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10 效價強度
巴克菲爾德號郵輪事件的第二天,龍門近衛局辦公大樓,大會議室。
“客套話我就不說了。”
那位有著半獸一般的先民外貌,目光犀利的近衛局局長靜靜地坐在圓形會議桌盡頭,視线平緩地掃過桌面望著另一頭坐著的豐華,陳以及詩懷雅:
“這一次能在要緊關頭徹底控制住嫌疑人與其同伙,你們三人功不可沒。在場的賓客無非哥倫比亞富豪或龍門貴族,他們中有不少都願意出庭作證,足夠坐實嫌疑人教唆犯罪以及計劃有組織犯罪的罪名。”
“等等…那我們的走私案呢?”詩懷雅一時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隨即驚訝地問道:“局長,他的房間里難道——”
“——沒有證據。”
近衛局局長魏彥吾緩緩地搖了搖頭:
“從他臥室當中那間帶有裝甲鋼加固的密室看來,我們的推測沒有錯,那艘郵輪確實是他的老巢,但…算了,你們自己看吧。”
說著,他伸手打開手邊的投影儀,將一枚幻燈片插入其中。
出現在銀幕上的,是一張相當清晰的照片。照片當中展示著的,是一座豪華的臥室。只是其中一側牆壁已經受到嚴重破壞,看起來就像是有巨獸在牆壁後面釋放過怒火一樣,使得牆板連同背後堅實的鋼結構一同,向外突出破碎了開來。
“早在哥倫比亞協同我們搜查的警員登上郵輪之前,那間密室就已經被人搜刮一空,連本身結構也遭到了嚴重破壞。”魏彥吾繼續說明道:“對方的手段非同一般,我們近衛局現有的任何便攜裝備,任何警員,都無法產生如此破壞力。”
“天哪…”
詩懷雅看得臉色發白。
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在與那人對峙的時候究竟玩得有多大。
魏彥吾觀察著菲林小姐的臉色,問道:“…詩懷雅警司,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詩懷雅點點頭:
“我…曾經與劫走證物的嫌疑人對峙過。”
“唔,既然如此,你還能在這里與我們交談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說著,魏彥吾挑了挑眉毛:
“不要為了這種事而自責,我們會走正常的司法程序起訴利奇伯格,也只能這麼做。至於他涉嫌的那些走私案件,在掌握到足夠的證據之前,檢方也無法起訴。”
“唉…”詩懷雅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
在片刻的沉默過後,魏彥吾繼續說道:
“…這方面我自然也有責任。利奇伯格此前並未在龍門展露過與大型薩卡茲雇傭兵集團有聯系的跡象,我做出誤判,認為船上不會有太過精銳的抵抗力量,並導致最終只派出了詩懷雅警司一人便裝執行搜查,這是我的失職。”
說到這里,他清了清嗓子,隨即總結道:
“無論如何,行動最終基本成功。我們控制了嫌疑人,檢方很快會以教唆犯罪等罪名起訴利奇伯格。關於這一點,張顧問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啊,沒什麼。”豐華搖了搖頭:“我有辦法拿到證物。”
“哈啊?!”詩懷雅驚愕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在說什麼胡話?”
“詩懷雅…”陳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位是羅德島的軍事顧問,放尊重一點。”
“…不好意思。”詩懷雅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望著詩懷雅坐下之後,魏彥吾才將目光放到了豐華身上:
“請解釋一下,張顧問。”
“我認識那對爪子。”豐華簡單直白地說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你——”陳猛地回頭,看向豐華。
“…張小姐真是交友廣泛。”
說著,魏彥吾深深地望了豐華一眼:
“不過,我以為你的這位…朋友,想必也是費盡周折才從利奇伯格處拿走了那些東西。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認為你能夠替我們拿到證物?”
豐華直截了當地說道:
“定罪所需的,多半是賬簿名冊與記錄之類的文件吧。她要的總不見得是那種東西。我會去問她把類似的文件之類要過來,至於其他的部分…大概是沒戲的。”
“那麼,我就靜候佳音。”
魏彥吾抿了抿嘴唇,抬手示意了一下會議室大門:
“你們可以走了。”
“再見,魏局長。”
說著,豐華率先離席,離開了會議室。
而陳則緊緊跟了上去,一邊問道:
“你在想什麼?”
“什麼想什麼?去問她要文件啊。”
“你…真覺得會有用?”陳表情復雜地問道:“…別忘了,那人可是殺穿了足足五十多號薩卡茲傭兵站在利奇伯格面前和他對峙的…更何況,你還真的認識她?”
