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京城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大街小巷掛滿大紅燈籠,到處都是喜慶的除夕佳節的氣氛。
麗安府中,比安卡站在梯子之上,將一個個紅色的燈籠,掛在里屋四周。麗塔則坐在屋中,拿著剪刀,剪出一張張喜氣的紅色窗花。
“嗯!這樣就差不多了吧”比安卡站在梯子上,雙手叉腰,審視著自己一上午的傑作,原本素雅的內屋掛上這紅燈籠之後,顯得喜氣起來。
“這樣才有個過年的樣子嘛,呵呵”說完,比安卡下了梯子,往內屋中走去。
“麗塔!燈籠我都掛好了,你這邊呢”
“還差一點”麗塔出言回答著她,手里的工作也沒停下。
比安卡走到她身邊,席地坐下。拿起桌上她剪好的窗花欣賞起來。
只見手上這一張,有著麥穗一般的花邊,中心是一對男女福娃,分別手持“春光遍草木,佳氣滿山川的春聯。”
“麗塔還是這般心靈手巧。記得以前在竹舍,每逢除夕佳節,鄉親們都夸你剪的窗花好看”
“多謝您的夸獎,不過這也沒什麼,麗塔不過是手熟而已”
“話雖如此,但剪窗花這事情,可是需要天賦的。要是換做我,肯定不行”
“噗呲!您那雙練武的手,自然干不了這細致的活計”
說話間,又一張窗花從麗塔手中成型。
“這張你剪的是什麼”比安卡往她手上看去,只見那窗花上剪的,乃是一對栩栩如生的鳳凰,活靈活現,好似要從那紅紙上飛出一般。那對鳳凰分別用喙銜著一副春聯,上書“鳳凰鳴瑞世,琴瑟普新生”
“好啦!我們一起把這窗花貼上吧!比安卡大人,然後該去准備晚飯了”
“好勒!”比安卡去拿來漿糊,二人選了位置,將那一張張紅色的窗花一一貼上。
貼完了窗花,時間以是午時,二人來到廚房,准備吃過午飯之後,在一起准備年夜飯。
此時,一名侍衛跑進廚房,向二人說道。
“尚書大人,將軍,府門前有一騎牛的紅衣女子,氣度極其不凡。自稱是二位大人的朋友,要進府求見二位。小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進來詢問二位大人”
“呵呵!麗塔你看,驚喜來了”聽完侍衛所言,比安卡笑出聲來,續道:“也許我們今天要多准備一個人的飯了”
“您早就料定蕭雲先生除夕會來京城了?”麗塔此時終於明白了元月二日那天比安卡所說的驚喜,是什麼意思了。
“就是有種感覺而已”
“感覺?”
“嗯!就是感覺,往年不管蕭雲身在何方,除夕夜這一天,她都會到竹舍來的。所以我想,如果蕭雲讀過我們留的信,應該會到京城來找我們。”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去迎接她吧”
“嗯!走吧”
二人出了府門,便見蕭雲頭頂大雪,身穿一紅色棉襖,倒騎在她那青牛背上。許是這屋外雪大寒冷,蕭雲將一雙手掌藏在腋下,臉上也有些不悅。
“蕭雲先生,別來無恙”比安卡與麗塔下了門前台階,來到蕭雲身旁,比安卡便向她行禮拜道。
“蕭雲先生,歡迎您”麗塔向她欠身行禮道。
蕭雲卻一臉不悅的看了她們一眼,隨後道:“好麼!你們兩個,一個當了尚書,一個當了將軍,便這麼大架子。把我這平頭百姓擋在府門外邊,受這漫天大雪”
比安卡與麗塔聽了,相視一笑,一同向她一拜賠禮。
“這門前的侍衛不認識你,保衛我們安全是他們職責所在,也怪不得他們。你看!得知是你來了,我和麗塔這不出來迎你了?”
“這屋外雪大,蕭雲先生還是快些進府吧!您來的也巧,我和比安卡大人正要做午飯。麗塔這便多炒個菜,權當向您賠罪如何?”
