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斬黑狼承天應命(二)
河畔之事,終究只是三位少女之間的一場惡作劇而已。雖然諸葛雅被張佩欺負得癱軟在地上,但是有夏侯昭在一旁看著,張佩終究沒敢突破最終的防线,做出真正瘋狂的事情。
但這場嬉鬧,卻打破了三人之間的一些規矩。張佩就像一只食髓知味的猛虎,盯上了諸葛雅。如果有下一次機會,如果只有她們兩個人,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吃掉諸葛雅。
諸葛雅和張佩一番嬉鬧,兩女都是臉頰泛紅,汗濕衣裳,身上黏黏的,頗為難受。看著旁邊清澈的河水,張佩心中一動,提出了建議:“我們一起去河里洗澡吧。”
諸葛雅雪白的肌膚上籠罩著一抹緋紅,心頭宛如鹿撞,砰砰地跳個不停。不必照鏡子,她也猜得到自己現在必是媚態橫生。到河里洗個涼水澡,對調整自己的狀態很有幫助。
而夏侯昭也在旁邊拍手贊同:“好啊,我們一起下河洗澡吧。”連日來長途跋涉,很少有洗澡的機會。現在天氣轉暖,既沒有石趙追兵,也沒有野獸威脅,女子的愛美愛潔天性,立刻發作。
片刻之後,三個少女解下衣裙,將兵刃擺在岸邊,一起下到了河里。在水中沐浴的同時,她們情不自禁地彼此打量著,在心底暗自對比評估,究竟誰的身材更加美麗出挑。
夏侯昭的身材頗有古典之美。她比諸葛雅要大一歲,身材發育地更加成熟。她的身高已經不亞於成年男子,挺拔傲人的曲线,修長筆直的雙腿,詮釋著力與美的完美統一。
張佩比諸葛雅要小一歲。或許是常年錘煉武技的緣故,她的身材已經發育得頗具規模。相比夏侯昭清麗如水,張佩的容顏如春花盛放,嫵媚動人。
另外兩位少女也在打量著諸葛雅美好的身體。她的身材曲线如雕工極致精美的工藝品,完美無缺,毫無瑕疵。在精純能量的時刻改造下,玉骨冰肌,絕色天香,就是對她最真切的描述。尤其是她那瑩白如雪的肌膚,水珠落在其上,居然沿著肌膚滑落,毫不停滯。
夏侯昭眼尖,注意到之後,忍不住叫道:“傳言昔日趙合德肌理膏滑,出浴不濡,我還以為是虛言夸大。沒想到真有如此佳人!”
她和張佩一起靠近,將諸葛雅圍在垓心。兩個人掬起一捧又一捧河水,澆到諸葛雅肩上,欣賞著她滑不沾水的肌膚,一起贊嘆。
諸葛雅像一只小白鼠一樣被她們圍觀實驗,羞窘不已,頓足叫道:“有什麼好稀罕的!”
夏侯昭突然伸出手來,捏著諸葛雅的手臂,把玩了一會:“真是又滑又嫩,將來誰若是娶了你,可真是讓人羨慕呢……”她這一開頭,張佩也湊過來上下其手。
諸葛雅頭發披散,滿臉飛紅,狼狽不堪。回過神來以後,惱怒地白了夏侯昭一眼,說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平日看你端莊穩重,沒想到比佩兒還要惡劣!”
夏侯昭淡然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出浴不濡的肌膚摸上去會有什麼不同。確實手感很好……你如果不高興,我可以補償你。”
諸葛雅一愣:“你打算怎麼補償?”
