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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七夕節特別篇(凱女博,純糖)

論女棋手的自我修養 Fox fourth 10070 2023-11-19 23:35

  “嘶拉”。

  

   習慣性地扯下一頁日歷,陽光透過舷窗照在厚厚的卷宗間,在8月25日的日期上輕輕拂過。博士的辦公室還是一如既往的擁擠而繁忙。產自卡西米爾的紅木桌面被大大小小的紙張占滿,干員們如游魚般進進出出,沉浸在沒人說話的忙而不亂中。羅德島的速度很快,所有人的速度也被帶動著加快。

  

   凌晨四點起床吃飯後立刻到辦公室坐下,中午把抽屜里的自熱盒飯放到辦公室的微波爐里可以免去跑食堂的功夫,吃完後如果實在累了就在辦公室里那張簡便的單人行軍床上躺一會,卻也不敢合眼,如果有什麼緊急事件立刻爬起來接待...這就是博士。一天之中,她連把面罩摘下來好好喘口氣的時間都不會有。

  

   好不容易到了將近晚飯的點,手中的最後一份文件終於歸納入了整整齊齊的檔案中。被設置成免打擾的終端連續嗡鳴了幾聲,那意味著最高權限通訊。

  

   “6:20,D1食堂,3號間,凱爾希”

  

   在設計之初,羅德島的食堂實際上是有包間的。但由於長久不用,多被當成了儲藏室,僅有少數保留下來,卻也極少有干員會去里面就坐。久而久之,幾乎成了虛設。博士用最高權限的門卡刷開有點接觸不良的鋼鐵艙門,卻並沒有看到凱爾希。肅淨的白色桌布上一道道飯菜正冒著熱氣,開了封的香檳酒金黃色的液面靜靜地等待氣泡上升。博士遍覽了一周,確認桌子上的菜都是自己和凱爾希最適宜的。說來真是奇怪。如果令博士一口說出自己最喜愛的菜肴,那怕是得猶豫上一陣子。但桌上的菜就是能合她的心意。

  

   椅子只有兩張,她在其中一張上落座,摘下面罩舒緩了一下那張委屈了一整天而有些干澀的美麗面容。無意間看了一眼終端上的時間,6:23。她皺了皺眉,在工作中如一台機器般冷靜而精確的醫生向來不遲到。

  

   “滴”

  

   門再度很不情願地向上滑開了,醫生走了進來。她似乎也剛剛從事務中脫身,即便在開了空調的島內也可見銀白色發梢上掛起淡淡的晶瑩,像是碧葉上的晨露。她看了桌邊的博士一眼,皺起了眉頭,在對面落了座。“你不應該把你的時間耗費在這種事上。”

  

   “唉?不是你請我來的麼?”

  

   醫生揚眉,博士詫異。仔細一想,這件事還真透著種種古怪,兩人誰可能在百忙之中做出這種無聊的約會決定呢?

  

   凱爾希立刻起身去推艙門,但怎麼都打不開了,連最高權限的門卡都失卻了作用。看到博士在翻桌面上的餐具,忙要出言阻止,卻見博士從盤子下面拿出一張紙條。

  

   醫生、博士:

  

   工作辛苦了!七夕節到了,忙碌之余也要好好放松一下呢。我已經把其余事情都處理好啦,今晚,請醫生和博士好好休息,我會拉小提琴給醫生和博士聽的。

  

   注:沒有一個小時不准出來!

  

   愛你們的 阿米婭

  

   兩人都是一怔,此時,悠揚的小提琴聲在艙門外傳來,薄薄的鋼鐵是它的弦,無比輕快無比徜徉,兩人同時靜下心來,一門之隔,那個孩子在用這樣古老的樂器演奏一個同樣古老的故事。綿長的音聲如細絲一般,在心田上灑下甘霖,滋潤俗務曬裂的貧瘠,輕快的雨點打在心靈的沃土上,是雨的靈魂與地在親吻,這親吻隨著雨滴的下滲愈加深入,直到上一個紀元厚厚的天災紀源石沉積岩形成的地層之下,這地層的形成用了700萬年。

  

   再往下,再往下,沉噩紀的固源岩與沉積岩混合地層1200萬年,再新紀零星古生物化石鐫刻的地脈1050萬年,疊祇紀的半泥質化石地層1000萬年,第五季的舊時代變質岩3100萬年,再往下是五千年積存的核冬天輻射塵和厚厚的積雪化成的堅冰,之後便是她的種群和文明曾生存和繁衍過的廢墟和故園。五千年煙火般絢爛的古人類文明誕生於地質紀年第四紀第250萬年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在那之前,第三紀早已經過6450萬年的滄桑巨變......

