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淫欲喰獸煉獄 三日月町——雙星閃耀之刻 初生篇(上)
“呼……”
把手中這摞厚重的文件收進櫃子里,丸藤悠太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電子表上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他一邊收拾文件,一邊盤算著待會兒晚飯吃點什麼。
雖然說可以回家自己做——但勞累了一天的他還是更喜歡去附近的居酒屋放松一下。
確認文件都收納無誤後,悠太離開了檔案室。
此時已經是博物館的閉館時間,除了少數像悠太這樣的工作人員,整個博物館里再沒有其他人。
作為一名歷史系的研究生,他這次來這里做兼職,除了賺點外快之外,也有借此機會為自己之後的論文尋找素材的目的。
漫步在博物館的長廊中,吊燈的光芒映照出一件件被妥善放置在玻璃牆後的文物。
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物件的背後卻承載了一段或沉重或壯麗的歲月,這種歷史特有的反差感也是悠太選擇投身這個專業的原因之一。
“嗯?這個是……”
他來到里工作已經快一個月了,館內大大小小的藏品他基本看了個七七八八,而這把被放置在不起眼位置展出的刀具還是第一次引起他的注意。
一把非常普通的金屬刀,刀身大約15公分長。
旁邊附帶的簡短說明講述了這把刀的來歷。它曾被用於刺殺18世紀法國大革命時期的雅各賓派領袖馬拉。而它的使用者,說明中只給出了一個簡短的名字——夏洛蒂·科黛。
研究方向是西方近代史的悠太,自然是知道這段歷史。不過此時的他所想的,倒不是什麼民主政治的發展史。不長的刀身表面反射出金屬特有的光澤,他竟一時看得入神。
當時執行刺殺的夏洛蒂本人,只不過是個不到25歲的年輕女子。她孤身一人成功執行了刺殺後,安靜地在現場等待,直至被當場抓捕,最終被送上了斷頭台。
她當時拿起這把刀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呢?悠太不由自主地想著。
後世的記載里,夏洛蒂刺殺的動機是為了反抗極端派的暴力統治,為了一個更好的國家——但在悠太看來,這是“政治”或者“歷史”為她行為做出的注腳。而作為一個少女,一個普通人,她又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會害怕?會不安?會興奮?亦或是會平靜如往常一樣呢?
“算了算了,我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嗯?”
此刻在悠太前方,那個他走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拐角處,正有一位不速之客在迎接他。
看起來像是一只黑色的大型犬,然而它周身環繞的像是霧氣一樣的不明黑色物質和血紅色的雙眼,讓悠太本能地繃緊了身體。
博物館禁止動物進入,更不要說現在已經閉館,門口的保安人員再怎麼摸魚也不會讓一只這麼大的狗闖進來。
“吼——”
沒有任何預兆,它在和悠太對視後的下一秒就低吼著朝悠太撲來。好在雙方距離較遠,被嚇了一跳的悠太得以下意識地閃到一旁。
僥幸逃生的他驚懼地發現,前一刻他所站立的那處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已經在“它”撲擊的衝擊下大面積龜裂。
(開玩笑吧……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正當他准備逃跑時,他絕望地發現,那個通向出口的拐角,又出現了一條通體漆黑的“蛇”。
這種地方突然竄出一條不知什麼品種的蛇已經足夠讓人害怕了,更何況這條“蛇”有整整三個頭。
悠太的呼吸差點都要停止,心髒以前所未有的頻率劇烈跳動著。他毫不懷疑眼前的這兩只怪物有輕易殺死自己的能力。
(保安在干什麼啊?!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出現……我現在手里連把小刀都沒有啊!)
但悠太沒時間埋怨自己的霉運,只見形似黑蛇的怪物的一個頭突然伸長,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飛速襲向悠太。
“咔啦——”
極度緊張之下悠太踉蹌了一下,坐倒在地,下一秒他身後的玻璃展台便砰然炸裂,他驚恐地看到延長了十幾米的蛇首從玻璃碎渣中緩緩收回後高高挺立,居高臨下地和他對視。
“哈啊,哈啊,哈啊……”
會死。
自己會被怪物殺死。
幾分鍾前他的腦中的景象還是大杯的啤酒和鮮嫩多汁的烤肉。而現在的他如果再不想想辦法,恐怕就要成為怪物的一頓美餐了。
倉皇之間他的手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他想都沒想就舉到身前。
“嘶——”
高昂的蛇首上,那對猩紅色的雙目緊盯著他顫抖的手中舉著的物體——一把長15公分左右的金屬刀。蛇形的怪物嘶鳴著,似乎並沒有把它當一回事。
悠太當然知道,單靠這把幾百年前的小刀,根本不足以和眼前的蛇形怪物抗衡。先不說自己只有使用菜刀的經驗,這把經歷了幾百年歲月的刀到底還能不能使用更是要打個問號。況且,自己身側不遠處,那只漆黑色的“惡犬”也還在虎視眈眈。但眼下,這把小刀已經是他的全部憑借了,至少讓他有了些許的自衛能力。
“嘶——!”
蛇首直指悠太的咽喉,眨眼之間一股怪異的腥臭氣息撲面而來,悠太能做的就只是下意識地朝那伸長的蛇身揮出一刀。
刀刃處傳來了切入肉體的手感,伴隨一聲尖厲的嘶鳴,粘稠的黑色液體灑在悠太身上。
悠太還沒有來得及感嘆手中小刀的鋒利,刀身突然爆出一團耀眼的銀芒,濃烈而刺眼的光暈讓悠太的視线染成一片銀白。
(這到底是……嘶,手背上又是怎麼回事,好燙?!)
耳畔傳來陣陣模糊的哀嚎和嗡鳴聲,悠太突然感到手中失去了刀柄的觸感。
良久,銀光消散,悠太緩緩睜開了雙眼。
“什……!”
眼前的景象讓他暫時失去了言語能力。
地面上散落著數塊還在扭動的黑色不明物質,粘稠的黑色液體隨處可見,濃郁的腥臭氣息配合糟糕的環境讓他幾欲作嘔。
一位身著白色衣裙的少女,背對著他站在不遠處。
仔細觀察的話能發現,碎塊和液體的散布正是以少女為中心。
少女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棕色的齊肩秀發自然地垂在腦後。腥臭的濁液在她潔白的洋裝上留下了醒目的黑色印跡。優雅地背在身後的雙手,正握著那把之前在悠太手中的小刀,刀刃處殘留的黑色液體還在緩緩滴落。
少女的身姿與周遭肮髒的景象格格不入,卻又因此分外引人注目。
“嗯?”
少女回首,好像剛剛注意到身後的悠太。
“呀,這樣子是不是嚇到您了?非常抱歉,我還不是很熟悉戰斗……”
“你,到底是……”
“啊,忘記自我介紹了……那個,嗯,夏洛蒂·科黛,這是我的名字。您叫我夏洛蒂就好了。我的職階是assassain,您就是我的御主,對吧?”
“御……主?”
面對著向自己躬身行禮的白衣少女,悠太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御主是什麼?那些怪物是被這個女孩子殺掉的?夏洛蒂,她說她叫夏洛蒂·科黛……是單純重名嗎?還是說……職階又是什麼?assassain,暗殺者?她是殺手?
“那個,御主?”少女試探著詢問,“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比較好,說不定還會有類似的怪物再襲擊過來。您能站起來嗎,需要我幫忙嗎?”
此時悠太才注意到,少女的身邊還漂浮著一只金色的奇怪生物——金色的翅膀和光環,讓人不禁聯想到傳說中的“天使”,但這個沒有四肢的球狀生物怎麼看也不和神聖的天使沾邊。
下一刻,這個奇怪生物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張“嘴”,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大概是和悠太打招呼。
等悠太回過神來,少女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御主,難道您受傷了?”
少女伸出了手,笑容里染上了些許憂色。
悠太驚訝地發現,自己此刻竟沒有任何想拒絕她的念頭——雖然平心而論少女的容貌確實非常出眾,但無論如何自己與她並不相識。更何況她的另一只手里,此刻正握著一把很可能剛剛砍殺過怪物的利刃。
自己竟然對她產生不了絲毫的戒備心理,好像她真的是個人畜無害的少女。
悠太最終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觸感軟滑而清涼,卻也能感受到這幅柔弱手掌下蘊含的驚人力量。
隨著二人距離的拉近,少女的笑靨印入了他的眼眸。
這便是青年和少女暗殺者的初次相遇。
“你是叫……saber對吧?你沒有名字嗎?嘶——疼疼疼……”
“叫我saber就可以,作為從者,名字並不重要。另外,我不會治療類的魔術,這樣的包扎只是應急手段,你最好還是去醫院之類的地方治療一下。”
“啊,這個不用著急,我回家找一下梅莉,她是魔術師,有她在就不用擔心了……”
凌晨2點半,三日月町平民區,中央公園。
陰差陽錯成為了所謂“御主”的lily,正打量著在身旁給自己包扎傷口的,自稱是“saber”的神秘男子。
摘下面具的他,容貌意外地柔和而帥氣,很難把這張臉和之前那個舉手投足間山崩地裂的強大劍士聯系在一起。
“嗯?”聽到lily的回答,saber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怎麼了,saber……先生?我的話有什麼問題嗎?啊,梅莉她是我的監護人,不是什麼壞人啦。”
“……沒什麼。另外,稱呼我不必加敬語,御主。”
“啊,好的……saber。”
(為什麼感覺他像學校的教導主任……唉,總感覺以後會很難相處……)
一旁,被解除了束縛的愛華仍處在昏迷之中。萬幸的是除了繩子的勒痕之外,lily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發現其他明顯的外傷。
“御主,下一步如何行動?”