“罷了罷了!你二人肯冒著這大雪親自出府,便不枉我這千里迢迢來著京城之中找你們。麗塔身體畏寒,在這大雪之中久站也不合適,我們還是入府吧”
說完,蕭雲下了那青牛,從那牛角上取下一個布包挎在肩上,然後拍了一下那青牛的背脊,隨後與他們一道入了麗安府,而那青牛也頗具靈性的跟在三人身後一同入了府門。
“我還以為這尚書大人與將軍的府邸有多大呢!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座小小的三進院落”蕭雲環視四周,本以為她二人好歹是朝中重臣,就算她們二人不好排場,至少這居所也該像個二品大員的樣子,卻不曾想這院落顯得有些簡陋。
“這院落是陛下當年封獻王時建的府邸,自然小些。不過這景致到是不錯的,而且入住之前麗塔也命人也整修過,住起來也頗合我與比安卡大人的意”麗塔笑著,向蕭雲解釋著。
“看出來了,特別是這府中種的翠竹。不管是後來種下,還是之前便有。都很符合你們的喜好”
“呵呵!蕭雲先生說的不錯,屋內請吧”麗塔抬起柔荑,做出邀請狀。
三人進了內屋,地暖與炭火的暖意便撲面而來。
“哎!暖和多了”蕭雲進了屋,自顧自的席地坐下,又提起桌上茶壺,給自己倒茶。
“誒!蕭雲先生那茶水別喝,早已涼了”麗塔連忙阻止她,從她手中取過茶壺,倒掉壺內老茶,續道:“待麗塔去沏新的”說完麗塔去一旁取來新茶葉,又提起炭火上的燒好的開水,為她們沏茶。
“蕭雲先生一路辛苦了,在這偌大的京城找到此地,不簡單吧?”比安卡在蕭雲對面坐下,向她打趣道。
“自是廢了一番功夫。我看到你二人留在竹舍中的書信,便往京城來了。進了京,才發現要在這莫大的京城之中找到你二人,真是如大海撈針”
“那蕭雲先生是如何找到此地的”麗塔一雙柔荑施展著茶道,向蕭雲詢問。
“也是無意中得知的,今日一早,我在客店吃早飯,聽到有人說皇帝賜宅給二位奇女子,我想這二位奇女子,八成就是你們,便一路打聽著尋來了。沒想你們二人在這京中,以是如此出名了,呵呵!”
“您又在取笑我們了,蕭雲先生”說著,麗塔給蕭雲倒茶。
“難道不是麼?二位奇女子,呵呵!”
“您還來,信不信一會麗塔在您午飯里面下點瀉藥,讓您拉一個下午的肚子,呵呵”麗塔開玩笑的威脅蕭雲道。
“哦呦!好嚇人,今天可是除夕,麗塔你這麼做,是否有點損啊”蕭雲復合著麗塔,與她開著玩笑。隨後抬起茶水,細品起來。
“嗯!這碧螺春不錯,你們一月的俸祿不少吧”
“呵呵!您生活一項清貧,怎的想起問這些?”麗塔有些不解,笑著詢問道。
“沒什麼!就是感興趣,而且,這碧螺春可不是普通的碧螺春”蕭雲看了看杯中余茶,抬起又小酌了一口,對麗塔說道。
“哦!您竟能品出這不是普通的碧螺春”
“我雲游四方,過去曾今品嘗過碧螺春,這一杯確實碧螺春沒錯,卻又與普通的碧螺春有少許的不同,這杯碧螺春…怎麼說呢?要更為清香一些,所以……”
“呵呵!蕭雲先生所言不錯,這其實是宮廷御供的碧螺春,是前段時間陛下御賜的”
麗塔笑了笑,說出答案。
“哦!呵呵!”蕭雲聽完,笑著說道:“這來一次京城,居然還能品嘗到皇家貢品,也算不虛此行了。你們還有些什麼御賜之物,就別藏著掖著了。今日是除夕,晚上拿出來一道品鑒品鑒吧”
“先生您還真是貪心呢!呵呵”
“有好物不與他人同享,世間第一大罪”借著除夕佳節,蕭雲隨口編了個歪理來為自己的貪心開脫。
“噗呲!不知這是哪家名言,我和比安卡大人怎麼從沒聽說過?”
