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卷 百鬼夜行 06-07
第六章 四美同堂
緊閉的窗簾攔住了毒辣的陽光。立體式的風扇吱呀呀的搖著頭向房內的三人送去涼風。
一根細長的發絲被風吹動,打著旋兒的順著氣流,飄向靠在牆邊的大床,
寬廣的大床上正坐著一男兩女。年齡均不大。男孩約十四五歲。長相帥氣,膚色白皙。兩道劍眉之下雙目炯炯有神。
少年此刻身上只穿著一條四角褲。他身材勻稱,肌肉分明。若非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少年略顯弱氣的面孔下竟然有著如此健碩的肌肉!
只是少年此刻神情激動,面色通紅。胯下的四角褲更是凸起一頂大帳篷!
但這也怪不得他。如果此刻換做是其他人,想必神色也不過和他相差無幾。
因為他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讓人血脈噴張了!
在他的對面,兩只小蘿莉正靠牆而坐。小蘿莉的年齡都不大。左邊梳著雙馬尾的小蘿莉十一歲上下,長相與少年有幾分相似。但比之少年更多了幾分柔媚和清麗。她身上僅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小襯衫,下身則是完全赤裸。整個嫩生生的小屁股和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她身旁另一只梳著兩條麻花辮,帶著土氣黑框眼鏡的小蘿莉著裝與她相差彷佛。這只小蘿莉看起來比她更小。僅憑外形看來至多不過七八歲。但她胸部卻極其可觀,其規模甚至能讓一些成年女性自愧不如。
而這位純真的小幼女此刻卻和她身旁的小蘿莉一同。兩只小腳丫朝著天空M形大張。蔥段似的白嫩手臂自腿彎處繞到胯下,將小內褲挪開。用細嫩的手指將自己那仍在發育,本該緊閉的粉嫩陰唇剝開,露出里面更加粉嫩的幼穴蜜肉!
這樣的場景,誰見了不會瘋狂呢?
一根發絲輕輕飄落。落在了更加年幼的蘿莉的小腹上。
蘇銘伸手將幼女小腹上的發絲拂掉,可伸過去的手,卻再也舍不得收回來。
火熱的手指沿著幼女柔軟的小腹向下,很快便觸到了嬌嫩的肉縫,那酥若凝脂的觸感讓蘇銘留連忘返。他靈巧的避過幼女掰開蜜唇的白嫩指尖,同時尋找著隱藏的敏感點。刺激的她小小的身子陣陣顫抖,甚至連那被掰開,難容一指的圓孔內的蜜肉都跟著一張一合。下方嫩紅的小菊花更是連帶著蠕動收縮!
“啊……蘇銘哥哥……別……別摸呀……棋盤上……沒說……沒說能摸的……嗚……”
蘇銘的靈巧的手指彷佛充滿魔力,觸及之處總會帶著一股酥麻的電流。這股電流許茗月並不陌生。她也曾在偷看了小電影後學著里面的女性用手指淺淺的嘗試過。但從沒有一次的感覺像現在這麼強烈。
這股強烈的電流沿著脊柱傳達至大腦,讓她幾乎都要沒力氣再按住白嫩的蜜唇!
“確實是沒有說可以摸呢!但是上面說的是展示一分鍾吧!”
蘇銘湊上前,笑容中帶著危險的氣息。
他伸出手指接替小月無力落下的手臂,將那失去束縛瞬間閉合的蜜唇再次剝開。
“那小月你沒有完成任務,是不是要接受一點懲罰呢?”
“什……什麼懲罰?”
天真的幼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墜入陷阱。
幼女嬌嫩的蜜穴好似待放的花苞。兩瓣被剝開的粉紅唇肉間,多褶的穴肉正反射著瀲灩水光。
蘇銘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嗚哇~蘇銘哥哥……別舔呀……好……好奇怪……”
又濕又熱的舌頭分開緊窒濡濕的穴肉,靈活的舌尖小心的在那道白色的薄膜外刺激著純潔的幼穴,奇異的觸感讓小月如遭雷擊,本M形朝天大張的兩條白嫩的小腿無力的落在床榻上。幼穴內肆意攪動的舌頭讓她不自覺的想要閉緊雙腿,但卻因蘇銘埋在她胯間的腦袋而失敗。
“蘇銘哥哥……不要……好難過……咿……呀!”
