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寶玉剛起身,卻聽襲人匆匆進來道:「二爺,外頭來了一隊的人,說是格格要來了,讓你趕快去接著呢。」
寶玉聽了忙匆匆整理了衣冠便往榮國府去了。一時鳳姐、寶釵、迎春、探春、湘雲、可卿等早都在了,寶玉道:「怎的來了也不招呼一聲的,好歹讓咱們也有個准備。」
寶釵道:「如今就來了,好歹去門口接著吧。」
寶玉答應著便往外頭走。剛出了榮國府大門,就見一隊人馬,前頭雲鑼開道,一排排的人走過去,後頭才有兩頂四人抬的轎子跟著。一時來至榮國府大門,隊伍方停了。寶玉伸著脖子看了半晌,那轎子卻遮蓋的嚴謹,並不能窺得一斑。
早有榮國府內的小廝八人跑了出來,將抬轎的人接替了,那送行隊伍都留在門口處,小廝又抬著轎子往里頭去。寶玉等人都跟著進了大門。一時來至二門處,八個小廝便住了腳,又換做八個婆子抬了轎方進了二門。
來至榮禧堂前轎子方停了,卻見最後頭一頂小轎簾子被掀開了,轎中探出一個婀娜的身子來,還沒站穩,便叫道:「二爺!」
你道是誰,卻是晴雯。寶玉見了大喜,忙也迎上去一把將晴雯抱住了道:「小白虎,你可回來了,想煞我了。」
晴雯幾乎被寶玉抱得喘不過氣來,喘著氣道:「二爺,還不快看看是誰來了?」寶玉這才醒悟過來,往前頭一看,那最前面的轎子中,正由婆子攙扶著走下一個人來。那人下了轎,款款站住了身形,一雙明眸水汪汪的看著寶玉,寶玉更是愣住了,好半晌方大叫一聲:「林妹妹!」撲了上去。
寶玉一把將黛玉攬在懷里,黛玉也將頭埋在寶玉胸口,一時二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都已泣不成聲了。鳳姐寶釵等人也都在門口等著,如今見是黛玉都是又驚又喜,都圍了上來。
黛玉哭了一回,方轉身同各人打招呼:「鳳姐姐,寶姐姐,二姐姐,三妹妹……你們可都好?」
眾人都含淚點頭,寶玉道:「顰兒,怎麼是你回來了?我只當是妙玉姐姐。」
黛玉道:「說來話可長了……」
正說著,只聽後頭有女子咳嗽聲,眾人回頭,只見中間轎子也下來一嫵媚女子,正自假咳。寶玉見了又是一喜,衝上去將那人抱起來便轉了三圈兒道:「幻兒,你也來了。」
警幻道:「呸,有了林妹妹在了,你眼里哪里還有別人?我可是討了個好大的沒意思,你們說話,我這就去了。」
寶玉笑道:「幻兒,你又調皮了。走走走,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著一手拉起警幻,一手拉著黛玉,帶著眾人都進了榮禧堂。
一時一屋子人都坐了,唯獨正上昔日賈母坐的位子空著。黛玉看著那空空的座位不禁眼淚便滴落了下來,朝寶玉哽咽道:「寶玉,老太太的靈位在哪里?快帶我去拜拜。」寶玉方引著黛玉往後頭去,來至賈母靈位前,黛玉哭著拜倒,磕頭道:「老祖宗,黛玉不孝,未能給您送終,白讓你疼了我這一場……」
寶玉等也都落淚,還是寶玉恐黛玉身子弱,只怕這一哭起來更傷身子,因勸道:「林妹妹,也不用太過傷心,老祖宗如今是西去成了佛了。臨走的時候我說你在宮里,她老人家還是笑著走的呢。」眾姊妹也都跟著安慰,好容易才勸住了。寶玉攙扶著黛玉又往前頭去。
寶玉仍是牽著黛玉和警幻的手不放,先問警幻:「幻兒,這到底是怎麼回子事?你又如何同顰兒在一處?」
警幻笑道:「你只管問顰兒,我不和你說。」
寶玉只得又問黛玉道:「好妹妹,你可是一直同妙玉姊姊在宮中?怎的這麼久都沒個音信?」