豐華點點頭,隨即笑了起來:
“我們是老同學啊。她當年還一天到晚在實習里掛彩那會兒我就認識她了。”
“…不愧是你。”
經歷過了接應行動前後的大風大浪,陳此刻對豐華的話深以為然。
緊接著,詩懷雅的聲音就在後面響了起來: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
陳立刻回過頭去,嚴厲地蹬著她:
“我們是去索要證物的,不是讓你去趁機解決私人恩怨的。”
“我…”詩懷雅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去:“…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真的。”
看見她這副作態,陳和豐華都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吧…”陳苦笑。
“…她什麼時候能撩到別人了?”豐華則是感覺匪夷所思:“太陽打被窩里出來了?”
“你,你肯定沒見過她那時的樣子!”詩懷雅氣呼呼地說道:“她多漂亮,而且有教養,說話還很風趣…而且,還那麼強…”
“…怎麼辦?”豐華回頭看向陳——這個詩懷雅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她沒轍了。
“不准。”陳覺得自己的血壓一下子就上來了:“這是工作,不是私人訪問。你去了只會干擾我們的交涉而已。”
詩懷雅還想爭辯:“我不會——”
“——你是龍門的警司!詩懷雅!!”陳憤怒地瞪著她。
金發的菲林幽怨地盯著陳看了一會兒,小聲嘀咕道:
“知道了。”
說完,她就走開了。
“哇,好凶。”豐華尷尬地望著詩懷雅情緒低迷的背影。
“我平生最討厭做事不清不楚的人。”
陳冷冷地說著,搖了搖頭,又說道:
“你雖然平時看起來不三不四,但起碼工作的時候很認真。”
“我謝謝你。”
豐華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辦事去。你去拿證物袋,我在停車場等你。”
“知道了。”
陳點點頭,走向電梯。
電梯中,望著豐華站在電梯轎廂當中閉目養神的樣子,陳突然發覺自己從不知何時起居然習慣了跟這個吊兒郎當的女人配合行動,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上午10時,大陸酒店。
陳抱著一箱龍門近衛局的證物袋,與豐華一同站在大陸酒店的直達電梯中,問道:
“我們怎麼又到這里來了?”
“因為她這陣子住在這里啊。”豐華困惑地瞥了陳一眼:“不然呢?”
“她…住在這里?那她又是怎麼到那艘郵輪上去的?”
“嗯——她也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嘛。”
“不說算了。”
豐華瞥了一眼好像有些發脾氣的陳sir,無奈地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大陸酒店大堂,接待處。
“我找朗格里茨。”詩懷雅站在接待處跟前,擺出一副自然的態度說道。
“呃,這個…”接待員有些為難:“抱歉,但是朗格里茨小姐現在有其他訪客了。”
“我是和她們倆一起的!”詩懷雅被她說的氣不打一處來:“那兩個混蛋隨隨便便就丟下我一個人上去了!”
接待員看她的怒火不像是作假,只好答應了下來:
“那,那好吧…請您隨我來。”
於是,詩懷雅在接待員的陪同下坐上了一班直達頂層套房的專屬電梯。
“唔,真方便。”詩懷雅望著轎廂里的寥寥幾個按鍵,對這里的設備很是滿意。
“嗯…請問您找朗格里茨小姐是有什麼事呢?”
“啊,嗯,就是,只是偶然發現有個朋友居然認識她嘛,就想讓她幫忙介紹一下。”
詩懷雅按捺住心中的慌亂,解釋說道。
“原來如此。”接待員點點頭:“一會兒我會讓朗格里茨小姐的女仆帶路,請跟著她。”
“哦,好。”
片刻後,電梯門打開了,一位穿著淡雅女仆裝的少女已經等在了門口。
她對詩懷雅躬身行禮,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房門:
“請。”
“哎呀,你們很專業嘛。”詩懷雅對這里的服務也很滿意。
女仆衝她微笑了一下,隨即替她敲了敲房門:
“朗格里茨小姐,您有一位客人。”
與此同時,‘天’字套房起居室內。
“艾麗莎,原來你有客人了?”豐華困惑地望著坐在茶幾對面的紅發少女。
“什麼客人?本小姐怎麼可能在10點這種時候安排會面?”
說到這里,艾麗莎沒好氣地瞪了豐華一眼:
“聽好,能在這種時候把本小姐從床上叫起來見面的人只有你而已,別人都沒門!”
“那…”豐華瞥了一眼門口。
“不見!”
艾麗莎大聲說道,然後才認真思索了一下:
“唔,難道是你認識的人?”
“可能是的。”豐華尷尬地笑了笑。
她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但還不敢確定。
“好吧。”艾麗莎扁了扁嘴,又大聲說道:“等等,開門放他進來!”
女仆隨即打開房門,目瞪口呆的詩懷雅隨即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真是你認識的人嗎?”
艾麗莎仔細打量了一下來的人,困惑地望著豐華:
“那不是龍門的警司嗎?而且還是詩懷雅那幫暴發戶的大小姐…你燒壞腦子了?”