一波強似一波的快感衝擊著幼女的神經。大顆大顆的細密汗珠從那滑若牛奶的幼嫩肌膚上滑落。小月臉上那副土氣的黑框眼鏡已經不知在何時掉落。她小小的腦袋被激的向後揚起,童真的臉蛋上滿是驚人的媚意。
“嗚……蘇銘哥哥……讓……快讓……開……我要……要尿尿了……”
在蘇銘嘖嘖有聲的舔弄下,積累的快感終於爆發。閱片無數,實戰經驗卻為零的幼女絲毫不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她只知道一道幾乎將她送上雲端,令她小腦袋一片空白的奇異快感從小腹處爆發,然後這股感覺瞬間炸裂,如同電流般竄進她的四肢百骸!
這讓她不由得伸手按住下身處始作俑者的腦袋,在小小的身體一搐一搐間,登上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
一直逗弄著幼穴的蘇銘自然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小月的爆發。他用手把住腦袋邊隨著幼女身子一抖一抖的細嫩腿根,觸及之處的手感之滑嫩,哪怕是最好的絲綢也難以企及!
他舌頭微卷,強力的分開幼穴內因高潮而更加緊致的肉壁,同時手指沿著穴縫頂端幼嫩的陰蒂微微刺激。幼穴內流出的蜜汁被他盡數吞下,發出淫靡的刺溜溜聲響同時,進一步刺激著高潮後更加敏感的穴肉。
這樣本就登上頂峰的幼女再上一層,又酥又麻的快感在腦海間經久不散。她小小的身子如同通電一般痙攣顫抖,整個身體更是幾乎彎成一道拱橋。她兩眼泛白,嘴角流涎。白嫩的小腹更是一抽一抽的微微顫抖!
這般的快感想來足夠她銘記一生了。
“哥……還有我!小荷……小荷也要哥哥!”
許茗月此刻的神態讓一旁的小蘇荷震驚不己。同樣的快感她昨晚也曾體驗過,想到昨天可能在哥哥面前露出過此刻和自己死黨一樣的表情。小荷就羞的想把自己藏起來。
但比起害羞的情緒,她更不想被哥哥冷落。
最愛妹妹的蘇銘哪能拒絕她的請求呢?
他將仍在高潮中無法自拔的小月放在床上躺好。轉身將仍然雙腿大開,伸手掰著小穴的妹妹摟到懷中。
“哥~”
小蘿莉的話未說完,粉嫩的唇瓣已被哥哥含住。一條粗糙的舌頭輕易的叩開她的牙關,糾纏著她的小舌頭同時,痴迷的汲取著她口中香甜的津液。
兩人纏綿的深吻間,唇舌交纏的嘖嘖聲與小蘇荷因呼吸受阻發出的鼻音不絕於耳。
若不是親耳聽見,誰能想到如此年幼的童女竟然能發出這般淫媚的聲音呢?
但這般濕吻並未持續太久。
被哥哥吻得情動不以的小蘇荷一睜開朦朧的大眼睛。便看見兩道猩紅的血线從哥哥的鼻孔滑落。覺得鼻子癢癢的蘇銘隨手一抹,便是摸的一手的鼻血。
看來是這幾天的火氣太旺了。
“啊……哥……血……血……我我我……我去拿紙!”
驚慌的小蘇荷光著小屁股跳下床,跑去不遠處的電腦桌上拿紙。
殊不知她晃動的小屁股中間那若隱若現的嫩紅粉鮑,看的蘇銘鼻血流的更猛了。
拿到卷紙的蘇荷慌慌張張的扶著蘇銘仰起頭,為他擦抹著鼻血。一旁終於從高潮中恢復過來的許茗月則嬉笑著伸出白嫩的小腳丫,在蘇銘鼓起的胯下輕輕踩動。
“啊!哥!怎麼越流越多了!”
沒好氣的蘇銘一把摟住旁邊的挑釁的小幼女,手掌再次分開她粉嫩的雙腿,按住她的腿心做出反擊。
“哎呀!哥!別鬧啦!你的鼻血都快流到床上啦!”