黛玉卻不答話,將一只柔荑從寶玉手中抽出來,在袖中摸索了一回掏出一物,踮起腳來便給寶玉戴在了脖頸上。寶玉低頭一看,竟是自己的通靈寶玉,因奇道:「這玉怎麼在妹妹手上?」又想起原是在二龍山之時是警幻急急地將自己的寶玉拿了去,卻沒說緣由。
黛玉道:「我本來病得不行,是警幻姐姐拿了你的玉,輸與我靈氣方救我一命。」寶玉這才恍然大悟,剛要細問,卻見黛玉已轉過身去。黛玉又從袖中掏出寶釵的金鎖,也給寶釵帶上了,拉著寶釵的手,未曾說話,眼圈兒又紅了,口中道:「寶姐姐,我……」
寶釵雙眸也是一濕,笑道:「顰兒,你回來了就好,你可不知道,這些日子寶玉是多掛念你……」
黛玉點頭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寶釵又道:「顰兒,都是我對不住你……」
黛玉卻伸出兩根指頭堵住了寶釵的檀口,輕搖臻首道:「寶姐姐,如何就怪你,要怪只怪我心性太小罷了。」說罷又用手輕輕撫摸寶釵額頭上的傷疤道:「姐姐也受苦了,可還疼麼?」
寶釵道:「只是不留神碰了一下,早沒事兒了。」
黛玉道:「寶姐姐又來哄我,你這頭上的傷,我是都知道的。寶姐姐,你這頭上的傷是在宮里頭自己碰的……」寶玉寶釵都稱奇,因追問緣由,黛玉這才細細說了起來。
原來妙玉自打賈府被查抄後便猜得此番賈府落罪定然和自己有些關系,便想著這回拼了死活也要將父王臨時之前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好歹都抖落出來,或許能救賈府一家人,又因當時黛玉本就病著,聽說賈府遭了這麼大的事兒、寶玉等人都被抓了去不免急火攻心,生命巍巍可及。妙玉一則要照料黛玉,二則恐自己在外頭行走會遭忠順王的道兒,思前想後,只得冒險讓晴雯拿著自己昔日從宮中帶出來的綠玉斗去面見太後。
後來晴雯幾經周折將那綠玉斗呈了上去,太後見了忙問妙玉下落,晴雯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太後忙命自己心腹呂總管帶人去櫳翠庵接人。好在呂總管趕到的及時,生生從孫紹祖手中將妙玉救了下來。妙玉自然不能將黛玉一人丟下,便讓呂總管將昏迷的黛玉一並帶入宮中。
進了宮,妙玉先將礽生前所說的話對太後說了,又極力為賈府開脫,只說是因忠順王要找出自己,方連累了賈府。太後卻因此事關系重大,一則這忠順王權傾朝野、二則雍正卻是死在賈元春宮中,總有些說不明白,兼妙玉又沒有證物,只一面之詞,因未敢妄加定奪。
妙玉因見欲救賈府無望,便又一力為寶玉開脫,只說寶玉雖是賈府中嫡孫,卻因年幼並不管家事,若是賈府真有弑君之罪也和寶玉沒有半點干系,只求太後先放過寶玉。太後見妙玉這般為寶玉說話,便問其緣由,妙玉無法,只得將自己同寶玉之事都說了。且妙玉已經有了身孕三個多月。
太後聞聽又氣又怒,卻因疼愛妙玉,又憐妙玉在外頭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便想著將那賈寶玉招做駙馬,便有了太後召見寶玉一事。寶玉覲見之時,妙玉雖未露面,卻是躲在屏風後頭都聽得清清楚楚。
太後本想著寶玉已成婚,妙玉乃堂堂大清皇族愛新覺羅氏的血脈,哪里能下嫁給寶玉做小,因只想讓寶玉休了寶釵,便將妙玉許配給他,這賈寶玉若是真對那薛寶釵有真情,日後再收進來自己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哪成想寶玉痴情,寧死也不肯休了寶釵。寶釵又說出那些話來欲尋短見。太後見了方知若是只一味將這對苦命鴛鴦拆散了非但不能皆大歡喜,反而適得其反。故而才一道赦令免了寶玉寶釵的罪。
