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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番外:關於交往的理由

  “騙你的。”賀顏見我又露出驚恐的表情,垂著眼輕聲說著,“我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這句話意思是說,搞了半天她還是只想用正常位來爆我菊嘍?

  這時是黃昏時分,事後的我蔫兒吧唧地躺在床上,腦子里還在復盤剛才的屈辱場景。賀顏自然地躺在我邊上。

  “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要跟你在一起嗎?”冷靜的話語,卻像一塊石頭一樣在我心中激起層層漣漪。

  不等我問出“為什麼?”,賀顏已經自顧自地說起了:“陳揚,我記得你問過我,為什麼搬水這種事不向別人求助對吧?”我看向她,她兩眼直視天花板沒有看我。

  “因為你說,額,我是你男朋友。”我果然還是不擅長說這種肉麻的話。

  “我漂亮嗎?”賀顏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問出一句我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問出口的問題,我就算再遲鈍再直男也感受到此時不同尋常的微妙情境了。

  我當然是回答:“漂亮。”

  “那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為什麼她會突然問這種至少對我來說很尖銳的問題?

  我心里忽然冒出淡淡的空落落的感覺。

  是失落還是不安?

  我手無意識攥緊了床單,“肯定配不上啊,我不算高也不算帥更沒有錢,配不上,配不上嘿嘿……”我故作風趣地說。

  “那你說我為什麼要跟你在一起呢?”賀顏不知道是又對什麼論題產生了興趣,接連拋出讓我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額,因為你瘋了,或者我是個好人?”我就當她是在調戲我了,於是自以為幽默地說了句抖機靈的話。

  “你果然很聰明。”賀顏贊許地輕輕點頭,“如你所見,我確實是個瘋子,我在福利院長大,現在接受著一個陌生人的資助。”等等,這是終於開始對我訴說身世了嗎?

  我也終於認識到賀顏好像不是在開玩笑,連忙打起原本萎靡的精神豎起耳朵聽。

  “我在一年前跟著那個人來到這座城市,那個陌生人為我准備了這套公寓,安排我進入高中學習,直到兩個月之前我們成了同桌。”

  “在此之前我沒有進過任何學校。”賀顏說,“我在福利院待了十五年,那里的人包括院長都覺得我是傻小孩,在他們看來我不會哭也不會笑,很少說話,也不和別的孩子一起玩,所以他們都懷疑我有嚴重的自閉症。”

  “額,這很正常啦,就是有點內向而已,我初中也這樣,沒他們說得那麼嚴重……”我干笑著附和,這話說得我心里都沒底,我一直都不去都細想賀顏之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沒想到是這麼意外但又情理之中的展開。

  “我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我回憶不起來了,也許我壓根就沒有在那之前的記憶,可能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一直看書,福利院圖書室的每一本書我都看完了,然後我就天天坐在游樂場地的角落里發呆,院里的老師護工和別的孩子也有找我搭過話的,不過那時我的溝通能力比現在差得多,總之沒聊兩句跟我搭話的人也全走了。”我想象著比現在年幼好幾歲的賀顏一個人站在人群之外的神態,她身上的服飾在隨時間變化,個子越來越高,身材越來越挺拔,場景變幻,直到現在十七歲的穿著校服套裙的賀顏孤零零地坐在教室最後一排。

  “院里的孩子一批接一批地在更換,有的被人領養,有的年滿十八歲離開了福利院去找工作,殘疾或精神障礙的人年滿十八會繼續留在那里,有次我聽到有個護工說:‘小顏以後長大了也會留在院里吧’,我清楚我大概也被認定成有精神障礙的人了。”賀顏輕聲說,“我那時想的是就這麼一直待在福利院也沒什麼壞處,雖然食堂的菜確實有點難吃,還是就這樣過下去吧。”

  “直到我十五歲的生日那天,那個人找到我,那時我在看一本被我翻了很多遍的外國小說,那個人走過來向我打了個招呼,我只是看著他。”賀顏頓了下,“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男是女,他的名字,年齡和長相我都不清楚,因為他身材很瘦小,戴著黑色的棒球帽,把自己裹在一件看著很舊的黑色風衣里,明明是夏天卻戴了條灰色圍巾,臉上還戴了墨鏡,頭發披到了肩上,從頭發和皮膚來看應該不是老年人。說話的聲音非常沙啞以至於我連性別都分辨不出來。”這是怎樣的一個怪人?

