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與伊莎貝拉
“安娜,歐,我的好安娜,我美麗、可愛又迷人的好妹妹,安娜!”輕柔而又動聽的話語從我耳邊響起,發出這天籟一般聲音的正是我的親姐姐,伊莎貝拉。
作為一名極具天賦的魔法師,伊莎貝拉無疑是同齡的魔法師中獨一無二的存在,十二歲獲得了魔法師學徒的稱號,十四歲獲得初級魔法師的位階,十八歲又到達中級魔法師。如今,不過二十四歲已經到達高級魔法師!這是很多人一輩子難以企及的位階,再往上,就只有魔導師和大賢者了。幾乎所有人都相信,憑借這令無數人羨慕的資質,成為魔導師甚至更高的成就對伊莎貝拉來說也只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問題。
更令無數人妒忌的是,伊莎貝拉還有著天使般的容貌,雪白的肌膚,金色的長發,像帝國邊陲艾爾維多那美麗的藍色夜空般閃耀著星光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讓每個人都為之沉醉和著迷,挺拔而又精致的鼻子,天然就具有朱紅色且像水晶一樣閃著水潤光澤的嘴唇,略顯緋紅的臉頰,高挑而又纖細苗條的身材,這些完美的元素構成了我的姐姐,也是我最大的驕傲,讓我怎麼也恨不起來的姐姐。
不過只比伊莎貝拉姐姐小三歲的我,也不差。並沒有追隨姐姐去學習那令人頭痛的魔法知識,研究那令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咒文,我選擇了另一條道路,修習武技和劍術。作為貴族,在享受優越的生活並受到人民的憧憬和尊敬的同時,成為國家的可用之才為國效力也是必要的。神明似乎格外垂青我們兩姐妹,我在劍術上的天賦也是極強的,年紀輕輕,已經是神聖帝國十二薔薇聖騎士之一了,也是在聖騎士中唯一的女騎士。與每日穿著長長的魔法師罩袍的姐姐相比,身著做工精美並且鐫刻著姐姐親自撰寫的庇護魔法咒文的的鎧甲,佩戴著教皇賜予的聖劍,騎著忠誠的愛馬,讓我也為自己成為一名聖騎士而感到驕傲,更為能夠在戰場上用自己的力量保護雖然法力強大但身體贏弱的伊莎貝拉而自豪。
這並不是一個和平與安定的世界,相反,這個世界充滿了戰爭與殘暴,盡管神聖帝國占據著東大陸最為富饒的領土,但依然免不了戰火的侵襲,北方的獸人國總覬覦它這個南方鄰居溫暖而肥沃的土地,在一代又一代薩滿祭祀的帶領下向我們的北方邊陲發起攻勢;東方是暗夜精靈的地盤,原本在上古時代暗夜精靈無比強大,建立了統一的黑暗帝國,但是後來在光明神和戰神的帶領下被人類、白精靈和龍族組成的聯盟所擊敗,從此轉入東方暗夜森林的地下城並陷入了長達千年的內斗之中,卻在幾十年前結束了亂斗,據說是某一族出現了一個極為強大的黑暗魔法師打破了各家族間力量的平衡,成為公認的暗夜第一家族。暗夜精靈在第一家族的領導下重返地面,企圖恢復往日的榮光,重新建立暗夜帝國。西方則更加混亂,來自深淵的魔獸、巫妖王率領的亡靈,輪番侵襲著帝國的西方邊境;南方邊境雖然和數個人類主導建立的國家接壤,但是也或多或少存在著領土紛爭。。。總之,帝國內部來之不易的安定都需要我們常年在邊境作戰來維持,沒辦法,這也是作為貴族的義務。