妙玉因見寶玉無礙,心中一塊石頭方落了地,可另一頭黛玉進了宮之後雖請宮中名醫輪番診治,只不見好,身子更是一日弱過一日,眼見便要不行了。妙玉同黛玉之情勝過姐妹,如何不急?就在這緊要關頭,卻是警幻拿著寶玉的通靈寶玉進了宮,施展手段方保住了黛玉的性命。如此又調養了百日,有妙玉和警幻悉心照料,黛玉的身子方一日日的好轉過來。
自寶玉帶了忠順府長史官同空空道人在太後跟前戳穿了忠順王的面目後賈府方翻了身,元春自然也得以恢復昔日自由,妙玉便去探視元春。元春身在宮內許多年,並不清楚賈府中事,待從妙玉口中知道了寶玉、寶釵、黛玉之間的事兒方後悔不迭。因乾隆心覺賈府遭此劫難實屬冤枉,又有賈寶玉在永和宮奮不顧身撲倒忠順王、在刀口上救下了皇後,更覺對賈府有所虧欠。元春便求乾隆再將黛玉也許配給寶玉。
乾隆年少,思想並不為古舊章程束縛,聽了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太後因見黛玉生得婀娜纖巧惹人憐愛,又同妙玉交好,便將黛玉認作義孫女,同妙玉一般看待,如此黛玉便也成了格格,方有了那聖旨上所說之話。
如此說了一個多時辰,方將此事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了。眾人都恍然大悟。寶玉聽了更是淚流滿面,因問道:「卻不知妙玉姐姐……還能否得以一見?」
黛玉也垂淚搖頭道:「妙玉姐姐昔日在外頭逃亡之時便不願入宮,一則宮內人心險惡,妙玉姐姐心性清高,自不願卷入其中。二則也知道,自己若是再踏入宮門,要想出來便再不能了。那皇宮內雖是最富貴繁華的所在,卻也不過是世上最森嚴的牢獄罷了。」
寶玉聽了心中難受,道:「妙玉姐姐都是為了我才……」
黛玉道:「寶玉,你也不用悲傷。好歹妙玉姐姐現在在宮內有人服侍,且她又有了你的骨肉,日後等孩兒落了地,便也如同見著你了……」黛玉本想著安慰寶玉,可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不妥。如此父子一輩子不得見一面,又是何等的苦?
眾人見寶玉心中難受,都不言語,唯獨警幻捅了捅寶玉道:「我說你這廝,怎麼這等沒趣。顰兒都回來了,你卻是一點都不高興,反而還在這里哭哭啼啼。你再這般,我便將顰兒送回去了。」
寶玉這才止住了,拉住警幻道:「幻兒,多謝……」
警幻卻道:「不用你謝我,顰兒是你心坎上的人兒,卻更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救顰兒可不是為了你,你別太臭美才是。」
寶玉道:「幻兒,這回好歹別又急著去了。」
警幻道:「我的事兒,不用你管。」見寶玉面色又一陰,方道:「我心中還掛念可卿呢。那小蹄子也快要生養了,我要照顧她幾日。」寶玉這才轉憂為喜。
卻說另一邊,寶釵也幫著黛玉擦眼淚,黛玉道:「寶姐姐,那日你在永和宮說的那些話,妙玉姐姐都同我說了。」
寶釵笑道:「都說了什麼?我卻早就忘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記著做什麼。」
黛玉又道:「寶姐姐,府上剛出事那會子,你冒著被抓的風險潛進來想帶我和妙玉姐姐出去的事兒,妙玉姐姐也都和我說了。難為你……」
寶釵道:「傻顰兒,可不都是我這當姐姐該做的,難不成還看著你眼睜睜的掉進火坑里?」
黛玉再也忍不住,一下撲進寶釵懷中哽咽道:「寶姐姐,我……昔日里都是我不好,我只想著吃你的醋……我若有你一半心胸,又如何讓大伙兒這等為我擔驚受怕……」
