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始之前
“不可思議,啊哈哈哈…原來這才是我的宿命嗎?哈哈哈哈哈……”
一間精致的閣樓內,一個頭發斑白的中年男人懷抱著一個嬰兒,十分夸張地大笑著。聽到男人爽朗的笑聲,剛剛出生的嬰兒竟是直接睜開了雙眼,疑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夫君…什麼不可思議?”
在男人身旁的床上,一個嬌弱美麗的女人,臉色蒼白、氣虛無力地躺著,身上蓋著潔白的絹布,絹布末端和身下的白色床單上那縷縷血跡極為扎眼。女人依然有些痛苦地呻吟著,皺著眉頭,但嘴角卻有無法掩蓋的笑意。
“只是感嘆,則馨,你可是給我生了個好兒子啊!我聞家,終於有後了!”男人笑道,俯下身來,朝一旁的女子看去。“風晴,你嫂子的身體…”
“放心吧哥,姐姐在孕期保養的很好,我的小外甥也很乖,沒有太折騰。我給姐姐施過治愈術了,只要稍微保養幾天,你們就又可以快活了!”
被稱作風晴的女子嬌笑著,對著中年男人調笑道。
“讓你亂講!”男人抬手便要打,懷中的嬰兒卻突然哭啼起來,男人連忙收住手照看起懷里的嬰兒。
“你看,我外甥在護著我呢,讓你打我,略略略~”,風晴嬉笑著,退出了房間,“姐姐還沒有見過寶寶呢,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了。”
男人把嬰兒抱給床上的妻子,嬰兒立即停止了哭聲,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生育自己的母親,隨機露出了笑容。男人連忙貼心地用枕頭把妻子的頸背墊起來,扶著妻子,深情地望著母子兩人。
“你看,則馨,我們的孩子,多可愛!”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看到兒子,女人的氣色瞬間恢復了許多,用纖細潔白的玉指摩挲著孩子的笑臉,臉上也露出了同樣溫馨的笑容。
“夫君…我仿佛能感受得到,我和他之間的聯系……他似乎也很開心呢!”
似乎是察覺到眼前的女人與自己的聯系,男嬰露出了在新生兒臉上難以發現的乖巧笑臉,兩只舉起的小手,指向女人的胸脯。
“夫君…他…是餓了嗎?” 女人是第一次生產,並不知道照顧嬰兒的細節。
“這…或許吧…他出來才沒多久,他的姐姐在這時候,還沒睜眼呢。” 男人無奈地說道,但或許又想到了什麼,扶著妻子,“則馨,你且好好抱抱他吧,也有可能他是真的想要吃奶了。”
則馨面色又紅潤了幾分,已幾乎看不出是剛剛生產過的婦人,瞥了一眼丈夫,更加嬌羞,低頭剝開了潔白寬松的褻衣,露出了那十分豐滿圓潤的乳房。懷抱里的嬰兒稍一靠近,便雙手抓著母親的乳房用力吮吸起來。
“哦~夫…夫君……他…”
新生兒哪知什麼輕重,對親生母親的乳頭只顧用力的吮咬,讓則馨只感覺胸前微痛。刺激的感覺讓那可粉色葡萄分泌出的汁水更加豐沛,幾乎不需嬰兒的吮吸,奶水就自然汩汩流出,順著嬰兒的嘴角一直流到身上。
男人看到眼前的一切,咬了咬後牙,愣了愣神,但隨機臉上笑容更盛。“則馨,我們的兒子,必然是個天才,將來也甚至可能會成就前無故人後無來者的大事業!”
“我才…才不管他要成就什麼,我只…哦~我只希望…嗯~希望他能夠開心幸福……”則馨被兒子吸咬地有幾分痛苦,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夫君,快,給我們的兒子起個名字吧,哦~他…他好會吸~哈啊~”
“這個小色狼,竟連自己的母親都這樣折磨!”男人似是露出幾分嫉妒生氣的情形,惹得則馨一陣嗔怪的眼神。“則馨,我們的孩子,叫聞天意,如何?”
“聞、天意麼…好哦,都聽夫君的。”
則馨注視著兒子,緩緩念道,“寶貝,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做,聞、天、意、了,好不好呀?”
