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百合 關於到了50歲還要給人治礦石病這件事

第27章 #1-11 鴆占鵲巢

  很久很久以前,豐華曾經覺得自己人生中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午休時去寫字樓下面的面攤上吃碗雲吞面。如今她有了許多其他快樂的事情,不過退休警員老郭的手藝讓她再次想起了過去那種簡簡單單的生活。

   “…再來一碗吧。”豐華從剛剛吃干抹淨的面碗跟前抬起頭來。

   “沒問題!”老郭不無自豪地笑了起來:“還是魚丸雲吞面?”

   “還是魚丸雲吞面。”

   “你飯量真大哎。”一旁的星熊訝異地望著仍舊顯得游刃有余的豐華。

   “是的。”豐華只是點了點頭。

   “嗯…就這麼看著完全看不出來啊。”星熊笑著搖了搖頭:“也算種反差萌嗎?”

   “的確。”坐在另一邊的陳點了點頭。

   此時,店面一角那台原本一直播放美食節目的小電視突然發出了一陣在龍門本地新聞節目開場時所特有的旋律。

   “…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一陣立體特效專長過後,播報員神情嚴肅地出現在畫面中:

   “就在今天12點整,一支在哥倫比亞東部邊境地帶活動的恐怖組織宣布對龍門上周所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負責。該組織自稱‘整合運動’,以下是聲明當中的一些片段——”

   ——小一號的重播窗口在主持人身旁出現。

   其中,赫然是科西切在發表講話的模樣。

   “…我的名字是塔露拉。塔露拉·亞特利亞斯。這,是一場復仇。”

   此時郭店長已經做好那碗魚丸面,放在了櫃台上。然而此時豐華與陳的注意力都已經不約而同地集中在了電視機中的畫面上。

   “我的生父,愛德華·亞特利亞斯,曾經在二十年前慘死在了魏彥吾這個懦夫的手上。如今,我要為他復仇,向魏彥吾復仇,向龍門復仇。在取得我們感染者應得的一切之前,整合運動將永遠不會停手。”

   重播畫面到此為止,而新聞主持人則繼續播報道:

   “自從摧毀龍門五區邊緣地帶整條街道的‘人形裝甲襲擊事件’已經過了整整一個禮拜。這名自稱為塔露拉·亞特利亞斯的恐怖組織頭目在聲明當中聲稱,他們所掌握的新型人形裝甲具有引發天災的能力。本台還在等待龍門近衛局對此事的正面回應。據稱——”

   此時,郭店長干脆利落地在遙控器上按了一下,換了台。

   豐華從重新出現在熒幕上的美食節目當中收回視线,接過了自己的魚丸雲吞面。

   “…怎麼回事?”陳緊緊攥著手中的餐巾紙,咬牙切齒地低聲呢喃道。

   “你要相信她。”

   說完,豐華就專心致志吸溜完了眼前的面,說道:

   “結賬。”

   “不用了,你們趕時間吧?”老郭望著陳‘騰’地一下站起來的模樣:“下次再給好了。”

   “不,我們下次再來。”

   說著,豐華擦了擦嘴,撂下兩張龍門幣,追在陳身後離開了小面攤。

   “走那麼急做什麼?”

   停車場中,豐華自來熟地拉開車門坐上了陳的副駕駛:

   “沒有我你怎麼上去找她?”

   “我有我的辦法。”陳扭動鑰匙,發動了引擎。

   “真的假的?那可是一整支恐怖組織來的啊。”

   說著,星熊居然也跟上了車,大剌剌地坐在了後排座位上。

   陳搖了搖頭,一腳油門,方向打死,干脆利落地拐出停車位,竄上街道:

   “我要找的只有一個人。”

   “那個塔露拉?不會吧?她可是在哥倫比亞哎。”星熊訝異地透過後視鏡望著陳的臉:“你難道是打算就這麼一路開到哥倫比亞去嗎?”