“唉,最近的醫院也要走上快一個小時,我還沒帶手機和錢包……還是先帶著愛華回家找身衣服,讓梅莉幫我治療一下吧……saber,能幫我拿一下劍嗎?我要背著愛華回去。”
“如果只是這種工作,我可以……”
“不行。”
“嗯?”
灰發劍士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雖然你願意幫我我是很高興啦,但你這身鎧甲又冷又硬,邊緣還這麼鋒利,女孩子的肌膚可是很寶貴的!”lily果斷拒絕了saber的提議。
“這不是問題。”
在lily驚訝的注視下,saber身上的黑色鎧甲化作點點光粒消散在空氣中,取而代之的是紅色的長袖上衣,黑色的風衣外套以及下身的牛仔褲。
“根據聖杯灌輸給我的知識,這應該是比較接近普通人的衣著。”
“嗚哇,這也是魔術的一種?好方便,這樣豈不是想穿什麼就穿什麼?”lily好奇心大增。
“……我們的裝束都是用魔力生成的,這樣的程度並不需要使用魔術。所以御主,需要我幫忙背著你這位朋友嗎?”
“好吧好吧。不過你可要小心點哦。”
lily把自己的外套穿在愛華身上,和saber一起向著家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二人再沒有任何言語交流。lily心里其實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saber,但話到嘴邊,他那一副冰冷的撲克臉就讓她打起退堂鼓。背著人的他靜靜地跟在自己身後移動著,就像按照程序運行的機器人。
(按他的說法,我是御主,他是從者,可我為什麼會不敢向他提問啊……唉……)
“呼,好冷好冷,終於到了……欸?”
“御主,有什麼異常嗎?”
“我應該沒走錯路吧,是在這里沒錯啊……”
lily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路牌,確認自己並沒有走錯,但眼前這明明應該有一棟二層樓房的地方,現在卻連半塊磚頭都看不到。地面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整潔程度甚至可以反光。
lily在寒風中顫抖著接受了這麼一個事實:自己的家憑空消失了。
凌晨本就是一天中氣溫最低的時候,lily穿在里面的毛衣還被喰獸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外套又給了愛華,本來想著只要快點到家,就可以享受熱水澡和熱可可了,結果現在只能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看來發生了什麼變故。御主,我們需要去尋找新的落腳點。”
“啊,算了算了……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先看看還有沒有殘留下來能用的東西……”
大概又是梅莉的“惡作劇”吧——lily現在只能這樣說服自己。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在那塊平地上仔細地尋找起來。
“嗯——”
從saber的背上傳來一聲低哼,紅發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她有些迷茫地環顧四周後,才發現自己正被人背在背上。
“御主,你的……”
“lily……?你又是……?”
“saber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愛華!嗚嗚嗚嗚愛華華……”
“……”
灰發青年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御主抱著自己身上的紅發少女哭鬧起來。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來救我,還有這位先生,嗯……”
“叫他saber就好啦,不用客氣,愛華你沒事就好!”
街邊的長椅上,兩位少女並肩而坐。saber則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警戒著。
“lily你說你被怪物弄傷了?快讓我看看……”
“呀,小傷小傷。不過說起來,剛才我還有點痛,現在卻沒什麼感覺了。”
愛華征得lily同意後,小心翼翼地揭開包扎的布帶,然而布帶下的肌膚光潔白皙,哪還有傷痕的影子。
“如果不是布帶上的血跡,我都要懷疑是lily你記錯了。不過沒事就好。”愛華松了一口氣,“不過該怎麼說呢,真虧lily你現在能這麼冷靜啊……姐姐失蹤,家也不見了,換作是我的話現在可能已經蹲在地上哭了。”
“啊……其實,我也還沒完全接受現實……總覺得和做夢一樣。”lily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梅莉那家伙,我確實一點都不擔心她。她那麼厲害的人,又怎麼會出事呢,肯定又是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不過家沒了這點確實還挺麻煩的,什麼東西都沒剩下欸……”
“既然lily你現在沒地方可去的話……我也許有辦法哦。”愛華微微一笑。
“什麼辦法?就算現在去旅館,咱們兩個身上也都沒有錢哦,更何況我們還沒成年……”
“不是去旅館啦,雖然我不是很想用這種辦法……但現在情況特殊,母親大人應該會允許的。畢竟‘那些人’的存在價值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呢。”
“愛華你……剛才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嗯?有嗎?”
愛華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
“呃,愛華,我們真的沒有來錯地方嗎……”
“沒有沒有,就是這里沒錯的。”
lily一臉懵逼地跟著愛華踏進了一家……迪廳。
這家迪廳的位置非常隱蔽,lily只記得自己跟著愛華推開小巷里的一個暗門,順著向下延伸的樓梯走了大約半分鍾後,耳畔就傳來了喧鬧聲。
盡管現在已經是凌晨,但迪廳內的嘈雜聲依舊沒有降低半分。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瘋狂扭動著身體的男男女女,顏色五花八門的酒水,炫目的燈光……一切都沒有脫離lily對於“迪廳”的傳統印象。
lily戰戰兢兢地跟著愛華穿過狂歡的人群,生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反倒是就披著一件外套,穿著清涼到不能再清涼的愛華毫無怯色,拉著lily的手非常自然地向著迪廳深處前進。saber則默默跟在二人身後,如果仔細觀察的話,能發現他的眼神一直在不同的人身上掃過。
曾有一些喝得醉醺醺的男男女女試圖和lily搭訕,但他們在和沉默的saber對視一眼後,無一例外地乖乖讓出了路。
在穿過不知道幾條走廊之後,lily三人來到了迪廳深處的一個吧台前。吧台對面是一位男性酒保——盡管他的外表讓lily不得不懷疑這位先生是不是入錯了行。
發達的肌肉把一聲黑色的西裝撐得緊繃,面頰處的一道凶惡的疤痕無言地訴說著主人的過去。然而當他看到愛華出現時,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搖酒器,面對愛華低頭深鞠一躬。
“小姐,有何吩咐?”
“嗯……准備一下‘那個房間’,我和我的兩位朋友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可以的話,麻煩再准備一些飲食,簡單一點就好。”
“明白,我這就去准備。”
lily一臉驚訝地看著那個聲线低沉渾厚的健壯酒保離開,臨走時他還不忘再次對愛華行禮。
(雖然早就知道了愛華家里的背景,但實際見到之後果然還是很震撼啊。不愧是大小姐,剛才說話的時候好有威嚴,很難想象愛華在學校是那個樣子……)
“嗯,這樣就好啦。嗯?怎麼啦lily,你臉色好奇怪哦。”
“啊沒事沒事。好厲害啊愛華!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背景呢。”
“本來我也不是很願意在別人面前顯露身份……不過是lily你的話就沒問題啦,畢竟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愛華又恢復了平日和lily相處時的嬌俏姿態,“時間倉促,只能先讓你們在這里暫時安頓一下了,待會兒我聯系一下家里,之後lily你就和saber先生住到月宮就好啦。”
“……月宮!愛華你原來……”lily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啊……抱歉lily,之前一直瞞著你。畢竟月宮的性質有些……”愛華的臉上露出苦笑。
“沒關系,愛華你別在意。只不過我們兩個外人,怎麼可以……”
“千萬別這麼說。二位救了我的命,如果連這點事情我都不去做的話,母親大人肯定要教訓我的。”愛華頓了一下,壓低了聲线,“況且,齋藤家的人因你們而死,他們知道了肯定會有所行動,安全起見,二位還是先在月宮暫避一陣子。宇都宮家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勢力,但也不是齋藤家能隨意拿捏的。”
lily明顯感覺到,最後愛華的聲音里壓抑著怒氣。
“不過愛華……你家里背景這麼厲害,為什麼還會被那個人渣……”
“……抱歉lily,這件事我不能說。”愛華神色復雜,“等回到月宮,家主大人也許會告訴你們吧。抱歉,我先告退了。”
看著愛華離去的背影,lily一時無言。
(唉,這下搞大了……聖杯,齋藤家,宇都宮家,還有那些黑色的怪物……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啊……)
數小時前。
三日月町核心區,某高檔公寓。
身著一身筆挺西裝的男子,自然地掏出門禁卡打開了房門。
屋內的裝潢簡潔而不失典雅,落地窗邊的實木靠椅上,正坐著一位身著黑衣的女子。
她背對著男子,看不清她的面容。而男子卻十分恭敬地向她躬身行禮。
“平民區有魔力波動,有很大可能是從者。”
“……哦?”
黑衣女子沒有回頭,略顯懶散的聲线回蕩在屋內,“消息屬實?”
“屬實。但還不能確認他的御主是何人。”
“這樣啊……還有別的消息嗎?”
“齋藤家已經開始行動,但宇都宮家暫時沒有什麼反應。”
“呵……那個老家伙終於沉不住氣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
男子機械般地轉身,徑直打開房門離開了。
“……御主大人,您還要躲在那里多久呢?不用擔心,就算他看到您也沒關系的,不是嗎?”