寶釵將黛玉抱住了,笑道:「好了,傻丫頭,如今你好好的回來便是再好不過,還說那些做什麼。」一面說著,眼淚也如斷了线的珍珠一般滾落。眾人也都跟著抹眼淚。
倒是寶玉又轉過來,一把將寶釵黛玉都抱住了道:「好了好了,我剛止住了,你們又哭成這樣。如今咱們都團圓了,還該高興才是。」
寶釵方止住了,笑道:「是呢,顰兒這一路也辛苦了,又說了著許多話,怕是也累了,寶玉,你去帶顰兒先歇歇吧,有什麼話也不急這一時三刻了,往後咱們姊妹在一塊的日子可長著呢。」寶玉也應和,便牽了黛玉的手往瀟湘館去了,襲人等要跟著去服侍,卻被寶釵攔住了:「由他們兩個去吧。只怕他們心坎兒里的話還多著呢,你們又跟了去做什麼?」
來至瀟湘館,黛玉四處看了一回,只見那陳設便同自己昔日走的時候一般模樣,窗明幾淨,沒有一點灰塵,想是平日里寶玉特特叮囑過讓人好生打掃,卻不動屋內陳設,只等著自己回來。黛玉轉過身去對著寶玉,只見寶玉也正笑盈盈的望著自己,幾個月不見,寶玉的臉龐消瘦了幾分,卻顯得比以往堅毅了許多。
黛玉用手輕輕撫摸著寶玉的臉道:「寶玉,你瘦了。」
寶玉將黛玉的手握住了貼在自己臉上道:「顰兒,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黛玉道:「寶玉,你不惱我吧?」
寶玉道:「傻顰兒,我為何要惱你呢?我歡喜都來不及呢。」
黛玉看著寶玉的雙眸,口中道:「我……我……」四目相對,盡是相思之苦,寶玉輕輕環住了黛玉的柳腰,將頭慢慢低了下去。黛玉閉了雙眸,輕輕將兩片櫻唇送上。四唇相接,雖都不是彼此的初吻,那柔情蜜意卻更勝從前。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黛玉只覺得有些眩暈了,方掙扎著離了寶玉的唇,將臉貼在寶玉胸口不住喘息。寶玉緊緊抱著懷中的佳人,生怕一松手黛玉便又要跑了一般,在黛玉耳邊輕聲道:「顰兒,再不要離開我了。」
黛玉嗯了一聲,也將兩只藕臂環住了寶玉的腰身。寶玉將鼻子貼在黛玉白皙的脖頸上,貪婪的吸了幾口那暖暖的處子幽香,口中呼出的熱氣惹得黛玉一陣躲閃。寶玉道:「顰兒,如今有萬歲賜婚,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只等老太太的孝一出,我便熱熱鬧鬧的將你娶了……」
黛玉嗯了一聲,將寶玉抱得更緊了:「寶玉,先前都是我太任性了些……你可不要怪我。」
寶玉道:「顰兒,又說傻話了,我怎麼會怪你?倒是我……」
黛玉不解,問道:「你怎麼了?」
寶玉心中不免有些猶豫,只因先前元妃賜婚自己娶了寶釵,才險些要了黛玉的命,如今身畔除了寶釵還有這許多姊妹,不知黛玉可受得起?可若不和黛玉說個明白,日後讓她知道了豈不更要怪我隱瞞?
黛玉見寶玉遲遲不說話,不禁將頭抬了起來,望著寶玉的臉道:「寶玉,你有什麼話說?」
寶玉將心一橫,想到:「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我如今都和顰兒說了的好,免得日後讓她自己都知道了更不好說。」因說道:「顰兒,我……是我對不住你……」也不管黛玉臉上的疑惑,拉著她坐了,方細細的說了起來。
從如何和可卿好上,可卿如何被賈珍賈蓉父子逼得懸梁自盡,又如何獨闖迷津、以及湘雲怎麼以身相許,又因有了身孕,自己如何將湘雲帶出來。以及迎春在孫紹祖手上受了多少折磨、出事後自己又如何因機緣巧合救下了鳳姐探春二人等都說了一回。
