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逸菲初次相遇的日子已經過去小半年,汪舒婷還是忘不了那個夜晚。碩大的姜塊、揮舞的皮鞭在她的身體內外留下終生難忘的疼痛,但回憶起來總有點……懷念?每次回憶起那個夜晚,她總是不自覺地把手伸進連體衣,撫摸那分泌著溫熱粘稠體液的雙縫,想要找回那種感覺……
“汪舒婷!!”她被一陣大喊拖回現實。逸菲不知何時來到她的面前,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像是剛剛經過一場劇烈運動;而自己的手還揣在連體衣里撫摸私密部位,弄得她尷尬至極。
逸菲對此毫不在意。作為社區聯絡人員,她需要經常拜訪各式少女,總能碰上幾個正在自慰而來不及遮掩的,她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她來汪舒婷家有更為重要的目的:她揮舞著手中的宣傳單,把它拍到汪舒婷的臉上。
“年度活動?”汪舒婷看完逸菲手中的宣傳單,將信將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這種活動兩年才舉行一次,而你來這里剛滿五個月!”
“宣傳單上所說‘互相殺戮’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汪舒婷緊攥宣傳單,難以置信地一遍又一遍瀏覽活動規則:一片廣闊區域內,一百名少女互相殺戮,直至剩下最後一名贏家……
“就是字面意思:你可以殺掉別的少女,用任何你喜歡的方式”
“但也有可能被她們殺死?那我可不想……”
“嗨呀,被殺死而已嘛,不算啥——在君子國,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你可不要忘了。
“再說,有我呢”逸菲拍著胸脯說:“我保證你的安全;別看我只是個小孩,但像你這樣的大人我還是能輕松打敗的”
你可別小瞧我了,汪舒婷有些不服氣,但沒有說出口;上次在逸菲家被她玩弄成那個樣子,自己真沒勇氣說“我一定打得過你”。
逸菲的手把汪舒婷的目光引到她的胸脯上:她發育的可真快,即使對一個青春期的少女而言也有些太快了:五個月前她的胸部還平溜溜看不出一點兒起伏,如今便已能看清胸部曲线和其上的兩顆凸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忘了往連體衣里安裝胸墊。
“那要是有你我都打不過的人把我們抓起來,該怎麼辦呢?”
“就算沒打過,我們也可以一起赴死呀~”逸菲語調輕巧,好像是去玩樂一般,“在那種環境里死去,真的~好美呢!”
“具體怎講?”
“那可是戶外!你見過那麼廣闊的天空嗎?反正我沒見過!整天憋在君子國的封閉長廊里,我簡直要發瘋了!……要我說,我們得早點兒報名,否則肯定趕不上;這個活動總是很火爆,但是名額極其有限,我是說,相對於君子國的人口而言……”
汪舒婷實在難以理解逸菲的熱情,就像她難以理解逸菲極其開放而不負責任的性觀念一樣。逸菲有好幾個女朋友,卻不向其中任何一個效忠;她甚至能作出同時給其中一個口交、與另一個磨剪刀、再給第三個手淫這樣的事情出來。但是沒有人會因為她的性生活混亂而指責她,也只有汪舒婷這類新人會對此有所微詞,但逸菲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如果性交只發生在約定好的私下場合也就算了,但問題是逸菲作為一個社區聯絡人員,竟然會在闖入少女房間後嘗試與之發生關系……別說,她還真的成功過。有時是與房內少女忘情熱吻,有時是指導自慰手勢或者幫助操作刑具;最為過分的當屬——在後續任務不緊急的情況下——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性交。汪舒婷也被騷擾過幾次,但她投訴無門:君子國的公職人員有很大權力,能輕易駁回她的申訴請求,而逸菲剛好是這一方面的職員。
而這次,逸菲所說的“年度活動”,在汪舒婷看來不過是把性行為換成了殺戮。那可是一百個人,誰能想到會出現什麼情況?也許會有十個人團結起來對付她倆,把她們最先淘汰出局……她可不想在眾人注視之下痛苦而屈辱地死去——要知道半年來,她很少去公共刑具室“受刑”,就是不喜歡自己的裸體被眾人看光光。
更何況,誰能想到那些少女能打造出什麼極富創造力的刑具出來?有一些說不定會讓她生不如死……想到這里,汪舒婷不禁全身打了個寒顫。
“那……那我不喜歡活動前的訓練,”汪舒婷打斷逸菲:“參加個活動還要訓練兩個星期,看來活動本身也不容易,對參與者要求很高,我肯定不符合……”
“那不是訓練,那就是玩兒!”逸菲爭辯道:“你看那些工具,多有意思!”
