首頁 愛麗絲書屋 下克上 後宮中的假太監

第49章 愛欲懲罰

後宮中的假太監 觀潮 20825 2024-09-04 23:46

  永和四十九年

  滄州

  這里是大秦溝通南北的樞紐,貿易興盛,雖依托了大運河的便利,但也形成了魚龍混雜的市井面貌,干什麼的都有。

  不過在這東海戰事吃緊,朝廷加征賦稅的年代下,亂不亂的都已經無所謂了,這些靠著運河起家的城市反倒成了如今很少有足夠消費力的地方。

  運河口吳橋屯,普普通通的港口,其中小巷里的一個庭院中,姿容艷麗的少婦正將一層薄薄的肉色織物覆蓋在臉上。

  男孩在少婦面前仰著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娘親逐漸改變了模樣,蠟黃的皮膚遮蓋了白皙的顏色,溫柔靈動的雙眼變得有些勢利善妒,就連豐潤的唇瓣也變得刻薄起來。

  江湖上典型的普通農家婦人,屬於放到人堆里壓根瞅不出什麼異樣的角色。

  “娘親好厲害啊。”小男孩拉著葉舞君的手,眼睛里亮閃閃的。

  “玉兒,記得要保密,在外邊千萬別提起娘原本的容貌,跟誰說都不行。”婦人蹲下來,憐愛的摸了摸男孩的頭,只是這張臉配合著疼愛的表情,並不貼切。

  “娘,我記住了,玉兒跟誰都不會說娘是個大美人的事情!”

  “噗嗤!”,葉舞君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一把將男孩摟在懷里,在他白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好兒子,真聽話。”

  “好了好了,你們娘倆都收拾好了吧,我們趕緊去骨市看看,不是要給玉兒挑個學伴嘛,走得晚了,怕是好的女娃都被挑走了。”氣度儒雅,相貌卻有些邋遢的中年書生從屋里走出來,很明顯的,他臉上也有妻子的化妝。

  葉舞君白了他一眼:“你非要弄成這幅落魄的樣子,誰能想到這是被東浦韋家聘請的教書先生,說是落榜的窮秀才都有人信。”

  “認不出我更好,教書育人的先生怎麼可能去骨市這種販賣人口,發布懸賞的醃臢地方呢。”卓元嘉捋了捋小胡子,得意起來。

  “裝起來了你,別忘了,咱回頭給玉兒換個名字吧,文玉聽起來像個女孩家家一般,不妥不妥。”葉舞君放開男孩,輕錘了丈夫一拳。

  “好好好,咱趕緊出發吧。”

  葉舞君點點頭,牽住男孩的小手,一同出門了。

  東海前线仍然炮火不斷,得益於殘酷的征斂,大秦數州的百姓都得勒緊褲腰子過日子,賣兒鬻女的情況屢見不鮮。

  運河沿途的城市好歹能好過活些,有錢人也多,自然吸引了附近的人牙子,不知何時便組成了大大小小的地下黑市,賣什麼的都有,但若論情形最多的,還得是人口販賣。

  葉舞君一路逃難到的滄州,自然對這些事情一清二楚,豐富的經驗讓她在選擇隱蔽住所時,先會了解當地的三教九流,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骨市與尋常市集並無多少不同,叫賣聲爭吵聲依然此起彼伏,葉舞君和丈夫一路觀察,自然發現,那些站在牛車上眼神麻木的女孩們,多是被人牙子調教好了的,跟小羊一樣溫馴,買回家要干什麼都莫不聽從,她們已經沒有了自我,徹底成了主人的附庸,只適合去干活。

  也還有雙手綁在柱子上,眼神或恐懼或無助的,這些怕是剛被打上奴籍的,沒經過心理准備就被父母賣給人牙子了,蒙汗藥和一頓豐盛的飯菜,她們就從溫暖的家里來到了地獄。

  這個世道吃人啊,能保護好身邊的人就已是不易。

  葉舞君嘆了口氣,眼前這些女孩她沒有一個中意的,思來想去後,她便找了家之前暗地里打聽過口碑還不錯的賣家。

  “狗爺,我要買一個能識字的,容貌好的女孩,而且身上也不能有殘疾疫病,你這有滿足的孩子嗎。”狗爺是個矮胖的身形,他站在一個巷子口,手中麻繩里牽著不少奴隸,瞧見來客發話了,便把牽繩交給手下,扶了扶頭頂小帽,短手在髒兮兮的上衣上一抹,小眼也趁這功夫打量著說話的人。

  “嘿呦,這位客人,您也瞧見這世道,這大部分賣的都是快吃不飽飯的農民,能識字的還要長的俊,您這要求就不低啊……”

  “這二兩銀子,就當訂金,人我要滿意,錢就能讓你滿意。”葉舞君懶得跟這些骨市里的人精費話,從荷包里掏出二兩銀子扔給他。

  狗爺趕緊手忙腳亂的接住,喜笑顏開的同時手心放到背後掂了掂,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皺巴巴的臉上頓時綻開了菊花般的笑容,立馬開始點頭哈腰做姿態。

  “嘿嘿嘿,夫人您大氣!小的今天算是學到了什麼叫人不可貌相,客……哦不夫人,還有老爺公子,您三位這邊請,外面的都是些樣子貨,緊俏的都在後面的巷子里頭呢。”三人跟著狗爺走進死胡同的巷里,約摸百步,就見幾個精壯漢子繞著一塊紅布巡視著,而紅布上,坐靠著五六個年齡不一,但容貌打扮都明顯比外邊那些強得多的女人。

  “您瞅瞅……都是些上等貨!”狗爺滿臉堆笑的指著第一個年齡約莫是少婦的女人,用力呵斥一聲讓她站起來轉過身,像牽牲口一樣把她拽到葉舞君面前,在女人掩面輕泣時介紹到:“您看看這大肥屁股,說個好生養不過分吧!開枝散葉的不就得找這樣的,最適合給老爺生個大胖小子!”他又轉頭看向卓元嘉,討好的把女人牽過來小聲道。

  “而且平日里也算多個能使喚的傭人,多值啊,白天讓她干活,晚上,嘿嘿,您來干她,怎麼樣……轉過來!”狗爺貼著卓元嘉的身體一邊雙手色眯眯的比劃著一邊道,最後一聲則是對那少婦吼的。

  “這臉,絕了!您瞧瞧,要不是小的家里那頭母老虎凶,咱都想直接納她個小妾了!”

  “狗爺……我們只要女孩,您給介紹個婦人作甚意思。”葉舞君冷哼一聲,插在了狗爺和卓元嘉之間。

  “呃……啊……”

  “嘿嘿夫人別生氣嘛,是小的多嘴了,該罰,該罰……嘿嘿……”狗爺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位黃臉婆似乎才是當家做主的,不由得在心中暗罵晦氣,他同情的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卓元嘉,帶著葉舞君湊近了最後兩個女孩。

  “咱這有兩個符合您的要求,大的這個叫柳依依,會讀書寫字,還會撥弄些曲兒,您看,樣貌也長的俊!”

  “會的這麼多,長得還可人,狗爺,能弄到這麼好的貨,您可真有手段。”葉舞君看了看女孩道。

  狗爺搓搓手,訕笑道:“瞧您說的,這柳依依嘛,她母親是個妓女,所以好歹懂些博士子歡欣的詩詞,也就教給了她,後來上頭不是加大那啥的力度了嗎,”他的手指指了指天空,“青樓生意不景氣,她娘覺得養不活她了,就把她帶到我這了,人還沒要錢,就求給找個富裕人家。”

  “您二位能隨手掏出二兩銀子做定金,想必生活比大部分買家都滋潤許多,讓她隨了也不委屈她。”這時,那望了葉舞君三人許久的柳依依突然開口了,“夫人,奴斗膽問一句,不知您想要買個女孩是作何事情……”

  “做我家兒子的書童。”葉舞君瞥了那柳依依一眼,模樣還挺周正,算算狗爺那給的生辰,比玉兒大六七歲,照顧他也算不錯。

  “如果是這樣的話……”柳依依望了望拉著葉舞君衣袖的小男孩,忽的垂頭羞澀道,“奴……奴可以的……奴願意做小公子的書童,伺候小公子左右。”葉舞君望著少女嬌羞的模樣,心中突然涌起一陣不快,這妓女家里出身的女孩該不會以為是在給玉兒挑童養媳吧,雖說也不至於歧視她的出身,但這般早熟……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以後被她親昵的伺候著,甚至被她誘惑著做些那種事情,葉舞君看她的眼神立刻多了抹警惕。

  “狗爺,那不是還有個女孩嗎?”葉舞君望向了柳依依身邊那個始終不出聲的女孩。

  她看起來比柳依依小的多,葉舞君對照著狗爺給的資料,發現她不過比玉兒大了兩歲而已。

  “她……她麼……是一家姓莫的獵戶的女兒,嘖……被他爹賣掉給她弟弟治病了,但她可識得不少字呢,她娘是秀才家的人。”女孩依舊垂著腦袋不說話,烏黑的頭發下是瘦弱纖白的脖頸。

  “抬起頭來讓夫人看看!低著頭作甚!”

