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格勞克斯紅著臉猛咳一聲。“你也不怕艾莉亞她聽見。”
“她說她昨晚在你回家之前已經看了一下午哦,你回來的時候她都二刷了。”藍毒看著眼前那熟透的臉在強忍著不笑出聲。
“咳咳。話說你為啥不早告訴我?”格勞克斯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哪個?咱倆進白金漢宮那段還是那本書?”藍毒半開玩笑地反問。
“書。”
“你的朋友深海色寫這本書用的是化名。我猜多少是有用化名修防火牆的意思,多半是因為你吧。”藍毒稍微認真了一點。“倒是你的反應比我想的要大不少,甚至親自找到你朋友家門,你沒把人家罵一頓吧?”
“沒有是沒有。但……”格勞克斯的手滑到一個名字的分析結果時停了一下。
“我能問問為啥你這麼大反應嗎?我還挺感興趣的。”
“說來話長,等我們先追查完這個人再說吧。斯波克先生,他訂了一本《海洋之心》,但他職業是個科技公司的高級程序員,現在的位置在一個已知的凱利幫地下交易點,他還干過一次偷拍同事親密照片的事。如果是凱利幫在資助他當假dedsec的話,那麼這次他重操舊業也不奇怪。”格勞克斯說著起身准備出發。
藍毒聳了聳肩准備去樓上換衣服。“等我換身衣服。”
中午11點30分,唐人街,某處小巷。
這處小巷朝著好幾個唐人街餐館的後門,但它也同樣朝著一處凱利幫設計的加密貨幣交易點,於是每到周二和周六,這處小巷可就沒有閒時站著吸煙的廚師了,取而代之的是荷槍實彈的凱利幫打手以及緊閉的小倉庫門里各種肮髒的交易。
不過今天雖說是周六,但這處倉庫門里卻沒有什麼交易進行,相反卻有一個人手腳被反綁著關在倉庫里,他的對面站著一個頤指氣使的凱利幫小頭目。
“你看著也就是個上班族,干嘛非得來跟我們過不去?”那個小頭目挑釁地發問,說著還拿手中的棍子往那個上班族身上又打了一下。
“我是dedsec的人!dedsec做的事不就是這樣嗎?給你們這幫凱利幫混蛋找麻煩。”那個上班族慘叫一聲之後還朝著那個小頭目啐了一口。
“還嘴硬,你這麼皮白肉嫩的,不戴面具也沒什麼三頭六臂,也不像是個dedsec啊?”那個小頭目有些不相信。“這段時間頂著dedsec的名頭來給我們不痛快的傻子還真是多,你還不交代是誰讓你來的話他們在哪的話,我就讓你去墓地里面跟他們見了。”他威脅道。
“可我就是dedsec的,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找到dedsec頭上去。”
那個小頭目正打算再往那個人腦袋上再敲一下,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聲聲尖叫。他趕緊把車庫門打開,只見外面的打手都不約而同地捂著耳朵在慘叫。他正打算問發生了什麼,卻只見一顆手槍子彈貫穿了其中一個打手的頭顱。,隨後第二顆子彈跟他擦肩而過,打中了他身旁一個打手的心髒。他趕緊躲回車庫里面,卻只聽見外面的慘叫聲逐漸消失,隨後車庫門打開了,門外走進來兩個戴面具的人。他箭步衝到那個囚徒的身邊打算挾持他當人質,可是對面那個穿著西裝的人的子彈更快——他在還沒能碰到那個人的時候就倒在了地上,血液從頸部汩汩流出。
那兩個面具人隨後走過來將囚徒手上和腳上的繩子解開。
“啊,謝謝你們了。”那個人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該死的凱利幫,我正想著偷他們的加密貨幣呢,結果就被發現了。”
其中一個面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問道,“你也不像是個有必要從凱利幫手里偷錢的人,為什麼會來這里?”
