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十五 白發人送黑發人
]“言女俠,你怎來了?”一見言四娘,非塵不由得吃驚不已,起身相迎,又問,“你這身傷是怎麼回事?誰傷的你?”
“道長,且聽我細說……”
言四娘落座,將自己在春芳落雁閣與天明神殿的遭遇大致告知非塵,隱去了其中自己屈服於李春香,以及與言緋雀交媾等等見不得光的事。非塵知言四娘另有隱情,既然這些隱情無關大礙,她便也不多追問。
令非塵十分擔心的是李春香的天人合歡功。許多年以前,非塵曾親手對付過碧眼雌虎。當時,非塵方研習北斗氣升功未多時,自詡一把鐵拂塵獨步天下,怎料敗於碧眼雌虎之手,令非塵懊惱萬分,而那碧眼雌虎使的正是天人合歡功。當年的碧眼雌虎,以無內力之體修習天人合歡功,亦未服用過滴血幽蘭,便有那般強大的內力。而今李春香既有習武基礎,又常年服用滴血幽蘭,更學成了其中奧義“催心逆天”,非塵不得不憂心起來。
如今,非塵的北斗氣升功已大成,若要對付當年的碧眼雌虎,自覺有六七成勝率。可面對言四娘口中的李春香,非塵只怕勝率不到兩成。萬幸這回武林高手群聚,厲害的不止自己一人。除此之外,金聖教徒被言四娘殺傷眾多,短時間內應當不會有援兵。非塵左右衡量,心想當下已是箭在弦上之勢,若明日打退堂鼓,往後華山派在武林怕是難以立足,明日天明頂一役勢在必行。
言四娘道:“道長,倘若明日要戰,我一同前往。”
“那怎能行!”非塵故作拒絕道,“言女俠,此去當是九死一生。你如此傷重,我不能答應。”
“天明神殿我有來有回,里頭的構造我再清楚不過,由我帶路最為合適。”言四娘抬起胳膊,展示著自己柔軟的肢體與厚實的肌肉,自信道,“況且,我身上三顆木釘取出後,內外傷勢皆已好了大半。道長,你瞧,不礙事。”
於是,非塵微微頷首,道:“女俠義薄雲天,我輩感激不盡。既然如此,明日女俠與我一路,從後山抄上天明殿。”
言四娘一聲長嘆,道:“可惜兩柄葬花劍落入敵手。”
“言女俠莫著急,請收下這柄尺玉劍。”非塵打開身後鐵箱,只見鐵箱中收藏著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其劍形與葬花劍頗為相似。非塵將此劍交由言四娘,道;“這柄是我已故徒兒曲箏的愛劍。十九年前,箏兒葬身飛狗寨,留下此劍,我便一直存著。言女俠,你與箏兒有緣,這劍便贈與你。雖不如葬花劍,好歹也是柄精良的寶劍,吹毛立斷,滴血不占。”
言四娘推辭道:“道長,我已收你葬花對劍,如今又收你一柄寶劍尺玉,這我怎受得起。”
非塵硬是將尺玉劍塞進言四娘的手中,道:“言女俠,你怎還與我見外?明日,你我一同攻上天明頂。你強一分,勝算便大一成。於我於你,皆有利無弊。”
言四娘這才手下尺玉劍:“道長言之有理,多謝道長相贈。”
“言女俠客氣了。”非塵起身,望著漫天繁星,不禁心生感慨,“昔日巾幗今日暮,望盡天涯無歸處。去年門中出師徒,今日已作枯死骨。哎……言女俠,敢問我能否在此喚你一聲四娘?”