   “不,我們不去哥倫比亞。”豐華搖了搖頭。

   “沒錯。”

   說著,陳拐上了通向大陸酒店的立交橋。

   片刻後,龍門大陸酒店,頂層‘地’字號套房。

   在背景當中緊急插播著新聞的大電視前,陳與塔露拉正隔著茶幾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緊緊地盯著彼此,一言不發。

   星熊打量了一陣塔露拉的長相,湊在豐華耳邊低聲問道:

   “張sir,我…是不是該掏出手銬准備逮捕?”

   “注意她的眉間距,還有瞳孔距離,嘴唇比例,還有肩寬。”豐華同樣低聲答道:“這不是電視上那個恐怖分子,只是長得像而已。”

   於是星熊仔細認真地對比了電視上的聲明回放和眼前的塔露拉,點點頭說道:

   “…你說得對,首先肩寬就對不上。”

   “只有肩寬?”豐華困惑地望著她。

   “別的都太模糊了,我看不出…”

   星熊無奈地從電視中那糊得可以的回放畫面當中收回視线:

   “要麼胸圍也不一樣——”

   “——不是你,是不是?”

   陳開口說道,雙眼仍舊緊盯著塔露拉:

   “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塔露拉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隨後,她又瞥了一眼旁邊的星熊:

   “而且,還有別人在。”

   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咳咳。”豐華拉著星熊站了起來:“我們該回避了。”

   “啊?為乜啊?”星熊驚愕地問道:“我還以為我們是來抓人來的啊——不是,你這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放,放手!我說——”

   豐華帶著星熊離開套間,隨即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說道:

   “這是別人家里事,我們不好插手的啊,阿sir。”

   “家里事?!”星熊猛地回頭,驚訝地望著豐華:“她們到底什麼關系?”

   “我已經說太多了…”豐華苦笑:“…詳細的情況,你最好還是直接去問陳sir吧。”

   “哈啊…”

   星熊有氣無力地嘆息道:

   “…突然沒干勁了,感覺好像徹底白跑一趟。”

   “就是啊…”

   說著,燙著大法國卷的金發菲林小姐也有氣無力地從旁邊的走廊中拐了出來。

   “…詩懷雅警司?”星熊不無好奇地望著她:“好巧。你今天怎麼會來這里?”

   “哦,是你啊。”詩懷雅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有假期,我就想來約她出去玩…”

   “她?”

   “艾麗莎小姐,她就住在這層樓。”詩懷雅解釋道:“我們不久前剛剛認識。”

   “准確地說,是今天上午剛認識。”豐華小聲嘀咕道。

   “要你多嘴。”詩懷雅瞪了她一眼。

   豐華斜睨著她:“我只是覺得某人的行為有點像跟蹤狂。”

   “我是正大光明地在假期邀請她出去玩!不行嗎?”詩懷雅惡狠狠地剮了豐華一眼。

   “這個…”豐華有點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但是你的假期可能很快就要沒有了。”

   “哈啊?為什麼?”詩懷雅滿臉寫著不信。

   “唉…出了這麼大的事,沒准也就你還蒙在鼓里了。”星熊也無奈地說道。

   片刻後,大堂酒吧‘鑽石塵’。

   “哇…噻…”

   詩懷雅望著電視中的新聞回放,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真夸張。”豐華苦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甜朗姆烏龍特調。

   “普普通通啦,這種反應。”星熊小口喝著清酒:“你是其他地方來的,大概不太清楚。不過像詩懷雅這樣長期住在龍門的人,基本都有種叫‘龍門榮譽感’的東西,很麻煩的。”

   “什麼榮譽感不榮譽感的,整合運動簡直是騎在我們頭頂上撒野!”