“因為我是個dedsec啊。”
那個面具人似乎在憋著笑。“你是個dedsec?懂了。不過我們也是為了錢來的,打算把這錢分給慈善機構,所以……”
“懂了,對半分。”
在達成滿意的分贓協議後三個人拿走了那幾塊儲存加密貨幣的小型硬盤,隨後一起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嘿,如果你們想的話,去大劇院的黑客空間找我們吧。你甚至可以考慮加入我們呢。”剛剛恢復自由的囚徒說道,隨後他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藍毒和格勞克斯也在這時摘下了面具。
“看來他不像是跟凱利幫有關系,反倒是看不上凱利幫。”
“不僅如此,這下我們還成替身了。”藍毒吐槽了一句。“他居然真的以為他就是dedsec,甚至還有自己的‘黑客空間’……麻煩。”
“他還挺可愛的。我也沒辦法真的討厭他。但也挺難想象的他是dedsec。”optik耳機里貝格利補充了一句。“要不你們考慮一下去那個‘黑客空間’去看一眼?”
“那我們趕緊……啊等等,好像來電話了。”格勞克斯拿出手機。是深海色來的電話。格勞克斯接通了。
“喂,格勞克斯,那個……我已經跟出版社溝通過了,那些書都會回收的,然後錢的話……還是我來出吧,畢竟是我造成的麻煩。”
“你不用這麼做的,深海色。不過還是謝了。”格勞克斯說道。現在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了,你那邊信號不好嗎?怎麼有些斷斷續續的。”
“我不知道,剛剛突然變這樣的。你能來找我一下嗎?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
“可是我……”格勞克斯看了眼藍毒。藍毒笑了笑,耳語了一句:“我先載你過去。順便我也想見見她。”
“那我馬上過來,30分鍾吧,待會見。”
30分鍾後,深海色家門。
格勞克斯在門前摁了下門鈴,沒有回應,藍毒跟在她身後等待著。隨後格勞克斯突然轉過頭來示意藍毒安靜,她還用手指了指門邊的玻璃。在門鎖旁邊的玻璃被打碎了,而智能安全門鎖的面板也是一片空白,跟被黑入了一樣。
“有情況。”格勞克斯示意了一下。藍毒拿出了她的手槍並握緊,跟著站在了門邊。格勞克斯從那處玻璃的缺口伸出手去,將手放在門鎖上將大門擰開。兩人踮著腳進了門,卻只見深海色倒在了客廳地上不省人事,腰上插著一把刀,鮮血正從那個傷口流出。
“天啊!深海色你還好嗎?”格勞克斯大喊著撲到深海色身邊搖晃了一下她。深海色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說道:“格……格勞克斯……有人……喊著……dedsec……剛剛……呃……衝了進來……對……對不起……”隨後深海色又昏了過去。
“我馬上喊醫生,你堅持住。”格勞克斯說著摸出了兜里的手機准備要打急救電話。可是就在她這麼做的時候,她抬了一下頭,這下看清了:客廳被翻得一團亂,像是有人要翻找什麼東西一樣。她也看到她幾個小時前看到的客廳里的很多物件也消失了。
“刀傷,還好應該不至於致命。”藍毒彎下腰判斷了一下刀插的位置說道。“她剛剛說什麼?dedsec?dedsec的人破壞了她家的安全系統來她的家里搶劫?”
“應該是那幫假dedsec的人干的好事,如果真是這樣,”說著格勞克斯站了起來,她的口氣變得帶著某種可怕的平靜,“不管是誰躲在dedsec的名字後干出這種事,我都要把他殺了。”
下午14點30分,醫院,深海色的病房門外。
格勞克斯一邊聽藍毒說著她單獨去調查的情況,一邊在深海色病房門外焦急地等候著。
“在你陪著深海色來醫院之後,我單獨去了趟那群假dedsec的黑客空間,他們的幾個頭頭把那里打扮的跟舊金山dedsec一樣,他們應該還找過真的舊金山dedsec要簽名好騙人但是舊金山那邊沒給。而且最重要的,有個叫布萊克頓的頭頭也買了那本《海洋之心》。小格勞你猜的基本都中了,他們的確在模仿那本書的內容在搞事。”藍毒這麼說著,可格勞克斯的額頭卻一點都沒舒展開來。
“不對勁……我記得那本書完全沒有提到過去襲擊一位作家或者藝術家什麼的,我記得很清楚。不對,他們不僅僅是在模仿那本書,可能有什麼人在指揮他們去假冒dedsec,而且還要求從深海色那里拿走什麼。可深海色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拿呢?”