一片混亂中的三人,絲毫未曾注意到。擺在床腳邊的鏽劍上,一點鮮紅的血液正在逐漸干涸。
……
“哎喲。你們這三個小家伙真是趕得巧。飯剛做好就回來了。快快快,都去洗手吃飯!”
雙手捧著一張大盤子的周嵐看著剛進門的蘇銘三人。臉上滿是笑意。
她身上仍是蘇銘白天所見時穿的那身夏裝警服。
她胸前飽滿的雙乳極大。那明顯大一號的深藍色警服胸前仍然被撐的極緊。幾顆扣子勉力的支撐,保持著衣服不被崩裂。她的臀部同樣異常豐滿。黑色的褲子被她挺翹的臀部同樣撐的極緊,哪怕只是一個輕微的彎腰,都讓褲子絲毫沒有縫隙的緊貼在她飽滿的豐臀上。本該寬松平常的制服因她前凸後翹的身材愣是穿出了性感的味道。
而且從她臀部褲子上那平整一片,絲毫沒有凸痕的跡象看來。她要麼沒穿內褲。要麼,穿的是極為性感的系帶丁字褲。
她此刻並未佩戴白天那副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太陽鏡。這也讓人得以一窺她的全貌。
白皙如玉的面龐上一雙豐潤飽滿的紅唇微微翹起,似乎隨時都能露出笑意。挺翹的瓊鼻雖略顯秀氣,卻與她柔媚的臉型相得益彰。臉頰上似有若無的兩道酒窩彷佛隨時都能能釀出迷人的醉美。而更吸引人的是那雙眼睛。
那雙略微上翹的丹鳳眼中似乎藏著數不盡的狐媚,掩著道不出的風情。似乎她的每一顰,每一笑都在向被它注視的人訴說著情絲,傳遞著風情。而右眼眼角下方那顆醉人的淚痣,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嫵媚。
難怪她白天要帶著那麼大一副眼鏡。不然只怕每一個被她目光注視的男人,都會以為她在向他傳遞著曖昧與調情。
“傻站著干什麼,快去洗手!”
同樣端著一鍋湯從廚房出來的夏婉秋見兒子看周嵐看的有些發呆,心里有些酸酸的。只是臉上卻未表露出來。而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對著兒子喊道。
“哦!哦!”恍然醒悟的蘇銘有些狼狽的跟著前面兩個偷笑的小丫頭向著廚房走去。但目光仍然止不住的朝著媽媽的身影看去。
夏婉秋同樣仍是白天的那套白襯衫,包臀裙的OL裝打扮。只是襯衫上方領口處的兩粒扣子此刻已經解開。依稀可見內里小片白嫩的乳肉與深邃的乳溝。她腿上的黑絲褲襪此時也已脫掉。一雙筆直光潔的美腿在走動間蕩人心神。她的身材本就不遜於周嵐,杏目桃腮的柔媚臉蛋更是有著未語先羞人更嬌的嫵媚,配上身上OL風情的職業裝。其誘惑更甚於周嵐!