   詩懷雅怒氣衝衝地大聲說道,一把搶走了豐華手里剛倒滿的茶杯,一飲而盡: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我們怎麼還能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人家在哥倫比亞發表的聲明。”

   豐華把茶杯從她手里掰了回來,友善地提醒道:

   “你是龍門警司,管不到那兒去。還有,你剛剛干掉了半杯50度的朗姆酒。”

   “我——嗚嗚…”

   此時,剛才衝上頭頂的怒氣已經消掉了大半,詩懷雅頓時覺得喉嚨里像是有火在燒,一時間被辣得滿眼淚花:

   “…好辣…”

   “幫我倒杯溫水。”豐華對旁邊的酒保吩咐道。

   “好的。”

   酒保迅速拿起一只干淨的亞克力杯,倒上一半開水一半涼白開,放在了吧台前。

   半杯溫水下肚,詩懷雅才總算感覺好受了些。她接著一屁股坐在豐華旁邊的座位上,有些蔫巴地趴在桌上,小聲嘀咕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嘛。怎麼能放著他們這麼囂張不管呢?對方可是指名道姓了要對我們魏長官下手哎。”

   “你臉是不是有點紅?”

   “我沒事!”詩懷雅煩躁地擺了擺手。

   “這個,她沒事吧——”

   豐華剛回過頭去,就看見星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挪開了三個座位的距離。

   “——帶我去找艾麗莎!我要…我要帶她出去玩!”

   豐華苦笑著試圖推開擠到自己身上的詩懷雅:“阿sir,請你清醒一點——”

   “——我沒醉!!”

   這句經典台詞一出現,豐華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的了。

   不過正當她在詩懷雅的死纏爛打當中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陳剛好從打開的電梯門當中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你去哪兒?”豐華衝著陳的背影大聲問道。

   “近衛局!”

   陳頭也不回地答道。

   “她真是有病,放假還回近衛局…”

   說著,詩懷雅一把將豐華帶進了電梯里:

   “…走啦,我們去找艾麗莎。”

   結果電梯才剛剛運行到一半,詩懷雅就醒了酒。她有些驚恐地一把推開豐華的胳膊,小聲嘀咕道:

   “這個…我…我不是故意的…”

   “陳去了近衛局。”豐華簡短地說道。

   詩懷雅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嚴肅地說道:“——我也得去。”

   “你開車來了嗎?”

   “在地下停車場。”

   豐華點點頭,在電梯的投影控制面板上按了兩下,電梯立刻半途停止,隨即開始改變方向一路向下運行。

   “這里的電梯還有這種功能?”詩懷雅驚愕地望著豐華的神奇操作。

   “有。這功能最大的用途是在要去的樓層被不法分子攻占之後倒回去。”

   “…你們酒店離近衛局就五分鍾車程,誰活膩了敢來搶這種地方?”

   詩懷雅小聲嘀咕道。

   片刻後,龍門近衛局。

   魏彥吾再次與陳,豐華,詩懷雅三人一同坐在了之前那間大會議桌前,表情復雜。

   “…我該從哪兒說起?”

   “我會解決這個麻煩。”陳堅定地說道:“魏長官,麻煩你調我去羅德島外派。”

   “陳…你或許不是這次行動的最佳人選。”

   “你已經有計劃了?那剛好——我不會讓個人感情拖累我的行動。”

   “不。陳,你要知道,她不一定是你認識的那個——”

   “——我完全明白。”陳打斷了魏彥吾的話,神情依舊堅定。

   “你明白?唔…”

   魏彥吾有些驚訝地瞥了她一眼,隨即將目光放到了豐華身上:

   “…是你?已經到時候了嗎?”