  面對從一開始就始終低著頭的女孩,狗爺的臉一抽抽的,他蒙著氣從一旁漢子的手里抽出一根細細的皮鞭,朝著她身上打去。

  “啪!!!”

  女孩身體抽搐了一下,咬緊了嘴唇,踉蹌幾步才穩住身體,但依舊低著頭。

  “好啊,貴客在這里,你還想反了天不成!你爹把你賣了那麼多錢,你不給我好好表現我找誰拿回本去,晦氣的賠錢貨!老子扒了你的皮!”狗爺罵完還不過癮,抽了個鞭花又准備掄上去。

  “哎……您……您這是……”他望著橫身擋在面前的黃臉婆,脾氣軟了下來。

  “怎麼動這麼粗的手,你再一鞭子下去,這小姑娘不得被你打壞了不可,到時候你還賣的出去嗎。”葉舞君忍不住動手阻攔道。

  狗爺深呼吸了幾口氣,朝女孩面前的地面啐了一口,“算你運氣好,看在夫人的面子上饒你這次!”他的把鞭子放了回去,對葉舞君解釋道:“您別瞧著她呆呆的樣子,她是會說話的,模樣也生的好看,當初還是因為這點我才從她那獅子大開口的爹那里買來的,可現在呢,非裝個啞巴,好幾位客人都因為她默默無言而沒挑走她,得,我這五兩銀子算打了水漂了。”狗爺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往紅毯上走去。

  “哎小公子!您您怎麼過去了!快回來,這女娃倔的很,別弄傷你了。”

  “玉兒!”

  葉舞君皺著眉頭喊了一聲,卓元嘉卻已經擔憂的大步朝他走去。

  “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要低著頭呀?”小男孩好奇的蹲在莫姓少女的跟前,仰望著她哀默大於心死的臉頰。

  聽她不回答,小男孩又伸手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頰,那瘦削的下巴便應激似的抬起來,睫毛撲閃了幾下,女孩的瞳孔中靜靜倒映著男孩純真的面孔,沒有任何動作,看到她投過來疑惑的目光,男孩勝利似的笑了,他從兜里掏出一塊草紙,剝開後里面是個糖塊。

  “我請你吃糖好不好!啊……張嘴。”小男孩舉著飴糖對她笑道。

  少女哀戚的眼神波動了一下,但身體仍然沒有動作。

  “張不開嘴沒事,我來幫你。”小男孩在少女麻木的眼神中脆生生道,他舉起糖塊,按在少女咬破的唇間,另一只手輕輕按著少女的嘴唇,向外一分。

  “甜嗎。”小男孩終於把飴糖塞進了少女的嘴里,他開心的雙手揉了揉女孩的面頰。

  下一刻就被父親抱在了懷里。

  “放我下來,爹!”

  男孩不滿的掙扎著,但還是被抱回了葉舞君身邊。

  “娘!爹欺負我,我還沒看見那個妹妹笑起來呢!”

  “人家比你大,還叫妹妹。”卓元嘉無奈道。

  “我不管,我也要個小跟班,我叫她妹妹怎麼了!”

  “又亂跑,壞家伙,沒經過娘的允許你怎麼就過去了。”葉舞君的拳頭抵在小男孩的頭上摩擦著,直到男孩求饒認錯後才松開手。

  女孩茫然的看著葉舞君身邊的小男孩,不知不覺已抬起了頭,葉舞君趁此機會也仔細瞧了瞧女孩的面龐。

  烏黑的瞳仁嵌在消瘦的面頰上,顯得楚楚可憐,眉如彎月,鼻尖輕翹,唇兒微微蒼白還滲著血絲,她能夠看出來,的確是個未長開的美人胚子。

  看她望著玉兒挨著自己的樣子,那死寂破碎的眸子突然波動起來,泛起了艷羨的苦楚,還有戚戚哀傷的淚花。

  葉舞君很熟悉這種眼神,當初在霧靈山遇見染瀟月的時候,她也是這般惶惶誠恐的,失去家人後無比渴望溫暖,卻又不敢去觸碰。

  “玉兒,這兩人你更喜歡誰。”她低聲問到身邊的小男孩。

  男孩看了看努力對他微笑的柳依依,還有眼神空洞的少女,想都沒想道:“都喜歡!”

  “只能選一個。”葉舞君的額頭冒出了幾條黑线。

  “唔……”

  “夫人!我隨我娘學……學到了些許多手段,而且還是處子之身……”柳依依忍不住出聲道。

  看的出來,她十分想被這家人買走,盡管臉色已經羞紅,身體輕顫,但仍乞求的看著葉舞君。

  “君兒,就她吧,她年紀足夠大,也能幫你干些家務,種植草藥,照顧玉兒也可以的。”卓元嘉小聲跟葉舞君商量,看著她有些遲疑的臉色,又道:“回去我們好好管教她,她應該不會去玉兒動手動腳的,小姑娘哪有那個膽子。”葉舞君再望了望另一邊的女孩,觸景生情,她忍不住想到,要是她思念的染瀟月當初就是眼前女孩的處境,如果錯過之後的下場……感性讓她在心中猶豫不決。

  “娘,只能選擇一個的話,那我要她好了。”男孩突然開口了,她拉著葉舞君的袖子,指的正是那個莫姓女孩。

  “如果選柳依依姐姐的話,那麼啞巴妹妹肯定會因為沒人買,最後死掉的吧,而我們選了啞巴妹妹的話,柳依依姐姐肯定還能找到別的人家,活下去的。”聽見這句話,莫姓女孩的身體突然抖了一下,她吸了一口氣,凌亂的黑發下,紅彤彤的眼角幾乎要控制不住涌現的淚花。

  明明被羞辱,斥罵慣了,身體的疼痛早已讓靈魂迷茫,為什麼還能感受到陌生的溫暖。

  口腔里的糖塊漸漸融化,甜意讓她的心尖打了個寒顫。

  “你真的是……”葉舞君松了口氣,她忍不住揉了揉兒子的腦袋,他的話把在場的幾個大人都逗笑了。

  “那爹娘怎麼辦?白花一份錢去養別人嗎?”

  如果那女孩開口說上幾句話就好了,一直一聲不吭的,這叫人怎做選擇嘛,葉舞君不動聲色的瞥了兒子口中的啞巴女孩一眼。

  小姑娘,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快啊,快啊!

  “啞巴妹妹!你不喜歡我們嗎?不想跟我做朋友嗎。”男孩看了看上前一步的父親,趕緊對女孩喊道。

  “你……我……”

  微不可聞的囁嚅了一聲,女孩的睫毛顫抖了好久,她望著男孩的面容,眼淚突然簌簌流下來。

  舌尖融化的甜蜜放大了她渴望的溫暖,唇上的溫度猶在,而耳邊鮮活的嗓音,將她拉回現實。

  為什麼,為什麼要拯救我,我被父親像是經手過的無數件獵物一樣賣出去了,親情沒有輕重,衡量我生命的卻只是冷冰冰的銀兩,我還配活著嗎?