可是,本應在外執行任務的我,此刻卻變成一尊一絲不掛的石像,正坐在姐姐家的地下室一把精鋼與昂貴皮革制成的椅子上,而我那人人傾慕的姐姐,也一絲不掛的跨坐在我的雙腿上,兩只手揉搓著我胸前已經變成石頭的堅硬挺拔的雙乳,而她的舌頭,正伸進我那微微張開的嘴唇,她歪著頭,閉著眼睛好像無比享受。而我一動不能動,只能任由姐姐擺布。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這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彼時帝國處於罕見的戰事吃緊的狀態,北方獸人族正發動猛攻,帝國軍隊主力在前线抗壓,西南邊境正在受到巫妖率領的亡靈大軍的攻擊,駐軍以及前來增援的二线部隊也在拼命抵抗,得到消息的南方人類鄰居知道帝國兵力調配不開,也抓住時機侵吞了部分領土。多线分兵作戰是大忌,帝國只能放棄討伐南方鄰居的不義之舉,將兵力分配給情況最為危急的北方和西南地區。東方的駐軍由於要鎮守和暗夜接壤的東部防线,是絕不能動用的。而雪上加霜的是,此刻西北地區魔獸也蠢蠢欲動,已經攻破了部分防线,由於帝國腹背受敵,兵力不足,只能趁魔獸完全攻破防线之前將邊境的居民暫時撤往內地安頓。和有薩滿祭祀帶領的獸人不同,這群沒腦子只靠蠻力的魔獸並不會將占領的地區作為據點,補充戰力,一旦帝國緩過勁來,調足兵力,被魔獸侵擾的土地很快就能收復。而西南地區的巫妖則更為可怕,被巫妖法師召喚的亡靈大軍不眠不休,所到之處還會將死去的人類士兵和墳地中的骷髏同化,是整個人類的公敵,神聖帝國是人類國家中抵抗亡靈的最強大力量,這也是南方鄰居看到帝國後防空虛,也只是侵吞幾座城池占了點小便宜後見好就收的原因。
帝國中央的命令傳達到了手中,本來例行防守西北防线的我需要將邊境的村民向帝國的第二防线護送,然後立即前往西南地區,和從帝國內部調配的儲備軍以及法師團組成的增援部隊一同抵御亡靈大軍。由於魔獸衝破了部分防线,可能已經深入第二防线與原本邊境之間的腹地,所以護送任務也並不是很輕松,居民的移動速度很慢,要保證這緩慢而綿長的搬遷隊伍不受侵擾,壓力也是很大,好在目前還沒有看到魔獸的影子,只要經過了這個長長的山谷,過不了多久,就能到達第二防线,那時我就可以完成這次任務,去西南邊境和姐姐匯合了。之後,原本緊繃著的神經也可以放松一下了,畢竟護送村民不受傷害的責任在我看來比自己在戰場冒著生命危險廝殺帶來的壓力要大的多。
這次任務的指揮權在我,因此,我騎著戰馬在隊伍的一旁行進,時不時的控制著戰馬的速度從隊伍的首端和尾端之間來回巡視,以免發生特殊情況,可以隨時處理。此刻,隊伍的一半已經快出山谷了,余下的一半還在山谷中,我騎著馬跟在隊伍的末尾。這山谷雖然我並不是第一次走,但這次總讓我有種心里不踏實的感覺,雖然已經讓少量騎著戰馬的騎兵偵查過一番,沒什麼問題以後才護送著隊伍進入了山谷。但長期在戰場上廝殺練就的直覺,讓我的內心懸在空中,可能是因為神經一直繃的太緊了吧。雖然只有不到一半的隊伍沒出山谷了,但我還是選擇在隊伍的末端殿後,以防不測。
我似乎隱約看到山谷出口的形狀了,懸著的心也許馬上就可以放下了。然而,不幸的是情況出現了變化。身後半山腰一塊巨大的岩石突然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巨岩身後蜷縮著的石塊構成的手腳伸展開,然後撐著地面慢慢站立了起來,岩石巨人!我粗略判斷了這只怪物的等級,這個級別不是等閒之輩可以對付的,“你們幾個留下,跟我拖住這怪物,讓村民抓緊時間離開!”我吩咐隊尾的士兵,簡單分配了任務,然後向身旁的傳令官說道,“告訴副指揮,讓他不用管我,帶領隊伍加速前進,另外從前面挑幾個身手敏捷的士兵過來增援!”作為指揮官,迅速判斷敵情和布置作戰計劃是必要的技能,這個岩石巨人雖然行動沒有那麼靈活敏捷,但體格和威力強大,非常適合大范圍攻擊,村民行動緩慢,如果沒人拖住它的話,損失肯定不小。山谷地形相對狹窄,並不適合大量士兵鋪開作戰,選取少量靈活的士兵散開在巨人周圍互為犄角,共同牽制住它,為隊伍行進贏取時間才是正確的選擇。