“……”
“哦,差點忘了,您還有功課沒做完吧?那我不打擾您了。”
“……Caster,我是說過不過分約束你的行動,但你……”
“哦?您在責備我用這種手段?真令我驚訝,我以為您作為魔術師家族的後裔,對這種事應該早就習以為常才是。”
黑衣女子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戲謔,她緩緩起身,轉身面對著她口中的“御主”——那位戴著眼鏡的黑發少女,福園沙香。
“他們都是普通人,你不應該把他們卷進來。”
“哎呀,我只是讓他們臨時充當一下我的‘眼睛’而已,我可是一直遵從您的指示,不去傷害他們呢。”黑衣女子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這個女人……不愧是有名的大魔女,果然不好應付……)
沙香警戒地看著這個藍發尖耳的美麗女子。
自己每三天來這個據點一次,說是“視察”也好,“監視”也罷,每次來到這里她的心情都不怎麼好,原因就是眼前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從者的女人。
誠然,作為英靈,她的實力毋庸置疑——盡管caster職介並不擅長戰斗,但她作為魔術師的水平已幾近化境。莫說和自己比,就算是自己的祖父,家族里魔術水平最高的魔術師,在她面前也不過是懵懂幼童罷了。也因此,她雖然是自己的從者,但在家族內的地位可比自己高多了。
然而如果只是實力和地位的差距,她倒也並不至於如此討厭她,畢竟她之前就已經習慣了。她只是看不慣她那種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態度。
(魔術師為了競爭,為了生存,為了研究,無論怎麼做都是正常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呵……可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呢,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罷了。)
“啊,對了御主,”藍發女子突然開口,“我之前的提議,您考慮得如何了?”
“月宮……caster,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去那個地方?”
“呀,我記得我已經和您說過很多次了。月宮所在的那片土地,地下潛藏著質量很高的靈脈,對於魔術師來說,那里是建立陣地或者工房的絕佳地點。”
“可那里是宇都宮家的地盤,我們貿然前去,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更何況我們並不清楚他們的底細……”
“呵呵,不用這麼緊張,御主。我也只是提個建議罷了。既然您覺得不妥,我也沒有意見。”藍發女子背過身去,不再面對沙香,“時間也不早了,您還不打算回去嗎?作為學生,熬夜可不好哦。”
“……”
沙香沒有回話,默默收拾行裝准備離開。
“……容我提醒您一句,御主。如果您還是以現在這種天真的態度參與聖杯戰爭,可是會死哦?”
回答藍發女子的,只有重重的關門聲。
“呵。”
藍發女子望向夜空。
月圓之夜,星光黯淡。
“北方的魔力流動……有趣。讓我看看,齋藤家那些人能做出什麼成果。”
“我也要忙起來了,唉,誰叫我的御主還是個小丫頭呢……”
三日月町核心區,齋藤株式會社總部。
257米高的齋藤總部大樓,是三日月町的知名地標建築。作為齋藤商業帝國的中心,這里一向被視為財富的象征,齋藤家本家也坐落於此。
但即使是齋藤財團內部也鮮有人知道,總部大樓地下有一個不為常人所知的“第六層”。無論是電梯還是樓梯都只通到地下五層,進入第六層的方法只有齋藤本家的極少數人知道。
總部地下五層,一面空無一物的承重牆前,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緩緩把手掌按在牆面上。伴隨著他手掌上浮現出紫紅色紋路,整個牆面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紫紅色法陣。
“Offen。”
法陣上隱藏的刻印咒文亮起,牆體從中間開裂,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
中年男人踏入其中後,牆體便自動合攏,牆面上沒有任何縫隙,法陣也隨之消失,剛才的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
“歡迎您的到來,綾人大人,您近來……”
“不要再說這些廢話,晉三。”
“是……那麼,請跟我來。”
齋藤綾人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來檢查一下最近地下六層的“研究成果”。
作為齋藤家的二把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下六層的研究對於齋藤家而言意味著什麼。這個已經運營了十余年的研究基地——或者應該叫魔術工坊,它的存在是齋藤家最大的機密。
而最近,這里的研究成果即將進入應用階段。
在身著紫色制服的項目負責人齋藤晉三的帶領下,齋藤綾人來到了地下六層的中央地帶。
半空中懸浮著一顆巨大的,形似心髒的黑色物質。無數細密的“线”以它為中心向四周延伸。每一根“线”上都有無數個半透明的“氣泡”,有一些氣泡上也會延伸出“线”和其他數個氣泡相連。從綾人和晉三所在的上方看去,這就像是一張橫鋪開的巨大的網。網的下方是個深不見底的空洞,這片深邃的漆黑之中究竟有著什麼,只有身為負責人的晉三在內的極少數人知道。
而如果細細觀察,這些半透明的“氣泡”里,浸泡著的竟然全都是裸體的人類。而根據年齡和性別的不同,這些氣泡還被分成了幾個區域。
突然,網上的一個氣泡變成了深紫色並開始膨脹,它身上連接的线紛紛斷裂,失去了支撐的它就這樣落入了空洞中。
數秒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清晰的,類似水泡炸裂的“啪”聲。
“如您所見,目前這個裝置運轉一切正常。只不過,“素材”最近消耗的速度比較快……”
“我關心的是成果。”
“啊,這個您不必擔心,請看那里。”
隨著晉三手指的方向看去,幾個巨大的金屬籠里,正有幾只外形各異的黑色“生物”。
“容我向您介紹,首先是這種,我們稱之為A型。”
話音剛落,金屬籠的側門打開,一只體態雄壯的非洲獅被放了進來。它抖動著身上的鬃毛,向著籠子中央的那只形似獵犬的黑色生物咆哮著。
然而下一秒,黑影掠過,空氣中爆出一聲嘶吼,它的背部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受傷的雄獅試圖反擊,然而它揮舞的利爪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那道迅捷的黑影,而黑影每次掠過都能剮下大片的血肉。留下的傷口都向外散發著詭異的黑色霧氣,不消數次攻擊,雄獅渾身就已經被鮮血浸透。
雄獅不甘地怒吼著,然而隨著它的腹部被縱向劃開,血液混雜著內髒噴涌出來,它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絕望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而始作俑者終於再次現出身形,但它並沒有去管這只被它擊敗的獵物,而是化作一團黑色煙霧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A型,以速度見長,現在已經投入量產。”晉三補充道,“我們已經開始在平民區進行投放,不過這一類型目前的缺點是只能執行一些簡單的指令,我們還在加緊改進。”
“我們還研發了其他類型的喰獸,比如這種。”
相比於剛才金屬籠里的血腥場面,相鄰的另一個金屬籠里的場景則“香艷”許多。
“嗯嗚嗚嗚……唔哦哦……”
金屬籠中是一位容貌昳麗,身材成熟的赤裸金發女性,那模糊而淫糜的呻吟聲正是從她的口中發出。
她白皙的肢體上纏繞著一條通體漆黑,有著足足3個頭的“蛇”,細長粘滑的蛇身將她的手腳牢牢縛住,甚至還在她豐滿的乳房處纏繞數圈,將本就豐滿的兩團雪肉勒得更加碩大。一顆蛇頭正在品嘗那櫻紅色的凸起,引得女子不住扭動身體。
另外兩顆蛇頭也沒有閒著,其中一顆靈活地鑽入了女子緊窄的蜜穴中,攪動著敏感的蜜肉,冰涼的蛇舌則舔弄著陰蒂,雙重刺激之下不斷有液體從女子蜜穴中滲出。另一顆蛇頭則伸入女子口中,緊緊吸住了女子的香舌,讓女子的浪叫聲都變成了模糊的呻吟。
“B型的行動更加隱蔽靈活,另外它的身體表面和口腔內會分泌特殊的體液,借由肉體接觸,就可以作為催化劑,將人體內的能量轉化成魔力,最終將其轉化為“觸媒”。”晉三解說著,目光卻也沒有從女子身上移開,“它的體液對男性而言是劇毒,沾之即死;而對於女性嘛……”
盡管被三個蛇頭肆意褻玩,金發女子臉上卻毫無痛苦之色。她渾身的肌膚都泛著一層妖異的粉紅色,被緊緊纏繞的胴體非但沒有抗拒,反而迎合起黑蛇的玩弄。
“用這種方式,需要多久才能達到‘觸媒’的標准?”
“3個小時,綾人大人。不過越年輕的個體需要的時間越短,如果是十幾歲的少女,大概只需要1個小時就可以了。”
“……還是太慢了,這樣的速度根本無法達到計劃的要求。”
“所以接下來,我要向您介紹一下我們的最新成果,請看。”
第三個金屬籠的中央,有一朵造型奇特的“花”。
相比一般的景觀植物,它的莖葉明顯大得多,高約一米的莖稈上是一朵艷麗的粉紅色鮮花。淡黃色的花蕊上,似乎有類似絨毛一樣的細密线狀物。厚實碩大的花瓣表面則密布著鼓包狀的白色凸起,仔細觀察的話能看到這些凸起還在不斷收縮著。花的根部則直接穿透了堅硬的混凝土地面,破碎的地面縫隙處能隱約看到粗壯的根節。
金屬籠四周,十幾個人圍繞著花坐成一圈。這些人男女參半,基本都是中年和少年,還有少數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大多神色萎靡,兩兩一組靠在一起。
“植物型喰獸,我們稱之為C型,至於它的作用嘛……”
晉三微笑著抬起右手,一個復雜的紫色紋樣在他的掌心浮現。伴隨著紫色光芒閃耀,金屬籠中央的花有了變化。
只見它的莖葉猛然膨脹伸長,花瓣上的鼓包凸起同時爆開,粉紅色的霧氣以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很快就彌漫了整個金屬籠。
四周坐著的男男女女靠在一起,驚疑不定地看著粉紅色霧氣逐漸籠罩了整個籠子內部。他們已經被關在這里一周多了,定期會有人進來給他們注射營養液來維持生命。籠子四周的鋼絲網不知是被做了什麼手腳,稍微碰觸一下身體就會感到燒灼般的劇痛。平日里籠子里昏暗陰冷,睡覺都只能躺在冰冷的鋼板上。盡管生理上還能堅持,但他們的精神早已不堪重負。
“呃……嗯……”
其中一個相貌英俊的高中生模樣的男孩忽然捂著胸口呻吟起來,他身旁看著比他年紀稍大的年輕女性急忙察看他的情況。然而下一刻,男孩不顧周圍還有其他人,直接把年輕女性按倒在了地上。
“大……大志?!你這是怎麼……”
“……南姐,我……我突然……哈啊……”
男孩大口喘息著,竟開始撕扯女性上身穿著的米色襯衫,很快女性被粉色胸衣包裹的豐滿乳肉就暴露在了空氣中。
“住手啊大志!你到底怎麼了……呀啊!”