夏侯昭牽起諸葛雅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上,淡定說道:“你想摸多久就摸多久,這下總公平了吧。”說罷,她雙臂張開,放到腦後,挺胸對著諸葛雅,做出任君處置的模樣。
諸葛雅手心傳來滑膩豐潤的觸感,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只覺彈性也是極佳。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她連忙抽回手來。
夏侯昭挺了挺身體,淡然說著:“你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佩從旁邊跳了出來,拉住諸葛雅的手,壓到自己胸上:“雅姐姐,快說,我是不是更有彈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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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佛寺塔上的鈴子無風自鳴。寺里的建築宏偉莊嚴,白玉為欄,琉璃為頂,純銅制成的佛像以金箔為飾,香爐里燃著紫檀木,奢華處不亞於帝王。
禪院里兩個和尚對面而坐,面帶莊嚴之相。其中一人,正是石趙國師佛圖澄。他乃西域龜茲人,自幼出家,素有神僧之稱。
晉懷帝永嘉四年(公元310年),年近八旬的佛圖澄來到洛陽。他主動投靠石勒手下大將郭黑略,此人是石勒“十八騎”之一,很受石勒重用。郭黑略遂拜佛圖澄為師。
郭黑略自此常能准確預測戰事的勝負,使石勒連連得勝。石勒甚是高興,但心存疑惑,詢問郭黑略智慧大進、每戰必勝的原因。郭黑略借機向石勒引見了佛圖澄。
佛圖澄為石勒出謀畫策,為他稱帝建國立下了不少功勞。
一次,鮮卑人段末波進攻石勒,石勒就問佛圖澄此役是福是禍。佛圖澄說:“昨天,寺里的風鈴作響,鈴聲說,明天吃早飯的時候,就可以活捉段末波。”
石勒登上城樓一看,段末波大軍人多勢眾,來勢洶洶,質疑道:“段末波兵馬眾多,如何能夠活捉他?”佛圖澄說:“已經捉到了。”就在此時,城北的伏兵衝出城去,恰好迎頭遇上段末波,真的就把他活捉了。
佛圖澄又勸石勒說:“此人易放,不易殺。”石勒二話沒說當場放人,後來段末波成為了石勒的得力干將。
光初十一年(328年)劉曜親自率兵攻打洛陽。石勒欲親自率兵抵抗劉曜,朝廷內外,文武大臣,無不勸諫石勒不要親率出兵。石勒心意不定,因而前去拜訪佛圖澄,以決行動。
佛圖澄對石勒說:“佛塔相輪上的鈴聲,告知說,軍隊出征,劉曜必擒。”
於是石勒留下長子石弘,和佛圖澄共同鎮守襄國,親自統率步兵和騎兵,直指洛陽。兩軍激烈交戰,劉曜軍馬大敗而逃。劉曜落荒,乘馬落入水中。石勒之子石堪乘機活捉劉曜,押送至石勒帳前。
石虎繼位之後,傾心師事佛圖澄,較石勒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下詔書說:“大和尚,是國家的大寶。應當讓他穿綾羅綢緞,乘坐雕輦。朝會時,和尚升殿,常侍以下都要幫著抬座,太子以及諸公,都要在兩邊攙扶。主事者要唱‘大和尚到’,眾人都要起立,以顯其尊貴。太子諸公,每五天要朝拜一次,以表達敬意。”
佛圖澄善誦神咒,能役使鬼神。可以用秘法觀察千里之外的事物,使其顯現於手掌之中。聽見塔鈴之聲就能斷定事情的凶吉,沒有一次不靈驗的。
佛圖澄對面的那位高僧吳進,乃是他的同門師弟。吳進觀察星象,發現天機淆亂,有變數生。胡人三百年大運將要提前衰落,漢人將要復興。驚慌之下,他來找師兄佛圖澄求證。
佛圖澄閉上雙眸,面容上浮現出肅穆神情。許久之後,攤開右手,與吳進共同觀看掌中圖像。
“此女便是天機變數?”吳進看罷圖像,緩聲問著:“若是此女崛起,我梵門千年大運,竟有提前終結之象。我當提前鏟除此女,護法宏梵!”
佛圖澄面帶凝重之色,沉吟說道:“我已感受到了此女的根基,竟似有後土大神眷顧。若要除她,無論成敗,必遭反噬!”
吳進目光堅定,雙手合十,說著:“師兄,我心意已決,為我梵門,若有報應,我自一身承擔!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佛圖澄閉目合十:“諸行無常,一切皆苦。諸法無我,寂滅為樂。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香爐里燃著的檀香冉冉騰起煙霧,幻化成萬般形象。伴隨著陣陣誦經之聲,吳進高大的身軀,被肉眼看不見的光暈包裹其中。一霎間,他的肉身就此坐化,一道金色的靈光劃過虛空,徑向西南方去了。
諸葛雅、夏侯昭、張佩三女正在回營路上,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陣大風忽起,天際一线濃雲如墨,涌動翻滾而來,看似緩慢,實是極快,轉眼之間,滿天烏雲,伸手不見五指。
本來初春時節,北地正是春雨貴如油的時候,就算有雲,也是薄薄一層。而此刻的狂風烏雲,宛如盛夏的雷陣雨一樣,極是異常。
三女手牽著手,正要回營避雨,突然一陣狂風卷過來,眾女連眼睛都睜不開,耳朵里全是呼嘯的風聲。等到狂風止歇,眾女睜開眼睛時不禁大吃一驚。周圍景色大變,天無日月,地涌岩漿,無數奇形怪狀的妖獸,向她們蜂擁而來!
諸葛雅感受到雙足依舊能夠從地面上攝取能量,心中頓時一定。她彎弓搭箭,射殺了一個怪物,見這些妖獸也會流血死亡,就更加輕松了:“這必是妖術,待我們殺盡這些怪物,且看會有什麼變化!”
這幻境的場景雖然詭異,但是三女適應之後,以她們的配合默契,自保並不困難。她們借助地勢,以岩漿為屏障,只留了左右兩道小徑,張佩和夏侯昭各守一邊,諸葛雅居中策應,防御得滴水不漏。那些怪物前仆後繼,卻始終無法對她們造成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