言四娘受寵若驚,連忙答:“道長無妨。”
“四娘,我俗名郁憐嬌。若你不介意,亦可喚我憐嬌。”非塵邊說,邊褪去外衣,一絲不掛的立在言四娘面前。
言四娘不知非塵所謂何事,卻見非塵身材曼妙無比,一身线條清晰的肌肉如天工造物般精准完美。言四娘與非塵芳年相差無幾,可非塵的體態樣貌更為年輕。她的皮膚白里透紅,她的四肢修長纖細,她的臉蛋嬌俏可愛。當她那對肥乳蹦出衣襟時,甚至還如白兔般跳個不停。言四娘當即羞紅了臉,不知非塵為何赤裸相待。
“四娘……”非塵抱緊言四娘,言四娘的臉瞬間陷入了非塵柔軟的肌體中,“我活過了幾十春秋,親眼目睹師姐妹被惡徒奸殺,至最後屍骨無存。我最愛的徒兒們更是一一殞命,昭然、琪兒、箏兒……他們的名字猶如烙印一般印在我心頭。可我明白,這是江湖,江湖無情。明日你我九死一生,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綾羅華帳中,非塵展開柔軟纖長的四肢,如鳥羽般輕柔的躺在錦緞床鋪上,一手搭在額頭,一手將壺中美酒淋在雙峰間。晶瑩的酒水流過她深邃的乳溝,順著她白淨的腹中线向下淌去,最終凝聚在她圓圓的深臍中。
“啊~”非塵故作風騷的嬌喚一聲,向言四娘暗送秋波,“好涼呢~”
一時間,言四娘收獲的信息過多,腦袋轉不過彎來。她不敢相信非塵竟喜歡女人,更未想到明日即將殊死一戰,非塵還在今晚向自己求歡。
“憐,憐嬌……”言四娘木訥的跪坐在非塵面前,緩緩探出身子,將紅唇附在非塵繃起的腹肌上。
非塵閉上雙眼,輕浮的嬌啼:“呀~四娘,正是這般~好舒服~”
轉眼工夫,言四娘的紅唇便落在了非塵的肚臍上。只聽“滋溜——”一聲吸吮,言四娘將非塵臍中美酒一飲而盡。美酒性烈,又帶著肚臍的腥臊味,言四娘不由得嗆了幾口,露出羞澀的笑意,滿面嬌紅。
“四娘,這酒如何?”非塵張開小嘴兒,朝嘴里倒了一小口,一飲而盡後,用舌頭舔舔紅唇,道,“果真美酒。四娘,與我共飲一口如何?”
言畢,非塵昂起頭,又向嘴里倒了一口,卻遲遲不含下。言四娘知會其意,徐徐攀上非塵柔軟綿嫩的肉體,小口含住非塵的嘴兒,探出舌頭便向其口腔中舔舐。正當言四娘用舌尖沾起非塵口中的美酒之際,非塵卻一把擁住言四娘的腰肢。頓時,非塵反客為主,言四娘不由得發出“呀~”的一聲嬌呼,遭非塵壓於身下。兩人迫切的熱吻,非塵不斷索取言四娘口中的汁液。刹那間,兩具躁動不安的嬌軀糾纏不清。
“哈哈哈哈~”
嬌女笑顏如花,嬉笑聲聲不休。
非塵將酒水淋在言四娘美乳與肚皮之上,自己腰肢似水蛇般扭動,腹肌變化千姿百態。兩人腰肉被酒水浸泡得晶瑩剔透,腹肌相撞啪啪發響,酒水隨之灑滿地,酒香肆意。不知是否因滿帳子香醇的酒意而微醺,言四娘與非塵臉上泛起桃花一般的紅。
“四娘~”非塵抬起胳膊,梳理著腦後的長發,“瞧呀~我腋窩的毛如此濃密,我的陰毛如黑森林一般茂盛,全因我飢渴難耐了數十年,一直未曾解放呢~”
“那就讓我為你清理一番~”言四娘將清澈的酒水倒入非塵的腋窩中,常年積汗的騷味因酒水揮發而愈發濃烈。言四娘興奮得情難自已,難以自持的將臉埋入非塵毛茸茸的腋窩,用牙齒叼著非塵的腋毛,還不斷舔舐其緊實的腋肉。
非塵問:“四娘,如何呢?”
