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D 抵達切爾諾伯格原址
外表上看起來,切爾諾伯格似乎依舊宏偉——其中的大量區塊艦許多都還留在原地,只是其中作為中央動力源與統籌核心的核心陸行艦此時早已在大片大片區塊艦組成的市區之間強行‘擠開’一條通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阿米婭望著舷窗下‘通道’兩旁的區塊艦緊急轉移時產生的連帶損傷,低聲感嘆道:
“真是…混亂。”
“客觀地說,情況本可能會更糟。”站在她身後的凱爾希則依舊平靜:“你要集中精力。我們現在要面對的大多都是因為區塊艦缺乏動力無法高速行動規避天災而產生的感染者,在這方面我們多少有些經驗。”
“唔。”阿米婭點點頭,認真地掰著手指說道:“只要像以往一樣小心安全,仔細甄別,然後分類收治就可以了,對吧?”
“是,不過具體流程可能會和以往不太一樣。”
說著,凱爾希在手邊的戰情中心投影桌上輕拍兩下將其喚醒,又動手調出載具清單,選中了一種阿米婭之前沒有見過的大型載具展示了出來:
“認識一下,這是輔助驅逐艦。”
“輔助…?”
“是的。它只搭載了4管垂直發射裝置以及4座CIWS系統作為武裝,艦內大部分空間都能夠根據具體需求用於設置各種用於戰地維護或是戰場醫療的特化設備。”
凱爾希將其中的51840立方米大船艙特寫放大,簡要地介紹到:
“這次羅德島陸行艦需要保持機動性,因此本身將不會參與著陸,收治病患時所需的醫療設備將由輔助驅逐艦搭載運抵現場。”
阿米婭聽到這里,不由得有些擔憂地問道:
“奧林匹斯山那邊…不要緊吧?”
“情況有些棘手,但我相信她。”凱爾希簡潔地說道:“我希望你也能相信她。”
“嗯,我知道。”
阿米婭抿著嘴點了點頭,操縱終端檢查了一下指揮界面中的信息:
“搜救行動組什麼時候能准備好?”
“應該差不多了。”凱爾希有些困惑地瞥了她一眼:“如果他們還沒准備好,那麼多半是空爆身上出了問題——其他人都很有條理。”
“唉,也是…”
阿米婭嘆了口氣,轉而問道:
“…沒有她行不行?我記得克萊雅是多面手呀…”
“幻焰干員終究是交換干員。”凱爾希淡然地搖搖頭:“原則上我們需要在根據任務目標考慮團隊編成時剔除交換干員,這你應該早就很清楚了。”
阿米婭沉默片刻,從旁邊的艦長椅上取下了自己的風衣,披在肩頭:
“我去看看。”
此時的羅德島陸行艦中早已經不復之前航行途中的輕松氣氛,由於他們此時此刻其實就在切爾諾伯格正上方的天災雲形成高度以上懸停,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沉重。
阿米婭走在走廊上的時候,很快就感受到了這一點。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夠在高空航行並且長時間懸停的羅德島陸行艦是幸運的,畢竟它幾乎不可能受到除了流星以外的任何天災影響。
雖然這本身是件好事,卻也讓許多人在看見下面一片混沌的切爾諾伯格原址的時候,由於人天生對同類抱有的同理心而產生了些許負罪感。
希望…即將參與行動的干員們不要變得太過敏感。
阿米婭有些無奈地這樣想著,走進了通往下層船艙出發區域的電梯。
在這方面,她覺得自己大概是不要緊的。
在過去跟著博士行動的時候,她也已經見過許多。過去那些日子沒有如今這樣安逸,最初博士做出取舍的時候,她也曾經做出過不少無理取鬧的事…只不過所謂負罪與內疚,在習慣之後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承受的東西。
只不過,過去博士說過的一句話,阿米婭如今也記得很清楚——負罪與內疚是人內心重要的警燈,可以暫時忽略,但不應當將其徹底無視,這是他們與荒原上四處游蕩的那些武裝組織之間最重要的區別。
過去的日子啊…
阿米婭回想著那些混雜在血塊與碎肉之間的絲縷陽光,突然覺得自己能茁壯成長至今簡直是泰拉保佑。
總之,不可能是某個混蛋的功勞…
她有些氣鼓鼓地想到。
…起碼不能全是。
收拾好心情之後,阿米婭拉開了第三准備室的大門,問道:
“情況怎麼樣?”
“啊——你總算來啦!”
空爆一看房門打開,就立刻苦著臉湊了上來:
“是幽靈鯊…她不知道鬧什麼別扭,死活不肯准備出發。”
“…啊?”