黛玉只是聽著,也不說話。寶玉一口氣將這些事都說完了,方道:「顰兒,我……是我太花心,我……」
黛玉聽了方問道:「都說完了?再沒有了?」
寶玉道:「嗯……好顰兒,你可是生氣了?你若是氣我,便打我兩下……」
黛玉道:「果真?」
寶玉生恐黛玉生氣,忙著就要發誓,黛玉卻噗嗤一笑道:「我當是什麼。這些個話,警幻姐姐早就和我說過了。」
寶玉不由一愣:「幻兒她都跟你說過了?那,妹妹你……」
黛玉道:「我雖記不起來自己是警幻姐姐所說的那孽海情天中的人,可見了可卿能死而復生,你和警幻姐姐所說的又絲毫不差,想是錯不了的。警幻姐姐所說,我們都是下了凡塵渡劫的,本就該你救下其他姊妹,不過都是劫數罷了。」
寶玉見黛玉並不吃醋,心中大喜,一把將黛玉抱在懷里道:「顰兒,不管是孽海情天也好,凡俗塵世也罷,我只要每日都陪在你身畔,打今兒起,我們再也不分開一步了,可好?」黛玉將兩只水汪汪的眸子看著寶玉,微笑著點了點頭。又不知是誰主動獻上雙唇,二人又吻在一處。
雖是隔著衣物,二人仍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和心跳。黛玉只覺得寶玉一雙手在自己的背上上下游走撫摸,下頭更是有一物硬硬的抵著自己的小腹,堅硬而火熱。黛玉吃羞,一張俏臉熱的要燃起來一般,卻也不躲避,而是悄悄扭動腰肢,摩擦著那硬硬的凸起。
寶玉也察覺了黛玉的小動作,將手按在黛玉兩瓣玉臀上柔聲道:「顰兒,可還要如你以前說的,要……要留在洞房花燭之時嗎?」
只問得黛玉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輕輕在寶玉腰間掐了一把道:「混蛋……還說那些個……」
寶玉大喜,一把抱起了黛玉輕輕放在榻上。黛玉嚶的一聲,任由寶玉一雙微微發顫的手一件件除去了自己的衣裙,一顆芳心如小鹿般跳個不住,有些許慌亂,又有一絲甜甜的期待。哪知等自己閉著眼抬起粉股,讓寶玉將自己身上最後一件小衣褪了下去,完全赤裸的面對寶玉之時,卻不見寶玉有了動作。
黛玉不禁張開眼,卻見寶玉正痴痴地望著自己的身子出神。黛玉羞得用兩手遮住胸口並兩腿之間的春色,嗔道:「呆子……你看什麼……」
寶玉方回過神來,抓住黛玉胸前的柔荑道:「好妹妹,我怎的看著你這身子,竟這般熟識?」
黛玉將身子轉向里頭背對著寶玉道:「你姐姐妹妹那麼多,誰知道我像誰。」
寶玉道:「若是說像,妹妹倒是和晴雯的身姿有幾分相像,且下頭玉蛤上都是這般光潔,連一根毛都不生,可細細看來卻又大不同,反正我看著你的身子只覺眼熟得緊。」
黛玉道:「呸呸呸,我不聽……」
寶玉嘿嘿一笑,三五下將自己衣物脫淨了,轉過黛玉的身子,輕輕壓了上去。十幾年的兩情相悅,如今兩具火熱的酮體終於緊緊的粘在一處。四肢纏繞,似乎誰都不能將二人分開一般。黛玉只覺寶玉口鼻之中呼出熱熱的氣,噴在自己身上,還有那近乎有些莽撞的愛撫,將自己的身子都要融化了一般,不覺也將自己一雙柔荑胡亂在寶玉胸背上撫摸,口中喃喃的叫著寶玉的名字。
寶玉只覺下身陽物愈發堅挺,似是要炸開了一般,將手劃過黛玉平坦柔滑的小腹,掠過光潔無毛的恥丘,緊緊的敷在了黛玉玉蛤之上。「好妹妹,給了我吧。」說著也不等黛玉說話,便將黛玉兩條玉腿分開,自己跪在中間,將陽物遞了上去。
饒是黛玉雙腿被分得大開,那兩片粉嫩嫩的肉唇卻仍是緊閉著,只有一條小小的縫隙。寶玉只得用手將兩片嫩唇輕輕往兩邊分開,卻不敢亂使一點力氣,只恐力氣稍稍大了些便要傷著她一般。