言四娘輕飄飄的作答:“這股騷味美味極了~”
非塵眼泛紅光,道:“那讓我也來嘗嘗你的~”
非塵壓倒言四娘,嬉笑著親吻言四娘的腋窩。言四娘腋下強烈的腥臊令她幾近痴迷,她被這股濃濃的騷味吸引,全然失去了一派掌門的矜持,如飢餓野獸一般貪婪的欲將騷味一股腦納入腹中。
言四娘不禁嬌叱:“好癢~”
非塵淫笑:“四娘,你的腋窩真香~”
言四娘亦媚笑道:“想要的話,隨時恭候~”
“四娘,我們該做正事了~”隨之,非塵取出一貫銅錢。這貫銅錢壓得十分緊實,如一根銅棒一般,兩頭是幾枚五文錢的大銅板,從外向內逐漸減小,最里頭則是八九枚一文錢銅板。言四娘看著這般器具,當即害羞不已,卻又情不自禁的向非塵撥開蜜唇,展示出自己粉嫩的蜜穴。
非塵喜不自禁,道:“四娘很想要呢~”
遂而,非塵將銅錢貫擺在言四娘蜜唇口,徐徐向里插入……
言四娘不禁嬌呼:“呀啊!!~~進來啦!!~~涼颼颼的,感覺好奇怪呢!!~~”
“我也要~”非塵撥開自己的蜜唇,將另一端對著自己的蜜唇口,一點點插入。
“滋溜——滋溜——”非塵早已濕透了,銅錢貫攪動蜜水,發出了奇怪的聲響。非塵眯著雙眼,腰胯向前一挺,兩人蜜肉與蜜肉相撞,響起“啪——”的一聲肉鳴。銅錢貫深深插入兩人的蜜穴中,直通子宮,退無可退。
“四娘,動起來吧~”
兩具艷美的嬌軀抱在一起,腰肢婀娜的扭動,相互用腰胯撞擊對付的腰胯。言四娘撫摸著非塵的腹肌,順著腹中线來回撥弄,惹得非塵嬌喘連連。
非塵指著自己不斷眨眼的肚臍,問:“是想戳我這口肚臍嗎?”
言四娘道:“這般可愛的肚臍,不插一插可惜了~”
非塵答應道:“那來吧~就是不知會是什麼感覺~”
“好舒服的喲~”言四娘輕輕一指頭插入了非塵的肚臍中。非塵不由得夾緊了腹肌,也將手指插入了言四娘的肚臍里。
“呀啊啊啊啊!!!!~~~~~~~~”
兩人遭對方正中靶心,不由得嬌呼連連。
“要出來了!!!!~~~~~~~~”
四濺的蜜水令帳篷內芬芳無比。
“夜幕且長,我們不如繼續……”
……
翌日清晨,陽光灑在言四娘與非塵赤裸的嬌軀之上。兩人微微睜開雙眼,意識從夢中逐漸恢復。昨夜良宵不過黃粱一夢,今日,兩位佳人即將踏入人間煉獄。
天明山千丈高,上山數條路,最險不過東南角,非輕功綽絕的武林高手不可攀越。盡管東南陡坡最為險峻,但也是最快的上山路。若欲出其不意,必由此路上山。日前,非塵邀眾掌門商議攻山之策,決定派出各派武功最高的幾位大師,經東南陡坡先行突襲。於是,這一日,非塵攜手言四娘、青城掌門皇甫無問、少林代方丈星宇禪師、上清傳武長老洛河子、靈寶傳武長老寶鑒道人、正一道掌門張道芳道長等一共七人共赴天明山東南坡。
因前日言四娘在天明神殿中大殺特殺金聖教徒之故,當下東南角這條陡坡幾乎無人看守,呈開放狀。不過縱是如此,這陡坡也非常人所能及。七大高手一躍而上,步伐如掃帚,所到之處揚起一片塵埃,轉瞬便不見蹤影。
約莫過去兩柱香的工夫,非塵與言四娘等人攀至天明神殿後牆角,見到天明神殿中依然有人巡邏。雖說日前言四娘手刃了大部分駐守天明神殿的教徒,可當時仍有不少當時未出動的漏網之魚,而今便成了一樁麻煩事。倘若此時打草驚蛇,驚動了李春香,那對方不是狗急跳牆,來個殊死一搏,就是逃之夭夭。無論何種結果,都並非他們所期望的。於是,七人決定分頭行動,人越少越輕巧,越不易發現。