  

   死亡把豐富的寶藏和美麗的希望埋葬在這里了~

  

   生命把絢麗的願景和光彩的明天向未來前去了~

  

   我們的願望插上翅膀徜徉城市的雨聲叮當~

  

   宇宙間最真摯的美麗獻禮為我們所品嘗~

  

   博士用手指輕輕打著節拍,像是萊塔尼亞古老源石技藝般的節律,若即若離跳躍的曲线,在歡快和平和間急驟轉換的聲色。古老的弦震顫著,在已故藝術家的陵園上灑下優美的致意,大理石墳墓嗅著郁金香的香氣,同城市的工業煙塵和綿綿的細雨糅在一起,踩著水花的電車漸行漸遠。音樂家在車票上塗抹痕跡,存在於意向中的鋼琴琴鍵叮咚,捕捉雨中轉瞬即逝的靈感,讓它落在筆下,成為觸手可及的真實。

  

   香檳酒金光的液面隨著這節拍輕輕跳動,博士恍然間有種錯覺,世界就是一根弦,隨著永恒的音樂搏動不休,它的顫鳴化作世間萬物,芸芸眾生生老病死,日月璀璨而後墜落,在弦的兩頭,是她和那片碧葉。弦在永恒的律動下縮短,星河間美麗到令人窒息的引力波蕩漾浮現,她和她的距離無數次極限縮短而後極限放大。那枚碧葉也在看著她,那張冷冰冰的臉倒映在香檳酒的液面,似乎也變成了一根弦,在弦的波動下,她看到她的嘴角翹了起來。

  

   “阿米婭這孩子,長大了。”

  

   異口同聲,又為默契而驚訝。棋手小姐開心地笑了,因為她確認就在剛才醫生掩起了嘴。絕少有人知道醫生笑起來兩腮會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甚至醫生自己都不知道。

  

   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太白,施朱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憶起這不知多久之前曾讀過的詞兒,博士在香檳酒的影兒下仔細端詳著凱爾希。夕陽睜開了她的眼睛,在金黃色的液面下反映出那個似乎夢中才會出現的美麗身影,但那就是真實。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博士記得曾幾何時自己也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那時候窗外斜射的陽光總是被積雪映得柔和,天黯得早,父親在餐桌旁點起的燈火下讀著真理報,母親端上南方家鄉美味的菜肴,姐姐和弟弟就搶著占據燈影下的位置,他們的影子在格瓦斯金黃的液面下映得無比清晰...每一次夢見那兩次失憶後依然遺存在腦海極深處的影像,都會在醒來後一個人哭得撕心裂肺,悲傷是從以前來的。從最美麗的地方來的,當結局是一個悲劇,所有的歡笑皆成傷疤。

  

   但她不一樣。她是另一個以前。從巴別塔的實驗室到卡茲戴爾的戰場,從鋼鐵艙壁到千頃黃沙,最後一個古人類曾經活過的印記被猞猁的利爪刻畫著,被碧玉般的眸子記錄下。博士最喜歡“以前”這個詞兒,這是她自打從冬眠艙里醒來後從凱爾希那里學會的第一個泰拉現代語詞匯,在語系中代表著穩定、確認和無所不知。泰拉是一個悲觀的世界,泰拉文明是一個悲劇的文明。“未來”往往代表著恐懼、未知和終將滅亡。只有“以前”,“以前”是最美最美的,就算有不美的部分也可以切割下來,把甘醇的地方拿來咀嚼,一絲一縷品嘗著冰冷大地中僅剩的溫暖。

  