“我的”蕭雲笑著,用食指指著自己鼻尖說道。
三人同時大笑出聲。
“好了!說了那麼久的話,肚子也餓了,我們一道去廚房吧。吃完午飯,在一起准備年夜飯,你們覺得如何”
“好啊!難得品嘗一次蕭雲先生的手藝,今日我就替你和麗塔打下手了”
於是乎三人一道去了廚房,簡單做了碗面條下肚,隨後開始准備年夜飯。
“誒?蕭雲先生?您這是在做什麼?”麗塔見蕭雲未加油鹽,只是燒了一鍋開水,將一條剝磷去腮的鯉魚放入其中蒸煮起來。
“您這不加油鹽,這魚能有味道麼?”麗塔不解,向她詢問道。
“這道魚,講究的就是留下鮮魚的原汁原味,只需要魚本身的油脂,味道則是講究魚肉本身的鮮美。”說著,蕭雲用筷子剝動著鍋中的鯉魚,順後蓋上了鍋蓋。
“哦!原來是這樣!”麗塔恍然道,卻未想到,比安卡此時開了口。
“蕭雲說的如此玄幻,其實這不過是野外沒有油鹽時,簡便的烹飪之法而已”比安卡開口笑道。
“你這家伙,看破不說破,你難道不懂麼”被比安卡道破玄機,蕭雲尷尬不已。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這不加油鹽只用清水蒸煮,這魚怎麼可能會好吃,麗塔差點被蕭雲先生蒙騙了過去”麗塔想了想,繼續說道:“比安卡大人征戰在外,雖不像蕭雲先生一般四海為家,可是在這食宿方面卻是大相徑庭,吃飯時也是時常沒有油鹽,所以才看出了蕭雲先生是在故施玄幻,擾亂視聽”
“呵呵”比安卡笑著點點頭“麗塔說的沒錯”
“得了得了,你們兩個就別一唱一和的取笑我了”蕭雲說完,打開鍋蓋,碗里面加入蔥姜辣椒等配料,續道:“這水煮魚也不是什麼都不放的,我不會真的讓你們吃野外那種沒有味道的魚。”
“如此便好,要是真吃那無味之魚,麗塔以後便不然蕭雲先生進這廚房了,呵呵”
三人便這般有說有笑的忙碌了一個下午,至卯時三刻,才算一切准備完畢。一桌豐盛的年夜飯,加上御賜的美酒,可謂是水陸畢陳,佳肴美饌。
“哎呀呀!看著這一桌的美味佳肴,這一下午的辛苦,也算沒白費”麗塔將最後的湯品端上桌案,搓著被燙的有些疼痛的纖指,坐下說道。
“麗塔,辛苦了”比安卡為她倒上一杯酒,有些心疼的說。
“不辛苦不辛苦,大過年的,這樣才開心嗎”麗塔抬起那杯比安卡為她倒的酒,一飲而盡。
“麗塔你是否有些急了”蕭雲笑道:“這還未說祝酒詞,你就先於我們滿飲一杯,有些不合適吧?”