言四娘在地圖上標出李春香最可能出現之處,以及兩條最快搜羅路线。經由商量後,七人分為東西兩隊,根據言四娘規劃的路线,各向東西方向搜索。事成之後,以穿雲箭為信,引山下弟子一舉攻山。
言四娘與非塵、皇甫無問為西隊,預備從西側伙夫房穿行至西廂房。西廂房乃連斷所居住之廂房,向東復行百步,至後殿,便是李春香所居的主廂房。言四娘猜李春香極有可能在此二處,故將這兩處廂房歸在一條路上。事實上,言四娘另有一心事,那便是她的孩兒——言緋雀的安危。
三人抵達西廂房,卻見其中空無一人。
言四娘查探一番,見連斷的衣物與日用品隨意堆放在床頭,猜測他也許在別處,於是對另兩人說道:“連斷應該還在天明殿中,只是不知連斷是去地牢了,還是在主廂房,或是其他什麼地方。反正,既然連斷未走,李春香也必在殿中。”
非塵計劃道:“皇甫兄,若真當如此,勞你留守此地以守株待兔。若我們能以連斷作要挾,李春香必會束手就擒。半個時辰之後,若無音訊,我們在主廂房匯合。”
皇甫無問簡單應允一聲,言四娘與非塵便即刻動身。
百步之遙對言四娘與非塵而言,不過片刻的腳程。可此處路线錯綜復雜,轉眼皇甫無問的身影便被重樓隱去。兩人快步趕到主廂房一側,小心從窗口往里探,依舊未見有人影。言四娘不禁納悶,這人都去了何處?
“叮鈴——”
屋檐下,銅鈴響動。
言四娘與非塵當即回頭,握緊手中兵器,望著空無一人的後巷,心兒撲騰的快蹦出了嗓子眼。
“嘶——”
兩人十指緊扣,不敢發出任何響動。
幾片落葉徐徐落下,落在屋檐,落在地上。縱然那輕微的動靜,也比兩人的呼吸更響一分。
“受死!”
一聲嬌喝從天而降,斬離兩人緊扣的十指。言四娘與非塵分頭躲避,但見一戴金面具的女子手持雙劍,一劍指向非塵,一劍指向言四娘。
言四娘咬緊牙關,內傷再次隱隱作痛起來。她默念敵人的名字:“李春香……”
“哼……”李春香摘下面具,冷冷的望向言四娘,道,“四娘,沒想到這回你還帶了些朋友上山,倒是省了我尋找仇人的工夫。”
非塵嬌叱:“李春香,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李春香卻冷笑:“到底是誰的死忌,不試試怎知道?”
話音剛落,李春香突如其來連番猛攻,將言四娘與非塵逼退數步開外。兩人皆不是李春香的對手,但也不至於招架不住李春香的攻勢。幾招來回後,李春香並未占得多少便宜,非塵與言四娘則累得氣喘吁吁。
正當戰局愈發膠著之際,忽然一支暗箭從角落射來,徑直貫穿了非塵肩膀。非塵上身衣物隨之袒開,露出單薄的肚兜來,一對豪乳呼之欲出。鮮血將肚兜的白色布料染得血紅。非塵一個趔趄,單膝跪倒在地。
非塵大吼:“何方鼠輩偷襲?快出來!”
陰暗角落中走來一女子,立在了李春香身後,道:“師傅,徒兒怎麼說也是接替你的下屆掌門,喚我鼠輩怎合適?”
非塵扯下破碎的外衣,捂緊流血不止的香肩。望著來客,非塵意外道:“怎會是你……莫婉秋!”
莫婉秋簡而言之:“識時務者為俊傑,有何好奇怪的?”
“一直以來,向金聖教通風報信的內應,原來竟是你!”非塵苦惱的搖頭不已,“我千算萬算,百般搜尋,怎都想不到會是你!為何你要背叛師門?你已是大師姐了,我掌門的位置遲早傳於你,你還有何不知足的?”