  ……

  “可是我不想你死啊,錯過了我們壞叔叔不會放過你的,快說話呀!不然我娘親要改變主意了。”男孩急的在地上跳腳。

  我不想你死啊……

  模糊的外界只有這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騙人的吧,這世界竟然還會有人會在乎自己,相依為命的至親都不要我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為什麼突然就不想去死了呢,明明,明明說好要去另一個世界陪娘親的。

  ……

  卓元嘉走過默不作聲的妻子,他感覺手腕微微一緊,回頭看去,葉舞君的臉上依然面無表情。

  他嘆了一聲,把妻子的手放了下來,對矮胖販子道:“狗爺,我們就要……”

  “我……我不是啞巴!“

  眾人停滯住了。

  “我會縫補衣裳娘去世後家里的衣服都是我縫的我也會做飯會打掃會照顧人的……我還會識字寫字……這些都是娘生前教我的……”女孩看著男孩的眼睛哽咽道,淚水讓她根本看不清楚男孩的面容,但從他的身上,卻讓她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渴望。

  “嗚嗚嗚……我吃的也很少……”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仿佛要將心中的委屈全部傾訴出來。

  “我……我想跟你們走……”

  身後傳來妻子如釋重負的嘆息聲,卓元嘉無奈的聳了聳肩,卻看到兒子已經先跑過去牽住女孩的手了。

  “這小子……”

  交付了剩下的銀錢,回到家中,卓元嘉先讓女孩去洗澡,又把妻子拉進屋里。

  “以後這女孩就留在家里幫你好了,我平常留宿在東家那里,三天才能回來一趟,這樣你平日里也有個幫襯的,到時候讓她和玉兒一起去私塾念書,我跟那邊的夫子熟,看在韋家的面子上,多一個女孩也不打緊。”

  “還叫玉兒,不是說改名嗎。”

  “好好好,你覺得叫什麼。”

  “文玉連讀成越,卓越如何,卓爾不凡。”葉舞君的手指在空中虛點,綻開笑顏。

  “我給咱兒子取了個新名字,不如你也給那女孩改個名吧,這里她會開始新的生活。”

  “莫……莫,不如叫她墨鳶吧,討個彩頭,而且這個世道軟弱可活不下去,她得堅強起來,才能保護好越兒。”卓元嘉稍一思索便答道。

  ……

  沉默了一會兒,葉舞君突然道。

  “一開始你是不是想跟狗爺說選那個柳依依的。”

  “不,恰恰相反,我是說選墨鳶的。”

  “為什麼?你不會跟我們的傻兒子一樣善心大發了吧。”她奇怪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分外不解。

  “你和越兒都更青睞墨鳶,我能看不出來嗎,如果選了柳依依的話,你和越兒心里肯定會有疙瘩,與其這樣,不如選她,至少你們心里舒服。”

  “那如果墨鳶真是個啞巴呢……”葉舞君沒接著說下去,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墨鳶那時的精神狀態,算是一心求死了。

  “那虧了就虧了,至少我們問心無愧。”卓元嘉把妻子抱進懷里,“你和越兒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你們心里留下遺憾。”哼,你嘴上這麼說就是了,葉舞君嘴上不饒人,但她其實明白,不論在外漂泊這麼多年,夫君心底里到底還是個好人。

  ……………………

  時間线拉回現在

  秋霜至,月明白露澄清光。

  京城安樂王府

  “老大估摸著正在洗漱,你到前廳去候著吧。”鐵牛在高樓頂甕聲甕氣的把冬青從肩頭放下。

  “謝謝你,大塊頭。”冬青扶著壯碩女人的腰,晃了晃腦袋有氣無力道。

  鐵牛點點頭,待小姑娘松開手,便到樓梯口放哨去了。

  要不是必須得再見一面王妃,冬青實在不願再上這數層高的塔樓,她前些日子到了壞女人的幾個據點瞅了瞅,發現當初篩選的殘次品還在那個酒樓當小廝,可把她高興壞了。

  這下咱之前在王妃面前打的包票可占足了腳跟,冬青忍不住得意起來,她拉開滑門,面前的長廊只點燃了幾只燭台,昏昏暗暗的不真切,冬青本想再燃上幾只蠟燭,但想想也許王妃就喜歡這樣昏暗的情調呢,只好作罷,她沿著細微的光亮摸索到前廳,找了個角落悄悄坐起來。

  淅瀝瀝的水聲從隔壁傳來,那里有足夠的光亮,烏黑的剪影印在紗窗上,讓冬青的心兒悄悄加速,王妃難道是在洗澡嗎,她那又颯又有威嚴的樣子,現在卻可能是一絲不掛的狀態,冬青想起了壞女人,平日里有時也會覺得她冷漠,但在宮里服侍她洗澡的時候,她倒是一反平日姿態,喜歡說說笑笑。

  王妃肯定不是這樣的,她都不需要人伺候,而且她要比壞女人難相處多了,冬青還記得那雙波雲詭譎的眸子,簡直像是把她剝了層皮一樣看的透透徹徹,連笑臉都不裝,好歹她也是宮里貴妃的心腹唉。

  就在冬青胡思亂想之際,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一個長發及腰的狐媚美人穿著寬松的常服從隔間推門而入,冬青本想上前,卻被這一幕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心道難不成王妃正在招待客人,這是客人剛出浴,而自己這麼無禮的躲在前廳的角落里,一會兒會不會被秋後算賬啊。

  任誰被陌生人偷看了自己剛出浴的樣子都會不舒服吧。

  月光灑在狐媚美人的側身上,她後仰著頭,雙手散開發絲,晶瑩的雪白從她的脖頸延伸到高聳的胸前,隨著她一次又一次的撥籠著頭發,厚實的資本也跟著顫顫巍巍的,那起伏的樣子把冬青都看呆了,就算是壞女人的也遠不及眼前巍然的景觀啊。

  “咕嘟”她艷羨的躲在角落里欣賞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誰知那輕微的聲響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那狐媚美人腰身一弓,修長的手臂從後面的架子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東西,腕兒一抖,寒光便向冬青躲藏的角落里疾射而來。

  “嗚哇哇哇……別殺我……我不是壞人……我投降啊啊啊啊……”冬青嚇的大喊一聲,話一出口卻感覺腦門已經被那寒光扎穿了,頓時害怕的涕淚橫流,止不住的嗚咽。

  “怎麼是你……”

  冷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冬青睜開淚水模糊的雙眼,面前的女人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長長的睫毛,桃花眼尾略上揚,鼻翼窄且精致,唇若檀脂,下巴尖俏,她微微皺著眉,顰蹙間卻顯得千嬌百媚明艷動人。

  狐媚——這是小姑娘第一時間想的到的詞。

  狐媚美人在她身前蹲下,輕輕拍了拍她滿是淚珠的臉頰。

  “好了,沒事了,你沒受傷。”她難得用柔和的語氣。

  “老大!老大!怎麼了!有刺客嗎!”門外傳來鐵牛的大嗓門和那咚咚錘門的聲音。

  “無事,你下去吧。”萬舜英無奈道。

  “真的沒事嗎?要是刺客挾持了您,別忘了我們的暗號!”