“對……對不起,南姐,我現在……我現在很想要……”
男孩白淨的皮膚表面泛起妖異的粉紅色,他一把扯下胸衣,竟當著眾人的面開始舔弄起女性櫻色的乳頭。他的手還繼續向下探去,解開了女性包臀裙的拉鏈,正摩挲著她腿部的黑色褲襪。
而其他人的情況竟也和他們二人類似。或年輕或年長的男男女女紛紛開始褻玩身邊的異性,一時間金屬籠內一片淫糜之色。
“這種霧氣其實是由這種喰獸的孢子形成的。”晉三饒有興致地看著籠內的景象,“通過呼吸或者體表接觸,這些細微的孢子可以侵入生物體內,激發生物原始的生殖本能。哦,順便一提,籠子里的這些實驗體,兩兩一組,在生理上都有著血緣關系呢。”
說話間,籠內的淫戲已經進行到了下一個階段。衣衫不整的男女兩兩一組,肉體糾纏在一起,或高亢或低沉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南姐,南姐……你的身體真是太棒了……我,我又要……”
“大,大志……我……嗚哦哦哦——”
被稱作大志的男孩腰部猛地一頂,將自己的精華再次注入到了自己的親姐姐體內。白色的濁液從他身下女性有些紅腫的蜜穴里流出,沾染到了被撕扯損壞的褲襪上。而剛剛被比自己小五歲的弟弟中出的姐姐還沉浸在高潮的衝擊中,肌膚泛起粉紅色的豐滿肢體微微痙攣,半閉的美目里還殘留著一絲哀傷。
“不,理香,我不能,我不能這樣做!就算是死我也……”
不遠處,一位中年男性猛地推開了貼在他身上的少女,徑直衝向身後的金屬網。
然而,他不遠處的地面突然破裂,數根粗大的黑色根節飛快地延伸而出,緊緊纏繞住了他的身體。被根節束縛的他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之前自己推開的少女一步步接近自己。
“父親大人……”少女火熱的吐息撫摸著他的面頰,“您不想要理香了嗎?理香會把一切都獻給您的……”
少女輕輕脫下身上的學生制服,露出光潔白皙的胴體。她媚笑著輕輕拉開父親西裝褲子的拉鏈,除掉內褲,小手撫弄起硬挺的粗大肉棒。
“看,都這麼大了呢……其實父親大人也很想要吧?沒關系,理香會幫您的……嗚……”不顧父親的哀求的眼神,少女張開櫻唇,含住肉棒吞吐起來,白皙的小手還輕輕搓揉著根部的卵袋。
“呃啊……理香,不……我,嗯……”
“咕嗚……哈嗚……父親大倫的肉棒……好大……”
中年男子臉上的肌肉扭曲著,眼里神色復雜,但下身的肉棒卻還是在女兒的舔弄下愈發膨脹。沒多久,他腰部猛然顫動幾下,大股粘稠的精液便被少女吞入口中,溢出的白濁液體順著少女的嘴角緩緩流下。而少女光潔的後背上,不知何時粘上了一根半透明的“线”,线的另一端則遠遠連接著花型喰獸的花蕊處。類似的线在現場的所有人身上都可以看到。
“您應該能感覺到,這種孢子不僅能釋放催情物質,在性行為的催動下,還可以將人體的能量轉化成我們需要的魔力。而如果吸收到了一定程度的話……”
“呼,呼,真舒服……呃!等,等一下,這……啊啊啊!!”
只見一位正在用後背位侵犯自己女兒的花甲老人,突然上身仰起,痛苦地哀嚎起來。那根半透明的线和他身體的連接處,皮膚開始出現大面積的龜裂。很快老人還算強健的軀體迅速開始衰老,不消十幾秒就只剩下一套被嶙峋骨架支撐著的干癟皮膜。老人雙目凸出,已然沒有了氣息,而直到臨死前他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剛才還沉浸在肉欲中的少婦,也就是老人的女兒,感到身後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回頭看去時,眼前的景象讓她整個人呆在原地。
之間老人原先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棵奇特的植物,模樣和籠子中央的那棵怪花基本一致,只是頂部是一個花苞,並沒有開花。而老人早已不見蹤影,地上只殘留著一灘暗紅色的不明液體,而這些液體也順著地面開裂的縫隙不斷滲入地下。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啊,這,這些樹根是從哪里……不,不要!”
從地面縫隙中伸出的無數黑色樹根纏繞在少婦的身上,半脫的衣物在摩擦之下徹底碎成布片。同時,樹根表面開始分泌出一種粘稠的粉色膠狀物質,將少婦整個包裹成一個繭。花苞的頂部再次伸出一根和之前一樣的半透明細线,連接在繭上。外層被樹根包裹著的繭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少婦淫媚模糊的呻吟不斷從里面傳出。
大約半分鍾後,花苞下端的莖葉猛然膨大了一圈,花苞表面隨之亮起一道粉色光芒,下一刻花苞打開,一朵和籠子中央一模一樣的粉紅色花朵綻放開來。而包裹著少婦的繭則被樹根托舉著固定在離地面大約一米左右的地方。
“嚯……”久未發話的綾人看到這一幕終於露出了認真的神色。
“誠如您所見,這種喰獸最大的優點就在於它可以借助寄生體不斷增殖。”晉三的聲調高了幾分,“理論上,一個母體散布的孢子可以覆蓋一千平方米左右的空間,而增殖過程不到10分鍾就可以完成。被寄生的生物會作為子體喰獸的魔力源,不需要再耗費魔力,子體成熟開花之後也可以通過孢子進行進一步的增殖。通過導管,增殖產生的子體獲取的魔力可以直接傳輸給母體,屆時這些子體和母體的魔力都可以被用到計劃中。”
晉三的話音未落,籠子內部就不斷傳來哀嚎和呻吟聲。交合中的男性下場和之前的老人一樣,成為了子體喰獸的一部分。而女性則都被關入了樹根和粉色膠狀物構成的繭中,被繼續刺激著敏感部位,浪叫著淪為了子體長期的魔力源。
“現在開發完成的三種喰獸,A型主要擔任偵查工作,B型除了偵查以外,還可以進行‘素材’捕捉工作。而C型母體在攻擊性上稍有欠缺,實際使用時,A、B型會在周圍配合使魔進行護衛。”晉三繼續補充道。
“很好。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人形喰獸的實驗也能有令人滿意的成果。”綾人點點頭,拋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是,多謝您的認可,綾人大人慢走。”
朝著離去綾人方向躬身的晉三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他剛才沒有說出口的是,目前C型僅成功研發了3只,這還已經是耗費了數百具“素材”之後的結果。雖然從結果上來看,這個花費是值得的,但按現在的生產速度還是很難達到計劃的需求。
(能讓綾人大人認可,看來我暫時不用擔心人身安全了……但接下來的工作還是很麻煩啊。)
“哎呀,您在苦惱什麼呢?”
“……原來是弗莉卡大人,您什麼時候到的?在下有失遠迎,實在失敬。”
晉三平靜地轉過身,向身後披著一聲白衣的女性行禮。
“無妨,還是自由一些比較好。好久沒來這里看看了,相比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這里變化蠻大的嘛,你們還挺努力的,這點值得表揚哦。”白衣女性的聲音十分悅耳動聽,但大半面容卻始終被兜帽遮蓋著。
“不敢當。沒有您給予的幫助,單靠我們是無法完成這些的。”
這倒並不是晉三自謙。事實上,齋藤家計劃的源頭,那個能生產喰獸的巨大裝置,就是依靠這個女人給予的技術才得以完成的。
這個自稱“薩拉弗莉卡”的神秘女性,在最初一次給予齋藤家制造喰獸的關鍵技術後就不知所蹤,這之後只是偶爾和現任家主進行幾次通話。但在齋藤家,即使是家主也不敢輕易忤逆她。
如果說自己完不成綾人的任務要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那麼惹眼前這位不開心的下場,晉三想都不敢想。
“您這次來是有何事?是家主那邊……?”
“不是哦。雖然那個老家伙肯定知道我過來,不過這次的事情還不需要他知道。”弗莉卡緩緩走到晉三身旁,“你現在在為喰獸的事情苦惱,對嗎?”
