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風雪如刀般吹割著,一個金色頭發,右眼如天一般的蒼藍、左眼如血一般的赤紅的男孩子,身上只披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瑟瑟發抖地趴在一男一女的兩具屍體間。
男孩因風雪的肆虐而干裂的眼角,斷斷續續落下了眼淚,卻還沒落地,便消失在男孩的臉頰上。口中輕微地彌念著無法聽清的話語。
“媽…媽…………爸…………爸……不要……留…下……我。”
已經失去焦點的雙眼,不情願的慢慢合上,男孩就這麼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
“還沒醒過來麼?真麻煩,總之先把他送到集中室去吧。”
“是。”
意識還未完全恢復的男孩,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而且聽到了陌生的談論聲。
剛剛睜開雙眼,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視覺正在旋轉,只聽“啪”的一聲,男孩便背朝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差點使剛剛蘇醒的他又一次暈過去。
男孩很辛苦的坐了起來,一邊摸著背,一邊小聲的抽泣著。放眼環顧四周,都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和他一起被關在了很寬大但四面都只有牆壁的房間中。
“這里……是哪?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男孩正疑問重重時,隨著開門之後,一個甜甜的聲音讓他從疑問中脫離了出來。
“你是新來的呀,你好啊~”
抬頭隨著聲音看去,一張漂亮可愛的少女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也許是因為沒怎麼和別人說過話,男孩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問候嚇到了,不知所措的紅著臉底下了頭。
看著這有趣的反應,少女笑了起來,雙手拖起了男孩那紅透了的臉,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你在害羞嗎?真可愛呢~我叫凱斯蒂·布·拉澤特,你呢?把名字告訴姐姐吧。”
面對著少女迷人可愛的笑臉,男孩紅著臉,眼睛不敢正視著少女,錯開視线結結巴巴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菲……菲利多姆,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是嗎?菲利多姆啊,是個好名字呢,你的爸爸媽媽給你起了個很不錯的名字呢。”
說到了爸爸媽媽,菲利多姆心里突然難過了起來,不知不覺的落下了眼珠。
看到了菲利多姆哭了起來,凱斯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
“呃,不、不好意思。姐姐不是有意的…………”
“沒關系,不是妳的錯……只是我太軟弱了而已。”
菲利多姆將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忍在了眼角邊。看著可憐兮兮的菲利多姆,不忍心的凱斯蒂輕輕的摸著菲利多姆的頭安慰著他。
“不要再哭了,沒事的。喏,你知道嗎?這里是教會哦?教會會好好的保護你們的。因為暫時還沒決定好你們這些孩子的住所,所以才把你們給安置在了這里。我的爸爸可是教會的祭司呢,等我好好和爸爸談談,給你們盡快安置好住所,然後讓你們快樂的成長哦~”
“真的嗎?是這樣的嗎?”
菲利多姆歪著小腦袋,半信半疑的問著凱斯蒂。
“可是我剛才明明還被狠狠地扔進來了呢……摔得我好痛……”
聽到了菲利多姆的話,凱斯蒂眉頭一皺,站了起來。
“那些該死的士兵……為什麼他們敢這樣對你們啊……你放心吧,我這就去和父親要求,你們會沒事的。”
開門將要離開時,回過頭對著房間里的孩子們溫柔的說道。
“先安心的呆在這里,姐姐我很快回來。”
說完,對著孩子們溫柔的笑了一下。房間里的孩子們看見了凱斯蒂的笑臉,氣氛頓時緩和了很多。大家都開始有說有笑。
有個男孩子走到了菲利多姆身邊,搖了搖菲利多姆。
“呐,新來的,你剛剛也和凱斯蒂姐姐說過話了吧,覺得姐姐她怎麼樣?”
陌生男孩子的提問,依然讓菲利多姆十分緊張,但是想到了剛才的凱斯蒂,他紅著臉,笑著回答。
“嗯……是個很漂亮,很~溫柔的大姐姐呢~!”
“快跑!菲利多姆!!跟著媽媽!!”
“快點跑進森林里,他們就追不上了!”
菲利多姆的父母正拖著菲利多姆在風雪交加的黑夜中急忙逃跑著。菲利多姆又累又害怕,但卻不能夠停下來,因為在後面有人在追殺著他們。停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一家人終於跑進了森林,卻發現早有人繞道比他們更早一步在森林中等著他們一家人。母親緊緊的抱住了菲利多姆,父親也將他們母子兩護在身後。
擋路的七個人,慢慢的逼近了他們,菲利多姆害怕的把眼睛閉上,緊緊的依偎在母親懷里。
但卻在刹那間,父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擋在他們一家子面前的七個人當中的一人身邊。那人沒能反應過來,便被父親一記拳,狠狠的打中了下顎,“噗”的一聲倒在雪地中。
另外六人見狀,全都抽出了腰間的長劍,一起向父親衝了過去。
“只有這種程度的話,六個人也沒問題!!”
菲利多姆的父親大喊著,同時將魔力聚集在雙腳上,雙腳的速度大幅度上升。菲利多姆的母親也趁機給丈夫施上了速度加護魔法,使得菲利多姆的父親更加快了。
面對著以急速接近的菲利多姆的父親,衝來的六人還都沒能揮劍,劍就從手中脫離了。
劍還沒有落地,六人便感覺到腹部遭受到重擊,卻沒看見任何人影,抱著疑問的他們,口中吐出了鮮血,緩緩的倒在地上。
菲利多姆的母親一邊護著菲利多姆,一邊跑過那幾個人。
“快走吧,後面的人應該還沒追來。要是被追到的話,憑我們是沒辦法保護菲利多姆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菲利多姆的母親對著一家子都施上了速度加護的魔法,想借此跑得更快些。
就在一家人即將逃出森林時,一支箭如風般呼嘯而來,筆直的朝著菲利多姆的母親襲去。
菲利多姆的母親才剛察覺到異樣,轉過身時,箭已剩十步之遙,憑菲利多姆的母親根本無法避開。
“撲哧!”
隨著箭貫穿身體時發出的聲音,鮮血濺到了菲利多姆那稚嫩又疲勞的臉上。
擋在母子兩前面的,正是在瞬間聚集了巨大的魔力,以雙腳的殘廢為代價的瞬間加速趕來的父親。
“親愛的!!!”
“爸爸!!”
母子兩人同時發出了悲鳴,但也只能在無情的雪夜中被風聲覆蓋。
“快……跑……”
已經被命中心髒的父親,艱難的吐出了最後的話語,在兩人面前無力的倒下,鮮血也將白色的雪地染上了一片淒涼的紅色。
菲利多姆的母親痛苦的流下了眼淚,不得不捂著嘴,拼命的抑制住了悲痛的心情。畢竟,丈夫的死是希望他們母子兩能夠活下去。
“菲利多姆,沒時間了!我們得快點逃!”
母親中心振作了一下,趕緊抱著因父親的死而無法接受,呆在了原地的菲利多姆,全力的想跑。
卻在轉身時,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晚上好啊,夫人。抱著乖兒子跑得那麼急,小心摔跤啊。”
擋在母子面前的,是胯下騎著凶猛的火蜥蜴,身穿火紅鎧甲,手中握著紅色符文祝福的巨鐮,長著優雅俊美的臉龐的騎士。
“您就這麼拋棄死去的丈夫可不好吧?要不要我高抬貴手幫忙送你們一家人團聚呢?”
“閉嘴!教會的走狗!!你們那毫無道理的屠殺村子里的人已經夠過分了!如今還殺死了我的丈夫!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被提及剛剛才被他們殺死的丈夫,菲利多姆已經忍不住內心的悲傷與憤怒,怒斥了眼前的紅騎士。輕緩地放下了菲利多姆,口中念起了無上大魔法的咒語。
“好歹我也是以前有名的勇者之一,至少也得把你拖下地獄!”
手中燃起了赤色的紅蓮業火,將整個夜空的染上了耀眼的紅色。風雪帶來的寒冷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足以令人消熔的熾熱。
那是連舊魔王時代的上級魔物都畏懼的無上大魔法,那是被稱作小型太陽的巨大火球,那是人所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那便是火焰的無上大魔法:末世的隕日。
紅騎士見到了菲利多姆的母親施展的無上大魔法,剛才輕松的表情已經逃之夭夭,驚訝與緊張重新占領了整個面孔。
“你們都給我出來!就是現在,塊封印住她!”
隨著紅騎士的指揮,在以菲利多姆的母親為中心的幾處地方閃現出了白色的光芒,一起射向了菲利多姆的母親施展的無上大魔法。
被白色光芒所照耀的末世的隕日,逐漸被壓制了下去。不久便照耀到了母親的身上。
“媽媽!!”
菲利多姆看見媽媽被光芒照到了,擔心的大喊,同時想走到母親的身邊。
“不要過來!菲利多姆,快跑!我已經不行了,你快跑!”
“媽媽!我不要!我不要離開!”
“聽媽媽的話!快跑!”
話音剛落,光芒便在母親身上爆炸了。菲利多姆的母親,被炸得體無完膚的飛了出來,剛好倒在了死去的丈夫身邊。
“媽媽!!!!!!!”
菲利多姆悲痛欲絕的喊著,一邊哭著一邊跑到母親與父親身邊,卻一個釀蹌的摔在了白雪已經被融化的土地上。
抬起頭來,大聲的哭著,艱難的爬著,這個場面簡直讓人於心不忍。
但哪位紅騎士並不這麼認為,走到了奄奄一息的菲利多姆的母親身邊,用著鄙視的語氣對菲利多姆說到。
“真是無聊的場面啊,雖然無上大魔法確實讓我吃了一驚,但過去的勇者終究是過去的勇者,就像沒有價值了的垃圾一樣。”
穿著鋼之鞋的右腳,狠狠的踩在了菲利多姆母親的頭上。
“魔物的存在本來就是違反了這個世界唯一的正法,維護他們的你們,就是不可饒恕的異端。”
緩緩舉起了巨鐮。
“所以,死吧!”
巨大鐮刀的刀尖,便毫無憐憫的刺入了菲利多姆母親的身體。同樣的如一旁的菲利多姆的父親,鮮血染紅了地面,兩人都死在了還是小孩子的菲利多姆面前。
菲利多姆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流著眼淚,默默的爬到了父母兩具屍體之間,落下的雪覆開始慢慢蓋著他們一家子。
紅騎士剛想對菲利多姆下手的時候,一個帶有些許悲痛語氣的聲音,讓紅騎士停下了巨鐮。
“住手吧,他的父母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對孩子動手了吧。”
“哦~?祭司大人這是在憐憫這異端?”
紅騎士發對著這位阻止他下手的大叔問道。
“你是在懷疑我嗎?火蜥蜴騎士團最強的英雄,切斯法·凱撒。”
大叔白了紅騎士一眼,嚴肅的反問了紅騎士。
“不敢,當然不敢,只是祭司您不讓我了結了他,我可不好向上頭報告啊。”
“是啊,我們也不好做啊,祭司大人,大老遠的追殺這一家子可是很麻煩的。”
一個穿著輕布甲,手中拿著綠色符文祝福的長弓的年輕人,一邊抱怨道,一邊輕松的走到眾人身邊。
“我來解決,嗯…………”
大叔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
“就讓他成為‘那個實驗’的實驗體吧。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吧?就說是我題意的就行了。”
“是嗎,確實也可以。那就按您說的辦吧。只是,這讓我不得不更佩服祭司您了,不殺死他反而讓他成為實驗體,這可是更加可怕的‘憐憫’啊。”
紅騎士真心的有些佩服到,這讓大叔很不舒服。咳嗽了一聲,大叔便命令眾人帶走菲利多姆。
已經在雪地中失去意識的菲利多姆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卻無意識的說出了一句話………………
突然掀開被子,菲利多姆醒了過來,原來是個夢。不過,那對菲利多姆來說,卻是最真實痛苦的事實。
似乎已經到了只要合眼就會回想起那時悲痛可怕的場景,那自己無力的看著父母被殺的場景。
不知不覺中,菲利多姆因各種感情而緊握的雙手已經將被子抓破了。口中輕聲但堅定說出了當時夢中最後的話。
“如果我活著,我一定要得到力量,讓那些殺死自己父母的家伙……”
說著說著,眼角滴下了眼淚,眼神虛無的看著雙手,咬牙著牙繼續說。
“付出代價!”
“嗚嗯……怎麼了~?”
揉揉迷糊的睡臉醒來的男孩,迷糊的問道。
在菲利多姆身旁的是昨天來問菲利多姆凱斯蒂如何的男孩,似乎在昨天夜里和菲利多姆很聊得來,因此而成為了朋友。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嗎?”
急忙擦掉眼淚,對著男孩道歉。
男孩看見菲利多姆擦眼淚的動作,先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又露出笑臉,對著菲利多姆說。
“對了,昨晚都一直沒問你的名字,老是新來的新來的叫,也怪不好意思的。我叫理昂·戴克斯夫,你呢?”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叫我菲利多姆就好了。”
“嗯……是嗎,菲利多姆啊,叫起來感覺麻煩,我還是叫你東倫好了。”
“嗯?是麼?不過也沒關系,以前也有人這麼叫我呢……”
這麼說著,回想起以前這麼叫他的人,正是令菲利多姆的村子以及父母被殺的原因,一只小魔物。
那是有著一頭美麗的銀色頭發,迷人的紅色瞳孔,以及銀色的翅膀和尾巴的小魔物,那時候爸爸媽媽是怎麼叫那孩子的來著?
她是在雨天里被菲利多姆的父母收養的,似乎受傷了,剛好菲利多姆的村子是親魔物的,所以就在菲利多姆的家中住下了。
‘我記得她的名字是叫緹莉婭,那時候我們還很要好來著。’
“東倫?喂~東倫~!怎麼突然發呆了?”
看到突然發呆的菲利多姆,理昂有些擔心的問著。
“誒!?哦……不,沒事,只是稍稍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嘛?嘛,沒事就好,呆會就要吃早餐了,那可是凱斯蒂姐姐親自送來的早餐哦~要好好的吃才行呢~~”
“凱斯蒂姐姐親自送來的?為什麼她會對我們那麼好?”
“啊?呃……這個嘛?是因為她喜歡小孩子?不過凱斯蒂姐姐很善良很溫柔的啦。”
“是可憐和同情麼……?”
“誒……我想應該是有一點啦……”
面對著菲利多姆有點刻薄的發問,年紀還小的理昂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應付,於是撓撓頭,有點不耐煩的回答了菲利多姆。
“哎呀,怎麼樣都行啦,反正姐姐是好人絕對沒錯的,還是說你不相信?”
“不不……也不是不相信啦,因為………………不,還是沒事了。我知道了,凱斯蒂姐姐不是壞人就是了。”
“嗚嗯……剛剛說一半不說了的話很讓人在意啊…不過既然你也說了姐姐不是壞人那就算了~”
“你很喜歡凱斯蒂姐姐嘛。”
“是啊~因為她很漂亮嘛~又溫柔又善良,一般的小孩子都會喜歡她的吧。”
“說的也是呢。”
菲利多姆認同的點了點頭。回望周圍,其他孩子都還沒醒。
“呐,理昂。”
“嗯?”
菲利多姆怕吵醒其他孩子,輕聲的叫喚了理昂一聲,理昂也輕聲的回答。
“你們在這里多久了?”
“呃,要說多久嘛,也沒多久啦。在一個星期前吧,在這里的幾乎都是戰爭的孤兒,我和你算是這里年紀最小的了吧。”
“是麼?你多少歲呢?”
“8歲哦。”
“還真的一樣呢,不過你看上去成熟很多啊。”
“嘿嘿,別這麼說啦。小時候就經常和爺爺出去外頭混,見過一點小世面而已。”
“那就很了不起了啊,不像我,什麼都不會……”
“不會啦,不過呢,能到處旅游真的是很好玩哦,這一點是絕對不會假的,而且還可以學會很多東西呢~~”
“真好啊,我也想自由自在的旅游。”
菲利多姆擺出了一副羨慕憧憬的表情,讓理昂稍微有些得意。笑著安慰菲利多姆。
“嘿嘿。會有機會的啦~~”
當兩孩子討論正歡時,一把溫柔的聲音,隨著推開的門叫醒了所有的孩子。
“孩子們~~起床了~~來吃早餐吧~”
是凱斯蒂,果然如理昂所說的,她真的親自來送早餐了,看來真的是個很喜歡孩子的少女呢。
孩子們被這溫柔的叫床聲叫醒了,紛紛揉著惺醉的眼醒來,有些還和凱斯蒂打起招呼。
凱斯蒂掃視了一圈,視线落在了早已醒來的菲利多姆和理昂二人身上。用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兩人面前蹲了下來。
“啊啦,看來是很早就醒了呢?怎麼樣菲利多姆?睡的好嗎?”
依然是那清澈迷人的眼神,依然是那溫柔甜美的聲音,稍有擔心的問著菲利多姆的情況。
菲利多姆果然還是應付不了凱斯蒂,低下頭避開了凱斯蒂的視线,紅著臉點點頭。
在一旁的理昂見狀,把手耷拉在菲利多姆的肩膀上,得意著笑嘻嘻的對凱斯蒂訴說起來。
“嘿嘿,凱斯蒂姐姐,昨晚我就已經和東倫成為了好朋友了哦,我很厲害吧。”
“哦?你們已經是朋友了嗎?真是了不起啊理昂。”
凱斯蒂輕輕的摸著理昂的頭,理昂更加得意的“嘿嘿”的笑了起來,享受著凱斯蒂的輕撫。
凱斯蒂也把手輕輕的放在菲利多姆的頭上,微笑著鼓勵了菲利多姆。
“你也很了不起哦,菲利多姆,一個晚上就有朋友了呢。看來是能很快的習慣這里了。”
“嗯……嗯……”
菲利多姆依然紅著臉點點頭。
說罷,凱斯蒂站起來,對著房間里的孩子,大聲的宣布著。
“孩子們,趕緊吃完早餐吧,吃完之後我們就要搬去住的地方了哦?我爸爸會給你們好吃的好住的好睡的~~完全不用擔心哦~”
“哦~~~~!!!!!!!!”
孩子們歡喜的齊聲喊著回答。
‘好吃好住好睡的麼?真的會這麼好?我記得追殺我的人……是教會的吧……’
在孩子們歡快的吃著早餐的時候,菲利多姆正回憶著母親被殺的那一幕。那時候……母親確實是罵了一句“教會的走狗”。
“或許,這里的孩子和我,都不會有什麼好的未來呢……”
菲利多姆望著和凱斯蒂開心的說笑著的孩子,露出了不安和擔心的表情。
凱斯蒂恰好和菲利多姆的視线對上,對著菲利多姆笑了一下。菲利多姆立刻紅著臉,扭過了頭。
旁邊的理昂則是一臉幸福的大口大口的吃著早餐。看著這一切,菲利多姆也稍微放下了沉重的心情。
再吃完早餐之後,便開始和其他小伙伴一起歡快的與開心的凱斯蒂搬家了。
門外兩個黑影矗立在不遠處,望著房間里的情況。
“讓凱斯蒂和‘實驗體’們這麼親密真的好嗎?祭司大人。”
“嗚…………不怎麼好……但是她既然喜歡孩子的話,我也沒辦法,總之不能讓凱斯蒂知道事實……”
“我明白了,讓我來處理吧,祭司大人,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一絲風聲漏入凱斯蒂大人的耳中。”
“嗯……那就拜托你了。”
是當時菲利多姆暈過去時阻止紅騎士下手的大叔,他便是凱斯蒂的父親,教會的祭司。看著女兒和那些沒有未來的孩子們快樂的相處著,祭司盡是滿面悲傷。
“請你不要怪我……凱斯蒂喲。”
菲利多姆和其他小伙伴們將住所搬到了總教國教會的內部已經一天了,確實如凱斯蒂所說的好吃好住好睡,但菲利多姆就是感覺這一切的違和感。
而當一位右眼戴著眼罩,看上去比祭司稍微年輕些的短發男人,趁著凱斯蒂·布·拉澤特因教會工作離開時來到菲利多姆他們面前時。菲利多姆的不祥預感,成為了現實。
只見他將所有的孩子召集了起來,並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寬廣的練習場。
“今天開始,你們將成為教會偉大實驗的實驗體。你們要不斷的學習戰斗技巧和魔法,強化自己的體質並等待著實驗開始的那一天。”
短發男人毫無感情,直截了當的對著孩子們道出了這不爭的事實。
“什麼!”
“怎麼會這樣!?”
“不是說會把我們撫養長大的嗎?”
孩子們驚慌的嚷嚷了起來,不安與恐懼裸露在了那未成熟的臉上……
“安靜!!!”
短發男人突然改變了聲調,大喝了一聲,讓孩子們都不得不安靜下來。
“你們正是被教會看中的人選,教會是替神所工作的組織,能被教會選中成為對抗魔王的實驗中的實驗體,你們應該感到光榮!”
孩子們根本就沒有膽量去反駁他,只能任憑他繼續說下去。
“總而言之你們不用擔心生活問題,一定會給你們好吃好住好睡的,這個不用擔心。你們是需要不斷的鍛煉,強化好你們的體格,豐富你們的知識即可。”
聽到這里,孩子們多少有些安心,似乎這個所謂的實驗並不是那麼可怕,因為還有那麼好的生活條件,只是需要變強而以就是了。
“你們也不用擔心會有弱肉強食的情況出現,教會會平等的對待你們每一個人,直至你們以最佳的狀態去完成實驗為止。”
話音落下,孩子們天真的開始覺得這好似不錯的樣子。難道說成為對抗魔王的實驗的實驗體,是有可能成為英雄的?
而在這些孩子當中,也有覺得不管怎麼樣,既然成為實驗體就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的孩子們存在。
抱著各種不同的想法,孩子們開始議論紛紛。理昂也走到菲利多姆的身邊,跟菲利多姆說起話來。
“說什麼成為實驗體的……那種事情,凱斯蒂姐姐會答應嗎?”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理昂的話,短發男人又繼續毫無腔調的補充說明起來。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這件事關乎到你們的性命。”
聽到了真正關乎到性命的要事,孩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誠恐誠惶的豎起了耳朵。
“如果有誰敢向凱斯蒂大人告狀或者述說的話,你們的下場只有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什……什麼!”
孩子們都驚訝的大聲叫了出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反應,畢竟要隱瞞那麼疼愛他們的凱斯蒂,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們又都是小孩子很容易說漏嘴。這簡直就是對那些天然的孩子的死亡宣告一般。
“也不用那麼擔心,接下來我們會對你們施上魔法,讓你們無法對凱斯蒂說出任何有關於實驗的事情,當然也包括了其他的傳達方式。你們有一次‘不小心’的機會,一旦過了這一次而再犯規矩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聽完短發男人的話,孩子只能吞了吞口水,緊緊記住這道規矩。
男人掃視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了,開始吩咐起神職人員對孩子施上魔法。
理昂被施完魔法後,對著菲利多姆小聲的說著。
“還說得那麼好聽呢……這魔法……是詛咒吧……”
“是吧……”
菲利多姆一邊看著施法的神職人員,一邊回答著理昂。
當所有人都被施法完畢時,就有許多勇者出現在了練習場,猶如課程一般,開始教導起了孩子們戰斗方式與知識。
而此時的凱斯蒂,正與他的兩位青梅竹馬——火蜥蜴騎士團的英雄切斯法·凱撒,以及擁有與這位英雄不相上下實力的勇者,風之眷屬霍蓋特·阿留特一起執行護送重要文件的任務。
“凱斯蒂,最近你經常與那些孩子玩在一起啊。”
切斯法騎著火蜥蜴,突然對一旁騎著步行鳥的凱斯蒂說起了話。
“哦~~我也很想知道呢~凱斯蒂不是最喜歡孩子了嗎~特別是男孩子~~”
穿著輕布甲,騎著空鷲的霍蓋特也突然饒有興趣的過來湊熱鬧。
聽著霍蓋特的話,凱斯蒂鼓起腮幫子,不高興的瞪了霍蓋特一眼後,甩開了臉。
“什麼嘛,霍蓋特真是的,說的人家像戀童癖的變態似的。事先聲明我對男士的要求很正常而已,可什麼變態嗜好!”
聽到凱斯蒂這麼回答,好似早就料到會有這種反應似的霍蓋特,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在一旁的切斯法也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但好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切斯法突然嚴肅起來,對著凱斯蒂說。
“凱斯蒂,那群孩子里有個叫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的吧?你最好不要太怎麼和他扯上關系。”
突然聽到這話的凱斯蒂歪了歪頭,不知所以的擺出了疑問的表情。
“為什麼?那孩子怎麼了?”
“他可是異端,要不是伯父要求我手下留情的話他已經死了。”
“什麼!?異端?那孩子?”
“是喲,嘛,雖然異端什麼的我倒是不在意啦,不過那那孩子就如切斯法所說的,被切斯法手下留情了。畢竟我們兩個是他的仇人,也就意味著,那孩子是不可能接受教會的。”
霍蓋特一臉輕松的說出了事實,似乎真的是什麼都無所謂的感覺,懶洋洋的躺在空鷲的背上。
凱斯蒂聽完切斯法和霍蓋特的話,心里想著菲利多姆當時談及他父母時的表情,稍微的感到了心痛。
“呼……終…於……結束了…呢…”
理昂“哈啊”的喘著大氣,累的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躺在地上說著。
菲利多姆也是累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其他的孩子也是如此。
雖然一開始的學習知識很枯燥無聊,但後面的魔法和戰斗技巧的教授還有體質的訓練簡直就不是他們這種年紀的孩子所能成熟的。
要說是虐待也不差,可是結束後卻又有按摩啊……保養啊……之類的服務……讓孩子們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過……話說回來,理昂真厲害呢……不管是魔法,戰斗技巧還是體質都是第一呢。”
菲利多姆轉過頭用著羨慕的話語說著。理昂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
“沒拉,我不是有說過麼,以前就有和爺爺學一些啦。”
“那也是因為你有才能才學得那麼快的吧,哪像我……什麼都是最後一名……體質居然連女孩子都不如呢……”
說到這里,菲利多姆的語氣明顯的沮喪了起來,看著這樣的菲利多姆,理昂趕緊安慰道。
“不……不會啦~東倫肯定也有自己的才華的~嗯!沒錯!東倫只是暫時找不到自己的優點而已啦,等等找到自己的長處時一定就會很厲害了。”
“是……是嗎?真的?”
“當然,我可是你在這里的第一個好朋友!怎麼會騙你呢!”
“嗯!說的也是呢。”
聽了理昂的一番話,菲利多姆終於又露出了開朗的笑臉。
他們也這樣子結束了開始實驗體生活的第一天。
而在教會深處的實驗室中,被關在了裝滿液體的容器中的兩個發光的球,突然間越發光芒起來了……
不斷的重復著訓練、學習、強化已經十天了,孩子們似乎也幾乎習慣了這種模式。
菲利多姆一直感覺很奇怪,與其說是實驗,不如說是在培養,而且這種生活比起奴隸還是其他更加糟糕的事情來說,簡直就是現階段最好的生活了。
可是為什麼呢?就是有一中違和感,一直都纏繞著一切。
不過違和感歸違和感,其他孩子倒是沒覺得不妥,就連一開始也同樣抱著懷疑態度的孩子,也都認可了這種生活模式。
而今天,也依然是在練習場不斷的訓練戰斗技巧。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里,快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隨著監督著孩子們訓練的大個子光頭一聲大喝,孩子們都累得不行的躺在了地上。
雖說已經習慣了這種訓練,但訓練的量每隔兩天就會翻一倍,依然是讓孩子們未成熟的身體有很大的負荷。但現在的問題並不是很累這一點,而是為什麼今天那麼早就要洗澡休息了呢?
抱著疑問的孩子們紛紛歪著頭,嘰嘰喳喳的談論了起來。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趕快給我去洗澡休息!待會凱斯蒂大人就要回來了,祭司大人知道凱斯蒂大人一定會見你們的,所以才讓你們這群小鬼休息!知道了的話就給老子趕快!”
大個子光頭看著他們都因為不知道為何早休息的原因而在那拖拉著,不耐煩的大吼了起來。
孩子們都被這大吼嚇到了,趕緊爬起來往浴室衝去。
“一群傻子。好好的過你們的日子吧,對我們來說你們就只是像牲畜一樣,養肥養壯了就是時候開刀了。”
大個子光頭看著這群爭先恐後的孩子們,冷笑著說出了殘酷的事實……
“孩子們~~姐姐回來了哦~~”
“歡迎回來~~凱斯蒂姐姐~~”
隨著這一唱一和,凱斯蒂與孩子們都露出了歡快的笑臉,跟在凱斯蒂一旁的霍蓋特和切斯法都露出了無奈的笑臉。
“切斯法哥哥,這次任務怎麼樣了?告訴我們吧,告訴我們吧!”
一些孩子則是跑到了切斯法的腳邊,拉著切斯法衣服的一角,臉上寫滿了期待的看著切斯法,等待著切斯法的回答。
看見了孩子們天真無邪的臉蛋,切斯法的臉上似乎在一瞬間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卻又馬上被溫柔的笑臉所替代。
“知道了,既然你們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我們這次任務時發生的事情。”
“好耶好耶,切斯法哥哥要講故事咯~~”
孩子們都高興的蹦蹦跳跳,被切斯法領到一邊聽故事。
還有一部分孩子則和霍蓋特完了起來,平時看上去懶懶散散的霍蓋特,和孩子們玩耍時卻也露出了如孩子一般天真的笑臉。
但只有一個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踏出房間一步,去迎接這三位經常來看望孩子們的大人物。
但與其說是不想迎接,倒不如說是不想見到兩個殺害自己父母的人。
“怎麼了東倫?不出去和大家一起玩麼?”
理昂看著躺在床上不想動彈的菲利多姆,奇怪的問道。
菲利多姆把頭轉向了理昂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了,你去吧。不是很想見到凱斯蒂姐姐的麼?”
“說什麼呢,我可是你朋友啊~一起出去吧。”
“都說不要咯。”
菲利多姆鬧別扭似的翻過了身,理昂撓了撓頭,唰的跑到了菲利多姆的床邊,一把把菲利多姆拉了起來。
“你!你干什麼啊!”
被無端端拉起來的菲利多姆,有些被嚇到的叫了起來,可是理昂只是“嘿嘿”的壞笑了一下。就把菲利多姆拉下了床。
“難得能早休息,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出去,可是老悶在房間里可不是什麼好事,和我一起出去找姐姐玩吧~~~”
理昂毫不理睬掙扎著的菲利多姆,硬是把菲利多姆拉出了房間。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理昂是唯一一個就算訓練的量翻倍了也能支持下來的孩子,而且不管是戰斗技巧還是魔法和學習,都是所有孩子中的第一。身體素質更是超過了比他大幾歲的孩子。
而與其相反,菲利多姆不管是戰斗技巧、魔法、學習還是身體素質,都是所有孩子當中最差的……有時候甚至連女孩子都不如。
菲利多姆和理昂又恰巧是朋友,經常呆在一起。於是,兩人之間明顯的對比,便讓菲利多姆很自卑。理昂也經常安慰著菲利多姆,也經常和菲利多姆一起訓練和學習,雖然在別人眼里感覺這反而是一種折磨,但菲利多姆還是很感激理昂的。
“凱斯蒂姐姐~!歡迎回來啊~!”
一邊拉著菲利多姆,一邊大聲打著招呼的理昂,高興的笑著,快步的走到凱斯蒂面前。
“啊啦,理昂,怎麼剛才沒出來迎接我呢?現在才出來說‘歡迎回來’可是有些晚了哦?”
凱斯蒂擺著有些責備的表情,用稍微有些欺負人的口吻問著理昂。
看到凱斯蒂這表情,理昂馬上把身後的菲利多姆拉了出來,急忙地解釋著。
“不是……不是這樣的!姐姐聽我說,是因為東倫他不知道為什麼不出來和大家玩。而我又身為他的朋友,不能置之不理嘛,所以把他給拉了出來了,絕不是故意晚出來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嘛,剛剛姐姐只是開玩笑的啦,不要這麼害怕。”
凱斯蒂看著急忙解釋的理昂,笑了起來,安撫著理昂。又蹲了下來,用著那溫柔的笑臉,輕聲的問著菲利多姆。
“怎麼啦?為什麼不和別人一起出來迎接姐姐呢?被誰欺負了嗎?”
“不……不是的……沒被欺負……”
菲利多姆低著頭,吞吞吐吐的回答著凱斯蒂。
凱斯蒂看著菲利多姆奇怪的態度,剛想說什麼,便聽到了切斯法插話。
“不是說了不要和這家伙那麼親密麼,凱斯蒂啊。”
與剛才和其他孩子講故事時的態度不同,一臉鄙視的看著菲利多姆,菲利多姆也用著凶狠的眼神盯著切斯法。
看到切斯法這個樣子,凱斯蒂急忙的先推開切斯法到一旁,小聲的說。
“你不要老是這個樣子好不好,明明對其他孩子那麼溫柔,為什麼就是要用那種態度對他呢?”
“其他孩子擁有著被神拯救的資格!唯獨他沒有!背叛了神的意識成為了異端,包庇魔物的家伙,現在讓他留著那低賤的命在教會的庇護下生活,就已經是很慈悲了!”
“為什麼你老是要那麼種族主義啊!他還只是個孩子!”
兩人從小聲對話到大喊著吵了起來,嚇到了在場的其他人。菲利多姆雖然討厭切斯法,但也不希望凱斯蒂在其他孩子面前吵架。
走到了凱斯蒂的身邊,拉了拉凱斯蒂的裙角,斜著視线,想勸凱斯蒂別吵架了。
但話還沒出口,切斯法就一巴掌把菲利多姆給扇飛了。被扇飛的菲利多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濃血。
這個情景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包括從剛才開始一直保持沉默的霍蓋特,也瞪大了雙眼看著發怒的切斯法。
“孩子們,不要誤會,並不是我想這麼做,而是我不得不這麼做!”
“你在干什麼!”
“你給我閉嘴!凱斯蒂!”
凱斯蒂本想阻止切斯法繼續說下去,但是切斯法那逼人的氣勢,卻讓她只能乖乖的聽話閉嘴。
“這個家伙是個異端,是個包庇魔物的異端!不要以為凱斯蒂喜歡孩子你就想利用她!在這里的孩子都是因為和魔物的戰爭中才失去了父母的!就因為你這種異端的存在!才會有這麼多無辜的孩子失去親人!違背了神的旨意,如今還讓你在教會中生活已經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慈悲!不要以為會有人同情你!”
切斯特爆發出來的一番話,讓其他孩子都呆在了原地。
“菲利多姆是異端?”
“不是吧?”
“異端,不就是叛徒嗎!”
“因為他這種人,才讓我們失去父母的嗎?”
一句一句的,孩子們慌亂了起來,原先還看上去可憐兮兮的菲利多姆,竟然是異端。
“遠離他會比較好,孩子們,不然的話,就會被視為同伙!我真心的希望你們不會那樣子。”
切斯法又用毫無感情的語氣補充了下,聽到了他那似乎能令人窒息的語氣,孩子們都紛紛遠離了菲利多姆。
“你們……”
菲利多姆無力的看著遠離他的孩子們,露出了悲傷的眼神,緩緩的爬起,轉過頭看著那一直自稱是自己好友的理昂。
唯獨只有他,唯獨不希望他離開自己,菲利多姆多麼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身邊,多麼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樣笑著安慰自己。
但他卻沒能如願以償。當自己的視线和理昂對上之後,菲利多姆後悔了自己為何要與理昂相視。與菲利多姆相對的視线,是充滿了驚訝,憤怒,鄙視,傷心等各種感情的眼神。
那種視线,比剛才被切斯法扇上一巴掌還要令人痛苦。
“原來你……是異端……”
咬著牙,很是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的理昂,轉過身去,離開了菲利多姆的身邊。
凱斯蒂已經沒辦法看下去了,別過了頭看著別處。切斯法則是一聲冷笑,對著管理孩子們日常生活的聖職者吩咐道。
“以後不用給這個異端同等的待遇,有什麼事我負責。”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終於讓凱斯蒂受不了了,可是剛想去呵斥切斯法的凱斯蒂卻被霍蓋特阻撓了下來。
“算了吧,凱斯蒂。你也不是不知道切斯法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關於那孩子的事等大家都冷靜些再說吧。”
“可是!”
“先這樣吧……”
霍蓋特用著乞求的語氣阻止著凱斯蒂,聽到了平時懶散的霍蓋特都這樣子說了,凱斯蒂,只好狠狠的跺了一腳,離開了孩子們的住所。
另一邊,菲利多姆看著離開他的其他小伙伴們,悲傷而又淤腫的臉上,被眼淚劃上了明顯的一线。
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過度悲傷還是其他原因,菲利多姆竟然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這令人不解的笑聲,孩子們更加害怕的遠離了他,切斯法則是無情的看著大笑起來的菲利多姆,轉身離去。霍蓋特也深深的嘆了口氣,跟在了切斯法身後。
“我………………果然………………應該死掉比較……好麼?”
笑聲漸漸停下,菲利多姆被幾個聖職者抓了起來,拖到了其他房間。
孩子們都以各種視线看著他被這麼拖走,其他聖職者都用鄙夷的語氣談論著,甚至有些孩子還對他吐口水。明明在幾天前,大家還友好的住在一起……一起玩耍。
菲利多姆那已然無神的眼神,將這一切情景映入了眼簾,深刻在了心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不行啊……看來……還不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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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菲利多姆被隔離到其他地方後,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菲利多姆明顯的消瘦了許多,渾身上下都是數不盡的傷痕,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小孩能承受的范圍。
但事實就是如此。雖然其他孩子們都和以前一樣,依舊是斯巴達式的訓練和學習,但至少是由有實力的勇者和學者來擔當老師,而菲利多姆則由一些士兵或者雇傭兵當老師。
老師不同,學習到的知識當然也有相當大的差距,但每次考試時菲利多姆卻都要進行相同的內容,不及格的話就是各種毒打與折磨。
而且在進行實戰對練的時候,其他孩子也盡是欺負、侮辱和嘲笑他,各種鄙視他的行為應有盡有。
曾是菲利多姆好友的理昂每次看見菲利多姆,也都只是沉默的站在一邊看著他被欺負或者轉身離開。
“那孩子……不知道怎麼樣了……”
凱斯蒂也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被隔離開去的菲利多姆了,雖然其他孩子也說沒見過他,但她心理明白,菲利多姆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也因此……她甚至和切斯法以及霍蓋特這兩位青梅竹馬處於冷戰期間。
今天孩子們也去學習了,倍感無聊的她躺在了草坪上唯一的一棵大樹下。
“喲,凱斯蒂。”
不知何時來到樹下的切斯法親切的打了聲招呼。但凱斯蒂並不買賬,連頭都不回就想起身離開。
見狀的切斯法趕緊過去拉住了凱斯蒂的手。
“等等,凱斯蒂,我有話要和你說。”
“是嗎?但很遺憾現在的我不想聽呢。”
“你真的要因為一個異端而這樣子生我的氣嗎?”
“別老是異端異端的叫,他還只是個孩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冷靜一下吧,我真的不想和你把關系搞僵了,凱斯蒂。”
用著傷心的語氣,切斯法苦苦哀求著。
看著曾經的青梅竹馬如此傷心的表情哀求著自己,凱斯蒂也不得不軟下心來。
“我知道了,說吧……什麼事。”
“因為那個孩子而逃跑的魔物……是莉莉姆,是當年害得我們三人失去了一切的罪魁禍首。”
“莉莉姆?罪魁禍首?可是當年不是因為發生意外,才使得魔法兵器毀滅了村子的嗎……”
“你知道那意外是誰造成的嗎?”
“難道就是你說的莉莉姆嗎?”
“沒錯……就是魔王夫婦的第十六位女兒,緹莉婭·莉莉姆。”
“緹莉婭……莉莉姆……?為什麼你會肯定是她干的?”
“凱斯蒂,你以為我在教會十年來什麼都沒干麼?為了調查當年村子被毀滅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教會里尋找著誰是罪魁禍首。直到上一年,才被我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結果怎麼樣?”
“緹莉婭·莉莉姆為了不讓魔法兵器攻擊魔界,用盡了各種方法,最後在一個背叛了教會的人幫助下,到達了魔法兵器的所在地,企圖破壞魔法兵器,被你的父親,也就是祭司大人發現了。”
“在即將發射的緊要關頭,緹莉婭·莉莉姆居然將魔法兵器的發射方向改變了…………我們的村子就這麼遭殃了。而緹莉婭·莉莉姆也被祭司大人盡力封印住了,所以她暫時性的失去了力量變成了小女孩的樣子,逃進了異端所在的村子里去。”
“…………………………”
聽到了自己的村子被毀滅的真相,凱斯蒂無言以對,只是擺著傷心的表情呆在那里。
看著有些發呆的凱斯蒂,切斯法不忍心的抱著凱斯蒂,輕撫著她的頭發。
凱斯蒂的村子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故鄉,那里的人很和藹,很親切;那里的景色很美,自己也經常和切斯法還有霍蓋特一起在森林中玩耍。
然而在那一天,自己還有兩位青梅竹馬伊彤與還是神父的父親去了城里買東西,在離村子較遠處,親眼目睹了自己最愛的一切在瞬間毀於一旦。
期中包括了自己最愛的媽媽…………
“凱斯蒂…………沒事了,我們已經不同於那個時候了,現在的你我都擁有了力量,是我們對罪孽深重的魔物進行制裁的時候了。”
“切斯法…………抱歉…………”
“???干嘛要道歉呢???”
“我知道你是最傷心的人……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最憧憬的父親,最孝敬的母親……那個時候我因為那孩子的事對你發脾氣了……對不起……。”
“呵……那事就算了,我也不是為了他而來的,但是……幫助魔物的異端絕對是不可以原諒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嗯……我知道了……”
抱在一起了許久,兩人終於分開,或許是覺得剛才抱在一起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凱斯蒂稍微紅著臉轉開了臉。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切斯法笑了笑,溫柔的握住了凱斯蒂的手,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感情。
“呐……凱斯蒂……其實……我……”
“嗯?怎麼了?突然說話吞吞吐吐的。”
還不知道切斯法接下來要說什麼的凱斯蒂歪著頭問著。
“我…………我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的!”
“!”
切斯法的突然告白,讓從沒這種被告白經驗的凱斯蒂不知所措的紅翻了臉,雙手不斷的來回揮動著整理思維。
“咦???咦!!!???啊……啊叻???是我聽錯了嗎??怎麼突然聽到喜歡我什麼的??這難道是夢嗎???”
“不是夢啊!我真的喜歡你啊,凱斯蒂……”
切斯法抓著凱斯蒂的雙肩,將凱斯蒂拉近到了兩張臉都塊貼上的程度,認真的盯著凱斯蒂的臉……
凱斯蒂突然被拉得這麼近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可是當視线對上了極為認真的切斯法的眼神,凱斯蒂才稍微冷靜下來……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凱斯蒂……我……我喜歡你!”
“嗚…………”
又一次聽到了“我喜歡你”,凱斯蒂已經無話可說,艱難的吐出了幾句話……
“我……其實……也……”
“啊啦,這可不行呢,兩位大人。”
被突然傳來的話語嚇到,切斯法與凱斯蒂急忙的分開,想裝著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可是兩人發紅的連卻完全的出賣了他們。
但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為切斯法看到了嚇了他們一跳的人,竟然就是自己討厭的異端,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菲利多姆??為什麼你會在這呢?”
凱斯蒂趕緊對不知何時出現的菲利多姆發問,想借此打破這尷尬的場面。
“沒什麼,多虧了凱撒大人的福,我現在正在為士兵們幫忙洗衣服呢。”
語氣中充滿仇視與諷刺,即使是對著凱斯蒂也沒有一點以前那害羞的格調了。
“不要管他,凱斯蒂,我們去找霍蓋特吧,這個時候要去開會了。”
“哦……哦,我知道了。”
切斯法語氣中也充滿不屑,但對著凱斯蒂還是很溫柔的。
兩人很快的離開了樹下,留下了抱著一大堆髒衣服的菲利多姆。
“……………………他們……說到了緹莉婭……是因為緹莉婭,所以才讓拉澤特還有凱撒他們的親人朋友以及家,都沒了麼?”
將衣服運到了河邊,一邊洗衣服一邊小聲的低估著的菲利多姆,突然板起臉來。
“因為這樣就仇視魔物……因為這樣就仇視幫助魔物的人……因為這樣才有了這種無聊的種族主義。切斯法·凱撒,你還真是一個無聊軟弱的可笑之人呢……”
停下了手中的活,回想了一下當年還和緹莉婭一起玩耍的時候。
那時候,兩人還天真的在森林中摘著果子……
緹莉婭輕松的飛到了樹上,一個一個的將果子摘下,裝到了籃子里,菲利多姆則是笨拙的爬到樹上。
本來身體素質就不怎麼好的菲利多姆,怎麼可能爬得上去呢?所以,理所當然的一個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
緹莉婭見狀,趕緊飛到了菲利多姆的下方,卻被菲利多姆壓住了。
“真是的,傻瓜東倫,不會爬就算了嘛。”
“嗚~~~~~~~~!才不要呢,誰說我不會爬樹的啊。”
“可你這不是掉下來了麼。”
“嗚……只是不小心而已。”
“呵呵……是嘛~”
“當然啦!我可是男孩子!只不過是爬個樹而已嘛!”
說罷,又鼓起了勁再爬了一次。毫無意外,掉了下來。
在一旁看著的緹莉婭開心的笑了起來,菲利多姆自然還是不甘心……於是又不斷的嘗試又不斷的摔了下來。
到了半晚時分,全身摔上的菲利多姆終於爬上了果樹。
“哦~~真的爬上去了呢~”
“哼~~~我就說嘛~~只不過是爬個樹而已……好痛!”
不小心弄到了自己身上的傷,菲利多姆差點又從樹上掉下,急忙的抱住了樹干。
看著這樣的菲利多姆,緹莉婭即可憐,又歡喜的笑著。慢慢的飛到了菲利多姆身邊,輕輕的拉起菲利多姆的手,朝著受傷的傷口溫柔的舔了起來。
“你在干嘛呢?”
“嗯~當然是給你療傷啦~你忘了嗎?我可是魔物哦?這樣子就能夠給你治好這些傷哦~~”
“哦哦~~是嘛,那還真是方便呢。”
“哼哼,那是當然啦,不要亂動哦,我來給你好好的治療~”
似乎是因為不知道這種事情很丟臉的菲利多姆,被緹莉婭肆無忌憚的舔斂著手臂、脖子、大腿等地方。
有時菲利多姆還會因為一些敏感的地方被舔了而發出奇怪的叫聲,緹莉婭聽了後,更是積極的舔起傷口…………
“呐,緹莉婭,魔物是壞人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村里經常有一些教會的人黑著臉來詢問這里是不是有魔物呢。”
“哦~~~?那你就認為魔物是壞人咯?為什麼你不覺得教會的人是壞人呢?”
“嗯……………………因為他們看起來不像壞人呢。”
“哈哈哈哈~~~~~真是笨蛋啊~東倫。”
“什麼啊!”
“如果看上去像好人就是好人,看上去像壞人就是壞人的話,那這個世界或許就不會那麼亂了呢。呐東倫,你覺得我是壞人嗎?”
“啊?當然不覺得啊,你不是還幫我治好了傷口麼。”
“呵呵,真是單純的孩子啊~記住哦,東倫,魔物絕對不是壞人哦~~,至少現在不是呢。”
“是嗎?話說你不是和我一樣也是孩子麼……”
“哈~是嗎,我都忘了呢。嘛,別那麼在意,總而言之呢,我們現在的魔物,是以創造出能讓魔物和人類一起和平的生活的世界為目標的哦?而教會呢,是打算將魔物都殺光,只留下人類。你說,那邊才比較像壞人呢?”
“哦!!那還用說嗎,能一起和平的生活不是很好嗎~~,教會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呢。”
菲利多姆一瞬間就肯定了自己的話,讓緹莉婭稍微感到了吃驚,隨即臉上便裝扮上了迷人的紅暈,笑了起來。
不知道緹莉婭為什麼笑的原因,菲利多姆奇怪的看著緹莉婭。
突然間,緹莉婭輕輕的捧住了菲利多姆的臉,溫柔的吻上了菲利多姆稚嫩的雙唇。
“唔!”
被吻的菲利多姆亂了手腳,慌忙的推開了緹莉婭。
“你干什麼呢!突然間親我……”
“呐,東倫。”
“嗯?”
菲利多姆一邊擦拭著嘴,一邊回應著緹莉婭。
緹莉婭則是很認真的語氣,卻又停不住臉上的喜悅似的笑著說。
“我真的很喜歡你呢~東倫~~等你長大後,來成為我的丈夫吧。”
“哦?丈夫嗎?是想爸爸那樣子麼?”
完全不知道丈夫是什麼意思的菲利多姆,只知道自己的爸爸便是母親的丈夫這一點而已,傻傻的答應起來。
“哦~~可以啊~當丈夫的話就可以像爸爸一樣了呢。”
“呵呵,是啊~那就說定了哦~等你長大了,就成為我的丈夫吧~~~~~~”………………………………
“呵呵……丈夫嗎?你這不是騙我入局麼……緹莉婭……”
輕笑這的菲利多姆,烏黑而又臉色不好的臉上被流下的眼淚洗出了一道白痕。
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地擦掉了眼淚,抬頭看著蒼藍的天空,用輕蔑的口氣說出了自己此時的心情。
“切斯法·凱撒,你果然很弱。”
總結會議結束後,凱斯蒂由於要和總教祭司也就是凱斯蒂的父親,一起去附近幾個城市中的分教部解決地方問題而離開了總教會。
因此,切斯法身邊的便是另外一名青梅竹馬。使用弓箭吉和風之魔法,卻能夠和素有“紅色食人魔”之稱的教會英雄切斯法相匹敵實力的“風之眷宿”,霍蓋特·阿留特。
要說切斯法為何是“紅色食人魔”的話,就要提起三年前原火蜥蜴騎士團團長之死。
一手創建起火蜥蜴騎士團的原團長在一次意外發生的火災中喪生,使得火蜥蜴騎士團群龍無首,切斯法正是在這個時候當上了團長。
也就是在他當上團長的時候,火蜥蜴騎士團就從原來的一隊正義之師變成了如今的殺戮軍團。只要是火蜥蜴騎士團要抹殺的,不管是多麼巨大的城市,都能在一夜間將其變成紅蓮業火所吞噬的地獄;不管是多麼強大的敵人,都能將其踐踏在火蜥蜴的腳下,使敵人屍骨無存。
短短三年間,火蜥蜴騎士團就已經踏平了多少和平之地,挑起了多少無意義的戰爭。肆意的屠殺著魔物以及親近魔物的人類,讓他們獲得了“紅色食人魔”的稱號,令人聞風喪膽。
而“風之眷宿”霍蓋特則與火蜥蜴騎士團不同,一向都是獨來獨往,從不與其他人合作過,就連是他青梅竹馬的凱斯蒂和切斯法,都沒有與他合作完成過任何一次任務或者命令。
但他的實力和戰績完全使他人毫不在意霍蓋特的單獨行動,多次在重要戰役中,孤身一人偷襲或者單挑了敵方的指揮官,使得許多即將告敗的戰役扭轉局勢,一直都被教會看好。
雖然從沒合作過,但如果這兩人聯手起來,那這陣“風”和這股“火”將會成為最可怕的災難。
“切斯法,我可是聽到了喲,你小子居然和凱斯蒂告白了,嚇了我一跳啊~”
“什!什麼!!你聽到了!怎麼可能!當時應該沒其他人才對的吧。”
聽到了霍蓋特突然提起的關於自己告白的話題,切斯法連忙捂住霍蓋特的嘴,在他耳邊慌亂的低估起來。
霍蓋特將切斯法捂住自己嘴的手拉開,大口大口的補充著氧氣。
“你小子,想害死我麼……我可是‘風之眷屬’啊,只不過是無聊的時候,利用了氣流聽聽你或者凱斯蒂會不會說什麼有趣的事情,沒想到被我給正好聽見了啦~~”
“你這是侵犯他人的隱私!想坐牢嗎你!”
“哈哈哈哈!!別在意啦~~反正我就知道短期內你會向凱斯蒂告白的啦,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們是什麼樣的麼。”
輕松的無視這切斯法的怒火,笑呵呵的在那里一件一件的說起切斯法喜歡凱斯蒂的證據,讓“紅色食人魔”連臉都紅透了。
切斯法與霍蓋特兩人如小孩子一般,在路上說說笑笑,時而吵架,時而大笑,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們是令人恐懼的存在。
正在切斯法與霍蓋特追逐打鬧著的時候,一位火蜥蜴騎士團的士兵來到了切斯法和霍蓋特跟前,霍蓋特和切斯法兩人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切斯法又變回了“紅色食人魔”那無情冷漠的撲克臉,霍蓋特又變回了無精打采的懶散樣。
但火蜥蜴騎士團的士兵似乎根本沒有對切斯法和霍蓋特兩人那天真的一面有任何看法,對著切斯法和霍蓋特鞠躬敬禮,毫無聲調變化的對切斯法報告起來。
“團長閣下,教皇有事讓您去他那里一趟。”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毫無生氣可言的對話,簡短明了的結束了。切斯法回頭對霍蓋歪一下頭示了下意,霍蓋特便對切斯法揮手告別。
似乎暫時沒事干的的霍蓋特輕嘆了口氣,轉身向大教國的期中一個繁華的城市,菲斯因走去。
“呐,小東輪,今天教你的都記住了麼?”
一個有著滿臉似乎記錄著曾經百戰沙場傷疤的老士兵,用他那粗獷的聲音質問著菲利多姆。
“嗯,都記住了,我會好好練習的。”
年幼的菲利多姆堅定的回答著老士兵的質問。聽著菲利多姆堅定的回答,看到了菲利多姆認真的表情,上了年紀的老士兵拍著菲利多姆的肩膀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這才對嘛,真不愧是我們的小東倫,有骨氣!”
菲利多姆洗完了衣服後便開始在學習自己的老師們的各種知識經驗。
本來這個時間段都應該休息了,但菲利多姆並沒有一絲要歇下來的意思,不斷揮著士兵用的雙手劍,練習著士兵或者雇傭兵們所傳授給自己的一切。
菲利多姆雖然被分配了一些低級士兵或者雇傭兵當老師,起初的時候受盡士兵們的欺負。但久而久之,就算上頭對士兵們說這孩子是個幫助了魔物的異端,士兵們也再也不忍心下手欺負這麼一個認真可愛的孩子。
要說為什麼士兵們為什麼不忍心,可能也是因為菲利多姆的性格其實還是很讓士兵或者雇傭兵們喜歡的。
一開始看上去只會哭哭啼啼的樣子,在接觸久了之後也感受到了這孩子內心堅強的一面。
看著他受到不公平的教育和訓練卻還要接受同樣的考試,而且考不過還要接受各種折磨和毒打,卻依然沒有怪過士兵或者雇傭兵們任何一句話,不斷努力的鍛煉著自己,還經常幫忙為士兵們洗衣服,為雇傭兵們做飯。
掩蓋不了心中人性的一部分,士兵們和雇傭兵們最終還是和菲利多姆友好的相處在一起了,而且大家似乎都很喜歡“小東倫”這樣子叫他。
“呐,小東倫,我們的今晚的食材不夠了,能幫忙去菲斯因那給采購一些麼?”
食堂的大嬸大聲的叫了菲利多姆一聲,快步的向菲利多姆走來。可能是因為身材比較飽滿,走到了菲利多姆跟前時,“哈啊”的喘著大氣,問起了歪頭不知何事的菲利多姆能否幫忙。
菲利多姆聽後,開朗的笑著回答,沒帶著任何一絲猶豫與不滿。
“當然可以啦,大嬸。把錢和要買的東西寫在小紙條上給我就可以了。”
聽到東倫毫不猶豫答應了這麻煩事,食堂大嬸高興的用著她那粗糙的手摸了摸菲利多姆的小腦袋。
“哈哈哈哈,不愧是小東倫呢,真可靠。最近戰事多,許多士兵都被調遣去打仗了。留在這里的要麼就是新兵,要麼就是些不能再上戰場的老兵。如今缺人手幫忙正愁著,你能給幫忙就太好了。”
“沒關系,大家平時都很關照我,給大家買些食材沒什麼打不了的。”
“呵呵,小小年紀就這麼幫得上忙,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男人啊,小東倫。”
“是啊,啊哈哈哈。”
“呃…………是嗎?呵呵呵……”
聽著大嬸還有周圍士兵們的表揚,雖然經歷了各種事情讓菲利多姆思想上有些成熟,但終究還是一個孩子的菲利多姆,不禁害羞起來。
大家伙看著菲利多姆這可愛的樣子,更加高興的笑起來了。但這一切都讓菲利多姆十分幸福,大家對他來說,盡管以前欺負、侮辱和排斥過自己,但其實大家都是親切溫柔的人,現在對自己來說簡直就像是家人一樣……
大嬸抄起了羽毛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上了各種需要的食材,並且將錢裝在了一個小麻袋里,交給了菲利多姆。
接過了錢和紙條的菲利多姆,摸了摸小麻袋,似乎里面除了錢還有其他東西。
有些奇怪的菲利多姆撓了撓頭問起了食堂大嬸。
“大嬸,這里面還有什麼嗎?”
“嗯啊,里面還裝有十張畫了魔法陣的羊皮紙,是我讓一些老魔法部隊的人給弄的。你還小,自己一個人拿不了那麼多東西吧?我們現在又沒人能跟你一起去,所以要了些能將東西縮小的魔法,好讓你自己方便點。”
大嬸猶如母親在教導著孩子世事一般,用她那成熟的聲音沒有一點厭煩的對菲利多姆解釋著。
“哦!謝謝啦,大嬸。”
沒想到大嬸會對自己這麼好的菲利多姆,有些感動的向大嬸道謝著。
“一路小心啊,小東倫。”
對著即將出發去菲斯因買東西的菲利多姆,士兵們和其他人都向菲利多姆揮手送別。
菲利多姆也對著眾人揮揮手,向著菲斯因歡快的出發了。
隨著趕集的馬車一同來到了大教國的繁華城市之一菲斯因的菲利多姆,好奇的眼光四處打量著這個對自己來說是那麼華麗巨大的城市。
畢竟菲利多姆一直都是在小村子里長大,離開了村子也一直都被關在總教會里,根本沒機會看到這種大城市。
‘話說?我自己是實驗體吧?就這麼出來沒事麼……’
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若無其事離開教會的菲利多姆,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但菲利多姆似乎並不太在意這股在心中若隱若現的奇怪感覺,依然哼著大嬸教給自己的歌兒,一邊朝集市走去。
來到集市,琳琅滿目的商品讓菲利多姆這見識不多的小孩子充滿了好奇心,東看看西望望,在人群中跑來跑去。
而當自己跑到了一家面粉店面前時,忽然聽到了面粉店旁的小巷中,傳出了叫喊聲。
“求求你們,不要啊!!!”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父母是曾勇者的原因,那分勇氣似乎遺傳給了菲利多姆,使得他毫不猶豫的跑進了小巷當中。
跑進去的菲利多姆,看到的是六個大男人正在拉扯著和猥瑣著一位少女。
果然還是小孩子,雖然毫不猶豫的跑了進巷子,但看到竟然是六個男人,卻依然害怕得不敢發出聲音,呆在了那里。
看到了菲利多姆的少女,急忙的大喊了起來。
“救!救救我!!”