  “趕緊給我滾!”狐媚女人咬著牙道。

  “哦……哦好吧……”響亮的腳步聲遠去了。

  “我,我現在在地府嗎?”冬青哆哆嗦嗦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眼前的孟婆怎麼會這麼好看,難不成是壞女人的轉世。

  噗嗤一聲,有什麼東西從腦門上拔出來了,冰涼的鐵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冬青梨花帶雨的小臉,連帶著一縷縷秀發滑落。

  “只是插在你的頭發里罷了。”萬舜英起身,匕首在指尖轉了個花,她點燃了室內的燭火,光亮驅散了黑暗。

  “王……王妃大人……”冬青淚眼婆娑的看著狐媚女人赤著腳走到案幾前坐下,熟練的打開卷軸,那樣子好像壞女人。

  “嗯……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哇啊啊啊啊……”冬青劫後余生般的嚷了一聲,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讓狐媚女人皺了皺眉,她擱下筆,將毛巾扔過去。

  畢竟是宮里出來的人……也不能有多少指望,她嘆了口氣。

  好不容易等冬青緩過情緒來,她快速收拾好自己,四肢著地的趴到案幾前,可憐兮兮道:“大人大人大人對不起,我看著屋里昏暗,想著你可能不喜歡太亮,就沒開燈,我真不是有意偷看您出浴樣子的。”她邊說著,小心翼翼的抬頭瞥了眼,可眼前的女人跟平日里那個王妃好像十分不搭邊,那個冷漠威嚴的王妃怎麼可能是眼前一副狐媚子的模樣,那兩邊微翹的唇角,僅僅是瞅著便媚意橫生的雙眸,好似妖精般勾人,尖俏的下巴抵在筆杆上,眼瞅著就要插進胸前的高聳里,女人味都把同為女人的她給迷倒了,冬青可不記得前幾面印象里的王妃有如此偉大的胸懷。

  “我姓萬,名舜英,不消你思量。”

  狐媚女人平靜道,“但你這般看到了我的真面貌,需得給我保密。”她瞥了眼小姑娘痴痴看著她的樣子,手兒將落到她懷里的毛巾按到她臉上。

  “唔……王妃放心,就算把我掏了腸刮了肚,誰也甭想從我口中知道您的真實長相。”冬青回過神,趕緊抓住毛巾拍拍胸脯打包票,但瞅瞅王妃的胸前,拍打的力度也不禁喪氣的小了下去,“恕我冒昧,您生得這般好看,為何平日里還要打扮成那副有點雌雄莫辨的樣子。”她想起了沐歆以前用過束縛胸脯的白布,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王妃的胸前,“那樣綁起來的話,不難受嗎?”萬舜英沒理她,可終究被她一動不動坐在那里睜大眼睛好奇注視的目光給盯的不適起來。

  她嘆了口氣,將攤開的卷軸又合上。

  “早就習慣了,這幅模樣再怎麼威嚴,也束縛不了人心,北境需要的是能打勝仗的好男兒,而不是嫵媚的女嬌娥,我觀你們貴妃博覽群書,沒給你講過蘭陵王的故事嗎?”

  “我懂我懂……王妃您真是良苦用心,我季冬青發誓,絕不會把今日的所見所聞講給任何一個人。”她看了看萬舜英面無表情卻又似妖精般勾人的臉龐,討好似的補充道,“就連我家娘娘也不說。”妖媚女子於是輕笑一聲,如同狐狸精似的,那唇角流轉的媚意簡直要把小姑娘的魂兒勾走了,她暈乎乎的把臉湊上去,直到被王妃按回原位上才回過神。

  “說正事,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咳……對對,王妃,那個前日我跟您說的計劃有眉目了,我曾經篩選過一批資本雄厚的,咳咳咳……有潛力的,長相俊俏的小男孩,最好的送進宮里了,但還有一個曾經是備選的,他可真的是男生女相,把頭發蓄起來,跟青樓的頭牌沒什麼兩樣,偏得聲音一直未曾變得粗魯,嬌氣極了,我今天在貴妃外面的產業里找著他了,人還在,而且我也扮做侍女偷偷看過了進出王府的馬車,就王爺寵幸的那幾個兔爺,壓根比不上我找的這個人。”

  “過幾日我便把他要來,您可以把他送給王爺緩和一下關系,而且他原是家道中落的官人家,把臉抹黑了在街上乞討,無根無勢力,是我當初收留了他,給了他條命,他對我可忠心耿耿,這樣您便可讓他在王爺耳邊吹吹風,間接控制他,這樣即便是以後面對陛下派來的人也好配合。”

  “那個最好的被你們貴妃相中了是不是。”萬舜英冷不丁的問道。

  “呃……不是我們貴妃,他送給了另一位貴妃,是我們家娘娘謀劃的一環。”

  “麗昭宣,哪位?”

  “麗妃。”冬青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汗。

  “把別的貴妃玩剩下的撂給我,你們貴妃可真夠尊敬盟友的。”小姑娘身體抖了一下,不敢抬頭看,只道:“您放心,他是我挑的人里最好的,長的清秀俊俏,那東西又大形狀又好,您一定會滿意的,而且左右不過一個工具而已,您不滿的話打罵都行,只要別弄壞了,這種事……肯定要徹底知根知底的自己人不是……”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貴妃判斷錯誤,陛下沒有那個意思,那她的計劃就先作廢。”

  “呃……我明白您的意思,到時候宮里來人了,您再決定也不遲,我家娘娘也囑咐我了,一切要配合您的意願。”冬青覺得頭上的視线變得銳利和沉重起來了,委屈和忐忑涌上心頭,剛剛干涸的淚腺又蠢蠢欲動。

  萬舜英的視线越發冷漠肅殺,她從替父執掌軍令政令直到被軟禁在京城,還從未考慮過誕下子嗣的想法,如今好歹是個黃花閨女,卻要和一個乞兒出身的少年……萬舜英從心底涌出一股抗拒,她自詡出身北方名門,又憑借過人的手腕和智謀安定了一方國土,朝中能配的上自己的人寥寥無幾,可如今竟然淪落到要和這種人誕下後代,真是落毛鳳凰不如雞。

  要不是為了自由……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勉強壓下心中對皇帝的怒火。

  “啪”,她心煩意亂的將手中捏斷的筆撂到一邊,望向窗外明亮的月亮,呵,那個少年知道這個事嗎,說不定現在正被那個麗妃壓在身下褻玩呢。

  只是一個用來脫困的工具而已,只要政變成功,便能從這個快要將自己窒息的地方逃出去了,她反復說服自己。

  低低的聲音從案幾前的黑暗中傳來。

  “您……您不是也想報復皇帝嗎……讓皇室血脈延續的計劃落空……本該懷有太子的地方……卻懷上了一個乞兒的兒子……皇帝知道估計會被活活氣死吧……”

  “我家娘娘比您更恨陛下,她定會讓陛下付出自私的代價。”萬舜英默不作聲的盯著小姑娘垂下去的後腦勺,良久的沉默之後。

  “伶牙利嘴,我倒是相信你家貴妃的本事了……”

  ……………………

  後宮之中

  月光之下,染瀟月坐在小亭子里,這是當初被沐歆一劍削倒的地方,但早就被重建了起來。

  微風拂過,她將手邊的茶杯拿起來,涼透的茶水傾瀉到地上,刺啦作響。

  “回來了就好,不來談談嗎?”

  也不聞什麼響動,只是淡淡的香味從身後傳來,輪椅後的推手微微下壓了少許。

  染瀟月直視前方空曠的院子,“沒什麼好感到羞愧的,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付出一切,我也是這樣的經歷者。”

  “當初嫁給仇人時的苦楚,就跟你現在受到的委屈一樣。”染瀟月輕輕道,“但你比我幸運多了。”

  “因為你所想的壞結果不會實現。”

  輪椅後的推手被捏的吱嘎響了一聲。

  “怎麼,把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看的這麼單薄,只要你願意,一直在我身邊都可以,更不如說,離開了你,沒有你平時對我的關照,我這麼一殘疾人,平日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真的?……”哽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騙你是小狗哦,小歆兒。”染瀟月輕輕笑出聲,“太過在意,才會胡思亂想,我有我所愛的人不假,但我也不會拋棄好友啊。”

  “那年在峨眉,我在半山腰一腳踩空,掛在樹枝上,要不是你用劍卡著岩縫過來救我,我早就被鳥叼成枯骨了,還有清江上那伙問我們要吃刀削面還是餛飩的水匪,我和徐厲被人一腳一個踹進水里,還是你把我倆撈上來的呢……”染瀟月突然住了嘴,身後的人抱緊了她,滾燙的淚珠順著她的脖子滑落,染瀟月的眼眶也忍不住紅了,回想著以往,那出生入死的感情怎能不讓她一個孤苦伶仃的人難以忘懷。

  “你……個混蛋,當初水性比徐厲差還讓我先救他,就不怕死嗎!”

  “我知道有你在……就不怕……”

  “嗚嗚嗚你氣死人了……小冬青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壞女人……”沐歆用力一勒手臂,咬牙切齒道。

  “咳咳咳咳,我不行了,真不行了,求你放了我吧……”

  “我不放……你肯定是裝的!”