“哎呀!我這一時高興給忘了,呵呵”說完,麗塔可愛的吐了吐舌。
“你先吃口菜吧”比安卡給她碗里夾了一個肉丸子“空腹喝酒不太好”
“沒事啦!只是一杯而已”麗塔又為自己倒滿了一杯酒,隨後夾起那枚肉丸放入口中,肉丸內的湯汁飽滿,一不小心溢出嘴角,惹得麗塔急忙拿起手帕擦拭。
“好了,讓我們三人舉起酒杯”比安卡說著,抬起身前酒杯,轉向蕭雲“今日是除夕之夜,多謝蕭雲先生不遠千里,來此京城與我二人過除夕”
“比安卡你客氣了”蕭雲手舉酒杯,向比安卡道:“我們朋友一場,這都是我自願的。而且我一個雲游散人,能與二位知己同過除夕,已是一大幸事。比安卡又何必言謝”
“說的也是,倒是我多此一舉了”比安卡笑道。
“好啦!比安卡大人您也別在那里獨自感慨了,讓我們同飲此杯,祝來年風調雨順,四海升平”說完,麗塔舉起了酒杯。
“嗯!麗塔說的好,讓我們同飲此杯”
“同飲”蕭雲復合著兩人,也舉起了酒杯。
三人一同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吃菜吧!今夜,我們三人一同守歲”說完,麗塔用筷子為比安卡與蕭雲各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她們碗里。三人其樂融融,共享這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
皇宮大殿之上,樂聲優雅,歌舞升平。
大殿之內,王太後與粟耶広熙高坐於高台之上,欣賞著台下歌舞,皇後與眾皇親國戚則分坐兩側。
“呵呵!”王太後看到開心處,高興的笑出了聲。向一旁粟耶広熙說道:“今年除夕的歌舞,編排的真不錯,深合哀家之意”
“母親喜歡,兒子也高興,兒子這里在敬母親一杯,祝母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粟耶關系舉起桌上玉杯,向王太後續道:“兒子滿飲此杯,母親自便”說完將那玉杯中就一飲而盡。
“皇兒的孝心,哀家領了,不過哀家老了,這酒啊!是喝不太多了”語閉,抬起玉杯,小抿了一口。
“母親這是哪里話”粟耶広熙笑著說道:“母親保養的好,身體也康健的很,那里看得出來有朕這麼大的兒子”
“呵呵,就你嘴甜”
“兒子可是說的實話,王弼,你說是吧”
“奴才也是這麼覺得”
“得了!皇兒與王弼不必一唱一和寬哀家的心,哀家的身體哀家自己清楚”說完王太後站起身。
“母親這是?”粟耶広熙不解。
“這鬧了一日,哀家也有些乏了,想回宮去了,皇兒你們繼續吧。哀家先回宮睡了”
說完,王太後在侍者陪同下離了宴席,粟耶広熙與台下眾人見了,都起身齊道:“恭送太後”
“陛下,到了向各府賜御膳的時間了”太後走後,王弼上前向粟耶広熙提醒道。
“嗯!把那個單子拿給朕看看”
“是”王弼從拿過一本紅色的禮單,遞給粟耶広熙。
粟耶広熙盯著那本禮單看了一陣,然後用筷子指著禮單上麗安府那一欄,向王弼說道:“其他府邸都沒有問題,就是這個麗安府的需要改一改,加賜御膳一道”
“陛下?這是為何”王弼不解。
“二位師妹今年助朕做成兩件大事,勞苦功高,且她二人又在同一個府邸,卻只賜一道御膳,未免太輕了”說完,粟耶広熙思索了片刻,又道:“傳朕旨意,給麗安府加賜一道百花如意卷”
“是”王弼得了旨意,出殿傳旨去了。
殿外,禁軍統領寧晟正在外等候,見王弼出來,上前詢問道。
“王總管,可是陛下旨意到了”