隨著少女呼喊的方向,六個混混都往菲利多姆這邊看。
菲利多姆被混混們狠狠的盯了一下,嚇得腳都軟了。這里畢竟不是教會,就算是令人感到痛苦不堪的訓練和學習,至少也不會死。可現在不同,混混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混混們看到只是一個小孩,哈哈大笑起來,沒把菲利多姆當一回事,將少女按到在了地上。
看見混混們並不理睬自己,菲利多姆剛想拔腿逃離,就回想起了母親與父親死去的時候,還有自己在教會的孩子中一直是最軟弱的時候,自己被排斥被欺負的時候。
各種悲傷的回憶,不知為何會在菲利多姆即將逃離時從腦海深處中閃現出來。
“我?要逃麼?”
輕輕的問著自己,菲利多姆回頭看那即將被混混奪走純潔之身的少女。
“不可以……或許對教會里的其他孩子來說對付幾個混混應該是完全沒問題的吧?可是自己呢?自己又怎麼樣?不是要報仇麼?要報仇就得變強啊!那我變強了嗎?不知道啊……雖然只是接受了大哥哥、叔叔阿姨們的教導而已,不過他們也是上過戰場並且活下來的人啊!那麼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猛地搖了搖頭,顯露出來的是堅定的眼神,此時的菲利多姆,並沒有迷茫。
“救下那個姐姐,救下她,證明我現在的實力!”
確定了自己的心意,菲利多姆便大聲地喊起來。
“我!我會救你的!我馬上就去大街上喊人來!”
聽到了菲利多姆的大喊,混混開始慌了起來。其中一個男的似乎是伙混混的老大,指揮這一個混混去干掉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看見混混跑來,趕緊跑到大街上去,混混也追出了小巷。
追出小巷的混混還沒來得及看看菲利多姆跑哪里去,就被狠狠的踢中了膝關節,毫無防備的混混立馬單膝跪地。
偷襲得手的菲利多姆並沒有放過混混單膝跪地這一機會,在混混的背後從一旁抓住了混混的頭,利用自己的體重來彌補自己力量上的不足,將混混的頭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咚”的一聲,混混就這麼理所當然的昏了過去。
“得趕緊……”
解決了一個混混,菲利多姆生怕那群混混會對少女下手,又很快的跑進巷子。
等了一會沒看見追出去的混混回來的其他混混,也不管其他事情了,想趕緊品嘗一下這毫無經驗的少女。
但才剛要動手,就看見了菲利多姆跑了回來。
“啊?怎麼還沒解決掉啊?那小子難道栽在了一個小孩子的手里啊!”
混混老大看見菲利多姆一點事都沒有,氣不打一處來,趕緊指揮其他混混去解決掉菲利多姆。
這次菲利多姆並沒有逃跑,雖然自己所學的戰斗技巧或者魔法與知識,都不如其他被實力強勁的勇者或者知識淵博的學者所教授的好。
但就如同菲利多姆自己下定決心前所說的,自己的老師,也是從戰場上不斷拼搏才回下來的士兵,又或者是身經百戰的雇傭兵們,那麼只是對付混混而已的話,絕對沒有太大的問題。
菲利多姆,看准了第一個混混往自己撲來時的破綻,避開了朝自己伸來的手。
“小東倫,你現在還小,力量上有所不足,那麼就不要靠力量取勝,姐姐教你一些實用的技巧。”
在避開了想抓住自己的混混的手時,回想起了一位雇傭兵姐姐的教導。
“首先,就像我們女性的力氣不如男性大一樣,當你遇到了力氣比你大的人,就不能和他們硬拼,這是最重要的一點;其次,由於力氣不如人家,所以我們的戰斗技巧不需要過多的力氣,只要擺好架勢,等人來送死即可。舉個例子,就像一個人很用力的撞向某處時,剛好那里就已經有一支架在那的竹竿,那個人剛好撞上去的時候被早已架在那里的竹竿捅到了,那都會很痛吧?”
“不需要過多的力氣,只要先擺好姿勢,不是要自己去打別人,而是讓別人自己來找打!”
菲利多姆一步一步的按照雇傭兵姐姐所教的技巧進行還擊,將前腳探出,擋在了被回避了抓取的混混腳下,後腳半蹲,架在了混混臉部可能落下的軌跡上。
第一個撲抓失敗的混混,被菲利多姆漂亮的用前腳絆倒,如菲利多姆所料一般,混混無意外的,將自己的臉重重的撞在了菲利多姆的膝蓋上,當場暈了過去。
一般來說,雖然是臉撞上了膝蓋,但就小孩子而言,膝蓋被成年男性的臉狠狠的撞上了,還是會受不了的才是。
但菲利多姆並沒有任何膝蓋受傷的表示,相反他依然靈活的小跑著穿梭在混混之間。
這就是菲利多姆的一位老士兵老師所教的。
“像小東倫這樣的小個子,身體還成長不完全,很容易受傷。要麼就靠不斷的承受傷痛,來習慣疼痛以及強化自己的抗擊打能力;要麼就是減小被自己所受的傷害。我就來教你減小傷害的方法吧!”
這句話是剛才即將被混混撞上膝蓋時菲利多姆自己在腦海里搜索著自己所學的一切而想起的。
“在即將被擊中時,順著敵人的攻擊方向移動,可以卸下很多的力度,減少衝擊,緩和傷害。亦或者用同樣可以達到效果,而受傷害較小的其他部位攻擊。就拿膝蓋來說吧,如果用膝蓋攻擊敵人的臉部,有可能會使自己的膝蓋受傷,反而限制了自己的行動力。那麼,就用自己膝蓋可能會受傷幾率最小的地方去攻擊敵人會受傷幾率最高的地方。”
依照老士兵的話,菲利多姆用自己膝蓋偏上的部位,硬度不是太高,能夠緩衝攻擊。而自己也選擇了臉部不是很容易是自己受傷並且能夠將敵人致暈的部位,眉心!
因為菲利多姆自己也常常受到虐打,所以對人體哪里被打了會痛,哪里被打了會暈的部位還是明了的。而且恰恰是因為虐打,而使得菲利多姆的抗擊打能力,在小小年紀時就已經有了超越一般成年人的地步。
事實也證明了菲利多姆的一系列行動是正確的,菲利多姆也因此開始信心大增。
“可以行……!”
菲利多姆給自己壯一壯膽,又在腦海里搜索著老師們所教的技巧。
避開了又一位混混的抓取時,菲利多姆來到了這位混混的胯下。而這次,食堂大媽的話立刻從腦中重現。
“想當年我還年輕的時候,曾經被一個不要命的死色狼摸了屁股,結果我一腳踢了了他的命根子。啊哈哈哈哈哈,馬上就倒在那里起不來了~~~~”
食堂大媽的話讓菲利多姆不禁地翹起了嘴角。踩好腳步,菲利多姆毫不留情朝著眼前混混的胯下撞去。
“嗚哇!!!!!!!!!!”
被菲利多姆准確的撞中了命根子的混混,一聲令人感到同情萬分的慘叫之後,躺在那里不斷的抽搐著…………
過來抓菲利多姆的混混六個已經被菲利多姆解決了三個。但是剩下三個混混看著自己人一個一個都暈過去,於是不打算一個一個上了,三個人齊身撲往菲利多姆。
另一方面,混混老大似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打算先破了這個少女的處女之身再說。
看到自己還有少女那邊的情況都很危急,菲利多姆從腰間將大嬸交給自己的小麻袋抽出,伸手從里面一抓,朝著撲來的混混們以及混混老大扔出了好似葡萄般大小的東西。
扔出的葡萄般的東西在到了混混們以及混混老大面前的時候突然變成了鐵塊,給混混們還有混混老大的臉給了一記始料不及的重擊。
“哦,縮小魔法啊。用法其實很簡單,只要放在想縮小的東西上,聚集一點魔力,說聲縮小就可以了,要解除也可以直接說解除即可,不過都是一次性的,用了就沒了。哦對了,而且還可以設置縮小的時間,讓東西在時間到達的時候自動解除縮小呢。不過小弟弟,你的縮小魔法只是小型的而已,最多也就只能縮小兩天時間。”
這是菲利多姆在和趕集的馬車一起來菲斯因的路上時,詢問縮小魔法的使用方法時得到的回答。
於是菲利多姆就在離開了小巷解決了追出來的混混後,將旁邊的要搭屋子用的鋼鐵用自己還不是很熟練的煉金術煉成了四個鐵塊,並用縮小魔法縮小放在了麻袋里。
而就在剛才那緊急的時刻,菲利多姆就將手伸進了麻袋解除了縮小,又用了四張縮小魔法的羊皮紙,將鐵塊縮小,將時間設置在了一秒,才達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將剩余的混混全打倒了,讓混混們也都只能不情願的躺在地上。
混混們雖然都是被擊中了臉部,但似乎都避開了眼睛,並沒發受到什麼大傷害。
“沒……沒事吧?”
菲利多姆趕緊脫下自己的小披風,紅著臉的別開視线,交給了衣服被扯爛的少女,雖然比較小,但還是能暫時遮擋…………
“謝……謝謝……”
少女用著受到驚嚇,依然驚魂未定的聲音勉強的給菲利多姆道了謝。
菲利多姆感覺只有自己的小披風好像還不是很夠,又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給了少女。
看著菲利多姆別開視线,紅著小臉蛋又將他的上衣給了自己,少女似乎終於有些安心,露出了微笑接過菲利多姆的上衣。
用余光稍稍癟了癟少女的表情,看到少女終於有些安心,自己也放松了下來。
扶著少女離開了小巷回到不遠處的家後,菲利多姆似乎突然發覺了什麼,趕緊回頭想回去小巷里。但才剛跑兩步,就被少女叫住了。
“等……等等!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並沒有停下腳步,菲利多姆大聲的回答了少女的問題。
“我叫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嗎……”
少女的連稍微泛著紅暈,細細的咀念著救了自己的孩子的名字。
“糟了糟了!麻袋忘在了小巷里了啦!!”
菲利多姆快速的跑回了小巷,混混們依然暈在那里,似乎還沒人來過。趕緊到處找了起來,終於在一個混混身下找到了小麻袋。
稍微放松了神經,打開了小麻袋數數里面的錢是不是有少。
但放松了的菲利多姆並不知道自己身後,那個混混老大已經醒了過來。
在毫無警惕的菲利多姆身後,拔出了小刀慢慢的靠近著他。
“去死吧!臭小鬼!”
聽到了混混老大的叫聲,雖然菲利多姆趕緊回頭,但依然是晚了一步。混混老大的小刀子,已經來到了菲利多姆的瞳孔前。
原來這混混老大頭上綁著一條頭巾,將鐵塊的衝擊緩解了,才沒使混混老大暈過去。
剛醒來的混混老大,看見了菲利多姆正還無警惕的坐在那里,心中的憤怒以及痛恨一擁而上,使自己失去了理性,竟然拔出了刀子,想置菲利多姆於死地。
“鬼谷道法——曲向!”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聲還沒成熟的的聲音從巷口傳來。隨著那聲音喊出奇怪的咒法,即將刺入菲利多姆眼中的刀子突然轉向,劃過了菲利多姆的臉頰,一道微微的傷痕中,滲出了鮮紅的血。
菲利多姆雖然是被差點失去性命的一瞬間嚇軟了,但臉上傳來的那陣微痛,讓菲利多姆清醒了過來,趕緊朝著眼前的混混老大踢去。
菲利多姆又恰好踢中了倒霉的混混老大的命根子,又一聲殘痛欲絕的慘叫從這巷子中傳出,另一些不知情的過路人渾身打顫。
“呼,這叫聲還真慘呢……你沒事吧?”
“啊呀呀,臉都被劃傷了呢,疼嗎?”
是一聲聽上去有些無奈的,與菲利多姆一樣還未成熟的音色,以及另一聲微弱到菲利多姆只能勉強聽到的似乎有些擔心的聲音。
走進巷子問著坐在那里似乎緊繃的精神終於放松下來的菲利多姆的,是兩個異國的孩子。
一男一女的兩個孩子,都是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瞳,以及沒有見過的服裝,還有那長相,與菲利多姆至今所認識的一些人有些微妙的不同,但年紀看上去應該和菲利多姆差不多。
在菲利多姆還在觀察著這兩人時,兩人卻已經來到菲利多姆身邊將菲利多姆扶起。
“那……那個……剛剛是因為你們那家伙的刀子才會偏移了嗎?”
菲利多姆歪著頭,有些好奇的問著這對異國兄妹。
“啊啊,是喲。嘛,也並不是故意要出手的啦。只是稍微路過的時候看見一個家伙欺負小孩,看不順眼就出手了,才不是因為你呢……”
“哥哥,真是的……明明剛才還擔心得不得了的……”
看著哥哥不坦率的回答,妹妹在背後依然是用用弱弱的聲音說除了事實。。
“?”
“沒!沒啊!擔心什麼啊!誰擔心啦!真是的!”
“啊……啊哈哈,是這樣啊……”
‘還真是奇怪的家伙呢……’
在內心里吐槽著異國男孩,菲利多姆應付的笑著……
笑著笑著,菲利多姆突然記起了自己來菲斯因的正事,就對著異國兄妹鞠了個躬表示感謝,離開小巷打算去買食材,但那個異國男孩卻突然叫住了菲利多姆。
“喂!那個,有件事能請你幫個忙嗎?”
菲利多姆聽到了異國男孩的請求,停住了腳步,轉身歪了外頭,等著他們說出何事需要幫忙。
異國兄妹也走出了小巷來到了菲利多姆的身邊,問著菲利多姆。
“你知道這里的旅館在哪嗎?我們在這城市迷路了……想趕緊找個落腳的地方。”
“哦~是這樣啊。嘛,一看就可以看出你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我還想著你們到底是哪里的旅人呢……可以喲,我帶你們去吧,剛剛就路過了一個呢。”
菲利多姆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這對異國兄妹的求助,而且讀這對異國兄妹自我介紹了一下。
“對了,那個……我叫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今年八歲,你們呢?”
聽到了菲利多姆的自我介紹,這對異國兄妹也自我介紹起來。
“我姓白名告君,今年是十歲。哦對了,這位是我妹妹。”
“那……那個……我叫白告姬……今年九歲”
相對於哥哥,妹妹似乎很弱氣的樣子,才剛才開始說話都一直是弱弱的感覺……
但菲利多姆並不在意,畢竟他自己也知道,這世界上有多不一樣的人,不可思議的地方……而曾經,有一個和他爺爺到處旅游的孩子,自稱是菲利多姆最好的朋友,不久前還在和菲利多姆講述著各種各樣新奇的事物與故事,一直都很友好。直到之前自己幫助了魔物被視為異端的事情從切斯法·凱撒口中提出,那位朋友就好似不認識菲利多姆一般的遠離了菲利多姆。
異國兄妹看著突然發起呆來的菲利多姆,互相歪著頭看著對方。
注意到了異國兄妹看著自己,菲利多姆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笑了笑,把麻袋系在腰間,帶著白告君與白告姬一起去到了最近的旅館。
在菲利多姆送他們到了旅館後,將要離開去市集時,白告君喊住了菲利多姆。
“呐,尼布爾,你住在哪里的?有時間來找我們一起玩啊。”
“一起玩?”
菲利多姆有些不明意義的回問起來,似乎他在某一方面的神經有些大條的樣子,沒能查覺白告君的意思。
“呃……也並不是要你一定要來找我們啦,但是既然都送我們這兩個陌生人來到旅館了,就說明你其實是想和我們做個朋友對吧?真沒辦法呢,我就勉為其難的把你當作朋友就好了。”
看著菲利多姆疑問的表情,白告君似乎有些害羞,於是兜著圈子說起來。
“………………勉為其難的話就不要勉強嘛。”
菲利多姆露出了有些懷疑的眼神吐著槽。
“什!什麼啊!難得我那麼心胸寬大,你這算什麼意思啊~!”
“哥……哥哥。你向和尼布爾交朋友就直說吧……干嘛要這樣子轉圈呢……”
看著有些慌亂的哥哥,白告姬趕緊拉著白告君的衣角讓哥哥給坦白點。
白告君沒辦法,側著臉,稍微有些口吃的問著菲利多姆。
“那……那個,其實……其實呢,我們來到這里……那個,有些人生地不熟……我們都這……這樣子互相…幫忙了,就……那個……能交個朋友麼……”
說出了真心話的白告君有些臉紅,雖然側著臉,但依然用眼睛的余光瞄著菲利多姆的反應。而妹妹白告姬也在哥哥說出了請求後,笑著點了點頭。
而聽到要交朋友這樣的請求的菲利多姆,先是一愣……然後便露出了自己爽朗開心的笑容。
“嗯~!可以喲,我們就交個朋友吧,以後就叫我菲利多姆就行了。”
“真……真的可以啊?”
有些半信半疑的,白告君將臉轉向了菲利多姆和妹妹一口同聲的,有些意外的問著。
菲利多姆則依然是那開心的笑臉,對著他們兄妹兩點了點頭。
兩兄妹互相看著彼此,高興的心情流露在了臉上,抱著彼此歡呼起來。
“耶~!太好了~外出以來的第一個朋友啊~”
“是啊,哥哥,太好了~!”
兩兄妹手牽著手在那里轉了起來,菲利多姆也高興的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的反應。
而在想和白告君與白告姬一起去旅館做手續時,又記起了自己的正事還沒干。
“呀!差點又忘記了!”
聽到了菲利多姆在背後突然叫起,白告兄妹被嚇了一跳。
“啊!怎?怎麼了?”
“不好意思,你們自己先做手續住下吧,我還要買食材回總教會。”
“總教會?原來你住在總教會里的啊?聽說總教會幾乎就是所有教會的總部,你能住在那里,豈不是很有地位?”
但其實與白告君說的恰恰相反,自己不僅沒有地位,還是一個被歧視的幫助了魔物的異端,但深怕兩人會和自己曾經的好友里昂一樣離開自己,菲利多姆並沒怎麼解釋,只是很含糊的回答一下。
“啊……是……是啊,我就住在總教會,不過並不是什麼有地位的人啦……哦!哦!!沒時間了,我還得在明天傍晚把食材送到呢,再見啦!”
“哦……哦,再見了。”
“再見,菲利多姆,請務必在有時間的時候來玩啊!”
難得連妹妹白告姬都大聲的向著菲利多姆告別,菲利多姆心中似乎有些暖暖的感覺……這種感覺,是自己受到大嬸大叔們幫助時一樣溫暖的幸福感……
終於和兩兄妹說了一聲道別,菲利多姆便小跑著離開了旅館都市集去。
花了一個小時,終於把所有食材找齊,卻發現,自己本來應該用來縮小食材的十張魔法羊皮紙,在之前救人時就用掉了整整八張……
本來還以為十張有些多的呢,但是現在卻反而只剩下兩張了,菲利多姆自己完全沒有想到會有突發事件發生……更沒想到會把魔法羊皮紙用上,還用了八張……
正想著要怎麼把東西搬到馬車上的時候,不知道哪里來的一群人將菲利多姆給圍住了。
“就是這個臭小子,竟敢礙大夜的好事,還踢傷了老子。”
從這群人後面走到了菲利多姆面前的,是之前想強奸少女的混混老大,沒能得逞還被菲利多姆提上了命根子,也正是讓菲利多姆不得已用上了魔法羊皮紙的罪魁禍首。
菲利多姆將食材護在身後,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看著混混老大,雖然之前能夠對付得來七個人,但現在最起碼也有二十來人,菲利多姆絕對不可能一人就對付得來的。
集市的人們也紛紛遠離這些人,但又沒離開得太遠,站在不遠處看熱鬧。也沒人對他們的行為有意見,或者站出來幫忙……
似乎這些家伙在這菲斯因里還有不小的靠山。
但菲利多姆根本沒想那麼多,現在只是一心一些的想著要怎麼保護好食材,還能夠逃掉。
混混老大知道菲利多姆很麻煩,所以也沒讓菲利多姆思考的時間,擺了一下手,示意部下們教訓教訓菲利多姆。
混混們看到了老大的指使,一群人一起朝著菲利多姆圍上去,根本沒有一點能逃脫的間隙。
正當一個混混就快一腳提上菲利多姆時,一陣異樣的直卷風衝破了包圍。風中似乎包裹著一枝箭,直接貫穿了想要踢上菲利多姆的混混的頭部,鮮血伴隨著些許腦漿從箭射入的另一端噴出。
全場的人都被這一箭驚呆了……
“呀嘞呀嘞,正想著沒事可干呢,就來給我找麻煩了啊,垃圾們。”
那被風包裹著的箭射出來的方向,站著的,是穿著綠色布甲,披著綠披風,一頭橙色頭發,以及英俊的臉龐,但表情卻很懶散,毫無精神的樣子。那是勇者“風之眷屬”霍蓋特·阿留特。
右手握著的,是綠色符文祝福的長弓,雖然是懶散無力的樣子,卻有些意思的笑著。
“本來只是沒事干來這菲斯因逛逛。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垃圾們呢。你們現在欺負的,可是總教會重要的人物哦。”
“什……什麼!?竟然是‘風之眷屬’!?話說,這臭小子是總教會的重要人物?”
混混老大驚訝萬分,就算是自己有後台,但在‘風之眷屬’的眼里,不管自己的後台是誰,自己都只是本想扔進垃圾桶卻只是掉在一旁的垃圾而已……
在‘風’的面前,剛剛還囂張無比的混混老大,因恐懼而使得全身上下都顫抖不已。
“還要我跟你說得明明白白嗎,垃圾頭頭。”
有些不耐煩的,霍蓋特用著厭煩的語氣回著混混老大的話。
“還想在我眼前存在多久,想和那家伙一樣嗎?”
指著倒在血泊中的,被霍蓋特一箭射死的混混屍體,暗示著混混們最高趕緊消失。
混混們當然不敢久留,拔腿就跑,跑得最慢的混混被霍蓋特揪住了肩膀。
“把屍體帶走,順便埋了,讓我知道你們隨便把他處理了,就讓你們所有人和他一樣,懂了嗎。”
不是疑問,而是絕對無法抗拒的語氣,讓被揪住的混混拼了命的點著頭,與其他混混趕緊把屍體拖走。
霍蓋特哼了一下,走到了菲利多姆跟前,蹲下來看著松了一口氣坐在那的菲利多姆,笑著說。
“喲,小子,不感謝我嗎?”
雖然幫助了自己,但對方終究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菲利多姆只是沒好氣的一聲道謝,就轉身拖著裝著食材的大麻袋子想要離開。
菲利多姆雖然十分用力的拖著裝食材的大麻袋子,卻只能勉強的拖動起來,用力用到臉都憋紅了……
看著這幅光景,霍蓋特竟然露出了溫柔的微笑,輕輕的嘆了口氣,站起來打了個響指,菲利多姆的袋子下突然刮起了一陣風,將裝食材的大麻袋給托了起來。
飛上天的大麻袋子差點把小巧的菲利多姆也給提了起來,讓菲利多姆嚇了一跳。
“喂!喂!!你在干什麼啊!”
“哈?沒什麼啊~只不過是勇者不忍心看著一個小孩子這麼辛苦而已啦。”
“什麼啊!你是在小看我嗎!明明還殺了我爸爸!!!”
感覺自己被小看了的菲利多姆氣憤的衝著霍蓋特大喊起來。
聽到了這句話,霍蓋特的反應卻是一臉傷感的微笑,這意料之外的表情讓生氣的菲利多姆忽然有些莫名的感覺……
霍蓋特,看了看菲利多姆別扭的表情,用力的摸了摸菲利多姆的頭,讓菲利多姆又一次生氣起來。
但隨之,霍蓋特卻以有些自嘲的語氣,一邊走在菲利多姆的前面,對著菲利多姆聊起往事來。
“呐,小子。你知道嗎?我感覺你能恨我真的是太好了呢。因為我……一直都很想死啊。”
“誒……?”
菲利多姆對著尋死的話完全不理解的“誒”了一下……看著菲利多姆這傻傻的表情,霍蓋特的臉上又掛上了溫柔的笑臉……
“我記得你應該又聽到切斯法說過的吧,我還有切斯法以及凱斯蒂的村子,被魔法兵器毀滅了。不僅如此,還失去了重要的家人,凱斯蒂失去了她的媽媽,切斯法失去了父母,我也失去了爸爸媽媽和弟弟……說實在的,你真的和我弟弟很像啊,和我那不服輸的弟弟,恨我的弟弟……”
“恨……恨你?”
又是讓年幼的菲利多姆無法理解的話,讓菲利多姆摸不著頭腦。
霍蓋特轉了轉手指,被風托在空中的大麻袋子也跟著轉起了圈圈,繼續說了起來。
“我弟弟,因為一次意外,失去了雙腿,而那個意外正是我造成的呢……明明弟弟是很想成為一個舞蹈家的……卻因為那天我的惡作劇引發的意外,讓他的夢想遙不可及了……”
“是嘛……難怪他會恨你呢。”
菲利多姆聽後,沒有好氣的認同了,但霍蓋特只是哈哈的笑著,毫無生氣的意思。
“哈哈哈~~還真是毒舌呢,臭小鬼。嘛,讓我最疼愛的弟弟失去了夢想,會被恨也是正常的啦,所以,我才一直希望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可惜才過不多久,就永遠都沒機會了呢……”
“嗯…………笑不起來呢……一點都不好笑。”
“呵呵,是嘛,這就是自嘲吧?”
霍蓋特雖然說著對別人來說應該是他自己傷心的往事,但霍蓋特並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菲利多姆心中對他的恨……似乎也稍有一些緩和了,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其實是故意讓自己恨他的……
“嗯!?對了,剛剛……你說倒了切斯法·凱撒吧?和我聽到的不一樣呢?切斯法不是還失去了他的妹妹嗎?”
不得不佩服菲利多姆的細心,將之前切斯法的話還有霍蓋特的話一對比,便察覺到了一絲違和……
而霍蓋特的表情似乎也在說‘你終於察覺到了呢’似的,跟菲利多姆說起了切斯法的事情。
“沒錯哦,他確實是失去了妹妹,但由於不是在那一次事件中失去的,所以我就沒有說哦。”
“不是在那一次事件中失去的?”
“是啊,我來告訴你真相吧,看在你像我弟弟的份上。切斯法的妹妹,是他自己殺的。”
“!”
切斯法失去了自己的妹妹,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切斯法自己親自動手的……這事實讓菲利多姆有些接受不起的愣住了。
霍蓋特似乎就是想見到這種反應,簡直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繼續為菲利多姆說著。
“那一次,其實切斯法的妹妹,與一直偷偷來往的魔物愛麗絲是一對要好的朋友,離開了村子去玩,避免了那場滅頂之災……而我們被教會收留後,最認同和接受教會的熏陶和意志的切斯法,終於在某一天找到了失散的妹妹,但沒想到的是,妹妹居然有一個魔物朋友。起初打算殺掉魔物的,卻因為心中的惻隱之心最後在妹妹的懇求撮合下,三人成為了好朋友。結果事情卻被火龍騎士團的組建者,也就是火龍騎士團的統軍一名老聖騎士發覺。他認為切斯法受到了魔物的誘惑會墮落,但是他覺得切斯法是個可塑之才。於是他讓切斯法用自己的佩劍去殺死那個愛麗絲。那切斯法本來是下不了手的,但是因為老騎士在劍中附加了給人勇氣的魔法,其實就連老騎士自己也不知道,在教團中廣為流傳的所謂給予凡人勇氣的魔法,居然是令人陷入狂熱狀態的法術。在魔法的催動下切斯法本來想殺死愛麗絲的,結果被妹妹阻擋,那家伙失去了理智,認定妹妹已經被魔力汙染,一劍刺死了自己的妹妹,但那名愛麗絲最終也不願意丟下自己的朋友逃走,最後想要喚醒切斯法理智時,被他刺穿了心髒。”
“第二天吧,切斯法恢復了神志清醒過來時,發覺自己已經躺在教堂之中,他身旁就坐著那一臉遺憾的老騎士。但老騎士並沒有說實話。告訴切斯法說,切斯法的妹妹是被魔物殺掉的,而魔物現在還依舊逍遙法外。頓時認為自己被背叛的切斯法,失去了對魔物最後的好感,決心要成為一名強大的聖騎士為自己的妹妹報仇。嘛,說實在的和現在的你有些相像呢……之後火蜥蜴騎士團成立,此刻年到遲暮的老騎士認為切斯法已經成熟了,足夠背負罪孽與責任了。並且因為騎士的信條,老騎士也不願再欺騙他,就將當年的真像告訴了切斯法,並且祈求切斯法能原諒他,並且繼承他的志願成為守護人類世界最堅實的盾牌。那時切斯法沉默了,一分鍾後他走出了老騎士的房間,當天下午騎士府邸忽然著火,整棟房屋和老騎士早已冰冷的屍骨一同化為了灰燼呢…………”
“……………………………………”
無言以對,菲利多姆聽到了霍蓋特將切斯法·凱撒殺死了自己的妹妹之後怨恨魔物的事情無言以對。只能感覺到切斯法·凱撒,已經是個毫無人性可言的復仇者…………
霍蓋特看見了菲利多姆瞪大的雙眼,緊握著拳頭似乎還在整理思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繼續說著切斯法的故事……
“陷入了背叛與懊悔以及仇恨旋窩中的切斯法啊,就像發瘋一般到處征戰殺戮,並且制造了‘絕對不信任除指揮官外的任何人’的詛咒,對自己所有的部下施放了這樣的詛咒,成為了火蜥蜴騎士團真正的主人。而且因為濫殺無辜並且手段殘忍,被他們處理掉的城市幾乎都化為了灰燼,所以也有‘紅色食人魔’這樣的外號呢。”
菲利多姆緊抓著自己的雙袖,不斷的顫抖著,霍蓋特用余光斜視著菲利多姆的表情。是恐懼?不像……怨恨?不像……是無法理解?也不像……知道注意到了菲利多姆稍微翹起的嘴角,霍蓋特才發現,菲利多姆此時的表情,那是在恥笑……
菲利多姆抬頭對著霍蓋特,但很明顯眼中所看的並不是霍蓋特,這眼神,似乎是在不安……
“你……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為什麼你會知道所有的一切?”
早就料到了菲利多姆會這麼問的霍蓋特,以捉摸不透的語氣,回答著心情復雜的菲利多姆。
“因為他是切斯法·凱撒,而我是‘風之眷屬’,是他的摯友。”
“是嗎……真是個好答案呢……”
菲利多姆似乎同意了霍蓋特的答案,低頭沉默的朝著馬車走去。
霍蓋特看著沉默不語的菲利多姆……心滿意足的哼著歌,歡快的走在了菲利多姆前頭。
‘沒錯……你就恨我們吧……我和切斯法都是必死之人……只可惜我們彼此都沒辦法殺死自己或者對方呢……你又怎麼樣呢?小鬼頭?不要辜負我的期待啊。’
心中打著算盤,霍蓋特將大麻袋子撞上了馬車,和菲利多姆一起回到了總教會……
或許是霍蓋特的風之魔法的幫助吧,本來馬車要走一天才能到達教會的路程,還花不到四個小時,就到到達了目的地。
菲利多姆本想靠自己把食材搬進去,可惜自己果然還是力不從心,霍蓋特笑了笑,幫著不情願的菲利多姆把食材搬到了教會的士兵營。
終於整理好了心情的菲利多姆,高興的朝著士兵營集中地跑去,一邊開心的喊了起來。
“大嬸大叔,我把食材買回來了哦~!”
喊了一下,似乎沒人回應,菲利多姆便加快了腳步來到士兵營集中地。
“大嬸大叔!大嬸……大…………叔?”
慢慢的停下了腳步,高興的聲調突然降了下來,似乎看見了世界末日一般,瞳孔縮小,眼睛瞪大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大嬸們在向自己回應著“喲,歡迎回來啊~!小東倫。”
大叔們在向自己笑著,對自己揮著手…………
那都是假的……
菲利多姆所期望的一切,都在自己面前出現了……只可惜,那都是假的,回應的,只有鮮血……歡迎的,只有屍體。
而在集中地中唯一的一個活人,就是自己此時此刻最想殺死的人,火紅的鎧甲被鮮血點綴得更加紅顏,就連紅玫瑰都自愧不如,擁有紅色咒文祝福的鐮刀,熾熱的刀刃在這滿地屍體的集中營里也顯得那麼的寒冷……那個人在屍體堆中,毫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看見突然停下腳步的菲利多姆愣在了那里,霍蓋特笑著走去想蹭一蹭菲利多姆的頭時,本來在自己的風下托起的大麻袋子,伴隨著一聲悶響掉了下來……連霍蓋特也驚呆了……
士兵營的各位,包括了那位親切的食堂大嬸以及雇傭兵們……全都失去了神色,一臉恐懼,毫無氣息的永遠躺在了那里……
菲利多姆慢慢的跑到了大叔的屍體旁,搖了一搖大叔的屍體,笑著對大叔說自己打倒了混混,想得到大叔的夸獎呢————跑到了雇傭兵哥哥姐姐的屍體間,晃了晃他們的屍體,笑著對他們說自己救了人呢,想被摸摸頭呢————跑到了食堂大嬸的屍體旁邊,笑著對大嬸說自己買回了食材喲,想被抱一抱呢。
可是不管菲利多姆怎麼說著,怎麼笑著,怎麼搖晃著……他們都沒有反應……慢慢的抱起了大嬸的屍體,發呆的看著站在那里的切斯法·凱撒 ,忽然的,一滴眼淚,從菲利多姆的嚴重滴落……微微的動著嘴唇,用著抖動的聲音,絕望的語氣。他……崩潰的問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稚嫩的聲音突破了高調,悲痛欲絕的吼了出來,眼淚如絕提的洪水,不斷的從菲利多姆的那對蒼赤雙瞳中傾瀉而出。
菲利多姆因自己的幸福再次消失,不斷忍受這一切痛苦的神經,在這一刻徹底的崩潰了。
這感覺,就像當初自己無力的看著父母被殺掉的一樣,讓菲利多姆懊悔,讓菲利多姆痛恨,讓菲利多姆悲傷,讓菲利多姆絕望…………
緊緊的抱著食堂大嬸的屍體哭著,此時的菲利多姆,只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可憐的孩子而已……
“你在干什麼啊!!切斯法!!”
霍蓋特忍不住的對著切斯法怒喊了起來,此時的他,與平時簡直判若兩人的開心的他,更加的難得一見。
切斯法注意到了霍蓋特的喊聲,那原來還如冰一般還無表情的臉,突然變得開朗起來。
“呀,霍蓋特,你在啊?剛才我怎麼都沒見到你呢?”
開心的語調,似乎無視這地獄般的情景一樣,跟霍蓋特打起招呼,那是和之前和霍蓋特打鬧開玩笑一樣的態度。
這讓憤怒的霍蓋特更加怒不可言,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憤怒的霍蓋特走到切斯法稍遠的對面,嚴肅的說著。
“呐……切斯法,你這次有些過分了啊。”
“啊?過分?你在說什麼呢,幫助異端可是同樣的死罪呢,我可是已經向教皇大人得到許可了才這麼做的喲。”
“其他人我先不管,連食堂大媽你也不放過嗎?她可是有恩於我們的啊!!當年剛剛來到教會的時候就是她一直在照顧我們的啊!!切斯法!!!!”
說到了食堂大媽,霍蓋特怒不可解,之前還壓抑著的口氣突然大喊起來。
但切斯法依然是那種態度,還無改變的說著。
“那又如何,只要是有罪之人,我一概都不會讓他們得到這個世界的恩惠。”
“是嗎,那我告訴你如何,在去菲斯因的時候我不僅救了你口中說的異端,還一直幫他將食材運到了這里呢,如何連我都要制裁嗎?”
聽到了切斯法這麼回答自己,霍蓋特將自己剛才救了菲利多姆的事情說了出來。
霍蓋特這麼一說,一直沒有改變高興表情的切斯法,終於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這麼說我會很難做的啊,霍蓋特。我是不會對任何幫助異端之人有惻隱之心的,但你是我的摯友啊,我所承認的能夠陪伴我的人之一啊。”
“聽你這麼說我也很高興呢,切斯法,原來你還是一直把我當作朋友來看的啊。可是呢,切斯法,你知道嗎?朋友啊,也會打架的呢。”
說著說著,霍蓋特亮出了自己的綠色符文祝福的長弓,架箭張弓的對著切斯法。
切斯法看著進入戰斗狀態的霍蓋特,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用高興的語氣說道。
“是嘛?原來如此啊!霍蓋特!朋友之間也是會打架的啊!呐,霍蓋特,你能是我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說完話的切斯法,雙手握起了自己的紅色符文祝福的鐮刀,站好了戰斗姿態,紅色的魔力從身體中噴涌而出,讓人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赤炎英雄”的恐怖。
“我也是呢,是你摯友真的是太好了,切斯法!”
回應著切斯法的話,霍蓋特也爆發出了自己綠色可見的魔力,與“紅色食人魔頭領”旗鼓相當的力量,“風之眷屬”也毫不遜色的讓別人知道了這位勇者的實力。
兩人的魔力猶如衝天的光柱,散發出來的余波在互相碰撞著,還沒有戰斗,便足以讓不知情的人認為哪里開始了大戰。
抱著大嬸屍體的菲利多姆,此時已經停止了痛苦的哭喊,占據了臉部的,是呆滯與空虛的眼神,注視著眼前即將對決的“暴風”與“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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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菲利多姆出發至菲斯因(PS:菲斯因,即為信仰之地的意思)買食材之前,魔界的某一處。
在看似黑色卻是透明的溫熱泉水中,一名莉莉姆正在泡澡。
銀色的頭發如細絲一般,即使水沾上了,也只能順著柔發滑落,白湛的皮膚與這黑色透明的泉水形成鮮明的對比。
赤紅色的瞳孔無時不刻都在散發著迷人魅力,姣好的身材充述著各種性感,就連那白色的翅膀與尾巴,都令人為之欽慕。
那就是魔王夫婦的第十六位女兒,十六王女,緹莉婭·莉莉姆。
“嗨……”
誘人的櫻唇發出了無奈的嘆息,緹莉婭一直對自己的力量還被封印變弱時,自己被收留的村子念念不忘。
那里的和平讓她忘記教會之前的所作所為,那里的和諧令自己置身於不一樣的幸福當中,那一對收留自己的夫婦就像是自己的第二個父親與母親。
細嫩的右手將泉水捧起,又慢慢的讓水從自己的手中滑落,水滴在泉面上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漣漪當中,似乎看見了他那單純可愛的笑臉…………
因為自己的原因,教會居然派出了火蜥蜴騎士團與祭司領導的聖歌部隊和勇者,掃蕩了那條和平的村子,明明不是他們的錯,明明同樣是人,卻冠以異端的罪名將他們屠殺殆盡。
雙手架著自己的大腿托著臉頰,緹莉婭想起了他。
“緹莉婭~!快過來~!”“怎麼樣緹莉婭?我做的飯好吃嗎?”“緹莉婭緹莉婭,快看啊,是沒見過的果子哦~”“哦!!那還用說嗎,能一起和平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他的一句一句話語,都在腦海中回蕩,那天真的語氣,開朗的笑容,可愛的個性,讓緹莉婭不知不覺的紅著臉蛋笑了出來。
自己在那個時候,從村子的密道逃掉了……到底他們一家人現在怎麼樣了?活著逃掉了嗎?他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呢?
想到這里,緹莉婭的心莫名的揪緊了一下……
“這種感覺……好痛。”
剛剛才泛著笑容的臉蛋,如今又掛上了不安的神色,似乎是在害怕著一樣……
緹莉婭搖了搖頭,從泉水中站了起來,自己的美體一覽無遺,當然啦,是沒有男性有幸能夠看見。
換上了自己暴露度很高的衣服,緩緩的走向了魔王的宮殿。
在門口迎接自己的,竟是最疼愛自己的四姐姐,堤路埃拉·莉莉姆。
相對於自己,堤路埃拉的雙角、翅膀與尾巴都顯得比較的華麗。
“緹莉婭妹妹~♪妳沒事真的是太好啦~~!嚇死姐姐了呀!干嘛自己一個人去阻撓魔導兵器的發射啊!知道姐姐多擔心嗎?”
明明是魔界當中的激進派的堤路埃拉,對著緹莉婭卻是如此的擔心,語氣中雖然有些生氣,但更多的確實開心與擔心。
看著如此擔心自己的堤路埃拉如此激動,緹莉婭有些感動的抱著堤路埃拉。
“抱歉,堤路埃拉姐姐……抱歉。我以後都不會在這樣子冒險了。”
真心的道歉讓堤路埃拉十分欣慰,輕撫著緹莉婭的銀發,吻了一下緹莉婭的額頭,牽起了緹莉婭的手。
“來吧緹莉婭,去向母親殿下和父親殿下打招呼吧,姐姐和妹妹們也都在等著妳呐。”
“嗯,我知道了。”
暫時忘記了之前心中的那份不安,與疼愛著自己的姐姐一起進入了魔界王殿。
與魔王夫婦還有自己的姐妹們打過招呼後,魔王夫婦擺開了慶祝宴席,整個魔界都淫亂的狂歡一日。
魔武娘們與自己的丈夫幸福的交合著的場景,又一次觸動了緹莉婭心中的那份思念。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一個有著一頭少女般的金色長發,標志性的蒼赤雙瞳,長得有一些可愛的男孩。
那天,自己對他獻上了自己的初吻,當然對方也是初吻。但重要的不是這一點,而是那個約定。
“我真的很喜歡你呢~東倫~~等你長大後,來成為我的丈夫吧。”
“哦?丈夫嗎?是像爸爸那樣子麼?”
“可以啊~當丈夫的話就可以像爸爸一樣了呢。”
“呵呵,是啊~那就說定了哦~等你長大了,就成為我的丈夫吧~~~~~~”
“可以啊~”緹莉婭輕輕的念著,情不自禁的微笑著,泛著些許紅暈的臉頰幾乎告訴了她的父母以及姐妹們,自己已經心有所屬了。
“哎呀呀~我們的小妹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麼?”
動人的聲线一言中的,緹莉婭循著聲音回頭一看,一頭棕發,有著與堤路埃拉不一樣的橙色眼瞳的魔王夫婦的第三王女,克莉婭絲·莉莉姆。
跟在克莉婭絲身後的,則是四王女堤路埃拉·莉莉姆,兩人似乎同時注意到了這位最小的妹妹的異樣,一起走到了緹莉婭的身邊。
“克莉婭絲姐姐,堤路埃拉姐姐,什麼事呢?”
“呵呵~沒事啊,只是看到了可愛的小妹似乎在宴席上沒有中意的“食物”呢,姐姐們現在也沒事,嫌犯不想和姐姐們一起去菲斯因逛逛?聽說那里有一家新開的餐廳呢~”
克莉婭絲惱有興趣的邀請著緹莉婭,平日與克莉婭絲不怎麼合得來的堤路埃拉現在卻也十分贊同姐姐的話,用著十分期待的眼神望著緹莉婭。
緹莉婭知道姐姐們的心思,反正出去逛逛也可以平和一下自己的心情,緹莉婭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姐姐們的邀請。
由於莉莉姆們都有優秀的飛行能力,來到菲斯因根本沒花多少時間。
和兩位姐姐一起盡興的迋起了街,吃東西。
逛了很長時間後,克莉婭絲與堤路埃拉一起進入了一家服裝店買衣服,緹莉婭則是去買點心。
走著走著,手中提著點心的緹莉婭突然聽到一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我叫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不管是名字還是聲音,都是自己十分想念的他。
扔下了手中的點心,抱著興奮與難以言喻的高興,緹莉婭向著那聲音的來源跑去。
占不愧是菲斯因,人的數量非常多,緹莉婭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終究沒能找到朝思暮想的他。
失望的緹莉婭只好灰心來到了兩位姐姐的身邊。
明明剛才還是蠻開心的妹妹,從服裝店里出來後就變得很失落的樣子,兩位姐姐著急的給緹莉婭道歉起來。
“啊……不好意思啊,緹莉婭妹妹,剛剛我兩買著買著就斗起來了,忘記了時間。”
“是啊,都是我們不好啦,對不起啊,緹莉婭妹妹。”
似乎是誤會了緹莉婭失落的原因,緹莉婭勉強的拉起了笑臉,跟姐姐們說不是她們的原因。
明了了妹妹失落的原因,兩位姐姐溫柔的緊抱著緹莉婭,輕撫著緹莉婭的頭…………
正當緹莉婭終於安心一些時……偏偏集市就發生了狀況,她們三人同時看到了教會出名的勇者“風之眷屬”居然介入了這樣的小事件當中。
而對緹莉婭來說,更加搶眼的,是護著一個大麻袋的小孩子,一個有著一頭少女般的金色長發,標志性的蒼赤雙瞳的孩子…………
“東……倫?”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緹莉婭在輕聲的呢喃了緹莉婭對他的稱呼時揉了揉眼睛。
沒錯,就是他,他沒死,他還活著,雖然消瘦了,雖然傷痕累累,但他確實是活著的啊!!!
不知不覺中,緹莉婭的眼角流下了淚珠,有些衝動的想要出去救走他。
但查覺到了緹莉婭難得一見的落淚的兩位莉莉姆,阻止了衝動的緹莉婭。
“慢著,緹莉婭妹妹,現在還不可以。就算有三位魔界王女在這里,但怎麼說這里也是菲斯因,由不得我們胡來。”
“等機會在去救那孩子吧,緹莉婭妹妹,冷靜點。”
在兩位姐姐的勸阻下,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緹莉婭,眼睜睜的看著他又一次從自己的眼前離開………………
“我會去救你的,東倫,一定要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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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回到霍蓋特與切斯法兩人對峙的那一刻。
兩人那衝天光柱一般的巨大魔力,明顯的表示這兩人絕對是以全力以赴的實力來決斗的。
而在總教會的一座鍾塔上,教會的絕對領導者,年輕的科拉特·斯威爾教皇,也目不轉睛的望著兩條魔力光柱,疑惑的呢喃著。
“這是怎麼回事……?”
一翠一赤的魔力光柱中,便是毫無保留的發揮全部實力的霍蓋特與切斯法。
雖說兩人都已經擺好了戰斗姿態,做好了戰斗准備,但兩人都清楚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可輕舉妄動……
首先動手的是霍蓋特,本來互相對峙著的魔力光柱,由翠綠色的魔力光柱首先潰散。但絕不是因為對峙失利,而是霍蓋特主動散開了魔力,又瞬間聚集至架在綠弓上的翠色之箭,毫不猶豫的射出了自己的“風之牙”。
切斯法見狀,同樣將魔力光柱取消,將這魔力聚集到手中的鐮刀之中,瞬間得到了巨大魔力的紅色咒文祝福鐮刀,燃起了幾乎能夠燒盡一切的烈火。
“‘風之牙’是無法格擋也無法躲避的技能,在能夠絕對命中的‘風之牙’面前格擋和躲避都毫無意義,只能用相同的力量抵消……”
對霍蓋特的“風之牙”特性十分了解的切斯法,沒有任何輕視這開頭一箭。
用靈魂做為媒介,即使沒有元素力量借用,也可以發揮自己最強的火之力的詛咒,是火蜥蜴騎士團最強的力量,雖然會受到巨大的痛苦,但對現在眼中只有與霍蓋特全力一戰的切斯法來說,這種痛苦根本不能和現在的亢奮相提並論。
被熾焰覆蓋的紅鐮,在切斯法的揮舞下,猶如由火化成的長龍,將霍蓋特的“風之牙”在空中絞碎。
但這根本撼動不了霍蓋特,對霍蓋特來說,“風之牙”只當作是自己的普通攻擊而已,一箭不夠的話,就連續的來多幾箭。
熟練又快速的生成翠色之箭,一枝一枝的從長弓中飛速射出,正如之前所說的,連射出去的這七箭箭箭都是被凶狠的直旋風所包裹著的“風之牙”。
“風之牙”從不同的方向對著切斯法的各個死角襲去,一臉瘋狂笑容的切斯法,單手握著鐮刀,以自己作中心拉著巨鐮旋轉了起來,形成了毫無死角的相對攻擊,將霍蓋特的“風之牙”全部抵消。
正當霍蓋特不慌不忙的拉遠了本來就有些遠的距離,想著對付切斯法的對策時,眼前旋轉著的火焰停了下來,本應該出現在那的切斯法消失了!
“哪去了!”
霍蓋特始料不及的疑惑起來,但還沒能冷靜下來,切斯法就出現在了霍蓋特身後,纏繞著火焰的巨鐮無情的從自己的左下側揮舞而來。
切斯法是認真的,從這個角度砍去的話,如果沒能擋下或者躲開的話,那就會被鐮刀炙熱的刀尖刺入心髒。
雖然是近乎無解的死角攻擊,但霍蓋特終究是與切斯法實力相當的勇者,自然不會那麼簡單的就被解決。
亮出了隱藏在左手手臂上的綠色弓弩,硬生生的擋下了切斯法的鐮刀,右手轉手一抓,將長弓發抓著,向後揮去。
對切斯法來說,擁有火焰護身的自己這種打擊型武器根本不足為懼,但他卻依然不得不後跳躲避。霍蓋特的長弓上與自己一樣附著颶風,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承受得住這種衝擊力。
而且霍蓋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弓箭手,霍蓋特精通弓術,不管是遠程,中程還是近身,都能靈活應對,左手的弓弩也是為此而裝備的。
後跳躲避的切斯法並沒有奕思放松,抓緊了節奏對著霍蓋特發起了猛力的近身攻擊。
就算是霍蓋特自己能夠應對近身戰,但近身戰切斯法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絲毫沒有對不起這附著在鐮刀上的狂亂火焰,切斯法的攻擊也是如此的狂亂,完全就不能看出他曾經說出霍蓋特是自己摯友這種話…………
霍蓋特每一次用右手的長弓,左臂的弓弩擋卸切斯法鐮刀的猛擊時,都會有一個奇怪的小動作,時不時的將手心對著地面。
這個小動作被雖然在狂攻卻又心思非常細膩的切斯法發現,自己也試探性的攻擊了好幾次,並且觀察著霍蓋特的神色。
霍蓋特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習慣”,依然在格擋攻擊時,時不時的出現這個動作。
切斯法齜牙咧嘴的笑了一下,橫揮著巨鐮將霍蓋特擊開,又將火焰聚集至腳上,猛地一躍,猶如爆炸一般將切斯法給推了出去,宛如地上流星,全身被燃燒著的切斯法來到了霍蓋特面前!
“我很盡興喲,霍蓋特啊!!!”
在震撼著空氣的戰吼聲下,切斯法舉起了自己的火焰巨鐮,瞬間巨燃的烈焰,即將要無情的吞噬掉“風之眷屬”。
原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切斯法,臉上本應該出現的笑容卻變成驚訝的表情。
他,沒有辦法給予霍蓋特最後一擊……
“怎麼回事!!!”
切斯法發現自己的全身動彈不得,而在在他鐮下的霍蓋特輕松一笑,拉開了弓,銳利的箭頭就在切斯法的眼前。
原來,霍蓋特那手心不時對著地面的,完全是為了引切斯法入套,因為自己本來就有風魔法纏繞著自己,所以手中有風吹出也不奇怪。
利用了這一點,故意裝出“習慣了”的樣子,在地上埋下了陷阱“風纏”。在確認切斯法被“風纏”纏繞至極限時,故意露出破綻。
被“風纏”完全纏繞的切斯法就成了現在這樣,動彈不得的被鎖在那里。
“切斯法,這還得多虧了你的詛咒啊,因為你的火焰是以自己的靈魂為燃料,才不會因為‘風纏’過多,導致空氣不足讓你的火焰熄滅引起懷疑呢。”
聽過霍蓋特的解釋,切斯法佩服的搖了搖頭,隨機又恢復到了狂亂的表情。
霍蓋特一驚,發現不對,正打算放開弓弦時,切斯法全身的火焰居然爆炸開來,將霍蓋特狠狠的炸飛了。
還好霍蓋特在瞬間使用了聖風結界,勉強承受下了這股強烈的爆炸力。切斯法剛剛爆炸的地方,已經被紅蓮業火所吞噬。
紅蓮業火中,切斯法如同災厄一般,詭異的笑容,狂亂的表情,他那炙熱的紅色盔甲,甚至也抵擋不住切斯法用靈魂作為媒介的業火,發出“嗞嗞”的崩裂聲,一點一點的被燒成了黑色。
手中的紅鐮似乎完全與切斯法融為一體,無法形容的恐怖,說的就是現在這火焰燃燒全身的切斯法吧。
“不愧是‘風之眷屬’剛剛那一瞬間可是大危機呢,霍蓋特。接下來就不要玩無聊把戲,好好的和我打一場吧。”
猶如魔鬼一般從紅蓮地獄中走出的切斯法,恢復了到了之前和霍蓋特一起時出現過的開心表情。
但霍蓋特不同,反而是一臉嚴肅的瞪著切斯法,又一次的拉開了他的長弓。
切斯法一聲冷笑,全身再一次的燃起火焰,雙手緊握住紅鐮。
與最開始時對峙一樣,兩人的再次魔力爆發,依然是霍蓋特首先攻擊。
霍蓋特的“風之牙”與之前相比,威力明顯的大了許多,而切斯法的火焰也是毫不示弱,烈火與颶風的碰撞產生的強大爆炸凶狠的將地表掀起。
切斯法依靠雙腳上的火焰在瞬間爆炸所產生的推力,將自己從爆炸中帶出,准確的朝著霍蓋特飛去,巨鐮至右向左的帶著火焰砍去。
可惜,論速度的話,霍蓋特根本不會比霍蓋特的腳上也附著著颶風,只是輕輕一躍,烈火纏繞的刀刃從霍蓋特的鼻尖前掠過。
霍蓋特借由風之力飛在空中,將無數的弓箭扔出,用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抓過一枝又一枝的箭射出了“風之牙”。
面對獠牙,切斯法則是將用鐮刀揮出了利爪一般的火焰,牙與爪激蕩著彼此,震耳欲聾的巨響幾乎能夠在霎那間破壞一切。
在遠程戰中沒有一點優勢的切斯法,也像霍蓋特利用風飛起來一樣,自己利用火焰飛了起來,雖然在速度上不如霍蓋特,但由於力量上的優勢,切斯法幾乎是無視著霍蓋特的風之牙一直往霍蓋特飛去。但還沒來得及對霍蓋特攻擊,霍蓋特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隨之而來的,是如雨一般的“風之牙”席卷而來。
“什麼?!”
即便是身經百戰,力量占優的切斯法,在這密不透風卻又滿是颶風的“箭雨”中,切斯法全力的然出火焰,想以此將自己所受的傷害降低至最小。
可無論如何,在這瞬間爆發出來的火焰都遠不及這“風之牙亂雨”切斯法的火焰對這“雨”來說簡直就是兒戲,呼嘯的“風雨”無情的撕裂著切斯法的軀體。
鮮紅的鎧甲被“風雨”撕裂的不像樣,伴隨著切斯法的鮮血,最後一箭徑直的擊中了切斯法,將切斯法從空中擊落。
就像火焰燃盡的隕石墜落至地上,在可憐的大地上轟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霍蓋特卸去了纏繞著自己的風,在空中現身。帶著稍微有些復雜的心情俯視著深坑,想確認一下切斯法的情況,他自己深知,僅憑自己是無法殺死切斯法的…………沒錯,明明是身為切斯法的摯友,卻想要殺死他。
沒有看見切斯法的身影…………霍蓋特急忙的取消掉了自己腳上的風,頓時失去支撐力的霍蓋特從空中落下,而在同時,霍蓋特離開的位置那,瞬間就被火焰吞噬。
“切,真不愧是愈戰愈強的‘英雄’,用鐮刀擋下了‘風之牙亂雨’的最強一擊了嗎。”
依靠重力使自己勉強躲過了火焰的霍蓋特有些不爽的咂了一嘴,緊接著便又是拉開長弓,蓄勢待發。
火焰慢慢的消失,但切斯法並沒有在其中。有些失算的霍蓋特放出了風魔法,借用風之氣流,來感應周圍的震動。
然而,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感應,切斯法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沒能來得及拉弓的霍蓋特,用左手上能夠單手操作的弓弩射出了威力稍弱的“風之牙”。
但切斯法既沒有躲也沒有擋,更沒有去抵消它,弩箭來到切斯法的面前,便被火焰燃燒殆盡。
“怎麼回事!?”
無法相信自己的風之牙居然這樣直接被消除的霍蓋特,驚訝的疑惑著。
切斯法只是微笑了一下,輕輕的揮動了手中的鐮刀,無盡的火焰在一刹那便包圍了霍蓋特與切斯法。
被火焰包圍了的霍蓋特忽然失去了支撐,從空中掉落,還好霍蓋特身手不凡,在落地時依靠翻滾來卸力,使自己沒受到什麼落地時的撞擊所帶來的傷害。
火焰如同鐵牢般密實,將空氣的流通降低了。
空氣流通降低等同風的力量減小,這是對霍蓋特十分不利的空間。
“原來如此,減少了消耗靈魂的燃燒,用普通的火焰魔法來制造無風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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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蓋特一臉不服卻又無奈的笑臉,局勢的逆轉之快連霍蓋特也無從否認切斯法的可怕。
但並沒有一絲承認敗北的表情,在切斯法用火焰制造起來的無風帶中,霍蓋特依然有著自己的算盤。
切斯法拖著鐮刀對著霍蓋特衝去,鐮刀經過之地都被劃上了一道火焰燃燒的裂痕。
鐮刀在空中劃著半圓的軌跡無情的撕裂著半空,鐮刀上的火焰像是要吞噬一切那樣燒開。
可是,在切斯法將鐮刀舉到半空將要落下時,已經先切斯法一步的霍蓋特早以拉開長弓,射出了弓箭。
弓箭在切斯法意料不到的瞬間來到了切斯的臉前,但切斯法並沒有因意外而亂了手腳,放開了握著鐮刀的左手,用右手單手順著剛才的勢頭繼續揮動鐮刀,身體則比這動作要再早一步向左後旋,漂亮的避開了弓箭的同時依然沒有停下鐮刀的攻擊。
“錚!!!!”