岩石巨人站直身軀後,我才知道它的恐怖,胸部和腹部各由一塊略顯方正的巨石組成,臂膀和腿部是由比身軀的石頭小不少的石塊拼接的,手部是略大的石球,沒有指頭,足部是下粗上細的錐形石塊。頭部是不規則的石頭,沒有五官,但是兩個深深的孔洞里泛著幽幽的藍光,姑且可以當做眼睛。巨人蘇醒後,第一個動作便是舉起了兩只石拳重重的錘向了地面,地面瞬間搖晃了起來,山坡上不少石頭由於震動而滾落下來,這讓我久經沙場的愛馬也驚嚇不已,抬起了前蹄,於是我安撫了下愛馬,然後迅速從馬背上下來,拉著韁繩調轉馬頭,拍了拍它,示意讓它跟著隊伍離開。顯然,它在這個場景下是用不上的。
增援的幾名士兵趕了過來,加上我總共十一人,拔出了自己佩戴的真銀聖劍,給自己加持了“聖盾”、“聖騎之力”和“敏捷”這三個聖騎士的技能後,又給身邊的士兵加持了“犧牲祝福”。在我的調配下,眾人迅速在巨人周圍散開。岩石巨人蘇醒後的舉動顯然充滿了敵意,我必須小心應對它接下來的動作。“聖盾”的作用可以讓我免疫一次物理攻擊帶來的所有傷害,“聖騎之力”和“敏捷”分別可以讓我的力量和速度增幅兩成,“犧牲祝福”可以將一部分對士兵的傷害轉嫁到我身上,與普通士兵不同,我有聖騎士才有的高階“聖療術”,必要時可以為自己提供治療。
巨人見自己被包圍,馬上雙臂交叉在胸前,身體前躬做出一個准備衝撞的姿勢,處於正前方的我見勢不妙,立刻躲開。巨人撞擊到了山谷一側的石壁上,頓時山坡上巨石滾落,一名士兵的後背被巨石砸中,由於“犧牲祝福”的作用,我的背後也一陣刺痛,雖然能夠幫助他吸收一部分傷害,但他還是被這重擊害的立馬喪失了戰斗能力,爬在地面上哀嚎。想不到這麼快就需要對自己施加聖療術,但是巨人衝撞的方向很不妙,是一個讓其更加靠近隊伍的方向,這讓我心急如焚,衝上前去用“神聖憤怒”技能對著還沒站穩的巨人的後腿部分砍了過去,希望能夠吸引巨人的注意,不要讓它衝向還沒走多遠的隊伍。巨人轉過身來,面對著我用石臂一陣亂乎,好在速度並不很快,讓我有充足的時間反應和避讓,但為了保護身後被巨石擊倒的士兵,我還是用掉了寶貴的聖盾效果。
巨大的石臂在擺動的過程中扇起的氣流從面前流過的感覺,讓人不敢松懈。“我正面吸引巨人,你們從後方攻擊它的後腿!”我下達了指令,眾人剛才見過剛才的示范,應該知道怎麼做,相對於高大的巨人,矮小的人類攻擊范圍畢竟有限,攻擊巨人的腿部,讓它喪失行動能力,應該是眼下最好的方案了吧。
我用自己靈活的身手不斷吸引著巨人的注意,其他人則抓住機會攻擊巨人的後腿,這招卓有成效,當它發覺自己的後腿被攻擊而轉身回擊那些士兵的時候,我又會抓住時機利用攻擊技能打擊它後腿的同一個位置,巨人顧此失彼,很是被動。很快,在輪番攻擊下,巨人一條腿部的石頭碎裂了,巨人掌握不住平衡身體摔了下來。可是沒等我們高興多久,周圍石頭自動滾了過來補上了巨人腿部那一處的空缺,岩石巨人再次站立起來了。更令士兵們膽寒的是,山坡上另一塊巨大的岩石也變成的岩石巨人的模樣,於是我改變作戰計劃,吩咐士氣低落的士兵,不用再賣力攻擊,而是改為纏斗牽制來爭取時間,只要隊伍走出山谷,我就留下來做掩護,讓他們伺機逃離。
這岩石巨人並不像野怪,而像是魔法師的傑作,雖然不知道為何它們會埋伏在這里,但只能把希望寄托於它們的任務只是駐守山谷,並不會追擊山谷外的人。盡管留下來吸引巨人的仇恨很危險,但我也不是全無生機,憑借極強的耐力和靈活的身軀,還有一絲機會從兩個巨人手中逃脫。不過異樣的是,今天的體力流逝的極快,這讓我對自己留下來後是否撐足夠久的時間也沒有信心。