  “被你發現了,啊!”

  一陣打鬧,沐歆才稍稍平靜。

  染瀟月望著地面上茶水中的月亮,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小歆兒,你和秦越接吻時的感覺怎麼樣?”

  “他……他來過了!”沐歆反射似的左右看看。

  “他早就走了,這里只有我們兩人。”

  “沒什麼感覺,就跟吃冬青做得桂花糖一樣。”沐歆滿不在乎道。

  “這麼說你也不討厭他呀。”

  “我……我怎麼說不討厭他……他在每個女人面前都是不同的嘴臉,對徐曦假意迎合,對那個都鐸女人甜言蜜語,在你面前又是唯唯諾諾,你看看,冬青一點不會選人。”沐歆慶幸她站在染瀟月背後,不然臉上那一瞬間的慌亂可就都被好友看見了。

  “但我們不就需要這樣能游走在女人之中的少年嘛,要是不能討得她們的歡心,每個都用強硬手段的話難度也太大了,這些女人背後在朝堂的實力可不容小覷呢。”染瀟月的話娓娓道來。

  “至於你對和他親吻沒有感覺這件事。”

  “正常讓一個人與你唇齒相接,你不會覺得厭惡嗎,咽下他的口水,如果你不認同他,對他沒有感情的話,應該會惡心的想吐吧。”一陣激靈從頭打到底,沐歆頓時感到嗓子干涸,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但越想腦子越空,越說不出話越急。

  沉默了一會兒,染瀟月輕輕道:“承認對一個人有感情並不是間難以啟齒的事,我也並不介意你看上我喜歡的人,這不正說明我們的眼光都很好嘛,而且我們以後一起生活不也很好 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眼里只有你……瀟月……真……真的,我是沐王府的長女,怎麼會喜歡上那小太監,你相信我……”

  “他之前的身份,不過一介平民,而我,則是朝廷的逃犯,若是論身份,我還不如他呢。”染瀟月的語氣帶了點嘲弄的色彩,“而且,我並能接受你這份畸形的感情,你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小歆兒,你與我呆的太久了,忙於我的復仇大業,未曾接觸過與異性的風花雪月,你已經被我連累了。”

  “不……”沐歆的嘴唇囁嚅了一下,大腦像是被重錘敲擊了一下。

  “是我的錯,對不起,當年縱使你看不上那些富家子弟,也應能在江湖里遇到一個對脾性的好人,或者,在江南畔遇到個讓你一見傾心的才子。”

  “是我把你從雲端拽了下來,走在痛苦的道路上,你所見的我,只是滿足了你對另一伴的幻想,能合得來,博學有文采,又懂些武藝,風趣多面。”

  “但我只是個女人,又有誰像我一樣為了復仇而拼命的去學習呢,你的眼見在我這里抬高了檔次,青年才俊在你的濾鏡里也成了不夠完美的人。”

  “當我遇到了感興趣的人,你也會對他感興趣,但這並非意味著他就是一個比我厲害的少年,只是因為他恰巧合我的心意,我喜歡他而已。你對秦越的感情出發點源於我對他的在意,但如今已不能否認這份感情的存在了,種下的因結成了果,如果不去正視,豈不是對自己內心的放逐。”或許你的真命天子不是他,但我至少能讓你從他這獲得幸福……“那我……我該怎麼辦……”沐歆茫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試著在他面前以一個女人的身份,而不是上位者,認清你對他的態度,就算最後改變了心意也不要緊,我永遠會是你的摯友。”染瀟月鄭重的承諾道。

  冬青的桂花糖,當時你嘴上說著一般般,背著她的時候吃的可起勁了,還以為我沒發覺嗎,你對她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又怎會忘記這件事。

  明月高懸,染瀟月終於解開了沐歆的心結,她被沐歆從小亭子里推著走出去,伸手虛握著從高空灑落的月光。

  “這樣就算以後我不在了,也有人陪你了。”她輕輕呢喃著,隨風飄散在月夜里。

  ……………………

  月落日升

  身體的不適感讓秦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發現他仰面躺在床上,墨鳶已經不見蹤影了,左邊的胳膊妥帖的裹在被子里,而右邊的胳膊則被白雪枕在腦下。

  而難受的地方……秦越的目光向下挪動,只見一只小手正握在他晨勃的肉棒上,像是拔蘿卜一樣往外拽著,而小手的主人睡的正香,眉毛微微皺起,似乎是奇怪夢中的蘿卜死活拔不出來。

  豈有此理,白雪這妮子即使睡著了都不老實,夢里都想謀害我。

  秦越用力掰開白雪的手指,右邊胳膊上腦袋的呼吸也因此一滯。

  “喂,這麼想要的話晚上再獎勵你。”

  秦越在剛醒來仍裝成熟睡樣子的少女耳邊惡狠狠道。

  自從那天晚上把雜魚少女開發了後,墨鳶次次晚上侍奉都拉著她,雖然白雪仍舊嘴臭,但身體比誰都要實誠,一會兒嘲諷他往外推壓上來的胸口,一會兒又把腿盤在他腰上不讓他拔出來,總之在她嘴里就是贏,輸是不可能輸的,翻白眼流口水的時候就是阿巴阿巴……今天離他處理艾琳的事情有一段時日了,或許這都鐸公主已經碰過了壁,秦越思來想去,決定去看看她的情況,順便理所當然的實施懲罰。

  他怕再冷落艾琳,會讓這個上頭的女人又做出些不理智的行為。

  後來事實證明,少年確實被艾琳嚇了一跳。

  那是在綺雲湖邊上的枯葉小池塘,這種從湖中引瀉的小水池妝點著路邊的拱橋小徑,而那個與中式園林風格格不入的一襲金發,就坐在池塘邊的砌石上。

  這兒離紫藤小徑並不遠,因而秦越瞅見那抹在陽光中的亮麗金發時,差點以為在做夢。

  “秦……”

  池塘邊上,艾琳面露喜色,她匆忙站起身,又像是想起少年的叮囑一樣,快速瞥了瞥左右兩邊,見到四下無人,小跑著過去。

  她牽起發呆少年的手,繼續跑,越過來時的拱橋,撥開湖邊垂柳的枝條,逃進了紫藤枝干纏繞著的陰涼之中。

  “我的公主殿下?”

  “不夠,還不夠……”

  她繼續向前跑著,外面的世界在逐漸遠去,里面是鮮有人打擾的樂園,她緊攥著心愛之人的手,直到小樓前的空地,一起沐浴在陽光之下。

  艾琳轉頭看向驚愕的少年,碧色的眼睛略過欣喜和如釋重負。

  “上帝啊,這里不會被其他人看見的,我保證。”她感慨了一句,將少年摟在了懷里。

  “唔,唔唔……”

  “親愛的,你怎麼狠的下心這麼久才來找我。就因為我被愛衝昏了頭腦,去做了那些不理智的事情?”艾琳一邊自顧自的小聲埋怨道,一邊撫摸著少年的後腦,將他摟的更緊了,“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我的心肝兒,原諒我吧,原諒我這個貪婪而又卑鄙的女人。”

  “愛能讓我孤注一擲,也能讓我憔悴神傷,我只想和你一起,我的好人兒,你可知這段時間我的內心受到了何等煎熬。”她感受到少年的掙扎,慢慢松開手臂,藏起眼中的占有欲,去親少年的額頭。

  “你去找過皇後了?”秦越按住女人湊過來的肩膀,他現在想知道這個。

  “嗯,皇後並沒有同意,”艾琳沮喪道,“不過她也沒有太為難我,只說兩國好不容易關系緩和,讓我安分守己什麼的。”看來皇後暫時沒有起疑心,也是,誰沒事會能想這天子後宮里竟然混進了一個真男人,而且還勾搭上了貴妃。

  “皇姐似乎是去見過她了,我總感覺皇後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也在場,她們……”

  “我們進去說吧。”

  “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外人面前,但哪怕是沐浴在這片僅有的陽光也不行嗎?”艾琳語氣失落,她不時忐忑的瞟向少年,如同做錯事的少女。

  “啪”

  “哦~”