用左手上沒有附著颶風的弓弩硬是接下了烈焰纏繞著的鐮刀,雖然防住了鐮刀的直接傷害,卻無法擋下烈焰。
被烈焰燒傷了的左手,焦黑的皮膚證明了這火焰的可怕。
可霍蓋特並沒有怎麼理會,只要手還能動就好,沒被直接砍下來已是萬幸。
咬著牙緊握起左手,忍住了疼痛用左手的弓弩對著如今背向霍蓋特的切斯法,痛快的射出了弩箭。
只見切斯法的盔甲放出了灼熱的光芒,一瞬間便將霍蓋特的箭消熔了。
“切……”
見死角攻擊不得手,霍蓋特並不戀戰,直接蹬腳一跳,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但切斯法且會讓霍蓋特得意,有著火焰來加速的他要比沒有風加速的霍蓋特的快得多。
還沒能等霍蓋特落地,切斯法便來到霍蓋特的身邊。由於切斯法全身的高溫以及快速移動時帶動的火焰,使得原本就空氣流通不足的無風帶變得更加灼熱,似乎連呼吸都會燒傷內髒。
鐮刀舉過了霍蓋特的頭,直接的朝著霍蓋特的頭砍去,霍蓋特勉強的射出了弩箭,射中了鐮刀的柄部。
強力的近距離射擊讓鐮刀震動了起來,切斯法感覺到了雙手一瞬間的麻痹,也正式這一瞬間,霍蓋特避開了鐮刀,鐮刀只是稍稍的劃破了霍蓋特那英俊的臉龐,但同之前一樣,伴隨著高溫火焰,霍蓋特被鐮刀劃破的傷口處也遭到灼傷。
兩次在不利情況下化解了自己的招數,切斯法也是一臉佩服的表情,掛起了似乎在享受這一切的冷笑。
“對你來說這可是十分不利的情況哦,霍蓋特,你該怎麼辦?你的話不可能就這樣沒轍了吧?”
“那是當然,接下來就讓你的這討厭的無風帶消失!”
囂張的放出了破解宣言,霍蓋特信心十足,切斯法也是一臉興奮,連自己的火焰都在表達著這一感覺。
只見霍蓋特不斷跑往造成無風帶的炎壁,左手用力的拉開了弓弦,突然急停並射出了蓄力已久的這一箭。
但切斯法深知霍蓋特的頭腦十分的靈活,既然他說了會破解就一定會被破解,這一點是絕對沒錯的。不需要也不能等待,切斯法再一次揮動起凶惡的鐮刀朝霍蓋特襲來。
而霍蓋特再射出了長弓的上的一箭之後並沒有就此罷休,左手在幾乎放開弓弦的同時對准了射出的弓箭,射出了左手弓弩上的箭。
高超的技術加上幾乎無差的精准度,一枝長箭與一支短箭形成了一條直线,向著距離不遠的炎壁以破空的速度射去。
可是,不管怎麼說,沒有風纏繞的箭即使射中了炎壁也只會被高溫消熔,是不可能對炎壁造成什麼大破壞的。
兩箭射出來到炎壁的時刻,亦是切斯法來到霍蓋特跟前的時刻,狂亂的炎之紅鐮,在切斯法手中更是凶猛的利爪,無情的攻擊著沒有風魔法護體,只能勉強依靠長弓與弓弩抵擋的霍蓋特。
幾招下來,霍蓋特不敵切斯法,由下至上的充滿狠勁的揮舞起鐮刀,高溫難耐的火焰加上鐮刀的的利刃,狠狠的砍上了霍蓋特用來抵擋的長弓。
已經多處受傷的霍蓋特簡直就像紙一般被切斯法的攻擊吹飛了。
再擊潰了霍蓋特的防御後,切斯法雙手高舉鐮刀,燃燒著靈魂的紅蓮烈火蔓延至鐮刀上下,四濺的火舌仿佛在宣告著接下來的酷刑。
“用這一擊來結束這次‘打架’吧!霍蓋特!”
“哼。”
“!!”
被吹飛後無力的坐起來的霍蓋特聽著切斯法的巨吼後得意的哼笑了一聲,緊接著,霍蓋特身後的火焰逐漸滅卻,從炎壁外頭吹進了一陣強力的旋風。
准備做最後一擊的切斯法毫無防備,只好將著最後一擊用來抵擋這肆虐著空間的強風。
強風與烈火的激突,造成了巨大的爆炸,切斯法自己也不能幸免的被炸飛。
“咕!!!!”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終於使得似乎無視一切痛苦的切斯法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咕”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濃濃的鮮血。
切斯法緩緩的起身一看,霍蓋特已經飛在了空中,弓弩與長弓上的箭都已經鎖定了倒地的切斯法。
“噓~~情形再逆轉~切斯法,想不到吧?”
原來之前一线射出的兩箭,第一箭在擊中炎壁的時候開始被高溫火焰消熔,速度降低。但第二箭由於一直在第一箭之後,速度並沒有絲毫降低,將然將第一箭豎直的一分為二,又因為一分為二的箭身保護住了第二箭,使得第二箭能夠衝破炎壁,來到無風帶的外頭。
本身就是由霍蓋特用顆粒型的風之魔導石加上魔力煉化而成的箭,又有霍蓋特在箭上施加的延遲詠唱,於是霍蓋特就在炎壁外頭制造出了風壁,由於是為了能夠制造出無風帶的普通火魔法。所以一定需要空氣,風壁將空氣盡量帶走,終於使炎壁消失了。
霍蓋特吹了一聲口哨,有些得意洋洋的笑著。切斯法也隨處看看,替代了之前的炎壁,如今是由颶風包圍的風壁了。
雖說如此,霍蓋特也不敢大意,看見了切斯法有些想要起身的動作,便立刻射出了一大一小的“風之牙”。
“好戲才剛開始呐!霍蓋特!!”
切斯法一聲震天撼地的怒吼,竟然用燃著烈焰的左拳直接與兩枝“風之牙”硬碰硬,將“風之牙”抵消掉了!
右手急速的揮動鐮刀,帶火的刀刃竟然將大地裂開,無數的火舌從裂痕中一涌而出,環形的火焰將切斯法包圍在其中。
見狀的霍蓋特,得意的表情也如同變臉一般消失,替換上了的是認真嚴肅的表情。
只見霍蓋特緩緩的舉起左手,空中風雲驟變,無數的龍卷風在霍蓋特的身邊出現。
“既然如此,就不要耍什麼花招了。來打一場吧!!!”
“正有此意!!”
兩人戰意凜然,被龍卷風包圍著的霍蓋特如孤高的巨鵰,可怕刺骨的殺意隨著風飄散到了各處;被火舌包圍著的切斯法如狂暴的火龍,駭人入膚的興奮伴隨著火集中到了自身。
霎那間,颶風如刀,撕裂著因疼痛嗷哭著的天空;烈火如劍,劃開了因困恐懼而顫抖的大地。
兩人箭鐮相交,銳利的箭頭與鋒利的刀刃互相激斗,時時震出響遍天際的顫音。凶狠的風與狂亂的火互相纏斗,刻刻轟出地動山搖的爆炸。
此時的兩人即是摯友,又是對手,毫無相讓的死斗令教會總部的一角被轟炸成灰,火花四濺,無時無刻不在敘述著兩人此時戰斗的激烈。
連續射出了無數的箭,簡直就無法想象是一個人能夠射出的數量,面對著軍隊級別的箭雨,切斯法旋舞著鐮刀,毫無顧忌的將弓箭掃落。
疾風一瞬,弩弓相交,猛火一燃,鐮刀舞動。兩人使出渾身解數,彼此展示著自己為何在教會這強者布滿的地方中依然能夠威名大響的實力。
大戰幾百回合,兩人不分勝負,霍蓋特竟然直接衝到了切斯法面前,切斯法並沒有放過這一機會,毫不猶豫的對著衝來的霍蓋特擊出火焰。
霍蓋特也不回避,亮起長弓射出弓箭,風火又是一次不分高下的相互抵消,來到切斯法的面前,以自己的風擋開了在切斯法四周的火,來到了切斯法面前。
以速度的優勢,霍蓋特竟然將已經上好了箭的弩當作爪來用,徑直的刺向切斯法的頭。
但近戰的話切斯法絕不處於下風,只是將頭一擺便躲過了這一擊。雖然第一擊落空,但霍蓋特並沒收回左手,而是緊接著向切斯法側頭躲避的方向揮去。
切斯法不甘示弱,直接用左手抓住了霍蓋特的左手,右手握著鐮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向霍蓋特。
但霍蓋特技高一籌,右手反抓著長弓,用腳著弓弦,以這種不可能的姿勢拉開了長弓,對著切斯法的鐮刀射出了“風之牙”。
切斯法由於受傷過重,僅靠一只傷痕累累的右手已經無法握住巨鐮,受到“風之牙”的近距離直擊的鐮刀直接從切斯法的手中被擊飛。
但霍蓋特也不是有多少優勢,左手一直被切斯法的手抓著,早已灼傷嚴重,雖然自己也有纏繞上風,但切斯法怎麼說都是從靈魂里燒出火焰的,霍蓋特的風根本無法抵御。
右手用長弓狠狠的擊開了切斯法住著自己左手的手,但切斯法並沒有因左手的疼痛而有半點破綻,緊握的右拳,發出吱吱的聲響。幾乎都可以聽到肌肉在瞬間緊繃的聲音。
一擊重拳沒有一絲留情的衝向霍蓋特的頭,霍蓋特左手灼傷嚴重沒辦法反應過來,只好用長弓來頂,果不其然的,霍蓋特的長弓也被切斯法一拳打飛。
此時沒法使用武器的兩人並無休戰的意思,緊咬著牙齒,彼此互瞪,簡直連眼神都在廝殺著。
“還沒完呐!切斯法——!!!”
“有意思啊!霍蓋特——!!!”
伴隨著兩人一聲發自內心的戰吼,兩人都是衝向彼此,後仰著頭靠近。
“砰!!!”
已經沒有火焰與颶風纏繞的兩人將然用頭相撞,猛烈的撞擊連頭蓋骨碰撞的聲音都能如此清晰。
鮮血滴濺,兩人又互相用頭狠狠撞上了幾回,熱血激烈的場面令人啞口無言。
終於在幾回撞頭之下,兩人都開始站不穩腳步,彼此都退回到了自己的武器身邊。
但這並不意味著結束,兩人幾乎同時舉起了武器,將自身最大最強的火焰和颶風聚集在了刀刃和箭頭之上,如此一來,便是兩人使出最強一擊,結束決戰的時候了。
“我會贏的喲,切斯法。”
冷冷的扔出一句話,霍蓋特幾乎將周圍的龍卷風全都揪了過來,集中到了這一箭上。
“你贏不了我,霍蓋特。”
微笑的吐出一句話,切斯法直接把四處的火舌全都拉據了過來,聚集到了這一擊上。
幾乎是可以摧毀一切的風,在這一箭上肆虐的吼叫著。幾乎是可以燃盡所有的火,在這鐮刀上狂暴的吟嘯著。
同時完成了最後一擊准備的兩人,稍微安靜了一會…………但,這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下一刻,兩人都發出了巨吼,霍蓋特放出了早已不安分的最強一擊,“嵐風之鷲”;切斯法砍出了早已不安定的最凶一擊,“赤煉炎獄”。
“嗚喔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嵐風之鷲”所經之處,無一完好。“赤煉炎獄”所過之地,無一不焦。
最強與最凶的兩招,即將為這一場決斗,劃上結束的句號。
“二次詠唱,同時施放,雙重無上大魔法!神聖境界·絕對法則!!”
伴隨著一聲優美的聲音,在兩大必殺面前出現了神聖的光芒,耀眼的光輝幾乎驅散了之前死斗的陰霾,在一瞬間便將之前被破壞的各處回復到了原樣。
而那本應該為這一次激斗決出勝負的兩招必殺,將然被這兩招一樣的無上大魔法阻止了!兩招必殺竟在瞬間,便被這突如其來的無上大魔法所化解了!
“這……就被化……解了啊,我的……最強一擊……”
已經沒有力氣,只能依靠長弓勉強撐著自己跪著的霍蓋特,眼看著自己積蓄剩余的所有魔力和力量所射出的必殺,用無力的語調驚訝又佩服的感嘆著。
而另一邊,倚靠著鐮刀才勉強能夠單膝跪地的切斯法則一臉不爽,本應該是和霍蓋特決勝負的最強一擊,竟被別人給擋下來了,也難怪切斯法會擺出一副臭臉……
“你們兩個在干嘛啊!腦子壞掉了嗎!!為什麼在教會里大打出手啊喂!!”
從教會的廣場接通兵營的一個出口處,傳來了怒氣衝衝的訓斥聲,使得霍蓋特與切斯法不約而同的望去。
而出現在他們視线內的,則是被教會認可,不受教會束縛,並且實力是在教會總部中位居最強的三聖女。
“真是的,雖說平時你們也會沒事吵一吵,但這次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啊喂!搞什麼啊!”
從剛才開始就很粗暴,走路的樣子沒有一絲身為女人的自覺……舉手投足間沒有一點女人味的紅短發的少女,便是三聖女當中堪稱單挑無敵的地之聖女,蕾歐娜·艾德蒙希。
身材高挑,是三聖女當中個子最高,但同時也是三人當中最沒女人樣的聖女……穿著一身方便行動的聖裝,格斗布褲,皮革鞋,短布衫,雙手都戴著格斗式短指長手套。
雖然如此……但其實蕾歐娜依然是個美人胚子,野性赤色的雙瞳散發著不一樣的魅力,使得蕾歐娜在女性間很有人氣……沒錯,確實是女性間。
“就是啊,兩位,再怎麼說呢,打架是不行的喲。吵架會做不成朋友的呢~”
說話語氣有些天然,不懂看氣氛的,是三聖女中的天之聖女,雖然身體能力一般,但魔力巨大,是個魔法天才,剛才同時使用兩招“神聖境界·絕對法則”將切斯法與霍蓋特兩人的最強一擊分別擋下的,正是她,妮露兒·費米尼勒提。
三聖女當中身高最矮,卻是胸部最大,身材比例最好的一人……全身上下充滿了女性魅力,柔順唯美的白色長發更是將她那清純的美麗襯托得淋漓盡致。
在教會的男性間非常手歡迎,女性間也很喜歡和妮露兒來往,可能是因為她那可愛的天然呆性格吧。
似乎只是剛剛回到教會的樣子,並沒有像另外兩位聖女那樣穿著自己在教會中的專屬聖裝,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
“切斯法,霍蓋特,你們兩個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點。”
最後的這一位聖女,則是之前便已經出現過的,霍蓋特和切斯法的青梅竹馬,三聖女之一的海之聖女,凱斯蒂·布·拉澤特。
身穿騎士護甲,掛著左護肩,右肩也披著白青披風,腿部和腰間是白甲銀邊的盔甲。散發著神聖不失威嚴的氣質,與平時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凱斯蒂的氣場簡直判若兩人。
雖然很不爽,但一看到凱斯蒂也來了,切斯法也只能無奈的了口氣,笑著回答起三聖女們的質問。
“嘛,不過是在之星命令時和霍蓋特起了些爭執,最後打起架來了,不是什麼大事。”
霍蓋特見切斯法這麼說,自己也擺出了一副不爽的表情,同樣附和道。
“是啊,不過是打架而已嘛,朋友間多少也會有些不和這不是很正常麼。”
雖然兩人都這麼回答,但蕾歐娜根本不接受這種敷衍的回答,狠狠的敲了切斯法和霍蓋特兩人的頭,大喊起來。
“有你們這麼打架的嗎!!看你們都把教會搞成什麼樣子!!這里是教會的訓練場耶!!而且還有些士兵和教會的雇傭兵在這里休息的啊,你沒看見嗎?咦…………?”
說是兵營其實也只是讓一些不能上戰場的老兵或者雇傭兵的地方而已,並非教會中真正的兵營,平時算是教會里熱鬧而又歡快和平的一處。
本來想指著兵營給切斯法和霍蓋特看的蕾歐娜,發現在那里的人,都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了……
到處都是屍體,甚至有一些被剛才兩人的決斗所波及,連屍體都變得殘缺不全了。
而在屍體當中,只有一個金色長發的孩子,抱著一具女性屍體,雙目無神,面無表情的看著這里。
“那個是……菲利多姆!?”
“啊啦,是那個救了我的孩子!”
幾乎是同時看見菲利多姆的凱斯蒂和妮露兒,都有些驚訝的叫了出來。
看見兩位聖女這樣的反應,切斯法似乎是有些遺憾的解釋著。
“其實是我向教皇閣下申請的制裁呢,本以為把異端分配到這里,是想讓這些沒用的家伙們起點作用,好好的‘款待’一下異端的,結果卻沒想到居然和異端相處的這麼友好。真是讓我看得惡心,既然他們對異端伸出了援手,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管了,所以把他們都給制裁了呢。可惜霍蓋特和我吵架了,不然的話就能連那個異端一起解決掉了。”
這話令剛到場的三聖女們驚訝萬分,她們三個萬萬想不到切斯法的行動會如此極端,雖說切斯法行為極端的傳聞早已耳熟能詳,但基本上除了凱斯蒂外,蕾歐娜和妮露兒都不喜歡和切斯法搭上關系,所以也一直都半信半疑,如今親眼所見,就連知道切斯法為人的凱斯蒂也不得不震驚。
切斯法又轉頭瞪了菲利多姆一眼,接著用鐮刀撐起自己,對著霍蓋特說。
“呐,霍蓋特,這次運氣不好,沒能分出勝負,希望下次能再有打架的機會啊。”
“少來了,誰還會再跟你打啊……”
聽了切斯法笑嘻嘻的期待,霍蓋特懷著復雜的表情無奈的回答著切斯法。
說完,切斯法正要轉身離開訓練場,卻被凱斯蒂給叫住了。
“等等!切斯法,你……你難道,連食堂阿姨……”
切斯法雖然是停下了腳步聽完了凱斯蒂的疑問,但卻沒有任何回答,艱難的用鐮刀撐著自己離開。
“喂!等等!!切斯法!!”
見切斯法沒有任何回答,凱斯蒂想上去追問,卻被霍蓋特給拉住了。
“沒有的啦,凱斯蒂,你要說的我都對他說過了。不過我想,你就算不問也應該很清楚切斯法他會怎麼回答妳的吧……”
霍蓋特的話讓凱斯蒂啞口無言的站在那,眼睜睜的看著受了重傷的切斯法離開。
霍蓋特也大大的嘆了口氣,自己也拖著受了重傷的身體離開。
尷尬的現場,只剩下了狼藉的場地和屍體,以及三聖女和一直愣在那里,懷中抱著食堂大媽的屍體的菲利多姆而已。
凱斯蒂、蕾歐娜和妮露兒三人都來到菲利多姆的身邊,看著毫無生氣的菲利多姆,凱斯蒂和你略顯得有些心疼很擔心…………但即使三聖女走到了菲利多姆身邊,他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首先和菲利多姆搭話的是蕾歐娜。蹲下來看著死去的食堂大媽,蕾歐娜有些傷心的伸出了手摸了一下食堂大媽的臉。
其實食堂大媽在教會總部中也算是元老級別的人物,從年輕的新教皇登基前就一直在教會總部中了。受到她的照顧的人數不勝數,上到教皇,下到士兵,無一不至。
所以,不管是親手殺死了她的切斯法,還是因她的死和切斯法翻臉的霍蓋特,還有現在在場的三聖女都曾經被她溫柔慈祥的照顧、教導過。
特別是一直以來,不管是成為聖女還是曾經身為勇者的大大咧咧,一直很男孩子氣的蕾歐娜,最和豪氣的食堂大媽合得來。
自然自己也是有各種復雜的心情,或許不是看在切斯法和霍蓋特翻臉大戰,又有凱斯蒂在場,蕾歐娜早就二話不說狠狠地給切斯法一拳了。
“可惡…………”
心中的憤怒與不甘,使得蕾歐娜不自覺的念出了聲音。
似乎聽到了這微笑的聲音,菲利多姆終於把呆滯的眼光轉向了蕾歐娜。
敏感的蕾歐娜查覺到了菲利多姆的眼光,從菲利多姆手中奪過了食堂大媽的身體站了起來,對著凱斯蒂和妮露兒說。
“凱斯蒂、妮露兒,你們兩個還是把這孩子帶走吧,讓他繼續呆在這里怎麼都說不過去,他或許跟我們一樣是大媽照顧過的孩子,可不能讓他繼續呆在這里。”
手中食堂大媽的屍體被蕾歐娜抱走的菲利多姆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已經失去光彩的蒼赤雙瞳無神的望著蕾歐娜手中食堂大媽的屍體。
凱斯蒂和妮露兒當然也是心知肚明,但當她們兩正要去牽起菲利多姆的手的時候,卻有人比她們早一步扶起了菲利多姆。
他雖然年輕俊美,卻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威嚴,披著至純白無暇的白色披風,頭上戴著象征至高無上的皇冠,溫柔的笑臉讓人心曠神怡。
即使是並不隸屬於教會的三聖女,凱斯蒂、蕾歐娜和妮露兒也依然慌張的對他彎腰敬禮。
菲利多姆無力的抬頭一看,來扶自己的,竟然是教會的領袖人物幾乎無人不知的現任教皇,科拉特·斯威爾。
對著抬頭看著自己的菲利多姆溫柔的笑了一下,牽著菲利多姆的手感嘆道。
“可憐的孩子,僅僅是牽一下你的手就能感受到你所受的各種痛苦與不安。現在雖然已經陷入了絕望,但卻依然很心痛吧?”
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菲利多姆的頭,將菲利多姆輕輕的抱入懷中,安慰著他。
凱斯蒂和妮露兒也無言的看著菲利多姆,但蕾歐娜此時更關心的是對慘死的人們的安葬,有些無禮的打斷了科拉斯教皇對菲利多姆的安慰。
“教皇閣下,聽說是您允許了凱撒那家伙對無辜的各位進行制裁的嗎?”
沒有絲毫婉轉,一針見血的直接提問,讓凱斯蒂和妮露兒也顯得有些尷尬的看著蕾歐娜。但蕾歐娜根本不在意她們那有些責備的眼光。
而面對這一針見血的提問,教皇卻是沒有一點猶豫,依然掛著他那標志性的笑臉回答著蕾歐娜。
“沒錯喲,艾德蒙希聖女。確實是我親自允許了火蜥蜴騎士團的團長凱撒閣下提出的制裁。”
這回答比蕾歐娜一針見血的提問還讓人驚訝,使得三聖女們都用著疑惑的表情看著毫無掩飾的教皇。
凱斯蒂甚至是有些生氣的口氣對教皇大喊起來。
“為什麼!?阿姨她明明以前也曾經在您還未成為教皇之前一直照顧著您的嗎!為什麼會允許切斯法他干這種事情!!”
面對凱斯蒂氣憤的疑問,斯威爾教皇的笑臉終於消失了,轉之而來的是遺憾與歉意的表情。
“這確實是令人十分傷感的事情,但請允許我對聖女們解釋。凱撒閣下來找我允許他進行制裁的時候並沒有提出要制裁的對象,雖然我也有對凱撒閣下的請求表示懷疑,但我才剛成為教皇不久,還沒有立下什麼能夠令舊臣信任的威嚴,更何況是戰績輝煌的火蜥蜴騎士團團長,我實在是無法再從凱撒閣下口中得知過多的實情,聖女們也應該是知道凱撒閣下的為人。但雖然如此,會發生這種令人悲傷的犧牲事件,都是因為我的錯,我知道聖女們也是和阿姨她有著深厚的感情,請原諒我的軟弱,如果我能拒絕凱撒閣下的請求,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犧牲了……”
說完,斯威爾教皇突然單膝跪地請求凱斯蒂她們的原諒,著實讓她們嚇了一跳,趕緊扶起威爾斯教皇。
蕾歐娜也慌了一下,見威爾斯教皇的眼神毫無半點虛假,只好不在追問。
“那個,斯威爾教皇閣下,他要怎麼辦……”
當蕾歐娜離開去埋葬慘死的人時,妮露兒有些擔心的問起了教皇菲利多姆今後的安排。
斯威爾教皇似乎早就猜到這一點似的,臉上又出現了那標志性的微笑。
“放心吧,費米尼勒提聖女,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他那悲傷的弱小心靈,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撫平,讓他成為一個堅強的孩子,主神會賜予他祝福的。”
“這樣好嗎?斯威爾教皇閣下,你剛才不是才說要立下能夠讓凱撒信服的威嚴嗎?如今這樣子袒護凱撒的眼中釘,沒問題?”
凱斯蒂有些半信半疑的對斯威爾教皇試探性的提問起來。
但教皇依然是衣服輕松慈祥的笑臉,簡直就像是什麼都無法震撼著溫柔的笑容一般…………
“這方面您可以擔心,拉澤特聖女,我並非袒護,對於需要救贖的人來說,神的恩惠人人平等,凱撒閣下雖然對我還不是很信服,但對於神來說他比誰都忠誠。對了,請您也原諒凱撒閣下吧,雖然他的行為十分極端,但他對於您的感情是絕對真實的,我想您也清楚,為何凱撒閣下會對魔物與他口中所謂的‘異端’如此痛恨與執著。希望您能容納他的錯誤,成為救贖他的聖女,僅憑我的力量是十分不足的。”
十分肯定的語氣,簡直就像是對切斯法了如指掌般的肯定。
但教皇的笑臉卻依然使凱斯蒂捉摸不透……
雖然如此,但對於凱斯蒂來說,自己被告白的那一天也明白,自己確實是喜歡這切斯法,既然教皇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也就應該為切斯法做些什麼,至於該怎麼做,果然還是找同位青梅竹馬的霍蓋特會更好一些。
關於菲利多姆和切斯法的話題結束了,凱斯蒂和妮露兒也都向斯威爾教皇敬了下禮,小跑著去幫蕾歐娜的忙了。
斯威爾教皇看了看依然被自己摟在懷中的菲利多姆,牽起了幾乎怎樣都無所謂似的菲利多姆的手,慢慢的走到了教會深處。
不一會兒,斯威爾教皇便帶著菲利多姆來到了主教的面前。
“打擾您了,主教閣下,這個孩子是曾經和收留的孩子們一起住的吧?”
見到教皇親臨,主教先是受寵若驚的彎腰敬禮,接著用恭敬的語氣回答著教皇。
“是的,教皇殿下,之前這孩子確實是和被教會收留的孩子們住在一起。但由於火蜥蜴騎士團團長凱撒閣下的吩咐將他分開了。”
“是嗎,分開了啊。是因為凱撒口中的‘異端的’原因吧。”
斯威爾的笑臉突然收斂了些。
“沒錯,教皇殿下英明。如今是想讓這可憐的孩子和另外的那些孩子一起住嗎?”
“不,不需要。有了凱撒那件事,估計這孩子會被其他孩子歧視欺負的吧……這可不行呢。繼續讓他分開住吧,要對他特殊點,他受到的痛苦不小。再過不久就需要對這些孩子進行‘洗禮’了,好好的照顧他吧,我很看好這孩子,他以後一定能夠被神所認可,我有這種預感。”
露出慈祥微笑的斯威爾,就像是對待親人一般溫柔的摸一摸菲利多姆的頭。
“是,我明白了,卑下絕對會不負教皇所望,盡全力的照顧這孩子的。”
明白了教皇的要求,主教從教皇手中牽過了菲利多姆,對教皇深深的彎腰敬禮後,帶著菲利多姆去他新的住所了。
目送著菲利多姆離開後,教皇舉起了自己剛剛牽過菲利多姆的手,臉上泛起了紅暈。有些陶醉般,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露出了與之前不同的令人膽顫卻又美麗的笑容。
“你一定會成為比凱撒更優秀的男人的,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所以,請你必須得像現在這樣,繼續美麗的崩潰下去啊~”
如今已經是2月了,自菲利多姆被主教送到一個監牢中已經好幾天了。雖然有教皇的親自吩咐,但菲利多姆的日子依然很難度過,每天吃著簡直不能下肚的食物,睡覺也只是躺在茅草堆中。雖然學習是和之前的那些孩子一起學習,卻沒少被欺負,每次都一定會被其他的孩子進行各種侮辱,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一直都是一副怎麼樣都無所謂了的樣子。
而最近,要說唯一能吃上一頓好飯的時刻,也就只有妮露兒為他送來午餐的時候了吧。
自從教會的勇者‘風之眷屬’霍蓋特·阿留特與火蜥蜴騎士團的團長,切斯法·凱撒一戰之後,妮露兒便經常和凱斯蒂一起照顧被教會收留的孩子,而最受她照顧的就是菲利多姆了。
而現在凱斯蒂和妮露兒與蕾歐娜三人一起在菲斯因的一家餐館吃著午飯。
“我說妮露兒,妳性格果然是要改一改的好啊,不然老是這樣子傻傻的很危險啊。”
蕾歐娜雖然是大口的吃著雞蛋三明治,卻依然口齒清晰。
凱斯蒂雖然對蕾歐娜的吃相也有些無奈,但也是點頭同意蕾歐娜的話。
蕾歐娜吃完了一個三明治,舉起了杯子又大口的咕咚咕咚的喝起水來,繼續說。
“就像上次那樣,明明是身為三聖女的天之聖女,卻差點被路邊的混混強奸,還要一個孩子來救你,妳怎麼對得起妳天之聖女的稱號啊……”
妮露兒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嘟起了小嘴反駁道。
“又是妳們說的在禁閉期間不能使用力量的嘛,人家才不是弱到會被陌生人推倒的聖女呢。”
“就算是這樣,緊急關頭也要出手啊……”
面對妮露兒那充滿槽點的反駁,蕾歐娜有些無力的吐槽著。
凱斯蒂也在一旁輕輕的嘆了口氣。
妮露兒似乎也吃完了盤中的食物,對著凱斯蒂滿眼放光的問起來。
“呐呐,凱斯蒂。你認識那個可憐的孩子的吧,告訴我他的事情吧。”
“誒?那個孩子?是說菲利多姆嗎?”
面對妮露兒突如其來的發問,凱斯蒂有些慌忙的回答。可是妮露兒滿臉期待的表情讓凱斯蒂無可奈何,蕾歐娜似乎也是饒有興趣的樣子。
凱斯蒂只好把自己知道的菲利多姆的一些事情講給了她們兩個聽。
“被關在這里多久了呢?今天會帶我去哪呢……”
菲利多姆才剛剛完成了今天所有斯巴達式的學習內容,就被主教帶到了一個地牢里。地牢里的味道十分難聞,甚至時不時的滲出地下水來。
剛關進去不久,菲利多姆就突然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聲音。
一種打心里的恐懼感油然而生……這是自從那次事件後菲利多姆第一次感到害怕。
“好痛苦啊!我要做!快讓我做啊!!”
地牢的深處一聲大喊突然響起,嚇得菲利多姆蜷縮起弱小的身子。
隨著“吧莎”的腳步聲,一個身材肥胖的長相猥瑣的大叔從里面有些痛苦似的走了出來。
“混……蛋!我已經很久沒做了,快讓我做,我要做!”
一邊說著胡話,一邊向蜷縮著身子的菲利多姆靠近著。菲利多姆沒敢呆著不動,馬上起身企圖逃跑。
但那個大叔一把抓住了菲利多姆,用力一甩,便將菲利多姆給甩飛到了鐵欄杆旁。
“啪”的一聲巨響,弱小的菲利多姆直接就吐了一口濃血。大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過去壓住了菲利多姆。
“不……不要!放開我啊!你干什麼,我是男的啊!”
“不管了,我什麼都不管了,只要能做就行!能讓我舒服就行!老子才不管你是男是女的!”
胖子大叔粗暴撕開了菲利多姆身上本來就破爛的少許衣服,無視著菲利多姆激烈的掙扎,抓住了菲利多姆的下巴,硬是強吻了菲利多姆。
“唔!!!”
被吻住了的菲利多姆,流淚的雙眼充滿了恐懼。他拼了命的掙扎,但變態大叔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是激烈的舌吻著可憐的菲利多姆。
粗糙的手在菲利多姆全身上下游走著,似乎終於接吻滿足的變態大叔終於放開了菲利多姆的嘴唇,但緊接下來卻是更進一步的侵犯。
菲利多姆雙腿被拉起,雙手被壓制住,變態大叔的舌頭舔起了菲利多姆的身體。
“不要啊!!求求你!放開我啊!不要這樣,住手,住手啊!!不要啊!!!!!!!”
已經完全被欲望占領了整個人的變態大叔已經完全聽不到菲利多姆的悲鳴,開始了對菲利多姆的侵犯…………
一番肆虐過後,菲利多姆全身都是邪惡的白色液體。而菲利多姆也因驚嚇過度而暈過去了。
但變態大叔似乎還沒有滿足,正當他想要繼續對菲利多姆施暴時,一個看似虛弱的男人也被關了進來。
變態大叔看見那個男人簡直就像看到天災一樣,嚇得腿都軟了。而那個男人看了看暈倒在地的菲利多姆,無言的走近了那個變態大叔……
大概是到了那一天的晚上,菲利多姆終於是醒了過來。
“為什麼……會這樣。”
似乎太過衝擊性,菲利多姆即使是醒了過來也無法冷靜下來,抱著雙腿坐在地牢的一個角落里抽泣起來。
此時,一把成熟冷酷的聲音突然在地牢中回響起來。
“醒了嗎……”
簡直就是不帶任何感情,異常冷酷的聲音,卻讓菲利多姆感到一陣莫名的安心。
菲利多姆小心翼翼的朝著聲音的主人看去,那是一個英俊的青年,黑色的頭發在肮髒的地牢中卻顯得如此端正。黑色的瞳孔擁有著異樣的魅力,似乎只是看著他的眼睛就會被吞噬一樣。
雖然如此,但在這青年旁邊的,確實之前侵犯了自己的變態大叔的屍體,肥胖的肚子中被硬生生的穿了個洞,流淌在周圍的血已經變得烏黑。
看到這種鏡像,菲利多姆的心里一下子就涌出了各種復雜的心情,面對著黑發青年,菲利多姆一點都不敢放松。看到菲利多姆如此警惕,黑法青年的撲克臉似乎有了些許悲傷的樣子。緩緩的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菲利多姆的身邊。
菲利多姆看見黑法青年向自己走來,心中充滿了恐懼,雙腳顫抖到動彈不得,低著頭抱著雙腿。
不斷抖動的身體讓菲利多姆無法冷靜,眼淚不自覺的順著眼角流下。但是,頭上隨即而來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溫暖。
“抱歉,讓你受驚了孩子。我們夜魔本來是不會襲擊人類的,但那個家伙還是個半夜魔,還沒完全成為夜魔,所以才會忍受不了沒有性愛的日子。我已經把那家伙給解決了,不用害怕了。”
與看上去毫無表情的撲克臉完全不同,他的手十分的溫暖,溫柔的撫摸著菲利多姆的頭。一字一語雖然毫無感情流露,卻能讓菲利多姆感受到他是真的在道歉,讓菲利多姆感到不可思議。
飽受欺辱的菲利多姆,終於在這溫柔的撫摸下痛哭了起來。被菲利多姆突然抱住的黑發青年似乎不知如何應對,只是尷尬的僵在那里,但卻沒有停下撫摸菲利多姆頭發的手。
以前,菲利多姆的父母也曾夸過菲利多姆的金發很美,經常性的這樣子撫摸菲利多姆的頭。現在這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讓菲利多姆感到了安心。
黑發青年為了能讓菲利多姆入睡,和他講訴起了自己過去的事情。
黑法青年曾經是個帝國的騎士,名為迪諾爾。在一次戰爭中受傷被拋棄。那時候正在下雨,自己又受了傷,以為活不長的時候,卻被一只魅魔所救。一開始一直對魅魔警戒著,甚至曾經差一點就將救了自己的魅魔殺死,但魅魔的愛終究使自己動搖了,和魅魔成為了一對夫妻。本以為能過上恩愛和平的日子,卻好景不長,妻子被教會所抓,自己為了救出妻子,答應了教會成為他們研究夜魔體質的實驗體。來到教會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每天都會被定時的進行各種實驗,每天也都會和作為人質的魅魔妻子談話,其余時間就一直都在地牢中度過,這就是他如今的生活模式。
“你認為自己能救出你的妻子嗎?迪諾爾哥哥。”
聽著迪諾爾講訴自己過去的時候,菲利多姆突然發問起來。
但其實迪諾爾深知這個問題的答案。沒錯,就自己現在這樣是不可能救得了妻子的,但又能如何呢?現在這樣子讓妻子活下去,就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想著想著,一直都是撲克臉的迪諾爾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轉過臉對菲利多姆說道。
“孩子,如果哪一天我不想活下去了,希望你能幫我救出我的妻子,並告訴她我在老地方等她……我想如果她知道我死了的話,應該冷靜不下來吧。”
“是嗎?可是我連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聽到了迪諾爾的請求,菲利多姆一臉迷茫,怎麼看都沒有信心繼續活下去的樣子。
迪諾爾看著菲利多姆這樣子,輕輕的拍了菲利多姆一下頭,溫柔的告訴著菲利多姆。
“孩子,我是堅信著你能夠活下去的喲,雖然沒有任何根據,但我就是有這一種預感,你能夠活著離開這里,自由的去外面的世界闖蕩。”
說著,又摸起了菲利多姆的頭。
“雖然我這個不知道何時就會死的家伙沒什麼資格叫你繼續活下去,但請答應我這個任性的要求吧。你要活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
“我……真的能夠像你說的那樣活下去麼?”
菲利多姆那本來沒有一絲自信的臉,稍微的動搖了,雙眼好似看見了微弱的希望一般,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黑發青年看到了菲利多姆稍微有些精神的表情,換下了他那張撲克臉,骨傷了十分溫柔的笑臉回答著菲利多姆。
“你,能夠活下去哦。”
這一刻,青年心中暗自的說著:就算說謊也好呢,你真的是很像我們當年的孩子啊,請你務必活下去,帶著你的一切,活下去吧。
三日過去,菲利多姆依然是住在潮濕肮髒的地牢當中,但他並沒有怎麼抱怨,畢竟住在那種地方至少還能感受到自己所受的痛苦,是證明自己還活著的證據。
由於地牢內的變態大叔被迪諾爾殺掉了,地牢就只剩下了菲利多姆還有迪諾爾兩人,外加一只小貓生活著。
說到這只小貓,就不得不說到兩天前菲利多姆和其他孩子一起和三聖女出游的事情。
兩天前,那天,三聖女們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帶教會里的孩子們一起去郊游玩耍。
當她們向教皇請求時,教皇竟然輕易的答應了她們,這讓她們也有些吃驚,本來她們還打算被拒絕後把孩子們強行帶走呢……
“孩子們小心點哦~不可以跑進森林的喲,要聽姐姐們的話,不然以後就不會帶你們出來玩了哦!”
凱斯蒂一邊帶著孩子們在草地上集合,一邊對孩子說明警戒事項。
雖說如此,但只要不是遇上偏強的魔物娘或者凶猛的野獸的話,這些被教會總部精心栽培的孩子還是能夠應付普通的突發事件的,畢竟他們已經是擁有上戰場廝殺的實力了。
三因為三聖女們不知道孩子們已經擁有這種實力,所以還是很細心的照顧著孩子們。
郊游的地點,則是教國的環境保護地,是森林和草原的交合處,很適合孩子們玩耍休息。
可就算是教國的地盤也不可大意,在這森林里,有著連教會都束手無策的魔物娘在棲息著。教會曾好幾次派出勇者進行討伐,只可惜都是有去無歸。
三聖女這次會來這里郊游的原因也是想順便討伐掉森林中的魔物娘。基本上除了魔王夫婦以外,就算是那些在魔物娘中立於頂點的魔物娘,都得對她們敬畏三分。
“好了孩子們,現在是自由活動的時間,想干嘛就干嘛,但不可以太過分了哈!留得分寸,不然以後就不帶你們出來玩了!”
真不愧是蕾歐娜,就算對著小孩也是完全的不客氣。其實跟凱斯蒂不同,蕾歐娜是相當討厭孩子的,她覺得孩子太過煩人,跟她性格合不來……
而相反的,凱斯蒂則是很喜歡孩子們撒嬌打鬧,至於妮露兒,則是完全的天然隨性,有時候甚至會被孩子們反過來照顧…………
菲利多姆雖然被其他孩子欺負著,但三聖女們並不知情,菲利多姆自己也沒有提起,所以就被凱斯蒂她們一起帶了過來。
果不其然的,避開了三聖女的視线,幾個平日里經常性欺負菲利多姆的孩子把菲利多姆給架到了森林的附近。
“哼,為什麼連異端都一起來了呀,虧你好意思跟來,恬不知恥的家伙。”
其中一個小孩說著著,就上前用力一推,把菲利多姆給推到在地。
“就是,像你這種背叛了神明的家伙直接就去死掉了算了,干嘛活著浪費糧食啊!”
“跟你在一起訓練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就是有你這樣子的家伙!才會害的我們的爸爸媽媽被魔物殺死的!!”
無理取鬧的孩子們對倒地的菲利多姆拳打腳踢,毫不留情。似乎是這些欺負菲利多姆的孩子們的老大的一個孩子,狠狠的一腳踩在了菲利多姆的頭上。
菲利多姆也無心反抗他們,
‘只要自己不會死就行了,只要自己活下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事情,自己都要忍耐下來。’菲利多姆一直這麼想著。
踩著菲利多姆頭的孩子,似乎很不爽菲利多姆的毫無反抗,簡直就像是在無視他們一樣,令這孩子很是惱火。
狠狠的踩多了幾下,這孩子臉上突然浮現除了陰險的笑容。
手指一豎,口中輕念著咒語,對著菲利多姆的頭發一指,菲利多姆的頭發忽然的就燒了起來。
“嗚!!”
頭發燒起來的菲利多姆拼命的掙扎,不斷的想拍滅頭發上的火焰,急的哭了起來。
“不要啊!頭發,不可以燒掉,頭發!!”
“哼,大男人的留著一頭長發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干脆就這麼燒掉得了。不過呢,把你給燒傷了的話我也不好和凱斯蒂姐姐她們交代,就勉為其難的幫你撲滅吧。動手!”
說罷,老大一樣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一起把菲利多姆的衣服扒下,用來撲滅菲利多姆頭發上的火。
不一會兒,菲利多姆頭發上的火就被撲滅了,可是菲利多姆的衣服也已經變成了破布,完全不能穿了;原本漂亮的金色長發也被燒的焦爛。可那些欺負菲利多姆的孩子也並沒有就此罷休,不僅沒把不能穿的衣服還給他,反而是直接的扔進了森林里。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本來是想還給你遮羞的,卻發生了這樣子的意外,真是不好意思呐。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完全沒有罪惡感的孩子們,對著裸體頭發又被燒焦的菲利多姆恥笑起來。
本來就算是把菲利多姆的衣服扯爛扔掉的程度的話,菲利多姆還是可以勉強忍下來的,可是這些家伙竟然將菲利多姆的頭發,將自己被父母夸過的,視作是父母遺物的頭發燒成了這樣。明明菲利多姆自己一直很珍惜著這一頭長發,連剪短它都不忍心,如今卻被燒的不像樣。憤怒和悲傷一起在瞬間爆發,失去了理智的菲利多姆突然起身給了這欺負團伙的孩子老大一拳。
但這孩子老大輕松的就避開了這一拳,反給菲利多姆的肚子上狠狠的來了一腳,其他孩子見狀,也一起圍毆起了菲利多姆。
把菲利多姆逼打到一個滑坡附近,期中一個孩子突然絆了菲利多姆一腳,菲利多姆一個釀蹌,順著滑坡就這麼滾了下去,滿是傷痕的臉准確無誤的撞上了一塊尖石上,“哧”的一聲,鮮血四濺,染紅了菲利多姆的臉,菲利多姆頓時便痛苦的慘叫起來,掙扎了一會後便由於疼痛而暈了過去。
孩子們見滿臉是血的菲利多姆暈在了那里,一動不動,知道事情鬧大了,急忙的拔腿就跑,拋下了受傷嚴重的菲利多姆。
“凱斯蒂姐姐!來和我們玩啦~!”
“妮露兒姐姐!不是那邊!這邊哦!”
“對不起!蕾歐娜姐姐!我以後不敢了!”
另外的這一邊,孩子們和三聖女吵吵鬧鬧玩在了一起,除了蕾歐娜不是很願意之外,另外兩位倒是和孩子們玩得很盡興。
“真是的!累死了了啦!喂!那邊的小鬼不要亂跑!找死啊!真是的,孩子怎麼那麼喜歡到處亂跑啊!!煩死了!”
一直都在那里埋怨,蕾歐娜十分不爽的轉身來到了凱斯蒂和妮露兒身邊。
“凱斯蒂!妮露兒!時候差不多了!先讓孩子們去休息營里,我們該行動了!”
“行動?行動什麼啊~啊咧?天怎麼在轉呢~?”
和孩子們玩到頭暈的妮露兒晃來晃去的走著,隨時都有可能跌倒……
凱斯蒂見蕾歐娜已經十分不耐煩了,只好嘆了一口氣,戀戀不舍的放下了抱在懷中的孩子。
被凱斯蒂放下的女孩子奇怪的歪了下頭,天真的問著凱斯蒂。
“咦?凱斯蒂姐姐不玩了嗎?”
“嗯,是時候休息了哦,姐姐還有事情要做,所以不能玩了喲。”
“嗯~~知道了,我們會好好聽話的~!”
“嘿嘿,乖乖喲,等妮露兒姐姐回來再一起玩啊~”
“嗯!”
孩子天真的咧嘴歡笑,讓凱斯蒂和妮露兒感到了欣慰。在一旁的蕾歐娜也只是默默的看著凱斯蒂和妮露兒欣慰的笑臉,心里尋思著。
‘小孩子真的就那麼好嗎= =?’
集合了孩子們到休息營里去,三聖女才突然發現,包括菲利多姆在內,有好幾個孩子不在。
凱斯蒂慌了,最喜歡小孩子的她居然犯了這種錯誤,讓她突然自責起來了……妮露兒連忙的安慰著凱斯蒂,蕾歐娜則是一臉不爽,對著凱斯蒂說。
“真是的,沒事的啦,凱斯蒂,是那些孩子自己不聽話到處亂跑,又不是你的錯,你慌什麼啊,真是的!你們兩個去工作吧,找孩子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誒!?可以嗎?交給蕾歐娜的話那些孩子會被你殺掉的吧!”
妮露兒聽到了蕾歐娜說要去找孩子,有些驚訝的說著。
“說什麼呢!我在你眼里是這種印象啊!不管了,我去找就好,你們趕緊的!”
蕾歐娜聽了妮露兒的話,白了一眼,撇下了句話就消失在了她們兩人面前。
凱斯蒂也心知肚明,論速度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一個能和蕾歐娜的“最強肉體”相提並論。
確定了蕾歐娜已經出發去尋找失蹤的孩子,凱斯蒂和妮露兒也出發去森林里面了。
而恰不逢時的,就是在三聖女離開的時候,那幾個欺負了菲利多姆發現玩脫了之後趕緊逃跑的孩子卻來到了休息營里,面對其他孩子的責問,這幾個孩子只是笑著道歉,絲毫沒有提起菲利多姆的下落。
受了重傷又孤身一人暈在了森林當中的菲利多姆,是被尖石刺入了左眼,已經流了許多的血了,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就在菲利多姆生命垂危的時候,一個華麗純潔的身影,出現在了菲利多姆的身邊。
“是一個可憐的人類男孩子呢……受了這麼重的傷,不趕緊治療的話,會死的呀。”
用著溫柔動聽的音調說著的,是被譽為“純潔的象征”的魔物,獨角獸。
全身上下無不傾訴著純潔的氣息,美麗的身影猶如夢幻一般,披著看似朴素卻給人一種華麗的感覺的紗布,頭上戴著猶如結婚的新娘一般白色的頭紗。
純潔夢幻的感覺令人望而生情。
只見獨角獸急忙的跪下,抱起了暈闕的菲利多姆,拿出了白紗布擦拭著菲利多姆臉上的鮮血,慢慢的托起了菲利多姆的臉頰,緩緩的吻上了菲利多姆。
輕吻著菲利多姆的獨角獸,頭上那標志性的獨角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那是聚集了獨角獸強大魔力的部位,獨角獸也因此可以使用強大的治愈魔法,這種治愈的力量會因為她們“獨角獸”的魔力越純粹越強大,反之,若混雜了其他的魔力,力量就會消失。當然,要混雜其他的魔力,只有與和其他魔物交媾過的男性交媾才會發生。所以獨角獸極力避免與其他魔物交媾過的男性接觸,也是為了防止獨角獸的魔力和其他魔物的魔力混雜在一起。
雖然菲利多姆之前被某變態大叔強暴過,但由於是男性,所以不會被半夜魔的魔力影響,而且菲利多姆也從沒和其他的魔物交媾過。
對女性來說,年幼的菲利多姆還是一個沒有初體驗的處男…………
獨角獸強大的治愈魔法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只是一會兒,菲利多姆的眼睛就不在出血了,雖然受了重傷的眼已經無法恢復,但至少已經不會再危及到菲利多姆的生命。
看見菲利多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獨角獸露出了會心的一笑,撕下了自己紗布的一角,纏在了菲利多姆的左眼處,以防其他後遺症的出現。
“似乎暫時沒事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麼年輕就失去了一只眼睛……”
溫柔的摸了摸菲利多姆被燒焦了的頭發,頭上的角又發出了淡淡的柔光,隨著獨角獸的撫摸,菲利多姆的頭發也一點一點的恢復了。
正當菲利多姆的頭發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獨角獸便停下了治愈魔法,微笑著說。
“這還真是稀客啊,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呢?地之聖女閣下。”
連看都不用看,獨角獸便感知到了地之聖女,蕾歐娜的存在。
蕾歐娜也毫無隱蔽的意思,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獨角獸面前。
而最吸引蕾歐娜視线的,莫過於如今正在獨角獸懷中已經暈過去的菲利多姆的臉上的紗布。這讓蕾歐娜雙眉一皺,用著怒意的口吻詢問起獨角獸。
“你對那孩子做了什麼!”
面對蕾歐娜怒氣衝衝的詢問,獨角獸只是莞爾一笑,十分優雅的起身後,將懷中的菲利多姆交還給了蕾歐娜。
這一舉動讓一根筋的蕾歐娜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從獨角獸手中抱過了菲利多姆。
即便蕾歐娜是三聖女當中戰斗力最強的聖女,也不敢有所放松。雖然獨角獸並不擅長戰斗,但依然是擁有強大魔力的上位魔物。而且既然有像獨角獸這樣的上位魔物在,那就有可能還有其他不能小看的魔物在森林中,更何況現在還有暈闕的孩子在,直覺告訴著蕾歐娜最好不要亂來。
獨角獸似乎也看出了蕾歐娜不打算戰斗的心思,對著蕾歐娜敬了個半躬禮後,看著蕾歐娜懷中的菲利多姆說。
“如果不是您出現的話,或許那個孩子還能夠和我結成連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如今您從我手中帶走了他,必將會使他承受更加痛苦的折磨。當然有您在的話我也就不用指望通過粗暴的形式將那孩子奪回了。希望那孩子能活著和我再見面吧……”
看著菲利多姆的獨角獸用手輕輕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唯美的臉上稍稍的露出了淺淡的紅暈。
這讓蕾歐娜有些驚訝,畢竟獨角獸的這種反應,就意味著她已經認定了菲利多姆為丈夫。但獨角獸還是將菲利多姆交還給了自己,說明至少菲利多姆還沒被和獨角獸發生過那種關系。如果已經發生過那種關系的話,身為重視愛情的獨角獸絕不可能輕易的交出菲利多姆,這還是讓蕾歐娜稍微有些安心的。
只見獨角獸又向蕾歐娜恭敬的半躬敬禮後,轉身離開了現場,美麗的身影消失在了森林深處。
蕾歐娜低頭看看懷中的菲利多姆,纏繞著左眼的紗布引起了蕾歐娜的注意,空出一只手來慢慢的揭開了紗布,已經傷殘了的眼睛讓蕾歐娜心頭一緊。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受這種程度的傷!是那獨角獸干的好事嗎?不……不對,看樣子應該不是獨角獸干的,反倒是獨角獸救了這孩子一命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些慌亂的蕾歐娜整理著心思,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在森林中飛竄了起來。
‘得找到妮露兒,妮露兒的話即使是這種傷也可以治好,用她的“聖母的慈祥”的話,就算是殘廢了的眼睛也可以治好。’
而在飛奔中的蕾歐娜的懷中,菲利多姆由於蕾歐娜過快的速度所產生的風壓過大而醒了過來。
蕾歐娜似乎沒注意到菲利多姆已經醒來,繼續在森林中飛奔著尋找妮露兒的身影。
剛開始醒了過來的菲利多姆還很迷糊,可是發覺自己的視线范圍少了的時候,菲利多姆突然記起了失去左眼的痛處。有些發抖的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左眼。
崎嶇的傷口雖然已愈合了,但傷終究是傷,那極度的疼痛和恐懼又一次涌上了菲利多姆的頭腦,雙手用力的捂住了左眼,有些失聲的哀嚎起來。
菲利多姆的哀嚎和掙扎,終於讓精神集中的蕾歐娜注意到了菲利多姆已經醒來。
但是菲利多姆的痛苦掙扎讓蕾歐娜無法繼續高速移動,只好停了下來,放下了痛苦掙扎的菲利多姆。
“真是的,你怎麼啦!到底怎麼回事啊!?”
菲利多姆的奇怪舉動讓蕾歐娜束手無策。只見菲利多姆依然是用力的捂著左眼,表情痛苦,充滿恐懼的掙扎著,哀嚎著。
蕾歐娜著急的抓了抓頭,本來是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卻突然無意的記起了妮露兒當初對自己說的話:看見重要的人痛苦的話,就擁抱他吧。
那是妮露兒剛成為三聖女時候的事情了,那時的蕾歐娜,比現在要消沉得多。身為地之聖女的自己,用自己的雙手殺死了一直照顧著自己的食人魔。甚至因此一度失去了語言能力,而讓她恢復了的,正是以一記擁抱粉碎了蕾歐娜的陰影,性格天然的妮露兒。
看了看痛苦掙扎的菲利多姆,蕾歐娜嘆了一口氣,大罵了一聲。
“混蛋!!真是麻煩啊!我又不是妮露兒!哪有那麼溫柔啊!!!”
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一把摟住了菲利多姆。但被摟住的菲利多姆卻依然沒有停止掙扎。
蕾歐娜用力的摟著菲利多姆,一手按住了菲利多姆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哭出來吧!這里只有我和你而已,沒事的!哭出來吧!”
沒錯,自己當時被妮露兒抱住的時候也哭了,哭過之後,從沒那麼的舒暢過……
雖然她不懂得如何像妮露兒那樣的擁抱,但她還是知道,哭出來的話,就會好很多。這是妮露兒教會自己的,自己最重視的朋友教會自己的。
被抱住的菲利多姆,不知為何,在蕾歐娜的擁抱下,一股莫名的安心感替代了自己的絕望感,讓菲利多姆的眼淚如絕提的洪水,讓菲利多姆的哭聲如雷聲的轟鳴,菲利多姆終於在蕾歐娜的擁抱下,痛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黃昏已經降臨,菲利多姆也終於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因為大哭一場後的輕松,讓他靠在了蕾歐娜的肩膀上睡著了。
蕾歐娜看菲利多姆睡著了,輕輕的將菲利多姆背了起來,看著菲利多姆稍微有些紅暈的睡臉,蕾歐娜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嘛,這孩子還蠻是可愛的嘛。要是其他孩子也能這麼乖就好了,不然還真惹人討厭啊……’
蕾歐娜知道這個時候了,凱斯蒂和妮露兒一定會回去休息營的,所以也沒打算繼續在森林里尋找妮露兒她們了。
當自己想要盡快離開森林,又要以很快的速度疾走的時候,被背著的菲利多姆一絲絲“呼呼”的酣睡聲,讓蕾歐娜改變了初衷,散步在了森林之中。
“蕾歐娜還沒回來麼?都已經這麼晚了呀。”
妮露兒有些擔心的說著,凱斯蒂反倒不是很擔心。
“放心吧,妮露兒。蕾歐娜可是我們當中單體戰斗能力最強的地之聖女。就算遇上森林里的上位魔物,只要不是最高等級之一的魔物就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對蕾歐娜十分有信心,凱斯蒂也是十分了解蕾歐娜的強大。
但即便如此,妮露兒還是很擔心蕾歐娜。凱斯蒂見,妮露兒放心不下,就牽起了妮露兒的手。
“沒關系的,妮露兒。蕾歐娜一定會和孩子一起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嗯!我知道了凱斯蒂,蕾歐娜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凱斯蒂對妮露兒的安慰終於使妮露兒放心了點,而就在她們為了打發時間開始聊天的時候,蕾歐娜背著菲利多姆回到了休息營。
看見蕾歐娜帶著菲利多姆平安無事的回來,妮露兒激動的抱住了蕾歐娜。
“太好了蕾歐娜!你終於回來了!人家好擔心啊!”
“呃……啊哈哈,我回來晚了,抱歉啊。”
妮露兒的已經讓蕾歐娜反應不過來,只能是笑嘻嘻的對妮露兒道歉了。
而凱斯蒂則是在妮露兒後面,微笑著看著她們兩,蕾歐娜也注意到了凱斯蒂的笑臉,也對著凱斯蒂說了一聲“我回來了”。
吵吵鬧鬧的迎接,讓酣睡在蕾歐娜背上的菲利多姆醒了過來。
由於菲利多姆睡醒,蕾歐娜記起了菲利多姆的狀況,趕緊對著妮露兒說。
“對了妮露兒,快用‘聖母的慈祥’治療這個孩子的眼睛。”
“誒?”
還在一邊抱怨著蕾歐娜那麼晚才回來的妮露兒突然被蕾歐娜要求到,有些不知所以的歪了下頭。比起有些天然的妮露兒,凱斯蒂的反應更加的強烈,一下子就來到了蕾歐娜背後,將菲利多姆抱下。
正好菲利多姆左眼的紗布十分顯眼,凱斯蒂一邊叫菲利多姆不要動,一邊揭開了纏著左眼的紗布。
已經殘廢了的左眼,那看上甚至有些嚇人的傷痕,在這孩子稚嫩的臉上形成了毫不相符的對比。
看到菲利多姆的左眼已經殘廢,凱斯蒂和妮露兒都十分驚訝。
因此而狂暴起來的凱斯蒂抓住了蕾歐娜的雙肩,猛搖著蕾歐娜。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孩子的左眼會變成這樣!!!”
“冷靜點!凱斯蒂!不要搖我啦!!”