“是。雖然在您提供的技術支持下,我們成功開發了多種喰獸,特別是還有C型這種效果甚佳的品種,但現在投放喰獸需要專門人員進行,想要覆蓋三日月町市全境,我們的人手還是有些不足。另外喰獸的生產速度,現在也遠遠不能滿足計劃的要求……”
“呵呵,我還以為是什麼麻煩,結果只是這種程度的小事嗎?”弗莉卡輕笑兩聲,“也罷,今天我心情不錯,就順手幫你們個忙好了。”
“這,您的意思是……?”
“啪”
弗莉卡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這,這是……”
地面劇烈地震顫,晉三一個不穩險些摔倒,但現在他顧不上這些,他的目光已經被遠處的景象所吸引。
遠處用於生產喰獸的巨大裝置的核心,形似心髒的黑色物體,正有節奏地收縮鼓動著。伴隨著它的動作,它所連接的無數“氣泡”全部變成了深紫色,一時間整個地下工坊被一片紫光籠罩。這些“氣泡”很快便開始膨脹,脫離了連接,如驟雨一般落入下方的漆黑深淵中。
“主任,剛才裝置的運轉速度已經突破閾值,再這樣下去恐怕……主任?主任您聽到了嗎……”
操作人員急切的聲音此刻已經傳不到齋藤晉三的耳中了。他正震撼於眼前由弗莉卡一手造成的景象。
(難以置信……原本即使以最大功率運轉也需要近3個月才能轉化完成的數量,竟然一瞬間就……而且看這位的樣子,剛才似乎只是隨手為之……)
神跡,晉三一時間只能如此形容。他此刻終於理解,為什麼家主嚴令任何人不能忤逆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白衣女子。
“呼,這下應該夠你們用挺久了。哦對了,你們之前研究出來的那個花型喰獸,我還挺喜歡的。我解析了一下它的構成,復制了幾個,現在應該已經在這座城市的幾個地方扎根了,放心,我專門選了人口密集的地方哦。”
弗莉卡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晉三對她的畏懼和敬意更加深幾分。他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您如果有什麼需要辦的事情,在下一定傾力而為!”
“唔……真要說的話,我倒確實有個需要幫忙的事呢。”
弗莉卡沒有任何動作,但晉三的耳中卻清晰地響起了她的聲音。
“……我明白了,我立刻去著手准備。”
“加油咯,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呢。”
弗莉卡提起自己白色裙子的裙角,優雅地行了一禮之後便伴隨著粉色的魔力光消失在了空氣中。
(薩拉弗莉卡,這位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算了,這不是我應該考慮的。)
“你們還愣在那里干什麼!繼續工作,抓緊把剛才轉化完成的素材都投入到喰獸生產线!給你們3天時間,完不成任務就給我去喂喰獸!”晉三朝著四周震驚於剛才景象的員工怒吼著。
等到周圍的員工都返回工作崗位後,他才低聲道:“峰一郎。”
“主任。”一個戴著面具的年輕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晉三身邊。
“你帶幾個信得過的手下去這里,坐標是……注意隱蔽。到達之後我會再給你們指示。另外,這件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哪怕是綾人大人也一樣。”
“屬下明白。”
用無聲念話下達了任務後,晉三望向遠處半空中那個停止跳動的巨大黑色“心髒”。
“能將人類轉化為喰獸的裝置,如果能掌握它的話……”
齋藤株式會社總部大樓頂層。
作為齋藤財團明面上的總裁,齋藤綾人在總部頂層擁有一個近500平米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里面的生活和娛樂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魔術工坊。
此刻已經是凌晨,但他的精神依然矍鑠。作為魔術師,他也並沒有松懈對自己身體的鍛煉和養護。閒暇時他還練習格斗,甚至對上一些職業拳擊手也能不落下風。而作為總裁,熬夜加班對他而言也是家常便飯,但每天上班時,他下屬的員工從不會在他的臉上看到絲毫疲憊之色。
“鐵人”——這是他在商界的名號,員工們私下里也常這麼稱呼他。
他如往常一樣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房門。
“啪!啪!啪!”
“呃……”
破空聲伴隨著低沉的悶哼回蕩在偌大的辦公室內。
“啊啦,讓我看看是誰來了……果然是御主呢,呵呵呵~”
坐在高檔真皮沙發上,衣著暴露的粉發女子,敲了敲手中握著的鞭子,面對著綾人露出微笑。
而她的身前,三個全身上下只穿著內褲的壯漢,正低頭跪立著,發達的腹肌和胸肌上遍布著血紅色的鞭痕。面對綾人的到來,其中一人試圖起身,粉發女子見狀,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在了他的胸口。
“我可不記得允許你們起來哦?”紅色的尖利鞋跟緩緩扭動著,“不聽話的孩子可是要受懲罰的……哦,不對,對你們而言,這是獎賞才對,沒錯吧?”
“……是,女王大人,感謝您的獎賞……”被踩在胸口的壯漢面不改色,低聲回答道。
“夠了。”綾人凝視著女子的面龐,“我給你的自由權限里可不包括這些。”
“哦?我只不過無聊,和他們玩個小游戲罷了,不信你問問他們自己咯。”粉發女子交疊雙腿,絲毫不在意超短裙內的春光泄露,“這種事您都不允許嗎,我的御主大人?”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唉,算了,誰叫您是御主呢。喂,你們幾個可以出去了。”
幾個壯漢緩緩起身,向身後的綾人行禮後,這才悄悄離開了辦公室。
“這下你滿意了嗎,御主大人?”女子輕輕撥弄著自己粉紅色的柔順長發,“還是說,您把他們支走,只是為了和我獨處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和您……”
“平民區也有從者出現了,rider。接下來我們需要去一趟月宮,很有可能會碰上宇都宮家的從者,希望你已經做好准備。”綾人說完便徑直向房間深處走去。
“月宮……我記得,那里好像是風俗場所吧?呵呵,您如果那麼想解決生理需求的話,何必那麼麻煩呢。”
綾人的背部感受到了柔軟的觸感,溫熱的吐息縈繞在他的脖頸。
“……適可而止rider,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的工作。”
“哦?您的意思是,您對我的身體,不·滿·嗎?”
動聽而又柔媚的聲线撕咬著綾人的精神。他忽然感到一陣疲憊。
(是我最近太累了嗎……不,這是……)
亢奮,眩暈,低熱——如同剛剛喝下一大杯高度威士忌。
異香入體,化作燃料,無名之火悄然升騰。
“呼——您這樣強大的男人,可是一直吸引著我呢~”
甜膩的嗓音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身體好像沉入水中,不可見的暗流正裹挾著自己墜入那無光之地。
想要逃離……不能逃離……
不願逃離。
“晚安,綾人大人……”
綾人的意識徹底斷线。
“嘎啊——”
液體飛濺,斷裂的肉塊摔在地面上,滾落到了悠太的腳邊。
“御主,請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少女伸開纖細的手臂,擺出了防衛姿勢,銀色的刀刃上還殘留著些許黑色粘液。
在少女的保護下,悠太總算離開了博物館。一路上,栗色發絲在銀光的映襯下舞動,來襲的黑色怪物紛紛斃命於刀光之下,而少女本人除了衣裙被汙染之外毫發無傷,這幅光景讓悠太甚至產生了這是動畫場景的錯覺。
但當他看到博物館門口,那兩位死狀慘烈的保安時,才清醒地認識到,剛才的一切並不是發生在動畫作品里。
夜已深,但以往讓悠太感到安心的深邃夜幕,此刻卻顯得危機四伏。
“……周圍暫時沒有剛才那些怪物的反應了,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嗎?呀,抱歉,忘記我的手髒了……”
名叫夏洛蒂的少女貼近悠太,但很快就閃到一旁,有些苦惱地看著自己被染黑的白色連衣裙和雙手。
“呃,夏洛蒂……小姐?非常感謝你救了我!”
“啊,嗚,那個……您,您不必這樣。還有,叫我夏洛蒂就好啦……”
面對著誠懇的九十度鞠躬致謝的悠太,夏洛蒂有些慌亂,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也低頭致意。
而之前在少女戰斗時消失不見的那個金色球狀生物也突然出現,朝著悠太咧了咧嘴。
“我叫丸藤悠太,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最近在博物館做兼職。你……你難道真的是夏洛蒂·科黛本人?”
“這個問題要解釋起來可能有些復雜……唔,比起這個,御主,附近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嗎?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我的魔力不足以支撐太高強度的戰斗,所以……”
“這樣的話,就去我家吧!我家離這里還不算遠。我記得是停在這附近……啊,找到了。”
“欸,這個是……電單車嗎?”夏洛蒂一臉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輛灰白色的載具。
“你竟然知道這個?!”悠太很是驚訝。
“我被召喚時,聖杯會給我灌輸關於這個世界的基本常識。不過雖然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實物呢!”夏洛蒂兩眼放光,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聖杯’又是……算了,這些以後再說。嗯,電量還很充足,足夠開回家了。那我們走吧,夏……夏洛蒂。”
悠太側過臉,飛快地戴好頭盔和手套,坐在了駕駛位置上。
“可是我的衣服……”
“這種時候就不要在意這些啦,再有怪物出現就麻煩了。”
“嗯,那就有勞您了,御主。”
夏洛蒂輕輕撩起裙子,跨坐在電單車的後座,雙手環抱住悠太的腰腹,很自然地將自己的身體緊貼在悠太背部。
“夏,夏……夏洛蒂小姐,你……!”
“唔,我得到的知識里,女性乘坐這樣的載具,為了安全就要用這種姿勢……請問我有哪里做得不對嗎?”
“沒,沒什麼……那,那你要抓緊了!”