“正是,寧晟將軍,陛下有旨,今年除夕共恩賜二十四家府邸,賜出御膳二十五道,勞煩禁軍兄弟們護送了”
“二十四家府邸,為何賜菜二十五道?”寧晟不解,向王弼問道。
“呵呵!陛下恩旨,麗塔尚書與比安卡將軍今年勞苦功高,又是二人一府,故而恩賜御膳兩道”
“哦,原來如此,應該的”寧晟恍然,隨後轉身命令眾禁軍,按禮單互送皇帝恩賜各家府邸的御膳,眾軍的了命令,各自出了宮門,往那二十四家府邸而去。
“大過年的,寧晟將軍真是辛苦了”說完,王弼向躬身寧晟一拜。
“職責所在,何言辛苦,末將還要去巡視宮禁,王總管想必也要去伺候陛下,寧晟這里先行告辭”
“寧晟將軍慢走”
王弼拱手向寧晟告別,寧晟回了個禮,隨後帶著剩下的禁軍巡查宮禁去了。王弼見他與眾軍走遠,自行回了殿內
麗安府中,三人正在園中燃放煙花,只見她們分別手拿一藍,一紅,一紫三支煙花,在搖曳玩耍。
“這京中做的煙花就是不一樣,不僅顏色花樣繁多,這燃燒的時間也頗為長久,呵呵!”麗塔說著,又取了一支,拿在另一邊手中點燃。“麗塔剛才有拆開查看過,這煙花內部所用的火藥配方,十分巧妙,絕對出自內家高人之手”
“呵呵”蕭雲見了,向比安卡笑道:“你看,麗塔這喜歡擺弄機巧的毛病,似乎又犯了”
“麗塔這可是不毛病”比安卡為麗塔辯護“這叫動手能力強,你要說這是毛病,那這毛病我也有了”
“就是,比安卡大人還會上房修瓦,和泥補那塌了的地暖呢”麗塔一同附和道。
“你們兩個呀!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蕭雲打趣道。
“錯了!是兩情相悅,天生一對”說完,比安卡一把摟麗塔入懷,再加上她直白言語毫不掩飾,直把麗塔弄得面紅耳赤的嬌笑著,用手肘輕頂她肋部。
此時門外值崗的侍衛走進內院,對三人行禮之後說道。
“二位大人,為陛下賜御膳的內侍由禁軍護衛,已到府門前了”
“哎呀!您看我,光顧著玩鬧,把這事給忘了,蕭雲先生請在此稍待,我與比安卡大人去去就來”
“嗯!你們去吧”
二人急忙去了前院,兩位宮廷內侍與五名禁軍正在等她們,其中一位內侍手中提著一個食盒,見她們來了,連忙上來向她二人道:“麗塔尚書,比安卡將軍,今夜除夕,陛下恩賜二位御膳兩道,犒賞二位大人今年辛苦,這大冷天的,請二位大人快些接旨,在下也好回去交差”
“有勞這位侍者了”比安卡說完,與麗塔一同屈膝跪下。待那侍者宣讀完了皇帝口諭,便接過另一名侍者手上的食盒。隨後起身拿了些銀錢賞了那侍者,與那侍者寒暄了幾句,然後目送那侍者出府
“好啦!這領完了賞,我們進去吧!麗塔”
“嗯”
二人進了內屋,蕭雲正獨自一人喝著酒。見她二人進來,便問道:“皇帝賜你們什麼好吃的了”
“不過兩道御膳而已,蕭雲你別抱太大希望,因為啊!這御膳並不比麗塔做的好吃” 說完比安卡將那食盒置於案上。
“好歹也是宮中御膳,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快些打開讓我見識見識”蕭雲有些不信邪,催促著比安卡道。
“要真不好吃可別怪我”說著,比安卡打開了食盒,見著食盒乃是兩層設計,每層各裝有一道御膳,這上邊是一道百花如意卷,下邊是一道五福精蒸酥。
“呵!我還以為是甚大菜,原來只是兩道精致的點心而已,這皇帝老兒還真是摳門”蕭雲見盒子中只是兩道點心,雖有些大失所望。卻還是先於比安卡二人伸手過去抓了一塊百花如意卷咬了一口。
“這是陛下御賜我與麗塔的御膳,我們還沒吃,你倒是一點不客氣的先吃上了”比安卡見蕭雲那不問自取,毫不客氣的模樣,出聲數落她道。