估摸著村民隊伍已經走出山谷很遠了,剛才留下來的士兵們在我的掩護下也向山谷外的方向逃離,現在應該也到了安全距離,而我的體力也保存的不多了,是時候想辦法撤離了。身體的敏捷是我唯一的仰仗,笨拙的巨人慣性極大,跑起路來似乎只能走直线,靠著靈活的走位,我逐漸拉開了與巨人的距離。然而,令我絕望的是突然出現的數只體型嬌小的石犬攔住了去路。石犬迎面向我撲來,我不斷的躲閃,可其中一只石犬還是抓住機會咬住了我的聖劍,我見狀立即丟開聖劍。身後追擊的巨人讓我不可能停下來與石犬搏斗,那留著聖劍意義也不大了。而另一只石犬卻在我調整平衡的空檔,衝上來咬住了左手的臂甲,由於石犬的拖累我立馬降低了速度。更多的石犬則趁機撲上來咬住了鎧甲的其余部分,奇怪的是石犬咬住我後並不撕扯,似乎只是為了拖住我前進的步伐,沒有一只石犬咬中要害,但是卻怎麼也甩不了。力量仿佛被什麼東西吸走了,慢慢的我倒了下來。石犬松開了嘴,而我卻沒有一絲力氣再站起來。
終於在這里要結束了麼?身體完全動不了了呢,雖然設想過很多結局,可是被巨人踩扁或者石犬撕碎,別人應該很難打掃吧。。。我仰著面,微張著嘴,胸口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閉上眼睛,卻許久沒有等來最後的一刻,反而卻聽到了一個無比熟悉和親切輕柔的聲音“我可愛又單純的傻妹妹……不愧是你呢……”微微睜開眼睛,模糊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唉……”我聽到了一聲綿長而又充滿無奈與愛憐的嘆息,然後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時,發覺自己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姐姐伊莎貝拉正拿著一條濕巾為我擦拭身體。發覺自己處於全裸的狀態,我本能的並了並大腿,然後對姐姐問道“伊莎貝拉,我怎麼會在這里?村民呢?村民們怎麼樣了?”同時,我動了動身體,卻發現手腳脖頸都被束縛住了。椅子很高,坐在椅子上臀部和肩胛骨貼著垂直椅背的我,兩條腿自然垂下也只有小部分前腳掌能勉強夠到地面,兩只腳之間隔了三四個拳頭的距離,腳踝上帶著厚重金屬鐐銬,兩只鐐銬之間有一小段鎖鏈相連,而兩只鐐銬的外側還分別用一根鎖鏈和椅子兩條前腿相連,鎖鏈繃得比較緊,這讓我的腳踝幾乎無法移動。兩條手臂背在身後,繞過椅背,同樣帶著鐐銬,鐐銬之間也同樣有一段鎖鏈連接,鎖鏈的中央被固定在椅背的後側。椅子的椅背也不低,至少高過我的頭頂,因為我的後腦可以完全靠在椅背上,脖頸上帶著金屬項圈,項圈兩端通過細鎖鏈固定在左右兩側的椅背邊緣。椅子是金屬材質,這在我剛才試圖活動手臂的時候,上臂碰到椅背邊緣傳遞過來的冰涼感可以判斷出,而椅背和椅面都鋪上了一層皮革。
“放心吧,我的好妹妹,這是我房間下面的地下室。村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岩石巨人和石犬都是我召喚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能把你帶到這兒,自然是不會傷害村民的。”姐姐略帶笑意的回答我,但沒有停下擦拭我身體的活動。
“為什麼?”我很是疑惑的問道,想不明白我最愛的姐姐為何會這樣大費周章把我弄到她的地下室。