   “少量酒精的攝入不會對腸胃造成太大影響的。”看著醫生只是一勺勺舀著看起來就覺寡淡的羹湯,博士不禁出言道。

  

   “你還不是一樣沒喝?”柔荑持著白搪瓷的勺子,很難說哪個更白更細。醫生在不忙的時日里最喜歡這種少油鹽的羹湯,和她自身一樣,清淡而柔美。博士見狀,惡作劇一般地拿著自己的高腳杯往她的湯盤里加了兩滴酒,金黃色的液花浮在柔白溫潤的羹湯上,看起來別有一番意味。醫生略微不滿的呵斥聲和博士的嬉笑聲在房間里回蕩著。

  

   外面的小提琴聲不知何時停了,阿米婭沒有露面,她懂得留給博士和醫生空間。想起小兔子很久前猶豫著博士、醫生和殿下誰才是自己真正母親的樣子,棋手小姐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她卻是不知道此時此刻,小兔子正把長長的耳朵貼著艙門,聽著里面的動靜,面色有些微紅。許久,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等到兩人離開艙室已經是深夜了,值夜的干員們瞪大了眼睛,看著牽手走在一起的凱爾希和博士,像是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凱爾希的神色還算平靜,但兩腮依然飛起了紅霞,步子也有些飄飛。戴著面具的博士幾次想攙她,都被她甩開了,干員們艷羨的眼光一直跟著二人直到凱爾希的房間。

  

   看來羅德島關於最高領袖間的八卦短時間內是少不了了。

  

   把看起來清醒實則連動作都帶了微醺的醫生扶到床上,博士摘下面具,抹著汗津津的臉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變聲器的設計必須要改,否則稍微劇烈的活動都會因無法用嘴巴呼吸導致供氧不足。

  

   “都說了喝一點就好...幸好我沒喝多。”

  

   酒精帶來的燥熱攀上了心尖,博士不耐地將制服外套甩脫,毫無形象地踢掉鞋子倒在了凱爾希身邊。耽此黃湯最易誤事,她想不起來上一次同醫生喝酒是什麼時日。若不是想到回去的路上還會碰到其他干員,她也不會在難得的放松時刻留存一絲理智。

  

   雙人床上的兩人並排躺臥了有一陣子,還是博士先強行把自己從床上拽起來,她看著醫生散亂的衣襟,輕嘆一聲就要去浴室先把洗澡水放好......

  

   “啊!”

  

   袖口一股大力傳來,被酒精迷蒙的神智漫無目的地打著轉,眼前一片模糊,等回過神來白大褂早就被胡亂撕扯掉,醫生殘存著酒味的唇貼了上來,熟練無比地撬開早已造訪了不知多少次的口腔,舞成一曲迷醉。博士扎在腦後的頭發不知何時散了下來,如栗色的緞子覆住兩人接吻的面容,發梢輕輕拂過肌膚,有幾分癢,醉酒後的皮膚很容易在刺激下變紅。凱爾希的手悄然找上博士胸衣在背後的扣子,一聲輕響,明明保持著壓在凱爾希身上姿勢的博士就這樣被剝光了。

  

   “凱爾希,你一定是——”皮膚接觸空氣微微的涼感讓被擺了一道的棋手小姐醒悟了幾分,她試圖在凱爾希身上坐起,但凱爾希的手指先一步攪入的她的口中,玩弄著剛剛還同自己纏綿的靈活。不知何時已經挺立,隔著醫生薄薄的綠大褂摩挲著的乳尖也被醫生擒獲,輕輕一捏,帶起半聲嬌呼。醫生有的是手法讓棋手小姐屈服。

  

   不知不覺間,床上散亂的衣物一件件被甩到床下,凱爾希一翻身,順理成章地把博士壓在了身下。汗水順著肌膚的貼合處緩緩淌下,被床單吸收,猞猁碧綠的眸子帶著只有單獨相處時才會表露的黠意,滿意地端詳著被自己撲在身下的獵物。博士頰前的發絲散亂著,有一根斷在了香腮旁,聰慧的眼睛里醉意不顯,反而更多是令凱爾希口干舌燥的迷茫。猞猁再度俯下身,舔吻獵物鎖骨到頸子間的汗珠,接著又攫住還殘存著上次接吻後遺留著銀絲的兩瓣紅唇,貪婪地勾取博士的唾液。