聞天意聽到母親的話語,口齒終於不再吮吸,雙唇微動似是念叨著什麼,一對大眼睛瞪著母親眨了幾下,張嘴松開了母親的乳頭,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兩只小手掌揮動了幾下,似是鼓掌一般,看來是對這個名字非常滿意。
“夫君,他、他笑了!天意!我能感覺到,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
看到兒子開心的笑容,則馨也不禁露出了笑容,顧不得裸露在外面的乳球,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聞天意的小臉蛋,又用手纖細潔白的玉指輕輕刮了刮他的臉頰,“天意,小色狼…怎麼對媽媽那麼狠心…”
她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夫君,正要把兒子抱給夫君,卻見他正要悄悄退出房間, “夫君,來抱抱天意吧。”
“則馨,看的出來,他喜歡你比喜歡我這個父親要多不少啊,哈哈哈哈…你們母子倆好好待一會吧,我去讓小芳給你准備點湯品。”說完,男人就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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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超百億人生存的大陸上,絕對不缺少天才。
毫無疑問,聞天意是個天才。
這件事,在聞天意出生時,他的父親聞風語就已經感覺到了。或者說,預見。
沒錯,預見。
聞風語是個天才,是個這個世界上寥寥無幾的命道師之一,或者說,命道家。所謂命道家,就是得以窺見天道之人。至小,能預判行為的福禍,至大,能感受天下變化的趨勢。更有甚者,幾乎可以到達預言的程度。因為命道師本就極其稀少,所以只有極個別強盛的王朝或宗門才具有命道家這樣的人才。而他們的存在,也從來都被隱藏的很深。至於一些普通的勢力,都可能完全不知道這天下有這樣一種得知因果的存在。
說起聞風語,倒也是個傳奇人物。表面上出身於一個普通的小世家,因家中人盡是靈根普通,也感受不到魔法氣之類的能量,的確不適合修煉,故一直混跡在塵世中,致力於商業。而作為能判斷禍福益弊的命道師,聞風語深知自己能力的意義,認為自己的使命就是振興家族。從十七八歲行走江湖,到知天命之年,終於將聞家推上了這個世界商業金字塔的頂端。如今所牽扯的利益和資源,竟是接近整個大陸的一半。
這個世界上畢竟是有人知道命道師的存在的,為了避免引火燒身,聞風語幾乎沒有向別人展示過自己的能力。到聞風語三十歲時,聞家龐大的商業帝國終於漸漸浮現,慢慢的有越來越多的勢力“主動給予”聞家庇護,聞風語的一律拒絕,讓他自己幾次陷入生死境地。於是乎他意識到,作為一個只有簡單武術護身的普通人,在這個最終以力量為尊的世界上,想要屹立不倒,終究還是需要依托某些勢力的。
在某天夜里,他無比認真地給自己推算了一下,天意便指引他去往一個小鎮。也就是在這里,他遇見了未來的三位妻子,凌山派的天驕--任素清,寧則馨,洛雨霞。至於三位仙子如何先後和聞風語墜入愛河,則是相對俗套的才子佳人的故事:聞風語外表出眾,見多識廣又思維機敏,眉宇間透露出智慧和自信;而三位任素清、寧則馨、洛雨霞三人,和聞風語相比,除了武技道法高強,衣食住行、天文地理和聞風語又何止相差十萬八千里。只不過片刻交談,便讓她們對眼前的男人刮目相看。隨後結伴同行,又數次出生入死,從小一起長大的三位仙子皆是傾心於聞風語,隨後便帶著他回了凌山派。
作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凌山派自然是有命道家存在的。明長老,在當時凌山派中雖然輩分修為遠不及太上長老之位,卻因其窺見天道的本領,可再保凌山派數千年昌盛,被其他太上長老提拔上來。除了幾位太上長老之外,整個凌山派百萬弟子,再無人知曉此事,就連掌門任廉也是如此。
就在聞風語在凌山派的仙山中游歷時,機緣巧合之下,明長老在山中見到了聞風語,瞬間感覺到過去所做的預言竟是紛紛破滅,但卻最終導向了一個他從不敢想象的結局:未來某一天,這個世界上或許將是凌山派獨尊。
聞風語和明長老打了個照面,便已知曉對方的能力。便在凌山派一處隱秘的山峰中,對坐三天兩夜,推演未來變化。一切的未知,來到了聞風語身上。直到,寧則馨靠著留在聞風語身上的記號尋找到了正在推演的二人,明長老仿佛看到一縷縷金絲纏繞在聞風語和寧則馨之間,亦有相對暗淡的絲线纏繞在跟在寧則馨身後的任素清、洛雨霞二人身上。
一切豁然開朗。
隨後,明長老回到山中其他幾位太上長老交流推演所得,紛紛同意將任素清、寧則馨、洛雨霞三人嫁給聞風語。而掌門任廉,雖然對女兒嫁給“凡人”一事心有不甘,但聽完明長老講述的一切,卻並沒有反對的理由。很快,聞家舉家搬遷至凌山派宗內,三位仙子也正式和聞風語完了婚。
隨後的二十年里,聞風語一直忙碌於轉移聞家的產業,把聞家的利益關系和凌山派捆綁地更加緊密;除此之外,就是經常在三位妻子身上耕耘,或許是修煉導致體質相差太大,出現了近似於生殖隔離的現象,二十年過去,只有任素清生了兩個女兒,而寧則馨和洛雨霞,則是一直沒有動靜。
直到聞風語五十歲生日的這一天。或許是先前竊得天機太多,一夜之間聞風語雖然神采未變,頭發卻是白了許多,多年習武練來的身材也松弛了不少。而在他的夢里,他也得到了天道的指示:寧則馨會產下一子。
隨後的數月中,聞風語可以說是夜夜和寧則馨交合,這對於身體突然衰弱的聞風語,實在是不小的負擔。但奈何求子心切,半年之後,終於得知寧則馨懷孕的消息。從此更是對妻子精心照看,只渴望母子平安健康。
聞天意出生了。
聞風語在過去的九個月里,日日試圖推演天機,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看破孩子的命格,而且得到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當孩子降生時,一切自會揭曉。
終於,在他抱起聞天意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比清晰的一段指示:
“天道有缺,育此子以補天道,融天道以助福運,你當奉之為主。”
聞風語幾乎要崩潰了。他可算明白了,他的兒子是上天選中之人;而他也是上天選中之人。區別在於,他兒子是真正的天道福澤氣運加身,而他只是上天選中的工具人,是自己親生兒子的墊腳石。早在二十年前和凌山派明長老推演之時,經過明長老的點撥,他後來也注意到自己和三位妻子之間的連线。而在寧則馨抱住聞天意之時,聞風語看到自己和妻子之間的那幾縷金絲斷掉了,卻能清晰地看見聞天意和寧則馨之間那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的粉色的連线。
這種粉色的連线他見過不少次:有強大姻緣的男女或是愛欲旺盛的夫妻之間,就會出現這種聯系。
這算什麼!?他聽了一輩子天意的指引,而如今天道指引他認自己的兒子為主,還要讓把自己心愛的妻子拱手送給親生兒子!
聞風語的心亂了。看著眼前和諧的母子二人,他欣慰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
“或許這一次,我真的算錯了吧。”心中想著,聞風語不忍心打攪寧則馨母子,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