“你得問她了,喏,醫生出來了。”
醫生邊開門邊說道:“幸虧發現的早,也沒傷到什麼要害,經過一些手術處理也基本脫離危險了。但她剛剛失血不少有些虛弱,我建議只讓一個人進去和她聊,而且不要超過20分鍾。不過病人特別說了,想讓格勞克斯小姐進去聊。”
“你去吧。”藍毒揮了下手。“你剛剛說覺得有可能有人在指揮他們,我還發現了他們跟一個叫‘真理’的陰謀論電台有關系。我得去調查一下這個電台。”
格勞克斯開門走進了病房,只見深海色的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已經恢復了些許血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眼神——格勞克斯能感受到深海色有些空洞和無助。
“深海色?”格勞克斯小聲喚道。
“啊,格勞克斯。謝謝你救我。”深海色看著格勞克斯擠出一個微笑。“對不起……讓你看到我這樣了。”
“沒關系的,話說,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我掛了跟你的電話,之後進了書房,不久我就聽到門口的玻璃被打碎了,然後就是一陣很急促的腳步聲。我就聽到底下的客廳被翻動的聲音,打算翻窗逃跑,結果有個人突然衝到我的書房里來,然後把我一把從窗口那拉回來,喊著為了dedsec什麼的給我拉到樓下,非要我把我最近在做的書稿交出來,我不肯給,就……成這樣了……”
“深海色……你沒覺得過那可能是我嗎?他們都喊著dedsec進來了。”
“我知道那不會是你或者你派的人,你從來都不會這樣子。哪怕生氣了你也不會去傷害別人,盡管你不怎麼交朋友,但朋友對於你才是第一位的。”
格勞克斯愣了一下才繼續提問。
“那他們要拿的是什麼書稿?你又在忙新書嗎?”
“那原本是我要交給你的東西。《海洋之心》續作的稿子。”
“啊?!你還畫了一本?”格勞克斯有些震驚。深海色到底畫了多少了啊?
“等等,在你要拔了我輸液管之前讓我說清楚。”深海色舉了一下手。“那本書其實只是初稿。我昨晚剛剛做了一些潤色的工作,然後你今天早上就來了。在你走了以後我跟出版社的編輯要求,先是要收回所有的《海洋之心》,再是我不會把稿子給他們。”
“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給出版社?”格勞克斯趕忙抓起深海色的手機。
“11點。”深海色看著突然有所動作的格勞克斯嚇了一跳。格勞克斯用平板接入了那個手機開始分析。
在自己剛跟深海色通完電話不久就有人上手搶那份稿件,應該不可能是巧合。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個沙沙聲應該不是信號不好,而是……
“果然。”格勞克斯喃喃自語,神色也變得凝重。“竊聽軟件。你的電話被竊聽了。”
“啊?!”深海色把頭湊了過來。“可為什麼要竊聽我的電話……?”
“出版社為了確保作家不違背和自己的合作協定而監視作家行動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他們這回選擇了動用武力。”
藍毒剛剛從‘真理‘的廣播天线上下來就收到了格勞克斯的通訊請求。
“喂,格勞克斯,我剛剛從‘真理’那里下來。這個右翼陰謀論電台一直有在從一個開曼群島的賬戶那里接受資助。那個賬戶和給假dedsec打錢的是同一個。溫蒂剛剛分析了賬號的信息,覺得賬號的真正主人應該是魯道夫·佩克。”
格勞克斯的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
“果然是他。我們倆得去找那個魯道夫·佩克算算賬了。包括假dedsec這事以及襲擊深海色這事。”
格勞克斯把通訊掛上後轉過身來問深海色:“我現在得去找傷你那個混蛋講講道理了,明天再見可以嗎?”
“還……還有一件事,格勞克斯,讓我說完行嗎?”
“可以。”格勞克斯說著坐在了床邊,正對上深海色那急切的眼神。
“那個……你要是真的可以找回那塊硬盤,你怎麼處置它都行。”
“啊?就算我把它燒了也沒關系?”