  

   “至少...至少先把澡洗了...”第二次分開,棋手小姐仍在徒勞地求饒,雖然她知道醫生不管是真醉還是裝醉都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了。酒精像是無形的催化劑,讓每一個平日里早已熟稔了的動作都變得敏感無比,她感覺每一次唇或者指尖的觸碰都像是點燃了一團火,燎得她心癢難耐。她的雙臂已經不由自主環上了醫生光潔無暇的裸背,鼻尖埋在銀白中透著碧色的發梢間,聞到的盡是醫生身上薄荷般的香氣。身體已經自發放松下來,雙腿主動微微張開,等待著醫生的撫慰。

  

   然而就在猞猁即將把身下似乎早已癱軟的狐兔吃干抹淨之前,一股激烈的刺激從尾椎骨直入脊髓,險些連Mon3tr都被驚出來。醫生渾身一顫,施為的動作猛地停了,博士輕輕用單手把醫生從自己身上撐起一段距離,大口喘息著。棋手小姐終究還是藏了一手,假意投降的她繞到醫生背後的手兒猛地捻住了猞猁翹挺臀尖上的短尾。感覺像是握住一條毛茸茸、掙扎起來很有力的小獸。那直連尾椎的所在最是敏銳,連凱爾希都不忍僵硬了一瞬,博士喘息已定,奮力從醫生身下掙扎出來。“先洗澡啦,凱爾希!”

  

   “不。”醫生緊緊扣住博士的玉腕,語氣毋庸置疑。“先來一次。”

  

   “那...”博士微微扭過頭去,避開那會把自己陷進去的碧色陷阱般的視线長發披下來半掩住了面容,顯得臉更紅了。“就一次。”

  

   容不得更多的討價還價,醫生的身體貼合上來,兩人跪坐在床上,唇舌交替間發出點點淫靡的水聲,赤裸的上半身緊緊貼在一起,肌膚間的摩擦更顯潤滑,乳尖的研磨似乎要擠出幾點奶星才肯罷休。當然最後一無所獲。博士似乎打定主意趁醫生喝醉的機會占據更多,她主動先埋下頭,品嘗醫生的肌膚,捧起和自己差不多嬌小的柔軟,含住尖端輕輕吸吮。醫生也配合地挺起胸膛,任憑博士的唾液順著圓潤流淌。

  

   自然而然地,兩人在親吻和撫摸間岔開腿,把彼此貼合在一起。素玉一樣的手指彼此相扣,共同給予對方女人間最原始的歡好方式。花瓣間的親吻逐漸因為彼此的花蜜變得黏膩不堪,每一次錯動都帶出一片淫靡的拉絲。博士披散的秀發隨著動作搖曳著,她錯過面孔,似乎避免去看二人羞人的動作,但凱爾希卻早有准備,扭動腰肢的動作逐漸加快的同時,猞猁口中誘惑性的呻吟也鑽到了博士的耳間,如同毛刷探入,挑逗著已經不堪重負的大腦。

  

   “啊...凱爾希...凱爾希!”

  

   痙攣的感覺從親密貼合的花瓣間傳來,一股熱流逆行而上,溫暖著凱爾希的下身,這滾燙的愛意令凱爾希也在不久後達到了頂點。無分彼此的愛液混做一起,在兩人身下洇開了很大一片。

  

   雲雨初歇,凱爾希喘息良久,一點點把自己從博士夾得很緊的玉髀間抽出。博士依然癱在床上,酡紅的面色和眸子里的水光令已經從酒精中清醒了幾分的凱爾希又開始感到燥熱。她俯下身,輕輕吻住半閉著眼睛一如既往在裝暈的人兒的唇。“再不起來,就當做你想再來了。”

  

