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憑臨蒞下據形勝(一)
漢武王元年(公元346年)
匈奴可汗劉務桓、羯趙燕公石斌率兩萬鐵騎,入寇關中,直至長安城下。漢王諸葛雅率一萬步卒回援,築冰城於渭河之北,匈羯聯軍渡河進擊,激戰竟日,不克。
漢太尉夏侯昭,以五千虎豹騎,突入匈羯聯軍大營,擊潰守軍,焚其輜重。劉務桓與石斌率師退走,疲軍於途中被虎豹騎追及,大潰。
漢王諸葛雅、光祿勛張佩、太尉夏侯昭,率虎豹騎一路追殺。劉務桓狂奔七日夜,途中殺死石斌,兼並羯族殘軍。逃至長城,被代王拓跋什翼鍵所殺。匈奴滅國,草場人畜盡歸鮮卑代國所有。
漢王諸葛雅與代王拓跋什翼鍵立下長城之盟。兩國互不侵犯,自由貿易。這一誓約,直到十一年後拓跋什翼鍵被兒子拓跋實君殺死後,才被代國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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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諸葛雅消除了來自北疆的威脅後,論功行賞,拔擢步兵校尉鄧羌為建節將軍,率鄉兵一萬,增援虎牢關。
少府馬宜近日又有成果,先後復原了先祖馬鈞制作的連弩、投石車和水車。連弩矢長八寸,可連發五十矢;投石車可輪轉連發數十彈,射程五百步;水車不但可灌溉土地,還可用來鍛打兵器。
鄧羌所部,就裝備了最新的連弩和投石車。當虎牢關的守軍有了這些兵器之後,趙國的軍隊再也不敢接近城牆數百米內。
諸葛雅抽調安定城、北地郡鄉兵一萬,與夏侯昭所率的五千虎豹騎一起,突然兵出壺關,攻向上黨。上黨城內的騎兵都被石斌抽調著前去攻打雍州,趙中書監石寧只有步兵五千,不敢出城浪戰,只能籠城固守。
諸葛雅所率的這一萬鄉兵雖然大多是新兵,但是在裝備了連弩和投石機後,攻城的時候也是犀利無比。在距離城頭三百米外,漢軍挖開壕溝,豎起木柵,然後列陣攻城。前排是混編的槍兵、盾兵和弩兵,後排則推出了一台台輪轉投石機。
當令旗落下時,無數飛石呼嘯著破空而去,城頭的天空也瞬間變暗。伴隨著連綿不絕的“嘭嘭”聲和趙兵的慘叫聲,城頭宛如下了一場石頭構成的冰雹。那些守城的趙兵根本無從閃避,全都被砸得頭破血流、骨斷筋折,在城頭躺了一地。
幾架井欄推到了漢軍的木柵前沿,漢王諸葛雅站在井欄的高台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整個戰場。她彎弓搭箭,用鳳翼弓清理著城頭的趙兵。身上的水晶甲在陽光下閃耀著七彩的光芒,絕麗的英姿宛若神話中的女武神一般。
“漢王萬歲,萬歲,萬萬歲!”漢軍將士們望著井欄上的女王,忍不住熱血沸騰地呐喊著。
諸葛雅指揮著漢軍,讓他們推著雲梯車上前。
雲梯車的底架以木為床,下置六輪,梯身以一定角度固定裝置於底盤上,並在主梯之外增設了一具可以活動的“副梯”,頂端裝有一對轆轤,登城時,雲梯可以沿城牆壁自由地上下移動,不再需人抬肩扛。
同時,由於主梯采用了固定式裝置,簡化了架梯程序,縮短了架梯時間,軍隊在攻城時,只需將主梯停靠城下,然後再在主梯上架副梯,便可以“枕城而上”,從而減少了敵前架梯的危險和艱難。
雲梯底部設計為四面有屏蔽的車型,用生牛皮加固外面,人員在棚內推車接近敵城牆時,可有效地抵御敵矢石的傷害,保障推梯士兵的安全。
看著漢軍的雲梯車逐漸靠近,趙中書監石寧不得不驅趕著士兵上城頭防守。諸葛雅其實並不急於讓士兵攻上城頭,開展肉搏戰。看著趙兵上城,她立刻揮舞令旗,讓投石車繼續覆蓋射擊,消耗著敵軍的有生力量。
這樣戰斗了一天下來,漢軍將士幾乎毫無傷亡,各部之間的配合越發默契。趙兵死傷狼藉,五千守軍損失了三分之一,到後面不得不給城里的羯胡青壯發給武器,讓他們上城協助防守。
趙中書監石寧見城防危在旦夕,一天內派出了三撥信使,向屯於太原的趙義陽公石鑒告急。
“中書監看來是撐不住了。上黨為天下脊,河東、河北、河南皆旋趾而處其下,乃中原之門戶,形勢利便,足為居要,不可不救……”石鑒收到求救信,當即派並州刺史張平率步兵一萬,前往救援。
並州刺史張平入城之後,面對諸葛雅依仗兵器之利攻城的方法,也是一籌莫展。他試圖組織敢死之士衝鋒,想要燒毀那些投石車,才剛剛出城,就被遮天蔽日的連弩射殺。
諸葛雅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攻城,幾天下來,城頭堆滿了趙兵的屍體,甚至在內側城牆邊構成了一個斜坡。為了守住城,中書監石寧和並州刺史張平也是喪心病狂。他們讓趙兵驅趕著上萬百姓守城,每人只發根竹槍,就這樣驅趕到城頭消耗漢軍投石車的石彈。
而上黨本是山地,石彈幾乎隨地可取,用之不竭。每日漢軍攻城時,上黨城內嘶叫哭喊之聲不絕,都是趙兵咆哮呼喝著,驅趕著新拉出來的百姓,上城送命。
“義父,這樣下去,這城是守不住的。”
並州刺史張平的養子張蚝進言道。張蚝本姓弓,上黨泫氏人。他力大無窮,身手矯捷,能夠拽著牛倒退行走,城牆不論高低,都可翻越而過,是有名的“萬人敵”。
“我願今夜去敵營,刺殺漢王諸葛雅。若能成功,請義父組織精兵夜襲,必可大破漢軍!”