逸菲說著,把手比成槍的形狀,對准一面牆,biubiubiu地射擊起來,身體還不斷左右躲閃,把正在擔憂著的汪舒婷都逗笑了。
“難道你不喜歡暴力嗎,看著別的少女在你槍口前倒下,啊!”逸菲倒轉“槍口”對准自己的額頭“開槍”,然後應聲倒地。她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彈;汪舒婷感覺她很滑稽,便踩了踩她的肚子,才把她喚醒。
“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你參加過這個活動嗎?”
“沒有,前幾次活動都剛好在我被處決以後才進行,我只能很遺憾地錯過咯……所以,這是第一次……怎樣,你同意去了嗎?”逸菲見汪舒婷有所反應,立刻便撲到她面前,“走吧走吧,跟我一起參加,誰不想要一條白送的生命呢!”
“什麼意思?”
“就算我們倆被殺死,也會按照現在的狀態滿血復活!而且不扣除生命次數!” 逸菲指著宣傳單最底下一排字,身體更加靠近汪舒婷,她呼出的氣流噴在汪舒婷身上,弄得少女癢癢的。
“你其他的女朋友,她們……”
“她們不會應我的邀請參加活動,因為她們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而我只是個小透明……只有你能聽我的話啦”
說話間,逸菲的雙手已經攀上汪舒婷的肩膀,像是快要把她吞掉的活動藤蔓——那是一種模擬觸手撓癢癢的刑具,帶來的痛苦和快美同樣令汪舒婷終生難忘。
你把我當成什麼,任你擺布的寵物嗎……汪舒婷心底有些不悅,她臉上的表情立刻被逸菲捕捉到。
“不是,不是要你一定同意的意思!我只是怕一個人孤零零的死掉了,卻沒有朋友陪在身邊……”逸菲說著說著眼眶發紅,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她動情的表演很快便征服汪舒婷,後者站起身,拉住逸菲的手:“好啦別哭啦,我陪你去……即使死掉我也不會和你分開”
“太好了!”逸菲撲到汪舒婷懷里,“我們兩個互相幫助,一定會笑到最後!”
“這是你的參賽卡,請拿好”窗口里的白衣少女遞來一張卡片,逸菲莊重地伸出雙手接住。
“嘿嘿,還好我們來得夠早!”她向站在一邊的汪舒婷炫耀;汪舒婷拿過一張,仔細端詳:卡片制作精美,上面用蝕刻的方式記錄著自己的姓名、年齡和生命次數,還有一些附屬信息和編號。
“這個‘普通參賽人員’是什麼意思,還有特殊人員嗎?”
“按說明書上的意思,是尊敬長者自己安排的一些參賽人員;她們有可能是上一屆的勝利者或者行刑女……”
“行刑女也會參加?”
汪舒婷清楚地記得行刑女的身手:在一個公共刑具室里,一名少女因行刑過程太痛而大發雷霆,砸壞了一台刑具,還打傷了一名刑具操作員;行刑女聞風而來,幾下就將那名少女控制在身下,把她的手腳都綁了起來。半個小時後,那名少女被公開處決,並由尊敬長者宣布額外扣除一條生命。——整個過程沒有一絲拖沓,把汪舒婷嚇得很久不敢靠近行刑女,生怕她們突然飛起一腳把自己踢倒,然後綁起來送上刑場。“沒犯錯你怕什麼”她身邊的人這麼說,卻依舊沒法打消汪舒婷的顧慮。
——按照行刑女那般身手,怕是再來十個逸菲也不管用。
“有行刑女,我們還能勝利嗎?”
“不必糾結於能否勝利,享受過程才是最美妙的”逸菲拉住她的手,帶著她蹦蹦跳跳:“就算被別人殺死也不要傷心,還有你陪著我呢!”