深海色搖了搖頭。“沒關系的。本來我畫那本書最大的原因也不是我想賺錢。而是……我太想念你了。六年前那件事……記得吧?那之後我們都沒怎麼聯系過了,也幾乎沒見過面。每次我想見面你都推脫說很忙。這六年我們見了幾次?除了今天,也就……兩次。”
格勞克斯愣住了。
“我去幫你探那個男生的口風……我真的以為你和他好上了,結果一問才知他和你之間只是朋友,關鍵是我還讓另一個喜歡八卦的女生聽到了,硬是傳成了你倆之間有意思……他很介意這種事,那之後他干脆沒跟你說過話了……我不慎之間毀了兩段友誼,除了你和他的還有一段是你和我的。”
“可那之後你已經和我道過歉,我也接受了。而且我知道你是無心之失。”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這六年不來聯系我呢?這六年,我太孤單了,格勞克斯……我知道我把我們的關系搞砸了,我一直很想念你,這本書算是一種能讓我感受到你還在我身邊的一種方式吧。”
“不是的……不是的,你真的誤會了,深海色,”格勞克斯緩緩說道。“我沒有聯系你不是因為我很介意那件事,而是……我在高中之後其實過的不是很好。去帝國理工我沒有拿家里一分錢,為了讓我能繼續學業,除了要爭獎學金,我還要打好幾份工……然後出來去了Tidis,結果過了不久我就因為實驗事故被開除了……你畢業的時候說想看到我擺脫了家里人之後越過越好,實際上,這六年,在我碰上藍毒小姐之前我過得其實都不怎麼樣,很辛苦而且也很折騰。我……我不想見你是因為我不敢見你,怕辜負你的期望也怕你非要拉我一把,拖累你的生活。然後這幾年下來,不敢慢慢地成了習慣……直到昨天我看到那本書我覺得非要來找你不可為止。”
深海色聽完之後也愣了一下,隨後環抱住格勞克斯。格勞克斯這回能看到,這位老友臉上露出了她已經多年不曾見過的笑容。
“如果是這樣……以後我們能多見面嗎?你說你在碰上那位藍毒小姐之後現在已經過得好了很多了,我們總該能經常一起聊天了吧。”
“可以哦。”格勞克斯抱住深海色笑了笑。“不過先等我找回那塊硬盤吧,那個是正事。”
“藍毒小姐,你說的內部資料我找到了,不過帶出來這東西有些冒險,之後我們最好暫時不要再聯系可以嗎?”
“可以了,謝謝你了,編輯先生,之後再見吧。”藍毒說著掛上了通訊,接著轉向坐在副駕駛位的格勞克斯。她們正在前往蘭柏宮的路上,剛剛貝格利對佩克的追蹤結果顯示他就在這個曾經有不少名氣的旅游場所里和假dedsec里的頭領之一布萊克頓會面。“果然跟你說的一樣,佩克出版社已經連給佩克手下報紙的通稿都寫好了,可能明天就要准備發了。就捧深海色寫的書有多麼神機妙算預測神准。”
“畢竟魯道夫·佩克這段日子以來做假新聞宣傳他的右翼思想和他‘親愛的阿爾比恩朋友’的事情已經被我們揭得快體無完膚了,他的報紙已經節節敗退;他的出版社也沒發掘出什麼優秀的作家,”格勞克斯說著頓了一下,“除了深海色以外吧。魯道夫·佩克大概看到深海色的那本書的初稿開始就已經動心思了。那份初稿應該提前了三個多月到的出版社。一個月前,假dedsec開始使絆子,到最近開始模仿那本《海洋之心》作案。完美的算計。既捧了一把深海色撈錢,也可以狠狠地借假dedsec這個靶子批判真正的dedsec。”
“然後他就發現你突然找到了深海色門上要求收回書籍。深海色還照做了,甚至打算把續作的書稿也給你;他就必須想辦法把書稿拿回來。結果他的同伙把深海色捅傷了。看來這回是他們惹錯人了呢,我還第一次見小格勞這麼生氣。”藍毒笑了笑。“我們去給他個教訓吧。”
藍毒的阿特利已經開近蘭柏宮的大門。格勞克斯和藍毒在大門外下了車,再把她們的面具戴上。從監控攝像頭里可以看到,蘭柏宮的花園里里面佩克的保鏢不過八人。她們把蘭柏宮的大門打開,然後干擾了門前一個保鏢的手機,讓它發出鈴聲,吸引了保鏢的主意。正當保鏢看著那個手機上突然的垃圾短信在咒罵的時候,藍毒和格勞克斯就在他六步開外溜進了右側後院里一個放著ctos中繼器的小花園,然後接進了那個中繼器,開始觀察蘭柏宮的圖書館的一個監控攝像頭。格勞克斯給了個示意,藍毒會意,繞出去開始准備解決其他保鏢,好為他們待會接近魯道夫·佩克提供條件。
“你為啥會這麼生氣啊?”布萊克頓看著急著在房間里團團轉的魯道夫·佩克大聲說道,他在答應為這個扣扣索索還喜歡生氣的吸血鬼打下手以來就老是見他這個樣子,也沒見哪次真的出事。“我不過是賺個外快而已——幫你的忙再順便敲個詐或者去搶劫那個房子里其他的東西再捅個人,也不會影響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的!”