  “不是不行,但現在我要懲罰你。”秦越一巴掌扇在女人挺翹的後臀上,板著臉道。

  少年拽著她的手走向寢殿,心里卻思考著艾琳的變化,她究竟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鮮活了。

  也許是娜莎對她的挑釁,也許是自己長期潛移默化對她的改變,使她從最初長時間孤立的小心翼翼變得大膽起來,像是找回了都鐸的天性,大膽示愛,大膽追求,甚至走出了自我囚禁的小樓,到外界的湖畔。

  他抓緊了手中的柔軟,回眸望去,女人白皙的面頰染上了淺淺的緋紅,碧色的眼眸蕩漾著渴求和欲望。

  人一旦有了生活的奔頭,便會激起貪婪的欲望,無止息的追求想要的,秦越突然意識到,他能阻止這一次的危機,還是因為艾琳提前說了她的計劃,那下一次,下下次呢。

  掌心傳來抓撓的感覺,一段時間沒嘗到食髓知味的,艾琳一直在忍耐著等待自己吧。

  關上門,幽深的氣息立刻曖昧起來。

  身邊的嬌軀滾熱,女子的香氣從高挑的身材上溢出來,秦越抬頭,對視上那雙灼熱的眼神。

  “你想怎麼懲罰我,親愛的❤~”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擋住了去往客廳的道路,高大的身軀把少年擠到靠在門上,手指按在秦越剛想開口的嘴唇上,深吸了一口氣,“我一直為你准備了一個驚喜。”她的另一只手略過撐起的胸襟,從肚臍滑向下,直到秦越看見艾琳咬著唇朝他掀開裙子的一角,他才意識到原來那位野心勃勃的長公主雖然已經離去了,但她仍留給了艾琳許多好東西。

  黑色的輕薄織物包裹住了那雙白皙修長的大腿,在綾羅裙下像是黑色的幻影,艾琳只是往前一傾身體,溫暖酥酥的觸感就隔著褲子摩擦上了少年的大腿。

  “我知道我的所為給你帶來了些困擾,親愛的,但願這些新奇的體驗能給你一些補償。“艾琳彎下腰在少年耳邊小聲說道,她的手撫上了那凸起的帳篷。

  她飢渴的吻住了少年的唇,將他壓在了關上的門後,“哪怕是對我發脾氣也好過不管不問,如果是我的罪孽,我寧願下地獄也不願你的目光從我眼中離開。“秦越感覺他的手被引導著伸入了裙下,絲滑溫熱的觸感讓他頭腦發熱。

  “到床上去,”他歪著頭含糊不清認真道,“今晚上之前你別想下床了。”幾乎是用最激情的速度,牽著手的兩道身影滾到了二樓的床上,秦越解開了艾琳背後的肩帶,那都鐸宮廷的宮服便一層層剝落,裸露出其中白皙高大的花蕊。

  豐腴肥美的臀瓣將輕薄的黑色撐淡了顏色,包裹著凸鼓的陰部那里已經滲出了水跡,少年的手指摩挲著用力一撕,白里透紅沁著露珠的花瓣便顯現在眼前。

  女人的喘息聲變得更加高揚,包裹在黑絲中的小腿蹭著少年的腰腹,似乎是在迫不及待的勾引著他。

  “翻過身來,雙腿蹬著床。”

  少年命令道,他要讓艾琳受到懲罰。

  沉甸甸的乳肉因為主人的姿勢而被迫壓在最底下,壓成了向外溢的餅狀,而那如同天梯一般的白皙腿部曲线,被絲襪包裹成了惡魔的顏色,它既是勾魂的毒藥,也是對身材瘦小的少年的考驗,但秦越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讓那雙美腿彎折成適合他的高度,而是雙臂用力一撐這個“滑梯”,整個人騎在了最上面。

  身體上要支撐的重量陡然增加,艾琳悶哼了一聲,但為了保持少年對她的要求,被柔順黑絲包裹的長腿只能更加用力的蹬著床鋪,托起翹臀上的小人兒。

  秦越的雙腿用力夾在受驚而亂顫的臀肉上,勃起的肉棒正好貼著女人的臀溝,陰囊粘上了花心中滲出的汁液,他並不急將享用著胯下的美肉,只是向下看去,那遠比少年高大的身軀卻並攏著雙腿,屈辱的在床上拱起,立體高貴的五官為了更加凸出肥美的臀部而像鴕鳥一樣埋在被褥里,一種變態的成就感在少年心里幾乎油然而生。

  他並不承認自己的行為欠妥當,這只是情趣。

  “啪嗒,啪嗒”

  滾燙的肉棒透過絲襪拍打在女人的臀溝處,秦越清晰的感覺到那雙支撐著自己體重的美腿正在興奮,吃力的顫動著,被自己雙膝夾住的臀兒也不安的搖動起來。

  “我親愛的?……別饞我了?……快給我你的肉棒?~”模糊但飢渴的聲音從埋在發絲中的女人口中呻吟道。

  少年本想在逗弄艾琳一會兒的,但肉棒頂在絲襪上摩擦時,那新奇的快感也讓他越發脹痛,索性不在忍耐,他運轉噬龍功,這個專門吞噬貴人氣運的功法將他本就強壯的肉棒膨脹了小一圈,就這樣將與以往不同的肉棒按下去,滑過可愛的菊蕾,從股溝向下,頂入了那口細密纏繞的洞穴里。

  肉棒在重力的作用下長驅直入,那滑嫩的肉褶被冠狀溝剮蹭過,將滿足的快感傳輸給渴求歡愛的女人腦中,飽脹的幸福感讓她沁出了眼淚,嘴唇哆哆嗦嗦的張開,無聲的的喘著氣。

  秦越前後搖了搖身體,龜頭輕而易舉的頂住了躲藏在膣道深處的花心,以不可拒絕的粗暴方式擠壓了上去。

  “呃……呃啊啊啊啊?!”

  艾琳從牙縫中擠出痛並快樂的哭訴,她的手緊緊扣著床單,曲线優美的白背起伏了下,雙腿開始打著顫,沒被壓住的臀肉抽搐似的晃動著,蕩漾出誘人的肉浪。

  這個姿勢讓高挑豐滿的女人時刻都不能放松下半身的肌肉,更別提上面還壓著秦越,因此花穴里比平日里縮的更加緊致,小太監和異國帝妃性器結合的恍若一體,在這個極度違和的上下姿勢里,極致的快樂讓少年抱住了艾琳的小腹,雙腿勾住了黑絲美腿,讓身體的重量帶著肉棒向下壓迫著嬌嫩的子宮,傳達著雄性征服的欲望。

  “嗚……嗚呃……哈……哈嗚嗚嗚……”

  被刺激到的膣肉緊緊侍奉著以天神之勢從上而下征服女子的肉棒,花心吐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淫液,討好潤滑著這個對自己毫不留情的凶狠之物。

  肉棒上迫切的刺激感傳來,少年忍不住掐住艾琳的腰來固定自己,只是稍稍的旋轉摩擦,艾琳都能給出比以往激烈的多的反應,她簡直像是在承受酷刑一樣保持著姿勢任憑少年在她身上玩弄索取,那並排合攏的雙腿在肉棒的摩擦下勉力支撐著,雙足緊繃如同滿月,溢出的交合汁液順著黑絲一路向下流淌,直到顫抖的腳踝。

  但秦越有恃無恐,他心知一直處於弱勢的艾琳絕不希望自己因這件事而生氣離開她,再加上這件事的連鎖反應太過劇烈,他才會這麼起勁的折騰這個高挑結實的女人。

  少年輕輕搖晃一下身子,讓龜頭反復在那柔軟膣道中微硬的子宮口研磨著,馬眼處傳來酸爽的感覺時,一邊又欣賞身材高大的都鐸女人在自己胯下顫抖的樣子,那沁出香汗的雪白背肌甚至打起了擺子,艾琳的金發左右晃動著,令人聞之憐憫的哀啼聲立刻從胯下的女人口中傳來,顯然這個刺激對她維持著高難度的姿勢是個十足的挑戰。