“不就一塊點心麼,這盤中還有那麼多,不差這一塊”蕭雲說著,又咬了一口白花如意卷在口中,細細品嘗著。
“嗯,還不錯,甜中帶香,味道層次分明。雖不及麗塔做的百花酥,也算是很好吃的點心了,那精蒸酥拿來我嘗嘗”蕭雲將那百花如意卷完全塞進口中,又向比安卡要那五福精蒸酥。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比安卡拿起一塊遞給她,卻在她伸手來拿時縮回了手,轉而將那塊點心遞給了麗塔。
“嘖!欺騙別人感情很有意思麼,你不給,我自己拿就是”
“呵呵!”二人的胡鬧逗樂了一旁的麗塔。只見她輕聲笑著,將那塊五福精蒸酥拿到唇邊,咬下一小塊,輕啟舌尖帶入口中,咀嚼起來。
“這精蒸酥味道怎麼樣?”蕭雲問道。
“三分甜七分香,蠻不錯的。定是用上好蜂蜜熬制,再以數層面粉層層包裹蒸煮而成”
“哦!我也嘗嘗”說完,蕭雲自己也拿了一塊品嘗起來。
“比安卡大人,您不吃麼?您也來嘗嘗吧!”說完,遞了一塊給她。
“嗯!謝謝”比安卡接過麗塔手中的點心,咬了一口,香甜滋味充斥口中,令她出口贊嘆的“確實不錯”
“呵呵,若是比安卡大人喜歡,改日麗塔試著做一次,如何?”
“那邊有勞麗塔了”
“啾~啪”
此時屋外傳來數聲爆炸。
“哇!不知不覺,已經到子時了”麗塔吃驚的說道。
“是啊!咱們光顧著玩鬧,連時辰都忘了,快些出去看皇宮的煙花表演”
於是三人結伴出了屋門,順著梯子上了屋頂,再屋脊上坐定。這麗安府里皇宮只有一牆之隔,正好是最佳的觀賞地點。
“方才那一響只是預告,下面才是重頭戲”蕭雲出言道。
“蕭雲先生怎麼知道?”麗塔兩人一道詢問她。
“聽城中百姓說的”
蕭雲話音剛落,只見皇宮方向,伴隨著幾聲啾啾之音,陸續飛起幾道金色的光亮升上半空,好似數條騰空的金色小龍。少時,金色小龍在半空中炸裂開來,變為數朵顏色各異,形態不一的花朵。隨後,數聲宛若驚雷,震耳欲聾聲響傳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見數條金龍騰空,比剛才更多,一條又一條,紛紛在那半空之中變身為綻放的花朵,隨之轟隆之聲此起彼伏,將這一場盛大的皇家煙火表演,推向高潮。
“呵呵呵呵”麗塔雙手捂住耳朵,笑的無比開心。煙花的光亮照亮了她嫵媚無比,傾國傾城的臉龐。
“新年快樂,麗塔”比安卡擁她入懷,向她祝福道。
“您也是!比安卡大人”
“你們兩個都互相祝福了,也該祝福我了吧!不會是因為談情說愛,把我忘了吧?”蕭雲看著她兩,笑著打趣道。
“呵呵,怎麼會呢!”麗塔枕著比安卡肩頭,向蕭雲續道:“麗塔這里祝福蕭雲先生,新年快樂”
“蕭雲,新年快樂”比安卡也向蕭雲祝福。
“多謝多謝,二位亦同樂”蕭雲向二人拜道。
此時皇宮內的煙花表演也到了高潮,最後一陣,同時也是最為盛大的煙花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綻放開來。也預示著除夕夜到了尾聲。
“好了!這煙花也看完了,我要進屋去,在嘗嘗那皇帝老兒賜的點心了”說完,蕭雲便下了梯子進屋去了,留下她們二人在屋頂上。讓她們溫存敘情。
“呐!麗塔接下來想干什麼?我陪你”
“忙碌玩鬧一日,麗塔有些乏了,比安卡大人。麗塔想回房睡了”
“那我也陪麗塔回房睡下吧”
“呵呵!莫非您要把蕭雲先生撂下不管了麼?”
“她喝了不少酒,估計一會也會去睡了,我們就別管她了”
“這麼做,有些失禮了吧?”