阿米婭愣了半晌。
她隨即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一個勁地望著空爆。
“…怎麼啦!”空爆露出疑惑的神情,隨即詫異地問道:“你不會還懷疑是我不肯去吧?不會吧不會吧——”
“——好了知道了。”阿米婭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去和她聊聊。”
空爆敏銳地察覺到了阿米婭的心情似乎不是非常適合開玩笑,老實地點了點頭:
“好的。”
准備室的一角,身著修女服的銀發女性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阿米婭細細地端詳著她的神情。但無論是她的眼睛還是她的情緒吸收,都沒法從這個精神有些不穩定的干員身上收集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一如既往。
“…幽靈鯊?”阿米婭只好開口問道:“我們就要出發了,你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留在這里。”
幽靈鯊靜靜地望著地面:
“最近,這里很安靜。”
“最近…?”阿米婭眨了眨眼睛。
這是個线索,只是最近羅德島的變化太多了,她也無法迅速排查出幽靈鯊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鬧別扭不肯出發的。
只是,阿米婭隱約能感到這並不是幽靈鯊在無理取鬧,而是羅德島的某些情況使對方原本高度不穩定的精神平靜了下來。既然如此,也不好強行派她出場…
怎麼辦呢。
阿米婭陷入了思索。
與此同時,塔露拉一樣在思索。
望著面前雖然細節上完全不同,理念卻顯然與源石裝備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人形裝甲,她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做些什麼好了。
在這幾天當中,她已經憑借自己的戰斗技巧和身體素質進入了紅月高端玩家的行列,為自己的安全屋擴充了一間溫室,一處工作間和一座靜謐之所,甚至拿到了執行人資格,有了在紅月中使用接入點以及將其中的物品帶進現實的權利。
因此,她現在才會在寂靜星海這個剛加入游戲沒多久的世界層中幫忙測試新內容。
但是這新內容…
她又瞥了一眼望遠鏡視野中在廢棄機場上面游蕩的巨大人形裝甲,不知所措起來。
這…難道是新的敵人?還是逃亡聖女那樣的可馴化NPC?就算那是能夠馴化的NPC,這麼大的體型又要花費多少星之淚滴才能完成馴化?更何況眼下寂靜星海剛開放沒多久,星之淚滴這種特殊道具只有通過擊敗高階星之子掉落這一種獲取途徑,價格高得離譜…
“…好大!”
刻俄柏趴在塔露拉旁邊,作出的評價還是一如既往地簡單。
瞥了一眼身旁無憂無慮的佩洛少女,塔露拉不由得嘆了口氣。
在認真擔心該怎麼應對新實體的,難道就只有她一個嗎?
這時候,沙耶又通過意識傳訊催促道:
‘別想太久哦,你們兩個。這次測試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看看玩家在遭遇此前完全沒有遇見過的新實體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而且像你們這樣沒有被星之子一路追到那台MCA面前的其實只有你們兩個而已——至於原因,你們自己應該也清楚吧?’
面對沙耶的詰問,塔露拉一言不發。
之前遇到大批出現的新型低階星之子的時候,她確實是下意識就依靠執行人特權呼出龍身帶著刻俄柏飛到了這里的遺跡頂部…不過她自認為這應該算是緊急避險。
星之子的主要特性是精神吸收,無論是怎樣的范圍攻擊,在這種特殊敵人面前都只能影響到一個單獨實體,造成過度殺傷的同時卻無法影響到周圍其他敵人。正是因為如此,此前許多玩家都做過推測,認為議會不可能推出集群活動的星之子類敵人…
他們顯然猜錯了。
…也不知道其他的測試隊伍,有沒有全軍覆沒。
塔露拉不禁這樣想到。
突然,她聽到了一陣突兀的鈴鐺聲…她循著聲音向著遠方看去,果然在遠處廢棄機場邊緣找到了一個散發著淡淡輝光的人影。
這種鈴鐺聲是星之子活動時產生的聲音,由於是高危敵人,這種提示音聽起來很輕,卻能傳播出去非常遠的距離。
塔露拉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
此時這個沙耶稱為MCA的實體正在慢慢與那只落單的星之子接近,她應該可以通過觀察它們之間的互動來獲取一些——
——呼呼呼呼呼。
蒼白的射线在塔露拉耳邊劃過,熱空氣不斷膨脹發出了令人生畏的風聲與高溫。
離射线最近的刻俄柏一下子跳到一旁:“嗚哇!嚇死我了——”
——轟。
這時候,遠處廢棄機場上爆炸產生的巨響才終於飛躍過無數蒼翠的樹冠翩然而至。
塔露拉盯著半空中彎折過一次的射线與旁邊開始對星之子開火的MCA看了一會兒,迅速理清了情況。
簡單來說,星之子主動對MCA開了火,但卻又沒能造成任何傷害,射线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而彎折到了她們這邊,至於剛才的爆炸…
…突然,星之子再次發動攻擊。它自體內分離出了大片光點,隨即驅使著它們向著MCA加速飛去——這也是新的攻擊動作之一,塔露拉也是不久前才第一次看見。
但緊接著,光點卻在即將接觸到MCA機身前一刻再次引發爆炸,紛紛被彈飛出去,落在旁邊的草地上炸出一道道塵土飛揚的大坑。
…絕對沒錯,那是術式裝甲。
盡管對這個結論也感到驚訝,塔露拉卻並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她只是驚訝於議會居然願意往游戲內引入術式裝甲這種真正的前沿技術…這是怎麼回事?