兩瓣肉唇這才微微張開,露出里頭粉紅色濕漉漉的洞口來,一股子說不出的香氣襲來,直直鑽進寶玉的鼻孔。寶玉心道:「怎麼這味道也是如此熟悉?是股子花香,卻又不同於寶兒身上的味道,也不同於這世上其他花草的氣味。」一面胡思亂想,一面將粗大的鬼頭抵在洞口,二人身子都是一哆嗦。
「好妹妹,我要來了……」寶玉將龜頭在黛玉香軟的玉蛤上磨蹭著。
黛玉嗯了一聲,下身輕輕扭動,不知是躲避還是追隨著寶玉的摩擦。
寶玉又磨蹭了幾下子,那陽物老馬識途一般自己便對准了那小小的洞口。稍一用力,龜頭擠開兩片嫩唇,一點點的沒了進去,不一時便被一層隔膜擋住了,再不能深入。寶玉停了停道:「好妹妹,可能會疼些個……」
黛玉卻不說話,將兩手壓住了寶玉的臀股,往下用力一壓,寶玉的陽物便衝破了那層隔膜,兩人都同時啊了一聲,終於連為一體了。
縹緲間一處所在,一塊白玉般的巨石橫臥在水邊,上書《三生石》三個古篆,石旁一株半人高的仙草,讓人叫不出名字。那仙茱生的柔弱嬌羞,隨著微風婀娜搖曳,似是風稍大些個便會折斷一般,惠子上長著紅色果子,猶如淚滴一般嬌艷若滴。這時竟有一個紅衣紅褲的公子款款而來。走得近前,只見他滿身紅衣,頭戴金冠,面似美玉,身材俊朗。
那公子來到仙茱前站定,蹲下身去,不知說了些什麼,卻見那仙茱忽的升起一股子白色煙霧。待到煙霧散盡,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那里,竟是那仙茱化作人形。只見他二人相視一笑,便擁作一團。那公子便給那女子寬衣解帶起來。
不一會兒那女兒已是一絲不掛的赤裸了起來。好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漆黑的長發散在胸前背後,卻遮掩不住胸前兩顆挺起的玉乳。兩個鮮紅如櫻桃般的乳頭也直挺挺的立著,竟如方才絳珠草的朱紅果實一般。往下芊芊細腰真是柔若無骨不盈一握。小腹平坦光滑,趾骨處也是一片光潔,微微凸起,竟沒有一根毛發。兩條玉腿更是緊緊的夾著,不見一絲縫隙。
那公子也將自己的衣物除去,露出一身白皙的男兒之軀。遂將那女子抱起放倒,便在其周身上下親吻了起來。那舌頭猶如靈蛇一般在上下游走,所到之處都留下了亮晶晶的濕痕。不一會,那女兒家竟是輕輕的喘息了起來。白皙的皮膚也隱隱透出一層紅暈。
又親吻了一會子,男子輕輕將女子雙腿分開抬起架在自己肩上,挺起白皙粗長的陽物,直直的插入了女子的玉蛤之中。兩人皆是輕嘆一聲。便行起男女之事來。也不知過了許久,姿勢換了多少個,那男子才是身子一抖泄了出來。二人又纏綿了一陣子,男子才穿衣去了,只留下依舊赤裸的女子。
那女子輕撫著自己仍粘滑的玉蚌,只輕輕嘆道「虧得你每日以甘露灌溉與我,我才得修此道行,他是甘露之惠,我並無此水可還。他既下世為人,我也去下世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他,也償還得過他了。」言罷又在一團仙霧中幻化成了那株仙草。
一時幻境消散,寶玉方回過神來,望著身下的黛玉道:「顰兒,你可看見了?」
黛玉含淚點點頭:「我都記起來了,寶玉……」
寶玉道:「顰兒,我卻再不要你用眼淚來還債了,我只要你下輩子都開開心心的,再不流一滴眼淚。」
黛玉嗯了一聲,眼淚便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寶玉忙將眼淚用嘴吸淨了,在黛玉耳邊道:「好妹妹,不是說不要你還了?」
黛玉道:「寶玉,我是開心。」
寶玉笑道:「嗯,顰兒,你若是沒還干淨你的眼淚,不如都換做你的蜜液來還給我吧。」說著便輕輕抽動了一下陽物。