莫婉秋理所當然道:“曲箏師姐死了,史昭然師兄死了,雲琪師姐死了。我好不容易爬上了大師姐的位置,可人盡皆知江湖世事無常,我怎知我還要等多久才能爬到掌門的位置。若我半路也像師兄師姐一般死了,那我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我莫婉秋要自己爭取掌門的位置,而不是在你之下等一輩子。”
非塵道:“你這般心狠手辣,門派中人又怎會服你。”
“師傅,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是如何爬到今天這位置上的。原本該當掌門的淺塵師叔怎麼死的,你最心知肚明。”莫婉秋不斷搖頭,冷笑道,“你我不過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何資格說我?待你與你身旁這騷貨死後,我便是堂堂華山掌門!哈哈哈哈!”
“可恨……”非塵氣得咬牙切齒。
莫婉秋步步逼近非塵,一劍挑落非塵的肩帶。非塵肚兜隨之滑落,半身健碩的嬌肉全然掩蓋不住,一時間春光乍泄。
“以這般風騷的模樣慘死,可真符合你的品性。”
莫婉秋舉起長劍,欲斬斷非塵的脖頸。
“死吧!”
“鐺——”
忽然間,一道迅如疾風,利勝刀劍的真氣斬向莫婉秋。莫婉秋手中長劍哀鳴如楚歌,須臾間應聲斷裂,位於其後的主廂房隨之轟然倒塌。莫婉秋瞪大雙眼,心中驚駭無比,不敢動彈半分。
眾人尋之氣來處回望,原來是皇甫無問聞聲前來相助。如此一來,情勢似是有所逆轉。李春香心知莫婉秋功夫過淺,不配與眼前這三人過招,屆時自己以一敵三,必將落於下風,於是立即飛身遁逃。
見李春香撒腿就跑,言四娘心急如焚,縱身追上李春香的背影,大呼:“李春香,我的緋雀在何處,還我緋雀!”
“有本事追上我,追上我再告訴你。”李春香邪魅一笑。正當言四娘逼近她時,她卻揮劍刺向言四娘。好在言四娘早有預判,飛身避開了攻擊。
非塵大喊:“四娘,李春香勢必有詐,窮寇莫追!”
言四娘只道:“若她跑了,我便再也找不回緋雀了!”
轉眼,言四娘追著李春香,消失在後巷里。
那邊戰事渺茫,這邊非塵一回神,卻四下不見莫婉秋的蹤影,於是她氣到大喝:“莫婉秋,你在何處,快出來!”
皇甫無問一瞥,指向非塵身後,道:“她往那處逃了,我們追!”
非塵定下心神,審時度勢,立即指揮道:“不,皇甫兄。既然莫婉秋是我的孽徒,由我一人處置即可,你速速去幫言女俠。”
“也好,你且小心。”
與非塵分別後,皇甫無問健步追往李春香逃離方向。
……
言四娘一路窮追不舍,可她每每將要逼近李春香,李春香便出劍偷襲,以致於言四娘一路都無法捉拿李春香。
趁著你追我趕的工夫,李春香不知何時戴上了金面具,似是要逃出天明神殿。言四娘見勢不妙,不顧自身安危,奮力逼近李春香,又揮出數道劍氣作掩護。察覺到言四娘不好對付的李春香當即輾轉至側巷,消失在了巷角。
言四娘緊隨其後拐入巷角,只見不遠處有一祠堂。祠堂外木門晃動不已,屋里頭漆黑一片。言四娘猜李春香多半在祠堂中,便大喊:“李春香,你已窮途末路了,速速投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可祠堂之內無人回應,言四娘屏住呼吸,劍指前方,徐徐探進漆黑的祠堂中。
“李春香,束手就擒吧!”