術式裝甲這一點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緊接著看見那台MCA從小臂外側的夾艙中取出一支棍狀物握在了手中。
…應該不會吧…
…緊接著,她就看見MCA手中的棍狀物前端放射出了耀眼的細長光芒,緊接著就在隨後的突刺當中放射出足以熔化周圍地表的龐大熱量,迅速將那只星之子化作飛灰。
塔露拉望著收起‘光束軍刀’恢復閒置狀態的MCA,表情復雜。
議會,是不是稍微有點太看得起他們這幫所謂‘高玩’了一點?
牢騷歸牢騷,塔露拉倒是沒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
畢竟英雄可不能臨陣脫逃啊——她記得自己很久以前自可蕾口中聽過這句話。
“小刻。”她望著旁邊同樣一臉震驚的刻俄柏:“你還有多少星之淚滴?”
“你…你要去馴化那只大家伙?!”
刻俄柏迅速變得興奮起來:
“還有131個呢,你要多少?”
“怎麼有這麼多?你家的逃亡聖女呢?”塔露拉困惑地望著她。
逃亡聖女作為全游戲第一種可馴化NPC,能夠替玩家完成許多諸如合成或是作物護理之類的工作,只是需要星之淚滴來維持其正常工作。
“我也沒有什麼要她做的事嘛。”刻俄柏扁了扁嘴:“差不多每個月就給她一個。”
“先給我一百二十個吧——我這里還有八十個,一共兩百個…”
說到這里,塔露拉忍不住低頭瞥了一眼手上的星之鑰戒:
“…應該夠了。”
除了用作存放紙牌的庫存以外,星之鑰戒也用於存放與NPC維持關系需要的信物,同時也是形成新關系所需的關鍵道具。只不過,因為這一過程需要玩家首先向NPC高舉星之鑰戒進行展示,途中很容易受到攻擊。
自刻俄柏手中接過那些裝有星之淚滴的魔術紙牌之後,塔露拉隨即將這些不占用鑰戒存儲容量的特殊道具塞進自己的星之鑰戒,深深呼出一口氣:
“要上了。”
“好耶!”刻俄柏興衝衝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阿米婭總算是帶隊踏上了旅途。
雖然她之前判斷為了幽靈鯊的精神狀態著想不適合讓她出外勤,不過在抵達現場看過狀況之後凱爾希也認同了她的判斷,隨即調來了原本負責在快反部隊待命的斯卡蒂接替了幽靈鯊的位置。
“呼…”
阿米婭坐在班德曼號醫護型輔助驅逐艦的艦長席上,遙望著實景投影地板外面的城區當中那些雖然混亂卻令她產生了某種似曾相識感的街道。
“…真沒想到,居然才過了一個多月,我們就又回到了這里。”
臨光站在阿米婭身旁,神情復雜。
“好在這一次我們不用太過在意烏薩斯的態度。”阿米婭搖搖頭說道:“國家主權的根基是移動城市的核心陸行艦,而現在切爾諾伯格號核心陸行艦卻並不在這里…原則上來說,這里已經不能再算是烏薩斯的領土。”
“還是要多加小心。”站在另一邊的克萊雅叮囑道:“要是真的被逼急了,帝國當局要想介入這里的事可不需要什麼太過精巧的借口。”
“是…我知道。”阿米婭點點頭。
“嗯,還有就是——啊。”
克萊雅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艦載IRST傳來的警報聲,尷尬地笑了起來:
“嘛…有時候是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轟。
一陣劇烈的震動伴隨著轟鳴聲傳來,緊接著周圍的艦體都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Kurwa——“
被爆炸震到地上的臨光忍不住爆出了老家的粗口,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們用的不是醫療船的塗裝嗎?他們為什麼要攻擊醫療船?!”
“輪機長,情況匯報。”
“報告艦橋,爆炸當量超出反應裝甲系統承載能力的11%,故而船殼出現極輕微損傷,懸浮系統完好,沒有失超的危險。”
“那就好。”
阿米婭稍微松了口氣,隨即下令道:
“炮雷長,啟動近接攔截系統,不要再讓類似的攻擊接近了。”
“報告艦橋,近接攔截系統已上线,ASEA正在搜索目標——等等!這是什麼——”
——轟!