由於頭盔的遮蓋,夏洛蒂沒有注意到,悠太的側臉此刻已是一片火紅。
引擎啟動,電單車載著二人疾馳而去。
然而沒過多久——
“御主!後面有那種黑色怪物的反應!”
“啊啊啊,你不說我也看到了啊!可惡可惡可惡,我還特意選了一條沒多少人走的小路啊……坐穩了夏洛蒂,要加速了!”
“是!您的背後就交給我吧!”
“……為什麼夏洛蒂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啊,抱歉。我只是……第一次感受這麼快的速度,好像飛起來一樣!”
“所以說你是真的很開心對吧?!還有,先把刀收起來!”
怒吼和嘶鳴聲中,白光撕破夜幕奔向遠方。
“唔嗯(咀嚼),真好吃欸!saber你不吃嗎?”
“不必。英靈不需要進食,現在的魔力還很充足……嗯?”
“喏,就嘗一口,嘗一口!我保證口感絕對一流!”
“……”
saber面對著lily伸出的餐叉,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過來把叉子上的雞肉吃了下去。
“怎麼樣怎麼樣?”
“……還可以。”
“唉,你這樣子讓我很受打擊啊……難道你就沒有更多的評價?”
不過當lily看到身前那擺滿了一大桌的各種風格的美食,很快就恢復了心情。
按照帶領他們進來的那個健壯酒保的說法,這個房間是宇都宮本家嫡系成員外出辦事時休息用的,類似的地點在三日月町內還有十幾處。愛華說“只是安全屋性質”,而實際上這個房間的配置標准已經相當於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更不要說還有專門人員提供從食物飲料以及服裝、日用品等等一切生活必需品,酒保甚至還詢問lily需不需要珠寶首飾。
(感覺就像度假一樣。宇都宮家真的是經營風俗業嗎?還是說現在的風俗行業已經內卷到這種程度了……愛華還說飲食准備得簡單一點,這明明是豪華大餐嘛!)
“……雞肉應該做得更軟一些。”saber突然開口道。
“嗯?什麼嘛,你也這麼覺得對吧!這個雞肉呢,好吃是好吃,不過應該是炸的時間短了些,還不夠酥……”lily連連點頭,一副遇到了知己的興奮樣子。
“御主,有件事我想提醒您。”saber打斷了lily的感想,“雖然是情勢所迫,但我們對於之後要去的地方還很陌生,您需要提高警惕。”
“你的意思是?月宮那里也可能……”
“是的。那些黑色怪物的出現不會是偶然。我的劍告訴我,這些怪物決不能繼續存在下去。”saber的表情愈發嚴肅,“特別是組成這些怪物的能量……我有一種很熟悉的不適感。”
“這麼一說,咱們的前景還是很不樂觀啊……”lily深深嘆了口氣。
“您是御主,我聽從您的一切命令。任何人想要傷害您之前,先要踏過我的屍體。”
“saber。”lily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凝視著saber的雙眼。
“雖然我到現在也還沒搞明白什麼是‘御主’……但我想,這個身份絕不會是任由搭檔犧牲,自己苟且偷生。如果今後遇到危險的戰斗,你絕對絕對不能勉強自己,更不允許你為了我去送命!”lily站了起來,語調逐漸升高,“你也看到了,我也可以戰斗,大不了我們一塊拼命!”
似乎是被lily的氣勢震住,saber許久沒有發話。房間里一時只能聽到空調的運作聲。
“lily小姐,還有這位先生,愛華小姐讓我通知二位,車已經准備好了,請二位一同前往月宮。”健壯酒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呃,我的意思是……”
“您不必道歉。御主。那麼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saber起身,向lily伸出了手。
“嗯!”
二人的右手緊握在一起,不知是不是錯覺,lily在saber的臉上竟看到了笑容。
“呀,lily,你這身真好看!那個,saber先生也是,非常帥氣!”
換上了一身酒紅色連衣裙的愛華稱贊著二人的打扮。
“嗚……我覺得還挺普通的,隨便找了幾件……”lily臉頰微紅,有些扭捏地把玩著裙角。
(衣櫃里的女性服裝露出度都好高,好不容易我才找到這身……)
深藍色的學生制服上衣和短裙,搭配黑色的連帽風衣外套、圓框眼鏡和紅色的格子圍巾,如果手里還提著書包的話,這大概就是一個標准文學系女高中生的模樣。可惜的是lily現在背著的是比書包沉好幾倍的劍袋。
唯一讓lily有些不適應的,大概只有腿上的黑色吊帶襪。作為一個嚴格遵守校規校紀的“好學生”,她並沒有穿吊帶襪的經驗。奈何衣櫃里的絲襪全都是吊帶款式,lily也只能認命了。
“感謝您的稱贊,您的裝束也很有魅力。”出乎lily意料的是,saber竟然很有禮貌地回應了愛華。更讓lily吃驚的是,愛華愣了一下,竟有些不敢直視saber的臉,臉上泛起了紅暈。
雖然lily承認,saber高挑的身材和西洋風格的英俊而不失柔和的相貌,配合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確實很能吸引女性的眼球,但之前愛華也見過saber,也沒有這樣的反應。
(“人靠衣裝”嗎……只是換一身衣服真的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嗎?雖然saber這一身確實挺帥氣的,這麼一看我這身就有些……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麼啊!衣,衣服合身就好啦!)
“咳咳。那麼二位,請上車吧。其實按月宮和這里的距離來說,直升機比較合適,但那樣容易引起齋藤家的注意,只能麻煩你們多耽誤一會兒時間,抱歉啦。”
“這附近好安靜啊,我記得這里是商業區,即使是現在這個時間也有些靜得過頭了。”lily看著車窗外一片漆黑的景象,好奇地詢問道。
“其實,最近這附近很不太平。”愛華眉頭微皺,“剛才那家店的老板和我說,最近他店里有兩個店員下了夜班之後就離奇失蹤,一直沒有找到。另外,還有人在巷子里發現了幾具死狀和之前我提到的學校附近的那起命案相似的屍體。警方對此也是一籌莫展,結果這附近的商戶到了晚上紛紛提前關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又是那些黑色怪物,真是可惡!”lily下意識地握緊了一旁放著的劍袋,“如果說這些都是齋藤家做的,他們就不怕暴露嗎?”
愛華搖搖頭:“很遺憾,除非有充分的證據,否則我們現在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我和家里溝通過,本家的意見是不要打草驚蛇,等到調查清楚之後再開展行動。而且,月宮地域也有黑色怪物的目擊報告了……”
“什……竟然已經……”
“啊,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月宮那里有兄長大人坐鎮,不會有問題的!看,我們很快就要進入月宮的范圍了。”
“兄長大人?我都沒有聽說過,愛華你還有個哥哥欸。”
“嗯,其實我和兄長大人並沒有很深的血緣關系……而且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不過,他雖然看起來很冷漠,實際上是個很溫柔的人!他喜歡讀書,會很耐心地解答問題,魔術天分也很高,實力也……”愛華眉飛色舞地介紹著。
“等等愛華,你剛才說,‘魔術’?你的哥哥難道是‘魔術師’?”
“啊……這,那個……不是,我……”
愛華的反應證實了lily的想法,一般人聽到“魔術師”這個詞,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砰——!”
突然,車的前方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lily清晰地看到,夜空中閃過幾道耀眼的白光。
“御主,能聽到嗎?”
“欸??saber,我,我為什麼能聽到你的聲音?”
lily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saber的聲音,她險些叫出聲來。
“我也不清楚,只是嘗試了一下。”saber看向一臉驚訝的lily,打出一個安靜的手勢,“這件事之後再議。我在前方感受到了和我類似的魔力波動。”
“和你類似?難道前面有……”
“毫無疑問,是從者。而且魔力反應很強。不過,他好像在和什麼戰斗。”
開車的司機並沒有亂了陣腳,而是變更路线繼續行進。而一旁的愛華,此刻卻一臉擔憂地看向遠方。
(兄長大人……您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轟——”
狂舞的銀蛇輕易地撕碎了漆黑的惡犬。
“呼,第17只。怎麼樣御主,我的表現還不錯吧?”
黑紅配色的洋裝裙擺在夜風中搖曳,站在樓頂的黑發少女將手中樣式奇特的金色長槍在地上頓了頓,發出幾聲沉重的金屬音,長槍的尖端還有細小的電流跳動著。
“如果你攻擊的痕跡不那麼顯眼的話,我倒是很願意稱贊你幾句,lancer。”
少女身後的另一棟大樓的樓頂,年輕的金發男子正使用遠視魔術察看著情況。他的視野里,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深達數米的大坑,周遭的路面也發生了大面積龜裂。
“唔,剛剛,剛剛只是人家沒控制好力道嘛……這些家伙也太弱了。”少女嘟起嘴唇,“再說,反正會有人來善後的,有什麼關系嘛。我可是好好地把怪物都清理干淨了!”
“哼……如果你再不收斂一下,之後一個月你都別想出門。這種程度的怪物我自己足夠應付。”
“啊——不要啊御主大人,我錯了,我錯了啦!那個,我回去給您做您最愛吃的蝦仁焗飯,還有,還有炸鱈魚!求求您,不要再把我關起來了……”
腦海里傳來少女可愛的哀求聲,金發男子臉上的神色卻十分復雜。
(真是……連這種地方都這麼像嗎……可惡……)
“威爾,你看,是蝦仁焗飯哦。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些呢?”
“不要擔心啦威爾,喬治叔會把這里收拾好的,好啦好啦不要哭咯,等一下我去廚房給你找炸鱈魚吃吧……”
…………
“御主?哈囉——御主你在聽嗎?”