   “嗚——這就!”博士掙扎著要起身,但腰肌似乎浸滿了酒精,酸軟比平日平添了好幾倍,令她的努力完全作罷。然而凱爾希直接無視了她小獸般的掙扎,自顧拿著浴巾進了浴室。“水不多,單獨衝一下就好。我洗完你再來。”

  

   “混賬老猞猁...”博士癱在床上碎碎念。

  

   “你說什麼?”半掩的浴室門作勢要打開。

  

   “沒...沒什麼。”

  

   打開花灑衝洗著身上的黏膩,博士看著空蕩蕩的浴缸,心里不住有些委屈。還以為能和醫生再在浴缸里親昵一番呢。話說回來,兩人間日常事務太多,很多時候都彼此掩抑著欲念。又因為要避過其他人,親熱的地點很多時候也只能在彼此的私人房間,除了床便也只有浴缸了。把花灑淋在光潔的瓷磚地面上,看著飛濺的水花親吻白嫩的腳踝,感受水蒸氣滋潤著每一寸肌膚。博士喜歡這種氤氳,那種借著世界上最簡單的氧化物,借著生命的源頭合二為一的氤氳,比起在床上明明白白地被醫生壓在身下更有安全感。因為當“前”或者“後”的概念出現,就必然牽涉到“以前”和“未來”,把她從大腦中的多巴胺的麻醉感中拽出來,置於那令人驚懼的現實中去。

  

   胡思亂想間時間總是順著水流流去,她猛然想起凱爾希還在等,忙草草擦淨了身體,隨意把冒著熱氣的栗色長發披散下來,一絲不掛只圍了一件浴巾,由於胸部實在撐不住布料所以雙手緊抱在胸前,連拖鞋都沒穿,帶著一點熱氣的白嫩足尖輕輕點著地板,如出水芙蓉般邁出了虛掩的門。她輕咦一聲,帶著驚喜。

  

   房間里的燈熄了,只留下一點曖昧的燭光,宛若鮮紅的紗帳,似乎新娘的洞房。凱爾希同樣僅裹著浴巾,坐在點著紅燭的桌前,拿起一個小巧的錦盒。氣氛恍然來到了新婚的夜。博士緩步走到醫生對面,拉過椅子坐下,她看到桌面上的另一樣物事,一個老舊的相框,是卡茲戴爾常見的款式,相框中的她沒戴面具,和醫生站在一起,似乎在一同讀一樣東西,在她們身旁,是卡茲戴爾的皇女正用那天人般美麗的面容對她們淺淺地笑,雙手合十正在祝福。

  

   “記得麼?”面對博士詢問的目光,醫生問道。博士看到醫生右頰傍那一縷銀白色的發絲垂落在浴巾上,映著下方的雪白,讓博士的目光一時無法挪開。她微嗔著把發梢掖入浴巾,隔著燭光輕撫博士的頰,強令她淺棕色的眸子同自己對碰。“相片里的事?”

  

   博士沒點頭,也沒有搖頭,但眸子里的茫然卻怎麼都瞞不過醫生。醫生輕輕搖頭,嘆了口氣,好看的唇角再度上揚起來,卻是苦笑。

  

   “卡茲戴爾皇家證婚所,殿下簽署允許同性婚姻,結婚證編號KM1020—2—1,一切是秘密進行的,沒有辦婚禮。”

  

   “怪不得記不起來。”博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醫生的目光輕而易舉把她的偽裝戳破“不辦婚禮是你的要求。”

  

   博士心里傳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但好在醫生沒再詰難,她默默打開錦盒,拿出一副銀制的頸飾。素雅。博士腦海里蹦出這個詞兒。和她一樣的素雅,好像最純潔的月光打造的無瑕銀料,沒有花紋沒有吊墜,比起頸飾更像是頸環。醫生隔過桌子,小心翼翼地為博士戴上這件禮物。光滑的銀面同瘦弱的脖頸完美貼合,每一處凹凸都正合時宜。博士嗅到這件禮物上屬於錦盒藏納的氣息,這絕對也是一件舊物。她不願再去問它的來歷,那可能再一次刺痛彼此。博士鮮少戴著什麼飾品,一來是七千萬年前那支光榮的軍隊崇尚儉朴的傳統,二來她已經沒有什麼必要的紀念要用瑣碎承擔。但這件銀飾確實正合適,它肅淨、內斂,伏在雪白的鎖骨上從未去彰顯過什麼。隨著博士戴上它,恍然間似乎在脖頸間泛起一道淡淡的藍色幽光,靜謐而安詳。凱爾希輕輕撫摸著它,其實更像撫摸著博士的頸子,素手從銀飾向上,輕輕托起那小巧的下巴。博士溫順地翹起臉龐,她沒有准備禮物,只能把自己送上。