“凱……凱斯蒂!住手啊!蕾歐娜快暈過去了啊!”
蕾歐娜雖然有著聖女體質的“至上之軀體”,可還是經不住凱斯蒂瘋狂的搖動,眼冒金星了…………
看見凱斯蒂這樣子對待蕾歐娜,醒過來的菲利多姆拉了拉凱斯蒂的衣角。明明妮露兒怎麼拉都拉不動的凱斯蒂一感覺到這種小孩子式的拉衣角,立刻就停了下來,轉身抓著菲利多姆的雙肩。
“告訴姐姐!!是誰把你的眼睛弄成這樣子的!!姐姐這就去幫你教訓他!!!”
凱斯蒂吵鬧的舉動令其他孩子都跑出來大廳偷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其中也包括那幾個使菲利多姆左眼殘廢的罪魁禍首。
而菲利多姆又恰巧看見了他們幾個,知道菲利多姆看見了他們,那幾個經常欺負菲利多姆的小孩,十分害怕他會告訴凱斯蒂她們事實,在那里冒著冷汗。
但很意外的,菲利多姆只是隨便的瞟了他們一眼,有氣無力的對凱斯蒂說。
“沒有誰弄的,這是我自己不聽話,不小心在森林附近玩的的時候滑了一跤,摔倒了森林里才弄到的。跟誰都沒關系……比起這個,妮露兒姐姐,能請你幫我把眼睛治好嗎?”
凱斯蒂很是意外,畢竟菲利多姆並不像是會不聽話的亂跑的孩子,雖然凱斯蒂知道因為切斯法的原因,其他孩子都疏遠了菲利多姆,但也不至於菲利多姆會自尋死路吧?
會這麼想也沒辦法,凱斯蒂不想懷疑其他孩子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又不知道幕後的真相。
但和凱斯蒂不同,蕾歐娜反而是一臉懷疑,自己發現了菲利多姆的時遇上的獨角獸這麼說過:必將會使他承受更加痛苦的折磨。
為什麼?這孩子怎麼了?自己知道菲利多姆的時候還是在妮露兒禁閉剛好結束的那天。天然的妮露兒差點被混混侵犯,被一個勇敢的小孩子救了,那個孩子有著一對美麗的蒼赤雙瞳,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還有一張可愛的臉龐,看上去十分的活潑…………
但如今在蕾歐娜眼前的菲利多姆,眼神無光,來到郊外時也沒像其他的孩子那樣表現得興奮,已經完全不是一個小孩的表現了……
但既然菲利多姆這麼說了,妮露兒自然是趕緊為菲利多姆治療左眼了。
雙手擱在了菲利多姆的左眼前,手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那種力量簡直就是神的恩賜一般美妙,光的粒子一點一點飄散在菲利多姆的眼上。
而在妮露兒的力量‘聖母的慈祥’下,菲利多姆的眼睛開始恢復了原樣,崎嶇的傷疤也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在看著。就算是已經看過好幾次的凱斯蒂和蕾歐娜,也依然是無法習慣對著奇跡之力的驚嘆。
不一會兒,菲利多姆的左眼,竟然完全恢復了!
“試試睜開眼睛吧,菲利多姆醬。”
“嗯……”
菲利多姆沒有任何語調變化的回應了笑容滿面的妮露兒,一點一點的睜開左眼。
蒼藍的左眼恢復了神色,清晰的看見了周圍的人和景色。
就連菲利多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之前本來還記憶猶新的疼痛感和絕望感似乎也一並被妮露兒所治療,一點也回憶不起那種可怕的感覺。
本來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的菲利多姆,摸著左眼,稍稍的翹起了嘴角笑了笑。
這個笑容並沒有逃過三聖女的視线,看見菲利多姆的眼睛好了,菲利多姆又終於在這次出游笑了一次,她們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露出了有些放松了似的笑容。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三聖女剛想讓孩子們去房間里睡覺休息時,三人的衣角都被拉住了,不約而同的回頭,菲利多姆正抓著她們三人的衣角,紅著小臉蛋,小聲的道謝。
“謝謝妳們……”
妮露兒“嘿嘿”的得意的笑了笑;凱斯蒂則是“呀~!”的一聲抱住了菲利多姆不斷的蹭著菲利多姆的臉頰;蕾歐娜撓了撓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晚上休息時間,菲利多姆竟然是和理昂在同一個房間。
菲利多姆記得理昂對待自己的態度,所以連話都沒說,直接就扎進了被子里面。
理昂看菲利多姆這樣,也沒多說什麼,正當自己要關燈睡覺時,從菲利多姆的被子里突然傳出了很響的一聲“咕~~~~~~~~~~”。
這也難怪,菲利多姆回到休息營的時候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三聖女們又因為菲利多姆的眼睛的事情,忘記了菲利多姆還沒吃飯。而且從中午開始就被其他孩子拖去欺負,算起來是有兩頓沒吃了。
雖然對菲利多姆已經習慣了還餓的日子,可身體還是很老實的道出了事實。
只見理昂不急不忙的從桌子下拿出了盛了一些食物的盤子出來,走到了菲利多姆的床邊,掀開了菲利多姆的被子。
“喂,這些給你吃。”
“誒?”
[newpage]
菲利多姆對拿食物給自己的理昂感到不解,不過飢餓的身體還是忍不住了誘惑,從理昂手中接過了盤子。
理昂也沒說什麼,就是站在那里看著菲利多姆大口大口的吃著。
吃著吃著,老是被理昂這麼看著的菲利多姆有些奇怪,對著理昂問。
“為什麼?你不是因為我是異端而討厭我嗎?為什麼還拿食物給我……”
“哼,不要自以為是了,異端!不過是因為你和我同房,不好好照顧你的話凱斯蒂姐姐會不高興的,我才不想因為你被凱斯蒂姐姐討厭呢。”
“是嗎……我知道了……”
“………………吃完就趕緊睡覺吧,晚睡被凱斯蒂姐姐知道了我可是會被責怪的。最好不要害我。”
理昂狠狠的撇下一句話,就直接掉頭去睡覺了。菲利多姆對著上床睡覺的理昂輕聲的說了句“謝謝”,便趕緊的吃完睡覺了。
聽到菲利多姆道謝的理昂,口中也輕輕的叨嘮了一句。
“真是的……”
出游的第二天,三聖女們和孩子們吃過早飯後一直玩到了中午,終於還是到了該帶孩子們回去教會的時間了畢竟教皇只是答應了三聖女們只能帶孩子們出門游玩一天,三聖女和孩子們也只好戀戀不舍的開始收拾,准備回去總教會了。
菲利多姆根本沒什麼行李,所以很快就收拾好在休息營外等候著,和他一樣沒什麼行李的妮露兒和蕾歐娜也都在外頭。
站在一棵大樹下等候的菲利多姆,突然聽到了幾聲虛弱無力的叫聲,“喵……喵~”的聲音讓菲利多姆不禁的去尋找聲音的主人。
說是尋找其實也不用,這虛弱的聲音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後的草叢中。菲利多姆探頭一望,是一只貓咪在那。
貓咪雖然有些害怕,但由於過於虛弱,沒能從菲利多姆眼前逃走,就這麼被菲利多姆輕輕的從草叢里抱了出來。
起初還有些小反抗的貓咪,在菲利多姆的撫摸下終於是放松了警惕,但虛弱的樣子依然沒變。
“怎麼了?菲利多姆醬?啊啦,是貓咪呢!”
看見菲利多姆蹲在草叢邊不知道在干什麼的妮露兒,無聲無息的走到了菲利多姆身邊,毫無防備的菲利多姆就這麼被妮露兒直接抱起,稍微有些嚇到了。而妮露兒也恰好的看到了菲利多姆懷中抱著的貓咪。
蕾歐娜聽是貓咪,突然雙眼閃光,用著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來到了被菲利多姆抱著的貓咪面前。
是一只全身純棕色皮毛的貓咪,非常可愛,但卻顯得有些瘦弱,很明顯是有一段時間沒吃過食物了。
妮露兒放下了菲利多姆,從行李中拿出了一些肉干,剛要喂喂貓咪時,妮露兒便查覺到了蕾歐娜正一臉羨慕羨慕的盯著自己,看來蕾歐娜是很想喂貓咪吃東西啊……
“嘻嘻,就讓你來喂吧,蕾歐娜~”
“咦?可……可以麼!”
“當然啦,來,拿去喂貓咪吧。”
蕾歐娜接過了妮露兒手中的肉干,略帶緊張的興奮表情,讓她瞪大了雙眼,慢慢的將拿著肉干的手伸到了貓咪嘴前。
飢餓的貓咪一見肉干,就拼了命的吃了起來,毫無停息……
蕾歐娜眼睛發亮的看著貓咪吃著自己手中的肉干,一臉孩子般的天真笑臉,道出了她現在的心情。
菲利多姆也是在一旁看著貓咪喳喳喳的嚼著肉干,還順便摸了摸貓咪的頭,貓咪似乎也沒對菲利多姆的撫摸有什麼討厭的表現,毫不在意的啃咬著肉干。
才一會兒,肉干就被吃完了,填飽了肚子的貓咪滿足的打了幾個滾,走到了菲利多姆的腳邊撒嬌似的蹭了蹭。
這時凱斯蒂和其他孩子也准備收拾完行李了,妮露兒見貓咪似乎很喜歡菲利多姆,便在菲利多姆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呐,菲利多姆醬,貓咪就讓你偷偷的收養怎麼樣?雖然蕾歐娜很喜歡貓咪,但我們三聖女是不可以樣寵物,蕾歐娜估計會很失望,你養了的話我們以後或許一能找日子去看看貓咪啊?怎麼樣?”
聽了妮露兒的建議的菲利多姆有些不知所措,畢竟自己住的地方不怎麼好,而且有時連自己的都不知道有沒有東西吃,怎麼可能養小貓呢……
可是看見了蕾歐娜對那只貓咪十分中意,妮露兒又這麼建議了,再加上這兩人都是自己的恩人,菲利多姆在考慮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這只貓,我會照顧好它的。”
“嘿嘿~菲利多姆真乖~”
揉了揉菲利多姆的頭,妮露兒就跟蕾歐娜道明了菲利多姆要偷養貓咪的事情,蕾歐娜一臉詫異,連忙走到菲利多姆面前,有些慌張的問著。
“真!真的可以嗎!那,那以後我有時間就去找你看貓咪了哦!”
“嗯……”
菲利多姆抱起了貓咪,對蕾歐娜也點頭同意了。蕾歐娜有些高興的抱住了菲利多姆,高興的笑著。
凱斯蒂見不怎麼喜歡孩子的蕾歐娜居然會抱著孩子在高興的笑著,露出了有些滿足的表情。
就這麼的,出游結束了,三聖女和教會收養的孩子們,一起回教會去了。但三女並不知道,這一次,是三聖女能見到孩子們的最後一面了…………
“小子,快起來!夜魔也是,快點起來”
一個看守地牢的士兵在菲利多姆他們的牢前凶狠的叫著,把抱著貓咪的菲利多姆從酣睡中吵醒。
而夜魔迪諾爾,反而是一臉淡定,甚至是有些超脫的樣子,深邃的黑瞳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注定的未來,豎起了手指在自己的嘴邊比劃了幾下,邊走到了牢門前。
菲利多姆半睡不醒的揉了揉眼睛,慢慢的爬起身來。懷中的貓咪也跳了出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兩人一同被看守帶出了地牢,在半路上居然遇見了總教會的祭司,也就是凱斯蒂的父親。
看守見是祭司,趕緊彎腰行禮,祭司看了看菲利多姆和迪諾爾,走到了看守身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又來到了菲利多姆的身邊,牽起了菲利多姆的手,向著和迪諾爾不同的方向離開。
菲利多姆不知所以然,轉頭看了看迪諾爾,迪諾爾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菲利多姆笑了笑,便被看守粗暴的帶走了……
祭司帶著菲利多姆去洗了個澡順便換了件衣服,又牽著菲利多姆的手,帶著茫然的菲利多姆來到了教會的廣場。
在那里,只有三位女性在談論著什麼,等菲利多姆和祭司稍微走近時,菲利多姆才認出了三位女性便是三聖女。
凱斯蒂首先發現了她的父親和一旁的菲利多姆。
“啊!爸爸,你帶他來了啊。”
“嗯,是啊……畢竟,今天就是這些孤兒們被領養的日子了,想見見的話,也就只能趁現在而已了呀…………”
祭司雖然臉上神態自若,但語氣卻顯得有些陰沉。
凱斯蒂和妮露兒還有蕾歐娜,看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那歪著頭思考著的菲利多姆,顯得有些不情願……
祭司也只是和自己的女兒嘮叨幾句,就說自己還有要事得先離開,留下了菲利多姆,並交代三聖女們得在中午前把菲利多姆帶回教會的收養處,說那里會有人去接菲利多姆的。
蕾歐娜正打算問問菲利多姆貓咪的事情,便看見了不知何時就已經出現在菲利多姆腳下的那只貓咪,迅速的便蹲下身子撫摸起貓咪來。
凱斯蒂和妮露兒則是滿臉復雜的表情,走到了菲利多姆身旁,凱斯蒂有些不忍的跟菲利多姆談起。
“菲利多姆,今天呢……就是你們離開教會的日子了,以後會有新的爸爸媽媽和你們在一起了喲……不會在過著沒有爸爸媽媽的日子了呢。”
妮露兒也是一臉不願,甚至有些不快。
“呐!菲利多姆醬,如果最後沒人願意收養你的話,妮露兒姐姐願意收你做弟弟的喲!”
“沒錯,要不然做我弟弟也可以喲。”
兩人說著說著,說到了如果菲利多姆沒被收養該怎麼辦的話題,突然爭吵了起來……
“嗚~~~~凱斯蒂很花心的,如果看見了其他可愛的孩子的話一定會忘掉菲利多姆醬的!”
“才不會呢!我對所有的孩子一視同仁!倒不如說妮露兒你這麼糊塗能不能當好菲利多姆的姐姐呢!”
“什!什麼!我才不會糊塗呢!咧~~!菲利多姆醬要是當我的弟弟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他的!”
“我也是啊!菲利多姆是個乖孩子!我要是成了我弟弟的話,我也會好好疼愛他的啊!”
兩人幾乎無視了菲利多姆,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著,菲利多姆見兩人竟然如此的關心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低下了頭。
而本來在一旁玩弄著貓咪的蕾歐娜,看著紅著臉站在那不動的菲利多姆,露出了有些惡作劇般的笑容。對著菲利多姆說。
“嘛,她們兩個吵成這樣估計是沒結果的了吧,看在你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煩人的份上,讓你做我的弟弟也不是不可以喲。”
“誒!?我們可是聽到了喲!你這個第三者!”
還沒等菲利多姆說話,在一旁爭論著的凱斯蒂和妮露兒竟然敏銳的發覺了蕾歐娜的乘虛而入。
看著連蕾歐娜都加入了的三人爭論,菲利多姆感到了很久沒有的幸福感……能被人如此關系,能被人如此愛護,是多久以前才有的感覺呢?
“謝謝……真的很開心……”
三人突然聽到了菲利多姆的道謝,紛紛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有些意外的看著菲利多姆。
而菲利多姆的那打從心底感到高興的笑臉,讓三聖女們也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欣慰和治愈感……
“呦西,看在今天是離別日的份上,就帶菲利多姆出去轉轉吧。”
蕾歐娜突然來勁,左手抓著半舉的右手,非常精神的樣子。
妮露兒和凱斯蒂也學著蕾歐娜的樣子,贊同了蕾歐娜的建議,三人帶著菲利多姆一起到了菲斯因逛街去了。能在一瞬間就到達菲斯因,全靠精通魔法的妮露兒的轉移魔法。
吃上了有名餐廳的新菜,玩上了菲斯因著名的游戲,看過了菲斯因美麗的風景,時間很快就到了和祭司約定的時間,三聖女只好戀戀不舍的帶著菲利多姆回到總教會。
雖然時間短暫,但可能是菲利多姆自凱撒虐殺事件以來最高興,最幸福的時光了。可這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可能是三聖女最後一次看見身為人的他的表情了……
分別之後,菲利多姆抱著貓咪,來到了教會收養處,在那里等待著他的,竟然是火蜥蜴騎士團的副團長,澤克·思達勒。
原本還很高興的菲利多姆,一看見這個人,一下子就變了個表情,這個人和切斯法簡直如出一轍,雖然殺氣沒有切斯法那麼重,但全身上下的氣息簡直就和切斯法·凱撒沒有區別。
菲利多姆,抱著貓咪愣在門前,毫無表情的澤克一下子就感知到了菲利多姆的存在,一步一步的朝著菲利多姆走來,菲利多姆全身顫抖著,明明里害怕得不得了,卻沒能挪動一下腳步。
凱撒和霍蓋特那一戰,讓菲利多姆知道了自己恨之入骨,想要親手殺掉的仇人的實力,壓倒性的殺氣,冷酷無情卻又扭曲的性格,讓菲利多姆明白了什麼叫絕望。
而眼前的這個火蜥蜴副團長,雖然實力沒有切斯法強,殺氣也和切斯法有著天差地別,但在菲利多姆看來,這個家伙和切斯法·凱撒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該走了,異端。”
簡簡單單,毫無感情。
說著“異端”時雖然沒有任何蔑視的感覺,但卻遠比有著蔑視的感覺要可怕的多……
澤克副團長直接的就把菲利多姆拽起,無禮的拖著菲利多姆,菲利多姆竟因害怕,掙扎了起來。
“不准違抗。”
依然是簡單明了,冷酷無情的語調,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菲利多姆的臉上。
因為菲利多姆掙扎而落在地上的貓咪,見菲利多姆不情願的樣子,而且菲利多姆還被扇了一巴掌,“咔咔”的發出警告聲,可卻被澤克完全無視了。
警告無效的貓咪,居然撲到了澤克的腳上,撕咬著澤克的腳。
由於澤克沒有穿著著鎧甲,貓咪很輕松的就劃破了澤克的皮膚,但澤克絲毫不在意,根本沒有理會,依舊拖著菲利多姆。
貓咪見狀,竟然直接的順著澤克的腳攀爬到了澤克的身上。
這次連澤克都有些不耐煩了,用空著的手將貓吊起,隨後扔開。對於澤克或者只是隨手一扔,但對貓咪來說,澤克這隨手一扔可比被普通人用力一踢還重。
徑直的撞上了牆壁的貓咪,趴在了地上,釀釀蹌蹌的勉強站起,虛弱的“喵”了一聲。
捂著被扇得發紅的臉的菲利多姆,看著貓咪,對著貓咪笑了一下。
“快逃吧……你自由了……”
話音剛落,澤克便拖著菲利多姆進入了暗道,貓咪眼睜睜的看著菲利多姆被帶走了……
“喵~~~”
沒過多久,菲利多姆就被澤克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被一群穿著染滿了鮮紅色的白袍的人帶到了一張床上,隨即就被其中一個人插了一針,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呃…………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菲利多姆被一聲慘叫吵醒了……
慢慢的睜開眼睛,還沒看清眼前發生的事情,菲利多姆便摸到了黏黏的東西。
當眼睛開始清晰起來的時候,看了看右手摸到的東西。
看上黏黏的,還殘留著鮮紅的液體,看上去…………有些像是……肉?
“啊!!!!!!!!!”
“撲哧!!”
又是一聲慘叫,菲利多姆還沒抬起頭來,新鮮的血液便飛濺到了菲利多姆身上,把菲利多姆那金色的長發染上了一層艷麗的鮮紅。
“誒……?”
有些莫名其妙的菲利多姆緩緩的,有些顫抖的抬起頭。
“嗚毆!!!”
只是瞟了一眼,菲利多姆便嘔吐了起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一個狹窄卻又什麼都沒有的房間里,只有中間豎立著一個圓柱的玻璃容器孤立在房間的中央,要說還有沒有其他裝飾的話,在房間里的……就只有一堆堆好似被炸開了的粘噠噠的新鮮肉塊,以及像是被擠壓而但出來後被踩扁的眼睛,或者是破碎的泡在了已經積成的一個小血池里面的肢體。
大量的鮮血將整個房間好好的裝飾了一番鮮艷的紅色,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樣的各種屍體成為了這個房間的特色裝飾,如此讓人眼前一亮的裝潢,卻讓人愜意不起。
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使得菲利多姆急忙的往牆邊靠去。誰知道被炸爛到牆邊的碎肉更多,這讓年幼的菲利多姆嚇軟了雙腳,一個不小心的摔倒在了由人肉和鮮血交織成的“床”上。
菲利多姆趕緊掙扎著想要爬離“床”,卻不經意的摸到了一個被炸掉了半邊臉的頭部。
雖然菲利多姆立刻就閉上了眼睛,爬出了肉池,但那一瞬間的景象便足以烙印在菲利多姆的腦中。那張臉,就算是只剩下半張也可以認出來,就算是不小心看上了一眼也能認得出來。是欺負他的那些孩子的老大…………
明白了……明白了,菲利多姆明白了,明白了這些新鮮的肉,這些殘缺不全的肢體,這些赤紅的血液,都是誰的。
一時間接受不起的菲利多姆雙手抱頭,失聲的哭了起來,這是比起剛才對澤克的恐懼還要更加可怕的恐懼。
讓菲利多姆崩潰,讓菲利多姆失聲哀嚎,讓菲利多姆的眼淚不住的流下。
對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來說,這個房間就是睡覺前父母親講故事時提起的地獄,除此之外什麼都想不到。
“不要啊!不要啊!好可怕啊!誰來救我啊!救救我啊!!”
依然抱著頭在蹲著的菲利多姆一邊顫抖著一邊自言自語,時而低估,時而大聲喊叫。
“呃啊!!!啊啊啊啊!!!!!!!!!!!!!”
又是慘叫聲……是啊,菲利多姆剛才也看到了,在這房間里的……還有剩下的幾個孩子,有一兩個已經暈了過去,一兩個跟自己一樣,還有一兩個已經完全崩潰了在那里傻笑著的都有……
而且,還有另一個人,一個面對著這一切依然能夠毫無表情,簡直就是理所當然般表情的人,火蜥蜴騎士團副團長,澤克·思達勒。
將孩子抓進了房間中間的圓柱容器中,在里面的孩子拼命的敲打著容器的玻璃,甚至還將平時學來的魔法給用上了。可無情的玻璃依然一動不動的,好似在對著里面的孩子宣告著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一般。
容器上端突然的飄下了一紅一藍的光球,其中的紅球稍微的抖動了一下,“咻”的一聲便鑽進了孩子的身體。
被紅色光球瞬間進入了身體的孩子突然痛苦的喊叫了起來,和菲利多姆之前聽到的慘叫一模一樣,充滿了絕望,充滿了恐懼,那種感覺,就像是失足跌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時,看見了一只像著自己伸來的手,正當自己努力掙扎著終於抓住了這只救命的手時,卻發現那便是自己的另一只斷了的手臂一樣。
才慘叫了沒一會兒,那個孩子就因為承受不起似的爆炸了,奇怪的是玻璃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一樣,參雜著大量鮮血的破碎屍體竟穿透了容器的玻璃飛濺了出來。
一次又一次,菲利多姆也已經崩潰了,坐在了那里,差點沒被鮮血淹沒,差點就被肉堆埋沒,可他已經沒有之前那種感覺了。
只是雙眼無光的盯著依然矗立在房間中間的容器中的一紅一藍的光球,安靜的等著自己成為這房間這令人作嘔的裝飾的一部分。
“讓開!!你個異端!!!”
在菲利多姆身後傳來一聲怒號,菲利多姆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凶狠的踢了一腳,飛出了好幾米,還躺在了血肉池子中滑出了一段距離。
是除了菲利多姆之外這個房間里還活著的另外一人,理昂·戴克斯夫。
像是宣泄一樣跑過去對著已經崩潰了的菲利多姆一陣毆打,在一旁看著的澤克也視若無睹,就在那里靜靜的站著。
毆打了不知道多久,打到菲利多姆終於有了只覺一般,吐出好幾口鮮血的時候,理昂頭也不回的精致的走向了圓柱容器。
“咕……”
在另一個房間透過觀察玻璃從頭一直看到尾的研究人員,不斷的舞動著手中的筆記錄著他們看到的一切,如同眼前這血肉模糊的一切對他們來說簡直就算不上是什麼似的。
從頭到尾都看著的,還有主教和祭司。剛才那一次,已經是祭司不知道第幾次將嘔吐強忍下去的吞咽了。
“這樣子的我們,真的能被稱為聖神的嗎……”
“你在說什麼呢,祭司大人,這一切都是為了消滅魔物所必需的呀。雖然主神大人一定不會原諒吾等的所作所為,但這中強大的力量是必須的。雖然主神大人是慷慨的,但她很慈悲很善良!祝福勇者給予他們力量的同時,就說明他們背負上了沉重的負擔。主神大人一定是不願看見猶如自己的孩子一般的勇者們受苦,所以才會限制祝福勇者的次數。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能讓主神大人痛苦,這份罪孽的痛苦由我們這些虔誠的仆人來承擔。由我們自己來創造神的恩賜!這些孩子能夠為我們的報恩獻上幫助,這也是他們這一輩子的光榮!這份力量承載著這些孩子的生命,是為反抗邪惡的魔物的必要的積累!那是絕對的正義!”
反駁著祭司的自責的主教,大義凌然的解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祭司根本沒有余力去聽主教沉醉在正義和神聖的假象中的托詞,注目著那一位主動走去接受那所謂的“正義”的孩子。
進入到了容器中的理昂,其實之前也和菲利多姆一樣幾近崩潰,可就在他要崩潰的那時,一個他一直在關注著的,一直都忘卻不了的聲音喊出了“救救我啊”。
本來不敢看著布滿屍體肉塊的房間的理昂,還是鼓足了膽子睜開了雙眼,沒錯,就是他,雖然被鮮血染紅了標志性的金發,理昂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是他,那個該死的異端。
一紅一藍的光球又一次出現了,依然是和之前的一樣,由紅球開始鑽進了身體里。
跟之前無數的孩子同一個調的慘叫又一次出現,被毆打到稍微有些恢復神智的菲利多姆想要用他那雙被毆打得全是傷痕的雙手捂住耳朵時,理昂突然一聲大喝。
“不要捂住耳朵啊!!!你個膽小鬼!!!給我看著!!給我看著!!我……我!我會照顧好你的啊!!!不是在凱斯蒂姐姐面前說好了的嗎!!!你哭什麼啊!你怕什麼啊!還有我在的啊!!就算你是異端!我也是你的第一個朋友啊!!我根本不能像其他人那樣討厭你的啊!!混蛋!!!你被欺負了我會被凱斯蒂姐姐罵的呀!!你想害我被凱斯蒂姐姐討厭嗎!!臭小子!!為什麼不來找我玩啊!因為你是異端不理你是我不對啦!!可我不好意思跟你道歉啊!!我怎麼可能放著你不管啊!”
承受著好似要被硬生生撐開的痛苦,理昂竟然大吼著一口氣對菲利多姆說出了心里話。連在一旁看著的澤克都稍有驚訝的彎了下眉頭。
菲利多姆也是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的聽著理昂臭罵著自己。
理昂涕淚迸出,依舊激動的臭罵著菲利多姆。
“你呀!老是太膽小!有誰欺負你你就該和我說啊!!我立刻就去教訓他!然後像以前那樣告訴你我的旅游故事安慰你!!拖開你的被子把你叫醒!!和你一起去洗澡,一起訓練啊!!嗚嗚嗚啊啊啊啊!!!!!!”
吼著吼著,理昂壓抑不住疼痛和內心的感受,大哭了起來。
聽了理昂說依然是自己的朋友的菲利多姆,也不住的痛哭著。
“看著我吧!!東倫!我不會死的啊!!你也要活下來!!我們在一起做朋友啊!!!!!”
理昂大喊起來,紅色光球在理昂的壓制下,體內的波動終於被安定了下來。這次連在一旁看著的澤克也是驚訝的“啊”了一聲。觀察室那邊的轟動更加是不用說。所有的研究人員都趕緊記錄下這奇跡的一刻,祭司也露出了不得不佩服的表情;主教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看吧,我活下了喲,東倫。”
強撐著笑臉的理昂對著菲利多姆豎起了大拇指宣告勝利,菲利多姆也是高興的淚流滿面的向這理昂慢爬著。
就在菲利多姆爬了一兩步的時候,因為奇跡發生而被眾人無視了的藍色光球,在毫無跡象的情況突然的鑽進了理昂如今虛弱的身體里。
“呃啊啊啊啊啊啊!!!!!!!!!”
面對突如其來的,比之前更加痛苦的要爆炸似的感覺,理昂發出了比之前更加響亮的慘叫。
菲利多姆下了一跳,驚慌失措的怕打著容器的玻璃,大叫著理昂的名字。
“理昂!理昂!!理昂!!!不要啊!!!!不能死啊!!你答應過我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
面對菲利多姆的大叫,回答著菲利多姆的只有理昂痛苦的慘叫。
觀察室那邊也是一下子就亂了起來,畢竟難得有實驗體成功的接受了“自由泉眼”,可如果就這麼因為承受不起“貪婪獨享”而死掉的話那結果還是一樣。
祭司趕緊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難道在那種情況下還要再接受‘貪婪獨享’嗎!快停止啊!”
“不可以的!也不行!‘自由泉眼’和‘貪婪獨享’本來就是得一起接受的,可到目前為止根本沒人能夠瞬間接受兩種力量。所以才花了很多時間改變了植入方式,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一個來。要停止下來根本不可能。”
“怎麼會!”
祭司和主教雖然爭吵了起來,但事實擺在了眼前,那就是已經不可能停下來了,那個勇敢的孩子注定逃脫不了命運的玩弄。
就在理昂幾乎已經是叫不出來的情況下,理昂的身體不斷的膨脹了起來。
“不要啊……不要!”
菲利多姆又一次雙手抱頭的哀嚎起來。
這時卻聽到了理昂微弱的聲音。
“抱歉,東……倫,我食言了……我有……個請求……能拜托你把………………”
用著只有菲利多姆能聽到的語調低估著。
才剛聽完理昂的遺言,理昂便在菲利多姆眼前爆炸了……和其他孩子一樣成為了肉的碎片。
菲利多姆更是被理昂的血肉撞飛了一小段距離。
可這已經無所謂了,菲利多姆突然笑了,嘩嘩的流著眼淚的笑了。
“呃哈哈……呃哈哈哈啊!呃哈哈哈哈哈啊啊!!!!!!!你活該啊!!!你死的活該啊!!!誰叫你食言的啊!!明明說了會照顧好我的啊!!為什麼知道我是異端的時候就那樣子離開了我啊!!為什麼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你不理不睬的啊!!!說什麼是我的朋友!!我被那些家伙推下滑坡的時候你怎麼沒來救我啊!!!你去死啊!!活該你就這麼死掉了啊!!你騙我你會活著的啊!!你干嘛老是要騙我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得好啊!!!這里的家伙全都該死啊!!!叫你們這些狗娘養的欺負我!侮辱我!”
罵著罵著,小跑著去撿起了那孩子團伙老大只剩半邊臉的頭,不斷的將頭里的腦袋揉挖出來,塞在了那半邊嘴里,將眼睛挖了出來,踩在了腳下後將這半邊頭狠狠的扔在了牆上。
“叫你這遭雷劈的傻子害得我的左眼瞎了一次!叫你老是帶其他人來毆打我!!炸死你最好了!!!啊啊哈哈哈哈,活該啊!!!”
不知道叫罵了多久,菲利多姆終於跪下了,雙眼空虛的看著眼前的容器中那從理昂的身體中脫離出來的一紅一藍的光球。
澤克見菲利多姆終於安靜了下來,慢慢的踏著血肉鋪成的路上,走到了菲利多姆跟前。
“這是那個夜魔臨死的請求,要我把他的頭帶到你面前。如果不是以前和他交過手,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騎士的話,我可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人情事。”
目睹了這一切,居然還能夠面不改色,毫無感情的說著,並將迪諾爾的頭顱放在了菲利多姆的眼前。
微笑著,那是迪諾爾的臨死前的表情吧,在死後就這麼定格了呢。
菲利多姆緩緩的用沾滿了血肉的雙手捧起了迪諾爾的頭顱……
突然間,菲利多姆聽到了迪諾爾的聲音。
“活下去,請你活下去,這是我最後的一個願望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讓這個願望實現啊,請你,答應我最後這一個任性的請求吧。對了,如果活下來了的話,遇見我妻子時請對她說我在老地方等她,拜托了……對了,我的雙眼,被我施上了能夠使人身體恢復的魔法,我想你應該不可能在看見那種地獄後還能身心健全吧……雖然只能恢復你的肉體,但也請你接受……嘛,雖然有些惡心就是了……”
話音慢慢落下……那個陪著自己在地牢過了一些日子的溫柔卻又不善於言辭的迪諾爾哥哥,也死了……
菲利多姆,又笑了,左手慢慢的扭出了迪諾爾頭顱中的雙眼,和著自己手中其他人的血肉和身上理昂的血肉,一同送入了口中一點一點的咀嚼著,“咕”一聲吞入了肚子內。
就像迪諾爾說的一樣,菲利多姆因為精神緊張帶來的疲勞一下子就消失了,剛才被理昂毆打的傷也瞬間治好了。
“接下來,就讓我來接納你們吧,我的力量……”
虛無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一紅一藍的光球,扭曲的笑臉的菲利多姆放出了勝利宣言,那表情好似早就斷定了眼前這一紅一藍的光球將會是自己用來肆虐一切的力量一般。
走進了圓柱容器,菲利多姆沒有一絲恐懼,甚至張開了雙手,就在那里等著,兩光球進入自己的身體。
“來啊……你們是我的!你們在等著我的吧?所以才會把那些沒辦法承受你們的家伙都排斥了吧?我現在在這里喲,快過來啊……”
“那孩子…………”
祭司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了一下,雙眼緊緊的盯著菲利多姆。
兩個光球好似明白了菲利多姆的用意似的,竟然同時進入了菲利多姆體內。
與之前的所有人都不同,沒有慘叫,沒有拍打玻璃,有的,只是瘋狂的,失聲的,享受的大笑。
一瞬間,菲利多姆的身上發出了刺眼的白色強光。所有人包括了澤克在內都不得不抬起手來遮住眼睛。
“轟!”
隨著一聲巨響,圓柱玻璃容器被完全炸碎。等了一會後所有人的眼睛都恢復了視覺,趕緊都往實驗室跑去。
而在教會的會議廳中,教皇正坐在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神聖的聖座上,手中搖晃著精致發亮的酒杯,隨著他的搖晃而轉動的美酒泛起了陣陣旋窩,看著酒杯中的美酒,一如既往的微笑著說。
“永別了,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啜了一小口美酒後,卻露出了不同的艷麗的邪惡笑容。
“恭賀你的出生,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衝去實驗室的人們開門而入,首先看到的是里面的滿面驚訝表情的澤克,呆站在那里,驚訝的表情簡直就快要把眼睛給瞪出來一樣,其他人也趕緊朝澤克看著的地方望去。
一個全身露體的年輕男子跪坐在了原來圓柱容器的位置。
擁有著一頭過腰的金色華麗的秀美長發,一對猶如寶石般充滿魅力的蒼藍色和赤紅色的異色雙瞳,精致帥氣的臉龐簡直能夠讓人望而入迷,看似普通的體格卻又有著結實的肌肉。這,是長大後的菲利多姆的樣子。
實驗……成功了。
正當所有人都對實驗成功而歡呼時,終於恢復了冷靜的澤克副團長發話了。
“不對,實驗只是成功了一半……這個家伙,他的所有能力都退化了……”
驚人的發言讓研究人員們都感到了疑惑,迅速的整一下心情對著跪坐在那里的男人開始了研究。
研究結果,那就是身體所有的能力都退化到了幼兒時期,只有身體是少年的模樣。
“失敗了嗎……真是可惜,還以為奇跡終於出現了呢……”
主教看了研究人員們的報告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真的是所謂樂極生悲呢。
正當所有人都感到可惜時,被判定只有幼兒身體能力的菲利多姆居然開口說話了。
“奕……咦……娘……念……個…給……偶……試箭……時間……”
又是令人驚訝的現象,一個只有三歲左右身體能力的人居然能夠較為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這又是給研究人員們一記重炮。
主教其實並沒聽清楚那個菲利多姆說了什麼,可祭司卻十分清楚的重述了菲利多姆的話一次給主教聽。
“他應該是想說給他一年時間吧。這樣也不錯,主教大人,何不就給他一年時間看看他能有什麼作為呢?如今能夠同時接受‘自由泉眼’和‘貪婪獨享’的實驗體可已經不多了吧?反正這個實驗體已經成功的接受了力量,那麼就不應該浪費而是要好好利用才是啊。”
主教的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摸著下巴的思考了一下。
“嗯,祭司大人說的是。既然如此就這樣吧。不過為以防萬一,最好還是要有個人監視他的比較好。”
像是對主教的話有反應的菲利多姆,吃力的舉起了他的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澤克。
“看來他好像相讓澤克殿下監視他啊。”
祭司領會了菲利多姆的意思,解釋給主教聽。
主教這次反倒是沒有一點憂郁,像是澤克這樣有實力又冷靜的人話,監視這個實驗體是再好不過的了,便爽快的答應了這個要求。
澤克看了看跪坐著的菲利多姆,對著主教彎腰敬禮,恭敬的回答到。
“是的,遵從您的命令。”
看著主教、祭司和火蜥蜴副團長以及在周圍收拾房間的研究人員。
菲利多姆微微的翹起了嘴角,低聲的發出了微弱的冷笑。
與澤克伊彤去到了教會的一個地底密室,菲利多姆開始了恢復能力的日子。
在教會外的一個垃圾場中,研究人員們將實驗室中的那些殘肢爛肉都撇在了這里,然後在一旁處理其他實驗物品。
而在研究人員們沒有注意的期間,這堆腐臭的屍體肉塊,竟然一點一點的挪動了起來,互相的聚集在了一起,無數的碎肉,漸漸的堆積成了一個外狀惡心的大肉堆。
慢慢的,翹翹的,靠近著毫不知情的研究人員,突然從肉堆中像是硬擠出來的伸出了好幾條滴濺著肉汁和血液的觸手,迅速的捕獲了感到意外的研究人員們。
將其中一個研究人員狠狠的摔在地面上,“撲哧!”一響,那個可憐的研究人便血肉模糊的半喘息著,居然還沒有死。但肉堆並沒有就此罷休,觸手又慢慢的縮回了體內,將半死不活的研究人員就這麼埋在了肉堆中,一片肉一滴血的吸食著。其他研究人員這才反應了過來,一個個尖叫了起來,可肉堆根本就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慢慢的縮回了其他觸手…………
同一時間,魔界里的魔王城中,其中一間充滿少女樣裝飾的大房間里,卻只有一位妖艷的莉莉姆雙手托著下巴在煩惱著。
迷人的臉龐伴隨著憂郁煩惱的眼神,加上稍稍嘆著小氣的櫻唇,幾乎能讓任何男性為之傾倒。
但現在的她根本不會去在意其他的男性,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出門的緹莉婭,心中只有那個少年而已。除了他還是他。對於陷入了戀愛的莉莉姆來說,見不到自己承認了的戀人如此之久,是非常煎熬的,那是比死還要可怕的痛苦。
“東倫……”
只是小聲的念出了緹莉婭對菲利多姆的愛稱,腦海里便被他的笑臉給充滿了。為什麼呢?明明那時候他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而已,明明和他一樣贊成魔物娘與人類共處的男性也有,為什麼就是偏偏對他如此執著呢?那一頭漂亮得甚至可以和莉莉姆披靡的金色長發,那一對充滿魅力的雙眼,蒼藍色的右眼散發著冷酷卻又溫柔的氣息,赤紅色的左眼迸發著熱情與活潑的感覺。還有那可愛又稍微泛著紅暈的稚嫩的臉頰,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只是這麼想著緹莉婭就覺得全身發熱,按耐不住那與生俱來的淫欲。
“我想救你……”
憂郁的眼神突然一變,長睫毛下流露出了堅定的眼神。
“一定有什麼辦法的,我一定會讓你自由的!然後我們再一起玩,一起做舒服的事情……”
碰巧的,魔王和親王也正想傳喚魔王城中的各位大將以及王女們商談大事,那也將會是一年後震撼著西方世界的大事。
“喵啊啊啊啊啊~~~~~~~~好無喵啊~~~~~~~~~我還想被小主人溫柔的摸摸頭喵~~~~”
整理著自己棕色光滑的皮毛,一只貓咪居然用著慵懶的口吻抱怨著。那是被菲利多姆收養了的貓咪,這貓咪也十分的中意菲利多姆,只可惜相處才沒幾天的時間,菲利多姆還沒想好要給貓咪起什麼名字,便不得不相離了。
“呣咕咕~~~小主人不知道怎麼樣了喵,那個時候,小主人很害怕吧喵。可是小主人不知道我是魔物,不可以變成原型,不然就憑那種三腳喵功夫的人,我絕對不會輸的喵。”
嘩的一下,貓咪轉了一圈後,現出了自己身為魔物的原型,小腿以下和前臂與手都覆蓋著貓的皮毛,棕色的頭發中也冒出了一對標志性的貓耳,粉紅色的短褲中也跳出了一條綁著紫色蝴蝶結的尾巴,順便一提,紫色的蝴蝶結是三聖女們和小菲利多姆分別前去游玩時買給貓咪的。
本來魔物在三聖女面前應該是會被立刻認出的,但有些不同的是,這一只貓人,不小心吞食了觸手之森最深處的一棵果樹的果實。那顆果樹由於是存在與觸手之森的最深處,蘊含著巨大的魔力,其果實每次只會結出一顆,並且一小時後便會腐毀消失,更加苛刻的是果樹的結果期是隨機性的,毫無規律可言。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這只貓人其實還涉世不深,看見一些魔物很喜歡跑到觸手之森追求刺激感,好奇心驅使下使她跑到了觸手之森的淺層,天生靈活的她避開了淺層的植物來到了稍微深的觸手之森中,無意中中了一些來觸手之森捕獵魔物的獵人的陷阱,緊急下使出了母親教授於自己的救命魔法,空間傳送。但年紀還不算大的她沒能很好的掌握好,結果竟然陰差陽錯的來到了觸手之森的最深處,這一點也是史無前例的。如果用傳送魔法就能將自己送到觸手之森的最深處,那觸手之森也就沒什麼神秘可言了,至今為止除了魔王級或者神級實力的人有可能進入到觸手之森的最深處外,還從沒有其他人來到過,想用傳送魔法進入最深處的都被觸手之森的魔力干擾而失敗了,無一例外。
可偏偏這只年輕的貓人卻做到了這一點,說實話這也是一種奇跡吧。
更巧的是,貓咪被傳送到了那棵果樹上,果樹的那顆難得一見的果實也恰巧的出現,正好讓落下的貓人一骨碌的直接吞下了……
一系列的意外,讓這年輕的貓人得到了巨大的魔力和隱藏能力。
離開了總教會的貓咪毫無目的地的游走著,來到了當初和菲利多姆相遇的地方。
“喵嗚嗚嗚~~~小主人啊~~”
嘟著小嘴又一次發起了牢騷。正當貓人非常失落的垂下了貓耳轉身要離開時,一個意外的身影出現在了貓人面前。
“啊啦,這不是玲嗎?之前都不見你在,去哪里了?”
原來是棲息在這森林,也就是之前三聖女和被教會收養的孩子們游玩時所遇的森林,當時獨角獸也因為菲利多姆而和三聖女之一的地之聖女蕾歐娜稍有不和。
貓人一見是獨角獸姐姐,因警惕而豎起來的尾巴便放松的搖晃了起來。
“嗚喵~原來是索拉姐啊。怎麼了?明明平時都是在森林深處里不到外面來的喵,為什喵今天會在這里出現喵?”
懵懂的歪了頭,好奇的眼神直逼著獨角獸去。
面對貓人這好奇滿載的眼神,獨角獸依然優雅而不失禮節的解釋著。
“沒什麼,只是因為對這個,看著想要拯救的,命中注定的丈夫受盡苦難,卻無能為力的自己,感到很是失望而已。”
獨角獸在對貓人解釋著的同時,雙眼無奈的看著貌似觸手可及卻又高不可攀的蒼空,露出了稍帶憂愁的怡人表情。
貓人對平日一直都是掛著從容微笑,如今卻有難得一見的憂愁表情感到了好奇,便興趣滿滿的繼續追問起來。
“呐呐,索拉姐,能讓你這麼著迷的男人是誰啊喵?為什喵能讓你這麼著迷啊喵?玲!好想知道啊喵~!”
溫柔的摸了摸貓人的頭,獨角獸卻沒有回答貓人的問題,只是依舊用貓人那熟悉的笑臉給貓人一個提示。
“那是一個有著漂亮眼睛的孩子哦。就像是沉寂在黑夜中,散發著溫柔的幽光哄人入睡的蒼月般的右眼;就像是活躍在白天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鼓舞人心的赤日般的左眼。一個不可思議的孩子呢。”
貓人垂下了那看上去軟乎乎的貓耳朵,腦子里咕嚕咕嚕的想著:
‘好像有這麼漂亮的眼睛的孩子自己也見過呢?’
“啊!”
伴隨著貓人恍然大悟的一聲,毛茸茸的貓爪子握起來錘了一下另外一只貓爪子的肉球,對著獨角獸笑嘻嘻的說著。
“索拉姐!我想起來了!我的小主人也和索拉姐喜歡的人一樣,有著一對漂亮的,藍色的右眼和紅色的左眼哦!嘛~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索拉姐說的那樣像月亮啊像太陽啊漂亮就是了。不過小主人很可愛的喲!而且小主人的金色頭發不僅很長很漂亮,而且很柔順很好摸呢!嘿嘿~怎麼樣~就算是索拉姐喜歡的人也不能和我的小主人比吧~”
“一樣有蒼赤雙瞳而且有一頭漂亮的金發!?”
聽了貓人的描述,本來恢復了從容笑容的獨角竟突然緊張的抓住了貓人的雙肩搖晃的問了起來。
突然間被她這麼一搖,貓人被嚇得尾巴都翹了起來。
“你的小主人也有一樣的蒼赤雙瞳!?而且有漂亮的金色長發!?你在哪里!又是什麼時候遇見你的小主人的!話說你對你的小主人出手了沒!出手了沒!”
無視著貓人被嚇著的反應,依然猛烈的搖晃著貓人的雙肩慌亂的質問起來,看見獨角獸這太陽從西邊出來時才遇得到的西游反應,貓人原本是好奇心爆棚了的,可是被這麼搖晃,估計好奇心都被慌跑了……只見貓人一臉好奇卻又難受的表情,簡直就是表情大雜燴都砸她臉上了一樣……
終於受不了了這樣搖晃的貓人,“嗚喵~~!!”的一聲睜開了獨角獸的雙手,用她敏捷的身手一下子就逃到了樹上,在樹枝上有點害怕的俯視著獨角獸。
獨角獸見貓人竟被自己給嚇上了樹,卻依然是不依不饒,只見她手半遮著嘴,一臉陰險的,笑呵呵的對著貓人說。
“玲,不把我剛才的問題都回答了的話,我可不知道接下來這里會發生的事喲~”
“!!!”
貓人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不下去乖乖的回答索拉姐的問題後果很不妙!’只好戰戰兢兢的慢慢的從樹上爬了下來。
誰知道,貓人才剛落地,獨角獸就冷不丁的從貓人背後冒了出來,一手輕按著貓人的左肩,臉上雖然笑咪咪的,背後卻是壓得人透不過氣的恐怖的氣勢。
貓人完全被這氣勢所壓倒,青著臉的同時全身又發抖的回答著。
“是……是!!”
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明給獨角獸後,貓人總算是逃脫了獨角獸那可怕的氣勢……
而在一邊的獨角獸則是安心的的扶了扶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可轉眼間卻又雜雜念的陷入了沉思。
“不妙啊,玲說那孩子被一個看上很凶的家伙給帶走了,而且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那孩子……不行,我絕不能讓自己的未來夫君發生什麼事!玲!”
獨角獸轉身叫了一聲在一旁膽戰心驚的貓人。
驚魂未定的貓人,聽見了獨角獸的叫喚嚇得毛都豎了起來,急忙的回應她。
“在喵!!”
貓人可愛的反應這才讓獨角獸回過神來,貌似自己剛才嚇到了貓人了,而且還嚇得不輕的樣子…………
“呃呵呵,抱歉啦玲,剛才是我失態了,嚇到你了真不好意思啊……”
“誒?是……是嗎……沒啦,其實我也有點奇怪之前索拉姐奇怪的反應,本來還有點好奇和平時不一樣的索拉姐呢……沒想到其實和平常一樣呢……”
貓人用她那毛茸茸的貓爪子擦了擦自己的冷汗,有些放松的說著。
不過‘和平常一樣’這句話倒是令獨角獸有些不愉快,只見獨角獸又現出了剛才那讓貓人十分害怕的微笑。
“哦吼~和平常一樣呢~”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的貓人,急忙的轉換話題,慌張的問著獨角獸。
“索……索拉姐,剛…剛才呢……對!對了,怎麼說到我的小主人跟索拉姐喜歡的人長得像就那麼慌張啊?………………………………………………!!難道!!”
本來是想轉換話題的回問,貓人自己的問題問完了一小會,突然自己才反應了過來。
獨角獸嘆了口氣後用‘就是這樣子’的眼神看著貓人……
“不行!跟別人的話也就罷了!!可是跟索拉姐的話絕對不行!索拉姐都不肯跟別人共用男人的!所以絕對不行!!”
貓人激動的踏著毛茸茸的腳丫,大聲的抗議著。
獨角獸看她這樣子,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用很可怕的氣勢壓倒貓人,反而是左手拖著右手,右手拖著下巴,又是嘆了口氣。
“麻煩了呀……”
曾經,獨角獸索拉,並不在這個森林中,兩年前,她的家族被火蜥蜴騎士團踏平,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的索拉還是遭到了火蜥蜴騎士團的追殺。這就是邂逅的開始。
當年僅僅只有六歲的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正與青梅竹馬的魔物娘,緹莉婭·莉莉姆玩捉迷藏。
懵懂天真的菲利多姆傻傻的躲遠了,結果迷路走到了村子較遠處的森林當中。
獨角獸索拉則是好不容易的躲到了對自己較為有利的森林中來躲避火蜥蜴騎士團,當然,這森林就是菲利多姆所在的森林。
“哈啊……哈啊……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會逃不掉的……怎麼辦……”
暫時逃過了火蜥蜴騎士團的追殺,大口大口喘著氣的獨角獸不安的自言自語著。
而正式因為這一瞬間的放松,使得她沒有發現正有人在接近。
“呃…………那個,大姐姐是魔物嗎?”
突然從背後傳來發問,讓剛放松下來的獨角獸又一次緊張了起來,轉身捂住了發問的菲利多姆。
突然被魔物捂住嘴的菲利多姆自然也慌張了起來,拼命的掙扎著。
獨角獸等到了菲利多姆不住的掙扎才知道他只是一個小孩子,連忙放開了手,彎腰道歉著。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個孩子,我還以為你是那些追殺我的人……”
雖然獨角獸趕緊的對菲利多姆道歉,可是菲利多姆被這麼一嚇依然驚魂未定,有些害怕的躲在了一棵樹下。
獨角獸見那孩子被稱為“純潔的象征”的自己嚇成這樣,心里不知怎麼的有些失落……
於是獨角獸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和心理,亮出了自己溫柔的笑臉,再次向菲利多姆道歉了起來。
“小朋友,對不起。剛剛姐姐嚇到你了,可是姐姐並不是故意的,姐姐正被一幫壞人追著,所以神經有些緊張,一有什麼動靜就會很害怕,所以才會對你這樣,真是抱歉啊。”
道歉完,便優雅的對著菲利多姆彎腰示意,菲利多姆見對方並沒有再像剛才那樣襲擊自己,而且還很認真的對自己道歉,有些放心,沒有那麼害怕,稍微提起膽子的稍微走近了獨角獸。
見到菲利多姆終於沒那麼害怕自己,獨角獸總算是有些安慰,畢竟被稱作“純潔的象征”的自己居然被一個孩子給害怕了,那還真是很不甘心的,雖然自己是一只魔物就是了……
不過剛才兩次獨角獸都沒看清楚菲利多姆,如今定神一看,才知道眼前這孩子居然是這麼的惹人憐愛,一頭漂亮的,柔順的金色長發,還有那對美麗迷人的雙眼,就像是沉寂在黑夜中,散發著溫柔的幽光哄人入睡的蒼月般的右眼;就像是活躍在白天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鼓舞人心的赤日般的左眼,還有那可愛的小臉蛋,以後長大了一定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讓人不自覺的以為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樣是魔物。
有些看呆了的獨角獸,稍微的燃起了內心的欲火,粉嫩的雙頰泛起了俏人的紅暈,嘴角微微的翹起了嘴角,有些迷戀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孩子。
不過,雖然是個可愛的孩子,但年紀還太小,怎麼說自己也算是魔物里面被稱作“純潔的象征”,對小孩下手那可不行,但是如果他長大了還是處男的話…………
“那,小弟弟,你叫什麼?呵,對了,算做事剛才姐姐嚇到了你的賠罪,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獨角獸索拉,在魔物里也是被稱作‘純潔的象征’的存在,所以請不必那麼害怕,要是你太害怕大叫起來的話,我也會有大麻煩的呢……”
停下了自我介紹稍微四處觀望一下的獨角獸的樣子被菲利多姆看出來了,歪著小腦袋問道。
“大姐姐在被別人追麼?”
“哎!?”
被菲利多姆一語中的的索拉有些吃驚,奇怪著這個孩子觀察力有那麼強?
帶著吃驚以及有些困擾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菲利多姆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走到了索拉跟前,由於索拉是獨角獸,菲利多姆也只是個六歲的小孩子,所以菲利多姆站在索拉的面前,顯得很矮小,大概是索拉腰部還要下一點的位置。
不過菲利多姆毫不在意,拉著索拉的裙角,微笑著說。
“沒事的,大姐姐,雖然我也迷路了,不過如果大姐姐可以帶我離開這片森林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逃脫那些追你的人也說不定。啊,順便一說,我住著的村子是在這片森林的西南方,雖然我完全不知道西南方是哪里就是了……我的村子在這里的西南方是緹莉婭告訴我的,因為我和她一起玩老是會走錯路來到這里呢。”
並不是因為有機會逃脫火蜥蜴騎士團的追殺而感到安心,而是眼前的這個孩子毫無顧忌自己是魔物這一點,輕易的接受並幫助了自己,讓自己感到了莫名的欣慰。
彎下腰來,溫柔的撫了撫菲利多姆的頭,帶著欣慰的表情,笑著答應了菲利多姆。
“呵呵呵,那就拜托你了,呃…………”
見到索拉楞了一下,菲利多姆才恍然大悟,紅著臉蛋兒急忙的自我介紹起來。
“啊!啊啊!對了!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呢,那個,我是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今年六歲。那個,尼布爾是姓,東倫是稱,菲利多姆便是我的名字,可以隨便大姐姐你叫的哦。”
看著菲利多姆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紹,索拉“撲哧”的笑了一聲,本來在之前還很緊張的索拉,此時此刻確實如此的開心。
‘多虧了這個孩子呢。’
索拉笑呵呵的看著菲利多姆,心里這麼想到,突然間萌生了一個想法,用著有所預謀的笑臉對菲利多姆說。
“呐,小尼布爾,這樣子和我說話不太方便吧,我老是要彎下腰來也很不方便呢,不如你坐到我的背上來 吧,這樣說話也方便,你也不會太累。”
“可……可以麼?”
“當然可以!既然是我提出來的當然是沒理由不行的吧?還是說你嫌棄姐姐呢?”
“不會不會!怎麼會呢!我知道了,我坐上去。”
“嗯,乖孩子。”
在索拉連哄帶嬌的請求下,菲利多姆還是坐在了索拉的背上。但菲利多姆其實也是蠻期待坐到索拉的背上的,因為自己老是看到了自己所憧憬的父親騎馬的樣子,老早就想試一試了。
雖然很開心,但索拉也知道不能一直都在這里呆著,說不定下一刻火蜥蜴騎士團就追來了,於是便背著菲利多姆走了起來。
就這樣,索拉一邊和菲利多姆聊著天,一邊帶著菲利多姆離開目前所在的這篇森林。
過了一會兒,他們終於離開了森林並且到達了菲利多姆所在的村子附近,而在他們眼前的不遠處,似乎有個小女孩在那等著。
“啊!緹莉婭~~!”
菲利多姆注意到了是緹莉婭之後,一邊揮著手一邊大喊著,而隨著菲利多姆的喊叫,索拉也看清楚了那個小女孩的真身,竟然是魔王的女兒,莉莉姆。
緹莉婭小跑著來到了索拉和菲利多姆跟前,鼓起了小腮幫,有些不爽快的質問起來。
“喂!東倫!為什麼你會坐在獨角獸的背上!話說,你竟敢讓菲利多姆坐你背上!”
“咦?因為大姐姐說怕我累著而且說話不方便,所以就讓我坐她悲傷了啊。”
帶著天然的語氣完全沒有注意到緹莉婭不爽快的原因,傻傻的回答著緹莉婭。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還是觸動了緹莉婭的怒氣,讓緹莉婭大發脾氣的吵鬧了起來。
不是問菲利多姆到底去了哪里,而是非常在意菲利多姆為什麼坐在了索拉的背上,索拉便知道這位莉莉姆已經盯上了菲利多姆了,有些失望的表情從臉上一閃而過,隨後又恢復了她那優雅的笑臉,輕輕的將菲利多姆抱下,並對緹莉婭恭敬的請安了一下,對著緹莉婭不慌不忙的解釋起來。
“尊敬的公主殿下,事情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和小尼布爾只是在我逃亡,並且小尼布爾迷路的時候偶然中認識的而已,而且我並沒有對小尼布爾出手,這個您可以放心。如今我暫時安全了,為了不讓火蜥蜴騎士團的人追到這里來,我想我還是得趕緊離開才行。請允許我沒能來得及問明您變弱了的原因,幫不上您的忙,就要離開此處的過錯。”
干淨利落的解釋,並且連緹莉婭完全沒有提及的的問題也說到了,這讓緹莉婭有些啞口無言。而菲利多姆則是除了前面相遇的那段解釋外,其他的解釋都覺得莫名其妙……
既然知道了獨角獸並沒有對菲利多姆出手,緹莉婭也就壓了壓火氣,並警告著索拉。
“從那邊走就可以離開這里了。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不管是人馬、夢魘還是獨角獸或者是你的淫媚化的雙角獸,讓男人坐在了自己的背上都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看上了這個男的了。要是敢對我的東倫出手,我可不會放過你的哦!”