一道明亮的光芒閃過,緊接著阿米婭就看見破碎的半張航路規劃桌朝自己飛了過來。
“小心!”
鐺——舉盾擋在前面的臨光與阿米婭一同被沉重的投影系統碎片砸翻了出去。
緊接著,阿米婭頓時全身上下都感到了一陣劇痛,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之前的刹那,她感覺自己仿佛看見一位白發的德拉克站在城市的廢墟上空,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頭好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米婭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爬了起來。
周圍雖然滿是戰斗警戒時使用的昏黃燈光,不過她還是看得出自己應該是在班德曼號艦內的醫務室當中,雖然周圍不時還在傳來些許震動,卻也沒有任何要失控的跡象。
“你總算醒了。”站在病床旁的克萊雅很是松了一口氣:“要是你出了個什麼三長兩短,真不知道豐華會做出些什麼蠢事。”
“情況…怎麼樣了?”阿米婭一邊問,一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頭。
她的頭還是很痛。
“正在找地方著陸,暫時不要緊——頭痛嗎?”克萊雅關切地問道。
“…嗯。”阿米婭無奈地點了點頭。
“唔。”克萊雅眨了眨眼睛,有些突兀地說道:“那麼,‘巴比妥酸’。”
小兔子困惑地瞥了她一眼,隨即就發現自己的戒指形終端存取器當中出現了一盒自己此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的藥丸。
“那是豐華找人給你配的藥。”克萊雅簡短地解釋道:“這一款的作用是強化恢復能力,副作用主要包括短期的食欲不振和多夢,我覺得現在應該可以用上了。”
“可是…這是怎麼…”阿米婭瞠目結舌地望著那盒變戲法一樣突然出現在自己存取器一個角落當中的藥片。
“嗯…它們其實一直在你的終端里,只是平時處於隱藏狀態。”
克萊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只是…不想讓你看見了又瞎操心吧。”
聽到這里,阿米婭有些狐疑地望向克萊雅:“那你剛才說的。難道是…”
“嗯——不好意思哦,無可奉告。”克萊雅輕飄飄地望向了別處。
“…唔。”
阿米婭氣鼓鼓地瞪了她一眼,掏出一枚藥片吞服下去。
緊接著,她又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即開口說道:
“我想想…‘苯並二氮呯’,‘安眠酮’,‘地西泮’——”
“——別別別別別試了!!”克萊雅急忙伸手按住了小兔子的嘴巴。
“唔唔唔…”被捂住嘴巴的阿米婭有些不服氣地望著她。
實際上,這時候她已經看見有另外一個什麼東西解鎖了…
那是一把看起來好像源石銃一樣的武器,只不過比起之前她所見過的源石銃都要更加小巧許多,看起來也相當修長。
緊接著,她就看見了附件檔案中的說明上寫著:
“智能射彈發射器‘安眠酮’已解鎖——你可真是個小聰明呢。”
看見這句話的瞬間,阿米婭就產生了一種想要把它砸在地上踩幾腳的衝動。
不過,她還是有涵養的,繼續看了下去。
“需要配合終端使用,雖然姿勢可能會有點蠢,但你會需要把它架在戴著戒指的那只手上才能正常發射。不要對著自己或隊友,不開槍的時候食指不要放在扳機上。”
博士,你不能一開始就好好說話嗎…
…阿米婭有些幽怨地在心中碎碎念著,一邊關掉了附件閱覽窗口。
這時候,醫務室四周的艦體傳來了一陣穩重的震動感。
“幻焰,你在嗎?”
煌的聲音自一旁的艦內電話揚聲器中響了起來:
“我們著陸了,阿米婭怎麼樣了?”
“我沒事。”阿米婭翻身下床,走到了艦內電話旁:“我們在哪里著陸的?”
“在城北的‘通道’外面…主要是因為我覺得這里看起來比較安全。”煌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知道這大概和計劃有點出入,但是…”
“…不要這麼說,你做得很好了。臨光小姐呢?”
“她可結實著呢,早就在艙門口待命了。”
“等我一下,我馬上到。”
說著,阿米婭四周看了看,卻沒有找到自己的大衣…是落在艦橋了嗎?
正在她皺著眉頭認真考慮要不要回艦橋一趟的時候,就看見克萊雅笑嘻嘻地湊上來,嘩地一聲抖開了那件大衣:
“鏘鏘。”
“…謝謝。”
望著對方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溫和微笑,阿米婭紅著臉伸手接過自己的衣服,將其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