  逆勢的征服果然最爽了,秦越的大腦被眼前這一幕衝昏了理智,他用力夾緊了衝刺的肥臀,肉棒對著難以招架的花心一陣狠命的死捅。

  汗珠從白皙的背部滑落,下垂而飽滿如球的乳肉伴隨著少年的撞擊而前後搖搖晃晃,好幾次甚至打在了女人的下巴上,隨著少年自上斜向下的凶狠刺入,金發白皮的女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氣一樣,雙腿瑟瑟發抖。

  在那痛苦夾雜著愉悅的尖叫聲中,龜頭在一次突兀的衝撞中打開了了育兒房的門戶,二人的交合處瞬間飛濺處一股汁液,擊打在少年的陰囊上。

  艾琳高挑的身軀猛的一陣顫抖,花心被迫擴張的痛苦和刺激讓她抓緊了床單,渾身直冒冷汗,她本能的搖晃著白皙的身體,想甩下那個粗魯的刺入她身體里最脆弱地方的家伙。

  奈何秦越因為肌膚相貼能深刻感受到艾琳身體里震動,他緊緊抱住了小腹上壓住的臀瓣,任憑女人如何搖晃她那成熟美艷的身子都不松手,這樣一來,艾琳的動作反而牽動了少年正准備壓入子宮中的龜頭,那比記憶中更加出眾的體格讓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哦上帝……不……秦……不要親愛的……怎麼會變得這麼大……不……我無法承受會壞掉的……呃嗚嗚啊……真的真的不要再進去了嗚啊啊啊啊啊!!!”子宮口緊緊咬住了少年不留情面突入其中的龜頭,艾琳淚眼朦朧的傳來帶著哭腔的尖叫和哀嚎,像是孤高的天鵝被鉗住了咽喉,痛苦但是毫無辦法的掙扎著,那燒紅的烙鐵一點一點通過柔軟濕潤的子宮頸,比往常更大的龜頭體格帶給她撕裂般的疼痛。

  這是那遠比她瘦小的少年對她的懲罰。

  或許艾琳此刻的求饒更激起了秦越懲罰的信心,加量的肉棒也給他帶來了新的絕贊體驗,他狠心的把剩下的龜頭硬生生頂了進去,肉冠與子宮內壁摩擦的快感差點讓他的靈魂出竅,就像是在開辟一個龜頭形狀的空間一樣,育兒房緊貼著滾熱的不速之客,在包裹擠壓它的同時,也被塑成了它的形狀。

  那本是為了迎接著床新生命的厚實子宮內壁被迫親吻上了又腥又硬的龜頭,褶皺與纖毛緊緊嗦著小太監的龜頭,子宮入口也卡在了冠狀溝處,只為減輕五髒六腑被壓迫的負擔,但少年硬是瞥著氣,將最後一截肉棒送入了抖如篩糠的高挑女人身體里。

  “不……不要嗚❤……親愛的❤……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艾琳重重錘了好幾下床,眼淚簌簌流下,這麼粗暴的破宮方式讓她這比一般大秦女子更為堅韌的肉體也難以吃消,更別說這次入宮的還不止一個龜頭,還有一截肉棒,那未承擔過懷孕重任的子宮硬生生的被小太監的肉棒給頂的擴張了。

  小腹處的重壓仿佛頂到了咽喉,艾琳眼前一黑,感覺肺部的呼吸都有些不暢,她急促的喘息著,夾雜著痛苦的嗚咽,雙腿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軟了下去,但少年像是察覺到了似的提前絞住了顫抖的黑絲美腿。

  “噗通”一聲,高大的都鐸女人終於支撐不住了身體,一下子跪倒在床上。

  “給我站起來,不是說怎麼樣都會滿足我的嗎,而且這是對你的懲罰。”他想起在步霓凰眼前的戰戰兢兢和黑化的沐歆,於是便狠心的發下指令,一時間,房間里只余女人委屈疼痛的喘息聲,過了一會兒,顫艾琳抖的雙腿終是站起來了了,代價是她手邊的床單被撕出了好多破线。

  少年享受著從龜頭處直竄天靈蓋的瘙癢快感,慢慢將臉龐貼上那滿是汗水的的背脊,劇烈的心跳和香氣,觸感是如此強烈,輕輕一舔,艾琳又是哀怨的輕哼了幾聲。

  “還沒有結束呢。”看到艾琳能好受了些,他便雙手撐在那優美斜向下彎折的美背上,腰部用力向前撞擊,將更多的肉棒送入神聖的子宮中,女人也因此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她那高高翹起的臀瓣被汗水和汁液浸的發亮,頂在少年的小腹上,隨著撞擊聲發出啪啪的聲響。

  “嗚❤……啊嗚❤~嗚❤~嗚❤~啊啊……”在一次又一次劇烈的摩擦中,艾琳逐漸白眼上翻,口中津液浸濕了床單,嬌嫩的子宮頸著隨著少年屁股的聳動一直處於擴張和摩擦的狀態,那強烈的快感和性器被粗暴奸淫的痛苦共同交織,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少年抽動了幾下肉棒也停住了,這種姿勢對他來說也十分耗費體力,不過在兩人身體上都汗津津的情況下,插入艾琳子宮中的肉棒也是他固定身體的一個重要途徑。

  雖然艾琳是都鐸人骨架高大,但在這種,時刻都要繃緊肌肉的姿勢下,小穴里的緊縮力甚至比大秦的姑娘們還要強。

  秦越細細體會著肉棒被痛苦收縮的子宮頸蠕動的吮吸感,雙手挑起一縷金發,向後上方輕輕一拽。

  “嗚……”女人簡直如高大的母畜一般被矮小的主人騎在身上驅使著昂起了脖頸,少年熱血瞬間就涌上來了,繁衍中支配一方的性快感讓他近乎著迷,可惜沒把落地鏡放旁邊,不然他真的很想看看艾琳此刻的表情。

  他捏了捏艾琳的腰肢,雙手在她的小腹上游走,突兀的一按,手心里立刻傳來圓柱形的輪廓。

  “嗚呃呃❤……不要……真的不要了❤……要死了❤……”艾琳身體抽搐一下,垂下腦袋,喃喃著又蹦出了些都鐸語。

  “你還敢不敢去自作主張的行動了?”

  少年直起身子,用力一巴掌扇在胯下女人靠近脊背的臀瓣上,紅印周圍立刻蕩起了性感的肉浪,胵道中隨著擊打而收縮的腔肉又是一陣瑟縮的蠕動,勒緊了比往日更粗的肉棒,讓少年舒爽的上挑眉毛。

  他順勢拽著手里握著的金發,雙腿用力絞柱絲襪美腿,腰部向前一頂,那戳入子宮壁的刺激讓胯下的女人被迫昂起頭,傳來疼痛又歡愉的呻吟聲。

  大量的液體從子宮的四面八方涌出,衝刷著膨脹的龜頭,甚至鑽入了正好張開的馬眼。

  “我不敢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親愛的嗚嗚嗚❤……哦哦哦❤……饒了我吧……太厲害了……”秦越無視了女人的求饒,鑽入尿道的溫熱陰精刺激的他迫切的要發射自己的基因種子了,少年趴下身體,腹部順著艾琳的汗津津的脊背向下滑去,確保增長過的肉棒棒身不會被狡猾的子宮頸給吐出去,龜頭牢牢頂在子宮內壁上,在此基礎上又左右扭動著肉棒,狠狠的攪拌著子宮。

  少年此時的樣子頗有些滑稽,小腿在空中胡亂的扭來扭去,而上半身緊貼著奶白色的光滑背脊,死不松手。

  但艾琳的反饋更加明顯,那向下墜著子宮的壓力時而向左,時而向右,簡直把她的五髒六腑都扯做一團,又酸又酥又麻又疼,肚中的鼓脹給她帶來了恍若懷孕的脹痛。

  “哦!秦……輕點啊啊啊啊啊❤……親愛的……你太粗暴了……齁哦哦哦哦哦❤……我錯了錯了親愛的……啊啊啊❤又頂到了……明明剛剛高潮過了……這麼用力的話……齁哦哦哦哦❤要沒了……子宮要沒了……!”她埋在金發中的螓首猛地昂起發出一聲慘叫。

  “呃啊啊啊啊!!!!!”