果然還是媽媽更棒。蘇銘偷偷打量著媽媽走動間晃動的美乳。回想著昨晚她跪坐於地,給自己乳交的情形。
蘇銘自以為隱蔽的視线早就被夏婉秋察覺。她臉上雖然沒有表露,心理卻由酸轉喜。只是喜的是什麼,只怕她自己也不清楚。
身為警察多年的周嵐自然也注意到了蘇銘的目光。她壞笑的用手肘拱了拱夏婉秋的腰肢,那纖細的形狀和彈嫩的手感讓她有些羨慕。差不多的年齡,同樣都是孩子的媽。怎麼她的腰竟然比自己還要細。
“看來你家的臭小子長大了啊,都會偷偷摸摸的吃豆腐了。”
“他才多大,能知道什麼呀。嵐姐你就別亂開玩笑了。”夏婉秋有些嗔怪的朝著周嵐說道。
“哎喲喲!已經不小啦。看他眼神都能把咱兩給吃了!你可得小心點啊。別到時候守了這麼久的貞潔被自己兒子給破了。”周嵐絲毫不在意的嬉笑著。嘴里更是大跑火車,淨是驚人之語。
夏婉秋來不及反駁,洗完手的孩子們便打鬧著朝著擺滿飯菜的餐桌走來。
周嵐得意的朝夏婉秋擠了擠眼。
“哇,紅燒蹄膀、清蒸石斑魚、五福臨門。嵐姨,今天什麼日子啊。做這麼多好菜。”
挨著夏婉秋坐定的蘇銘看著一大桌的好菜,語氣中掩不住的驚訝。
“嗯!哼哼”
大刺刺坐在上方的周嵐清了清嗓子,面色得意。朝著坐好的眾人說道。
“這個,首先呢。啊!要恭喜一下咱們兩家的小猴子終於小學畢業,進入初中啦!而且呢,進的還是重點高中的初中部,可喜可賀。”
周嵐朝著兩只小蘿莉豎起大拇指,做出一個再接再厲的表情,繼續說道。
“其次呢。就是許茗月小朋友的媽媽,也就是你們的嵐姨,我。今天被正式提拔,擔任市局治安大隊的副隊長!啊,因此呢。為了慶祝這個雙喜臨門。我和你媽商量,今天大家伙好好的慶祝一下,等吃完了飯。咱們再一起去市里定個包廂。嗨皮一下。O不OK?”
“哦!媽媽/嵐姨萬歲!”
周嵐的話音剛落。許茗月和蘇荷兩只小蘿莉立馬高聲歡呼。
“那好。既然都同意了。那大家就一起站起來,干杯!”
“干杯~!”
歡聲笑語充滿了整間屋子。
嘻嘻嘻,你們看了這標題是不是以為這一章是四女被收?
我故意的!
第七章 破 軍
劉富廷如同行屍走肉般走在回家的路上。四周同村婦人們交頭接耳的聲音不斷傳入他的耳中。
“哎!真可憐!”
“聽說是昨晚李德全帶著人,強按著劉瘸子簽土地出讓書,還把他老娘給順手捂死了?”
“是啊,真是群作孽的畜生哦。先是害死他老爹,這下又弄死了他老娘。做這麼多惡,也不怕天打雷劈。”
“李德全算是什麼東西,還不是有人背後撐腰。要不是劉明安指示,他敢這麼囂張?”
“噓!小聲點。要是被他狗腿子聽到了,少不了你倒霉的!”
“我怕什麼!他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嚇,不管他能不能。弄死咱們這種小老百姓還不是簡簡單單?”
劉富廷對身邊的談論充耳不聞,他麻木的推開家門。大群的蒼蠅被驚動飛起,在屋內發出嗡嗡的響聲。
他坐在母親開始發臭的屍體旁,心如死灰。
他仍然清楚的記得,那名主動代替普通民警,接待他報案的支隊大隊長在將他送出門後。從辦公室里傳出來的聲音。
他在給劉明安報信。
也許他不知道劉富廷的耳朵竟然如此靈敏,就像其他人一樣。
看來那位村民說的沒錯。對於劉富廷來說,劉明安在豐州確實是一手遮天的。
他甚至連一命換一命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見不到劉明安。
他摸了摸懷中已被體溫捂熱的匕首,萬念俱灰。
半掩的木門被推開,一道身影踏入了屋內。
劉富廷麻木的抬起了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闖入者。
來人是一名童顏鶴發的老者。
老者身著一件飄逸白色長袍,腳踏草鞋,褲有綁腿。他白須及胸,慈眉善目。同色的發髻上插著一根木簪。一副活脫脫的道人打扮。
劉富廷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除非來的是神仙,否則是誰又有什麼區別呢?
老道士對劉富廷的態度絲毫不在意,如同他視屋中正在腐爛的屍體與衝天的屍臭如無物一般。
“你可想為父母報仇?”
聽到這句話,劉富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生氣,他再次抬起頭,看著老人。
“想!”
他的聲音嘶啞的仿佛如同兩塊充滿鏽跡的鐵塊摩擦發出的響聲。
“你可分得清東南西北?”
“能!”