我可不想被別人隨便殺掉……汪舒婷心里想,她從未如此後悔過為何要聽眼前少女的話。
“禁止交易、轉讓、故意損毀參賽卡;違者最高可判處死刑……”空中傳來一陣女聲,打消了汪舒婷的不正經念頭。
“請獲得參賽資格的成員沿燈光指示前往集訓區域”女聲繼續宣讀,人潮開始移動,送別聲、抽噎聲混成一片。這哪里是去參加一場活動,分明是去遠方的戰場上拼命。汪舒婷沒有經歷過如此大場面,也沒有人來為她送行,只得跟著人潮向未知的方向慢慢挪動。
“逸菲?你怎麼也來了”逸菲被身邊的少女叫住,她拉著汪舒婷擠出人群來到大廳角落,去會見她的朋友。來者是一名身材平平的漂亮女孩,雖然膚色有些黯淡,但可以預見到等她長開時的優雅——汪舒婷更加滿頭霧水:為什麼這些女孩子都喜歡以這麼小的年齡復活?
“你也是來送別朋友的嗎?真可惜,我又沒抽中”那個女孩說。
“但是我抽中了哦!”逸菲向那個女孩子炫耀自己的參賽卡,兩人隨即陷入狂喜:她們互相抓住對方的手,繞著圈蹦跳,口中發出刺耳尖叫;她們足足蹦了十多圈才停下,逸菲的嗓子都有些嘶啞。
“真是太好了!你一定要好好體驗參與的感覺!”那個女孩子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這在汪舒婷看來實在有些難以理解——拜托,參加活動的99個人都會死掉哎……
“你也要看著我,直到我被淘汰啊”逸菲說。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在廣播聲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分別。
“那是誰?”在檢票口排隊時,汪舒婷問逸菲。
“我的一個朋友,在我第一條生命就認識了;她是科研系統的,所以穿著白大褂”
“君子國還有科研系統?哇……”汪舒婷努力回憶女孩的衣裝,確實不同於連體衣;但具體細節她沒有注意,如今也無法想起。她感慨於君子國之大,進來半年後還能見識到新部門。
“科研系統都有些什麼呢?”
“說實話,我也不了解多少”逸菲搖搖頭:“我只知道科研系統主要對知識分子開放,用她們在外部世界的知識推進人體生理和藥物研究;這里使用的很多止疼藥、性藥都是科研部門獨創的”
太厲害了……汪舒婷在心中感嘆;不多時,她們便已來到檢票口,兩人上交了卡片,在兩名行刑女的指示下走進一個小隔間;隔間里,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少女為她們戴上一具金屬項圈。
“這是什麼?”
“這是你們在場地內的自毀裝置”
“自毀?!”
“活動後期,參賽人員密度會變得非常稀疏;為了避免你們故意逃避戰斗,該項圈會在一定范圍內自動收縮,直到將你們勒死。不過請放心,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撤離死區,按照過來人的經驗,我非常不建議你們在死區內逗留,因為地形阻隔很有可能導致你們無法按時撤出而被勒死在死區之中……”
汪舒婷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她真想掉頭就跑,甩掉脖子上的項圈、丟掉手中的參賽卡,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間,永遠也不出來。被項圈勒死?!這死法也太特麼恐怖了吧?誰知道自己會不會走著走著就……
“沒有地圖的指引你們當然會迷路;所以還請戴上這個”白大褂少女拿出一條手表:“這是一個集電子表、電子地圖、指北針等功能於一體的手表,可以幫助你們判斷時間、方向,最重要的是告訴你們何處為死區。有了它,你們便可以從安全區域通行,不必擔心項圈突然啟動”
“……我有一個問題,這個項圈,能取下來嗎?”汪舒婷不由自主地說出口;她隨後立即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多麼不合時宜,但已經為時太晚。
白大褂少女冷笑:“項圈的智能鎖有個二十一天的倒計時,時間結束才會解鎖;也就是說,只有勝利者才能取下項圈。肆意破壞和離開活動區域都會導致項圈以最快速度收縮至最小——只需要三分鍾就能絞斷喉骨,你肯定不會想那麼快就死掉吧”
汪舒婷想了想自己脖子上套著絞索、五官扭曲、小便失禁的屍體四仰八叉地躺在眾人面前的樣子,渾身打了個激靈。她搖搖頭:“不想”
“這就對了,好,接下來請往這邊走……”
“你那個問題真的很蠢”離開小隔間一段距離後,逸菲捏著她的胳膊抱怨。