“回去了。”
“唔,您是原諒我了嗎?等,等一下啦御主,等等我啦……”
“呃……”
齋藤綾人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
“呵呵呵,您終於醒了。”
右臂傳來柔滑的觸感,粉色長發從指尖滑過。
“看來您真的很累了呢……剛才竟然就這麼暈倒了,真令我擔心。”
白嫩胴體纏繞著他的手臂,
“或許吧……你到底想要什麼,rider?”
清純而毒辣,風騷而高傲——綾人如此形容自己的從者。
她說,她追求的是優秀而強大的男性——然而,她“品嘗”了各種類型的優秀男性後,卻又說:
“不行,完全不行呐。相比於‘他’,這些人不過都是些拙劣的贗品罷了。”
而一旦問起“他”是誰,回應卻只是那一貫的嫵媚笑容。
無數男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倒也沒有將他們完全拋棄。偶爾心情好的時候,她會選出幾個幸運兒,或是享受一下床笫歡愉,又或者只是單純地玩弄和施虐。只是,這其中從未有某個人能獲得比其他人多一分的優待。
無論是容貌,身材還是氣質,她皆是上上之選,輕易就能勾起男性最原始的欲望。而每次房事過後,她總會披著單薄的紗衣,獨自一人來到室外,遙望遠方。
綾人不止一次看到這樣的她。春情未消的俏臉上,卻是難以掩飾的落寞。
她在想什麼?作為男性欲望化身的她,又究竟渴望什麼?
綾人其實早已放棄思考這些問題。只要她可以幫助自己拿到聖杯,其他的事就都無關緊要了。因此只要不是太過分,他對於她的很多出格行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最近,她好像有了變化。她的行為愈發放蕩不羈,甚至有一次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公然和幾個壯年男子翻雲覆雨,又或者隨便抓來一個保鏢用鞭子抽打至皮開肉綻。
而現在,感受著她溫熱的吐息,綾人久違地感到一股無力感。盡管自己還握有令咒,但他卻感到自己已經喪失了對她的掌控。他對她一無所知。
“呼呼,您的身體不管看幾次,都那麼令人著迷……”
濕滑的舌尖游走在綾人布滿肌肉的胸部和腰腹,最終纏繞在那粗壯的男性象征上。
“嗚……嘶溜……哈啊……嗯……”
綾人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在她嫻熟的口交技巧下,肉棒很快便開始充血膨脹。
他倒並不介意和自己的從者交合。事實上,被召喚後不久,二人就有了肉體關系。不過在綾人看來,二人都只是把彼此當做宣泄欲望的工具罷了。
但今天她對待自己的態度讓綾人產生了警惕和……恐慌。以往的她,絕不會在自己面前露出那一副示弱臣服的姿態。
若不是令咒過於珍貴,他此刻甚至有使用令咒的念頭。
下體傳來的刺激愈發強烈,猙獰的巨龍身軀震蕩,白濁洪流已是蓄勢待發。然而那位美艷的女王卻故意停止了口舌服務。
“您問我,我想要什麼?
緊窄潮濕的洞穴將巨龍鎖困其中,溫熱的穴壁蠕動著擠壓巨龍雄壯的身軀。
“我想要的……嗯呢……英俊而強大的男性,他……呀啊……他的身姿猶如太陽化身,閃耀,健美,高貴,就像是……神的作品。”
被壓迫的巨龍發出了不甘的怒吼,它的身軀再度膨脹幾分,試圖向更深處前進,去尋找洞穴的出口。然而洞穴的穴壁開始分泌粘稠的汁液,讓它的動作遲緩幾分。
“戰神,勇士,英雄……人們這樣稱頌他……嗚,再深一點,再用力……他所持的神槍無堅不摧,他的勇武無人能敵……”
盡管艱難,巨龍憑借自己的力量和身軀,終究還是抵達了洞穴的盡頭。它興奮地來回撞擊著那更為狹窄的縫隙,整個洞穴都被它攪動得混亂不堪。
“咿嗚嗚嗚——哈啊,子宮,子宮被……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就像他一樣!呀啊——那……英俊的容貌下,卻……卻潛藏著著嗜虐的衝動,就像野獸一般,狂暴,殘忍,瘋狂!”
粉發的女王扭動著淫蕩的肉體,豐滿的雪乳有節奏地顫動著。交合之處淫糜的水聲和她不知是呻吟還是吟唱的魅惑聲线交織著,在臥室里回蕩。
“男人們畏懼他,敬仰他;女人們則被他吸引,向他求愛……呵呵呵,可惜,可惜他卻不能善終!英雄……終究會在掙扎中……迎來自己的末路!”
巨龍的猛攻沒有讓洞穴臣服,它牢牢吸附住巨龍的身軀,不斷摩擦著,還收窄那本就狹窄的甬道,試圖將巨龍徹底囚禁其中。
“他……他便是我想要的!我的心燥熱難耐,即使交合三天三夜也不能平息我身體的渴望!只要能得到他,只要能……又,又被頂到了嗚噢噢噢——”
巨龍終於失去了耐心。它嘶鳴著昂首蓄力,白濁吐息在洞穴中炸裂開來。
“去,去了哦哦哦哦哦哦——”
“呃啊!”
綾人不禁呻吟出聲,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這輪射精中流失殆盡。
吐息過後,巨龍神色萎靡,身軀也開始疲軟,洞穴各處都殘留著吐息造成的痕跡。但洞穴自身卻並無大礙,粘滑的穴壁緩緩收縮著,似乎在嘲笑著巨龍的貧弱。
“哈啊,哈啊……呵呵,呵呵呵呵……”
赤裸女王的媚笑聲回蕩在綾人的腦海。她沒有把身體抽離,而是繼續抬動臀部,跨坐在綾人腰間繼續扭動套弄起來。
“rider,你……”
“不夠,還不夠……嗯啊啊——快點硬起來啊你這廢物肉棒!我還……我還沒有……”
綾人感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脫離了掌控,只有下體傳來的混雜著疼痛和刺激的快感仍在衝擊著他已經不穩定的精神。
濃郁的粉紅色暈染了香汗淋漓的嬌軀,粉發女王仰頭高聲浪叫著,一手揉捏著軟嫩的乳肉,一手則掐揉紅腫的陰蒂。
(這個女人,到底在……呃,又要……)
近乎瘋狂的壓榨下,綾人再次繳械。趁著身上的女子沉浸在高潮余韻中,綾人用盡最後的力氣舉起左手,催動魔力——
“咳啊——!”
咽喉被一只纖細的手掌死死掐住,即將凝聚的魔力瞬間消散。
“呵呵……這樣可不行哦綾人大人,夜,還很長呢~”
“你……”
耳畔那甜膩的嗓音漸漸模糊,綾人的左手不甘地垂下,黑暗再次吞沒了他的意識。
“好久不見啦,rider。”
齋藤總部大樓頂層天台,一身白衣的年輕女子輕巧地落地。
“……我現在不想被打擾,薩拉弗莉卡。有事的話請到明天再談。”
“怎麼,在齋藤家待久了,你也學會社交辭令了?我可是帶了驚喜給你哦。”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我現在不想談多余的事。”
披著一聲輕薄半透明紗衣的rider頭也不回地拒絕了,白衣女子見狀無奈地聳聳肩,“唉,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只是辛苦我可憐的從者白跑一趟咯。”
“果然,你這家伙也是御主。不過,你給了齋藤家這麼多幫助,就不怕他們最後背信棄義?這種事對他們而言可再正常不過了。”
“謝謝提醒啦。不過呢,我覺得他們沒有這種膽量呢。可憐的綾人先生,現在不知道醒過來沒有呢,呵呵呵……你說對吧——”
“——Berserker?”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一位身材高大的戴著黑色兜帽的男子從薩拉弗莉卡身後浮現。暴露在外的軀干部位之上,不祥的血紅色紋樣在夜幕中微微發光。
猙獰可怖的黑紅色骨節纏繞著他的下身,一根粗壯的長滿尖刺的“尾骨”伴隨著他的動作搖動著。他如同剛剛從戰場上歸來的,將敵人屠戮殆盡的殺神,敵人的鮮血浸染了他的身軀,干涸後便化作他那粗壯骨節上的紋路。
他古銅色的面龐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默默跟在薩拉弗莉卡身後。
“這個氣息……這個氣息是?!”
rider神色大變,猛然回首的她正好和黑衣男子的眼神對上。
“你,你是,庫……”
“這份驚喜如何啊?rider……康諾特的女王,梅芙小姐?”薩拉弗莉卡撫摸著男子的側腹,“某種意義上而言,他的誕生還要多虧了你呢。聖杯大概聽到了你內心的願望,才會讓我把他召喚出來。”
梅芙雙頰微紅,紗衣下若隱若現的嬌軀微微顫抖著。
“不過,我倒不是個小氣的人。如果你能和我合作,我倒是不介意讓Berserker陪你一段時間呢……”
聽到這,梅芙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認真的神色。
“薩拉弗莉卡……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不過,你既然有這樣的從者,還需要尋找隊友?”
“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我的Berserker的實力。不過,這次有一個意料之外的變數呢。”薩拉弗莉卡望向西方,“這次的戰爭,可是有真的‘神明’參加哦?”
“‘神明’……呵,原來你也會怕嗎?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梅芙的嘴角掛起一絲戲謔。
“哎呀哎呀,我只是作為‘御主’,愛惜我的從者罷了,難道,讓他和那個所謂的神拼個兩敗俱傷,才是你想看到的?”