  我默默在心底勾勒她描述的那個人的形象。

  “他說希望我能跟他走,許諾會讓我過上正常的生活。”賀顏說,“那時我想我是遇到願意領養我的人了,於是就這麼放下書,跟著他走了,走出大門時院長還跑過來跟我道別,說希望我以後能回來看看。”

  “我跟著那個人上了火車,他帶我到了這座城市,一路上我們什麼話都沒說。到了這座城市,他領著我到了我現在住的這所公寓,說我以後就住在這里了。他還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說密碼是我的生日,里面有一筆錢,然後領著我去了我們讀的那所高中,見了班主任,然後就開始了高中生活。”我忍不住打斷:“也許那個人是你的父母,或者親戚什麼的。你沒有問過他的身份嗎,這未免太奇怪了吧?”

  “也許吧,他給我銀行卡後說他不會干涉我的生活方式,希望我能找到一個能一直陪伴我的人——這里他還強調說男女都可以,這是我的自由。他相信我不會受騙,有能力保護自己,然後正常地生活下去。”賀顏說完突然就停住了。

  “然後呢?”“然後他就走了,我突然想跟在他後面,就這樣一路走到樓下,那時正好下起了大雨,我在公寓樓門口停下,看著他撐著傘頭也不回地扎進雨里,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然後我們就再也沒聯系過了。”賀顏說完了,看上去也不准備繼續說了,她抿著嘴唇看向天花板。

  “所以你找的那個能一直陪你的人就是我嘍,為什麼,你不怕我別有用心?”我把心里埋藏許久的一問拋出來。

  “我已經說過了,因為我是個瘋子,以及你是個好人。”賀顏轉頭注視向我。

  “好人是什麼意思?”“我進這所學校的一年以來一直都在觀察和思考,和你同桌後我也在觀察你,”賀顏說得理所當然,“能把埃勒里·奎因的《x的悲劇》讀三遍的人當然是好人,可以做我朋友。”額,是這種原因嗎?

  我記得那本偵探小說,它在學校圖書館深處的書架吃灰。

  不過我之所以會翻來覆去地看三遍只是單純因為我沒弄明白書里的詭計罷了。

  我想起賀顏說的那個怪人,於是問道:“這句話是那個資助你的人囑咐給你的嗎?”我還想著那個怪人指定是那個叫什麼奎因的小說家的狂熱粉絲,才會給賀顏灌輸這種詭異理念。

  “不是,是我自己想的。還記得我前面提到的,我十五歲生日那天在看的那本被我翻過很多遍的小說嗎?那本小說就是《x的悲劇》”賀顏相當嚴謹地論證完畢。

  “至於我為什麼要和你做奇怪的事情,而不是向你正常地搭話,是因為那時我怕你會像福利院的那些人那樣,和我聊兩句就不歡而散了。我經過分析綜合判斷我的外貌還是不錯的,所以我想讓你在那種事情上依賴我,沉迷我,離不開我,然後就可以永遠陪著我了。”賀顏以淡定的口吻說完這番話。

  無論是那個風衣怪人,還是賀顏,這思考方式還有處事風格都過於剽悍了啊。

  “你這未免也太魯莽了,那我要是現在和你分手,不負責任,當個負心漢呢?”我開玩笑說。

  “首先你不會這麼做,其次你可以試試,不過這樣你就走不出這所公寓的門了。”賀顏慢悠悠地回答,“最後我會把你綁在床上,用假雞雞狠狠地插你,直到你後悔為止。”

  我吞了口唾沫,如此想來以後還是不要再調戲她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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