“詳細的原因要等我以後才能告訴你呢,現在時間不多了,在回前线之前還要先把你變成石像。畢竟就算有傳送法術,離開前线太久被發現就不好了。”姐姐終於停下了手里的活動,然後捧著我的臉頰,用充滿寵溺的眼神看著我說到“你要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哦。”
“變成什麼?”我懷疑自己聽錯了,然而姐姐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轉身去拿身後的法杖,這時我才發現這椅子下面鋪的是一張巨大的魔獸皮,我身下坐著的椅子應該是處於這張獸皮的中央位置,獸皮上用帶有魔力的藥水寫著紛繁復雜的魔法咒文。
“我的好妹妹,法術開始後不要亂動哦,你身上的鐐銬可是精鋼制成的,上面還銘刻著削弱力量的咒文,不要想白費力氣去掙脫它。”說著姐姐揚了揚手中的法杖,我瞬間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在流逝,正如我和岩石巨人作戰的時候一樣。法杖只是用來對法力進行增幅的道具,而不用吟誦咒文就能隨意施放簡單的法術,這被稱為默咒,只有天賦極強且對魔法極為精通的法師才能做到,姐姐果然是天賦異稟。
然後,用法杖抵著獸皮上的一段咒文,姐姐開始吟誦了起來。我並不想做什麼無謂的抗爭,雖然我不喜歡她召喚岩石巨人將村民至於危險境地的行為,也對她要把我變成石像的想法很疑惑,但我還是願意去相信摯愛的姐姐不會傷害我,她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所有的疑惑只能等她從前线完成任務回來才能解答了。況且,打斷法師施法的後果很嚴重,不僅法師自己會受到嚴重的法術反噬,被施法的對象也未必好過。而且看姐姐聚精會神,額頭冒汗的樣子,這法術的施法難度應該很大,所以我順遂的沒有反抗,靜靜地望著姐姐,等待法術的完成。
等待身體變成石像的過程是極為緩慢的,但過程並不痛苦。石化是從和魔法陣距離最近的腳部開始的,隨著自己腳部在一點點變成石頭,感覺到了皮膚好像也開始跟著一點點的收緊。估計離完全石化還有好一會兒時間,我開始環顧四周,這個位於姐姐房間下面的地下室很寬敞,空間的形狀是一個高度和普通房間類似,底面直徑大概十公尺的圓柱體。牆體的材質是魔素含量充足並且昂貴的月螢石,頂部的天花板經過簡單的裝飾,鑲著可以控制其發光的魔法寶石。姐姐身後方向的牆壁上,有通向地面的石梯,而我身下坐著的椅子位置比較靠近房間的深處,但背後應該還是離牆壁有一段距離,寫著咒文的獸皮下面鋪著的是軟木地板,左側弧形的牆壁是一整面嵌入牆體帶著玻璃窗的壁櫥,上面擺放的物品並不陌生,都帶著我和姐姐共同的回憶,有小時候一起玩的玩具,我送給姐姐的生日禮物,甚至還有我穿過不要的衣服。。。很詫異姐姐會收藏這些東西。右側的壁櫥則收藏了很多書籍,也許都是些魔法書吧。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姐姐身後,那大概位於這個房間正中央的位置擺放的一張小床了,魔法師擁有自己的密室並不奇怪,而且一般這樣的密室隔音效果都不錯,不管是研究些可能發出聲響的魔法,還是學習不想讓外人窺探的秘術,這樣一個密室都是必不可少的,可這間密室的奇怪布局還是讓我略微有些困惑。不過此刻,姐姐的魔法已經快要完成了,看向自己的雙腿,已經變成了乳白色帶著光澤的石頭,身體已經變成石頭的部分有種緊繃繃的感覺,這感覺不但不討厭,反而很舒服,甚至雙乳也因為略微的興奮感而變得挺立起來然後保持著挺拔的形狀變成石頭。石化范圍已經要到頸部了,我的目光重新望向了正在施展法術的姐姐,雖然對她的魔法很有信心,但隨著石化的范圍不斷向頭部逼近,這有如大水沒過脖頸的感覺還是讓我在頭部完全變成石頭時本能的微微張開了嘴。。。