  

   無須多言。再一次接吻,纏綿悱惻。醫生輕輕把博士推倒在床上,像拆開禮物一般將已經有些滑脫的浴巾摘落,露出雪白的身段。輕輕拉動她作為全身僅剩覆蓋物的銀飾,似乎主導者牽動頸環。醫生極為耐心地舔吻著博士剛剛洗濯過的身軀,同眼瞼到瓊鼻,再到紅唇,舐去舊的露水時留下新的雨露。她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小巧的玩具含在口中,同博士唇舌交接,香舌纏綿間堅硬冰涼的塑料成了不大不小的阻礙,被彼此的唾液共同浸潤。想到再過一會它就會進入自己的下身,博士期待了好久的身體早就潮濕開來。

  

   “凱爾希...給我吧...”滿是水光的淺褐色眸子迎上翡翠的視线,下一秒卻隨著臉上浮起的紅霞錯開,博士羞赧的神情映在模糊的紅色燭光下,真如艷影中的新娘。

  

   或許是對方才的歉意,或許是對三人間只有自己真正把今天忘得一干二淨的愧疚,現在的博士難得溫順,溫順到凱爾希連平日里常用的繃帶都沒想起。啟動的跳蛋塞入下身,引起身下人火熱的喘息,醫生同時也牽著博士的手開始探索自己的身體。博士平日里難得光顧醫生的甬道,纖指如好奇的孩子四處擦碰。冰冷外表下隱藏的火熱只在此時得以探索,博士也開始主動動作,用指尖取悅著身上的猞猁。

  

   “嗯...博士...”

  

   “凱爾希...嗯...啊...”

  

   就和之前進行的很多次一樣,這一次依然是博士率先繳械投降。沾著彼此親熱潤滑液的跳蛋被熱泉衝到穴口,被醫生在啵的一聲輕響中撥出,拉起長長的淫絲。醫生強把沾滿愛液的小小曖昧送入博士口中,與其說讓那香軟的舌頭清潔,不如說是令博士品嘗這淫靡的味道。緊接著她等不及地俯下身,用嘴巴輕輕從博士溫軟的唇間把小東西吸出,放在了自己的花徑口,引導著已經因為脫力而停止的博士的手指繼續刺激。

  

   不加掩飾的長長的呻吟,醫生瘦削潔白的身軀在博士身上痙攣著,帶著細碎的顫抖,博士感到一股暖流噴濺在自己的小腹,有些順著柔軟的腹线流淌,滴入了臍間。倦意悄然攀上她的大腦,她用整個身體擁住俯下身來的醫生,交錯在空中的雪嫩雙足悄然在醫生的臀尖後打著晃。“凱爾希...”

  

   “我在。”再冷冽的聲音此時也混入幾分溫存,她感覺醫生把臉埋在她的頸上,鼻尖嗅著醫生的發香。明明兩人用的是同一款洗發水,但醫生的味道依然是那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明晰。她微笑,把臉貼在青白色的發絲中。“凱爾希。”

  

   “嗯。”

  

   “凱爾希...”

  

   沒什麼理由和借口,只是想喚你的名字而已。想喚那最美好的“以前”,喚那屬於我們的巴別塔,還有那為之共同奮斗的一切。

  

   “凱爾希...唔...”開始交錯的眼皮被一個吻喚醒,博士借著共赴巫山後的余韻入眠的精巧打算再一次在猞猁醫生面前輕松告破。她感受到異樣的溫度,下一秒卻發現那微薄的燭光不知何時來到了醫生手上,燭光下那碧玉般的面容宛若遮上一層光紗,更加可人,卻也映得翡翠一樣眸子內的情緒更加危險。

  

   “忘了我們的過去,是不是該懲罰?”