“人家對你一見鍾情來的。”豐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也,也不算一見鍾情…”詩懷雅急忙辯解起來。
“那和本小姐有什麼關系?”
艾麗莎困惑地看了看詩懷雅,又看了看豐華:
“對本小姐一見鍾情的人多了,還差她一個嗎?啊嗚嗚——”
“——你給我留點口德。”豐華沒好氣地揪著她的臉頰。
“…嘁。”
豐華松手之後,艾麗莎揉著有些發紅的臉頰,瞥了一眼不知為何仍舊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的詩懷雅,小聲嘀咕道:
“好吧,你坐吧…要喝什麼?”
“有茶嗎?”
“我泡的。”豐華倒了一杯奶茶遞給她。
“哦…”詩懷雅嗅著杯中的香味,很是訝異地瞥了豐華一眼:“你還會這個?”
“驚不驚喜?”陳沒好氣地望著她。
“是很意外。”詩懷雅點了點頭。
“你來得好啊。”陳被這個不聽話的下屬氣得牙根癢癢:“我們就等你來打斷談判呢。”
“哼。”
詩懷雅根本不吃她這套,輕蔑地說道:
“私下里和嫌疑人做交易可不是正當的警員行為哦,陳sir。”
“什麼交易?”豐華困惑地望著她。
詩懷雅有些奇怪地瞥了豐華一眼,問道:
“你們不是打算和朗格里茨小姐私下里達成協議,拿走走私案的證據嗎?”
“哎呀,你的想象力很豐富嘛。”艾麗莎得意地笑了起來:“本小姐沒准會把類似的情節寫進下一部電影的劇本里哦…嗯,類似的虛構橋段或許還能包括在豪華郵輪上大戰薩卡茲雇傭兵什麼的——嗚嗚…”
“…少在這里自爆。”豐華揪著她的臉頰。
“本小姐不是說了‘虛構’了嘛,真是的…”
艾麗莎一把拍掉豐華的魔爪,無奈地嘀咕道:
“…雖然本小姐是導演,可是有的時候還是要靠臉蛋吃飯的嘛。”
“你…真是《血源石》的導演?”陳訝異地回頭望著她。
“可不是——本小姐就是貨真價實的艾麗莎·朗格里茨。”
說著,艾麗莎一下子又嘚瑟了起來:
“怎麼樣?陳sir,要不要給你一張簽名照呀?和某個天然萌笨蛋不一樣,本小姐可是經常練習簽名的哦。”
聽到這里,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不…不用了。”
“簽名照…嗯,請務必給我一張!”詩懷雅兩眼放光地說道。
“呃…好吧。”
艾麗莎有些尷尬地衝一旁的女仆揮了揮手,對方立刻會意地從辦公區域的文件櫃當中取出一張照片與一支馬克筆,遞給了艾麗莎。
“真是的…我們是來干什麼的啊。”陳無奈地嘆著氣。
“不用擔心。”豐華微笑了一下,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已經到手了。”
“真的…?”
“當然。”豐華點點頭。
“那就走吧,那一頭還等著用呢。”
“好…”
說著,豐華也站起身來,衝還在簽名的艾麗莎說道:
“你們倆慢慢來,我還有急事。”
“知道啦知道啦。”艾麗莎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有米莉在,本小姐就不送了。”
“抱歉,小姐好像不太喜歡你們的這位菲林朋友。”
說著,女仆米莉衝豐華她們微笑了一下:
“請吧。”
“不太喜歡啊…”豐華頗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起居室里怎麼看怎麼不和諧的兩個人。
“怎麼說?”陳好奇地望著她。
“不,說不太喜歡其實也沒什麼錯。”
說著,豐華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艾麗莎在詩懷雅身上看見了過去的自己…看到了一個光有一身干勁,大小姐脾氣十足,而且還老是在關鍵時刻做些自取滅亡的事情的笨拙的女孩,才變得這麼不願意面對她…因為,簡直像在看自己的黑歷史一樣嘛——”
“——快給本小姐滾!!!”艾麗莎滿臉羞紅地趴在沙發椅背上大叫起來。
片刻後,龍門近衛局,魏彥吾的辦公室。
“嗯——這是87年的賬本,這是88年的,89年的在這里…90,91,92年的是這些,93年之後他換了格式,大概是企業改組的緣故…”
豐華坐在魏彥吾辦公室的沙發上,戴著手套,不斷從存取器中掏出一本接著一本能夠用作證物的文件,遞給一旁同樣戴著手套的陳,塞進證物袋里面。
“…你們的效率真是令人印象深刻。”魏彥吾好不容易才合上了下巴。
“我不是說了,我和她是老同學嘛。”豐華笑了笑。
而就在她們一本一本進行封裝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魏長官?是我。”詩懷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什麼事?”