面對緹莉婭的警告,索拉反而顯得游刃有余,優雅卻又帶著些許威嚴的回答著說。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我與那個孩子再相遇而他又還是處男時,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出手的喲。”
“什!什麼!”
這麼一句話,又跳起了緹莉婭的不快,雙頰的小腮幫子鼓得圓圓的,狠狠的瞪著索拉。
索拉則是莞爾一笑的走到了菲利多姆身旁,彎下腰輕聲的對著菲利多姆咬耳朵。
“我期待著與帶著童貞的你再度相遇的那天。”
…………………………
“嗚喵…是這樣啊……然後就在這里遇到了受傷的小主人並且給他治療還發現小主人吃了不少苦然後就被三聖女之一的地之聖女給帶走了是吧。”
“我說你有必要一口氣說完嗎……”
聽完了索拉與菲利多姆相遇的故事,貓人一口氣的將後面的一小段經過給整理了一下,這讓索拉不自禁的吐槽了一句……
貓人也算是勉強接受了與獨角獸索拉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的事實。不過,想到了情敵居然還有一個魔王的女兒,魔界的公主莉莉姆在,貓人還是有些無奈。畢竟那可是強敵,某種意義上……
不過,既然知道了魔界的公主曾經看上過菲利多姆,或許,從總教會手中救出菲利多姆的想法,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呐,玲,和我去一趟魔界吧。”
面對索拉突然的建議,玲有些反應不過來,回問到。
“誒?為什麼?索拉姐應該不喜歡去魔界的吧?因為有可能會被其他的男人強暴導致魔力渾濁不是嗎?”
事實確實是如此,在魔界不時會有些夜魔會對其他魔物出手完全不出奇,玲會這麼擔心也是必然的。
但索拉卻一臉悠哉的樣子,反而是沒那麼在意那回事,她現在心里想的,只有怎麼來說服那位曾經遇到過的魔界公主而已。
“嘛,確實是那樣,到時候你可要好好保護我才行啊,玲。因為我去那里,是為了要救你的小主人呢。”
“誒!?真的嗎!既然這樣的話那玲絕對會保護好索拉姐的!然後找辦法去把小主人救出來!”
“嗯。”
就在索拉和玲決定了要為解救菲利多姆而向魔界出發時,魔界也在這一刻做出了一個決定,進行一次對總教會的大型進攻……
纖細的命運細絲,將在一年後,織出籠絡一切的網絡。
這是菲利多姆被帶走後的第二天了,凱斯蒂似乎還是有些想念那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因此,有時候走著走著還會因為走神了撞上樹干…………
切斯法對有點行為反常的凱斯蒂有些擔心,也有去問過凱斯蒂事因,但凱斯蒂知道切斯法對菲利多姆並沒有好感,所以只是瞞著切斯法,對切斯法說只是自己身體不好而已。
但這種說法卻反而使切斯法更加不安了……導致切斯法最近時不時就來找凱斯蒂問狀況。
而今天,切斯法為了能讓凱斯蒂轉換一下心情,約了凱斯蒂一起出門逛逛。
“啊,不好意思,因為有些事情要處理來晚了。”
遲到了的切斯法在約定的地點對著凱斯蒂道歉的,凱斯蒂則是笑嘻嘻的說。
“你呀,約我出來還檔案遲到。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抱歉啦,本來是想叫霍蓋特一起出來的,沒想到那小子居然回絕我了,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麼……”
切斯法無奈的嘆著氣撓著頭,這個滑稽的樣子與平時的‘紅色食人魔’簡直就是兩個人。但就是這滑稽的樣子,讓凱斯蒂找回了兒時的那種感覺……
“兩個人也不錯嘛~”
凱斯蒂紅著臉轉過頭小聲的嘟囔著。
“誒?什麼?”
聽不清楚凱斯蒂說什麼的切斯法歪著頭的問著凱斯蒂。
凱斯蒂卻是白了切斯法一眼,然後便拖著切斯法的雙手,開心的說道。
“沒什麼啦,快點快點,我們要去哪,你快帶路啦,不是要和我一起轉換心情的嗎~?”
就這麼一拖一跑的,兩人開始了今天一整天的約會。
而沒有接受切斯法邀請的同樣是凱斯蒂青梅竹馬的霍蓋特,此時卻來到了與繁榮的城市不一樣的荒地之間。
這里是他們的故鄉,曾經是他們的家,如今,只是一片被魔導兵器肆虐而過後,寸草不生的荒地。
這里,凱斯蒂的母親死了;這里,切斯法的雙親死了;這里,自己的雙親和弟弟死了。
他是在之後才知道,魔導兵器本來的目標是魔界,卻因魔王的女兒,魔物莉莉姆的搗亂,而使得魔導兵器射擊了自己的村子,被席卷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村子,而是自己那莫大的故鄉。
那美麗的草原,美麗的景色,卻在一瞬間,化為烏有。但不知道為什麼,霍蓋特與切斯法不同,他並不是那麼憎恨魔物,他甚至從沒怪過那只害得他故鄉灰飛煙滅的莉莉姆。
他在意的,只是希望弟弟死的……………………自己。
“那之後已經有十一年了吧。諾茲,你還在恨我嗎?”
其實,當年的青梅竹馬並不止他們三人,那時候是有五人的,另外兩人就是切斯法的妹妹,以及霍蓋特的弟弟。
本來是經常玩在一起的幾人,因為一次意外,使得這個青梅竹馬的小團體少了一個身影。
霍蓋特的弟弟有著很出色的舞蹈天分,而且也是從小就喜歡跳舞,夢想也是成為一個出色的舞蹈家,簡直就像是為了舞蹈而出生的那樣。不過與之相反的,霍蓋特卻是個極其普通的孩子,兒時的幾個玩伴中就連切斯法的妹妹也有不俗的魔力,基本上就只有霍蓋特平凡的那麼不起眼,但他那慵懶脫俗的性格並沒有在意這種事情,反倒是因為再普通不過而沒什麼意外發生讓他覺得很滿足。
雖然霍蓋特的性格是比較慵懶脫俗的,但他卻很疼自己的弟弟。可正是因為這分疼愛,讓他的弟弟,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向夢想前進的雙腿。
霍蓋特的弟弟在某天得了重感冒,偏偏那天就是去城里參加舞蹈比賽的重要日子。
自然的,他的弟弟不想放過這一次好機會,所以不管自己身子的虛弱硬是要去參加,而這一切,都看在了在一旁似乎對自己弟弟所作所為毫不在意的霍蓋特眼里。
於是,霍蓋特便想出了個主意,想阻止這個被夢想衝昏頭腦的弟弟。
當霍蓋特的弟弟出發去城里參加比賽的時候,霍蓋特也一同跟了過去,因為霍蓋特的父母擔心生病的小兒子,所以也是沒有一點疑問的就讓霍蓋特跟過去了。
但在路上,早就設置好了霍蓋特的陷阱,雖然不是什麼大陷阱,不過至少能讓弟弟的腳暫時失去直覺一段時間。
雖然對弟弟來說是件殘酷的事情,霍蓋特也因此自責了很久,但為了弟弟的未來,絕不能讓他這樣因小失大。
偏偏,霍蓋特這為了弟弟未來的陷阱,卻永久的扼殺了弟弟的未來。
因為跟販子買來的陷阱是假的,導致陷阱發動錯誤,產生了大爆炸,在緊要關頭,霍蓋特被他的弟弟給推開了。霍蓋特確實是幸免於難,可自己的弟弟,因為爆炸,失去了雙腿,
那時候開始,霍蓋特就沒和自己的弟弟說過任何一句話。直到他死了…………
“那個時候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呢……”
不想看見因為夢想被扼殺的弟弟痛苦的表情,不想他恨自己,不希望他下半輩子頹廢的過著日子…………那天,是霍蓋特的弟弟失去雙腿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霍蓋特說話了。
“路上小心,哥哥。”
然後,自己的願望實現了,不會再看見弟弟痛苦的表情了,不會被他恨了,不會看見他下半輩子的頹廢生活了,弟弟死了。可是,明明願望實現了,他卻只能感到無法填補的空虛。
“再過不久,或許我就回來見你,再等哥哥一會兒吧。”
摸著這片無毛之地,霍蓋特無奈的笑起來,自言自語著。
三聖女之一的海之聖女已經去約會了,另外的兩位聖女也沒閒者,跑到了郊外野餐去了。
來到了郊外湖邊,蕾歐娜就嘟囔起來。
“啊啊啊啊~~~~!好閒啊,雖然身為聖女可以得到教會的無條件生活保證。但果然沒事干很無聊啊,像以前那樣好好去工作反而更加有充足感呢。”
妮露兒一邊聽著蕾歐娜的牢騷,一邊笑嘻嘻的鋪著餐布,放置著帶來的便當。
“嘛嘛,現在已經是聖女了也沒辦法嘛。我也是很想像以前那樣繼續經營自己的花店的啊,賣給別人各種各樣的花朵,看著別人滿足的表情,也是我的一種樂趣呢。不過既然我們都來到這里就不要那麼多抱怨啦,好好的享受一下野餐嘛~~呵呵~”
“你看上去很高興嘛??”
“嘿嘿~被你發現啦~?真沒辦法呢~其實這里我早就很想來一次了,這里可是傳說中的許願湖哦~雖然是不知道准不准啦,不過貌似菲斯因里蠻有名的樣子就想來試一下啦~”
被蕾歐娜問起原因的妮露兒高興的站了起來,向蕾歐娜解釋著。
但卻被雷歐奶投來了‘你腦子沒問題吧?’的眼神……
這讓妮露兒十分不快,揮著手對蕾歐娜大聲嚷嚷起來。
“哼噠~~~!雷歐那醬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就許願給你看!讓你知道許願池的厲害!”
蕾歐娜又是一臉無奈的用手按著頭,甩著左手催妮露兒快去快回。
鼓著腮幫子貼著不服氣的表情向著湖邊走去。
目送著妮露兒到湖邊,蕾歐娜便趴在了野餐布上。朦朦朧朧的入睡了。
“呐呐,蕾歐娜,工作小心點哦。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家的干這種活,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
“不用你擔心啦,我又不是被逼著干這活的,只是我想我就來干了啦~”
“呵呵,真那你沒辦法啊。”
曾經的,蕾歐娜的初戀。蕾歐娜因為他,才願意干工地這種粗活,雖然她本身也是很男人樣就是了。
可就在蕾歐娜鼓起勇氣決定向他告白時,那個男人,卻被魔物娘拉米亞給勾引了。
蕾歐娜決定去把那個男人就回來,於是自己一人去找拉米亞去了。
可當她來到拉米亞所居住的洞穴時,卻看到了最不想看的一幕……
他已經完全的沉浸在那肉欲的快感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怒上心頭的蕾歐娜失去了理智,竟然大吼著直接的向拉米亞衝去。
可還沒發覺自己力量的蕾歐娜哪里是拉米亞的對手,拉米亞只是輕松的掃動了一下自己長長的尾巴,可憐的蕾歐娜便被尾巴絆倒,狗啃泥式摔在了地面上。
拉米亞看見蕾歐娜沒出息的被放倒了在那里,拉米亞也沒再去管蕾歐娜,繼續和蕾歐娜的初戀翻雲覆雨著。
而倒在了那里的蕾歐娜看著拉米亞竟然無視了自己和那個男人繼續歡樂著,強氣的蕾歐娜更加不服起來,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也不管膝關節處摔傷的地方,忍著疼痛硬是站了起來。
再度站起來的蕾歐娜總算是再引起了拉米亞的注意,但拉米亞並沒有余力去理睬蕾歐娜,於是又是一個掃尾想把蕾歐娜放倒。可蕾歐娜也不是一個笨蛋,吃過一次虧的招數不可能再奏效第二次。依靠著自己的意志勉強的跳了起來避開了拉米亞的掃尾。
正當蕾歐娜認為應該沒問題的時候,突然間就被拉米亞的尾巴纏住了雙腳倒吊起來。
無可奈何。
拉米亞終於和一邊和男人歡樂著,一邊伴隨著淫叫聲,跟蕾歐娜說起話來。
“呀~是你啊~呃啊~蕾歐娜,我還以為是哪個不識相的女人跑來看我們交合呢。呃啊~好舒服~”
這嘲諷的話讓蕾歐娜憤怒到了極點,一向強氣的蕾歐娜竟然一邊落淚一邊怒吼起來。
“混蛋!你這臭婊子!為什麼!為什麼啊!!!快點把他還給我!!”
無視了蕾歐娜的怒吼,拉米亞依然是用尾巴吊著蕾歐娜,劇烈的、貪婪的扭動著她的細腰。
等到了男人在拉米亞的蜜穴里射了一發後,拉米亞才又喘著粗氣和蕾歐娜說起話來。
“哈啊~哈啊~蕾歐娜喲,看你這反應,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明明在以前我們還那麼要好來著,明明以前還說要一起公平的追求他的呢。哈啊~哈啊~”
“誒……?”
“真傷心呢,明明…………”
“別停下,快繼續啊,我還想繼續干啊,繼續啊!”
正當蕾歐娜和拉米亞談話談一半,被騎在拉米亞腰下的男人耐不住了,又強烈的抽插起來,懇求著拉米亞繼續讓他舒服的交合。
“呀啊~~真那你沒辦法啊~~既然那麼想要的話就來繼續吧,不管多少次我都會陪你做下去的喲~~啊~啊~”
配合著男人的抽插,拉米亞也扭動起腰來,用著得意的眼神盯著被倒吊在一旁的蕾歐娜。
“啊啦,真抱歉呐~~呀啊啊啊~~失禮了,讓我們來繼續剛才的談話吧,蕾歐娜喲。”
“閉嘴——————!!!!!”
“哼哼啊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啊,我就是想看你這樣懊悔、痛恨的表情啊!蕾歐娜!”
“放開我啊臭婊子!魔物渣渣!!你丫的到底是誰——!!!!!”
雖然蕾歐娜已經怒不可竭的掙扎著想要掙脫拉米亞吊著自己腳的尾巴,可被倒吊著的蕾歐娜根本用不了力氣,更何況拉米亞尾巴的纏力一般人是絕不可能掙脫的,所以說不好聽的蕾歐娜根本就是在那里白費力氣。
蛇女看著無能為力的蕾歐娜,臉上掛起了享受著交歡之樂的快感意外的痛快表情。
“真是急性子啊~蕾歐娜哈~~等他這一回舒服完了我再告訴你也不遲啊~
就丟下了這句話,拉米亞繼續無視著蕾歐娜和男人交歡起來,而蕾歐娜依然還在掙扎著。
畢竟,不斷的試圖掙扎,要比就那麼被吊在一旁看自己喜歡的人和魔物交歡要好得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拉米亞終於和男人停下來了,而蕾歐娜其實在不久前就因為拉米亞交歡的忘我時放開了,但由於沒有任何力氣了,所以只能趴在原地沒能離開。
不過,就算有力氣,估計蕾歐娜也不會走的吧,因為蕾歐娜的問題,拉米亞還只字未提呢。
估計拉米亞也是看穿了蕾歐娜這一點,所以感覺就這麼放著她不理也說不定。
“啊拉拉,這真是抱歉啊,蕾歐娜,讓你就等了呢。”
拉米亞冷笑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蕾歐娜。
“咕嗚……可惡…的混蛋……!”
雖然精疲力盡了,但蕾歐娜的不屈的性格依然使她的口氣強硬。
但拉米亞並沒有在意,倒不如說聽到蕾歐娜這種口氣反而顯得很得意。
“別這樣嘛~怎麼說我們以前也是要好的朋友呢。對了對了,當作是道歉,讓我來回答你之前的問題吧。”
一邊說著,拉米亞彎下了腰,用右手托起了蕾歐娜的下巴。
“明明是以前在學校里最要好的姐妹,就這麼把我忘記了還真是讓人傷心啊。欣喲,被你騙了的欣啊!”
“欣……欣!?”
如夢初醒般,慢慢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拉米亞的蕾歐娜,臉上的表情告訴了拉米亞蕾歐娜此時的心情。
“哦呀?記起來了?我還以為這個樣子的話你應該不會那麼快就記起來的呢。”
欣,是蕾歐娜以前住在同一個村子里的最要好的朋友,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而且性格上很合得來,彼此之間很有默契,甚至說是心有靈犀也不奇怪,因此還經常買到同樣的禮物,去到同樣的地方等等。而且不巧的,連喜歡的人也一樣…………
本來要好的兩人也曾經因為這個男人而互相吃醋並且吵過架。但之後也因為彼此只見的友情,而決定兩人一起公平的追求他,直到一次意外的發生。
本來她們兩個是和他一起去野餐的,而欣中途去了湖河邊洗臉,只剩下了蕾歐娜和她們兩個的初戀。
可她們誰都想不到,只能在地下城或者是有潛力成為勇者的男性身邊才能見到的魔物之母厄喀德娜竟出現在了蕾歐娜和他面前。
那個男人帶著蕾歐娜拼盡了全力逃跑,但蕾歐娜想起了去河邊洗手的欣,一再掙脫了他的手,想要折返去找欣,可卻被那個男人阻止了…………從那以後,蕾歐娜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這位親友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
“會變成魔物?這還用問嗎?因為你和他丟下了我逃走的關系啊!因為你們把握丟在了那里自古逃命,害我被厄喀德娜抓走,結果我被迫接受了蛇神儀式,變成了拉米亞啊!你知不知道我在村子里找不到你們的時候有多麼擔心啊!我還以為你們跟我一樣被魔物抓走了,後來才知道你和他離開了村子,一起去了同一個城市生活!我化成了人身後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你們兩個人。卻看見了你們兩個人幸福快樂的一起工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啊!!”
隨著拉米亞越來越激動的話語,抓著蕾歐娜下巴的手也越來越用力起來。
沒有力氣的蕾歐娜因為知道了拉米亞的真實身份後,更是沒有了之前強硬的態度。這樣子的蕾歐娜根本受不了這種力度,開始因為疼痛而難受起來。
“看在以前的份上,我並沒有要殺你的打算喲,感謝我們的交情吧,蕾歐娜。”
面帶譏笑的表情,拉米亞用尾巴卷起了蕾歐娜,帶到了城鎮周圍扔下後,就消失在了草林之間。
被拉米亞扔下的蕾歐娜,無力的望著拉米亞離去的背影,緩緩的放下了眼簾……
“呃!?”
蕾歐娜一個翻身突然間跳了起來,滿頭大汗的驚醒了起來。
“呼啊……原來只是夢啊……”
啪的一下坐在了野餐步上,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神情有些不爽的說道。
“還真是討厭的夢啊……啊!!!真可惡!”
突然又用雙手搔起頭來,嚇到了周圍野餐的其他人…………
而跑去了許願的妮露兒,此時也正歡喜的對著許願湖許願。
“許願湖啊許願湖~~我希望那個孩子能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拜托你啦!!”
雙手緊握著,對著許願湖小聲的道出了自己的願望。
要說到妮露兒,應該是三聖女中生活經歷最為普通的人了。
繼承了逝世的雙親的最重要的花店,失去了父母的妮露兒也依然盡心盡力的經營著。樂觀的以讓買花的人都能夠打從心底歡笑的宗旨一直自己一人生活著。
直到了一年前才知道自己擁有著聖女體質,並且成為了聖女。
雖然性格天真單純有時候老是惹上各種麻煩,但由於其溫柔並且樂觀的為人,讓蕾歐娜和凱斯蒂都當她是親妹妹一樣的疼愛她。
而且蕾歐娜和凱斯蒂也將她們各自的過去的故事都告訴給了妮露兒,而妮露兒的反應卻是一個樣……一邊哭著,一邊將她們溫柔的摟入懷中。
所以,妮露兒被蕾歐娜和凱斯蒂承認為“真正的聖女”。
許完願回到了蕾歐娜身邊的妮露兒心情十分高興,哼著小曲的整理被蕾歐娜弄亂了的野餐布。
本來因為不好的夢而心情不爽的蕾歐娜,看著妮露兒滿臉笑容的遞來美味的便當,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的,果然看見你的連就不爽不起來呢……”
接過了妮露兒的便當,和妮露兒開始了閒談。
而總教會里相對於其他人的閒適,反而是有些不平安。
因為總教會最近總是會有奇怪的人員失蹤事件。搞的總教會上下人心惶惶,不管是修女神父,亦或者是一些研究人員、士兵甚至是勇者,都已經失蹤了好幾個。
於是總教會的巡邏比起以前要更加的嚴密,教皇也表示過不安,派出了一支六人組成的小隊在總教會里搜查。
而終於在今晚,這一支小部隊,遇上了這些失蹤事件的真凶。
“喂喂,這不是開玩笑的吧…………”
其中一個人吞了吞口水,有些震驚的說著。
雖然這六個人都算是有著勇者級別的實力,但由於都還是新人,除了更新換代的魔物娘之外沒見過其他魔物的樣子。
而眼前的這個對手,卻又是超出了他們想象的前魔物的樣子。
但准確的來說他們的對手並不是魔物,而應該說是怪物。
完全由血肉組成的一堆彌漫著死亡的氣息的怪物,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魔力,軟趴趴的軀體上還有之前失蹤了的人的肢體或者是臉部。
有幾個膽小的的家伙已經被嚇軟了雙腿,動彈不得;也有受不了當即就吐了出來的家伙。
但不管怎麼說,算是找到了失蹤事件的元凶了,解決這怪物,不僅能在教會里出名,甚至還有可能會被晉升,事到如今才來逃跑已經是說不過去了。
小部隊里一個膽子大點的,首先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徑直的朝著肉團怪物衝去。
沒有眼睛的肉團怪物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朝著自己重來的人,一點都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得手了!”
長劍還無偏差的刺在了肉團肥大的軀體上,鮮紅的血液就像是噴泉一樣噴了這位勇敢的家伙一身的血。
以為成功得手了的家伙,卻沒能將劍拔出,相反的,劍插在了肉團上一動不動。
明白不對勁的他立刻放棄了拔劍,向後跳離,誰料這肉團怪物卻突然間射出了兩條令人惡心的觸手,纏住了這個倒霉的家伙的腳,快速的將他拖近自己。
“我……我來救你!”
終於另外一個人看不下去了,也拔出了腰間的劍,以不愧為擁有勇者實力的近衛兵的速度,趕到了觸手處,將其斬斷,解救了一開始哪位勇敢的近衛兵。
可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斷開的兩段觸手竟然一下子跳了起來,化身為尖利的骨刺,貫穿了趕來相救的可憐的近衛兵的胸膛。
肉團也化成了糊狀,以很快的速度,用不知道該形容為蠕動還是流動的移動方式來到了一開始那位近衛兵的跟前,像海浪一樣要將他吞沒。
那個近衛兵被這恐怖的血肉波浪嚇傻了,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這堆血肉給丸吞了。
其他人驚呆了,可當化成了糊狀的怪物向自己靠近時,也趕緊反應了起來,有兩個人見劍對那怪物沒有效果,便發動了火焰魔法,想要將那堆血肉燒盡。
而另外兩人則是拔腿就跑,恐懼讓他們完全忘記了本身接近勇者級的實力。
似乎是因為本能,血肉糊狀的怪物很害怕的躲開了火焰魔法,伸出了觸手朝那兩個逃亡的人追去。
見那怪物害怕火焰,兩個沒有逃跑的近衛兵又一次對著怪物使出了火焰魔法。
眼見火焰就要燒到怪物身上了,卻見怪物沒有要反應的意思,依然在追趕著逃跑的兩人。
“就這樣,拜托一定要中……”
其中一個人在心里默默祈禱著。
可就在火焰魔法的火舌將要在血肉怪物的軀體上肆虐時,怪物竟然吐出了剛剛被骨刺刺死的近衛兵的屍體。
“什麼時候!?”
估計是在丸吞了頭一個攻擊的近衛兵的屍體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那一幕給嚇住了,沒注意到怪物同時也吃下了一邊的另外一具屍體。
而這具屍體也確實發揮了作用,破爛的屍體還是擋住了火焰一小會兒。
火焰魔法燒在了屍體上,一瞬間火焰膨脹了開來,發動魔法的兩人一時間被阻擋了視线,而且也沒聽到逃亡的兩人的慘叫聲,而當火焰滅了之後,肉團怪物卻也不見了。
“解決了?”
其中一個近衛兵不安的自言自語著。
可他卻沒發現,另外一個近衛兵已經被拖到了自己的身後,被血肉的觸手刺穿了喉嚨,一點一點的被咀嚼著。
不敢確定怪物生死的那唯一還活著的近衛兵,想轉身叫另外一人去看看時,愣住不動了。
眼前的景象,是自己一生中見過的最惡心可怕的最後一幕了吧?
三個剛才還好好的人,如今已經被血肉肢解了之後慢慢的蠶食著,而且,一張血盆大口,也早已張開在了自己面前…………
過了一小會兒,肉團怪物總算是把所有的近衛兵都吃個精光,連一滴血都沒有浪費的吸收到了自己肥大的軀體之中。
奇怪的是,原本肥大的,血肉模糊的軀體,一點一點的融合,變小了。
發出了難以形容的各種奇怪的聲音,肉團怪物慢慢的變化著…………一會,原本令人膽戰心驚的恐怖模樣,竟然變化成為了一個棕褐色頭發與有些無神的棕褐色的瞳孔的可愛少女……
怪物化身成的可愛少女,似乎還不習慣自己變化成的新身體,一點一點的動著自己的身體,發出著原始的,意義不明的叫聲。
“呃……嗚啊。嘎嗚…………”
[newpage]
“嗚啊~~~~總算是能離開那討人厭的地方,出來呼吸一下外頭的新鮮空氣了呢~”
在風中搖曳著的漂亮的金色長發像是在為自己主人感嘆起舞,充滿魅力的蒼赤色的雙瞳,為主人映照下了一年以來後頭的風景。
“呀嘞呀嘞,為了讓那個死腦袋的家伙變得迷糊點可真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啊,不然可能就出不來了都。”
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雙臂,這位曾經是個人類的少年對著天笑了笑。
“該是我為教會出力的時候了呢~不好好加油的話可是會被澤克那家伙懷疑的啊。”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於今日開始了自己為權力而努力的日子。
今天是教皇對教國軍進行閱查的日子,因此全國上下的所有軍隊以及其首領們全都在總教會前齊聚一堂。
但今年稍微有些不一樣,就連不隸屬於教國總教會的三聖女以及原罪七使徒、德行七使徒、勇者等也受到了教皇的邀請前來。
這不僅使三聖女們疑惑,包括其他將軍以及部隊的首領們感到奇怪。
而正當教皇要開始宣布閱兵開始前,一位一臉奸詐表情,令人看了便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人的大叔,穿著重鎧甲披著藍披風,好不威風的走到了教皇面前,嘴上是毫不客氣的對著教皇說著。
“我說教皇殿下,為何閱兵要把無關人士也邀請過來呢?閱兵可不是兒戲,請不要以為你是教皇便可以胡作非為。”
這無理的發言讓擁護教皇的一些大臣十分不滿,一位大臣想反駁這位無禮的大叔,但卻被教皇伸手攔下。
這位被攔下的大臣用著為什麼的表情看著教皇,只見教皇依然是那副招牌式的微笑,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大臣不要衝動。大臣見教皇都這麼表示了,只好不滿的退下。
雖然教皇這麼表示,但似乎這並不意味教皇就可以這麼被無禮對待。
教皇讓大臣退下後,回頭回答起了大叔的話。
“隆杜元帥,雖然您是扶朝兩代的老臣,如今又是我等教國的元帥,但並這並不意味著您可以對我用這種態度說話喲。相反的,您元帥的身份,正意味著您要對我服從才是。”
“什麼!?”
教皇這一下馬威的言語激怒了這一位有些自大的教國元帥,使得隆杜元帥有些衝動的想出手。
可是下一瞬間,元帥馬上就停下了這一愚蠢的舉動,並且單膝下跪表示歉意。要說為什麼的話,當然是他那想要冒犯教皇的行為,引起了其他大人物的視线。
雖然是教國的大元帥,但其實也不是多麼強的人物,只不過是因為一次意外,救下了了上一代教皇的性命,得到了叫教皇的信任,便用各種手段晉升到了這一職位而已。
雖然各自看上去很彪悍,但論實力的話,連勇者級的實力都沒有。所以,雖然只是視线,但那些不得了的壓迫力都伴隨著視线而至。
‘不得無禮’
隆杜元帥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這種意思。
“呵呵,這才像一位大元帥該有的行為哦,隆杜閣下。”
教皇雖然這麼說著,語氣中卻沒有任何得意的意思,依然是那麼的和善。
與他身後那些壓迫力強大的視线不同,教皇的言行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威脅,甚至感覺像是反過來在保護著為壓迫力所迫的隆杜元帥一樣。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啊~!他這個人就是有些不懂氣氛,老是說錯話啊。懇請教皇殿下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家元帥吧!”
突然響起了豪爽的女性笑聲,一邊按著隆杜元帥的頭,一邊為教皇道歉著。
“那是當然的了,連達麗思閣下都親自道歉了,自然也不會追究了。雖然不用您道歉我也會原諒隆杜閣下就是了。”
“啊啊!那是當然的啦,教皇閣下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就發怒呢,我真是的呀~!啊哈哈哈。那麼請原諒我等就此告退准備閱兵儀式的開始了。”
豪爽的女性大笑著對教皇請示著,但教皇卻沒准許。
“慢著,剛好你們也來了,那麼就干脆在這里宣布好了。”
“宣布?”
在教皇身後的火蜥蜴騎士團團長,切斯法·凱撒有些奇怪的嘟囔了出來。
但這麼小的聲音似乎也沒能傳進教皇的耳里,教皇便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走到了從總教會通往閱兵場的通道出口處。
“我將於今天的閱兵式,正式的任命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以輔佐隆杜閣下的副將職位。”
“誒……誒——!?菲、菲、菲利多姆!?”
“!?”
聽到這個熟悉的性命,三聖女的凱斯蒂和妮露兒不約而同的驚叫了起來,而蕾歐娜則是一臉愕然。
“是的,沒有錯喲,就是去年的那個孩子,你們也認識的是吧,三位聖女閣下。”
“可……可是,那個孩子不是被送到其他人家收養了嗎?為什麼?”
“而且而且,像菲利多姆醬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當元帥閣下的副將啊!?”
“請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吧,教皇殿下。”
教皇似乎早就知道了三聖女們會是這種反應,所以很一臉淡定的微笑著回應著。
“哼哼,解釋的話,還是請他本人向你們解釋吧。”
教皇話音剛落,通道出口處便走出來了一個青年。
一頭束成垂尾狀的柔順過腰金長發,猶如寶石般充滿魅力的蒼藍色的左眼已經赤紅色右眼,看上去像是比較纖瘦的體格,以及精致的臉蛋。
穿著黑色的緊身無袖背心和一件青白色布短袖,青白色的布制長褲以及一棕色的雙皮革鞋。
雖然是長大了的樣子,但他那標志性的蒼赤雙瞳和過腰金長發一下子就被三聖女給認了出來。
“你……菲…菲利多姆弟弟嗎?”
凱斯蒂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著菲利多姆。
“啊……啊哈哈哈~好久沒見了,三聖女姐姐們……啊!不對,是三聖女閣下們。”
菲利多姆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應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蕾歐娜也是童顏不敢相信的愣住了,而妮露兒已經是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菲利多姆。
見三聖女們這麼的困擾,菲利多姆也只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對著三聖女們解釋起來。
“真的很抱歉,三聖女閣下們,我並不是有意要隱瞞你們的,首先請你們原諒。”
說著,菲利多姆向三聖女們彎腰道歉。但聖女們卻是無言相對,用似乎在催促著菲利多姆一般的眼神盯著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當然是感受到了這著急的眼神,而且似乎在場的其他人,也在等著這邊的事情的結束。
“哈”了一聲,菲利多姆繼續解釋起來。
“我變成小孩的樣子,是因為被魔物詛咒了。魔物莉莉姆,就是切斯法·凱撒閣下前去我的家鄉所要處置的一只莉莉姆。我的父母被魔物所迷惑,不……不對,是整個村子都被魔物迷惑了,所以才會整個村子都被凱撒閣下所踏平,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而且,為了讓我誤會教會,而給我下了詛咒將我變成了小時候的樣子,不僅如此還篡改了我的記憶,讓我仇視了凱撒閣下。使我成為了一顆想要復仇的棋子。多虧了教皇閣下,我才能解除詛咒,回想起一切……”
說著,又走到了切斯法凱撒的面前,鄭重的單膝跪地起來。
“以前我的無禮請團長閣下見諒。”
“…………”
面對菲利多姆這一鄭重卻又看不出任何虛假的跪地禮,凱撒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懷疑的眼神瞪著菲利多姆而已。
而正當切斯法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背後卻被拍了一下。
“嘛嘛,既然是誤會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呀,你說是不是啊,切斯法~~”
原來是切斯法的摯友,霍蓋特。拍了切斯法一下後又將手搭啦在切斯法的肩上。
“霍蓋特,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了,今天在場那麼多大人物在,而且他又是教皇殿下親自認命的,如今又這麼夸張的給你道歉了,你認為這只是開玩笑而已嗎?”
受到切斯法譴責似的疑問,霍蓋特卻是用著認真的笑臉反問起了切斯法。
確實霍蓋特有時候不是很正經,但一旦露出了這種認真的表情就絕對不是什麼可以開玩笑的事情,這點切斯法還是知道的。再加上既然是教皇親自認命的話,就更加不能說笑了。
“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暫且接受這道歉吧。但這可不代表我認同你,異端。”
甩開霍蓋特耷拉著自己的手,有些不滿的說著。
“好了好了,別在意了三聖女小姐們,還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等私底下去說吧。現在可是要進行閱兵的喲?再拖下去也不好吧?是吧,教皇殿下。”
霍蓋特轉身又對暫時有些糊塗的三聖女們調和著。
“慢著!”
之前靜下去的粗狂的嗓音又一次響起。
似乎是因為隆杜將軍對教皇的這個認命有些不滿,直接跑到了教皇面前大喝了起來。
“教皇殿下!這是怎麼回事!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直接給我認命一個副將,難道是因為不信任我而派人監視我嗎啊!怎麼說我也是扶朝兩代的老臣!您這麼胡來的認命我可不承認!”
“說話給我小心點隆杜閣下,膽敢冒犯教皇殿下就算您是元帥我們也會對您進行制裁的。”
隆杜元帥對教皇的大喝引起諸多大臣的不滿,霍蓋特也亮出了長弓警告起隆杜元帥。
“咕嗚!你這是在要挾我嗎!”
“您剛剛那是在懷疑殿下的認命嗎?”
面對隆杜元帥怒氣衝衝的質問,霍蓋特卻是一臉嚴肅的反問起來。
同時,切斯法凱撒也亮出了鐮刀,狠狠的瞪了隆杜元帥一眼。
“算了吧算了吧,再這麼亂來就算是我的上頭我也不管了喲,元帥頭子。”
在一旁觀望著的達麗思耷拉著雙手無奈的嘆著氣搖著頭。但下一瞬間卻又是用銳利的眼神凝視著菲利多姆,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笑容,心里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然後走到了教皇跟前單膝跪地,規矩的上諫道。
“教皇殿下,雖然我並沒有對您的認命感到任何的懷疑,但是,確實如我們的元帥所說的,如此突然的就任命一個沒有任何功績甚至是沒多少人認識的年輕人作為元帥的副將,恐怕並不能讓元帥旗下的各位包括我在內所信服,實有不妥。”
教皇微笑的傾聽著達麗思的諫言,認同的點了點頭。
“達麗思閣下所言甚是,確實尼布爾他還沒有過任何的功名和戰績,而且估計在場認識他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而已。嗯呣,那麼您有什麼好建議嗎?達麗思閣下?”
達麗思抬起了頭直視著教皇,但教皇卻依然是那種和藹的微笑,完全沒有被人直視的那種尷尬的感覺……
‘這一代的教皇還真不得了啊,明明一年前還有很多人不滿他……完全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麼,卻好像反而被他看穿了一切一樣,您這笑臉怎麼看都像是已經知道了我會怎麼做的意思啊。’
“我想賢明的殿下應該是已經知道該怎麼處理的比較好了吧,那請容許我的亂來吧。教皇殿下。”
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的達麗思,看來是早就有打算將這一次的閱兵式給攪亂了的樣子,不過教皇卻沒有任何不悅,到不說像是在向教皇所期望的那樣發展著。
“准許了,傳令下去,這一次的閱兵式換在其他日子,今天就作為是認命的測試好了。如果尼布爾輸了的話就任由你處置,達麗思閣下,沒有異議吧?”
“當然了,教皇殿下,到不說是求之不得呢。那麼,測試的內容就由我來決定如何?”
“沒有問題,就依你的。”
允許了達麗思的要求,教皇轉身對其他人說道。
“請各位回去座上,認真的觀看一下這一次的認命測試吧。順便認識一下這位新人。”
既然教皇都已經這麼說道,其他人也只好乖乖的就座,看看這位新人的表現了。只不過,三聖女們卻似乎不是很滿意的樣子,臉上掛著不快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那個男的應該是菲利多姆沒錯吧……’
凱斯蒂轉頭細細的盯著菲利多姆的臉心里這麼想到。
‘雖然菲利多姆小時候的樣子很可愛……不過,長大了的樣子還真是……不得了啊……’
妮露兒臉上泛起了紅暈,有些害羞的想到。
‘嗯…………菲利多姆長大了的樣子不是很有男人氣概的樣子啊,怎麼說呢,現在的感覺比起疑惑更多的是失望?’
蕾歐娜稍微的嘆了口氣的想著。
‘果然還活著呢小子,讓我看看吧,看看你是否有能力實現的願望。’
霍蓋特微笑的看著菲利多姆這麼想著。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這個異端,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切斯法冷眼的斜視著菲利多姆想到。
‘沒想到他還真的是在一年內就恢復到了這種程度,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祭司有些驚訝的看著菲利多姆想到。
‘教皇這家伙,是故意為了限制我在教會里的行動所以才故意在那麼多大人物面前認命我的吧,真是惡趣味呢。’
菲利多姆面不改色的這麼想著。
‘嗯哼~從這氣氛看來,在場的不少人都有些不對勁呢,這個小子,一定會很有趣的吧。難得終於能讓無聊的閱兵式延遲,今天就來點有趣的好了。’
撫開自己耳邊的金短發,達麗思有些心情暢快的翹起了嘴角。
“喂——!西莉婭!!別整備軍隊了,快給我過來——!”
突然間,達麗思大聲的對著在整備軍隊的自己的副官西莉婭呼喚著。
並不知道教皇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本來打算整備好軍隊後待命的西莉婭聽到了那無比熟悉的呼喚聲,回過頭看見了達麗思正在對自己招手,左手抱著本來今天要用到的各種閱兵式的報告,右手托了托精致的鼻梁上那小巧的圓眼睛,輕嘆了一口氣,對著軍隊下起了命令。
“全軍待命,沒有任何指示的話不准亂動,明白了嗎。”
“明白!”
雖然聲音並不像首領達麗思那樣的豪邁響亮,相反的是一種冷靜沉著的音調,但即便如此,那隊形整齊的軍隊依舊是齊聲回答著。
確認了軍隊的回答,西莉婭又回頭看了一下,似乎是因為西莉婭還沒有到達麗思跟前有些不快的樣子,達麗思又一次響起了她那響亮的呼喚。
西莉婭右手按住了額頭,無奈的的搖了搖頭,對著自己的長官走去。
“西莉婭向您報告,達麗思統軍。”
“嗯呣。”
西莉婭表情嚴肅而又規矩的向達麗思敬禮,達麗思也滿面笑臉的回應著,這不懷好意的笑臉讓西莉婭有些汗顏……
“那麼,達麗思統軍,請問讓我前來所為何事?”
還沒等達麗思開口,西莉婭就用嚴肅的表情問著自己的上司。
但達麗思卻依舊是一副笑臉,然後走到達麗思的身後一手搭著西莉婭的左肩,面向著其他人宣布到。
“測試很簡單,只要這新人能贏過我暴風之牙的王牌副官,那我就沒有任何的異議,心甘情願的讓他成為元帥的副將。但如果他輸了,那就得像教皇殿下說的那樣,任由我處置了。我想各位應該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吧?”
英氣十足的發言,以教皇為首同意之後,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沒有意見。見其他人都同意了,本來對“任意處置”這一點有些不滿的妮露兒也只好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但卻只有一個人有意見。
“喂!!達麗思!你自己擅作主張什麼呢!怎麼說我也是元帥吧!這件事我還沒同意呢!”
隆杜元帥的這話,讓原本還是笑哈哈的達麗思一下子掛上了有些鄙夷的表情。
“哈?元帥頭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教皇殿下可是將這事交給我來處理了,並不需要你同意吧。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清楚點。我只是看在你好歹也是一個教國元帥的份上,還有你那戰死的兒子的願望才對你客氣點,我們暴風之牙可是獨立部隊,並不屬於你的直轄,別給我太得寸進尺了。”
無法抵抗的威懾力,讓隆杜元帥無言以對,只好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
“哼。”
確認了其他人沒有意見,只出現一會兒的嚴肅表情立刻就從達麗思的臉上煙消雲散,又換上了不懷好意的笑臉轉身對菲利多姆問起來。
“那麼你呢?嘛,雖然你是沒有意見的權利就是了。”
“知道我沒這種權利就請不要來問啊!”
菲利多姆有些無奈的吐槽著。
“哼嗯~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開始吧,我也不喜歡廢話……”
“等等。”
達麗思話說一半就被西莉婭給打斷了。達麗思也有些奇怪的看著西莉婭。
“咳咳……請問一下達麗思統軍,這是要我怎麼測試呢?你至少給我說清楚一下吧?”
有些半眯眼的盯著達麗思發問,達麗思就好像是在逃避責任似的轉過了頭哈哈的笑著。
“啊哈哈哈~原來我還沒說明用什麼方式的輸贏啊。還真是不好意啊,啊哈哈哈~”
“請認真點達麗思統軍,現在可是在各位大人的面前。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延後了閱兵式,讓各位士兵白廢了時間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
“啊啊……我知道了,別那麼嚴肅的看著我,最受不了你這樣子了。”
似乎是敵不過西莉婭那嚴肅的態度,達麗思稍微收斂了自己的語氣。
“咳咳,抱歉,因為這事比閱兵要有趣太過高興失態了。那麼我就說明一下吧,其實很簡單,就是單挑,誰能使對方認輸,誰就贏了。很簡單吧?場地呢,對了,就讓士兵們把閱兵場空出來,在閱兵場打就好了。”
‘這個女人……心里話都說出來了……看來真是很不想進行閱兵式呢……’
菲利多姆斜眼的看了達麗思,在心里有些無語的吐槽著達麗思的道歉……
“雖然您的態度不是很有道歉的意思,但也罷了。規則確實如您所說很簡單,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稍微搖了搖頭表示對自己上司那吊兒郎當的態度的無語,然後轉頭冷眼的打量著菲利多姆提問起來。
而達麗思似乎是已經知道了西莉婭會問什麼的樣子,卻擺著冷笑的表情卻明知故問著。
“什麼問題?”
“要是對方始終不肯認輸,那麼殺死了也是無可奈何的是吧?”
這時達麗思也轉過頭看了菲利多姆一眼,翹起了嘴角,冷笑了一聲。
“哼哼,當然了,達麗思副官。”
被他們兩個一人冷眼相視,一人滿眼興趣的看著,菲利多姆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兩個女人……一冷一熱的視线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啊……話說妳們這對話感覺就是故意要殺掉我的意思啊!?’
“明白了,那請盡快吧,讓各位大人在這里白等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西莉婭又用右手托了一下鏡框,嚴肅單一的語調中聽得出那催促的意思。
“那麼,這次就是正式開始了,新人評定戰!啊哈哈哈~!”
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達麗思又一次在眾人面前大笑起來……
聽著背後那聲毫無顧忌的大笑,西莉婭又一次嘆著氣的搖著頭。
而菲利多姆也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深呼吸了一下,抖擻著精神的跟著西莉婭的身後走去。
而就在這時,妮露兒十分突然的叫住了菲利多姆,甚至有些嚇到了在座的其他人。
“菲利多姆醬!不要輸了呀!”
這一聲加油讓菲利多姆都有些愣了,但下一瞬間,菲利多姆便露出了爽朗的笑臉回答著妮露兒。
“啊,我知道了!”
“呼呼呼,那麼我暴風之牙的王牌……”
“呵呵呵,那麼我教會新生的鬼牌……”
“誰更勝一籌呢?真是有趣啊。”
幾乎是同時,教皇和達麗思都小聲的冷笑著嘀咕了起來。
“那麼,為了讓你不會死的不明不白,請在開始前先自報姓名吧。”
習慣性的用右手托了一下眼鏡框,依然是那冷淡的語氣對著菲利多姆勸導著。
“哦……這樣啊,那麼,我是菲利多姆·東……”
還沒等菲利多姆自我介紹完,好幾把鋒利的刀子便從菲利多姆的眼前飛襲而來。
還好菲利多姆的身體反應速度夠快,向後空翻躲開了那好幾把對著致命點飛來的利刀。
但還沒等菲利多姆雙腳著地,西莉婭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出了四把刀子,瞄准了菲利多姆的落腳點飛去。
‘因為剛才那幾把刀子的軌跡封死了我的躲避线路,逼迫我向後空翻躲避,然後猜出了……不對,應該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會向後空翻,所以才看准了我的落腳點扔刀子的吧……我如果用雙腳落地的話一定會被這四把刀子的其中兩把刺中雙腳,那麼就這樣…!’
雖然只有一瞬間的空檔,但菲利多姆那已經超越常人的思維速度,卻讓他依然能夠冷靜的分析各種狀況。
四把飛刀是看准了菲利多姆雙腳那兩處落地點,不管菲利多姆雙腳如何著地都將會被其中兩把刀子刺中雙腳,就算是比較強的人估計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兩只腳被刀子釘在地面上。
沒錯,用腳著地的話確實是會這樣,所以菲利多姆並沒用讓雙腳著地,而是在空中強行扭轉了身體使得自己只空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用左手單手著地,騰出了右手抓住了其中一把飛來的刀子,並用其擊飛了其他的刀子後再單膝跪地式的使下半身落地。
可是西莉婭並沒有給菲利多姆任何喘息的機會,二話不說的俯身前衝,雙手只是簡單的甩了一下,幾把刀子便像變魔術一樣的出現在西莉婭的手指之間,被右手指夾著的刀子充當著拳刺般筆直的刺向菲利多姆的臉,被左手手指夾著的刀子則刺向了菲利多姆的胸膛。
‘同時攻擊兩個致命點!真的打算殺了我的啊!!’
菲利多姆心里似乎是很慌張的在吐槽,但其實他也並不是那麼的亂了手腳,相反的,菲利多姆很是冷靜的應對著西莉婭的快速攻勢。
擺動起雙手,左手右手同時的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西莉婭手指之間的刀子的利刃,接下了西莉婭的攻擊。
“騙人說要自我介紹,結果卻來殺了個出其不意,這也太卑鄙了吧~?”
手指間出力的夾著西莉婭的刀子,有些無奈的吐槽起西莉婭來。
而西莉婭也是用力的夾著指間的刀子在和菲利多姆僵持著,並且冷淡的回應著菲利多姆的吐槽。
“請你將你口中的卑鄙稱之為戰術或者是策略,不然會讓人誤會我的為人品行的。”
說罷,西莉婭突然松開了夾得緊緊的刀子,隨後又是變魔術一般的從手中變出了刀子,同時口中呢喃,對著菲利多姆又一次的扔出了雙手的刀子。
但是這一次的飛刀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衝著死角而來,所以被菲利多姆打算用剛才被西莉婭松開並且還夾在自己手中的刀子擋開這些飛刀。
可就在菲利多姆揮動右手的刀子碰到了第一把飛刀的時候,被碰到的飛刀的握柄上瞬間呈現出了一個小巧的魔法陣。
“誒!?”
看見小魔法陣的同時菲利多姆便驚訝的叫了起來,而後便是“轟”一聲的巨響,被碰到的飛刀爆炸了,而且由於爆風的關系,連動著其他飛刀也一起爆炸了起來,威力足以在閱兵場上炸出一個大坑。
“啊哈哈哈~~真不愧是西莉婭啊~!居然搞的這麼華麗,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啊~~!”
在遠處觀望著的眾人中,達麗思看見西莉婭一邊倒的攻勢開懷大笑起來。其他人則是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就連一些在教會中算是上等實力的人也有些愣住了。
雖然策略得手,不過西莉婭並沒有任何的大意和放松,在直到確認對方死亡或者是認輸之前,她都沒有任何的怠慢。
不過由於爆炸在地面炸出了個大坑,使得煙塵飛揚,讓西莉婭托了托眼鏡,精神集中了起來。
隨著煙塵逐漸的消散,被炸出來的大坑也越發的能夠看得清楚了,而菲利多姆的身影,卻依然屹立在坑內。
“還好我猜對了你不可能不攻擊要害,就這麼簡單的扔來刀子,提前一步展開了魔法防御,不然真的要倒大霉了……話說出手那麼重是怎樣啊!?雖說規矩里是可以殺掉對手!但也是在對手不肯認輸的情況下而已吧!?你根本只是想做掉我而已吧!?”
撓著頭從坑中跳出的菲利多姆激動的對著西莉婭大喊起來。
“哼,身為一個男人還真是囉嗦呢,你難道就不能安靜的閉嘴一會嗎?”
西莉婭似乎是對菲利多姆這吵鬧的吐槽有些厭煩,狠狠的瞪了菲利多姆一眼。
而被狠狠瞪了一眼的菲利多姆也有些不爽,大聲的回敬起西莉婭。
“那你就不要給我囉嗦的機會啊!是說讓我囉嗦的原因不都是你嘛!”
“吼~?所以說你為什麼每一件事都囉嗦一下呢?”
西莉婭托了一下眼鏡,瞪著菲利多姆冷淡的說著。
“呃……好像是這樣的啊?啊咧!?我還真的其實是可以不要說出來的嘛!?”
有些恍然大悟一樣的驚訝的雙手按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傻瓜。”
西莉婭白了菲利多姆一眼。
但並沒有讓對話繼續下去,西莉婭便又開始了一輪新的攻勢,像之前變魔術一般的從手中莫名其妙的出現刀子,依然是夾在手指之間的進行近身攻擊。
不過由於見過幾次刀子的出現,菲利多姆已經大概的知道了其中的原理,這次自己也不再被動挨打的主動迎擊。
雙手空空的菲利多姆,突然從雙手中出現了兩把大概只有一米長的白色的劍,不過並不像西莉婭那樣突然出現,而是眾人都看得出卻又難以模仿的方式,純粹的魔力凝結煉成,和煉金術需要同等的條件才能進行煉成不同,純粹的魔力凝結煉成是將純粹的魔力,凝結成物體的形態後再物體具象化,是需要龐大的魔力才能夠做到的一種魔法。雖然比煉金術要方便的多,但卻因為需要龐大的魔力這一苛刻的要求而很少人使用。
但那需要到龐大魔力的魔力煉成對菲利多姆來說卻是最合適不過的魔法了。
“錚!”
利刃之間響亮的摩擦聲與對砍聲就連離得較遠的觀望人等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西莉婭那利落干淨而又連逼致死點的快速攻擊,讓本想迎擊的菲利多姆不得不一直出於被動的狀態。即使偶爾出現的破綻或者空隙,也只是西莉婭為了下一次的攻擊所埋下的陷阱而已。
側劍擋下了西莉婭直朝喉嚨襲來的刀子,本以為會陷入僵持狀態,西莉婭卻又干脆的放棄了手中的刀子,舉起的右手中又“唰”的一下出現了鋒利的刀子,從上而下的揮砍著手中的幾把刀子。
菲利多姆自然是用左手橫揮著由自己的白色魔力煉成的白劍格擋,卻不料在白劍剛碰上西莉婭手中的刀子時,西莉婭立刻就放開了刀子,而菲利多姆則由於慣性,收不回握著劍揮出去的左手。
本想用右手的劍來掩蓋這一破綻,卻被西莉婭右手指間的刀子給架在了兩把刀子之間來不及回守。
幾乎是菲利多姆司空見慣的方式,西莉婭又從手中變出了刀子,對著菲利多姆滿是破綻的胸膛長驅直入,簡直是志在必得。
可這分志在必得的心情又在菲利多姆那驚人的反應和應變能力下破滅了。
本來還握在右手上的白劍在一瞬間化成了白色的魔力,然後又快速的重組,變成了長度剛好到達胸膛的白色雙刃斧,被菲利多姆反手握在手中,借雙刃斧的斧面擋下了西莉婭這一差點得手的刺擊。
見這一擊沒能得手,西莉婭立刻放開了左手的刀子夾住的菲利多姆的白劍,後跳了幾步稍微遠離了菲利多姆打算重整架勢。
“不會讓你逃掉的!”
本來一直在做積極進攻的西莉婭突然後退,大概是因為好幾次本以為能夠得手的進攻都被瞬間化解,從而讓西莉婭開始不敢小看菲利多姆的實力而選擇慎重行事吧。
但菲利多姆也看出了這一次難得的主動進攻的機會,在大喊威懾的用力的蹬了一腳,驚人的腳力讓他的速度瞬間爆發了出來,西莉婭本來拉開的距離,一下子就縮小到雙方都可以伸手觸碰到對方的程度了。
菲利多姆抓緊機會,迅速的揮動右手的白劍對准了西莉婭的脖子砍去,西莉婭也趕緊的豎起左手想用刀子擋下這一劍。
可是就在白劍即將觸碰到西莉婭左手的刀子的時候,菲利多姆用了和西莉婭一樣的招式,突然松開了右手,而白劍由於慣性繼續向西莉婭砍去,這樣西莉婭的左手就依然得用來格擋白劍,而菲利多姆則可以空出右手來對西莉婭的破綻肆意的進攻了。
“可惡,竟然學我的戰斗方式!”
“哼,我只是以牙還牙而已!”
就在菲利多姆用空出來的右手再度進行魔力煉成出一把白劍,即將刺入西莉婭的胸膛時,西莉婭卻突然消失在了菲利多姆面前。
“想用我的招式贏我,天真可是會送命的。”
在突然消失後,繼而又是無聲無息的在菲利多姆背後出現,用著鄙夷的語氣諷刺著菲利多姆。
雖然如此,但菲利多姆並沒有慌張,反手握著的雙刃斧轉至身後,又一次用斧面擋下了西莉婭手中的刀子。
西莉婭依然像之前的那樣,向後翻了幾個跟斗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是剛才那些落下不管的刀子吧,插在了地面上作為傳送魔法陣的基礎,然後在需要時再發動來達到躲避和奇襲效果,還好這種戰斗方式在那里有見識過。不然真的會吃大虧啊。’
菲利多姆面不改色的在心里嘀咕著的同時,迅速的轉身,利用轉身的慣性甩動右手,將右手中剛煉成的白劍對著西莉婭投出。
但這對西利亞來說並不是很難躲,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側了一下身子,白劍便從西莉婭身邊穿梭而過,而西莉婭重整姿態的時候,卻發現菲利多姆已經在自己的視线中消失了。
“什麼!?”
從剛開始對陣菲利多姆到現在以來,是西莉婭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下一刻西莉婭便恢復了冷靜的表情,看來她已經猜出了菲利多姆到底在哪了。
沒有回頭,沒有其他動作,而是趕緊的輕吟著咒語,又一次發動了傳送魔法,離開了原地。
而正好在西莉婭伴隨著傳送魔法的光芒傳送時,菲利多姆右手中的白劍也正好的砍過了原本西莉婭應該所在的位置。
“嘖,真不愧是身經百戰的人物,這都能看穿。”
偷襲失敗的菲利多姆有些不滿的咂舌道。
“好吧,我收回剛才那句話。看來是我有些小看你了,不僅是需要消耗大量魔力才能做到的純粹的魔力凝結煉成,就連傳送魔法都不需要像我一樣為了節省時間而先布置好基礎,直接的就使用了傳送魔法到了我身後,你到底有多少魔力啊?”
西莉婭一改之前冷淡和鄙夷的口氣,有些驚嘆的疑問著菲利多姆。
“嗯?你似乎是誤會了什麼?我可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沒有布置傳送魔法的基礎哦?我之前的一些轉身動作,就是為了能用腳在地上留下我的魔力,來進行傳送魔法的前置哦?不過倒是沒想到你剛好也在同一個地方設下了前置而已。”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看來我不出全力的話,要逼你認輸是沒那麼簡單的呢。”
右手托了一下稍稍下滑的眼鏡,西莉婭的表情又一次進入了認真模式。
“不說不可能反而說是沒那麼簡單麼……”
菲利多姆汗顏的吐槽著。
‘手中像變魔術一樣的變出刀子估計是因為手套的手心處畫有空間魔法陣,存儲著刀子吧?數量我是猜不出來了,但是看她那麼干脆的扔刀子,應該是不會少的就是了,再加上這個女人心狠手辣,每一次都攻擊要害,而且陷阱也布置的很好。還有剛才猜出了我的傳送,戰斗經驗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這家伙,或許她的實力在凱撒之上?’
菲利多姆吞了吞口水,聚精會神的盯著西莉婭的一舉一動,因為不知道西莉婭還會有多少花招,所以不想拖沓的戰斗下去,而是打算在下一回對決結束掉戰斗。
西莉婭也有相同的打算。在看見菲利多姆越來越強的戰斗技巧上,西莉婭深知拖久了只會對自己不利,應該在下一回合就結束掉戰斗。
“那麼,作為剛才的抱歉,我也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好了。暴風之牙的副官西莉婭,沒有姓氏,你可以稱呼我為西莉婭女士。”
“哦……哦!這樣啊,那我也繼續之前的自我介紹好了,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一個被魔物詛咒後,受到教會幫助,並且想為教會貢獻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的新人。”
做完自我解爽的兩人,彼此之間的氣場驟變,勝負就在一瞬間。
先動的是菲利多姆,以離弓之箭的速度俯衝向前的同時,右手盤彎在身前,左手曲於腰下,是橫豎同時的大幅度揮砍。
大幅度的揮砍,只靠夾在手指之間的刀子,是絕對不夠力道防下來的。
對著疾馳而來的菲利多姆,西莉婭依然神態自若,雖然看不出菲利多姆的任何破綻,但依然利索的對菲利多姆扔出了飛刀。
飛刀朝著自己的手刺來,但菲利多姆並沒有任何的斟酌,只是用著肉眼捕捉不到影像的速度,避開了飛刀,看上去簡直就像是穿過了妨礙到一樣。
“結束了!”
已經衝到了西莉婭面前的菲利多姆,橫揮著右手的白劍和自下向上揮動的左手的白斧,白色的殘影劃過,簡直就像是一個白色的十字架。
可這個白色的十字架還沒形成,卻消散在半空之中。
“嗚!?”