  高挑的身體猛烈的顫抖起來,連帶著下墜如吊鍾似的巨乳和翹臀,那滾燙的精流像是融化了她的所有,熾熱的溫度一直傳達道她口中呼出的熱氣,就連背上的刺痛都恍若未覺。

  子宮被燙的前所未有的縮緊,少年的頭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憑著只覺咬住了嘴邊那香汗淋漓的軟肉使勁向身下的蜜壺中噴射著精液,使勁的汞動著射精,仿佛要清空所有的存貨。

  在這個萬籟俱寂的時刻,兩人都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盡管都已經精疲力盡,但這場絕頂的受精已經不受頭腦的控制了,全靠骨子里生殖的本能在維持。

  於是在安靜的宅邸中就出現了這麼僵持的一個畫面。

  一個瘦削的少年正像蠕蟲一樣攀附在保持著屈辱姿勢的高挑女人腰腹處,更准確的說是那如磨盤般豐腴肥美的翹臀上,他的四肢牢牢鎖在了女人的身上,雙腿交錯捆著女人合攏蹬在床上的筆直修長的黑絲美腿,雙手牢牢鉗著女人的腰肢,而胯下則緊貼在高挑女人翹起的臀瓣上,隨著兩顆飽脹精囊的律動,交合處外溢出了一大圈泛著泡沫的白漿。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越終於感覺機械的射精結束了,幾乎是下一秒,那支撐著他重量的大腿立刻軟了下來,女人渾身癱軟的倒在床上,結束了這場如同野獸一樣的交媾。

  腹部子宮受到床板的壓迫,蓄滿的精液立刻從變軟的肉棒周圍流過,向外噴涌出,像是失禁一樣,連帶著失去力量的肉棒都被子宮口給擠了出去。

  艾琳緋紅的臉龐無力的浸在濕潤的床單上,唇角還流淌著一絲晶瑩,她累的連一只手指都無法動彈,整個下半身更是幾乎失去了直覺。

  秦越安安靜靜的趴在她的背上,待到稍稍回復了些氣力,便趴到她腦袋邊,將她散亂的頭發稍稍梳攏,回過神來,他為自己的享樂而感到不好意思,他利用了艾琳的愧疚狠狠的折騰她,而這懲罰明顯過了頭。

  醞釀了一會,少年小聲道。

  “抱歉艾琳,我太迷戀你的身體了,你的身體總是讓我控制不住色欲的想法,衝昏頭腦,不顧理智的想去占有你,以至於讓你精疲力盡到這種地步。”女人疲憊的睜開了眼睛,輕輕哼了一聲,挪動著柔荑捉住了少年的手。

  “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在後宮里拋棄你的,我們之間也絕不是你擔心的那種情人關系,我們的愛寶貴無價,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不會讓我們一直處於陰暗的地方,再等我一段時間,我們一定能堂堂正正的出現,不再害怕別人的視线。”只要染姐姐完成了她的夙願,這大秦自然會變了天,到時候誰還會將目光放在後宮的身上呢。

  秦越在心里默默補充道。

  不過今天射了那麼多,即使艾琳在安全期,最好還是避孕一下吧,他看了一眼那仍在緩慢流出的精液,下床從散亂的衣物中找到寬口小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又捧著一杯水,讓艾琳靠在他的身上。

  “這是能避孕的藥。”

  艾琳看著他手中的藥丸,又看了看他,水潤的雙眼遲疑了一會兒,她搖了搖頭。

  “乖,不管怎麼說,現在懷孕會有大麻煩的。““我保證,我們以後一定會有孩子的,她會是個兩國結合,最美麗的人兒。”一番好說,艾琳終於咽下了他掌心的藥丸,摟著少年的身體,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溫存了好一會兒,又收拾了一下弄髒的床鋪,秦越這才離開,身後是逐漸均勻的呼吸聲。

  外面的陽光正好,踏著台階,少年卻感覺腰眼一陣發酸,腿也跟著抖了一下。

  爽是真的爽,但要是得吃的消,怕是需要再吞噬一位貴妃的氣運。

  “怎麼,你是被宣妃榨干了不成。”

  前方凋謝的紫藤小徑長廊處突然轉出一個人影。

  這麼熟悉的突兀出場,不會是沐歆吧!

  秦越眼前一黑,心都跟著一抖,以至於竟然一腳踩空。

  整個人正要摔倒之際,那道青色的身影像是一陣恰到好處的微風拂過,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扶正。

  “年少也不可妄自虧空氣血,到老時你會後悔的。”青衣女子擔憂的瞧著他的臉面,卻慢慢停住了嘴,明明剛才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怎麼就一會兒功夫,腎水便飛速充盈。

  “鏡湖姐……你可嚇我一跳!”少年站穩腳步,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這兒這麼偏僻……”

  “只是找你不見蹤影,於此處碰碰運氣罷了,沒想到你果真與宣妃有私情。”琴鏡湖淡淡道,但說著說著,臉上又不禁泛起一絲紅暈。

  “鏡湖姐,你不會一直在聽牆角吧!”秦越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琴鏡湖來自道門,有諸多手段,於是越瞧她越覺得不對勁。

  “她……宣妃竟如此不知羞恥,我縱使封閉聽覺,萬一其他人從此路之外的小道來到這里怎麼辦,要不是我能感知到你在此地,斷不會做這雞鳴狗盜之事!”她冷冰冰的一甩袖子,背對著少年,實則為了掩飾漲紅的臉色。

  “咳,我沒有責怪鏡湖姐的意思。”秦越從背後抱住了琴鏡湖的纖腰,那曼妙的身段僵硬了一下,又緩緩松懈下去,雖然沒有提槍再戰的欲望,但是這熟悉的纖腰上掛著甜美碩大的果實,少年總是食髓知味。

  “謝謝你幫我看守這里和保守秘密。”少年不顧被抓著的胳膊,手掌仍舊深陷在青衣女子胸前高聳的豐軟里,“能感覺到的呢,鏡湖姐的情緒已經比初見時的有起伏多了。”

  “放手。”

  “不放。”

  琴鏡湖深吸了口氣,手上的握力加大,背後傳來少年吃痛的呲牙咧嘴的聲音,但緊接著,胸口那揉捏的雙手也加大了力度,隔著紗衣和肚兜擠壓著雪峰上的敏感點,一副我難受也不讓你好過的架勢。

  痛感從嬌嫩處轉化為刺激,喚醒了璇璣殿中那幾日的瘋狂,一絲迷醉從女人的眼中滑過,琴鏡湖攥緊了手心。

  “我有正事找你。”她冷冰冰道,壓下心中上升的奇怪感覺,努力屏蔽身後貼著的滾熱軀體。

  “鏡湖姐說,我聽著呢。”

  琴鏡湖嘆了口氣,索性閉上了眼。

  “冰璇體內的寒毒近日即將到達一個臨界點,會虛弱一段時間,你就趁此機會去照顧她吧,我會尋個由頭離開她,躲在暗處。”

  “李冰璇不會把我趕出去吧。”少年眼見琴鏡湖不再抵抗,手法也溫柔起來。

  “她那時候虛弱的很,最多嘴上逞能,你莫要欺負她。”

  “我曉得,她要是氣出個什麼好歹來我也會難過的。”

  “冰璇要是說話重了些你也別放在心上,她有心病,童年的經歷還有她的父親那些,估計對你的臉色不會好到哪去,嗯,尤其是被一個小太監看到她那麼虛弱的樣子。”

  “好的。”少年裝作聽不見女人話語中夾雜的鼻音,轉到她面前。

  “我想親親你。”

  琴鏡湖猛地睜開雙眼,緊繃的臉上先是生氣的表情,然後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身前的少年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不……”

  秦越抱住了她,壓上了她的高聳的胸膛。

  “光天化日之下……”她聲音顫抖的辯解。

  脖頸微微一重,猝不及防下,她的身體前傾,正好吻上了少年的嘴唇。

  飢渴的索取,慌亂的逃竄,羞恥的心跳,暈乎乎的腦子。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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