“長官!我要舉報陳上班摸魚去串門——咦?”
詩懷雅話說到一半,就看見了陳此時正戴著手套坐在一大堆證物袋跟前,面無表情地抬起頭望著她的模樣。
菲林小姐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辦公室內陷入了令人尷尬的寂靜之中。
“咳嗯。”魏彥吾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我認為我在緝捕行動中並沒有那麼多的貢獻,嘉獎受之有愧…”
…詩懷雅硬著脖子改口說道。
“不用這麼說,你冒著生命危險保護無辜乘客,是近衛局的榜樣。”
魏彥吾很是老練地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如果你只是來說這個的,那麼可以請回去了。而且我本來就打算給參與活動的警員所有人兩天帶薪假期。所以,詩懷雅你今天已經可以下班了。陳,你也一樣。”
“好,等我整理完這批證物。”陳頭也不抬地繼續替豐華裝袋。
同日12:30,龍門近衛局辦公大樓附近,商業區小吃街。
“歡迎光臨——啊,陳sir?今天怎麼這麼早?”
一位精神矍鑠的老店主正站在吧台後面,一邊嫻熟地將手頭的面條放進湯頭里汆燙,一邊笑著對走進店里的陳打招呼。
“昨天參加行動,今天魏sir早放我走了——一碗雲吞面。”
“哎呀,又立功了吧?真不愧是你,年紀輕輕就能高升。想當年我做警員的時候…”
說到這里,店主笑著搖了搖頭:
“…算啦,這些我也講給你過幾百遍了。這位是?”
他不無好奇地打量著跟在陳身後走進店面的豐華。
“新同事。昨天一起行動來的。”陳簡短地說道。
“你好,店長。我姓張。”豐華也同店長打了個招呼。
“哦,原來是張sir。張sir吃點什麼?”
“嗯,魚丸雲吞面吧。”豐華坐在了陳身邊的座位上。
“沒問題,馬上來。”
望著店長熟練地准備餐點的模樣,豐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店長,之前做過警員?”
“是啊,做過的。”
老人微笑起來,盛起湯面與雲吞裝碗,澆上湯頭端給了陳:
“只不過後來有場大行動,腿上挨了刀,沒辦法再衝在前面了。”
說著,老人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張sir你也要當心啊,不是誰都像陳sir一樣好運氣的。”
“我知道的。”豐華點點頭。
陳一言不發地吸溜面條。
這時候,又有人拉開了店門。
“郭sir!老樣子。”一名高大的鬼族女性頂著一頭明綠色的長發走進店面。
“沒問題,星熊警督。”店長笑著點點頭,將魚丸雲吞面了遞給豐華:“不過不好意思,今天你來晚啦,陳sir旁邊的位置已經被張sir坐掉了。”
“張sir?”星熊困惑地望著坐在陳身旁的豐華。
“我不是警員,最近偶然和陳sir搭檔而已。”豐華解釋道:“郭sir有點會錯意。”
“我倒是想挖角她來做警員。”陳幽幽地從面碗前抬起頭。
“哎呀,能讓陳sir這麼說的人可不多。”郭店長笑了起來:“那就張小姐,對不住啊,叫錯好多遍。”
“沒事。”豐華搖搖頭,抄起筷子:“好香。”
“那當然,不過陳可不常帶人來這里。”星熊坐在豐華旁邊,好奇地問道:“你們倆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
“呃,上禮拜?”豐華想了想:“不過那時候我們還不太熟。”
星熊點點頭:“也是,上禮拜我倆天天往五區海關跑的時候好像也沒看見過你。”
這時候,陳再次從面碗跟前抬起頭:
“昨天的行動,你聽說了嗎?”
“哦!叉燒貓被困在郵輪上那次嗎?局里早都傳瘋啦。他們說你一個人拿赤霄劍炸翻整船的薩卡茲雇傭兵,真的假的?”
“當然假的。”陳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說呢,怎麼會有人能拿劍炸翻整船的雇傭兵…那你到底是怎麼撈出詩懷雅的?”
陳默默地看向豐華。
豐華此時正在專心致志地在用筷子夾開一只熱騰騰的魚丸。
“…張小姐…這麼厲害?”星熊很是費解地問道。
豐華夾開那枚鮮嫩雪白的魚丸,夾起了其中的一半:
“還好,他們之前已經被修理過一頓了,組織度和斗志都很低下,基本是一觸即潰。”
“真的假的…”星熊更加費解地望著陳,小聲說道:“她看起來明明就只是個連魚丸都要夾成兩半再吃的女高中生哎。這魏長官一樣的發言是怎麼回事?”
“只有你們東國人看見正裝短裙會想到女高中生。”陳苦笑起來。
星熊扁了扁嘴,也沒再爭辯什麼,只是從店長手中接過自己的面碗,埋頭吸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