  

   “如果忘記也是要被懲罰的罪過,我該被凌遲,凱爾希。”一如既往地狡辯,但博士還是馴順地躺平了身軀,她似乎試圖摘下頸子上的銀飾,但凱爾希不允。重新把更小一檔的跳彈塞入她的體內,醫生微微傾斜了手中的蠟燭。

  

   “嘶——”急劇擴散的灼痛讓博士輕輕抽著氣,灼痛從中心一點開始,向著四周以漸弱但漸廣的方式擴散,親吻著盡可能多的地方。但還沒等博士從這刺激下緩過來,第二滴燭淚就如約而至。在跳蛋的嗡鳴聲和博士象征性的慘呼聲和輕微的扭動之下,燭淚越落越急,在雪白的身軀上用朱紅描繪著抽象畫。微微隆起的兩座山峰間最為嚴重,似乎兩個不大的飽滿成了兩座開滿紅花的丘陵。醫生耐心地調整著折磨的尺度,讓這場變了形的愛更加長久。

  

   “蠟油的溫度不會燙傷表皮,適當的高溫會讓你因為淋浴而數張的毛孔皺縮,減少水分散失。等凝固之後稍稍活動就好。”醫生難得有心情對博士說這些。她主動降下身段,同博士每一寸肌膚盡可能地貼合,絲毫不顧還未凝固的蠟蹭到自己身上,添上同樣的汙穢。

  

   十指相扣,兩人間的分歧雖多,但默契總是更能令人驚嘆。隨著兩具雪白身軀的摩擦和嬌喘的聲音,凝固的蠟有的落下,有的塗抹得更廣暈染出一片又一片糟糕的印記。

  

   “凱爾希...嗯...輕點...”

  

   凱爾希的手指刺入博士體內,有意把還在工作的跳蛋朝著更深處按去。在博士劇烈的喘息中,她輕輕撕咬著她凝脂般的耳垂,稍稍向里面吹著風,癢得博士不住主動歪過頭來,同她正面相對,這一下卻正合猞猁捕獵的心意,如同叼起走投無路的野兔,醫生輕輕咬住博士的下唇,手指刺得更加嚴厲。一個別樣的深吻。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她卻刻意把跳蛋從敏感點拽離,博士睜開滿是水光的眼睛,欲求不滿地看著身上的醫生。

  

   “你說要輕點的。”醫生眼眸再度含笑,這是今晚最真誠的笑,這是今晚最虛偽的笑。

  

   “求求你了,凱爾希...哈...”彼此研磨的身段帶來一陣又一陣雜亂無章的快感,卻就是無法送到盡頭。凱爾希滿意地看著博士央求的樣子,不急不慢地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撥開擋住那雙眸子的散亂的發梢。但最後,不等博士再度哀求,醫生就吻了上去,同時用自己的胸脯磨蹭著她的雙乳,下身更是猛然加以更深重的刺激。

  

   博士的高潮來得比前幾次都要歡快,而凱爾希也不再忍耐。在博士高潮的瞬間坐起身,奮力扭動著腰肢,直到把自己同樣送上雲端。兩具玉體戀戀不舍地分開,如兩朵雨住後掛滿露珠的荷葉,美不勝收。

  

   “果然,你還是喜歡最開始的姿勢?”簡單的清理,共蓋一床被子的二人相擁在雙人床比較干淨、沒有蠟油和洇濕的一側。凱爾希如她所知的博士最喜歡的後戲一樣,緊緊把博士擁在懷里,體會著懷中人那秘不示人的嬌柔,體會著雨住後的靜謐。

  

   “你猜?”雖然很疲憊,但棋手小姐還是在醫生的懷中噗嗤一聲笑了。何嘗不是呢?其實,無論兩人間的花樣有多少,有一件事是恒定不變的。愛要用彼此的身體來表達,彼此的貼合越多,越是她的歡好,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始終記得,她們之間第一次親熱的感覺。

  

   “七夕節快樂,凱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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