突然間,菲利多姆不知為何動彈不得,就這麼保持著出手的姿勢釘在了那里。
“還以為真的要輸了呢……”
嘆了口氣,似乎是自己也有點意外的語氣,西莉婭又從手中變出了刀子,架在了菲利多姆脖子上。
“最後那一下躲得很漂亮,多虧了你躲的那一下我才能得手,所以我認同你了,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還沒等西莉婭動手,菲利多姆突然間用驚天動地的聲音吼了起來。
“我——認——輸——啦!!!!!”
別說是離菲利多姆最近的西莉婭,就連距離比較遠的士兵們和大人物們,也被這不爭氣的吼聲嚇到了。
“規則是說認輸就結束了的吧?我現在認輸了你可不能亂來喲……”
被定格在那里的菲利多姆有些無奈的強撐這笑臉說道。
而西莉婭則是有些鄙視和無語的看著菲利多姆。
“好了!結束了!到此為止!”
觀望的人當中,達麗思也用著毫不示弱於菲利多姆那不像樣的認輸聲的音量,宣布著這一測試的結束。
“什……麼?菲利多姆醬輸了!?怎麼會……明明都答應了我會贏的……”
達麗思宣布了結果之後,妮露兒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哼哼哼,真是個有意思的家伙啊,實力上毋庸置疑,至少能和西莉婭不相上下,而且能夠那樣隨意的使用純粹的魔力凝結煉成,魔力的量也絕對不簡單,難得一見的人才啊~。讓給那個自以為是的傻瓜元帥太可惜了,估計就算給了那個傻瓜元帥也不會受到重用,那還不如給我用好了。’
達麗思在心里打折算盤,若有所思的盯著被被定住了身體的菲利多姆。
而眾人的焦點,被定格了的菲利多姆,此時此刻也只能保持著最後的姿勢在那里任人宰割……
‘是鋼絲啊……系在了刀子的把柄上,專門看准了我會躲過的路线從而來封印住我的行動啊……而且這些鋼絲,只要我有一點動靜就立刻割進了我的身體里,要不是停的及時,我估計已經被切成肉塊了吧。真的是超危險的啊!!!雖然是想找個機會輸掉,不過也沒想到最後居然使出這麼危險的招式……但是,這樣一來,至少不會讓教皇那家伙稱心如意了吧,不過倒是放棄了一個好職位呢……’
被一根根纖細的鋼絲纏繞真的菲利多姆企圖掙開,卻料只是細微的動了一下身子,被鋼絲纏繞著的皮膚立刻就被鋼絲切入,瞬間便是全身傷痕……
查覺到了菲利多姆全身突然出現的傷痕,西莉婭托了托眼睛,冷淡的對著菲利多姆說道。
“沒關系,已經可以動了。”
“你在騙誰呢!就算你一臉冷漠正經的樣子跟我這麼說我也不會傻傻的上當的!”
“哼,還以為智商依舊停留在被抓住的時候,看來是長點見識了呢。不過,真虧你這樣亂吵亂鬧的居然還沒被切成碎片呢。”
面對菲利多姆大喊大叫的吐槽,西莉婭卻有些意外的看著他身上的傷痕。
之前明明還只是動彈了一下而已就全身被鋼絲劃開了無數道血痕,可現在菲利多姆這樣子激動的喊叫著卻完全沒有使傷痕加深,這點有些讓西莉婭奇怪。
“好了好了,西莉婭,松開他吧,測試已經結束了,再不松開估計過一會這里就會多出一對肉塊了。啊哈哈哈~”
從觀望處走到了西莉婭面前的達麗思,一邊讓西莉婭解開鋼絲,一邊開著菲利多姆的玩笑。
西莉婭並沒對自己的長官這態度表示什麼,只是遵照命令的,走到了菲利多姆身邊,輕輕的撥動了纏繞在菲利多姆身上的其中一根鋼絲,鋼絲便像毛线般輕飄飄的散落開來。
在後面同達麗思一起來到閱兵場的教皇還有其他剛剛伊彤觀望的人。
雖然教皇推薦的人輸給了暴風之牙的王牌副官,可教皇依舊是他那百年不變的微笑臉,絲毫沒有動搖的表現。
“沒想到啊,本來我還以為應該是可以贏的才是啊,失策失策。真不愧是是暴風之牙的王牌啊。”
被教皇稱贊了的西莉婭,完全沒有得意的意思,而是恭敬的彎腰致謝,並且正經的對教皇回應起來。
“能得到教皇的賞識,我受寵若驚,但是我想聲明一下,我並非暴風之牙的王牌。正確的來說,我的上司達麗思統軍也是王牌。”
說到這里,一直都沒有作任何表示的切斯法突然開口了。
“哼,以情報網著稱的軍隊中的兩張王牌,不對,應該說是兩姐妹同時存在的時候才是暴風之牙的王牌吧。”
“哼嗯,真不愧是現任最‘干淨’的火蜥蜴騎士團的團長呢。這點事還是很清楚的嘛?不過似乎在干仗的時候老是要涉入我們暴風之牙的行動里面呢?我可以認為是你的不下不夠忠誠不聽你的命令呢,還是可以認為是你太過愚蠢連你在干涉的軍隊的首領是誰都不知道呢?”
“一切有關制裁汙穢之物的事情都將會與我等火蜥蜴騎士團有關,就算是達麗思統軍閣下的暴風之牙,只要干涉到魔物的事件我等都會介入,這是教皇殿下也認可的事情,您想違背教皇點下的意願嗎?”
由於都是獨立部隊,而且彼此作風不同,火蜥蜴騎士團與暴風之牙一向來水火不容,彼此之間的冷嘲熱諷幾乎已經是白熱化的階段,只差沒打起來了。
在兩人的你來我往更加激烈前,教皇微笑的揮揮手制止了雙方。
“請兩位冷靜一下吧,不管是火蜥蜴騎士團還是暴風之牙,都是盡心盡力為教國所貢獻的而且是教國所必不可少的力量。兩位身為首領更應該明白才是,所以請不要再這樣敵視對方了。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請兩位都平息一下吧,如何?”
因為教皇連“看在我的面子上”這種話都說了,即便同樣都是身為部隊首領的達麗思和切斯法,也不得不停下了彼此的糾紛。
見兩人暫時的安靜了下來,教皇又繼續說。
“那麼,按照之前所說的,由於我推薦的尼布爾輸給了暴風之牙的副官西莉婭閣下,這位新人將由達麗思閣下隨意處置。”
本來還因為跟切斯法吵起來有些不快的達麗思,聽到了從教皇口中出來的這番話,不快的表情馬上變成了笑臉。
而打敗了菲利多姆的西莉婭則是在一邊托著眼睛,眼神似乎是在對達麗思傳達著什麼的樣子看著達麗思,達麗思也好像是會意了的樣子,走到了菲利多姆面前,左手抓著菲利多姆的下巴,冷笑的對著教皇說。
“這個小子,我們暴風之牙要了。”
“等、等一下!這樣真的好嗎!教皇殿下!”
達麗思剛說要了菲利多姆,妮露兒便鼓著腮幫子大叫起來。
可教皇卻是很悠哉的笑著回答。
“請冷靜點,聖女閣下。沒有什麼好不好的吧,按照一開始所約定好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您中意他的話也可以抽血時間去暴風之牙見見他啊。”
教皇後面的一句半開玩笑的話,讓妮露兒恍然大悟,雙眼閃亮閃亮的盯著教皇說。
“真、真、真真的可以嗎!?”
“誒,當然可以。”
教皇微笑的回答妮露兒。
得到教皇的回答,妮露兒興奮的“耶~耶~”的蹦蹦跳跳的,然後又跑到了菲利多姆面前,握住了菲利多姆的雙手,紅著雙頰一臉高興的樣子。
“菲利多姆醬!姐姐啊不對……我一定會經常去暴風之牙部隊里看望你的!千萬不要忘記姐姐!啊不對……是妮露兒我哦!!”
“啊……嗯……我知道了……那個,妮露兒聖女……我輸了,對不起。”
面對妮露兒熱情的對待,菲利多姆有些懺愧的向妮露兒道歉起來。
不過,這個道歉反而是讓妮露兒不高興了。
“呣!輸了的那件事就算了,可是,不要叫我妮露兒聖女!感覺好奇怪啊。想道歉的話,菲利多姆將就像以前那樣叫我妮露兒姐好了。”
“誒…………!?可、可是現在我和你的年紀好像差不多啊……”
“不叫嗎?”
死瞪著菲利多姆,一種莫名的迫力讓菲利多姆菲利多姆感到了危險……
“是!妮露兒姐……”
“很好~真不愧是菲利多姆醬~”
聽到了懷念的稱呼,妮露兒臉上洋溢著一種與之前不同的高興。
而另外兩位聖女見菲利多姆這麼稱呼了妮露兒,似乎也有些不甘心的樣子,一同到菲利多姆面前,異口同聲的問道。
“那我們呢!?你該什麼叫我們!”
被逼問到的菲利多姆只好無奈的苦笑著回答。
“我、我知道了,凱斯蒂姐,蕾歐娜姐。”
“嗯嗯~很好~”
凱斯蒂和蕾歐娜兩人同時笑嘻嘻的點點頭。
達麗思也調侃著對著菲利多姆說。
“哼哼,美男子還真受歡迎呢。不過在我的部隊里,可不是靠長相就能混下去的,小白臉。”
“呃……美男子什麼的,還是饒了我吧。還有請不要叫我小白臉,我可沒想被包養的打算。”
白了達麗思一眼的菲利多姆吐槽著。
無視了菲利多姆的吐槽,達麗思揮了揮手示意讓西莉婭帶走菲利多姆,右手放在胸前對教皇敬了個禮後,也喚回了暴風之牙的部隊緊隨而去。
目送著暴風之牙的離開,教皇意味深長的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而注意到這個笑容的,卻沒有任何人……
“那麼,教皇殿下,由於我等火蜥蜴騎士團還有要事需處理,所以先行告退了。”
切斯法對教皇恭敬的敬禮後離開,其他人也紛紛退下。
只剩下教皇獨自一人站在了寬廣的閱兵場,雙手架在了身後,若有所思的仰望著天空。而在那毫無警惕的喉嚨前,一把閃耀著冷光的利刃瞬間出現,利刃的主人,也就是刺客,也同樣在毫無預示的情況下現身於教皇面前。可教皇卻依然沒有任何動搖的表現,倒不如說他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即將被無情殺死的人。
泛著冷光的利刃,本應該在教皇的喉嚨間劃出一道細微卻又致命的傷痕,卻在刺客那驚訝的表情下停了了下來。
刀尖在教皇的喉嚨面前不過毫米之差,卻不能在前進一絲一毫。
“願神能原諒你的罪過,請在未知的死亡中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吧。”
仰望著天空的教皇,那似乎天打不動的微笑依然不變,稍有可憐而又惋惜的語氣,對著這位眼前的刺客禱告著。
刺客雙眼,已經被心中的恐懼所撐大,他原本或許是在想著只要成功刺殺了教皇,就算會被抓住殺掉也無所謂的吧。可就在離成功只有那麼絲毫的距離前,死神卻將這位勇敢的刺客擁抱。
冷汗不斷的從臉上滑落,完全動彈不得的刺客,就這麼保持著手握利刃即將得手的姿勢,定格在了教皇面前。
教皇緩緩的抬起了右手,食指指尖輕輕的將刀尖壓下。只是那麼動了一下刀尖,刺客的臉就因為絕望而扭曲了起來。
“永別了,勇敢的刺客先生。”
將刀尖壓開,刺客瞬間就被撕裂了,眼前的這位刺客被漂亮的大卸八塊,鮮紅的血就像河流一樣,慢慢的在教皇四周流淌開來。
與眼前這不堪入目的被分解成肉塊的屍體相比,教皇卻很奇怪的沒有被一丁點鮮血所玷汙。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教皇散步一樣的走回了總教會。
“十分感謝,達麗思統軍閣下。”
教皇在轉身離開前,莫名其妙的對著達思麗道謝。
而已經離開了總教會,正在回歸部處的暴風之牙,他們的首領達麗思,正英姿颯爽的坐在於自己的白馬之上,冷笑的低聲說起。
“不用客氣,教皇殿下。”
菲利多姆輸給了西莉婭後為達麗思所用,已經是第二天了,雖然被達麗思帶到了暴風之牙的總部一天了,但卻什麼事都沒做,只是被分派到了最低等的士兵里干干粗活而已。
早晨,菲利多姆老早的就醒了,被小部隊的隊長派去了總部的周圍巡邏。
只有一個人而已,菲利多姆感到了十分的無聊,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哈啊~~~好無聊啊巡邏。早知道就不要打輸給那個該死的眼睛女,直接當哥將軍的副官算了,現在居然還要淪落到當小兵。當上高官的日子突然間遠了好多啊。”
暴風之牙所在的地方比較偏僻,而且氣候寒冷,常年下雪,所以基本除了暴風之牙的人之外,就沒什麼人在這一帶出現了。
風雪似乎在嘲笑著菲利多姆一樣的呼嘯著,但菲利多姆不以為然,一邊漫步在堆積得很厚實的雪上,一邊在漫不經心的巡邏。
菲利多姆已經來到暴風之牙兩天了,卻完全沒有人向他搭話,有的人認為他不過是什麼教皇的親戚或者討好教皇的人才能被教皇推薦,如今被統軍副官西莉婭打敗後成了小兵完全是活該。有的人認為他不過是個輸了偶當小兵的家伙,完全不用去在意。總之,貌似菲利多姆在暴風之牙里並不受歡迎。
“喂,那邊的巡邏士兵,給老子過來一下。”
正當菲利多姆想要嘆氣這無聊的時光時,突然被一個人叫住了。
菲利多姆有些不耐煩的轉過去看看是誰子叫自己。
原來叫住自己的,是暴風之牙的總部隊長,算是比自己的小布隊長還要高級的位置吧。
菲利多姆詫異的歪了一下腦袋,並沒有要到總部隊長面前去的意思,就這麼站在原地問起來。
“有什麼事情嗎?總部隊長。”
總部隊長身後貌似還跟著一支小部隊,這更讓菲利多姆奇怪了。
見菲利多姆沒有要動的意思,部隊長立馬就怒了。
“耳朵聾了沒聽見嗎!你這個雜魚!不過是個小兵而已,總部隊長都給你下達命令了還不給我滾來!”
被這麼一罵,菲利多姆多少是有些不爽快了,但既然人家官勛等級比自己高,那也沒辦法。
手腳利落的來到總部隊長跟前,菲利多姆笑著給總部隊長賠個不是,然後又畢恭畢敬的問著總部隊長。
“不好意思啊,總部隊長,我這人有點奇怪,有時候耳朵會犯毛病聽不到話,請你大人有大量……”
菲利多姆話才說一半,臉就僵住了。
總部隊長的身後,那小部隊里面,有好幾個婦女和少女,不用想菲利多姆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而總部隊長看菲利多姆整個人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見菲利多姆的視线在那幾個女性身上,總部隊長有些奸詐的笑著說。
“啊!原來如此,你也想要嗎?嘛,好好的幫老子看風,等兄弟們都舒服完了,再讓給你收拾吧。”
菲利多姆卻露出了很陽光的笑臉回答著總部隊長。
“不用了啦,總部隊長,看什麼風呢,直接收拾了就行了嘛,反正又花不了多長時間。”
“哼,你小子一表人才的樣子沒想到這麼心急,聽我的話去好好看風吧,要是讓副官知道了就完蛋了。”
總部隊長有些意外的催著菲利多姆。
但菲利多姆依然是滿面陽光的問著總部隊長。
“哦?西莉婭副官很討厭這種事情嗎?”
這個問題似乎又讓總部隊長吃了一驚,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語氣說起來。
“哈?你小子傻了啊?副官不僅僅只是討厭,而是厭惡。要是被她知道了,我和這幫兄弟可就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了。以前就有人這麼做過結果被副官給切成了肉塊了,而且,本以為暴風之牙是不能讓那些被抓的女人知道的事情,副官會把那些女人殺了滅口,結果副官不僅放過了那些女人,還嚴令以後誰敢再對女性這麼做,就只有死路一條。真是的,虧她長得那麼不錯,誰知是個那啥冷淡的。我們可是在這暴風之牙混了很久,都沒碰過女人了,偶爾像這樣去附近的村鎮里抓來幾個女人解放一下沒什麼不對的。”
“哦~這樣啊。”
和之前那滿面陽光的笑臉不同,菲利多姆蒼赤的異色雙瞳,閃起了異樣的眼神。有些奇怪的微笑,充滿了奇怪的威懾力。
這讓總部隊長有些警惕了起來。
“你小子……怎麼了?”
菲利多姆依然是那詭異的笑容,反問起來。
“你說呢,總部隊長。”
這反問,讓總部隊長恍然大悟,拔出了腰間的利劍,退後了幾步,並且命令他身後的小部隊包圍菲利多姆。
“好你個混蛋,原來是想去打報告!本來還想著你小子挺風流的,想讓你收拾手尾的。居然想要去告老子的密!反正只是個新來的士兵,死了只要敷衍一下就過去了,小的們,解決了這個臭小子再去舒服。”
除了幾個士兵看著那些被抓的女性之外,其他人都對著菲利多姆揮舞著手中的劍衝去。
菲利多姆不以為然,非常隨便的撥開向他砍來的劍刃,腳下靈活的踏著腳步,時不時的絆倒周圍的士兵。想從後面攻擊他的士兵,也像是被看透了一樣,被菲利多姆巧妙的躲開。
非常輕松的,一步一步的走到被抓的幾個女性那去,完全沒有人能夠阻擋。
眼見這情形不妙,才記起來這個新來的可是能和西莉婭副官對上幾招的人,就這麼些人根本不是對手,趕緊讓那些看著被抓的女性的士兵,抓著那些女性要挾菲利多姆。
“不要再反抗了!再反抗一次我就要這些女人人頭落……”
還沒等總部隊長的話說完,菲利多姆就從他眼前消失了,本來包圍住他的那些士兵,也完全不知道他怎麼瞬間突圍的。
“嗯?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
從被抓的女性那里,傳來了菲利多姆的聲音,總部隊長轉身一看,那幾個看著女性的士兵已經被撂倒,被抓的女性也都趕緊的跑了。
“你這家伙!”
“抱歉啦,把你的總部隊長位置讓出來吧,前總部隊長。”
得意的表情洋溢了菲利多姆的臉,而總部隊長則是被恐懼的表情占據了臉。
到了接近中午的時分,統軍室里達麗思和西莉婭相對而坐著。
“聽說總教會里最近經常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教皇也派出了一些人員去查明真相,但貌似都一去不歸了。”
和達麗思面對面坐著的西莉婭一邊扶著眼睛,一邊望著手中的一疊一疊的資料對著達麗思說起來。
原本在很享受喝著香茶的達麗思,聽西莉婭說起這個話題,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答著西莉婭。
“這個啊,我也知道,而且還被主教拜托調查了,不過我並沒有什麼好的人選,最近咱們的暴風之牙也很缺乏人才啊。”
“嘛,因為首領是達麗思你啊,有什麼樣的長官就有什麼樣的部下呢。”
達麗思被西莉婭這麼毫無聲調的貶低了,有些無奈的白了西莉婭一眼,但西莉婭卻視若無睹,繼續說起來。
“只是玩笑而已。說回人才的事情吧,我覺得確實是要重視一下了,暴風之牙優秀的人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像暴風之牙這樣要收集情報,還要進行刺殺行動和正面戰斗的部隊,死亡率會很高,暴風之牙中出眾的部下到現在基本也沒有了。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尋找適合的人才了。”
被西莉婭這麼一說,達麗思一下子就泄氣了。身為首領的達麗思當然也知道這個問題,但暴風之牙並不是像火蜥蜴騎士團那樣的部隊,既不能像火蜥蜴騎士團那樣大搖大擺的去殲擊敵人,又不能把人給洗腦了再附上詛咒來強化實力。就像西莉婭說的那樣,暴風之牙是個高風險的部隊,情報收集,目標刺殺,還有正面戰斗都必須參與。從暴風之牙組成以來雖然有不少出名的人物,但基本上除了暴風之牙的幾位首領之外,這些算是屈指可數的人物都只過了短暫的一生。
“所以我才讓你在今天和教皇推薦的那個小子比了一場啊,雖然我在一旁目測也大概看出了他的實力,但果然還是要聽聽和他交過手的你的意見比較好。”
提到了今早剛剛交手的那個新人,西莉婭停下了翻查著資料的手,一臉嚴肅的回答起達麗思。
“那我就實話實說吧,他確實是有實力,能夠使用純粹的魔力凝結煉成,魔力的量自然是不用多說。從只看了一遍就能夠熟用我使過招數這一點看,他的領悟能力也絕不一般。煉成出來的武器並不單一,而且十分活用,身體能力也非常了得,好幾次都能夠及時反應並且做出反擊。但最後那一擊實在是魯莽,雖然大體上還算是正確判斷,但在面對第一次交手的對手出現了這種情況時,我是覺得還有更加好的選擇。但我的評價僅限於戰斗能力上,我還沒見過他收集情報和暗殺,並不能綜合的評價他。”
聽西莉婭這麼分析,再加上自己在一旁的目測,達麗思拖著長音的“哼~”了一聲,面露笑容。
西莉婭見達麗思這個樣子,就已經知道達麗思究竟在想什麼了,正打算站起來對達麗思進言時,統領室的門恰巧的被叩響。
而被准許進門的這個人,似乎也是達麗思和西莉婭剛想要見的人。
菲利多姆拖著部隊隊長,對著西莉婭和達麗思敬禮後站在了兩人面前,恭敬的對著兩人報道起來。
“抱歉,統軍大人和副官大人,雖然知道兩位正在休息,但因為這事我覺得有些不妥,所以冒然的前來打擾了,如果令兩位大人不快的話我立刻就退下。”
可能是菲利多姆來得剛剛好吧,達麗思更加高興了,可就在她剛剛要說話的時候,西莉婭卻伸手制止了達麗思。
依舊是毫無表情的樣子,盯著菲利多姆拖在腳下的部隊長,非常平調的問起菲利多姆。
“為什麼部隊長會暈過去被你拖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是的,請容許我對您進行報告。”
西莉婭斜了下眼神向達麗思示意,達麗思也對著西莉婭點了點頭。
“報上事因吧。”
西莉婭准許了菲利多姆進行報告,菲利多姆菲利多姆有些得意的微微翹起嘴角。
“感謝統軍大人和副官大人的准許。其實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本來是在照常巡邏的,但巡邏中途卻被部隊長給叫住了。然後,部隊長要求……哦,不對。是命令我替他望風,讓和跟隨他一起行動的一支小部隊的人,對去城鎮抓來的婦女進行……”
“行了,已經足夠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他既然已經被打暈並且被你拖到這里來了,也就是說,你不僅沒答應他干那種事情,並且還把他給抓回來領賞對吧。”
西莉婭打斷了菲利多姆的報告,並且在最後的話里還略微有點帶刺的感覺,不過估計她完全是沒那種意思就是了。
但菲利多姆並沒有感覺不舒服,估計他也知道了西莉婭就是這樣一個人。
“是的,我抓他來領賞了。”
毫不客氣,菲利多姆也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本心。
但這反而更加讓達麗思覺得有意思了,而且本來達麗思就打算去把菲利多姆叫來升職的,現在更好了,連升職的正當理由都有了。
達麗思笑著轉過了身,什麼話都沒說,但西莉婭卻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還是還無表情的樣子就是了。
“你干得很好,這次是你立功了,不僅救出了那些無辜的婦女,而且還把這個部隊里的老鼠給揪出來了。按照這種情況來看,你不僅實力在這只老鼠之上,而且也能看出你不會像這只老鼠一樣肮髒,毫無疑問的,你可以代替他成為新的部隊長了。”
才來到暴風之牙兩天,就從小士兵晉升到了十七支分隊的總部隊長。雖然比起將軍副官要低很多檔次,不過靠這種運氣得來的立功卻讓菲利多姆感到不同的喜悅。
恭敬的對著西莉婭點頭敬禮。
“萬分榮幸。那麼……”
“等一下。”
正當菲利多姆表示感激之後想要說話時,一直都沉默著的達麗思背對著菲利多姆開口了。
“一個突然間加入暴風之牙,而且才剛加入兩天的新人就這麼當上部隊長,共怕會有不少人有怨言的吧。就算你是堂堂正正的親自打敗了正要干出丟人現眼事情來的這只老鼠,但估計會有大部分人認為你是打小報告拍馬屁才晉升的吧。這個時候,你就應該再做一件令他們能夠閉嘴的事情來才是。”
“您的意思是有什麼任務要交給剛上任為部隊長的我嗎?”
“你應該……不,才加入兩天就急著邀功領賞,我想,你是不會拒絕這次立功機會的吧。”
達麗思終於轉過了頭冷笑著的看著菲利多姆。
而菲利多姆卻也以冷笑回應。
“那是當然,誠如您所言,我不會放過任何能晉升的機會。”
“哼,有上進心的人很不錯,我中意。既然你也那麼痛快的答應了,那我就廢話少說了,總教會里最近經常發生人員失蹤的事件,希望你能去調查清楚。如果是有什麼幕後黑手的話,最好就是活捉,實在不行的話就就地處決,我們暴風之牙是有這個權力的,明白了嗎?”
“是。這個任務我會完成的,請務必交給我。”
菲利多姆單膝跪地的接受了達麗思所給予的這個任務。
“嗯……那麼你可以退下了,明天或者現在立刻就出發去總教會都可以,但解決事件希望你能用三天就圓滿結束,否則,就算你完成了任務回來了,也只能繼續當你的部隊長。”
達麗思揮揮手示意菲利多姆可以退下了,但菲利多姆卻還沒有要退下的意思,依舊單膝跪地的對達麗思請求起來。
“請等一下,統軍大人,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似乎菲利多姆會有其他請求這點有些令達麗思和西莉婭意外,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奇怪的看著菲利多姆,准許了他提出請求。
“說吧,什麼請求。”
“是這樣的,我希望前部隊長還有和他一起干那種事情的小部隊的所有人,成為我這一次去總教會調查的部下。”
這還真的是然達麗思和西莉婭意外了,但兩人並沒露出那種驚訝的表情,只是稍稍的有所動搖了一下,又恢復了原樣。
盡管前部隊長和那些跟隨他的家伙們干了些齷蹉的事情,但如今也只有等著被處決的分而已了,反正是這樣,既然菲利多姆是想要用到他們,那就給菲利多姆當跟隨也無所謂了。達麗思和西莉婭都這麼想到了,不過她們更加的認為這些家伙反而會礙菲利多姆辦事,如果真是這樣,那菲利多姆到底是想要他們干嘛呢?
“呼呼~~還真是個有野心的男人呢。”
“這個家伙估計自己在計劃著什麼吧,以後不能太放松他了……”
達麗思和西莉婭兩人在心里這麼想著。
雖然是這麼想,但她們似乎反而是對菲利多姆帶著這些家伙會干出什麼事來比較感興趣,並沒有反對的意思。
“好吧,既然你覺得他們還有用的話那就帶過去吧。”
“十分感謝。”
退出了統軍室,菲利多姆手里還是拖著那個不省人事的前部隊長。
可對菲利多姆來說他就好像是沒有重量似的,十分輕松快活的被菲利多姆拉著走。
走到了暴風之牙的主樓門口,跟隨著前部隊長的那支小部隊的所有人都躺在了門口。
“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趕緊整裝出發吧。”
望著風雪所掩蓋的天空,菲利多姆精神煥發的大喊起來。
而總教會那邊,則是萬里晴空。
就在這萬里晴空之下,在總教會的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兩個修女和一個士兵的屍體,在這陽光照射不到的暗處中,被那位奇怪肉團變化成的少女一點一點的啃吮著血肉。
正啃咬著其中一位可憐的修女的腹部,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對著遠方愣住了,而那個方向,正是菲利多姆精神煥發大喊起來的方向。
教過年657年4月18日
才去了暴風之牙兩天,菲利多姆就又回到了總教會。
“啊啊~又回來這里了,才去了暴風之牙兩天就晉升了,現在又遇到了這種好事,看來權力很是眷顧我呢。”
心情很好的菲利多姆悠哉悠哉的走去找教皇報道,卻在路上遇到了意外的熟人。
是菲利多姆曾經的仇人組合,風之眷屬霍蓋特·阿留特,和火蜥蜴騎士團的團長切斯法·凱撒。兩人正遵從教皇的命令想要前去討伐魔物,剛好就遇到了正要去找教皇的菲利多姆。
因為心情好,還有現在的身份關系,菲利多姆還是對著他們兩彎腰敬禮。
但切斯法並沒有予以理會,無視著菲利多姆直接從菲利多姆面前走過,霍蓋特倒是笑著對他“喲”的打了一聲招呼,並拍著菲利多姆的肩,問起了菲利多姆這兩天怎麼樣。
“怎麼樣?去了暴風之牙兩天有什麼見識嗎?達麗思大姐頭她沒對你怎麼樣吧?那個眼睛副官還是那麼冷談的樣子嗎?”
‘喂喂!突然間問那麼多問題干嘛!明明還是仇人關系你還真能套近乎啊……’
一時間被問了這麼多問題的菲利多姆有些汗顏還在心里吐槽著,但還是掛著笑臉回答著霍蓋特。
“暴風之牙的規矩,就是不能透露暴風之牙的情報給教皇以外的人,所以很遺憾我不能回答你第一個問題。至於首領嘛,還是老樣子,也沒對我怎麼樣就是了啦。副官的話如您所說的還是老樣子。”
“哦?是嗎。啊哈哈,看你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應該是在那邊遇到什麼好事了吧?”
“啊,正是。”
本來還想繼續搭話的霍蓋特被走在前面的切斯法喊了一聲,只好聳了聳肩,對著菲利多姆揮手告別,小跑著跟上切斯法。
切斯法見霍蓋特跟上來了,回頭繼續走了起來。霍蓋特走到了切斯法身邊,帶著一些調侃的語氣,自言自語的說。
“哈啊~那個小子,才過了多久而已就長那麼大了,而且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感覺真有趣啊。”
這話有些讓切斯法不快,雖然眼睛還是看著前方,但卻一臉嚴肅的用著警告的語氣提醒著霍蓋特。
“我勸你還是不要太與那個異端扯上關系的比較好,就算他現在在效忠教國,但我依然覺得他應該是不懷好意的。”
霍蓋特聽切斯法這麼一說,反而露出了有些作弄人的笑臉,開著切斯法的玩笑。
“嚯~?因為青梅竹馬和自己討厭的家伙關系好了,所以吃醋了嗎?真是個不坦率的家伙呢~!”
“什麼啊!傻瓜才會為你吃醋呢!我只是警告你小心那個家伙而已!真是的!”
切斯法少見的居然因為這種玩笑而生氣得大喊起來。
而在一旁的霍蓋特也捂著肚子哈哈笑。
在兩人走開之後,菲利多姆抬起了頭,臉上出現了微妙的笑臉,目送著兩人的身影直至看不見為止,隨後才繼續去找教皇報道。
也沒用多長時間,菲利多姆就到了教皇的寢室門前。向教皇門口的兩位守衛的士兵說明了一下之後,兩位士兵輕輕的扣了幾下門,在得到教皇的回應後想教皇傳達了菲利多姆請見的要求。
只聽到了之內傳出了兩聲不知道敲擊了什麼的聲音後,兩位士兵就為菲利多姆打開了教皇寢室的門。菲利多姆對兩位士兵點了下頭表示敬意後,走入了教皇的寢室之中。
“呀,離舉薦你的那天以來已經兩天了呢,暴風之牙怎麼樣?”
教皇坐在了房間里的沙發上一邊示意菲利多姆坐下,一邊對慰問著菲利多姆。
他那一直微笑著的臉不知道為何與遺忘的感覺有些不同,但菲利多姆並沒有在意。因為,這個教皇的笑臉一直都很讓菲利多姆不舒服,甚至是反感。
雖然不喜歡教皇的笑臉,但由於各種關系和原因,菲利多姆不得不擺著一副平常樣來面對這教皇的笑臉。
“暴風之牙對教國還是忠誠的,首領也沒那種要動亂的心,唯獨令人在意的就是暴風之牙的實力在削弱,貌似人才不足,不久前還被我抓了個被欲望衝昏頭腦的家伙。”
“呵呵,看來暴風之牙的前途令人擔憂呢。”
教皇半開玩笑的態度說著暴風之牙的尷尬,可菲利多姆從他衝著茶的樣子看來,這個人完全沒有為暴風之牙擔心。
就這麼兩句話後,房間內就陷入了沒有話題的狀態。教皇也沒有對菲利多姆說什麼,就只是在那衝著茶,讓菲利多姆也一起喝。
菲利多姆在喝了兩杯茶之後,終於是開口對教皇說出自己從暴風之牙來總教會的原因了。
“我這一次回來總教會,是為了解決教皇殿下您對首領的委托的。”
聽菲利多姆這麼一說,教皇總算是停下了衝茶的雙手,放下了茶壺,居然難得一見的露出了煩惱的表情。
這倒是讓菲利多姆有些意外,但菲利多姆卻不知道為什麼,打從心里懷疑他的這個表情。
“哎,這倒是說到我頭痛的地方了。從一年前開始,總教會里就一直有人失蹤,派去調查的人也是一去不回,我甚至是讓勇者們去查明真相,也沒能找到蛛絲馬跡,就連凱撒閣下和他的火蜥蜴騎士團親自出馬了,也沒有半點收獲。實在是讓人無奈,這件事情甚至動搖了總教會的人心,也有人開始懷疑我的地位。雖然完全沒辦法是事實,但就算不是為了我的名聲,也要為總教會里人們的安全著想,請你務必解決這一事件。”
說罷,教皇就一副嚴肅而又有威嚴的樣子站了起來,鄭重的要求著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也二話不說,對著教皇單膝跪地,對著教皇起誓。
“我一定不負教皇殿下和首領的厚望,勢必解決這一次的事件。”
從教殿中出來,菲利多姆像是垮了一樣的大大的嘆了口氣。
“真是的,那個家伙這麼認真的跟我說話只能叫我不爽。現在最麻煩的是要從哪里開始查起啊……根本就毫無頭緒啊,從教皇那里也沒有的到關於那些失蹤事件的线索。失蹤時間也沒有規律可言,失蹤的人員也不是特定的某些人。這實在是麻煩啊……倒是連凱撒那家伙和他的傻瓜騎士團一起出動了,都沒有所獲這一點讓我驚訝。這麼一說,好像始終的人里面也有勇者級別的人物呢……嘛,至少知道了幕後的家伙是連勇者級別的人都敢動的家伙了。”
菲利多姆一邊思考著一切可能姓,一邊回到了接應自己的住處,那些被菲利多姆教訓了一頓的家伙,包括原暴風之牙的部隊長在內的所有人現在都是菲利多姆的部下了。他們雖然都很不爽菲利多姆,但曾經被菲利多姆一個人打倒了所有人之後,那些家伙都認識到了菲利多姆不好惹,所以就算不願意也只好聽隨菲利多姆的差遣。
“那個……部隊長大人,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可能是因為菲利多姆思考過度,在進門時無視了他們,讓他們有些不理解,原部隊長便去和菲利多姆搭起了話。
因為毫無思緒而煩惱著的菲利多姆,被這突然的搭話本來是很不耐煩的。可是不知道為何,看到了前部隊長的那惹人討厭的臉,就樂開了花。
“對了!我還有你們啊!喂!!你們都給我集合過來!”
菲利多姆這十分突然的態度轉變,讓那些跟隨他的人嚇了一跳,趕緊的跑到菲利多姆面前集合。
菲利多姆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大聲的對著他們說。
“你們戴罪立功的機會到了!今晚跟著我一起在總教會里巡邏,只要誰找到了跟失蹤事件有關的线索或者人,就第一時間對我報告!要是遇到的和失蹤事件有關的人對你們發起了攻擊,你們不用想,馬上給我拼死作戰,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去幫忙,到時候功勞就是有一半是那個拼死作戰的人的!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聽到了他們的回答,菲利多姆很是高興。而那個前部對長卻對菲利多姆的這個命令有所懷疑……
菲利多姆指示他們先去休息,養足了精神後再去巡邏,而自己也回到了房間里去。“嘭”的一下就倒在了床上,露出了有些陰險的笑容,嘀咕了起來。
“哈啊~~沒想到這麼簡單。只要自己親身去經歷一次這種失蹤事件不就好了,反正幕後黑手是連勇者都敢對付的家伙,而且是無差別式的,那麼就我們這些巡邏的人今晚一定會有人會遇到。到時候就看那些幕後黑手有什麼用了……”
很快的,讓菲利多姆期待的夜晚就降臨了。
由於菲利多姆在即將入夜時,去向教皇請求,讓其他人今晚不要在總教會那些有人失蹤的地帶出現。所以,今晚除了菲利多姆一伙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會出現在他們巡邏的地點了。
配著自己的部下們巡邏的地點後,菲利多姆便自己一人在自己負責的地方巡邏起來。
菲利多姆知道那些家伙應該不是那些導致人員失蹤的幕後黑手的對手,所以就在所謂的部下們的脖子後面上留下了魔法印記。這樣的話,一旦有什麼人接近,就會被魔法印記提前感應到魔力,菲利多姆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並且趕去幫忙。
可是……從晚上十點開始巡邏,到了凌晨三點,一直都沒有動靜,這讓菲利多姆很納悶……
“搞什麼啊,都那麼久了還沒出現……難道是知道了這次巡邏的目的?不對啊,之前也有巡查的人失蹤的記錄啊……還是說今晚開始就不干了!?那我豈不是倒霉到家了!”
話剛說完而已,就那麼巧的,菲利多姆留在那些部下們脖子後面的魔法印記終於有了反應,可還沒等菲利多姆開始前往事發地點,魔法印記的反應就消失了……並不是感應停止了,而是印記沒了……也就是說一瞬間而已,在魔法印記剛感應到的一瞬間而已,可憐的部下就死掉了。
“怎麼……可……能?我留在他們脖子上的魔法印記的魔力感應范圍應該是很大的才對,而且我怕對方有阻隔魔力的能力,專門增加了魔力,強化了印記才是,除非……!”
本來還在意外中整理思維的菲利多姆一下子恍然大悟,無奈的嘆了口氣且聳了聳肩,看著遠處自言自語起來。
“看你們的運氣了,你們最好祈禱下一個目標是我而不是你們吧。不然,可就只有淪落到利用價值被榨干了的垃圾這種程度的榮譽而已了。”
菲利多姆像是放棄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原地,慢慢的,慢慢的,等著那些可憐的家伙的印記一處一處的消失。
在菲利多姆等了快半小時之後,終於只剩下最後一個人有菲利多姆標志上的魔法印記了,菲利多姆翹了一下嘴角,一片落葉剛飄落至菲利多姆剛剛坐著的地方時,菲利多姆便已消失,不見蹤影。
“呃啊啊啊啊!怪物!不要過來!!”
活下來的最後一個人,就是因為菲利多姆而被撤職的暴風之牙的前部隊長。他還真不愧是暴風之牙的前任部隊長,其他人都是一瞬間就被這眼前的怪物抹殺了,他居然還能撐一小會,雖然雙腳已經被這怪物的觸手釘在了地上。
而就在他快被他從未見到過的怪物掩埋時,一面白色的巨大盾牌忽然從天而降,擋在了前部隊長面前,阻礙了化身成了海浪般的血肉對前部隊長的最後一擊。
“我倒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怪物啊……”
菲利多姆站在了巨大的白色盾牌上意外的說著。
就連菲利多姆也驚訝的存在,整個看來就只是血肉交織的家伙而已,就算是在地下室博覽群書的菲利多姆也完全沒辦法看出它是什麼。
但是既然知道了這家伙就是導致眾多人員失蹤的罪魁禍首,菲利多姆自然是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它。
但原本面對這前部隊長還是很凶猛的怪物,在菲利多姆出現後,立刻就縮小了自己的體積,拼了命的想要逃跑。
見它要逃,菲利多姆向後一個空翻,順便的一腳踢中了巨大的白色盾牌的上端。這一踢讓盾牌空轉著飛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又立在了怪物的面前,擋住怪物去路。
怪物毫不猶豫的趕緊繞開,菲利多姆趕緊的展開了結界,困住了想要逃跑的怪物。
“你無處可逃了,怪物。”
菲利多姆一邊說著勝利宣言,一邊在手中煉出了一把白色的劍,直指著眼前的怪物。
可下一瞬間,讓菲利多姆驚訝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血肉組成的怪物,竟然慢慢的縮小,變化成了一個裸體的棕發少女,抱頭蹲縮在菲利多姆的面前,哆哆嗦嗦的發抖著。
本來打算爽快點了結了這個怪物的菲利多姆,在看到怪物變化之後猶豫了一下,但很快的就堅定了要解決它的念頭。
可就在菲利多姆揮劍即將砍上已經變成少女的怪物的頭時,白劍卻在刹那之間停了下來。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菲利多姆瞪大了雙眼,頭腦中傳來了無數的熟悉卻又陌生的慘叫聲…………
那個怪物變成的少女,戰戰克克的抬起了頭,楚楚可憐的對著菲利多姆叫了一聲。
“嘎嗚……”
“你……”
似乎還暫時無法接受,菲利多姆有些痛苦的用左手捂著頭,全力的整理著自己混亂了的思維和記憶。
在他頭腦里,突然跳出了很多人的視角,然後又在恐懼中悲慘的死去的各種個感覺,菲利多姆一點一點的感受著這些侵蝕著自己頭腦的不速之客。
本來以為得救了的前部隊長,看見菲利多姆突然不對勁起來,知道情形不妙,雖然雙腿已經完全動不了了,但還是拼了命的匍匐前進。
現在的菲利多姆破綻百出,但不知道為何,怪物依舊是少女的樣子,沒敢挪動一下,只是在那里害怕的發抖著,不一樣的就是從剛才的抱頭變成了抱著雙腿的姿勢……
一小會兒後,菲利多姆總算感覺好多了,並且稍微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你……跟我一樣是從那一次出生的嗎?”
菲利多姆雖然一臉嚴肅,但語氣卻是那麼的溫柔,這讓怪物少女沒那麼害怕了。像是在肯定著菲利多姆的回答,怪物少女不斷的點著頭。
看它那麼順從,菲利多姆放下了嚴肅的表情,改為一臉無奈的表情,但還是那麼溫柔可親的語氣對著怪物少女說。
“那些失蹤的人,都被你當作食物吃掉了吧?”
乖乖的點著頭肯定,怪物少女依舊很順從的回應著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看著它對自己很乖很聽話,嘆了口氣,又笑著摸了摸它的頭。
“算了,我剛才那一下頭痛,我大概知道你是什麼了。跟我一樣是怪物呢,或許…………嘛,總之我不會殺你的了,不過我也得去交差才行啊。怎麼辦好呢~?”
菲利多姆用右手輕輕的摸著怪物少女的頭,左手則托著自己的下巴想著辦法,才沒想一會兒,就注意到了在不遠處努力的為自己的生命而努力匍匐著的前部隊長。
得意的笑了笑,菲利多姆就想起了另一個問題。
因為怪物少女和自己一樣並不屬於任何一種現有的生物,而且還沒有名字,自己也不好意思叫它怪物。
“你自己有給自己起名嗎?”
怪物少女乖巧的搖了搖頭,繼續蹭著菲利多姆摸著自己頭的的手。
菲利多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一中舒心的感覺,自己也輕松的笑了起來,看著原本是血肉交織的樣子,如今變成了個愛撒嬌的可愛少女,又想到了剛才頭疼時看到的記憶。笑著對怪物少女說。
“你的名字,就叫諾維亞吧。”
“諾……維……亞。”
斷斷續續很不熟練,而且不是很標准的叫出了菲利多姆給自己起的名字後,怪物少女高興得不得了,居然抱住了菲利多姆的手。
菲利多姆無奈的笑了笑,就這麼被她抱著手。
看著諾維亞高興的樣子,菲利多姆矛盾的內心,感到了一絲欣慰。
解決了總教會失蹤事件的菲利多姆,在第二天來到了教國大殿,並且帶上了一年以來失蹤事件的罪魁禍首,一個裸體的棕發少女。
裸體的棕發少女身上綁著粗大的麻繩,繩子的一頭握在了菲利多姆手中。菲利多姆一拖一拽的將犯人啦到了教皇面前,輕踢了少女的膝蓋關節處,讓看上去毫無神色的少女失力的雙膝著地,跪在了教皇面前。
菲利多姆恭敬的對教皇彎腰敬禮,用有些得意的口氣向教皇報告了自己的功勞。
“稟報教皇殿下,失蹤事件的罪魁禍首我已經帶來了。順便冒昧的說一句,您派出去的人還真是一點質量都沒有呢,不僅沒有完成任務而且還一去不歸,像我這樣只花一晚就凱旋而歸的人似乎沒有任何一個呢?”
“大膽!你竟然敢這麼和教皇殿下說話!”
在教皇身邊的主教,對菲利多姆這得意且帶有挑釁意思的話十分不滿,大聲的呵斥了起來。
菲利多姆並沒有對主教的呵斥有什麼反應,反倒是教皇舉手制止了主教對菲利多姆怒言。
“你辦事的效率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一直困擾了教會一年的失蹤事件,就這麼被你這麼輕易的一晚解決,看來我舉薦你進教會是正確的選擇呢,不然你也沒有辦法立下這種讓人刮目相看的功勞的機會了呢,尼布爾閣下。”
不僅沒有因為菲利多姆帶有挑釁意思的話有任何不滿,反而認為是自己的正確選擇才有菲利多姆如今的功勞般。這倒是讓菲利多姆更加明白,這個教皇的心思有多麼縝密。
但這也是在菲利多姆的預料之內,他早就知道這個年輕的教皇不簡單,所以才願意屈身服從於教會。
“感謝您賜予我立功的機會,那麼關於我的事情請先放一邊。要怎麼處置犯人好呢,教皇殿下?”
放下了挑釁口氣又回到了原本忠實的樣子,菲利多姆低頭向教皇請示著。
教皇起身,繞著被菲利多姆綁來的裸體棕發少女打量了幾下,但棕發少女並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像剛才被菲利多姆拖來的那樣雙眼無神,似乎已經連靈魂都已經不在了的行屍走肉一般的憔悴模樣,看到這副不堪的神情,教皇露出了惋惜與悲傷的表情。
轉過身背對著少女,在胸前輕輕的比劃了十字,溫柔的說道。
“可憐的迷途羔羊,雖不知道是什麼讓你走錯了道路,令你與狼無異。但你所犯下的罪行依然是不可原諒的,請在前往煉獄後誠心懺悔吧,或許,神還能看在你有心悔改的份上給予你前往天堂的試練。所以請你安心的離開人世吧。”
毋庸置疑,棕發少女將會是什麼下場這已經是連士兵都明白的了。
教皇走到了主教身邊,對著主教吩咐起來。
“這位少女雖然罪不可赦,但看在她至少也應該是我等教國的國民,在神所眷顧下的我們,竟然讓這等可憐的少女陷入了翻下滔天大罪的深淵中。這和我們的領導也有不可分割的關系。這件事情我們也有責任,還請不要讓她在安息前遭世人唾罵,讓她在無人注目的情況安靜的前往煉獄之道吧。對了,尼布爾閣下立下了大功,我會傳令給達麗思閣下獎賞你的。”
“十分感謝,教皇殿下。”
菲利多姆依然低著頭,恭敬的想教皇道謝著。
主教聽著教皇的這一番話,十分敬佩的對著教皇鞠躬送行。而在教皇離開後,主教才抬起了身子,對著士兵們下令,至於命令,當然也就是像教皇說的那樣,“不在世人注目的情況下安息”了。
菲利多姆在開始低頭請示,到士兵來到單膝跪地的他面前時,都沒有抬過一次頭。但他那隱埋於低頭之下的表情,卻是別有意義的冷笑。
“請將犯人交給我們處理。”
被主教命令到的四個士兵對著菲利多姆沒有好氣的要求著。
被士兵如此不敬的要求著,菲利多姆也只是一臉不顧一屑的笑容,很簡單的就把綁著少女的麻繩的一頭交給了士兵。
士兵從菲利多姆手中接過了麻繩的一頭,連客套話都不說,扭頭就走。但菲利多姆還是微笑著對著幾個士兵說了一聲。
“麻煩幾位了喲,請一路走好。”
當然了,士兵完全沒有理會。菲利多姆看著遠去的他們,笑著搖了搖頭,離開了教殿。
而帶著犯人裸體少女的幾個士兵,則前往了一片毫無人煙的森林之中,完成教皇那“讓犯人無人注目的死去”的命令。
“哼!真是不爽!那個家伙,不就是運氣好了點被教皇得到了教皇推薦而已嘛。雖然實力是很強,但看他那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真是讓人火大。”
四個士兵中帶頭的一個,走著走著突然抱怨了起來。
“哎呀,別抱怨啦,誰叫咱們沒有像他一樣的實力呢。如果和他一樣強的話咱們也就不用只當個士兵而已了,就算不能想他那樣拽的挑釁教皇,至少也能混個一官半職的過上好日子啊。”
四個士兵中牽著麻繩拖著少女走的士兵無奈的嘆著氣說著。
“喂,先別管那些事情,不覺得咱們就這樣去處刑了這個女的太白痴了嗎?功勞又在那個家伙身上,收拾功夫卻要咱們做,一點好處都沒有。反正這女的待會都是要死的,不如咱哥們幾個好好樂一樂如何?”
被走在最後的士兵這麼一說,其他幾個倒是才發現,他們現在可是即將要處刑一個裸體的妙齡少女啊!之前因為要離開教會而不敢有想法,路途上又都只顧著埋怨而沒有注意到。現在看來,這個棕發少女身材到是十分的不錯。圓潤的臀部,看死很有肉感卻又粗細剛好的美腿,胸部發育也是要比正常的同齡少女要大些,樣貌也是相當的美少女級別。注意到了他們和這個犯人少女正在沒人的森林中,士兵們各自吞了吞口水。
“喂怎麼樣啊?上不上?雖然是失蹤案的罪魁禍首。但看她這個樣子,估計也不會反抗了吧?”
一開始建議其他士兵干壞事的士兵繼續教唆著其他幾人。
“是……是呢。看她這個樣子,估計是之前被那個臭小子抓了後好好的調教了一番吧。這樣看來的話,做了她也沒關系吧?”
手里拿這麻繩一頭的士兵色迷迷的看著棕發少女,似乎已經有些忍不住了的樣子。
“反正待會都是要死的,不如死之前給咱們慰勞一下也不錯嘛……”
走在最前頭的士兵也露出了猥瑣的笑臉。看來是打算上了少女的了,只不過貌似還沒膽量而已。
“哎呀!那就上了唄!那麼多廢話干屁啊!趁著這種時候玩上幾發再處理也不遲。”
最後的一個是比你更不耐煩了,直接就上前把裸體少女給推到了,卸下了自己的衣物。
其他幾個士兵看最後的那個士兵都這麼做了,也都壯起了膽,紛紛的脫下褲子准備著和這個死犯搞上幾發。
那個最先推到少女的士兵一把抓起了少女那頭棕發,被如此粗暴的抓起自己的頭發,少女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真的就像是靈魂脫身了一樣……
最先推到少女的士兵,將自己那早以壓制不住性欲而勃起的肉棒一下就塞進了少女的小嘴里。
雖然少女基本是完全全沒有意識的樣子了,可怎麼說也還是青春少女的柔美軀體。士兵把自己的肉棒塞滿了少女的小口,濕暖的舌頭和口腔帶來的觸感讓士兵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雖然有點抵到了牙齒的樣子,但感覺並不強烈,所以士兵完全沒有在意,這種舒適的感覺讓士兵瘋狂的扭動著腰杆,粗壯的肉棒不斷的在少女口中抽插著,肉棒流出的淫液與少女嘴里的口水相和著,卟哧卟哧的發出淫蕩的水聲。
原本牽著繩子的士兵也睡在了少女身後,趕緊抬起了少女的臀部,這時另一位士兵笑著說著他。
“怎麼你原來喜歡後面啊?還真看不出來呢。”
“切,你懂什麼,後面干起來絕對不比處女穴差,我就是喜歡後面了怎麼著。”
抱起臀部的士兵反駁著另一個士兵,也將自己的肉棒緩緩插入了少女的後面……但少女卻依然沒有任何感覺,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之前的哪一個士兵也喘著粗氣說道。
“那她的小穴就是我的了。”
握著自己的肉棒,士兵也對准這那自己等待已久的“洞”,慢慢的頂去。
而就是頂進去的同時,這個士兵才發現了異樣感…………根本就插不進去!不僅插不進去,還反而有著奇怪的肉感…………
“怎……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
士兵嘗試了多幾次,卻依舊沒能成功。相反的,這違和的觸感讓他稍微有些清楚是什麼東西擋住了自己。
其他兩個士兵已經沉溺在快樂之中了,並沒有在意這個士兵,倒是一直都在一旁手淫自慰的士兵開始不耐煩的催促了他。
“怎麼了啊,趕快干啊,你干完了我也要干啊!快點!”
被催促到的士兵也著急的喊起來。
“好奇怪啊,明明就看見肉穴在那啊,怎麼老是進不去!不僅如此,還反而好像是被什麼器官擋住了的感覺。”
“哈?被什麼器官擋住了?為什麼這麼說?”
在一旁自慰的士兵也聽了下來奇怪的問著他。
“因為……感覺硬硬的……可是又暖暖的,而且有肉感……就……就像是……咱們的這個一樣……”
失敗了的士兵有些詫異的指著自己的肉棒……
而在一旁的士兵則不明所以的“哈?”了一聲。
“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些晚啊?”
一臉蔑視的笑臉,在風的輕捧下飄起的迷人金長發,蒼赤雙瞳閃耀著異樣的眼光,菲利多姆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出現在了他們不遠處。
突然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出現了如此惹人眼目的,而且還是他們所認識的人,被震驚了的士兵都停下了自己的享樂,愣在了那里。
“怎麼了,不繼續嗎?垃圾們。”
鄙視的眼神,打從心底猶如看著垃圾一樣的俯視的眼神。
但就算被這種眼神看著,士兵卻只能震驚的愣在那里,就像被施以定身術般,動彈不得。
“雖然是垃圾,但垃圾也是可以回收利用的呢,感謝我吧,垃圾們。”
士兵們聽了菲利多姆這句話之後,一個個都雙眼失神了的樣子,猶如玩偶般一晃一晃的離開了現場。
看了躺在那的裸體少女,菲利多姆冷笑了一聲。
“辛苦你了,利用價值被榨干了也就沒你什麼事了,安息吧。”
就這麼一聲,菲利多姆消失在了飄葉之中。
而原來還是少女的犯人,突然變成了一個男的,而那個男的,正是在那位和菲利多姆一起來到總教會的部隊長………
所有人離開了現場,但那個部隊長由於被菲利多姆所舍棄了,已經是連行動都不能的廢棄人偶了。不……不對,對她來說,是食物呢。
一大堆的血肉蠕動著,靠近了完全呆在那的部隊長,慢慢的,展開她那模糊的血肉,一下包裹住了可憐的部隊長。
一聲又一聲的碎骨、消蝕的聲音,如同開幕曲一般,為接下來的戲劇拉開了“自由和命運”所編織的帷幕…………………………
解決了教會失蹤事件的菲利多姆,在隔天就啟程回到了暴風之牙的部處。
而比菲利多姆更快到暴風之牙部處的,則是他僅以一天的時間,就解決了困擾了總教會一年的事件的消息。
菲利多姆剛回到暴風之牙部處的大門處,就看見了他的首領和她的部下們集結在了大門前。
這到是讓菲利多姆有些意外。
“難道是來歡迎我的?不可能吧?”
不敢相信的菲利多姆小聲的嘀咕著,而在風雪之中,更是完全被掩蓋了。
而立於大門的達麗思以及其他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到菲利多姆完成了任務歸來。
反倒是意外的人物注意到了菲利多姆。
正立於達麗思身旁的西莉婭,像是查覺到有人接近,轉過了頭發現了回歸的菲利多姆。
“達麗思統軍,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已經回來了。”
雖然是知道了菲利多姆已經回來了,但她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的表情流露,右手稍微的托了下她那顯得她精明能干的小眼鏡,平聲平氣的向著貌似正和自己的部下們交代什麼事情的達麗思報告著。
雖然對達麗思來說,感知到菲利多姆的氣息並不困難,但貌似她完全放松了警惕,而將這種事情全權交給了西莉婭,可以看出她對西莉婭是有多麼的信任。
被西莉婭這麼一提醒,達麗思這才停下了她的發言,轉過身來,亮出了她豪邁的笑臉,走到了菲利多姆身邊,拍了拍菲利多姆的肩膀,大聲的對她的部下們喊道。
“喲!我的部下們!看看吧!他就是你們新的部隊長!僅用了一晚就將教會的失蹤事件搞定的新人就是他了!應該沒有人有怨言的吧!”
在達麗思威武的宣布下,暴風之牙的所有成員都十分整齊的回答了他們的首領。
“是!如您所言!”
這倒是讓菲利多姆有些吃驚,雖然在以前的測試前就看過暴風之牙的紀律性,但是他之前遇到的那個部隊長,還有跟著那個部隊長的一群下屬令他對暴風之牙改觀了一下。如今,這個紀律嚴謹的場面讓菲利多姆又一次改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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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暴風之牙爭光了,本來是應該給你來個正式的任命的,不過由於暴風之牙現在有一個大任務了,所以不得不全體出動。因此也沒有辦法給你搞個像樣的任命會了,你就先這樣忍忍吧。”
“啊,不!我倒是沒想要搞的這麼大型啦,能進職就夠了。話說需要整個暴風之牙出動的任務到底是怎麼了?”
菲利多姆有些先受寵若驚的揮了揮手,並且問起了剛剛達麗思所說的大任務。
雖說是大任務,但達麗思的態度倒是十分輕松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壓力的感覺,聳了聳肩不耐煩的“啊~”了兩聲。
“是很讓人討厭的任務啊~要和那死板的火蜥蜴騎士團一起去殲擊叛亂軍呢。”
“誒?和火蜥蜴騎士團一起去殲滅叛亂軍?”
菲利多姆有點意外,他驚訝的表情倒是讓達麗思感到有趣。
於是達麗思便繼續說著,但不僅僅是對菲利多姆說。
“大伙們!我就繼續剛才的的話吧!接下來我們就將與火蜥蜴騎士團一同去殲滅叛亂軍!前面我也已經跟你們講得很清楚了!都給我好好干!別給你們的首領我丟臉!要知道你們可是暴風之牙的人!!明白了嗎!!”