聽到劉富廷回答的老人露出個滿意的表情,繼續說道。
“你若想報弑父殺母之仇。便即刻朝著正西走去。走到一半時,你從路邊幾座孤墳上借三柱香,向它們磕三個響頭。然後繼續向西,直到見到一座黑色的石牌門。介時你將三柱香插在石門前,跪下再磕三個頭。便會有人問你為何而來,你便答天道有損,公理無存。欲求神將現世,還世俗公平。”
“只要你對答無誤,那人必然放你入門。你且記住。與此人對答之時千萬不可抬頭!你進入石門後,便繼續向前走。在此期間切記不可觀望,不可答話,不可回頭!直到你進了一處石房。此後你從石房中取走一把鏽劍,一塊虎牌,一座石蟾。取到之後立刻出來,不得停留!然後順著去路返回。返回路上無論何人喊你叫你,都不可回頭停步。”
“到家後,若這幾樣東西還有留在你身上的。你便關好房門,無論和人呼喊拍打都不要開門應答。等到太陽下山之後,你再帶著你母親的屍體去後山埋掉。將還留在你身上的東西擺在正北方位。同樣向它磕三個頭。到那時,你便有報仇的機會了!”
“我說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老道人的話離奇古怪,神神叨叨。只是劉富廷此刻只想為父母報仇,即便是再不可思議的法子,他也願意試一試!
他長身而起,朝著老人鞠了一個躬。說出的話語終於不再死氣沉沉:“多謝老神仙指點。若我能為父母報仇,老神仙的大恩大德。我此生難忘!”
“哎!你我皆為尋求一线生機。只求日後你莫要恨我才好!”
等到劉富廷直起身之時,眼前的老人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只留下這樣一句意味難明的話語。
劉富廷轉身跪下,朝著母親的屍體磕了幾個頭。便踏出家門將破舊的木門帶攏,朝著正西方走去。
走到半路,果然看到幾座埋在路邊山腳的孤墳。他從孤墳前的泥地上取了三根燃滅的信香,對著幾座孤墳高聲說道:“劉某家遭不幸,父母為奸人所害。今日得高人指點,想去請神將下凡,以主公道。路過此地,向幾位先人暫借三柱香火。若是劉某日後大仇得報,必定奉還。”
說罷,便砰砰砰的朝著孤墳磕了三個響頭。
說來神奇,等他磕完頭起身之時,發現本來已經滅了的信香竟然又燃起來了!
他也未多想,只是一瘸一拐的仍舊朝著西邊走去。
待到臨近中午之時,劉富廷終於在一座矮山的山腰上看見老道人說的黑色石牌門。這座高約五六米,類似古代縣衙大門的黑色石門就如此突兀的立在了路中間。
劉富廷照著老道人所說,恭敬的將三柱燃著的信香插在石門前的泥地上。朝著石門磕了三個響頭。片刻之後,果然便有一道非男非女,似金似鐵的古怪聲音傳來。
“豐都門前,生人勿近,亡者避退。汝為何人,為何擅闖此地?”
劉富廷謹記老道人告訴他的話。跪在地上,低著頭高聲說道:“小人父母遭奸人殺害,大仇難報。世間天道有損,公理無存。故欲求神將現世,還世俗公平!”
劉富廷對答完畢,那頭卻久久沒有回音。就在他想著是不是自己哪里說錯了的時候。那非男非女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罷罷罷!按理我本不應放你進去。若真能憑著神將便能平公理,補天道。那天道又何至於千年損有余而未得寸補呢?你一介凡人能至此處。想必也是得了旁人的指點。既然如此,你便進去吧。也好叫那群心有余念的老家伙們死了這條心!”