“你個蠢貨!!這跟之前都不一樣了。”佩克怒吼道。“或許現在的警察不會那麼在意某個人的裸照被泄露到網絡上,也沒時間顧及哪個倒霉蛋的家里被偷了塊硬盤;但是如果你敲詐別人,甚至洗劫別人家還捅傷別人,那麼警察肯定會找上門的!”
“那得怪你給錢不夠多啊,”布萊克頓油嘴滑舌道,“我可不得自己找點外快嘛,你知道養那些假dedsec的黑客設備要花多少錢嗎?再說了,我怎麼知道那個賤貨會把我勒索的事放到社交網絡上自曝啊?”他看著佩克走著走著坐回了沙發上,隨後把手伸向了屁股後面。他覺得有些不妙,因為他隱約記得,佩克進來時把手槍拋到了沙發上。
“你這麼做真的會壞事!我的計劃可不止搶劫和敲詐,我的打算還要更大一些。聽我的,你先趕緊把手上的那些硬盤都毀了。包括你今早搶來那塊。”佩克說著指了指布萊克頓手上抓著的硬盤。那就是他今早的戰利品。
“開什麼玩笑,那些設備要很多錢的!而且你還高遠目標?別逗了,你從頭到尾就為了可以找到辦法一下子救活你的出版社和報紙,說到底還是錢,比我高遠到哪去了?”布萊克頓挖苦道。
“白痴。”佩克狠狠搖了搖頭站起來,手里拿著那把手槍。“現在警察和真dedsec隨時可能堵到你家門查你水表,我可不打算被你這人拖下水。”說著他的手槍瞄准了布萊克頓的腦袋。布萊克頓慌張地站起來,連連擺手後退。而佩克步步緊逼。
“去死吧。”
幾發子彈穿透了布萊克頓的胸膛。鮮血汩汩地流出他的身體,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掙扎了兩下,不久就沒了聲響。
“你不肯毀掉這硬盤,我來幫你一把。”佩克說著掰開布萊克頓的手指,從他的手里奪過硬盤,看了看旁邊正在燃燒的壁爐。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藍毒和格勞克斯走了進來。格勞克斯搶在佩克可以反應過來之前用手上的電擊手槍他開火,電擊彈將佩克擊倒在地;藍毒的消音P9也在同時瞄准了佩克的兩眼之間。佩克還沒來得及為這突然的闖入感到驚詫,一顆9mm子彈精准地貫穿了他的腦袋。
“便宜他了。”格勞克斯氣憤地低吼了一句。說著從藍毒手里拿過那把P9,將整個彈夾的子彈傾瀉在佩克臉上。
“提醒一下,平時我可是不會讓別人拿走我的P9的,這次算是例外,如果這能讓你好受些的話。”
“……抱歉,我該克制一下的。”
“有時發泄一下是好事,不過別忘了我們來這里是為了什麼的。”藍毒說著拿起了那塊硬盤。“你要怎麼做?”
“我想……”格勞克斯把那塊硬盤收進口袋。“我先拿回去再做打算吧……我有個想法了。”
“所以現在佩克和布萊克頓都死了。”貝格利問道。“你們有想過剩下的假dedsec怎麼辦嗎?你覺得他們可能是無辜的嗎?”