張平猶豫著:“這太危險了!”
能刺殺諸葛雅當然最好,她不過及笄少女,沒有子嗣族人。她一死,漢軍必定四分五裂。目前漢軍諸將對諸葛雅是忠心耿耿,沒有了她,再沒有人能夠號令秦地,各郡郡守必定各自割據一方,這漢國也就立刻瓦解。
可是白天看著諸葛雅的軍營,壕溝縱橫,木柵林立,軍列嚴整,戒備森嚴。張蚝縱然身手矯捷,要混入營中刺王殺駕也是十死無生。
張蚝下拜道:“我蒙義父大恩,無以為報。今夜風沙大作,乃天賜良機。若不行此策,數日後城池必破,再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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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的營帳外面,羽林天軍的女衛士們都躡手躡腳地貼在邊上偷聽。晚餐結束後,張佩巡視完營地,就鑽進了諸葛雅的帳篷。門口的女衛士們心領神會,期待著大眾喜聞樂見的場景。
在營帳里,張佩跪在諸葛雅身前,眼睛里燃燒著讓人融化的炙熱。她的雙手撩起諸葛雅的戰裙,十根手指深深陷入溫軟彈滑的挺翹雙臀中。她的雙唇已經貼了上來,若即若離,撩撥得諸葛雅心癢難耐。
諸葛雅閉著眼睛,感受著張佩充滿熱情的親吻。她的雙手握緊,想要抓住什麼,只是四周完全沒有物體可以讓她借力。她赤裸的雙足踩在地上,腳趾緊緊地繃住地面,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
“雅姐姐,你好美……”張佩趁著換氣的工夫,自下而上仰望著諸葛雅。不算明亮的燭光映照著諸葛雅絕代傾國的麗色。穿著水晶甲的諸葛雅,宛如神女降世一樣,將英武和美艷合二為一,是世上最為獨特的存在。
穿著水晶甲的諸葛雅,在戰陣上總是那麼的威嚴自信,眼睛里盡是神采飛揚。可是當她被張佩親狎的時候,神態卻是異常的柔軟動情。這讓張佩有一種征服女神的愉悅。
被整個漢國千萬臣民所仰望的女王陛下,對自己說的話卻是完全照做,沒有一絲推脫。即便自己有時候會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諸葛雅也從來沒有一句拒絕。望著在自己的雙唇下漸漸迷失心智的諸葛雅,張佩心中的熱情高漲著,甜蜜的暖流充盈著身心,溢流不絕。
營帳外風聲呼嘯,營帳內溫暖如春。正如後世詩句所言:“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餘杯。”張佩貪婪地啜飲著甘甜的舊醅,欣賞著諸葛雅失神的媚態,興致高漲,頗有不盡餘杯不罷休的氣勢。
就在這時,營帳外突然傳來了女衛士們的呵斥聲。“什麼人?快停步!”十幾個羽林女衛舉起手中的短弩,一起射向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正是張蚝。他用軟盾擋開了箭雨,身形驟然加速,一刀劃破營帳,直撲了進來。長刀如電,直刺營帳中央的諸葛雅。
外面的響聲驚醒了兩位少女。面對撲面而來的白刃,諸葛雅奮臂格擋。前臂的水晶甲與刀鋒驟然碰撞,兩個人都被震得退了一步。諸葛雅和張蚝都暗自驚異,當世能與他們力量匹敵的,實是寥寥無幾。
張佩一個後滾翻,抽出了放在床邊的虎牙槍,隨即人槍合一,撲向了張蚝。虎牙槍大開大闔,槍尖的利刃光芒閃動,招招不離要害。張蚝手里的長刀畢竟短了些,被張佩一輪急攻,鬧了個手忙足亂,只能奮力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