聲音的主人由遠及近,一雙白底黑幫的皂靴停在劉富廷的身前。
劉富廷急忙低下頭,不敢細看。
那皂靴的主人伸手取了劉富廷插在地上的三柱香之後便消失不見。原本緊閉的石門此刻“吱呀”一聲的被打開。劉富廷見狀趕緊低頭朝著里面走去。
一踏入石門,一股陰風便吹的劉富廷簌簌發抖。明明外面是六月酷暑,這石門里卻仿佛臘月寒冬。不但陰風陣陣,四周還時不時響起可怖怪異的嚎叫。劉富廷甚至感覺到在黑暗中有什麼滑膩膩的東西附在了他的背上,那黏滑惡心的觸感令他不敢多想。
好在這段路極短,片刻之後他便進到了老道人所說的那座石屋內。
屋子不甚寬敞,卻被擺放在各處的白蠟燭照的亮亮堂堂。正對著他的地方有一道被許多鎖鏈鎖住的青銅古門。青銅古門上兩只虎吞凶神惡煞,活靈活現。
青銅古門兩旁的牆壁上嵌著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物品。這些物品隱約呈某種陣法將青銅古門圍在中間。劉富廷不敢細看,只是按照老道人的話,取出一把鏽的如同燒火棍一般的長劍,一塊紫金色的點兵虎符。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刻蟾蜍。便急急忙忙的退出石屋。
在回程經過一處公交站時,劉富廷不小心撞到了一名帶著兩名女童的少年。那把鏽跡長劍在他不經意間從他懷里掉落,落在了少年的腳邊。沒多久,在路過一輛停在路邊車震的豪車時,那座石刻蟾蜍也從他手中滑落,掉進了豪車的車底。
等到他回到家時,他懷中只剩下那塊紫金虎符。
他走進自家那幾近倒塌的黃土胚房中,用門閂將木門閂住。對屋中幾乎令人作嘔的屍臭味絲毫不覺。
說來也怪,就在他關上門後,之前一直掛在他背上黏滑惡心的東西突然就消失了。
“砰砰砰!”
不多時,被閂上的木門就被人拍響。
“劉富廷,我是市公安局的,接到你的報案。來調查情況的!”
劉富廷正要前去開門,突然想到老道人說過的話。便又坐了下來。
外面的人見到沒回應,把門拍的更響了。破敗的木門似乎隨時可能被那人拍散。卻又搖搖欲墜,堅強的盡著自己的職責。
“劉富廷你快開門!你還想不想抓住殺害你媽的凶手了?快開門!”
震耳的敲門聲在一段時間後終於停歇。外面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李德全那豪橫的大嗓門在外面響起。大喇叭似的聲音喊得震天響。
“劉富廷你這個孬種,你有本事出來。你老娘就是老子弄死的!老子現在上門了,你連你老娘的仇都不敢報了?真是個沒卵子的廢物。怪不得爹媽死了連個屁都不敢放。哈哈哈!”
屋內的劉富廷雙拳緊握,尖利的指甲刺進掌心,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溢出,在地面上開出朵朵血花。
片刻之後,李德全的聲音也消失了。另一道蒼老的聲音卻又隨之響起。
“富廷啊!開開門,讓我再看你一眼。是我,我是你爹啊!”
屋內的劉富廷用牙齒死死咬住嘴唇,殷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出。他用雙手捂住臉頰。大顆大顆的淚水混合著血液,從指縫間滴落。
似過了許久,又似轉眼之間。太陽終於落下,半彎的月亮從東方漸漸升起。
劉富廷抹了一把淚,打開閂上的木門。此刻門外空空,一個人也沒有。
他到家門口的井里打起一桶水,將老娘的屍首簡單的擦洗一下。找出老娘僅有的幾件體面衣服為她換上。便提著一把鏟子,夾著一張草席。背著散發著作嘔臭味的屍體向著屋後的後山走去。
到了後山腰,他將草席鋪開,把母親的屍體草席上放好,便用鏟子在一旁的空地挖起洞來。
他家本就是低保戶,他又是個殘廢干不了重活。老母親病重後更是為了治病把家里能賣的都全賣了。以至於此刻連副棺材都買不起。
他一邊挖,一邊落淚。滴滴淚水砸進泥土,瞬間便被干燥的土地吸干。
至於李德全丟下的那兩萬塊。
他要等著報仇的時候,抓著仇人們一張一張的吃進去!
直到月升半空,劉富廷才將老娘安葬好。
劉富廷跪下朝著老娘的陋墳砰砰磕了幾個響頭,一縷鮮血自磕破的額頭流下。他眼中含淚,神情莊重的指天發誓,沙啞的聲音中有著道不出的淒涼。
“媽,兒子在此發誓!我一定會把爸的屍體搶回來,殺了李德全和劉明安這兩個狗東西給你和爸報仇。法治不了他們,我自己治!天除不掉他們,我自己來除!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一定不放過他們!”