“是!!我們絕不會讓暴風之牙丟臉!”
“很好!”
雙手交叉於胸前,凜凜英姿更加顯現出了這位女性所展露的首領魅力。
雖然菲利多姆雙眼沒有從達麗思那威風凜凜的離開過,但也沒有絲毫被這魅力所吸引。相反的,他的腦海里完全是另外的意凡景象…………沒錯,自己又一次得到了晉升機會的景象。
‘小時候還以為我一輩子都只有厄運纏身而已,沒想到我也有被幸運眷顧的時候呢。該高興能,還是該感嘆好呢……’
沒有人察覺到的菲利多姆的內心的感嘆,讓菲利多姆不禁的露出了笑容。
這笑容倒是讓達麗思注意到了,頗感興趣的對著菲利多姆問起。
“吼~看你好像蠻高興的樣子嘛?雖然是剛完成了任務回來,但我想你也應該會給我一個好回復的吧?尼布爾。”
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菲利多姆將右手放於胸前,單膝跪地,用著堅定的聲音回答著他的首領。
“必然,我定不負暴風之牙的尊嚴。”
“哼!很好的回答!”
達麗思望了一下她那精神抖擻的部下們,十分滿足點了點頭。而她那忠誠的暴風之牙的支隊,“黑荊棘”重騎兵、“狼牙”重步兵、情報部隊和直屬部隊的所有成員,雙眼也閃耀著忠貞不二的光芒。
“黑荊棘”是暴風之牙最強的主要戰力,雖然整個部隊的成員並不算多,但每一個人要麼就是能夠一騎當千,要麼就是身經百戰。強大的重騎兵以及戰車,憑借那恐怖的碾壓能力蹂躪著戰場,令他們的敵人聞風喪膽。
“狼牙”則是暴風之牙的重步兵部隊,雖然機動性不如騎兵部隊,但戰斗力絕不亞於騎兵部隊。衝鋒在前的前鋒部隊,在後面掩護前鋒部隊的弓兵部隊,還有在遠處進行攻擊的炮兵小組以及專門對付堡壘城牆的攻城步兵。分工合作簡直天衣無縫,在戰術行動上比起“黑荊棘”有更高的價值。
情報部隊則顧名思義。但其實並不只是對情報的各種工作而已,暗殺一類的工作也屬於他們,所以和前兩支部隊相比,情報部隊是完全在背後進行無聲戰爭的部隊。
直屬部隊便是由達麗思和西莉婭直接掌管的部隊。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直屬部隊應該算是暴風之牙里面最弱的支隊了。並沒有什麼特點,只是單純的進行各種派遣和支援的部隊,嚴格來說應該只是為了讓達麗思和西莉婭差遣的炮灰而已……所以菲利多姆才能這麼簡單的成為直屬部隊的總部隊長。
但這並不會讓菲利多姆感到失落,相反,雖然是暴風之牙里最弱的直屬部隊的總部隊長,但只是加入了暴風之牙的幾天時間菲利多姆就晉升了這一點,讓他知道了自己還有很大的機會爬到上頭。
“對了,既然你成了直屬部隊的總部隊長了,也應該讓你認識一下其他支隊的領頭才是。來吧,我自豪的部下們,讓新人認識一下你們。”
達麗思眯著雙眼,推了菲利多姆一把,並用爽朗的聲音喚出了她的那些支隊的領頭。
“黑荊棘”的偏將,一個金發赤瞳,看上去還很年輕的,應該是少數名族樣貌的少女,首先對菲利多姆自我介紹。
“我是‘黑荊棘’的偏將,名為卡莉。”
簡單朴素的自我介紹,還有這不喜歡說話的寡然,讓菲利多姆覺得她和西莉婭蠻相似的。可是一個異樣讓菲利多姆打消了這個想法,菲利多姆注意到了這個少女正紅著臉頰,並且一個勁的盯著菲利多姆,這讓菲利多姆有些不解……
而再卡莉之後的,就是“黑荊棘”的領頭了,一個高大強壯的大叔,光是站在那就讓菲利多姆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壓迫感。
老練而又嚴肅的臉龐布滿了代表著他戰績的傷痕。用沙啞的聲音鏗鏘有力的介紹著自己。
“老夫便是暴風之牙最強戰力,‘黑荊棘’的領頭森德爾!”
同卡莉一樣簡單明了,但在氣勢上卻完全不同,森德爾這簡短的一句話,便讓人知曉這個高大的大叔是個叱咤沙場的老將。
可菲利多姆並沒有被這種氣勢壓倒,畢竟他之前也遇到了不少有這種壓迫力的人,就比如說火蜥蜴騎士團的團長以及副團長,切斯法·凱撒和澤克·思達勒。
接下來出現的,就是“狼牙”的兩個首領,一個人類男性和一只狼人魔物娘。出現了魔物娘,這倒是在菲利多姆意料之外。
人類男性的左眼有一道疤痕,但除了那倒疤痕之外,基本上還算是長相還是很帥氣的。不過,也可以說這道疤痕給這張帥氣的臉龐增添了幾分野性。
彬彬有禮的對著點了下頭,溫和可親的笑著,謙虛的自我介紹起來。
“你好,我就是‘狼牙’的領頭,叫我安森特就好了。你只來了暴風之牙沒幾天就能夠成為直屬部隊的總部隊長,實在是很厲害呀,以後大家就都是一樣的了,還請多關照呢。”
“嘿嘿~你太謙虛了啦安森特~!明明那麼強根本就不用和新人客氣嘛~~喲!新人!我是安森特的老婆,也是‘狼牙’的偏將哦。還有一點,不說你也看得出來的吧?我是狼人哦。”
在安森特背後突然竄出來的狼人雙手環抱著安森特,很恩愛的用臉蹭了蹭安森特的臉,活潑並且毫無忌諱的介紹著自己。
菲利多姆轉過頭去,驚訝和疑惑的眼神告訴了達麗思他的不解,但達麗思只是笑著對他說。
“小心點別死了哦。”
這莫名其妙的提醒讓菲利多姆脊椎一陣發涼,立刻原地下蹲,而他下揚的一部分頭發則在同一瞬間被整齊的切斷。
可是這還沒有結束,背後那陣冰冷的殺意依舊讓菲利多姆不得不稍微認真一點。
右手迅速的煉出了一把白色魔力的劍,猶如能切開空氣般凌厲的速度,揮向了一直存在與自己身後的殺氣。
而就在一瞬間,殺氣消失在了白劍停下的位置,同時在菲利多姆面前出現了一把散發著異樣氣息的黑色利刃。
眼見就要次入菲利多姆喉嚨的一劍,卻被早已准備好防御的菲利多姆用左手煉出的白劍的劍面擋下,黑劍與白劍一瞬間的觸碰,響起了刺耳的低鳴。
兩招都不得手,這次殺氣才真正的在菲利多姆周圍消失。而殺氣的主人也在毫無預兆的前提下出現在了菲利多姆面前。
一頭秀麗的黑色長發,在風中漂蕩,仿佛在恥笑著菲利多姆剛剛那被切斷的金發一樣。黑曜石一樣迷人的雙眸,有著一種一對上視线就會被吸入眼中的感覺。
精致臉蛋像是被溺愛她的主人細心呵護了的人偶,用漂亮來形容她的樣貌都覺得有些低調。
而與其美麗的外貌格格不入的那纏在美人左臂上的破舊繃帶,反而因為差別太大而更加吸引眼光。
“情報部隊的領頭,安卡爾。”
小聲得只能勉強聽清的聲音,比起“黑荊棘”的兩位更加簡潔的自我介紹,讓她的冰山美人的形象更加的讓人刻骨銘心了。
雖然之前就隱隱約約有這麼覺得,但現在則更加讓菲利多姆清楚的意識到,暴風之牙里根本就不缺美人…………
雖然是這麼想,但比起眼前這位美女的外貌,菲利多姆更加在意的是她剛才那只能感覺到一樣殺氣的奇襲。
“嚯……小子挺能干的嘛?這都沒死也算是本事,不過我等都介紹完自己了你還傻愣在那,是不是太沒禮節了些?”
森德爾咧嘴笑了笑,提醒著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這才記起來,趕緊站了起來右手放於胸前對著各位領頭敬禮,並且自我介紹。
“我是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前幾天剛加入暴風之牙,有幸被推薦去解決教會的任務而成為了直屬部隊的總部隊長,以後還請各位指教。”
菲利多姆在介紹完自己後,達麗思就走到了菲利多姆和各位領頭之間,提醒眾人樣的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介紹也就到這里了,其他的以後再慢慢認識也不遲。現在咱們還有大事在身,可沒辦法繼續浪費時間。尼布爾也剛好回來了,正好暴風之牙的所有精英都集齊了,我就來布置一下接下來所有部隊的任務。‘黑荊棘’和‘狼牙’這一次一起出發,情報隊除了少部分收集情報的人還有安卡爾之外,其他人就都留在基地這。哦對了,還有直屬部隊,除了尼布爾之外都給我留守基地。大致上就是這樣,其他詳細的會有西莉婭給你們說明。然後,有意見的或者建議的都給我趁現在咯!十秒後再開口跟我說這說那的就直接掉頭了喲。”
“嚯哦~?把兩支部隊的領頭帶走只留下部隊嗎?”
威武的森德爾有些開玩笑的語氣提問著達麗思。
達麗思早就料到會有人這麼問了,所以森德爾話音剛落,達麗思就直接講明了原因。
“首先不說其他的,如今的情報部隊和直屬部隊情況都差不多,新人有很多,但真正有實力能讓我看上眼的,也就只有剛剛你們才互相認識的新人。情報的話還好,暗殺的話只靠半吊子的家伙實在不可靠,畢竟這一次對手可是叛亂軍的英雄所領導的叛亂軍主力啊。暗殺任務失敗的話只會讓暴風之牙丟臉而已。至於新人,還缺乏經驗,讓他跟隨咱們這一次的任務行動能夠讓他更加快的習慣暴風之牙的作風。而且讓他跟來你們也應該沒有意見吧,我想他的實力你們剛剛也有自己見證了一下了喲?能在完全沒有見識過安卡爾的情況下躲過安卡爾的奇襲的人,至今就只有我和西莉婭而已,連大叔你也中過招不是嗎?”
“咕……”
森德爾那老練的臉動搖了,看來確實是連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將也中過招啊。
“好了,十秒已經過去了,再有人敢羅里吧嗦的就直接砍了。趕緊給我收拾布置,兩個小時後就出發去和討人厭的火蜥蜴騎士團會和。”
達麗思宏亮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有序而又迅速的開始收拾布置,西莉婭也和領頭們說明這一次大任務的要求。而菲利多姆也要過去聽解的時,卻反而被達麗思拉了一把。
“你小子過來,聽我說的就好。”
“哦……哦。”
被這麼一拉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菲利多姆有些斷續的答應著。
達麗思聽菲利多姆答應了後就繼續的講了起來。
“雖然你去總教會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現在也已經是直屬部隊的總部隊長了,但就像我說的那樣,你還只是第一次和我們一起去這種大任務。因此我首先提醒你,不要對我的差遣有任何的怨言明白了嗎?看在你還是相當有實力的份上,我才這麼勸告你,畢竟我可不希望難得的人才因為一些小事而死掉哦。”
“死……死掉嗎……?”
菲利多姆一臉苦笑,用著‘這是開玩笑的吧’樣的眼神看著達麗思。
達麗思原本正經的臉,見菲利多姆這種反應,突然咧齜牙咧嘴的露出了可怕的笑容,用‘這可不是玩笑哦’的眼神回示了菲利多姆一眼。
“死掉哦。”
戲謔的語氣讓菲利多姆毛骨悚然,敏感的本能告訴著自己,“真的會被殺掉!”
“明白了!我絕對會聽您差遣!絕不會有任何意見與不快!。”
菲利多姆慌張的站直身子,大聲的對著達麗思宣誓。
達麗思看到菲利多姆這慌張的樣子,雙手叉腰,頭上仰的大聲笑了出來。
“啊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家伙啊,這樣子的話平時也就不用怕無聊沒事干了呀!好了,就記住你剛剛說的,不准對我的差遣有任何的多嘴,不然的話你剛剛也懂了。這一次的大任務失去鎮壓叛亂軍,直屬部隊只有你一個人去,所以總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就當一個部隊。所以,我決定讓你先去跟隨‘黑荊棘’,好好的和森德爾混,吸收點經驗學習著點。畢竟暴風之牙里就屬他經驗最老道了,你跟著他應該是不會吃虧的。明白了吧?”
“明白了!”
沒有任何猶豫和不滿,菲利多姆坦率的回答著達麗思,這讓達麗思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
就這麼收拾布置了快兩個小時後,暴風之牙也總算是要出發了。
在出發之前,菲利多姆被達麗思吩咐了之後,自己也開始收拾布置准備出發,卻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麼好准備的……既沒有武器,也沒什麼值得帶出去的東西,讓菲利多姆空出了好多時間。想著自己才剛回來就又要出去了,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於是就這麼躺在床上,昏昏入睡了。
就在菲利多姆剛剛入睡不久之後,一個意外的人物進入了菲利多姆的房間中。
“請問尼布爾閣下在麼?”
卡莉把門推出了一條小縫,歪著頭偷偷的的窺視著房間里的狀況。
看到的是連衣服都沒脫,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覺的菲利多姆。
本來覺得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卡莉正想關上門離開時,無意的瞟到了菲利多姆無防備的睡臉。
一瞬間,只是一瞬間而已,卡莉就被那睡臉迷住了,明明是想要關門離去的,可是大腦卻已經沒有辦法讓手動起來了。
情不自禁的,卡莉俏俏的,俏俏的推開了門,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菲利多姆,更怕那現在正支配著自己大腦的那張睡臉消失了。
輕手輕腳,盡管如此,還是避免不了一些腳步著地時的聲音。畢竟卡莉也是“黑荊棘”重騎兵的偏將,一直都光明正大的戰斗的她,對這種隱藏聲息的技巧什麼的根本一竅不通。
可她還是繼續這樣子偷偷摸摸的行動,能讓平時完全沒有這種行動的她這樣子小心,可想而知卡莉此時此刻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了。
終於來到了熟睡著的菲利多姆的身旁,卡莉雙眼一直都離不開菲利多姆的睡臉,完全對其著了迷,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像是在對待易碎品一樣溫柔的觸碰著菲利多姆的臉。
“第一次……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心髒跳的飛快,簡直就像是要跳出卡莉的左胸般,那無法壓制的悸動,讓卡莉嘗試到了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只是像這樣看著菲利多姆的睡臉,就讓卡莉臉紅心跳;只是像這樣觸碰著菲利多姆的皮膚,就讓卡莉幸福無比。這讓卡莉想起了她的養父,“黑荊棘”的領頭森德爾,在自己年紀尚小時對自己說過的話。
“你現在還小,卡莉,等到你大了,就會發現愛的美妙之處的。那種感覺讓人深陷不已,完全對其著迷而不能自拔,就像老夫當年和愛妻一樣……只可惜……哎,你一旦發現自己愛上誰了,就千萬要抓住機會喲,卡莉。別像老夫一樣到頭來只是個孤寡老人而已。”
卡莉以前一直在琢磨著,父親所說的愛到底是什麼感覺,以至於她從那以後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從而導致了她一直都沉默寡言,性格冷漠。起初森德爾還一直在擔心自己原本活潑可愛的養女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可當自己詢問卡莉,而被卡莉一臉嚴肅的回答了原因之後,森德爾不禁的為自己這個可愛的養女捧腹大笑起來。寬大的手掌溫柔的摸了摸卡莉較小的頭,笑著對她說。
“你以後遇到了就會知道的,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喲。”
結果這個回答讓卡莉更加疑惑,並且感到了不滿。看著卡莉疑惑並且不滿的鼓起了小腮幫時,森德爾露出來慈祥的笑容。
而卡莉並不知道森德爾的這個笑容有多珍貴,反而發起了脾氣,兩只小手不斷敲打著森德爾的大腿,氣嘟嘟的說。
“哼噠!反正我會想到的!到我想到之前我都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咧~!”
淘氣的對森德爾做了個鬼臉,當時真的是讓森德爾樂開了花…………
而現在,卡莉長大了,她也還一直都在思考著當年那個問題。因此變得更加的沉默寡言,性格冷漠,直到第一眼看見菲利多姆為止。
在這一天,這個和自己一樣有金長發,甚至他的金長發比自己還要更長更漂亮的男人,本來應該是以為有些娘娘腔的家伙,卻沒想到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身為男性的不可思議的魅力。那對仿佛能把人卷入眼中的異色雙眸,更是擁有著神秘的魅力。標志的中性臉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或許還會將他誤認為女孩子,可一旦認真起來,那張臉卻又是那麼的帥氣迷人。
一瞬間,僅僅一瞬間,卡莉就被菲利多姆所俘虜了,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呢。
觸碰著菲利多姆睡臉的手輕撫到了菲利多姆的嘴唇之上,已經完全被愛所衝昏頭腦的卡莉,緩緩的低下了頭。
可就在卡莉低下頭的時候,因為自己的頭發讓菲利多姆感到了瘙癢,緩緩睜開了雙眼,正好和低下頭的卡莉眼神對上。
這可嚇得卡莉夠嗆,“嗚哇”的一聲大叫,卡莉就從菲利多姆身邊跳開,就像是彈簧一樣……
可是剛睡醒的菲利多姆還有些迷糊,並不知道卡莉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啊哇哇哈…………嗯……卡莉閣下?怎麼會在這里……?”
緩緩的抬起了右手揉了揉自己朦朧惺忪的睡眼,菲利多姆神志不清的打著哈欠問起了卡莉。
卡莉見菲利多姆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趕緊收拾了一下心態,站直了身子,故作鎮靜的回答著菲利多姆。
“咳咳……不好意思尼布爾閣下,我本來是要來通知一下你快要集合了的,沒想到你正在休息,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
聽說是來通知集合的,菲利多姆這才恍然大悟!自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遲到了,趕緊從床上跳了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慌張的問卡莉。
“抱歉,我是不是睡過頭錯過了集合時間啊?要真是這樣就不得了了!第一次有大任務我居然就遲到了……!這可不行!”
看著慌慌張張的菲利多姆,貌似自己的行為還沒被菲利多姆發現,卡莉這才松了一口氣,回歸到她原來那比較寡言的狀態。
“不,現在並沒有錯過集合時間,請趕快出來集合吧。”
雖然是成功回到了原來那冷淡的形象,可這都只是裝出來的……卡莉現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動搖,她從來都沒想過,森德爾所說的愛,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但這說到底也只是一見鍾情,卡莉也是知道的,菲利多姆對自己估計並沒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吧。
所以卡莉決定,一定要扼殺這種單相思的感情,因為這也是自己從森德爾那聽說的,單相思的感情,是一種很痛苦又很難得到回報的愛……
“那麼請趕緊到門前集合吧。”
強制使自己鎮定下來的卡莉很成功的保持住了自己冷漠的形象,無言的離開了菲利多姆的房間。
但菲利多姆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貌似在這一方面,菲利多姆不知道為何的絕望性的遲鈍…………
因為自己的該收拾的東西並不多,所以很快就搞定了自己該帶的東西,迅速的跑到了集合點。當菲利多姆剛到達集合地的時,其他人也只是剛好到齊,菲利多姆松了一口氣的拍了拍胸口。
集合後排列得十分之快,才剛人齊不到五分鍾,“黑荊棘”和“狼牙”的所屬便已經非常整齊的排列好陣隊,等待著自己的首領下令。
菲利多姆也和其他部隊的頭領們站在了部隊的前面,等待著站於他們他們面前的首領開口。
達麗思掃視了一下她那自豪的千軍萬馬,滿意的翹起了嘴角,左手掀開斗篷一揮,一聲豪邁的命令脫口而出。
“小的們!准備好隨我去掃盡敵人了!!!”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
在達麗思喊出出征命令時,暴風之牙出戰的所有人都激動的吼了起來,讓始料不及的菲利多姆嚇了一跳。
“出發!!”
達麗思威風凜凜的裝過身去,騎上了她那雪白的戰馬,帶頭出發。而西莉婭也騎上了她的黑色戰馬,緊隨其後。在她們之後的,是同樣騎上馬的森德爾和卡莉。
“黑荊棘”也緊緊的跟隨在森德爾和卡莉之後出發。在之後的是安特森和偏將狼人,還有他們的“狼牙”。
菲利多姆因為之前達麗思的吩咐,本來是想跟著森德爾出發的,可後來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坐騎…………而和自己一樣只有頭領一人而沒有部隊跟隨的安卡爾卻不知道何時起從自己身旁消失不見了。
因此菲利多姆不得不拼命的狂奔著跟上森德爾。而被菲利多姆就這麼跑著跟上自己的森德爾,也吃驚的看著這個靠狂奔跟在自己旁邊的新人。
“哼哈哈哈哈!!真是個不得了的傻瓜啊!!居然用跑的跟上了我的愛馬!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這樣跑到什麼時候!!”
森德爾雖然是大笑著嘲諷菲利多姆,但菲利多姆從中並沒有聽出惡意,倒不如說森德爾的這語氣,是真的想看看自己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
這麼一想,菲利多姆倒也覺得有意思,畢竟如果能得到暴風之牙中,經驗最老道的森德爾的賞識,那麼在和森德爾一起相處時也就簡單更多了。
於是菲利多姆也也露出了還擊的笑臉,自信的對森德爾說。
“哼,或許到達了目的地,我也還能這麼跑呢。”
“吹得這麼大,小心別把牛皮給吹破了,小子。”
被菲利多姆這充滿自信的還擊挑釁了一下,森德爾有些不相信的看他那幾乎只能看見殘影的雙腿…………
‘這個小子簡直不是人……能以這種速度短距離移動也就罷了,像這樣從剛才以這種速度跑出來跟到了我旁邊,就算是達麗思小娘也不可能做到吧?’
“如果是認為我以這種速度做長距離移動是不可能的話,你大可放心,能真的完全只靠自己的體力和速度的來做這種事的,也只有擁有‘最強肉體’的地之聖女才做得到。我只不過是用魔法在一邊加速移動,一邊進行恢復和強化魔法維持體力而已。雖然對身體負荷不小,不過對我來說只是連被蚊子叮都不如的程度而已。”
看穿了森德爾的想法,菲利多姆直接對疑惑中的森德爾解釋了自己能夠這麼做的原因。
“嗚……小子有兩下子,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到時候不會半路沒力跟丟了吧。”
想法被看穿的森德爾又驚訝多了一次,一直叱咤戰場的他居然這麼容易就被看穿自己的心思,確實是有點讓森德爾受打擊了。
於是便回過頭,駕駑著自己的戰馬加速,飛奔而去。而菲利多姆則還是用著當前的速度前進著。
而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卡莉,並沒有追上森德爾,而是保持著速度跟在了菲利多姆的後面,帶領著部隊前進。同時,她的雙眼也沒從菲利多姆的後背移開過……
菲利多姆自然是知道卡莉投來的視线,但他卻完全搞不明白卡莉的視线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揣摩不出現在的卡莉在想著什麼……這一點倒也讓菲利多姆驚訝,畢竟他剛才可是一下子就看出了森德爾在想著什麼的,可他卻沒辦法從卡莉的視线上得到任意思。
就這樣,花了近一周多幾天的時間,暴風之牙到了和火蜥蜴騎士團會和之處。
菲利多姆雖然是來到了回合之處,但看到的卻是火蜥蜴騎士團和叛亂軍的戰斗。
看來是火蜥蜴騎士團比暴風之牙先到達了匯合地,並且剛好的遇上了叛亂軍,於是沒等暴風之牙到就直接開戰了吧。
雖然火蜥蜴騎士團的強大毋庸置疑,但是,就目前所看到的情況來說,戰況並不樂觀。雖然戰斗力上絕對是火蜥蜴騎士團要強,但對手很明智,不僅沒有選擇硬拼,而且還避免與火蜥蜴騎士團做近距離戰斗,展開了結界與魔法盾將火蜥蜴騎士團隔開,進行遠距離的弓箭射擊和魔法攻擊。這讓擅長中近距離作戰的火蜥蜴騎士團陷入了僵局。
‘看來叛亂軍的頭領對火蜥蜴騎士團的戰斗方式十分熟悉,能夠用這種專門與火蜥蜴騎士團對戰。叛亂軍貌似也不是泛泛之輩……嘛,不過需要暴風之牙和火蜥蜴騎士團一起出動,也確實是說明了叛亂軍很不好對付啊。’
菲利多姆他們正為於開戰點的居高處,四周完全是戈壁荒漠。火蜥蜴騎士團和叛亂軍的開戰點是在平地上,而暴風之牙則是在平地一邊的山崖處,俯視一望,戰斗的情形便了如指掌。不僅如此,山崖與平地之前的坡度很緩,就算直接從山崖上衝下去都不會有事。而且,正打得不可開交的雙方並沒有注意到暴風之牙的出現,這是一個突擊的好機會。
自然,身為首領的達麗思也必定知道這是個好機會,不需要,也不用任何人提醒,達麗思揮出了左手指揮著。
“‘狼牙\u0027的炮兵!給我用攻城級魔法炮擊魔法盾和結界!步兵留守掩護炮兵隊!‘黑荊棘’全隊突擊!!”
隨著達麗思的一聲令下,森德爾拔出了他的巨劍向前一舉,“黑荊棘”全隊便以破軍之勢從山崖上衝下。同時,站在後方的“狼牙”的魔法炮兵部隊,射出了三道攻城級的上位魔法“毀滅光”,命中了叛亂軍結界和魔法盾最為薄弱的一點,直接打出了一個洞。機動性十分強的“黑荊棘”趁著突破點的出現,快馬加鞭的衝刺著。
這防不勝防的突然將結界和魔法盾打出洞的一擊,讓叛亂軍的人突然亂了陣腳,而且因為“黑荊棘”快如閃電的出現,更加是讓叛亂軍軍心動搖。
“喂!喂!!這邊被攻破了!!有偷襲!”
“糟!糟糕了!這邊會被突破的!”
已經很有不少人因為這偷襲而動搖害怕了,看來將叛亂軍殲滅應該是沒有什麼意外的,可就在這時,叛亂軍中的那位年輕的首領鎮定而又充滿氣魄的喊起。
“盾界維持部隊派一部分人趕緊把缺口擋住!快點在缺口處設置魔法陷阱!盡量拖延時間!要是這邊被突破的話!結界和魔法盾會支持不住消失的!這樣一來正面的火蜥蜴騎士團就能夠為所欲為了!不想被全滅的話!就做好迎擊准備!如果被他們衝進來了的話一切就結束了!!”
因為其首領的振奮,叛亂軍似乎重新振作了起來,設置陷阱和修補結界與魔法盾的工作也分配合理,迎擊部隊也隨時做好准備迎擊“黑荊棘”。
森德爾見叛亂軍在突破口處設置了魔法陷阱,加快了戰馬的速度,第一個衝到了魔法陷阱處,縱身一躍,首先將魔法陷阱觸發。一個個魔法陣在他周圍放出亮光,爆炸開來。
但是,這些陷阱都沒能傷的了森德爾一絲一毫,猛的揮動手中的巨劍,因爆炸而彌漫的硝煙被他揮動巨劍的風壓吹飛。森德爾又是一個翻身跳,他的戰馬剛好跑到了他下方,毫無誤差的直接回到了坐騎之上,繼續帶頭衝鋒。
叛亂軍的人這麼看便愣了,只是一個人而已,便輕易的將魔法陷阱全部解除了,而且還是如此亂來的方式解除了,這更加讓叛亂軍失去了希望,但是由於他們的首領還是很有氣勢的指揮作戰,使他們還覺得依然有著一线生機。
但事實確實殘酷的,在“黑荊棘”面前,這種迎擊部隊簡直就只是被踐踏在馬蹄下的雜草,不需要注意,也不需要憐憫,踏平他們,就會出現路來,僅此而已。
因為陷阱被解除之快,使得叛亂軍的盾界維持部隊沒有足夠的時間填補結界和魔法盾的缺口,只好以比較弱的結界來替代,希望能給填補缺口爭取時間。可是,雖然“黑荊棘”是騎士部隊,對魔法並不是很擅長,但只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黑荊棘”的偏將卡莉。
卡莉是整個“黑荊棘”當中唯一的魔法騎士。擅長使用各種魔法來強化自己的她,是當“黑荊棘”遇到棘手的魔法時唯一的救星。只見,卡莉擺直了她的騎士長矛,口中喃喃念著咒語,胯下的戰馬突然加速,長矛尖端迸發出了烈焰,被火焰所包圍的騎士長矛,直接刺中了替代的魔法盾。替代的魔法盾在這爆裂的火焰長矛前是那麼的脆弱,簡直就是擋在利刃前的紙張一般,在“黑荊棘”的魔法騎士面前,其拖延時間的意義根本就沒有存在……
“給我殺光他們!除了領導級別的人物,一個都別給我留!”
森德爾用他那豪邁的聲音放出了戰爭宣告,想更加的動搖叛亂軍的軍心。在這種被偷襲完全得手,防御屢次被打破的情況下,軍心不動搖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直准備好了要決一死戰的迎擊部隊也因為恐懼而潰不成軍,直接就被衝過的騎士們碾壓而過,被踐踏的屍體為“黑荊棘”鋪上了一條最棒的道路,讓“黑荊棘”的全員氣勢高漲!
“嗚!這樣下去真的會全軍覆滅的!請您趕緊先逃吧!克利斯大人!這里由我們斷後!請您趕緊逃吧!”
在叛亂軍首領周圍的看上去不一般的白色盔甲的騎士,勸告著叛軍首領克利斯盡快逃離,但克利斯搖了搖頭,不甘心的說道。
“不行!怎麼可以這樣!是我帶著你們來的,就應該我由我帶你們回去!就算回不去我也得和你們一起共存亡!”
不聽勸阻決意要和叛亂軍一起戰死的他也拔出了劍,駕著馬准備衝上前线,但還是被兩位白色騎士給阻撓下來了。
“請您理智一點!現在不是讓您死撐著的時候啊!叛亂軍還需要您!請您冷靜一點!如果您不想我們這一場仗白打的話,就請盡快逃離吧!”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克利斯大人,請您一定得活下去,您是我們的希望,如果在這種地方戰死的話,那我軍就會絕望掉的!!”
阻撓克利斯的兩個白騎士大喊著勸告他,這讓克利斯腦袋稍微冷靜了些,看了看目前的戰況,又看了看現在所有人投與自己的眼神。只見他不甘的咬著下唇,駕著白馬,轉身朝著戰場的反方向離去。
一位白騎士趁著克利斯經過自己身邊時對著克利斯說。
“請您回去本部的時候,對各位說,我們是為了勝利才選擇的這個下場。”
聽到這番話的,克利斯有些顫抖的回過頭去,只見送著自己離去的白騎士們,都對著自己露出了尊敬的微笑告別,便露出了堅定的表情,回過身去了。克利斯強忍著悲痛的淚水,乘著馬快速的離開了戰場。
看見了叛亂軍的首領要逃離,森德爾一聲正天動地的戰吼,勢不可擋的向著克利斯逃離的方向追去。誰知,戰馬才飛奔不出一段距離,森德爾便猛的拉動了韁繩,強制的停下了戰馬的腳步,並且橫揮了手中的巨劍,擋下了對著自己直刺而來的長槍。
之前一直守候在克利斯周圍,如今為克利斯斷後的六位白騎士擋在了森德爾的去路前。
那一身剛好與森德爾等“黑荊棘”眾人相對的白色盔甲,有些讓森德爾不快,但是那六個白騎士那覺悟了的神情讓森德爾露出了敬佩的笑臉。雖然是對手,但同樣身為騎士,森德爾很是敬佩如此忠義的騎士,將手中的巨劍舉起,直指著幾位白騎士。
“喲,看在你們是不錯的騎士的份上,我決定要拉攏你們了!怎麼樣?剛好我們暴風之牙最近缺人呢!只要你們肯加入我們,我就能保你們不死。”
“我們拒絕!”
十分簡短而又堅定的回答,雖然被拒絕了,但森德爾卻反而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認同對手的十分痛快的笑容。
“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都去死吧!卡莉!我們上!!”
“是。”
森德爾和卡莉兩人直接和六位斷後的白騎士打了起來,其他“黑荊棘”的人也沒有要插手的意思,這是騎士之間的較量。
達麗思見森德爾和卡莉已經攻破了結界和魔法盾的內部,又一次命令魔法炮兵部隊炮擊結界和魔法盾。隨著眾多魔法師的吟唱,又有一道“毀滅光”從山崖上閃射而出。由於結界和魔法盾內部已經被“黑荊棘”攪得一團糟了,所以,只需要一次“毀滅光”的攻擊,便足以瓦解擋住了火蜥蜴騎士團的結界與魔法盾。
結界與魔法盾一瓦解,火蜥蜴騎士團那可怕的戰斗力便顯現出來了。每一個火蜥蜴騎士團的人,全身上下都燃起了可怕的火焰,正面進攻,還沒過幾分鍾,敵人便被這些地獄一樣的烈火燒得精光,只剩下灰塵飄灑在殘酷的戰場上……
本來和叛亂軍作戰沒能占到便宜的火蜥蜴騎士團,由於在暴風之牙的參戰,從而一瞬間便覆滅了敵人,可想而知,直接與火蜥蜴騎士團正面作戰是會有多麼的愚蠢。但同時也明白了對抗火蜥蜴騎士團的一個簡單的方式,但這里菲利多姆就想不明白了,就算是火蜥蜴騎士團是一堆死板的家伙,也不至於被這種這麼簡單的戰術給拖進僵局里吧?在菲利多姆腦中,切斯法•凱撒確實是一個很不會變通的人,但也應該不至於會這樣子無頭腦的正面進攻才是。可事實上卻確實是如此了…………
‘難道是故意這樣子,等著暴風之牙的出現嗎?仔細一看的話,火蜥蜴騎士團雖然一直都被結界和魔法盾隔開,受到遠程攻擊的傷害,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死亡甚至是受重傷呢……也就是說切斯法•凱撒那家伙是想看看這種情況下暴風之牙會怎麼做吧。’
菲利多姆雖然被達麗思暫時布置到了森德爾的“黑荊棘”中,但因為沒有坐騎,所以也跟不了森德爾上去衝鋒,被達麗思留在了身邊觀戰,當作是吸取經驗。
“哼,是在試探我們呢,凱撒那家伙。”
而就在菲利多姆分析著凱撒這不是很正常的作戰時,和菲利多姆想的一樣,達麗思也這樣子說了。而在一旁的西莉婭也點了點頭,同意達麗思的看法。
“像切斯法•凱撒那樣的人物,我並不認為他會這樣子無腦的正面作戰,既然對手是針對著他們火蜥蜴騎士團而選擇了這種戰術,那麼凱撒也應該會采取相應的對抗方式才對。也就是說他是故意給我們制造了偷襲的機會,並且想看看我們是會直接殲滅敵人,還是幫助火蜥蜴騎士團打破礙事的結界和魔法盾,以此來決定之後和我們一起鎮壓叛亂軍的合作態度吧。”
說完後西莉婭輕推了一下她那副小眼鏡。
西莉婭很准確的說出了切斯法•凱撒這麼做的意圖,但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明顯了,估計部隊里的其他頭領也應該都清楚的意識到了吧。
‘難道真的只是這麼簡單麼……?估計那家伙騎士還有其他目的的吧……嗯……比如說……’
菲利多姆才剛想到一半,前來報告的安森特打斷了菲利多姆的思索。
“報告!達麗思統軍!魔法步兵已經全員恢復,隨時可以繼續作戰了。還有什麼命令的話請吩咐。”
安森特十分認真的對達麗思進行著報告,並且在前來報告時還順便的整理“狼牙”的排序,真的是個十分優秀的頭領。而且從“狼牙”的兵種可以看出,“狼牙”的指揮要比“黑荊棘”要有難度的多,畢竟步兵的作戰方式比起騎兵來要靈活的多。
達麗思也並沒有對安森特的報告有任何意思,直接連頭都不用回就跟安森特說。
“嗯,做得很好,你也不用老是來和我報告,你的話我絕對相信你能狗做好的,自信點吧,安森特。”
被達麗思如此肯定的評價,安森特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謙虛的說。
“不不不!您太看得起我了!本來讓我任職‘狼牙’的頭領我就有如重恩了。如果不好好的對您報告的話,簡直就是太自大了。”
“呀嘞呀嘞,好吧,你既然你這麼說我也無所謂,但還是請你記住我說的話,自信點安森特。”
達麗思轉過身去拍了拍安森特的肩膀,就去見戰完歸來的森德爾去了,西莉婭也緊隨其身後。走過安森特身邊時,西莉婭點了下頭,輕聲說著。
“還請你像達麗思所說的那樣做吧。”
這倒是讓安森特露出了苦笑,對著西莉婭也點了下頭表示敬禮。而菲利多姆在也趕緊跟了上去,並且也對安森特說。
“請別那麼小看自己,安森特閣下,你也是很優秀的人!請更加自信點吧。”
菲利多姆燦爛的笑著,對安森特行了個禮,就快步的追上達麗思她們去了。
而安森特則是被剛才菲利多姆燦爛的笑臉給迷住了一小會……發現自己不對勁的時,趕緊搖了搖頭,有點無奈的說。
“尼布爾閣下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啊……剛剛的笑臉我居然不小心看入迷了……真是……擔憂呢……不行不行!我在想什麼呢!被芙洛看到的話會被罵的!趕緊回去好了。”
拍了幾下自己的臉,安森特振奮了一下精神,回到了自己的“狼牙”去了。
達麗思、西莉婭和菲利多姆三人都去迎接凱旋的森德爾和卡莉以及整個“黑荊棘”部隊。
“喲,統軍!我來報喜訊了!‘黑荊棘’沒有人員陣亡!敵人也已經覆滅!就是讓他們的頭子給跑了,本來想去追的,誰知道被幾個有骨氣的家伙擋路了,看他們也是騎士的份上就和他們戰了一番。哦!對了對了!不好意思有件事情擅作主張了,我放炮了一個小卒順便讓他帶了些禮物回去,沒問題吧?”
“抱歉!達麗思統軍!我本來是阻止父親這麼做的!但是他怎麼都不肯聽,我也沒辦法了……”
和森德爾那大大咧咧的笑臉不同,卡莉則是很抱歉的對達麗思道歉著。但達麗思並沒有要怪罪的意思,反而是走到了森德爾跟前,和森德爾說起了悄悄話。
“難道你送的禮物是那些?”
“嗯嗯!就是那些哦!”
“啊哈哈哈!做的好啊!!”
“我也這麼覺得哩!啊哈哈哈哈!!”
兩人悄悄話說完就突然間仰頭大笑了起來,這讓站在了一旁的菲利多姆一臉狐疑。而卡莉則是在森德爾後面無奈的搖了搖頭,西莉婭則是嘆了口氣,對著菲利多姆說。
“你很快就會習慣的,不用在意。”
“啊……我也這麼覺得呢……”
菲利多姆苦笑的看著大笑著的兩人,並且……又感覺到了從卡莉那投來的莫名的視线……
這一次菲利多姆循著視线看向了卡莉,但卡莉卻別開了視线,不像是有什麼不好的意圖的樣子,菲利多姆撓了撓臉,又將眼光移回了大笑的達麗思和森德爾身上。
‘真是的……每一次看到他都心跳得這麼厲害……該怎麼辦啊……是不是該找;老爸來商量一下好呢……’
照灼不安的卡莉勉強著自己維持住平時冷漠的樣子,稍稍的往森德爾的背後挪去,以避開菲利多姆的視线,好讓自己能夠冷靜一下。
“你可立了功了!森德爾,待會安頓了之後,就舉行慶功宴去!”
“慶功宴!?那可不錯啊!好!今晚我要吃個痛快!啊哈哈哈哈!!”
因為森德爾的立功,達麗思決定了要在和火蜥蜴騎士團會面後在軍營中舉行慶功宴。這讓整個暴風之牙都雷凱了花,整個暴風之牙都大聲的叫喊了起來。
但才剛叫喊一會兒,就突然間全員都安靜了下來,要說為什麼的話,自然是因為討厭的人來會面了。
“哼,這不是凱撒麼?要來向我道謝嗎?”
切斯法並沒有理會達麗思挑釁的話語,而是非常冷靜並且十分平調的對達麗思說。
“既然暴風之牙已經和我們會面了,就趕緊設立軍營吧。”
達麗思得意的“哼”了一下,轉身指揮部隊去了,而菲利多姆也正要跟上去時,卻被切斯法給叫住了。
“異端……不,是尼布爾對吧。剛才怎麼不見你出戰呢。”
這有點出乎意料的問題讓菲利多姆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回答著切斯法。
“不……只是因為我是新人,所以被叫在一旁觀戰,學習學習而已。”
“哼……是這樣啊……”
對菲利多姆的回答似乎是稍感滿意了,就直接回去指揮火蜥蜴騎士團和暴風之牙合流了。而跟在切斯法身後的火蜥蜴騎士團副團長,澤克•思達勒,稍微的看了一下菲利多姆之後,也緊隨著切斯法而去,留下了匪夷所思的菲利多姆。
花了一段時間,到了當天晚上,暴風之牙和火蜥蜴騎士團選了一塊地形偏差不太大的平地,並且是位於一段河流上游的位置來作為大本營。剛設置好各自的大本營,暴風之牙就開始了慶功宴的狂歡,歡喜痛快的十分熱鬧。而相對的,火蜥蜴騎士團那邊的確實相當的安靜……
菲利多姆也有參加慶功宴,但他只是隨便的吃了頓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了。也並不是菲利多姆討厭這種氣氛或者不想跟其他人見面什麼的,倒不如說這是作為新人的菲利多姆最想要的才是,但因為菲利多姆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他在暴風之牙里所見過的人的情況,所以才不得已的,委婉的拒絕了達麗思要求他和其他頭領一起慶祝的好意。
“達麗思和西莉婭兩人的實力和頭腦應該是在相同級別的,她們兩個合起來就是暴風之牙的最強王牌……我已經和西莉婭打過一次,大概的情況也已經稍微了解了,這麼看來……其實這兩人的實力應該只是比凱斯蒂他們稍遜一籌而已,或許還在凱撒的實力之上也說不定。其次是那幾個頭領人物,‘黑荊棘’的森德爾大叔和卡莉,情報部隊的安卡爾,以及‘狼牙’的安森特和那個狼人……話說那個狼人還沒告訴我名字呢好像!算了算了……總而言之,就目前看來,森德爾大叔應該是這些頭領當中最強的了吧。卡莉雖然是魔法騎士,但就戰斗經驗上來說,應該是不如森德爾才是。至於‘狼牙’的兩人,目前也沒見他們親自表現過,不過看達麗思和西莉婭都對安森特如此肯定的情況,這個安森特也應該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家伙啊。至於他老婆……暫時不予評價。還有這個安卡爾,實力不簡單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按照達麗思的話來說,似乎連森德爾也吃過她的虧,自己也體會過她的實力。總而言之,頭領級別的人物都是很強的就是了。至於頭領級別以下的了嘛……確實就如達麗思當時說的一樣,人才不足啊……盡管都是優秀的士兵,但也只是那種程度而已呢。”
菲利多姆將自己剛才分析的,都認真的做了一下筆記,以用來以後在暴風之牙里混時所需。
畢竟菲利多姆可不願意一直都只是個暴風之牙的總部隊長而已,菲利多姆想要被得到更高的承認,想得到更強力量。
為此不管利用誰不管用什麼手段,菲利多姆都無所謂。
“今晚就到這里吧,話說今天意外的開戰居然沒我表現的分,稍微有些不爽啊,要是什麼時候再打起來的話,我可就要好好表現一下才行了。”
菲利多姆話音剛落,便有人在帳篷門口叫著他。
“尼布爾閣下,請問有空嗎?”
“哦!卡莉閣下啊!請進!”
只是一聲詢問,菲利多姆就認出了是“黑荊棘”的副將卡莉,將筆記往枕頭下藏去。
卡莉撩開了帳篷布門,但卻沒有走近帳篷內,只是在門口對著菲利多姆傳達著口令。
“頭領想找你和他對決,當作是今晚慶功宴的壓軸戲,達麗思統軍也已經同意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在卡莉看來,在宴會中途離去的菲利多姆應該是不太想答應的吧。於是,菲利多姆的回答便讓原以為他會猶豫的卡莉驚訝的叫出聲來。
“哦,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毫無猶豫,倒不如說一聽到傳令就馬上起身准備的菲利多姆讓卡莉一臉狐疑。但菲利多姆爽朗的笑臉立刻讓卡莉轉過了身子,壓抑著自己莫名的害羞補充道。
“頭領希望你自己帶件武器去,他說不想和你的對決中出現魔法。”
說完後,還沒等菲利多姆回應,卡莉便快步離去。
看見卡莉這無法理解的樣子,菲利多姆有點苦惱的撓了撓頭。但很快他就苦惱起另一件事情來,那就是卡莉說的帶件武器,不用魔法。
“帶件武器啊……我帳篷里貌似沒有可以用的武器呢……自己用魔力煉的武器應該是不行吧?嗯……可是我這里也沒什麼可以煉成武器的好材料啊……只好去外面找人借了。”
沒辦法的菲利多姆只好搖搖頭聳聳肩的放棄了找武器的念頭,走出了帳篷,朝著宴會所在的大練兵場去。
到達了練兵場,菲利多姆也沒跟別人借到武器……嘛,這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還不太被部隊里的人所接受。但這樣一來菲利多姆就只能赤手空拳的和森德爾對決了。正當自己因為借不到武器而嘆了一口氣時,像猜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的森德爾,早就已經叫人准備了各種武器架在了對決地。
“果然是沒有武器呢,也罷。這里隨便挑吧,刀槍劍戟選哪樣都行,選個拿手點的,接下來咱們的對決可是慶功宴的重頭戲!不鬧得華麗點的話就沒意思了!”
看來是很有些喝醉了……森德爾不僅豪情澎湃,而且氣勢如雄,看來是因為這樣達麗思才會答應這場對決的吧。但這對菲利多姆來說倒是好事,剛才還在想著暴風之牙里各個人的實力,現在就有了能和其中的人對決的機會,自然是求之不得。
因此而高興的菲利多姆露出了笑臉,二話不說的就去選武器。而森德爾則是將自己的巨劍插在了地上,等待著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掃視了一下架在自己眼前的武器,隨後拿出了兩把。左手熟練而華麗的揮舞著長槍,右手則是握著一把單手劍。
看著菲利多姆這不太尋常的武器組合,喝醉了的森德爾並沒有在意,只是粗狂的笑了幾聲,就單手將插在地上的直接拔起,直指著菲利多姆。菲利多姆也回應的舉起左手的長槍直指著森德爾。新人老將的對決讓所有的人都前來圍觀,卡莉、安森特、芙洛、安卡爾。其中也包括了本不應該出現在暴風之牙慶功宴上的人。火蜥蜴騎士團的正副團長,切斯法•凱撒和澤克•思達勒。
本來的話達麗思應該是會嘲諷上切斯法幾句的,但在這種情況下,達麗思還是選擇了無視這兩位不速之客,好好的觀戰。畢竟這也算是在對切斯法炫耀自己優秀的部下,這一點讓達麗思有些得意的翹起了嘴角。而火蜥蜴騎士團的兩人也毫不在意的站在達麗思身旁看著這場決斗。至於其他人,雖然是很不爽這兩人的不請自來,但見達麗思什麼話都沒說,於是也都閉著嘴好好的看著兩人的對決了。
“要上了喲!小鬼!”
發出宣言的森德爾釋放著不得了的殺氣,令圍觀的人們除了實力強的人外不由得發起抖來。菲利多姆自然是不會在意這種殺氣,首先對森德爾發起了攻擊,以迅雷不及的速度,不知道是用俯躍還是用步伐,只知道他以能讓人只看到殘影的速度,瞬間出現在了森德爾眼前。
森德爾自己也被菲利多姆的這種速度嚇了一跳,畢竟在森德爾看來,這速度應該也算趕得上安卡爾了,而森德爾自己也曾經吃過安卡爾的虧。
一瞬間來到了森德爾眼前的菲利多姆,左手也在移動中的同時對著森德爾的咽喉刺出了長槍。如果是別人的話,這一擊可能就分出了勝負了,但菲利多姆並沒有這麼天真,左手刺出長槍的同時,右手將劍倒豎的擋在左側腹上,一陣風壓差點把自己給吹開,緊接著就是沉重而有力的一擊直接砍在了菲利多姆擋在左側腹上的劍,將菲利多姆整個人擊飛了出去。
菲利多姆在空中翻了一圈,勉強的站了下來。
“剛剛的……在我開始動作前他就已經預判到我的行動了吧,後側步的同時揮出了巨劍,在躲開我的攻擊的同時又可以進行反擊。果然是老將啊,因為以前吃過速度上的虧,所以吸取了教訓麼……”
確實是如菲利多姆所說的,森德爾雖然速度上不如菲利多姆,但他卻提前預判到了菲利多姆的行動,並且准確的做出了應對,這便是老將森德爾對於菲利多姆壓倒性的優勢,經驗上的差距。
還沒等菲利多姆想到下一步該怎麼做,森德爾就已經將巨劍揮至菲利多姆頭上,朝著菲利多姆直接的砍了下去。菲利多姆知道他的力度很大,於是倒橫著右手的劍,架住森德爾的巨劍,同時不去硬頂,而是一邊卸力一邊改變巨劍砍下的軌跡。
就這樣,森德爾的巨劍砍空,落在了菲利多姆右側,菲利多姆趕緊的抓住了這個空隙,左手再一次刺出長槍,卻被森德爾的左手直接抓住。但菲利多姆早就知道會這樣子,右手的劍在架開了森德爾的巨劍後,也朝著森德爾直砍而去。
“哼!太天真了!”
森德爾高聲大喊,放開了右手中的巨劍,側身躲開菲利多姆的劍,左手猛的發力,將菲利多姆連槍帶人的向後甩去。
預示到不做反應就會這接摔地上的菲利多姆依舊抓著長槍,在空中華麗的以長槍為支點翻了個身,在地上站住了雙腳。但根本還沒站穩,森德爾就將手中抓著的長槍拽回,菲利多姆就這麼被拖了過去。
“咕!可惡!”
被隨意的甩來拖去,菲利多姆不爽快的皺緊了眉頭。但森德爾可不在乎,在將菲利多姆拖過來的同時,右手又在轉身時將巨劍取回,順著轉身之勢大幅度的朝著凌空狀態的菲利多姆橫砍過去。
盡管如此,菲利多姆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是左手用力的拉著長槍,順著被拖過去的慣性進一步的將自己拉過去,然後再一次以長槍為支點,站在了長槍的槍杆上,右手的劍以最短距離砍向了森德爾的脖子。
森德爾的巨劍因為菲利多姆靈活的應對而揮空,但在如此大幅度的揮動下一時間又不能夠收回,可是森德爾不僅沒有因為危機而苦惱,反而是齜牙咧嘴的露出凶狠的笑容。
抓住了菲利多姆長槍的左手再度發力的往回拽,在但由於之前已經將手拽回了一定角度,所以只能再拽回那麼一點而已,可這一次往回拽的力度和之前不同,是瞬間爆發出來的。森德爾在往回再拽了一點距離後,松開了手,由於爆發力和慣性作用,長槍以更快的速度往森德爾身後飛去。
雖然是察覺到了森德爾的做法,想要快點下手的菲利多姆,還是沒能來得及讓劍鋒觸及森德爾的脖子,哪怕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一道傷痕,都沒能做到。
就這樣站在了長槍上跟隨著長槍飛出的菲利多姆,用力踏了一下前腳,讓槍頭改變方向,斜斜的插在了地面上,而菲利多姆依舊站在長槍的槍杆上,回身看著森德爾。森德爾也不慌不忙的轉過身來和菲利多姆對視。
只是那麼幾下的攻防,但兩人之間的氣場都已經完全不同了。
雖然森德爾還是一副豪邁的笑臉,但他的表情毫無疑問的透露出他已經比一開始還要認真的來對付菲利多姆了。
菲利多姆也是,和一開始的笑臉相比,現在菲利多姆的笑臉則顯得有些享受。
“要認真的開始了呢……”
在所有安靜的觀看著這場對決的人當中,澤克首先打破了著沉靜的氛圍,道出了真正對決的開始。切斯法雖然沒說什麼但也同意的點了下頭。
就在切斯法剛點過了頭,森德爾和菲利多姆兩人開始了認真的對決。
菲利多姆,單腳猛踩槍杆一端,長槍便直轉著飛上了天,而菲利多姆也因此落到地上,然後轉身將長槍踢出。
長槍就這麼朝森德爾筆直的飛去。而菲利多姆的腳則在踢出長槍後快速落地,讓菲利多姆又一次以驚人的速度接近了森德爾,此時長槍則還朝森德爾飛來的途中。
菲利多姆在瞬間接近了森德爾時,森德爾也已經預判到了菲利多姆的行動,在菲利多姆剛到森德爾面前,森德爾就已經揮舞起巨劍,但菲利多姆還不在意,直接的就與森德爾硬碰硬,右手的劍毫不示弱的與森德爾的巨劍招架在一起。
劍鋒相碰的瞬間,刺耳的劍鳴聲讓圍觀的人們不禁捂上了耳朵。
自然,除了那些實力不弱的人們沒有這個舉動而已。不過,這些人倒也是有些許驚訝。因為菲利多姆居然強硬的接下了森德爾的正面一擊,好像之前還被巨劍給擊飛的菲利多姆是假的一樣。
森德爾自己也有同樣的感想,但他並不會去考慮那麼多,既然對手已經認真起來了,那麼自己也不得不拿出實力來。
兩人相碰的劍刃並沒有招架多久,森德爾又緊接著收回巨劍想再來一擊,但速度上有明顯優勢的菲利多姆出劍的速度要比森德爾快得多,還沒揮出巨劍菲利多姆就已經向自己的空隙襲來,只好轉攻為守,不斷的招架著菲利多姆快而有力的進攻。
不斷的變化攻擊軌跡,並且快速而有力度的揮動右手的單手劍。防守的森德爾被菲利多姆不停的逼退,可即便如此,菲利多姆卻也沒能攻破森德爾的防守。與此同時,森德爾也一直預判著菲利多姆的進攻和下一步,等待著反擊機會,尋找著菲利多姆攻擊的漏洞。
而此時,先被菲利多姆踢飛卻慢於菲利多姆飛來的長槍也正好到達了菲利多姆身後,菲利多姆也像是背後長眼一樣,突然的中斷了攻擊,縱身躍起,向後空翻,避開了身後的長槍。
但就算這種奇襲式的攻擊,對森德爾來說也只是簡單的突刺而已,於是想要向之前那樣伸手抓下長槍。可就在這時,森德爾注意到了騰空中的菲利多姆的動作!在後空翻中扔出了手中的單手劍,單手劍准確且筆直的飛向了自己的得頭部。
因為劍要比長槍先到,無奈的森德爾只好用巨劍先擋開單手劍,然後擋住接下來的長槍。可就在長槍到達巨劍的鋒面時,還在空中沒落地的菲利多姆,借著空翻之勢將剛好刺在巨劍劍鋒上的長槍再踢了一次,這一下可是把森德爾給擊退了好幾米。而受到兩個相對力的長槍又一次飛起,但這一次菲利多姆直接就握住了它,並且將不遠處的單手劍挑回,恢復了左手長槍右手單手劍的狀態。沒有絲毫猶豫,繼續快速的接近森德爾
“咕!這小子,原來力氣這麼大!”
勉強停下了後退的森德爾不由得做出了發言,之前還一直是單手揮動巨劍的他,這一次雙手握住了巨劍劍柄,怒吼一聲,向著自己身前威武的揮舞了巨劍。
刹那間,他面前的一片地表被他的揮動的巨劍吹飛而起,這一下倒是令快速移動中的菲利多姆不得不緊急的停下腳步,轉動著左手的長槍,將被劍風所掀起的地表岩土擋下。
趁著菲利多姆還在抵擋,森德爾猛的跺了一腳,站住了身子,雙手將巨劍舉過頭頂,再吼了一聲,使出全身力氣向前砍去。這一下的威力甚至比之前一次還強,銳利的劍風直线的飛向了菲利多姆,所經之地都被掘裂而出。
菲利多姆擋下了岩土,收回了長槍,前踏一步用腳借力,使勁了全身力度,揮出了右手的劍來硬扛這一擊。簡直是無人能擋的氣勢一般的劍風,在和菲利多姆手中的劍有所交接時,就從鋒利的劍風轉變成了爆風,將菲利多姆四周的地面都直接炸飛,連菲利多姆都不得不被這猛烈的爆風所震退。即使如此,菲利多姆也沒受到多大的傷害,依舊精神滿滿的矗立在森德爾的面前。
“啊哈哈哈哈!!!居然敢正面擋下來!!膽量不錯嘛小鬼!”
自己的攻擊沒有對對手造成什麼傷害,森德爾不僅沒有不甘,反而是更加高興的大笑起來。
而周圍圍觀的人們卻已經是目瞪口呆,當然,除了有實力的人這一點就不說了。
本來就已經喝醉酒的森德爾,因為菲利多姆的實力而變得更加興奮。雙手緊握著巨劍亂揮了一通,表達起他此時此刻的興奮難耐。
“小鬼!!!別讓我失望啊!!來點更強的我看看!”
豪邁的嗓音振動著菲利多姆的耳膜,但菲利多姆也有些高興的翹起嘴角,左肘將長槍夾在腋下,刺入地內,猛力一掀,隨之轉身,橫掃長槍,一陣怒風吹飛了被掀起的地表,石土泥沙紛紛朝著森德爾飛去。
只見森德爾露出了猙獰的笑臉,將巨劍插在一旁,挺胸吸氣,一聲怒吼響徹天地,同時也像衝擊波似的將眼前飛來的泥土沙石全部炸飛。圍觀者們也不得不捂上耳朵,免得被振破了耳膜。就連切斯法、達麗思等有實力的人也露出了有些難受的表情。
森德爾在振吼一聲後,依然精神抖擻,完全不像是剛剛吼出了那種聲震炮的氣色。可這精神抖擻的臉卻在一瞬間便在森德爾的臉上消失了。
不僅僅是他,全場的人,包括了切斯法等人,全都震驚了。十幾個菲利多姆同時在不同的方向揮動手中的劍和長槍攻向了森德爾。
“那是!”
在切斯法身邊的澤克在震驚的同時,不自覺的從口中輕聲的漏出了像是見過現在這個場面的感嘆。
切斯法並沒有注意到澤克的感嘆,而是在震驚的同時回想了以前見過的同樣的招數。
‘那是蕾歐娜的多向攻!’