訓練還真如逸菲所說,就像玩兒一樣。沒有特定的科目需要參加,想學習什麼全看自己的選擇。兩人報了野外生存和冷兵器使用科目,並玩得不亦樂乎。最初汪舒婷還有些緊張,但受到整個訓練基地都滿不在乎的氣氛影響,她最終變得懈怠。除了每天例行圍在行刑女周圍聽她講些理論,她們很少參加訓練,甚至還會找時間在各種角落來上一炮。日常穿著——連體泳衣——被收回,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保守但方便運動的體操服。據行刑女介紹,這也將是她們進入活動場地後的第一套衣服。
訓練之外的最重要內容便是社交:誰都想在最初幾天抱團,避免一開局便被淘汰。但是兩人在這方面不甚上心:逸菲嘗試了幾次和她的朋友溝通,卻都碰了壁;她的朋友要麼早已選擇好團隊,對她頤指氣使,要麼干脆獨狼到底,一副天下誰都不可信的樣子。汪舒婷更是連聯系都省掉,晚會上專心吃零食,好像上輩子是沒吃夠零食餓死的一般——她這副表現實在令人大跌眼鏡,連逸菲都羞於承認她是自己的搭檔。
但她們多少還是注意到了些異常:比如說個別年齡稍大的參賽人員。她像是剛來的一般,對君子國的一切常識沒有半點兒認知,因而經常在一些看似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上與人發生爭吵。就連汪舒婷也與她發生過爭執,在行刑女的勸說下,她好不容易擺脫爭執,卻依然遭到那個女人的嘲諷和辱罵。此情此景之下,汪舒婷不免懷恨在心:若在賽場上見到那個女人,一定要讓她痛不欲生。
為此汪舒婷額外參加了一場陷阱制作課程;但她並不很看得上那些非致命陷阱,而致命陷阱訓練課上是不會講的。不出三天,汪舒婷便厭倦了這一枯燥的課程,她連如何制作一個陷阱都沒學會,更別提更加復雜的隱藏和識別了。逸菲倒是多聽了兩天,還不斷向她解釋那些陷阱多麼危險,但汪舒婷一句都聽不進去。她照舊在寢室里睡到中午才起床,隨便吃兩口午餐,然後在各區域之間流轉,有時參與一下運動,有時圍坐在行刑女邊裝作用心聽講……
連逸菲都忍不住責怪她:“我說我保護你,沒說你完全不用管任何事呀……”
“怕什麼,你都說了,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大不了復活唄”汪舒婷越說越沒有底氣:她一個沒死過的人,怎麼敢在逸菲這樣的老小鬼面前輕言死亡呢?
“死掉超痛的哦!”逸菲張牙舞爪,“而且你永遠不知道別人會用什麼手段殺死你……”
“那你……她們要虐殺我的話,你幫我求饒好不好”
汪舒婷還真有點兒被她說怕了;她最怕疼,受刑時總是畏畏縮縮,不讓操作員把擋位開到最高。某次體驗電擊時操作員對她惡作劇,偷偷把擋位調高一檔,弄得汪舒婷渾身疼了好幾天,並且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受刑位置;即使後來她聽說那個人已經不在原崗位上,她還是難以克服心理陰影。
要是在賽場上被誰虐殺,自己對那人的恐懼大概會記一輩子吧。
時間終於來到戰斗打響的前夜。少女們被要求離開自己的房間,統一來到一個大廳里集合。大廳潔白、一塵不染,就和汪舒婷第一次來到君子國所處的地方一樣。不同的是,少女們之間多了些熟絡,大廳一角不時響起細碎的耳語,從中能聽出參與者的緊張。是啊,再過一個星期,一百人中的99個都會死去,誰不會感到緊張呢……
“請安靜”尊敬長者終於現身,她穿著潔白的長裙,頭上帶著花環,像是傳說中的女神一般神聖:“請各位少女拉開彼此距離並平躺身體以准備進入賽場;稍後,本空間將釋放催眠氣體,躺下可以有效避免受傷或不適。祝各位好運”
幾名行刑女最後幫助少女們檢查了一遍項圈和手表——這可是她們在賽場上的初始裝備,無論丟掉哪一樣都足以致命。
天花板嘶嘶作響,透明氣體從中涌出;尊敬長者和行刑女早已撤離,只剩參賽少女在一片安靜與祥和中緩緩睡去。眼睛徹底合上以前,汪舒婷突然有些恐慌:她會被怎樣送去賽場上?那些負責運送她的人,不會趁機侵犯她吧?……可是她來不及獲得每個問題的答案就已失去意識,她嘴巴微微張開,腦袋偏向一邊,口水順著臉頰流淌出來,就像她每天晚上睡著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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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