“她不會在意的,我們走吧”說完,扶她起身,便要下梯子。
“比安卡大人!”見她真的要不管蕭雲,麗塔欲制止她。
“怎麼了?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抱你進屋是吧!”說完,便彎下腰,一手拖住她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啊!您…等一下,麗塔不是這個意思,比安卡大人…您先停下”
麗塔在她懷中扭動掙扎著,可這雙腳離了地,力道又差她太多,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了。
“您故意的,是不是”麗塔翻起眼睛瞪她。
“我不否認”
“真是的”
第二天,府中三人皆睡過了頭。直至日上三竿,比安卡才逐漸醒來。
比安卡睜開她那雙海天色的眼眸,看了一眼窗外,算了算時辰,亦是午時初了。
回憶起昨日玩鬧忙碌景象,比安卡笑了笑。雖說她與麗塔都已入世,可是兩人這年少喜歡玩鬧的性情,還真是一點也未改。
想到這里,比安卡看了向懷中伊人,只見她任在自己懷中熟睡,美睫正輕輕浮動著,似乎在做什麼好夢。
“麗塔”比安卡輕聲喚她。
“嗯!”
卻見麗塔嚶嚀一聲,隨後往她懷里湊了湊,卻並未醒來。
“呵呵”麗塔那可愛的睡顏使比安卡笑出聲來。雖然心中想在陪她睡一會,可是時辰以到午時,再過幾刻便是午飯時間,實在不能再睡了。
於是比安卡再次輕聲喚她,同時輕輕搖晃著她的嬌軀,催促她快些醒來。
“嗯~”麗塔發出一聲稍顯不快的嚶嚀聲,睜開那雙玫瑰色的美眸看她。
少時,麗塔回過神來,嘴角微微翹起,嫵媚的笑容閉月羞花,傾國傾城。
“午安,比安卡大人,昨夜睡得可還好”
“很好!麗塔你呢?”
“麗塔也睡得很好,呵呵!您看這都午時初了,麗塔還是比您晚起,麗塔怎麼可能睡得不好呢”
“那便好!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可有頭疼”
“嗯”麗塔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這琥珀精釀喝多了,不像其它酒那般會頭疼”
“這便好,時辰不早了,我們先起身,然後去看看蕭雲醒了沒”
“好”
於是兩人起身,洗漱完畢後,一同往蕭雲的客房走去。
兩人到了客房外,比安卡正准備上前摳門,門卻“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
“哎呀!你們兩個怎麼不聲不響的站在門外,可把我嚇了一跳”
“呵呵!抱歉抱歉!”比安卡向他道歉道:“我二人是想看看蕭雲先生起身了沒有,所以才這般輕手輕腳來到你門前”
“昨夜貪杯,今日便睡到了午時。話說你們也是吧!這沒吃早飯,肚子餓了,一同去做早飯如何?”
“正有此意”比安卡答道。
三人便一同前往廚房,就著昨夜剩菜,解決了午飯。
“麗塔這一年以來,畏寒之症可有復發”飯後,蕭雲開始為麗塔診病。
“去年入秋時,曾因水土不服,著涼復發了一次,不過不嚴重”麗塔將手置於脈枕之上,回答著蕭雲。
“嗯”蕭雲手撫麗塔脈搏,續道:“這倒不是什麼大事,離了故地水土不服,也很正常”
“蕭雲先生!麗塔脈象如何”少時蕭雲診脈完畢,比安卡立刻詢問蕭雲。
“未有異常”蕭雲回到道。
“如此便好,入朝以來,麗塔操勞國事,我真擔心她出什麼意外”聽完蕭雲所言,比安卡松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比安卡還是耐不住心中期望,向蕭雲問道:“不知蕭雲先生此曲西厥,可有收獲?