唔,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石頭,不過意識依然很清醒,觸覺和聽覺也都還在,視野中看到的景象似乎變暗了些,但也算很好的保留了視覺。雖然說出來可能有些羞恥,不過變成石像後這全身被束縛的感覺很讓人愉悅,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好像都再被壓迫著。口腔中的舌頭也完全被禁錮住了,嘗試著控制喉嚨的肌肉,傳來的反饋告訴我,自己的喉嚨也完全變成了石頭,看來石化的效果真的是把身體從里到外都作用到了呢,並且神奇的是,自己不需要呼吸也完全不會感到難過。
剛剛施放完法術的姐姐並沒有馬上放松下來,而是懷著凝重的表情對著我又施放了一個探查術之類的法術,確定我的意識狀態良好以後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即使是天才的姐姐,完成這樣一個復雜的法術對她來說也不算輕松。姐姐丟掉法杖,慢慢走到我面前,橫坐在那已經變成石頭的大腿上,左手撫在我右側的臉頰,右手輕柔的撫摸我變成石頭的的頭發,“那麼,我要出去了,安娜要乖乖的留在這里,好好的看家哦。”說完,姐姐輕輕的吻上了我的鼻尖,然後依依不舍的離開。
這是一次漫長的等待,接連用出的岩石巨人召喚術,傳送術以及石化術對姐姐的法力消耗極大,加上前线戰事吃緊,令她沒有余力和時間再用傳送法術回來看我也是可以理解的。變成石像無疑對我來說是一次新奇的體驗,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不會感到飢餓和口渴,也不會有方便的欲望,除了感覺全身的皮膚緊繃繃的沒有什麼不適。雖然不能眨眼睛,但是也不會感到眼睛有酸澀感。起初,睡眠是個問題,我需要學習在保持坐姿的情況下睜著眼睛睡覺,不過幾天後這些我也都完全適應了。作為一名經受過嚴格訓練的騎士,忍耐也是必修課,不過姐姐去前线的時間還是稍微長了些,每日都在盼望她回來將我的封印解除,畢竟有好些讓我疑惑的事情還需要姐姐親自解釋清楚。
“安娜真的有乖乖的聽話呢。”再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出乎意料的是,姐姐並沒有如我所願立刻解開這石化封印,而是首先向我說明了神聖帝國邊境的情況。在法師團的帶領下,西南地區的巫妖之禍很快得以平息,增援部隊順勢將西北境內的魔獸也一並清剿,之前遷移的居民過不了多久就能回到自己的家鄉。帝國的北方主力軍也成功抵御了獸人的這一波攻勢,估計在獸人發動下一次攻擊之前,北部能夠享受很長一段時間的的寧靜了。
雖然為帝國能夠恢復安定感到欣慰,但自己內心還是有些許失落。“安娜總是喜歡將過多的責任交給自己去承擔。”姐姐再次橫坐在我的腿上,用右手愛惜的撫摸著我的頭發,仿佛看出了我剛剛的心思,輕輕皺著眉頭,含情脈脈的看著我繼續說道,“我的好妹妹,你那善良的內心是這世界上最美好,最可貴的東西,值得我付出一切去守護。可是,傻妹妹,你需要知道,其實自己可以不這樣辛苦的。。。你看,神聖帝國現在不也一樣恢復了安定麼?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愛惜自己。”類似的話姐姐之前並不是沒有對我說過,不過每次我總是將她敷衍過去,雖然口頭答應,但在我看來守護帝國的和平與安寧是聖騎士義不容辭的責任,也是聖騎士的榮耀。莫非,這就是姐姐此次把我變成石像,想要借此告訴我的道理麼?