黛玉啐道:「呸,我是一滴都不會給你的。啊……」卻是不防被頂到了花心子,那下頭的話也說不下去了。寶玉見黛玉似是並沒有破身之痛,因直起身來,將黛玉兩條玉腿在肩上扛了,低頭看那二人交合之處,只見自己半露的陽物上卻是沾著黛玉殷虹的處子落紅,混著晶亮的蜜液,一股子莫名的幽香陣陣票散開來。
寶玉初還不敢妄動,恐太魯莽了弄疼黛玉,只讓硬硬的陽物靜靜留在黛玉窄緊柔嫩的小穴中,細細感受那精致的觸感,卻見黛玉似是並不吃苦,方又試著輕輕抽送兩回,只換來黛玉輕輕兩聲嘆息,方相信黛玉並不吃疼,這才道:「好妹妹,如今我便要你來用蜜液還債了。」說罷便輕輕抽送起來。
黛玉啐道:「呸,好個沒臉的,人家這輩子還了你這許多眼淚了可還不夠嗎?」一雙藕臂卻環住了寶玉的脖頸。寶玉順勢低下頭去,四片唇又相交在一處,一時二人都再顧不得說話,只有四唇吸吮和陽莖玉蛤交媾聲此起彼伏。二人胸口緊緊抵在一處,寶玉寬厚的胸膛將黛玉兩顆精致細嫩的玉乳擠壓的變換著形狀。
吻了一回,寶玉方抬起頭來,將嘴角一絲香甜的津液舔進口中,痴痴地望著身下的佳人。只見黛玉雙眸輕閉,檀口微張,兩腮浮現出有若桃花一般的顏色,真是清純中帶著一番風流,更有一份滋味在里頭。寶玉不由贊道:「林妹妹,美煞我了。」
黛玉羞道:「都看了幾世幾劫了,還看不夠的?」
寶玉在黛玉額頭上親了一口又輕聲在她耳邊道:「顰兒,我只怕再看上幾世幾劫也是不夠呢。」那一雙手也不得閒,一左一右的按住了黛玉胸前兩團秀美的玉峰,稍稍用力,使十指淺淺陷入媚肉中,感受那令人稱奇的彈性,下身也仍是不疾不徐的溫柔抽送。黛玉也不著急,只閉著眼享受著昔日神瑛侍者、今生愛戀了十余載的寶哥哥的體貼與溫情,一雙小手輕輕在寶玉胸口不住摩挲。
寶玉又將口往下移,停留在黛玉的左乳之上,將舌頭伸出來先在乳肉上舔了一口,只覺肌膚滑膩猶如凝脂,又散發著陣陣乳香,真讓人滿口生津。又舔了幾回,方將舌頭往峰巔那紅翠欲滴的乳首處滑去。也是先舔了幾圈兒,方張大了嘴含在口中嘖嘖有聲的吸吮起來。
也不知是這一下吸得太用力了些還是怎的,黛玉哦的一聲,只覺一股子鑽心的酥麻從寶玉口中發出,順著玉乳鑽進心坎兒里,又順著一條线由心坎往下,直直的傳至小腹,引得被撐得漲漲的小穴一陣蠕動,擠壓著寶玉進進出出的陽物。寶玉含糊著道:「好顰兒,你的小穴如同活了一般,可是舒坦死我了。」黛玉也不答話,只下身稍一用力,擠得寶玉的陽物險些從小穴中掉出去,只有半個龜頭還留在玉蛤中。
寶玉忙用力往里一送,那陽物便滋的一聲又突破一環環窄緊的媚肉直插入黛玉小穴深處,狠狠地撞在了柔嫩的花心上,二人都不約的啊了一聲。如此反復幾回,黛玉花心中流出更多蜜液,混著處子落紅將二人交合處都染成淺紅了。寶玉恐黛玉血止不住,不敢再多玩味,方道:「好妹妹,我要用力疼你了。」
黛玉嗯了一聲,寶玉這才直起身來架起黛玉兩條玉腿在肩上,一面舔吻著黛玉兩只金蓮,那下身活動方逐漸快了起來。隨著抽送的加快,二人的呼吸也都跟著急促起來,黛玉更是緊蹙柳眉,將兩條直順白皙的玉腿繃得筆直,伴著寶玉的抽插,那小穴也不由得一下下的抽搐起來。沒有一句淫言浪語,二人間或四目相對,都是莞爾一笑,瞬間又轉成一聲聲嬌喘。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少時候,二人同時輕呼一聲,兩條赤裸裸的身子抖了許久,方都軟綿綿的纏繞在了一處,經久不分。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