“說道這事,真是一波三折,我已找到當年治愈此病之人,可惜那人不懂醫理,對當年治愈時的情景只能述說個大概”
聽到此處,比安卡雖有掩飾,可是臉上還是難免失落。只好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向蕭雲詢問。
“蕭雲先生可有從她描述中,尋得什麼蛛絲馬跡”
“她的描述實在過於模糊,所以……”
不待蕭雲說完,比安卡心中難耐失望,握掌成拳敲了一下桌案。
“可惡!好不容易才……哎~”
“比安卡大人,您別這樣,也許這這事還有轉機”麗塔心中亦同樣失望,可還是上去安慰比安卡。
“你們二人先別著急著失望,待我把話說完”蕭雲見她二人如此,連忙開口續道。“此行我雖未找到治療之法,卻也並非沒有收獲,而且可算是收獲頗豐”
“抱歉!蕭雲先生,比安方才有些亂了方寸了,此行有何收獲,還望蕭雲先生細說。”聽完蕭雲此言,比安卡知道自己急躁了,忙向蕭雲道歉。同時心中也從燃希望。
“你不必道歉,我知道此事在你心中的分量。”蕭雲罷了罷手,繼續說這趟西厥之行的情況。
“此行雖未得知醫治之法,卻得知了能醫治此症的人的线索”
“哦!不知此人是誰,又是何方人士”
比安卡聽了蕭雲此言,心中有些小激動。連忙繼續向蕭雲問道。
“此人你們認識,她便是我的師傅,東游,赤鳶真人”
比安卡與麗塔聽完皆是一驚。
“你們也知道,師傅當年曾經游歷諸國,在西厥之地時,路過這戶人家。師傅見他身染畏寒之症,便出手為她醫治”
“所以說…”
“正如你所想,比安卡,接下來,我要去尋我師傅,向她請教這畏寒之症的治療之法”
“可是赤鳶真人雲游四方,就算是蕭雲先生您,恐怕也很難尋得真人的蹤跡”
東游赤鳶真人,當年江湖傳言中煌國居四方的四位奇才之首。據說其已經活了幾千年,其學識之淵博,世間無人能出其右。所以不僅煌國,各國與各路諸侯都欲求得她為己效力,可是這位赤鳶真人居無定所,雲游四海,想要尋她蹤跡都難,更別說求她為己效力了。
“有志者事竟成,為了治好麗塔你,走遍世間也要尋到師傅”蕭雲語中堅定,毫無半點猶豫“況且我並非漫無目的的尋找,我與師傅也是有聯系之法的”
“那麼先生今日便要走麼”三人相聚不過一日,麗塔心中不舍。
“這是自然,早一日尋得師傅,便可早一日為你醫治”
“相聚不過一日,便又要分別,麗塔心中,實在不舍”人生得一知己,斯世當以同懷視之,與蕭雲相交多年,麗塔早已將蕭雲視為知己。
“又不是永別,麗塔何必如此傷感呢”蕭雲笑道“待找到了師傅,治好你的畏寒之症,我們再蓄朋友之義不遲”
“既如此,先生還是吃過晚飯,權當為你送行,同時也過了春節。明日再上路,如何?”比安卡知道麗塔心中不舍,便出言在挽留蕭雲一日。
“也好,未過春節出游,始終不太好”比安卡一席話,讓蕭雲打消了今日便走的念頭。
次日,二人在出了府門送別蕭雲,一直送到京城門外。
“蕭雲先生,您為了我如此四處奔波,麗塔實在感激不盡,請受麗塔一拜”說完,麗塔欠身行禮,隨後續道,“此去何止萬里,望您一路珍重”
“千般話語難表心中感激。前路多艱,蕭雲先生,一路保重”比安卡亦向蕭雲拱手道別。
“二位相送之意,無以言表,請受我一拜”語畢,蕭雲向二人拱手一拜,續道:“此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二人身在朝中,還請一切小心。千里相送終有一別,蕭雲就此拜別”
說完,蕭雲騎上那青牛,往城門外走去,隨後消失在官道盡頭。
“不知蕭雲先生此去,要多久才能再見了”
“是啊!不過下次相見,估計你得病,也可以治好了。天氣還很冷,我們還是回府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