“我親愛的安娜,即傻的可愛又讓人無奈。你可知道,我真的好怕,好怕自己有一天會失去你。”姐姐的話似乎觸動的我的心弦,觸動了我內心最柔軟的部分,或許解開石化封印後是該聽一聽姐姐的話了。然而伊莎貝拉依然沒有要把我恢復原狀的意思,接下來她才把這次把我變成石像的真實目的和更為深遠的計劃詳細的說了出來,不過卻讓我一時難以接受。
在這個魔法的世界,法術的施放離不開魔素的轉化,魔法師在按照魔法規則施放法術的同時,自己的身體也會充當媒介和容器,將魔素轉化為魔力並通過法術施放出去。越強大的法師,作為魔法容器的身體能夠轉化更多的魔素,儲存更多的魔力。長期被魔力浸潤的身體,衰老的速度會極度得減緩,壽命也能夠大為增長,魔導師和大賢者壽命達到三五百年很正常,即使一二百歲的魔法師,依然可以保持二十歲左右的容顏。然而,相比之下,戰士和騎士之類通過鍛煉身體修習武技來獲得力量的職業,壽命提升有限,最強大的戰士或騎士,壽命不過一百來年。
作為神最後創造的物種,相對於上古時期的精靈,龍族,魔族之類的生靈,人類的身體脆弱而壽命短暫,只是依靠強大的繁衍能力和知識的不斷傳承而在陸地上逐漸獲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除了靠增強體質或者成為法師讓魔力長久浸潤身體這樣的正常途徑增加自己的壽命以外,利用魔法來延長壽命是魔法世界的禁區,各規則互相牽制,常常伴隨著副作用。例如,魔法師可以把自己轉化為巫妖這種不死生物,但身體卻變得腐敗不堪,甚至被剝奪了作為人類時的各種欲望以及睡眠的權利。伊莎貝拉姐姐將我變成石像的緣由便是在此,雖然姐她擁有強大的法力,壽命可以遠超普通人類,而我作為聖騎士,卻只能成為姐姐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這是姐姐無法忍受的。在姐姐找到實現延長生命甚至永生的辦法之前,把我變成石像是目前她想到的唯一方法。
通過姐姐的講述,得知她施放到我身上的法術並不是簡單的石化術。石化術作為一種法師的攻擊類法術,難度並不大,但是卻可以剝奪被施法者的意識和生命,難以復原,不過施放步驟冗長,一般不用於實戰罷了。用於保存物體不受歲月侵害的時空暫停法術,被施法的對象只能是死物,而對活物不能生效。姐姐便是將二者結合創造了新的法術,可以將我變成一尊石像的同時,保存完整的意識,而時空法術則可以保持我的身體不會再受到外力和歲月的侵蝕,並且法術是可逆的,隨時可以將我恢復原狀。
劃分魔法師等級的標准,是看法師是否有能力獨立、多次復現某一級別的法術並且不受到反噬。伊莎貝拉姐姐的岩石巨人召喚術、遠距離傳送術以及這自創的石化法術,已經完全達到了這個世界上魔導師的級別,而更高層次的大賢者僅是知識更加淵博,通曉法術更加全面,但所能夠施展法術的級別並不會高多少。不過,她卻一直秘而不發,只是為了等待時機,俘獲我並進一步將我變成石頭,同時偽造我已經犧牲的假相。那藏在鎧甲上可以隨意削弱我力量的咒文,以及一步一步逐漸放出的兩個岩石巨人和數只石犬,還有她早就准備好的,穿著我的服飾用於偽裝我遇難的假人軀體,都說明她已經計劃已久。姐姐是無比的了解我,知道我不會主動配合她變成石像,也不會貿然讓我失蹤而讓我和我們的家族蒙上叛逃的惡名,因此才會大費周章導演了如此一幕好戲,只不過作為主演的我卻毫不知情。
雖然知道伊莎貝拉姐姐的內心是深愛著我的,但是要作為一尊石像,熬過這漫長的歲月,還是令我難以忍受。只不過現在的我,作為一尊動不了也說不出話的石像,沒有辦法再向姐姐表達我的抗議了。除非姐姐將我的石化效果消除或是作為施術者的她自身生命終結,我都沒有辦法再恢復成普通的人類。