   “她們見了面,我只好順水推舟。”豐華簡短地回答道。

   現在看來魏彥吾大概是知道塔露拉在龍門這件事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說著,魏彥吾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張幻燈片,插進手邊的投影儀:

   “這次的目標,也就是聲明中自稱‘塔露拉’的女人,我們給她的代號為‘黑蛇’。”

   與此同時,銀幕上浮現出了一張高空攝像地圖,以及一張科西切的相片。

   “黑蛇…”陳低聲重復著這個代號。

   “她真的全都告訴你了?”豐華驚訝地望著陳。

   “不用擔心,有的事是不會變的。”陳搖了搖頭:“魏長官,請說明行動內容。”

   “唔。”

   魏彥吾點點頭,取出一支金屬指示棒拉開,指著高空攝影當中的一片陰影說道:

   “這是哥倫比亞警方在東北部邊境發現的一座大型工業艦,其所有方與使用方原本是利奇伯格礦業集團。而昨天,隨著利奇伯格被捕而產生的影響,哥倫比亞警方也在該集團各大動向可疑的地產當中找出了不少貓膩…其中就包括這艘工業艦的信息。”

   “一艘工業艦…和恐怖襲擊有什麼關系?”詩懷雅皺起眉頭:“難道…”

   “…再看看這個。”

   說著,魏彥吾將另一張幻燈片插入投影機:

   “這是一部分哥倫比亞警方用城際網絡發送給我們的資料掃描件。”

   幻燈片中赫然展示著大片人形裝甲四肢軀干頭部等各模塊的殘缺設計圖。

   “在要求與我們合作的時候,哥倫比亞方面表示利奇伯格有大量財產以‘幫助研發’為由購買了足以武裝兩個師的D-32鋼等高新材料,這些材料後來去向不明。”

   魏彥吾雙手交疊擺在面前,神情凝重:

   “我們一致懷疑,這艘‘奧林匹斯山’號陸行艦及其附屬的城市區塊實際上的作用是用於生產‘源石裝備’的軍工廠。”

   “哈哈…”詩懷雅苦笑:“…不會是要我們去搜查一座爬滿了人形裝甲的陸行艦吧?”

   “不,情勢不至於那麼嚴峻。”豐華搖搖頭,一邊回想著上周那座廢棄工廠中的場景:“上周發動襲擊的時候,這個黑蛇曾經在我眼皮底下找了半天合適的駕駛員…這樣看來,他們不一定擁有足以成建制使用這些裝甲載具的駕駛員儲備。”

   “還成建制?光有一台就夠我們受的了!”詩懷雅氣呼呼地瞪著她。

   “這也是事實。”豐華坦然地點頭,又看向魏彥吾:“有工業艦的具體布局情況嗎?”

   “名義上,那是一艘新倫蒂尼姆級工業艦。但這種型號的工業艦原先是專門用於支持源石開采作業的特種工業艦,不應該會具備足以生產如此巨大軍事裝備的開闊內部空間,我們有理由相信對方對於該艦進行了相當程度上的改造。”

   “所以,直接從防區外進行精准打擊的手段也沒法用…”豐華皺起眉頭。

   “呵。”魏彥吾笑著搖了搖頭:“都三年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與其穿著黑色正裝去見干員的家人,我寧願去申請一批防區外攻擊彈藥。”

   “同意。但奧林匹斯山號太過龐大,常規的反艦彈藥很難對其造成致命威脅。”

   說到這里,魏彥吾漸漸地嚴肅起來:

   “再者它如今位於哥倫比亞境內,一旦我們選擇直接動用武力,就必然面臨著黑蛇將源石裝備引發天災的能力用在哥倫比亞國土上的威脅,這無論是對於哥倫比亞,還是對於炎國與哥倫比亞的外交關系來說,都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豐華沉默了,會議也一時間陷入了停滯。

   最終,豐華看著不忿的陳欲言又止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

   “已經二十年了,魏長官。這個‘黑蛇’,科西切…您不會是想放過她吧?”