“我的建議是把他們都扔給劉督察,或者丟給柴爾德讓他們嘗嘗SIRS綁架的滋味。”格勞克斯冷冷地應答。“他們對平民敲詐勒索,後面還捅傷一個平民,根本稱不上無辜。就算他們本來不知道佩克和布萊克頓的打算,我也不打算放過他們。”
“喂喂,不能我一個語音助理比你們人類還相信人性本善吧?”貝格利吐槽。“既然我們都已經把操縱他們的幕後主使打敗了,我們至少可以先把真相告訴他們吧,他們要一意孤行那另說,但爭取還是要爭取一下的,萬一能讓他們乖一點呢。”
“那隨便你吧,讓別人做都行,別讓我干這事。”格勞克斯拿著那塊硬盤轉身出了門,藍毒跟在她後面。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三周後,深海色的臥室。
床頭手機又一次發出聲響,深海色又一次將它關掉。
自從魯道夫·佩克的陰謀被揭穿以來,有不少機靈的出版社編輯和讀者發現了《海洋之心》完美地“預言”了一系列魯道夫·佩克的罪行,甚至還有些好事的查到了這就是深海色畫的書。他們中有些人最近幾天經常打電話給深海色,希望能看到這本書繼續流通,甚至希望看到續集。深海色一一婉拒。
深海色知道格勞克斯在把這些陰謀的資料上傳時刻意隱瞞了她的名字。不然她被打電話可就不是因為讀者催稿,而是因為記者想要給她定個“佩克共犯”的罪名了。她在聽到這一切的真相時無比震驚。
然而距離上次格勞克斯告訴她真相已經過去了幾周,在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格勞克斯。她打過電話給格勞克斯,再怎麼說她也想知道那塊硬盤怎麼樣了,但是不同以前格勞克斯還會敷衍幾句,現在格勞克斯甚至不接她電話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的時候她聽到了樓下門鈴的響聲。一下,兩下。
深海色循著門鈴走下樓去,開了門,門前站著格勞克斯和另一個她沒見過的櫻色頭發的女孩。格勞克斯似乎還抱著一個很大的包裹。
“早上好,深海色。”格勞克斯說著彎了下腰,然後再直起身來。“抱歉我幾周前因為這書的事生氣了。還有我這幾周也沒接你電話。”
“哦,沒必要的。”深海色趕忙說道,隨後她偏過頭去看了看站在格勞克斯身後的人。“這位是?”
“啊,這位是藍毒小姐,我的女朋友。幾周前就已經想過帶她來見你了。”
“你好。”藍毒伸出手去,和還有些迷糊的深海色握了手。“叫我藍毒就行。過去幾周格勞克斯經常提到你。這里是一些點心,不成敬意。”說著她拿過一盒餅干。
“啊,那謝謝藍毒了。快請進吧。”
“深海色……那個……你可以跟佩克出版社說一下,他們不用再去嘗試追回那些書了,讓它們繼續流通也沒關系的。”格勞克斯總感覺還有些別扭。但是既然她真的打算把這段友誼的橋梁重新搭起來,那麼這點別扭也是可以克服的。
“誒?真的嗎?”深海色聽著有些難以置信。她這是還在夢里?“那……那塊硬盤呢?”
格勞克斯笑了。“我看過了,藍毒小姐也看過了。我們都覺得你畫的第二本比第一本還要出色。”說著格勞克斯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放到桌上,拿起一把裁紙刀將它打開。深海色這才看見,里面裝著那塊硬盤,還有她的續作初稿的打印版。上面還多了不少批注的痕跡。
“你……你們還做了批注?還標了些要改動的地方嗎?”深海色看著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羞愧、感激等等情感正在她心里翻滾著。她掐了自己一把,確認這真的是現實。
“做了一些吧。小格勞這幾周不肯接你電話也是因為這個——她想給你個驚喜。”藍毒補充道。“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坐著聊聊這本書,它整體確實挺不錯的,尤其是後面寫在泰晤士河碼頭的小艇里面……”藍毒有些曖昧的眼神看向格勞克斯。格勞克斯知道藍毒要說的是哪段,尤其是她記起來藍毒後來還真的給她拉上了一艘小艇美其名曰“試驗一下那本書說的管不管用”……她的臉唰一下紅了。
“藍毒小姐!”格勞克斯喊了一句想要打斷藍毒。“那個別說啊!”
“哈哈……小格勞啊,你知道你這反應真的很有意思嗎?”藍毒看著那張紅透的臉笑了起來。深海色看著對面正在調笑的戀人也露出了笑容。
“如果你們真的要幫我做批改,我很榮幸哦。我們就吃著這盒餅干慢慢聊如何,我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