即便對姐姐的擅自決定很不滿,不過我對她卻怎麼也恨不起來,這畢竟是我最愛的人。姐姐體量我變成石像後要忍受那漫長而寂寞無聊的時光,索性把自己的床鋪搬到的這里,這就是為何在變成石像前,我看到房間的中央有一張床的原因。作為神聖帝國重要的戰略力量,和成為聖騎士需要長年在外出征的我不同,高級別的法師只有當戰況特別焦灼以及最為關鍵的戰役才會被動用,法師的等級越高,出征的次數反而越少。因此,姐姐大部分時間都會留在王都,而不需長期作戰。除了研習法術以及出征前线,姐姐把大部分的時光都貢獻給了我,白天會和我分享帝國內發生的奇聞異事以及自己魔法研究的進程。而到夜晚,姐姐還會拿著故事書,像給小孩子講故事一般,念書給我聽。甚至有時,也會像今晚一樣,釋放自己的野性和欲望。
“安娜,歐,我的好安娜,我美麗、可愛又迷人的好妹妹,安娜!”這輕柔動聽的聲音從姐姐的嘴里發出,飄入了我的耳朵,而姐姐正一絲不掛,跨坐在我的雙腿上,左手撫著我的頭部,右手用四指的指背輕輕從我的臉頰劃過,那表情和眼神含著無比的珍惜和愛護。然後,姐姐將右手翻轉過來,用中指和無名指的指肚向下輕柔緩慢的劃過我的脖頸,我的胸口,一直到我左側肋骨下方以及髖骨上方的部位,一陣酥麻的感覺傳遞了過來,那是我的身體最為敏感的地方,姐姐是知道的,緊接著,她的左手也撫上了我身體右側同樣的部位。之後,姐姐用她那帶著柔軟掌紋的雙手在我的肋下摩挲,這強烈的刺激讓我想動不能動,想笑不能笑,最後化作了幾滴淚水從已經變成石頭的眼睛里流下。而這時,姐姐用她那柔軟的舌頭無比愛憐地舔舐著我的淚痕……再之後,姐姐將她的舌頭伸入了我微微張開的嘴巴,雙手也撫上了我的雙乳不斷的揉搓,我能夠感覺到姐姐的小舌頭在嘴里攪動吸吮,如果我不是一尊石像,那麼此刻我一定面紅耳赤,心跳的飛快……甚至,姐姐還用她的一只手不斷的撫摸揉搓的我的私處,而另一只手則伸入了自己的小穴,用手指不斷的抽插和攪動……不知過了多久,姐姐終於停下了她的動作,輕輕的喘著粗氣,然後用她的左手插入我後腰和椅背之間的空隙來摟住我,右手則搭在我的左肩,把頭伏在我的胸口,我能夠感受到姐姐的溫存。這一刻,我是幸福的,有一瞬間,我甚至希望能時間在此時此刻永久停留,讓我和伊莎貝拉再也不要分開。
姐姐已經回到我面前的小床上睡下,用余光看著姐姐柔弱的身姿,或許即便是擁有最為冰冷堅硬的內心,也會被姐姐這長久的堅持所打動,慢慢地融化吧。常年的征戰,讓我沒有發現姐姐對我的這份心意,可能自己內心深處也抱著和姐姐一樣的情感,只是自己以前並沒有發現。離我變成石像已經過去了三十年,姐姐的容顏依然保持在二十歲左右時的樣子……或許,永遠的作為一尊石像,靜靜地陪伴在姐姐身邊,這樣的結果現在的我也可以坦然接受。
三十年中,姐姐也向我透露了不少她的研究成果,而她想到的最好的方法,是通過魔法吸取那些高等生靈的生命力,將之轉化為我和姐姐的壽命。作為高等生靈的代表,龍族擁有最為綿長的壽命和最強大的生命力,一般的龍壽命幾千年是非常正常的,隨著力量的提高,龍的壽命也會增長,上萬年甚至上十萬年也不是沒有可能,而實現長生甚至永生的魔法,需要的是一顆從活著的龍身體里剜出的心髒!姐姐竟要為了我去屠龍!
距離伊莎貝拉這次離開家的日子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她依然沒有回來,百無聊賴的我只能靠睡覺來打發時間。這天清晨,還在睡夢中的我,被正處於興奮狀態的姐姐吵醒……
“安娜!安娜!瞧瞧我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伴隨著姐姐高興的話語,映入我眼簾中的,分明是被變成石頭,然後用時間法術保存完好的,一顆巨大的龍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