話音落下,劉富廷只覺一股炙熱之感從懷中傳來,滾燙的溫度幾乎將他的皮膚燙傷!他手忙腳亂的在在懷中掏摸一陣。那塊紫金色的虎符掉了出來。
掉落在地的紫金虎符毫光大放,虎背上幾行古篆字在夜色中熠熠生輝。似乎是在與虎符相互呼應。天空正北方的紫微星宮在此刻突然爆出亮光。其亮度在一瞬間甚至蓋過了正懸於空的彎月!
暴漲的星芒片刻後化作幾道流星。其中一道,正帶著紅色星芒向著劉富廷衝來!
“唰!”
熾亮的星芒分毫不差的撞進虎符,引的整座矮山震動不休!
頃刻後,被星芒震碎的虎符散發出血色紅芒,無數細小碎片在他面前再次重組。待到光芒散盡之時,原地只剩一把虎頭大槍!
劉富廷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槍柄。一股暴虐之息立刻順著他的手掌衝進他的腦海。無數嘶吼殺伐之聲如同一把重錘瞬間擊潰他的神經。這些震如雷鳴的聲音如同一把把匕首,在他腦海切割肆虐。痛的他幾欲發狂!
頭痛欲裂的劉富廷雙目赤紅,臉色猙獰。極度的痛苦讓他想將手從長槍上收回,卻發現徒勞無功。他的手掌被牢牢吸附在槍身上。道道肉眼可見的血色氣霧正從槍身一點點裹住他的身軀。
被血色氣霧裹住的劉富廷身體內不斷發出喀拉喀拉的骨折聲,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被打斷,然後再次快速愈合生長。他原本干瘦的身軀也在不斷鼓起膨脹!
極致的痛苦讓劉富廷求死不得。他的整個人如同一道爛泥般,被他握住長槍的右手吊在虎頭大槍旁。渾身骨骼和肌肉被不斷撕裂愈合的痛楚幾乎徹底磨滅了他本身的意志。就在這時,一點青芒從他的氣海騰起,沿著他的中樞直上,護住了他最後一點神智。
童身真陽,邪魔難侵,凶煞不擋!
與此同時,蘇銘房中的鏽劍突然無風而動。劍身上那滴幾乎干涸的血跡被劍身一點點吸收。待到血色的痕跡徹底消失後。布滿斑駁鏽跡的劍身開始不斷顫動,片片的青黃鏽塊從劍身掉落,似龍似虎的輕吟隨著震動的劍身充斥著整個房間。
片刻之後,原本鏽跡斑斑的燒火棍,變成了一把鋒利無雙,寒氣凜冽的三尺長劍!
隨著天空中的星芒逐漸消失,躁動的長劍也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剛才的一切彷佛從來沒有發生過。除了滿地的鏽跡。
“咳咳……嘔……!”
身體終於不在撕裂愈合循環往復的劉富廷朝著地面嘔出一口淤血。大量黑色粘稠穢物連同內髒碎片吐了一地。但他不但絲毫不覺得痛苦,反而感覺自己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暢快過!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不復方才的模樣。除開臉部的外形沒變。他原本干瘦的身軀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布滿虬結肌肉的健碩身軀。他原本殘疾的右腿也已痊愈無礙。
之前那個面黃肌瘦,風吹即倒的瘦弱青年,此刻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體型壯碩的彪炳大漢!
劉富廷眼中滿是欣喜。他用力握了握拳,清楚的感覺到那股強大且澎拜的力量。他毫不費力的拔出插在地面上的虎頭大槍,幾百斤重的長槍在他手中如無物,他心中一動,抓著虎頭大槍武了個槍花,笨重的長槍在他手中如指臂使。紫金色的槍尖在月色下反射著點點鋒芒。
他雙手一揮,也不見如何動作。接近兩米長的虎頭大槍著突兀的消失在他的手中。
他轉身朝著老娘的墳墓再次磕了幾個頭。高聲說道:“媽!我這就去給你報仇!”
說罷便長身而起,大步向著山下走去!
天空的正北方,紫微星辰華光蓋月。
正所謂歲星入月,逐相於野。熒惑懸空,誅魔屠神!
曰長列!
曰凶殺!
是為,地煞·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