   “…我從來沒有這麼說過。”

   “她不是你的侄女,這你必須早日認清楚——”

   “——我清楚得很。”

   魏彥吾少見地打斷了豐華的話。不過他緊接著就收回銳利的視线,深深呼出一口氣,恢復了平靜:

   “我比你更想做掉他。但…我們已經不再是站在龍門對弈的對手了。這一次,他的棋盤將是整個泰拉大陸。而我,也不再是他的對手——只是擋在他對面的一枚棋子罷了。”

   說到這里,他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道:

   “本次行動我希望邀請羅德島合作,你們的任務會是對奧林匹斯山號進行便裝搜查,直到找到源石裝備生產线存在的實質性證據之前,任何警員不得對任何人發起逮捕。”

   “找到之後呢?”陳皺著眉頭追問道。

   “找到證據之後,你們有權拘捕‘黑蛇’,她面臨組織恐怖主義襲擊罪等多項指控。”

   豐華無聲地嘆了口氣:“…有人想要源石裝備對吧?”

   “是。”

   說完,魏彥吾干咳了一聲:

   “你們是即將奮斗在第一线的警員,我認為你們有資格知道這件事。”

   “我也希望你能明白,這就是科西切的生意。”

   豐華坐在會議桌前,幽幽地說道:

   “源石裝備是種劃時代的武器,一旦付諸使用,那麼到時候它對泰拉人的指向性滅絕能力將是空前的…如果我們放任任何一國選擇與她媾和,她都將通過掌握源石裝備的流動真正掌握整個泰拉。”

   “…我何嘗不明白?”魏彥吾躺在椅背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身不由己而已。”

   陳此時已經聽得咬牙切齒,而詩懷雅則由於莫大的壓力而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這或許是近衛局成立以來影響最為深遠的一次行動。”

   說著,魏彥吾按著桌面站了起來:

   “二位警司可以自由選擇隨行人員。我想羅德島方面也同意合作吧?”

   “我們將視情況保留違約的權利。”豐華直白地說道。

   如果到時真的有人蠢到按照科西切的套路走,她會繞過凱爾希發動核打擊。

   “呵…”魏彥吾笑著瞥了她一眼:“…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會裝糊塗。”

   “說得好。不然你以為凱爾希當初為什麼不讓我開口?”

   “也別忘了,你會出現在這次會議上還是上頭的意思。”魏彥吾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之前你解決過一次源石裝備帶來的威脅,這次他們想必也會對你有所期望。”

   “放心…如果事情真的黃了,我也會給他們一個驚喜。”豐華輕笑起來。

   “是嗎。”

   魏彥吾回頭瞥了一眼豐華離席走向會議室大門的背影:

   “我只希望你不要為了關注一只惡魔,而放出另一只來。”

   “不。”豐華停下腳步,答道:“但我會為了同時解決兩只惡魔而用上另一只。”

   同日午後,羅德島陸行艦在與龍門協商過後卸下履帶組件升空。廢棄的履帶組件後在陸行艦當中回收利用,成為了下一次遠航所需的備用零件。

   不過,這一步也僅僅是起航前諸多准備工作之一,由於許多預定的物資補充尚在籌措過程當中,羅德島仍舊需要在龍門停靠起碼72小時。

   “所以我們到底都需要些什麼物資?”

   豐華坐在凱爾希辦公室的沙發上,利用最近與管理層完成對接的接入點文件處理軟件翻閱著那些需要她過目的文件:

   “不能把起航時間再壓縮下去一點嗎?”

   “你這次怎麼這麼急?”辦公桌前的凱爾希困惑地瞥了她一眼。

   “我再不急科西切都要成為新世界的神了,我怎麼能不急?”豐華苦笑。

   “他什麼時候有那麼大能耐了?”凱爾希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再說,你三年前就說過,如今的泰拉是由寡頭,軍閥,買辦和僭主統治著的,換了一個科西切又有什麼大不了?”

   “換一個科西切這件事本身當然沒什麼大不了。”豐華深深陷進沙發柔軟的靠背當中:“但她上位的路上必然會是一地雞毛鴨血,對那些討生活的普通人來說未免太過殘忍。”

   “呵…”

   “笑什麼?”

   “沒什麼,你還是有些變化的。”凱爾希搖了搖頭,簡潔地說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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