借屋外照進來的微光,言四娘見對方蹲坐在祠堂正中央,雙劍指地,不做動彈。這金碧輝煌的祠堂中所拜的不是什麼神仙大佛,而是兩具艷美女屍。從座下金制名牌來看,這兩具女屍便是碧眼雌虎胡氏與蘇千桃的真身。
言四娘步步靠近,道:“李春香,縱使求神拜佛也沒用了。”
對方忽然抬起頭,金面具下烏黑的眼珠死死盯著言四娘,頻頻搖頭,道:“就憑你也想對付我?”
她的聲響空曠無比,徘徊在祠堂上空遲遲不散,余音繞梁,猶如天籟之響。言四娘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提起心眼,小心提防對方的偷襲。一時間,劍拔弩張的兩人宛如木頭人般大眼瞪小眼,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離弦那一刻愈發逼近。
“咚!——”
伴隨一聲悶響,木門大閉,失去唯一的光源後,祠堂內漆黑一片。
言四娘提劍環身,聞聲留意對方的動向,又言之:“李春香,這便是你布下的陷阱嗎?可真是多此一舉。”
對方腳步聲離言四娘不遠,卻遲遲不敢逼近,這倒叫言四娘壯起了膽子。言四娘心想,自己只輸李春香一招催心逆天大法,眼下與其同對方繼續僵持不下,不如自己先發制人,搶得先機,趁李春香未能使出大法前,就將其擊敗。
一旦做下決定,言四娘即刻付諸行動。她摘下劍鞘,拋向遠處,有意制造出響動。對方聞聲,遂而鬧出陣陣腳步聲,似是在遠離言四娘。言四娘馬上認出了對方的方向,疾疾一劍斬去。
“砰——”
兵戈交碰,火光乍現。微弱的火星映出了一面金色面具。確認對方在此處無誤後,言四娘殺招頻出,一招“借花獻佛”接一招“一葦渡江”,直衝對方面門,轉而又是一招“一花悟世界”。對方招架不及,唯有將雙劍擋在面前防備。
言四娘威脅道:“李春香,倘若告訴我緋雀在何處,我還能留你一命。”
然而,對方默不作聲。
言四娘心想李春香武功高強,留著是個禍患,眼下是殺她的最好機會,萬不可錯過。況且,若想找出言緋雀所在,比起從李春香口中探尋,還不如轉而去逼問連斷,或索性親自尋找,反正敵人沒機會將言緋雀帶出這山頭,搜索范圍僅限於此罷了。
“既然如此……”言四娘提起手中之劍,“今日便是你李春香的死期!”
對付見自己要被斬,當即將雙劍擋於自己面前。
“砰!——”
一聲清脆的爆響,兩柄葬花劍應聲被斬斷。與之一同被斬斷的還有對方的頭顱。頭顱隨劍氣撞上立柱,彈到了言四娘腳邊。
風聲蕭蕭,久未平息。
這時,言四娘卻忽而感到不安起來,方才急於斬殺李春香而未作多想,如今一道道疑問在她心中油然而生——這李春香的功夫怎如此不堪了?她的看家功夫又為何從未施展過?言四娘做了個可怕的猜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遂而,她焦急的朝門口揮出一道劍氣,木門“哐”的一聲裂為數段爛木,光芒從門洞外灑進了祠堂。
在光芒映照下,言四娘摘下了金燦燦的面具。
刹那間,言四娘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為何是……緋雀……”
“哈哈哈哈!恭喜你們娘兒倆團聚!”李春香尖銳的笑聲從天而降。言四娘回頭張望,只見李春香從屋頂橫梁上一躍而下,手中葬花雙劍連挽出數道劍花。言四娘當即從悲痛中回過神,飛身避開李春香的攻勢。
見言四娘避開,李春香也不追趕,而是朝她拋出了一件柔軟的物事,道:“四娘,我還得送你一件寶貝!”
言四娘往地上一看,這物事不是別的,是一截陽根。言四娘再也無法按捺住胸中怒火,大喝:“你這賤人,如此折磨我家緋雀,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李春香卻似瘋了一般大笑:“哈哈哈哈!來啊!來啊!”
“呔!”
言四娘還未出手,一道磅礴的真氣自李春香背後斬來。頃刻之間,煙塵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