“……哼。那你有什麼計劃?”
“我要先去一趟川崎家,那個小姑娘應該也會對我的提議感興趣。至於那個在暗處畏縮著的魔女,等那位神明隕落之後,想必她也會改變想法吧。”
“三方聯手……那個神明強到這種程度?”
“一個神明級從者還不至於如此……不過如果再加上‘他’,就很難說啦。”
“咔啦——”
遠處傳來了大地的哀鳴,塵煙升騰,堅硬的城市地表被撕開數個裂口。
“‘種子’發芽了……梅芙小姐,有沒有興趣去賞花?”
兜帽下,薩拉弗莉卡的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騙人的吧……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街道上充斥著路人的尖叫和哀嚎,人們爭先恐後地四散奔逃。而當接警趕來的警察到達現場後,一時間竟都呆立在原地。
一個深達數米的巨型陷坑中,一棵足有三層樓高的怪異植物微微搖晃著。
僅從外表上來看,它就像是一朵被放大了幾十倍的花——粉紅色的肥厚花瓣簇擁著淡黃色的花蕊,花蕊上似乎有不少纖細的凸起。
巨大的粉紅色花瓣上,無數細密的半透明鼓包不斷膨脹收縮著,
而它根部所在的陷坑內,不斷有黑色的粗壯根節從碎裂的地表縫隙中伸出,四處尋找著人類的蹤跡。如果有人不幸被某條根節纏上身體,僅需幾秒鍾,無數隨之而來的根節就會在他絕望的呼救聲中徹底將他吞沒,化成一個黑色的“繭”。
“射擊!快射擊!可惡,還沒有聯系上軍方嗎?!……”
然而高速襲來的彈雨絲毫無法奈何這些粗壯的黑色根節,子彈和根節碰撞時竟只能激起零星的火花。
“吼!”
“隊長,我們遇到了一些不明生物的襲擊!它速度很快,我們……啊啊啊——”
“我的天哪,三個頭的蛇!等一下,它要干什麼?!不,不要,我……嗚嗚嗚嗚……”
“嗯啊……不,那里不要再……”
一條黑蛇纏繞著一位年輕女警的嬌軀,她身上的深色警察制服已經被撕扯得不成樣子,暴露出的美乳則被蛇身勒得更加碩大,一顆蛇頭正含住那粉嫩的凸起玩弄著。她的腰帶也已經被解開,另一顆蛇頭正在她內層被肉色絲襪包裹的大腿和敏感部位游走著。
“凜子!可惡,給我住……呃啊啊啊!!!”
半空中,一道黑影掠過,衝上去想要解救同事的年輕男警員的脖頸處爆出一大股血花,他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喉嚨緩緩倒地,噴涌的鮮血染紅了他還有些稚嫩的面龐。
“里志……?不,不,咕嗚嗚嗚嗚——”
目睹同事慘死的女警徹底崩潰,但她的哭號都被伸進她口中的蛇頭堵在了喉嚨里。淚水劃過她泛著妖艷粉紅色的面龐,而她的身體卻已經在黑蛇的褻玩下有了反應。在下身游走的蛇頭靈活地在她絲襪的襠部撕開一個口子,里面的內褲已經被分泌的蜜液浸濕。
蛇頭將那點可憐的布料撥到一旁,徑直插入了緊窄的蜜穴。
“咿嗚嗚嗚嗚!”
美目圓睜,鮮血緩緩從陰唇周圍滲出。而感受到了女性蜜液的蛇頭則興奮起來,開始瘋狂地在緊窄的處子蜜穴內扭動起來。
年輕女警迷蒙的雙眼逐漸失去了神采,只有身體還隨著黑蛇的玩弄機械般地扭動,哭號也漸漸變成了模糊的淫媚呻吟。而在她的四周,類似的景象也發生在其他幾位無辜的女性身上。
“砰——”
另一邊,巨大花瓣上的鼓包同時爆裂,彌漫而出的粉紅色霧氣瞬間籠罩了整個街區。猝手不及的警員們還沒來得及准備防毒面罩,便和其他未能逃離霧氣范圍的其他路人一起紛紛捂著身體呻吟起來。而短短幾秒後,在場的男性成員們雙目赤紅,低吼著撲向周圍的女性。而被推倒的女性卻也沒有進行什麼抵抗,反而迎合起男性的玩弄。
一時間,一片狼藉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糾纏在一起浪叫呻吟的男女,交合之處流出的液體混合在血泊里,女性白皙嬌嫩的胴體在夜幕下是如此醒目。而中央那朵巨花的花蕊上的纖細凸起則延伸成無數半透明的細线,連接在現場交合的男女赤裸的背部。
伴隨著這場淫樂盛宴的進行,不斷有人的身體被巨花榨干成渣,渾身的血肉骨骼都成為了子體的養料;又或者被吞入被黑色枝條包裹的膠狀“繭”中,再無逃生可能。然而這些沉溺於肉欲的男女們對身邊發生的慘劇置若罔聞,依舊扭動著肉體,不斷衝擊快感的頂峰。
隨著吸收能量的增加,巨花的軀體愈發膨脹,在四周回蕩的淫浪呻吟聲中,無數泛著粉紅微光的“繭”被枝條吊起環繞在它粗壯的莖葉四周,如同膜拜高傲的君王。
而這荒誕的劇目,還在這座城市中其他幾個地方上演著……
三日月町西部,工業區,川崎重工總部。
“呵呵,這就是你們歡迎客人的方式?稍稍有些粗暴呢。”
“……恕我見識短淺,我沒有聽說過,有未經允許就擅闖別人家門的客人。”
廠房的天台上,白衣女子站在原地,手臂不自然地扭在身後。
如果有魔術師在現場,就會發現,無數近乎透明的銀色細线將白衣女子緊緊束縛。
“哎呀,這確實是我失禮了呢。不過您作為紳士,這樣對待一位淑女,可是有失風范哦?”
“盡管這令人悲傷,但卻是必要的措施。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很危險。”
“呵呵呵呵……我就當做是對我的贊美收下了。那麼,這位謹慎的archer先生,能不能讓我見一下你的御主呢?”
一身銀衣的紅發男子閉目不言,纖細的手指輕撫著弓弦。
“archer,你怎麼突然……嗯?這,這難道就是,S……”
“哈囉,可愛的御主小姐,還是說應該叫你,安麗諾·阿普里爾小姐?嘶——疼疼疼,真是的,這樣很疼的!”
紅發archer勾緊了一根弓弦,“不要靠近她,御主,這個女人很危險!”
“呼,先不計較你和我的從者玩什麼捆綁游戲的事……不過,我不太想聽到‘安麗諾’這個名字,也不要用阿普里爾稱呼我哦,我更喜歡加奈子這個名字。”
身材纖細的紫發少女,揉著惺忪的雙眼走到紅發archer身邊。她打了個哈欠,撩起散亂的長發,露出一對藍色眼眸。
“好吧好吧,川崎加奈子小姐。我這次來呢,主要是想尋求合作。”
“合作?好吧,那請回吧。”
“……可否告訴我您的理由呢?”
“唉……我一個人就覺得夠麻煩了,讓我加入團隊里一塊干活?還不如殺了我。”被稱為加奈子的紫發少女頭也不回地轉過身,“想參觀的話請自便哦,我要回去睡覺了,好困……archer,走啦。”
“您真是位有趣的御主呢。不過,您對於齋藤家也沒有想法嗎?他們最近……”
“雖然不知道你從什麼地方知道這些……不過,你要找合作伙伴的話,還是另請高明比較好哦。”
“……是嗎,那真令人遺憾。”
“所以說,這麼晚了,還請你……archer?要走咯archer……archer?”
“叮——”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呃……”
銀白色的精致長弓,此刻正和它的主人一同,安靜地躺在地上。
“archer?!你……!”
自己從者的身上傳來了詭異的魔力波動,加奈子立刻舉手對准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
“Versiegeln!”
“哦?這是……嗚……”
白衣女子突然握住了自己的脖頸,露出的下半邊俏臉微微扭曲。
“你,對archer做了什麼?”
“哎呀,流體魔術?一定范圍內的完全真空,能把范圍控制地這麼小,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什……?”
真空無法傳音,然而白衣女子的悅耳聲线還是在加奈子的腦海里響起。
“切……Sieden!!”
出乎加奈子預料,白衣女子就像無事發生一般,繼續緩緩向她走來。
“這次是……液體自燃?竟然能隔著人體直接干涉血液,安麗諾家的魔術還真是神奇呢。”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這個名字!”
“好啦好啦加奈子醬,別擺出那麼可怕的表情嘛。不如我們停手如何?再耽誤些時間,這位紅頭發的紳士先生可能會有一些小麻煩哦?”
“……好,我投降,不要傷害archer。”
加奈子一臉不甘地垂下手臂。
“呀,看來你真的很愛惜你的從者呢,從這點來看,我們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哦?”
白衣女子——薩拉弗莉卡露出微笑,向加奈子伸出右手。
“現在,我們重新討論一下合作事宜吧?”
清風拂過山坡,花海蕩漾起一陣漣漪。
“呼——好久沒有睡這麼舒服了——”
她坐起身,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長發。
“好了好了,也該干活了。不知道lily醬有沒有想我呢~好久沒有用這種法術了,得好好准備一下才行……”
“加油哦lily。三日月町……不,人類的命運,可能就在你的身上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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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