看來,似曾相似的並不是只有澤克一個人,切斯法也見過這個招數。那就是三聖女當中的地之聖女蕾歐娜,擁有著堪比神和魔王的身體能力,是三聖女當中單體作戰能力最強的聖女。而這個招數,雖然對蕾歐娜來說只是小招數,但對於那些身體能力沒有她強的那麼夸張的人來說,這個招數卻是十分的強力。因為這個招數的所有看到的攻擊都是真的,沒有任何一個攻擊只是殘影或者是虛招。被同時從多個方向攻擊,並且像菲利多姆這樣有實力的人的話,應該是會對准著各個破綻和死角,如果沒有更高的速度和反應能力,那麼也只能使用魔法來抵擋而已了。
可就在森德爾急速轉動腦子尋找自己的經驗,想著應對多向攻的時候,一個比起多向攻更加意外的事情讓眾人更加震驚起來。
突然間,還沒等眾人從多向攻的震驚中恢復,圍繞著森德爾的菲利多姆們都在一瞬間消失,而對著森德爾正面攻擊的菲利多姆,一個狗啃泥的姿勢摔在了森德爾面前。
“………………………………………………………………………………”
全場一片寂靜…………
“噗啊!居然被自己的腳絆倒了!果然這一招對我來說太難用了麼…………呃……”
抬起了臉的菲利多姆不快的抱怨了下,然後又因為眼前的壯漢映入眼簾而硬住了……
森德爾還是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臉無話可說的表情,直勾勾的看著倒在自己腳前的菲利多姆……包括其他人,也是直勾勾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菲利多姆。
“噗……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寂靜過後,森德爾的一聲大笑打破了這一尷尬的情景。
其他圍觀的人也因為森德爾的笑聲相繼的捧腹笑起,安特森和芙洛、卡莉反而露出了“糟糕了”的表情,有些擔心的看著菲利多姆,安卡爾則一臉淡定的離開了圍觀人群。西莉婭雖然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要上去阻止兩人的繼續對決,但卻被一臉看到好戲樣的達麗思伸手阻止了。看著達麗思一臉冷笑,西莉婭也只好搖了搖頭退回達麗思身邊。
切斯法一臉狐疑的看著倒地的菲利多姆,似乎是有些失望了可又有些難以置信的糾結表情。但他同時也發現了身邊的副團長的反應,咬牙切齒,緊握雙拳,怒意差點燃起了他那詛咒之火。這讓切斯法有些在意,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撲克臉,鎮定的提醒著澤克。
“冷靜點,思達勒,雖然不知道你因為什麼事情而憤怒了,但還是別在這邊搞什麼麻煩的好。”
被切斯法提醒了的思達勒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稍稍的低下了頭,對切斯法道歉起來。即便如此,澤克看著菲利多姆的眼神中,依舊是有些怒意存在。
而菲利多姆也為了不被繼續取笑,而趕緊的想要站起來。可就在菲利多姆剛起身到跪地狀態的時候,一瞬間的殺意讓菲利多姆自我反應的舉起長槍和單手劍,交叉的擋在自己的頭前。
原本還在大笑的森德爾突然對著菲利多姆的頭砍下去,同時憤怒的大喊起來。
“你這混蛋小鬼是在小看我嗎————!!!!!!!!!!!!”
比起剛才那一下聲震炮,這一次純粹的怒吼也絲毫不遜,同時承受著森德爾憤怒的劍擊和衝擊波一樣的怒吼,菲利多姆就像是小鳥一樣被擊飛。
手中的長槍和單手劍被森德爾直接砍斷,緊握著斷了的長槍和單手劍的菲利多姆,這一次沒能像之前那樣華麗的空翻落地,而是狼狽的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才勉強停下。
因為這一摔導致呼吸有些困難的菲利多姆,有些辛苦的咳了幾聲。還沒爬起身來,森德爾又以之前根本沒有的驚人速度來到了菲利多姆身邊,一大腳狠狠的踢在了菲利多姆肚子上,這一下的話普通人可能會直接死掉,可菲利多姆還是勉強的撐住了這一凶狠的腳踢,但頂多也只是撐到了不會被一腳踢到失去了意識而已。
“噗啊!!”
不可避免的,菲利多姆因為這一踢而吐出了一口濃血,想必肋骨和內髒都已經攪成一鍋了吧………
被踢飛的菲利多姆朝著圍觀的人們飛去,圍觀的人們也都算是及時的避開了菲利多姆,沒有被直接撞到。而飛了出去的菲利多姆又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受到了這一重擊的菲利多姆已經失去了力氣,只能倒在那里咳嗽的吐著鮮血。
這一腳已經分出了勝負,但森德爾還是沒有平息他那自認為受到嘲弄的怒氣,戰士的自尊心使他對於菲利多姆的剛才那一下行為怒不可竭,拖著他的巨劍,再一次以剛才的速度衝向了菲利多姆,舉起巨劍想要將菲利多姆直接斃命。
“夠了!森德爾!勝負已分!!”
在達麗思舉起了雙手公告著勝負的同時,被眾人認為原本應該是被怒氣衝昏頭腦而不可能就此罷休的森德爾,竟然就在巨劍即將砍在菲利多姆的身上的一瞬間停了下來。
雖然很不甘心,但他根本無可奈何,並不是他自己剛好能在砍到菲利多姆身上那之前就停住,而是因為他自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雙手繼續揮下巨劍了。
達麗思雙手收回交叉在胸前,又甩了一下將手放了下來,這幾個動作一完,森德爾才終於從控制中得以解放。
控制著森德爾的,是達麗思爪套的爪尖的絲线,就像控制傀儡一樣的的控制別人的身體是她的得意技巧,平時的話其實只需要一兩根手指,達麗思就足以控制一個人的行動,但是因為這一次是發怒的森德爾,所以就算是達麗思也得用上雙手才能控制住他。
雖然森德爾是放過了菲利多姆了,可森德爾還是十分不爽快,大喊了一聲。
“不爽了!我回去睡覺了!”
達麗思並沒有去管森德爾怎麼樣,一改之前的笑容,一臉嚴肅的指示著西莉婭去查看菲利多姆的情況。
“去看看他怎麼樣了西莉婭。”
“是。”
西莉婭倒是很平靜的受令,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了菲利多姆身邊,蹲下了身子檢查著菲利多姆的身子。
菲利多姆雖然還留有意識,但身體基本沒什麼力氣,雙目也失去了焦點,但卻還是有微弱的呼吸,看來是還活著,但估計他的肚子里面已經亂成一通了吧。
西莉婭糊了一口氣,轉過身去給達麗思豎了大拇指。
達麗思一看西莉婭豎大拇指,嚴肅的表情立刻就消散而去,高興的笑了起來,大聲宣布道。
“很好!小的們!繼續今晚的慶功宴!!”
“唔哦!!!”
圍觀的人們似乎不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首領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去在意其他事情了。
而切斯法則是被失望的表情布滿了臉,轉過身喚了澤克一聲就走了。切斯法走了,澤克自然也是跟著走,但是他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又看了菲利多姆一眼。那是充滿著不解與憤怒的視线,甚至燃起了他的詛咒之火……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他便跟隨這切斯法離去。而在離開的時候,他留下了一句誰都沒聽到的話。
“你不該如此的。”
達麗思在宣布重開慶功宴的時候,本來還吩咐到讓西莉婭帶菲利多姆去治療和休息的,但卡莉卻很執著的說是因為森德爾的關系菲利多姆才會這樣,所以希望達麗思讓她帶菲利多姆去治療。西莉婭因為和卡莉關系不錯,見卡莉她這認真的請求,也向達麗思說了幾句。自然,達麗思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反正誰帶菲利多姆去休息治療都一樣。所以,西莉婭繼續留在達麗思身邊,而卡莉則帶著半生不死的菲利多姆去醫療室治療了。
同時,就在一個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的黑暗角落,一雙一直在盯著暴風之牙扎營的慶功宴所發生的一切的眼睛,依然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消失了。
在那一晚的深夜,那雙眼的所有人,帶著他所看到的一切,用在事先就准備好了的傳送魔法陣,回到了他的主人身邊。
“卡洛特!你回來了啊!”
好像一直在等著似的緊張,在看見了歸來之人後露出了些許的放松。
“是的……我回來了,克利斯首領。現在就上報我所知的情報………………”
在白天戰敗了的叛軍首領克利斯,認真的聽著他的忠實部下卡洛特·布蘭登的上報。這個黑發黑眼的青年,外表看來和普通的人類並沒什麼太大區別,有一張看過就忘的大眾臉。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給人一種“黯淡”的感覺。是克利斯的忠心的部下,雖然嚴格來講也並不能說是忠心的部下,因為卡洛特是刺客聯盟的其中一人而已,但他又和刺客聯盟的其他人不同,因為他現在,終身受雇於克利斯。而這些受雇的刺客聯盟的刺客,對於自己的雇主是絕對忠心的,這一點一向來是刺客聯盟的信條之一。
“最後的是,暴風之牙的一個新人,似乎是信任的暴風之牙直屬部隊的總部隊長,白天的戰斗中並沒有見到他的出現。似乎是因為經驗不夠為被留在了大部隊中見習的樣子,而且今晚這個新人還和他們的‘黑荊棘’的頭領進行了一次對決。這個新人算是蠻有本事,但也不是‘黑荊棘’頭領的對手,最後被打得半死不活。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了。”
克利斯聽完後左手架在胸前,右手肘架著左手,右手托著下巴沉思了一小會,隨後又笑著對卡洛特說。
“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下吧。其他的情報等替換你的人來報告就行了。”
“是。聽從您的吩咐。”
如同影子般的神出鬼沒,卡洛特便消失在了叛軍首領克利斯眼前。克利斯也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自己房間里的密室,回到房間中思考著自己的下一步要怎麼做了。
“怎麼樣,他的傷勢?”
就在卡莉帶菲利多姆去了醫療室之後,醫療室的軍醫就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菲利多姆的情況,有點驚訝的自言自語起來。
“尼布爾大人的傷勢可不一般啊……不,應該說他居然還沒有死才對……內髒基本都成肉醬了吧……肋骨也基本斷光了,居然還活著,真是不可思議。”
“真的那麼嚴重嗎?”
卡莉顯得十分擔心,這樣子的卡莉對這個軍醫來說是一次看到,這份驚訝對他來說,就跟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菲利多姆居然還沒死是一樣的份量。
“是……是的,估計這一次的鎮壓反叛軍的仗打完了也不會好的吧……真的花相當的一段時間啊。”
“是嗎……還請你一定要全力治療他啊!”
這一次更加讓軍醫吃驚了,那個一向來冷淡的卡莉大人居然如此為一個人著想……這真的是讓他腦子爆炸了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可想而知以前的卡莉是多麼的寡言冷漠了。
而此時的菲利多姆,貌似是知道自己沒有危險了,失去焦點的雙眼才終於安心的閉上,切斷了自己沉重的意識,深深的陷入了睡眠當中。
大概是早上5點多吧,太陽還沒有出現,黑夜依然籠罩著天空。而在醫療室中,原本應該是被軍醫認定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夠恢復健康的菲利多姆,悄然的醒了過來。
“嗚啊…………一種惡心的感覺啊……雖然想到會傷的很重,不過沒想到會差點死掉。果然昨天那一下失誤太過分了吧?”
像是有點胃不舒服而已的程度,菲利多姆隨意的捂了捂肚子,確認了一下自己身體的情況之後正想要起身,卻發現了一個意外的人物趴睡在自己的身旁。
“卡莉大人?”
一臉茫然的菲利多姆雖然是因奇怪而叫出了聲,但還是潛意識的將自己的聲音放低了。
畢竟卡莉這種毫無防備的睡臉可不得多見,而且卡莉的睡臉非常的可愛,吵醒她的話菲利多姆反而會感到可惜了呢。
菲利多姆就這麼一直看著卡莉的睡臉,直到卡莉醒來,發現了菲利多姆正看著自己的臉為止。
注意到自己的睡臉被菲利多姆看到了,伴隨著因驚訝而逐漸睜大的眼睛,臉也不斷的紅起來。害羞的轉過了身子,避開了菲利多姆的視线,急忙的說著。
“那……那個!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醒來的!看了我多久了!”
因害羞而失去了冷靜的卡莉,慌慌張張的樣子讓菲利多姆更加的感到新奇可愛,微笑的回答起卡莉。
“大概在太陽還沒出來之前就醒來了吧,卡莉大人的睡臉很可愛哦,看得我都不忍心吵醒你了。”
菲利多姆微笑著對紅著臉蛋的卡莉無神經的褒美道,可這樣只會讓本來就夠害羞的卡莉更加的害羞而已……
卡莉立刻轉過了頭,低著頭掩飾著自己那通紅的雙頰,有些慌張的對菲利多姆說。
“真是的,明明被頭領打成這樣子了還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看來你還沒吃夠苦頭呢。”
被卡莉這麼說著,菲利多姆無奈的笑著回答卡莉。
“說來也慚愧,本來對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惹怒了森德爾閣下。果然那時候不應該用不嫻熟的招式來和森德爾閣下對決的,對戰士來說那簡直就是侮辱吧。也難怪森德爾閣下會那麼的生氣,找個時間我得去道歉才行啊。”
背對著菲利多姆的卡莉沉默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原來那種淡定的語氣說。
“確實呢,最好還是去跟頭領道歉的比較好。不然以後要在‘暴風之牙’混下去可是很困難的。”
說完,還沒等菲利多姆回話,卡莉便離開了醫療室。
菲利多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低估著說。
“這還真是無奈啊,從‘新生’到現在,兩次一對一的戰斗都輸掉了,這麼下去我會不會被人認為我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啊……果然還是得趕緊找個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才行啊。”
同時,在達麗思的帳篷中,達麗思和西莉婭,以及暴風之牙情報部隊的頭領安卡爾,三人正在密談中。
“昨天的老鼠知道哪去了嗎。”
達麗思坐在了辦公桌前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聽著安卡爾的報告。
“是的,昨晚的那個刺客回到了叛軍的大本營去了,我也跟了過去。已經掌握了敵人的大本營所在地了,原本是想直接了結了敵人的,但敵人似乎有著十分有實力的人存在,所以我選擇了離開回來。”
昨晚菲利多姆和森德爾的對決過後,有人使用了轉移魔法,被西莉婭達麗思等人感知到了,於是達麗思秘密的派出了安卡爾去跟蹤。
安卡爾不愧是暴風之牙的情報部隊頭領,熟知著刺客的各種習性,跟蹤之時不僅完全沒有被發現,而且還以極其接近的距離聽到了敵人的對話。雖然安卡爾有想過要出手直接了結了敵人的頭腦,但正當她有了這個想法的一秒後,她便立刻離開了敵人的大本營。
達麗思啜了一小口咖啡,繼續問到。
“能查覺到有多少個實力不斐的人?”
“不是太清楚,應該是有五人以上,而且……實力應該都和我們這些頭領差不多。”
安卡爾面無表情的對達麗思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達麗思也停下了手沉默了一小會。
“行了,辛苦你了,先退下去休息一下吧。”
達麗思沉默了一小會後,便讓安卡爾退下了。安卡爾無言的敬了個禮,隨即轉身離開了帳篷。
“西莉婭,你怎麼看。”
在安卡爾走後,達麗思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詢問著西莉婭。
“是呢,安卡爾的能力是信得過的。也就是說,敵人應該也是有著像森德爾等人差不多實力的人存在。但是昨天的戰斗中並沒有類似的人,也就是說他們昨天的軍隊並不算很重要的戰力。應該是碰巧遇上了火蜥蜴騎士團,結果在不知道我軍也會出現的情況下就交戰起來了吧。而且安卡爾也聽到了敵人頭腦和昨天的老鼠的交談,似乎是個頗有經驗的刺客,基本摸清了我們和火蜥蜴騎士團的大半情報。這麼看來的話,敵人應該還留有後手才對。”
達麗思扶了扶眼睛,整理了一下剛剛聽來的報告,認真的回答著西莉婭。
達麗思也同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了身子,走向了放著大地圖的桌子,掃視了一下地圖,沉思了起來。
原本還在沉思中的達麗思突然叫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走到了箱子前,打開了箱子,拿出一罐東西,轉身交給了安靜的站在一旁的西莉婭,然後說道。
“西莉婭,去把上次從教皇那得到的秘藥給尼布爾那小子用吧。雖然不可能立刻治好,但至少能夠讓他那幾乎爛掉了的內髒和骨頭快點恢復吧。到現在都還沒有他死掉的消息傳過來,那就說明他應該還活著。原本要是其他人的話,估計內髒爛成那樣應該是當場就死掉了吧,能撐到現在也算是可以的了,不過要是不小心死掉了的話我可是會很困擾的,所以你趕緊給治療室送去吧。”
西莉婭接過了達麗思手中的秘藥,盯著秘藥說。
“還真是看中他呢,給他教皇親自送給你的秘藥用,不止,還要我送過去嗎。”
達麗思笑了笑說。
“雖然他和你還有和森德爾的對決都輸掉了,但兩次對決他都表現出了不俗的實力,而且對手是你們,輸掉了也無可厚非。再說他還是教皇親自推薦的人物,而且他在總教會的任務也十分出色的完成了,再來他昨晚那場對決居然沒有死,這就讓我更加的看好他了,這樣的人才不看重那可不行呢。”
聽完了達麗思的這一番話,西莉婭的視线也從秘藥上離開,看著達麗思說。
“哼,既然這麼看中他的話,昨天的戰斗讓他出手也沒什麼不行吧,為什麼卻要他留在後排觀戰呢?要讓他積累經驗的話果然還是讓他自己去實踐一下的比較好吧。”
西莉婭的一番疑問讓達麗思聳了聳肩。
“沒什麼啦,只是覺得他好像很著急著立功似的,所以才故意把他留了下來而已,估計第一戰他沒能上場應該是很著急吧,想想他那個著急的樣子就覺得有趣,於是就這麼做了啦。”
西莉婭無語的看了達麗思一小會,然後像是不再期待似的嘆了口氣,被達麗思笑嘻嘻的拍了拍肩旁後,離開了帳篷,前往了醫療室。
當西莉婭來到了醫療室時,眼前的情形讓西莉婭不得不愣住了。菲利多姆正若無其事的接受著滿臉驚訝的軍醫的身體檢查。
“啊!這不是西莉婭閣下嗎?連你都專程來看我了,這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看到了西莉婭出現的菲利多姆露出很精神的笑容對著西莉婭打招呼著。
而原本還在愣著的西莉婭被菲利多姆打招呼之後,咳了一聲,又恢復到之前冷靜的表情,走向了菲利多姆和軍醫。
但就算菲利多姆開聲打招呼了,西莉婭一已經向他們兩人走來,軍醫卻還是在一股腦的檢查著菲利多姆的身體,沒有察覺到西莉婭的存在。軍醫那一臉驚訝的表情像是已經定格了的樣子,一直都沒有變化,瞪大的雙眼依舊直勾勾的盯著菲利多姆的身體。
見軍醫沒有注意到自己,西莉婭便直接和軍醫說起話來。
“軍醫,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以為還得再多開口說多幾句軍醫才會注意到,但沒想到西莉婭的話音剛落,軍醫便回答起西莉婭來。
“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不僅僅是恢復那麼簡單!身體狀態甚至達到了巔峰!昨天的瀕死簡直就是假的一樣!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軍醫的這一番話讓西莉婭也不得不驚訝的瞪大雙眼,就連現在自己手中的秘藥,都沒有辦法一晚就讓讓菲利多姆身體完全恢復,而菲利多姆卻在一晚之間就將身體恢復到了巔峰狀態。這別說是軍醫會驚訝了,西莉婭自己也是大吃一驚。
但這又讓西莉婭產生一個莫大的疑問了,之前菲利多姆在和自己戰斗的時候,也見過菲利多姆那龐大的魔力的量。還有在前些天趕路時菲利多姆沒有騎馬直接追著馬跑了好幾天的事情,都讓西莉婭開始懷疑菲利多姆的各個方面。而最懷疑的,便是菲利多姆的真正實力。
這讓西莉婭不得不問起菲利多姆來。
“尼布爾,能說明一下為什麼能這麼快就恢復健康嗎?”
西莉婭一臉嚴肅,像是在告訴菲利多姆沒有拒絕的選擇的眼神,直視著菲利多姆的雙眼。
但菲利多姆卻毫不在意,迎著西莉婭的視线,依然笑容滿面的回答著西莉婭
“啊,這個啊,還得多虧了我是個實驗體呢。”
“實驗體?”
西莉婭狐疑的皺了下眉頭。
“沒錯,實驗體哦。我以前被人抓去了做實驗,然後得到了這身快速恢復的體質。只要沒有死,我什麼時候都能夠立刻恢復到最佳狀態呢。”
菲利多姆毫無遮掩的說做出了令人驚訝不已的話,軍醫和西莉婭都被菲利多姆這番話震驚了。
然後見兩人露出了更加吃驚的表情,菲利多姆又繼續說。
“嘛,雖然被實驗的時候很痛苦,不過換來了這種方便的體質也算是值得了吧。不過就昨晚受到的傷現在已經完全好了來看,倒不如說我其實是賺了吧?”
說完,菲利多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惹人憐愛的樣子,如果不是在聽過菲利多姆這話之後的話,或許連西莉婭也會稍微心動的吧。可惜,現在的西莉婭完全沒有心思去管這種事情,她立刻追問起菲利多姆來。
“實驗?到底是什麼實驗?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還有你只是身體快速恢復這樣而已?那你和我戰斗時那龐大的魔力是怎麼回事?”
“呃……到底是什麼實驗我是不知道啦,我只知道他們並不知道我得到了這種體質。然後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因為我當時將那里的所有人都殺光了,並且把試驗地毀掉了。至於魔力嘛,因為我的體質能夠快速恢復到最佳狀況,所以當我稍有使用魔力時,身體就會立刻恢復魔力。所以才像是有很龐大的魔力一樣啦。”
聽菲利多姆這麼說明,西莉婭覺得也確實是有些說得過去,但她還是沒有放下疑心,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不會再追問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如今你也已經是暴風之牙的一員,好好的利用你那便利的身體為暴風之牙效力吧。”
“是!遵從暴風之牙的意志,只要我還在暴風之牙的一天,就定會傾盡全力為暴風之牙效力!”
菲利多姆一臉堅定的裸著上半身突然站起,嚇了軍醫一跳。西莉婭也對菲利多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醫療室,同時內心也在想著。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一定得把這消息告訴給達麗思才行。’
目送著西莉婭離開了醫療室的菲利多姆有些陰險的翹起了嘴角,那妖艷的微笑就連男性都會為之陶醉。就像在菲利多姆身後的軍醫一樣,正因菲利多姆那妖艷臉龐而張大了嘴的愣在了原地。
菲利多姆轉身俯視著軍醫,左手抓著軍醫那合不攏的下巴。
“剛才做的很好哦,軍醫。接下來,就送你點獎賞吧。以後也得好好的對我的事情保密喲。”
軍醫哈啊哈啊的喘著粗氣,拼了命的點著頭,紅著臉的期待著菲利多姆所謂的獎賞。然後視线停落在了菲利多姆那閃爍著詭異紅光的右眼上,突然高興的狂笑起來,躺在了地上滾來滾去,臉上滿是扭曲的笑容,墮落在了幸福之中。但那樣子,只會讓人聯想到他現在正在承受著可怕的痛苦而已。
“我已經對你周圍施下了能夠隔音的魔法了,你就好好的在獎賞中享受一陣子吧。”
露出了冷笑的菲利多姆,轉過了身,對倒在地上抽搐著的軍醫揮了揮手,從容的離開了治療室。
剛走出醫療室,菲利多姆就想起了早上和卡莉所說過的話,自己還沒去給森德爾道歉呢!於是便朝著森德爾的帳篷走去。
而就在之前西莉婭剛前往醫療室的同時,叛亂軍的一邊也開起了重要會議。
“呼呼呼,真是不像話的主子啊。帶著六千多人的軍隊出去,結果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回來了而已,還真是給我軍起了個困難的開頭呢。”
一個留著一頭長紫發,長相十分漂亮而且略帶娘娘腔的美男子挖苦著叛軍首領克利斯。
坐在會議桌最邊的一頭,克利斯表情嚴肅的沉默著,不對這位美男子有任何的反駁。
而見克利斯對自己的挖苦沒有任何反應,這位美男子無趣的搖了搖頭。
“就別說些已經說過的話了,雖然這一次對我軍來說是一次挫傷,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前往要包圍敵人的地點時遇到了火蜥蜴騎士團,還遭到了暴風之牙的偷襲,而且又沒有我們的跟隨,首領能夠活著回來就已經算不錯了。”
一個看上去很正經帥氣的黑發平頭的男子為克利斯辯解著。
而在會議桌上的,還有著並非人類的存在,三只魔物娘。
魔王之女莉莉姆,純潔高尚的獨角獸,以及一只活潑的貓人。她們三個,之所以會出現在叛軍的會議桌上,完全是因為一年前,貓人離開了菲利多姆之後,去找了獨角獸商量。商量之後她們決定去魔界找到緹莉婭·莉莉姆,經過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之後,她們三人決定了救出菲利多姆的辦法:協助企圖攻下總教會的叛亂軍。
貓人玲和獨角獸索拉,分別站在了緹莉婭身後的左右,從會議開始到現在,她們還都一句話都沒有說。
“哼,如果當時是我在的話,那情況就會完全逆轉了吧。所以我從一開始就說了,讓我一個人去那里就好。偏偏就是要和我換地方,真是蠢貨。”
坐在了克利斯相對的會議桌的另一頭,一個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強壯男子不滿的抱怨到。
雖然莉莉姆她們從一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但卻在一直注視著這個強壯的男子。
之所以注視著他,完全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存在過於龐大。這個男人,是個連教會都畏懼著的傳奇。
這個男人曾經是一個戰斗民族中所存活的最後一人,環盤。曾經以一己之力覆滅了帝國的一整支軍隊而成為了傳奇,是個戰斗力強大無比的人。甚至傳說他不需要神的祝福 ,就已經達到了接近三聖女級別的力量了。
這樣的重頭人物出現在了叛亂軍中,確實是讓人不得不驚嘆叛亂軍現有的實力。而且,不僅僅只是環盤這樣的傳奇人物在而已。像是剛剛挖苦克利斯的美男子,亞蘭,也曾是總教會的一位勇者,其實力據說與切斯法不相上下,但後來卻背叛了教會,至於是什麼原因似乎叛軍中的人都不知道。而剛剛為克利斯辯解的,雖然從沒聽說過,但卻能感覺到他的實力並不一般。在這個會議桌上的人,除了剛剛說的幾個人,還有好些實力強勁的人存在,像是從教國監獄中逃出來的最凶惡的犯人,柯琉塔。這個無惡不作的變態犯人,不管是人類還是魔物娘都曾被這個家伙殘忍殺害過。現最強大傭兵團的團長博爾特,將那些征戰沙場的各種傭兵團結統一的奇跡般的男人,但就身為人來說就是個人渣沒錯。前任教國親衛騎士團團長,罕拉。這位有著一頭青色長發的年輕女性,便是前任的教國親衛騎士團團長,其強大的實力毋庸置疑,而且其謀略也很高超,並且對教國忠心耿耿,只可惜還是被人陷害而含恨退職。在大陸間名氣響亮的流浪魔法師,相同於環盤的一個傳說。曾幫助共和國撐下了帝國軍隊的閃電戰,其實力也同樣接近三聖女一樣的程度。最後一個則是鄉村地方的劍士,威爾。被克利斯看中了他那磨練已久的強大的劍術而招攬進了叛軍之中。雖然緹莉婭從沒見識過,不過聽叛軍中的人說他曾經和博爾特爭吵而交手,如果不是博爾特用了肮髒手段的話,威爾就不會輸了。
雖然在士兵數量上來說可能比不上教國的軍隊,但在目前來看,在這里開會的幾個人便都是足以一騎當千的實力派人物。但僅僅只是這麼幾人的話還是不夠的!教國最強的三聖女先不提及,還有著很多的勇者是為教國效力的,其實力都不容小視,還有之前剛剛開戰的火蜥蜴騎士團與暴風之牙,等等強力的軍團,以總教會為中心保護著整個教國的秩序……
於是,魔界公主的她,緹莉婭·莉莉姆出現在這個叛軍的會議室中。叛軍向人類的敵人,魔物們發出援助邀請。有一句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這並非克利斯本意,畢竟如果魔物終究是人類的敵人,要是在最重要的時候,突然搞叛變了,那就前功盡棄了。但盡管如此,克利斯還是賭了一把,雖然魔物的思考不是克利斯所能想到的,但他很明確的知道,比起我軍來說,魔物們更加討厭教會才是,根據這一點,克利斯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輕了一些。
“啊啦,原來會議已經開始啦,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剛剛找不到會議室,結果居然遲到了,真是非常的抱歉。”
一個綠色頭發,全身上下散發著清純氣質,穿著明顯與西方大陸不同的少女很恭敬的對在場的人彎腰賠禮,十分的優雅。
“不,沒什麼,會議也才剛剛開始,請趕緊就坐吧。”
克利斯見少女恭敬的賠禮,有點緊張的讓少女趕緊就坐。僅僅是這麼一個小表現,在場的大多數人基本都知道克利斯是怎麼回事了。
“哎呀哎呀,這可不太好哦~身為首領的話,這麼簡單就露出馬腳。”
調侃著克利斯的亞蘭露出了壞笑,這讓克利斯有些為難,偷偷的瞟了綠發的少女一眼,少女好像並沒有對大家的態度有什麼想法,只是發覺了偷看著自己的克利斯,悄悄的回了一個微笑。這讓克利斯不好意思紅著連別開了視线,咳了一聲。
“那麼,就正式開始這一次會議吧,首先,就像剛才說的一樣,我要對在場的各位表示道歉,因為我的無能致使我軍初戰慘敗,損失了大量的兵力。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我軍研究出來的對付火蜥蜴騎士團的陣型得到了驗證,事實上我們也確實是將火蜥蜴騎士團壓制住了,但還沒達到變換陣型的時候,中途便出現了暴風之牙的埋伏,直接被他們破壞了陣型。這也使我發現了陣型的不足以及彌補的辦法。只要這個陣型能夠成功改進的話,那麼對付火蜥蜴騎士團將會事半功倍。”
克利斯正在說明著開發出來對付火蜥蜴騎士團的陣型時,環盤便開口插話。
“干嘛要這麼麻煩,既然咱們的士兵不如他們的士兵,那就直接讓我上不就好了。不過是區區一群愚忠的棋子而已,我一個人就足以將他們完全覆滅。”
克利斯雖然被插話了,但他也沒有表現出有何不滿,反倒是讓環盤說清了所有話之後,再慢慢的說服環盤。
“我很清楚你的想法,環盤。確實,以你的實力話,只身一人覆滅整個軍隊根本不在話下。但是,這一次不同,如今的火蜥蜴騎士團的團長實力非同尋常,拜他所賜,火蜥蜴騎士團也變得十分強大。而且,我們的敵人不僅僅只是火蜥蜴騎士團而已。而且,就某種意義上來說,火蜥蜴騎士團要更容易對付一點。如果說火蜥蜴騎士團是擅長蹂躪,擅長虐殺的話,那麼暴風之牙便是擅長戰爭,擅長暗殺的真正的軍隊。暴風之牙就單純的士兵來說,絕對打不過火蜥蜴騎士團的士兵。但暴風之牙的士兵們分工明確,而且都很擅長各自的能力,最主要的是,他們還分別擁有著很優秀的領導人,而在這些優秀的領導人之上,是更為優秀的首領……所以,總體實力上來講,咱們這一次的戰爭並不是很有利。所以,我才向魔物們請求了援助,而且很榮幸的,魔界的第十六公主緹莉婭·莉莉絲閣下親自調來了軍隊支援。加之,在場各位的幫助,盡管各位或許彼此之間多少有些不滿,但還請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為我軍得到這一次的勝利。然後,很抱歉的我先提前說一句,如果有誰有些許的對我軍不利的行為的話,那很遺憾的我將親手將其埋葬。”
“嚯哦~?開戰前就先放狠話嗎?啊哈哈哈!我倒是不討厭啊!既然都說到了這份上了,我定會盡力幫你把總教會打垮的。”
環盤哈哈大笑起來,用著他那少數名族的禮節表示著對克利斯的尊重。
“哼~嘛,我本來就是想找總教會麻煩的,自然是會好好幫你的了。”
亞蘭向克利斯拋了個媚眼,呵呵的笑著。這讓克利斯不得不苦笑起來。
“嗯哼~~命運引導著我來此,並讓我與你相遇,而成為了彼此的戰友,既然如此,我也得好好把握這一難得的緣分了。”
用著哼調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的,便是傳奇魔法師,阿杜路。
“我怎麼樣都好,只要像一開始說好的那樣讓我虐殺的話,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呀!!啊哈哈哈哈!!好興奮!好興奮!比起以前的虐殺更加有趣的戰爭!終於我也能參加了啊!”
現教國最危險的犯人,並且在逃獄後正式成為教國的頭號通緝犯柯琉塔,扭曲的笑臉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感到了不快。
“哼~~反正本大爺只要有錢有女人有地位的話,什麼事情都可以做戰爭什麼的對我們雇傭兵來說 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博爾特一臉壞笑,胸有成竹的發言,簡直就像是不把火蜥蜴騎士團和暴風之牙放在眼里一樣。
“我會對閣下鞠躬盡瘁的。”
黑發的男子,克利斯的副官,赫羅伊,簡單卻又充滿忠誠的一句宣言讓克利斯覺得十分可靠。
“啊!既然克利斯大哥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一定會加油的!”
威爾一臉燦爛的笑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newpage]
“以此劍起誓,我將會我軍獻上我所有的力量,為我軍奪來應有的勝利。”
罕拉拔出了她腰間的寶劍,對著克利斯起著騎士不叛之誓約,十分有氣勢的樣子甚至震住了全場的人。
“那麼,我也會獻上我微薄的力量,為克利斯閣下掙來勝利的。”
綠發的異服女子優雅的向克利斯點了下頭說道。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援助你們對抗教會,就一定不會食言的,放心好了。”
緹莉婭撩了一下她那迷人的銀發,那動作簡直就將在場的男性的眼睛都給迷住了,妖媚的微笑著說。
“那麼現在開始我們對於暴風之牙和火蜥蜴騎士團對抗的正式會議……”
於是,在初戰慘敗之後,叛亂軍終於也開始著手於反擊。這會議的開始,才是真正的戰爭開場的序曲。
“哎呀……沒想到會被這麼直接的支開了呢……看來是有些被西莉婭閣下懷疑了的樣子啊,但也沒想到會這麼直接就和達麗思閣下報告。不過也罷,雖然是懷疑,但只要不要被抓住馬腳的話,我就還是可以繼續在暴風之牙混著等立功的!沒錯……為了最後的目的…………啊!不好意思!這豬肉多少錢啊!”
原本是想去找森德爾道歉的菲利多姆正在距離本營最近的一個鎮子中采購著軍隊所需的食糧。原本只是想去道歉的菲利多姆到了森德爾的帳篷才發現森德爾不在,問了士兵知道是被達麗思喚去開會。以為自己本來也應該去開會的菲利多姆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大帳篷那里,誰知剛進去打了個報道,達麗思便扔了一大袋金幣給菲利多姆,跟菲利多姆說他不用開會也可以,讓菲利多姆去找最近的鎮子采購軍糧。這倒是讓菲利多姆轉不過腦來,愣在了原地。然後,不僅僅只是菲利多姆愣了,在場的幾個頭領,包括森德爾,一看菲利多姆竟然這麼精神的跑來了大帳篷,昨天晚上那重傷簡直就是沒有的一樣,不得不和菲利多姆一樣愣住了。菲利多姆本想開口問問達麗思問什麼的,但是西莉婭的眼神很明顯的傳來了“不要多嘴,叫你去就去的”大概是這個意思的眼神。菲利多姆只好嘆了口氣,拿著錢袋就離開了。
“不過,采購啊~還真是懷念呢……以前食堂大媽還活著的時候,我就經常幫忙采購呢。如果這場戰爭我能立下大功的話,那麼我估計就能觸及那個‘東西’了吧?只要有了那個的話,我就不用在……嗚哇!”
采購完畢後讓馬車帶著食糧回營地的菲利多姆,並沒有跟著馬車一起回去,而是悠哉的路上慢慢的走著回去。而在走著的時候,因為自己在回憶著過去和幻想著未來沒有好好看路,直接就撞上了迎面來的人,失去平衡的往後坐了下去。
“哎呀呀~撞了個正著啊,沒事吧年輕人?”
貌似經歷過各種事情的滄桑的嗓音的這個人,對菲利多姆伸出了手。
菲利多姆也毫不忌諱的伸手抓住了眼前的手,借力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審視了一下眼前的這人。
有著一頭烏亮的即耳短發,獨留一小束及胸束發,發梢的末尾捆綁著一把鏤空雕刻著貓圖案的小鑰匙,隨風浮動;鼻梁上是一副復古精巧的細框眼鏡,襯得清秀淡薄的五官更顯斯文,墨點般漆黑的眼眸里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與滄桑;他體型纖細修長,一身素淡的青袍,似淡似濃,宛如一抹迷霧,卻讓人莫名覺得十分適合他;如果要說他給人的第一感覺,那就是那種好似背後有什麼大故事的浮塵世間游蕩的閒散旅人的角色吧。
“嗚哦~~!”
這個看上去便知道是一個中年人的大叔卻意外的因為其氛圍和一種不可思議的氣場,讓菲利多姆眼前一亮。而且雖說是個大叔,卻意外的是那種文靜的帥大叔,再加上那身誰都看得出來的旅行者裝備,更是讓菲利多姆對他的好奇心增大了。
“看上去沒事………………嗯?你……你!!”
這個大叔突然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指著菲利多姆的臉。
“怎麼了?我的臉有什麼東西粘著嗎?”
看眼前的這個大叔突然驚訝的指著自己臉,菲利多姆以為是自己臉上粘著什麼東西。但看大叔的反應應該不是這個樣子,又以為是以前自己遇到過的人,可是卻把整個腦子翻了個遍都找不到關於眼前這個大叔的一丁點兒的記憶……
“你!很有潛質嘛!!有沒有試過女裝啊!?”
“……………………哈啊?”
今天是菲利多姆第二次愣住了。就算菲利多姆想過好幾種可能性,也都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文靜大帥大叔竟然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那個?是不是我剛剛聽漏了什麼?貌似我……幻聽了?”
不敢相信的菲利多姆歪著腦袋的重新問了一下大叔剛剛說過的話是什麼,但大叔還是老樣子一臉堅信的樣子說道。
“沒有錯!按照我多年的旅游經歷來看!你十分有偽娘的潛質!怎麼樣!不試試看嗎!?”
“試你的頭啊!還以為是個有氣質的帥大叔呢!原來是個變態啊!?”
大叔這一番令菲利多姆不淡定吐槽的發言,使得菲利多姆對眼前的這個大叔畏懼三分,趕緊後退拉開了距離。
見菲利多姆如此大的反應,大叔這才意識到了自己那失禮的發言,右手握在了嘴前,認真的咳了一聲,重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定的對菲利多姆說到。
“抱歉,我剛剛的發言嚇到你了。請容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名為魯衽·珥拉拓,是個吟游詩人。現正也正在到處旅游著,途經這里,想要了解一下這個地方,並且找個可以暫時棲身休息的旅館,所以想打個招呼問一問你,沒想到你卻直接就向我撞過來了,叫了你幾次都沒回應,有點擔心是怎麼回事,所以沒有躲開了,真是非常抱歉。哦對了!剛剛的話,真的是分抱歉了,請允許我重新更正一下。你如果女裝的話應該是個十分漂亮的偽娘哦?不試一試嗎?”
“都說不會試的咯!你這個變態大叔難道耳朵壞掉了麼!?話說你別一臉正經的樣子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啊!!感覺比剛剛更加變態了哦!?”
本來看大叔態度端正了的菲利多姆稍微鎮靜了下來,認真的聽著大叔的自我介紹,卻沒想到最後大叔竟然用著略帶嚴肅的語氣說出了跟之前一樣的話來,導致菲利多姆不自覺的大聲吐槽了起來。
但是被菲利多姆避諱並且吐槽的大叔不僅沒有動搖,反而還托著腮幫子一臉正經的分析起了菲利多姆來。
“身高歲然比我還高,但是就身材來說非常的奢華,就我這對看過不少偽娘的眼來說,你身上的衣服是完全沒有辦法隱藏的住那散發著偽娘氣質的身材的!再加上那無與倫比的的中性臉,華美中透露著些許的可愛氣質,還有那讓人誤會的高音!可惡!如果我能更早的遇見你就好了!那樣的話,一定就能在你還青澀懵懂的時候讓你成為一個出色的偽娘的!不過!現在還來得及!雖然有點不和我口味但是!!只要是有資質成為偽娘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浪費自己那寶貴的屬性的!要知道,能讓我迷戀的,除了蘿莉之外,就是偽娘了。”
說罷,帥大叔豎起了大拇指,亮出了他那潔白的牙齒,閃著光芒的對著菲利多姆笑著。
這讓菲利多姆全身雞皮炸了起來,感覺一種寒氣從從全身走過,這是自菲利多姆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恐懼……某種意義上的。
擺出了一看就懂的十分厭惡的臉,菲利多姆別開了視线說道。
“啊……那個,不好意思我還有要事得先離開了,請你繼續在這里發瘋吧……恕我不奉陪了……”
看著想要轉身離開的菲利多姆,魯衽趕緊跑上去留住菲利多姆。
“等!等等!咳咳……那個,不好意思。失態了,因為本人有著和平常人不太一樣的性癖,所以一旦看見了像你這樣子有偽娘潛質的人就不由自主的思想暴走了。哦對了!剛剛看你那眼神,好像對我是個到處旅游的人很有興趣的樣子,怎麼樣?當作賠罪,我可以和你說說我的經歷哦?”
原本是想著要是再纏著自己的話就給魯衽一點教訓的菲利多姆,一聽到說魯衽要跟自己說他的旅游經歷當是賠罪,便沉思了起來。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個只會胡思亂想而不會胡作非為的人,再加上他現在好像稍微有些反思的樣子,貌似是不會對我做出什麼變態的事情吧?而且確實我對他的旅游經歷又很有興趣……嗯…………反正我采購的時間很快,達麗思閣下他們應該還沒有開完會吧,既然如此那麼就稍微拖拖時間再回去吧。\u0027
這麼說著,菲利多姆便生硬的點了點頭,魯衽看他答應了,十分高興的勾搭著菲利多姆的肩膀,和菲利多姆一起走到鎮子里去了。
時間又說回到菲利多姆剛離開本營大帳篷的時候。
等了有一小會,達麗思感覺菲利多姆已經走遠了之後,沉默著的會議又因達麗思而再度開始。
“你們也看到了吧,就像西莉婭跟我報告的一樣,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在昨晚和森德爾你的決斗中所受的重傷已經全部恢復了。不僅如此,綜合起以前他和西莉婭的戰斗還有昨晚和森德爾的決斗可以看得出來,那小子實力不斐,再加上是那個教皇親自推薦的人,我覺得這個小子不簡單。他有可能在刻意的隱藏著實力,而且非常的急於立功,像他那樣剛進暴風之牙不久就成為了總部隊長的人在暴風之牙的歷史上從來就沒有過,但他卻還不滿足,可見他應該有著很大的野心。雖然你們都是我的部下,我應該一視同仁的,但看在你們都是跟在我身後征戰多年的人,我對你們的信任自然是要比一個新人來得更大。所以,我希望你們在教導好這個出色的新人的同時,也要時刻提防著他。明白了嗎?”
一番話過後,原本還愣住的頭領們便都紛紛陷入了思考,只有一個人非常直截了當的應了一聲。
“明白了,閣下。”
第一個答應的竟然是平時不怎麼出聲的安卡爾,這倒是有點讓達麗思出乎意料,但那表情只是一瞬間便完全消失了。
達麗思對著安卡爾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又再次詢問了一聲其他人。
“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
這下子便是所有人的齊聲回答了。
達麗思笑了笑,便繼續開始了會議………………
“這件青色的普通魔法旅行服,雖然掛著魔法的名號,但是除了自動加持的“清潔術”外幾乎沒有任何與魔法有關的地方,也不能為穿戴者提供任何的防御力,但設計師巧妙的設計了許多隱藏在各處的口袋,這便利的設計讓它可以為旅行者增加不少額外的儲藏空間,不僅耐髒耐磨輕巧保暖防水,而且還配贈手套鞋子等一系列物品,最重要的是價格低廉,還能時不時用“魔法裝備”這種名頭騙騙那些什麼都不知道小姑娘,因此這套旅行服深受喜歡各旅行愛好者們的喜愛,被評為“年度十大旅行者最愛裝備”的第七名!”
走回到鎮子的菲利多姆帶著魯衽去了剛剛自己路過時見到的旅館,而一路上也一邊興趣滿滿
“唔哦!果然是很方便呢!”
“接下啦是這個符文包囊,它可是由技藝高超的魔法裁剪師們使用高級魔紋布精心縫制的神奇包囊,經由多位知名時尚設計師設計,外形新穎時尚,小巧輕盈,方便攜帶,擁有一個30立方米左右的具有無客觀變化、智能分類、生命抗拒等特征的穩定空間,可隨心所欲地使用意念進行操作,實在是旅行者必備神器,被評為“年度十大旅行者最愛裝備”的第四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再來是這個旅行者魔法常用裝備箱。這是個神奇的箱子,里面放有六只小型魔法火把、無盡魔法小白鼠籠、單人間魔法帳篷、水元素聚集器、驅蟲魔法波動裝置、魔法簡便洗浴工具、魔法牙齒清潔器……等等各種奇奇怪怪的常用魔法裝備,是居家旅行必備的裝備之一,而且是超值的!沒錯你沒聽錯!超值!被評為“年度十大旅行者最愛裝備”第三名!”
“真不愧是到處旅游的吟游詩人呢!年度十大旅游行者最愛裝備你都了三件了耶!而且聽你剛剛說的那各個地方真的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啊。啊~~真好啊~我也想像你這樣到處去游玩啊~可惜我還沒有那個能力呢……哎。”
“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你沒這個能力呢?”
見菲利多姆原本還很興奮的表情一下子灰暗下來了,還深深的嘆了口氣,魯衽有些擔心的問了起來。
“啊哈哈……因為我是個軍人嘛,根本就沒有機會能游玩,也不可能去反抗上頭自己跑掉吧?所以,要像你這樣子到處去旅游,也只能在我的想象和夢里面了。”
菲利多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魯衽這麼一聽,臉上也現出了遺憾的表情,無言的拍了拍菲利多姆的肩膀。
無意間,便來到了菲利多姆路過所見的那家旅館了。
“那麼就到這里了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再不回去的話會被怪罪的。如果有機會的再見的話,還請讓我繼續聽你講你的旅游見聞呀。”
“啊,如果你沒戰死的話,只要我們再相見的話,不管多少我都說給你聽。”
說罷,菲利多姆便對著魯衽揮手道別。魯衽也對著轉身離去的菲利多姆揮了揮手,然後恍然大悟似的叫住了菲利多姆。
“對了!我差點就忘記了,我還沒聽說你的名字呢!”
“啊,是呢,我叫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那麼有機會的話就再見了,我要趕時間了。”
報完自己的名字,菲利多姆便急急忙忙的跑著回去了。目送著菲利多姆離開,魯衽又一次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哎……真是可惜,要是他不是個軍人的話,或許我能讓他覺醒偽娘興趣也說不定呢……真可惜。”
遠去的菲利多姆突然感到背後一陣陰涼…………
在那之後經過了五天,菲利多姆在那天回到了本營後,達麗思單獨和菲利多姆談了一次話,要他接受其他頭領的指導,並且開戰的時候不准菲利多姆自己一個人行動,要好好的聽達麗思和西莉婭以及其他頭領的分配才行。這讓有些急於立功的菲利多姆感到十分無奈,這五天來一直都輪流的接受著其他幾位頭領的指導。
“在被包圍的時候,最好就是找出一個突破點,那個突破點完全要視當時自己的和敵人的情況,如果是雙手長柄的武器…………………………”
今天是暴風之牙“狼牙”的頭領,安森特的指導。他正十分認真的教導著菲利多姆步兵戰的各種重點,而菲利多姆也聽得十分認真,畢竟只要是能讓自己變強的話,不管是什麼菲利多姆都很樂意去接受。這五天以來,菲利多姆先是森德爾的騎馬戰,後來是卡莉的對騎馬戰,接下來是安卡爾的暗殺,芙洛的單兵作戰,而今天便是安森特的以一敵多的指導。接受前輩們的指導,菲利多姆也覺得受益匪淺,畢竟他們都是跟著達麗思征戰多年了,跟完全沒有打過仗的菲利多姆比起來,經驗自然是要多太多了。
當然,不僅僅只是口頭上的指導,每當口頭指導結束了,都會有與頭領們所教的經驗技巧等來一場應用性的實戰。而通常這個時候,其他頭領們,甚至包括了達麗思和西莉婭,以及明明不受歡迎卻一直不請自來的切斯法和澤克來觀看。不僅如此,有時候士兵們也會過來圍觀。
今天也是老樣子的一大群人在圍觀,而且剛好今天的內容是以一敵多,於是安森特便叫來圍觀士兵中的十七個“狼牙”的精英出來和菲利多姆打。
“他們都是我所認可的‘狼牙’的精英,讓他們來做你的對手,練習以一敵多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那麼你就拿著這個單手劍吧,只能用劍術,允許你使用魔力,但不准你使用過強的量,而且不可以使用魔法,只能用一只手,明白了嗎?”
“是的,明白了。”
接過了安森特手中那生鏽的一把一看就知道是很爛的單手劍……但菲利多姆卻一點怨言都沒有,臉上也絲毫沒有抱怨的表情流露,反而是自信滿滿的微笑著,似乎這種像是故意欺負的苛刻條件簡直就不算什麼似的。
看著菲利多姆毫無動搖的樣子,十七個精英也有些不快。畢竟菲利多姆被如此限制了戰斗力,但卻還是如此自信的樣子,讓精英們覺得被菲利多姆所看不起,於是精英們都不約而同在心里決定,要全力以赴,搓搓菲利多姆的銳氣,好讓菲利多姆以後對精英們改觀。
“那麼失敬了,菲利多姆閣下。因為對手是您,就請諒解我們會傾盡全力的與您較量吧。”
聽到精英們所說的話,菲利多姆同意的笑了笑。
“那是當然的了,不出全力的話,這個實戰就沒有意義了。我可是很期待著安森特閣下選出來的‘狼牙’的各位精英們的實力的哦。”
隨著菲利多姆的話音落下,菲利多姆持劍的右手也同時強有力的揮動了破劍。即使是生鏽的劍刃,也因這一氣勢十足的揮動而劃開了空氣,發出一陣刺耳的劍鳴。宛如那把破爛的單手劍在因為自己有了個好主人而提起了精神一般。
“嚯~不得了嘛?竟然能讓那種破爛不堪的劍發出那種聲音,看來這小子的實力果真不簡單。”
達麗思在一旁有趣的看著菲利多姆面對“狼牙”的精英們的實戰。
雖然從第一天的交到開始,菲利多姆都能夠完全的掌握前輩們教導的內容,但卻微妙的從第一天的教導開始,菲利多姆都沒有能贏下和前輩的正面交鋒。森德爾、卡莉、安卡爾、芙洛
,這幾個人在親自教導菲利多姆的時候,也完全明白到菲利多姆是能掌握了他們當時所教的各種指導的,可是不管怎麼樣,菲利多姆卻完全沒有贏過他們一次…………
“那麼就開始吧,你們全都使用自己最拿手的武器包圍住尼布爾閣下,然後看看尼布爾閣下能不能逃出你們的包圍。逃出來了,便是尼布爾閣下贏了,而你們要是有任何一人有能給尼布爾閣下致命一擊的跡象,便是你們贏,不管那是不是尼布爾閣下故意引你們的,只有有那個跡象,你們便贏了。雙方明白了嗎?”
“是的”
菲利多姆和精英們齊聲的回答道。
然後精英們便各自拿起了自己擅長的武器,將菲利多姆團團包圍住。菲利多姆慢慢的轉了一圈,環視著包圍著他的所有精英們。
左手放至腰後,菲利多姆將揮下的劍鋒緩緩抬起,全身上下宛如止水般全無動靜,甚至連其存在都將消失一般。
明明就在眾人面前,卻好像幻影一樣,輕輕一碰便會煙消雲散的感覺。就在包圍著菲利多姆的精英們感到莫名的疑惑之時,其中一個貌似是比較經驗老道的精英突然大吼一聲。
“別被騙了!那只是幻術!他想讓我們動搖然後找破綻突破!全員醒神一點!縮小包圍圈!”
被這個精英大聲一喝,其他差點中了幻術的精英們如夢初醒,各自重整了架勢,如剛剛那個精英所說的一樣,慢慢的縮小了包圍圈。
因為已經有過一次差點中幻術的經驗,所以他們都對自己施加了防范幻術的魔法,這讓菲利多姆不禁的搖了搖頭。
“最好的一次機會竟然就這麼跑了,早知道我就應該更早動手才是呢。不過也沒時間能讓我後悔了,趕緊想多一個辦法好了。”
慢慢接近菲利多姆的精英們十分謹慎,隨著越拉越近的距離,精英們也有序的圍成了兩圈來包圍菲利多姆。該說真不愧是“狼牙”的精英們,他們心里完全明白無腦的包圍只會讓攻擊落空,甚至會因為太過混亂而導致反過來被他們自己包圍的人利用。所以他們的包圍圈並不是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而是彼此之間留下一些空隙,而這些空隙就由第二圈的人來補上。加上他們使用的是各自擅長的武器,使得菲利多姆沒有辦法明確預測出攻擊的落點。又因為他們是“狼牙”里同生共死過的戰友,各種配合似乎非常的默契,明明拿的是各種不同的武器,可是卻給人一種沒有衝突,甚至是能夠彼此互補長短的感覺。
慢慢迫近的精英們無言的緩緩靠近著菲利多姆,但菲利多姆卻任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而視线也鎖定著正前方包圍著他的精英們。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精英們也停住了腳步,菲利多姆已經在他們的攻擊范圍之內了。
雙方的氣場互相僵持著,明明是一動不動的菲利多姆,卻從剛才宛如消失一般的氣場,轉變成了存在感極為強大的氣場,威懾這包圍著自己的精英們。精英們自然是能夠感受到這不得了的威懾力,但他們也算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士兵,僅僅是這樣的話根本不能嚇住他們。
全場都變得安靜了下來,甚至連風吹動了草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咻!”
一陣清脆的響聲裂開了這一片寂靜,一支離弦的箭從菲利多姆的後腦飛去,預示著戰斗的開始。
只要是有類似能給菲利多姆致命一擊的跡象,都算是精英們贏了,所以菲利多姆是沒有辦法用那種孤注一擲或者是騙招的策略來突圍。所以在聽到箭離弦飛出的一瞬間,他便轉身躲開了弓箭的飛行軌跡,並且華麗而快速的回轉順著弓箭的飛行軌跡,抬起左腳往弓箭的後尾踢去,讓弓箭再次加速,飛向了剛剛菲利多姆的視线一直盯著的幾個精英那去。隨著飛去的弓箭,菲利多姆也跟隨在了弓箭後面跑去。
但是這種攻擊對久征沙場的精英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題,只見其中一個精英十分鎮定的橫著劍向上揮砍,將弓箭攔腰截斷。隨後便小跳步後退,而緊接在他後退的同時,旁邊的兩位精英也同時推著他們的重盾往前來的菲利多姆撞去。
菲利多姆及時的起跳,雙腳踩在了重盾上返身回跳,但攻擊並沒有就這麼結束。就在菲利多姆返身回跳在空中時,幾支弓箭又一次的出現在了菲利多姆附近,而且還有兩個拿著斧槍和戰戈的精英,分別在菲利多姆落腳處,和在空中的菲利多姆,揮舞著他們的長柄武器。
“嘖!”
菲利多姆一聲咂舌,在空中用些許的魔力讓自己產生了足以使自己做出回避動作的動力,做出了幾乎不可能的回避,同時又快速的揮動右手的破劍,以驚人的速度將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弓箭全部都擊開。並且又順著向著在空中的自己揮來的斧槍,一腳踩在了槍柄上,以此避免了被看穿的落地點,從而安全落地。
看著菲利多姆那簡直就像是雜技演員加上魔術師合二為一那樣的,令人驚嘆的幾乎不可能的回避動作,在場的全員,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這……這都能行?”
芙洛驚訝到了懷疑的地步,轉過頭去和身旁的卡莉詢問到。
卡莉也只是無語的搖了搖頭而已。
“果然這小子,實力不簡單啊。”
達麗思驚訝的臉上強顏歡笑著,連她都沒想到那種情況能夠那樣子平安化解。
“沒……沒有任何有一擊斃命的跡象,完全在安全范圍內化解了所有危機……這,可要比想象的還要好的一塌糊塗啊。”
雖然實力強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自己化解不了剛剛的那種情況,但很明顯他們自己所想象的各種解決方法里面並沒有菲利多姆這種高超技巧的方法。
有實力的人們都如此驚訝了,自然是不必說圍觀的其他士兵們,當然也包括當事的精英們。
“好險……好險以前曾經試過在密不透風的攻擊下進行躲避訓練,不然可就大危機了。”
逃過一劫而放松的呼了一口氣的菲利多姆最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卻一點都看不出他有緊張過的樣子,而且還反而更加的信心滿滿了的樣子。
躲過剛剛的攻擊不僅讓菲利多姆的信心倍增,同時也削弱了精英們的士氣。可以很明顯的從士兵的臉上的看到震驚與動搖,甚至連包圍菲利多姆的陣型都沒之前的那麼整齊了。
而就在同時,一個一開始還不在場的人出現了。
安卡爾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達麗思身旁,除了達麗思和西莉婭之外似乎沒有任何人發覺到安卡爾的出現。
“敵軍的基本底細和兵力已經基本了解了,敵軍的大將也都已經明確,要在此報告嗎?”
“直接報告吧,反正現在大家只 關注著新人的對戰而已。”
達麗思目不轉睛的盯著戰斗中的菲利多姆和安卡爾說著。
“了解了,那麼就從敵軍首領開始報告吧。克利斯,被剝奪了姓氏的原貴族,從小便接受各種高級教育,就個人評價來說,不管是魔法,煉金術,戰斗技巧,戰術指揮都非常出色,而且在敵軍中非常的有人望。而且連他家族的傳家寶,誓約的流星神槍都帶來了。神槍的力量只知道是能夠令對其神槍發誓之人無法違背這一點而已,詳細的能力還有待調查。接下來是他的副官赫羅伊,從調查的情況來看,這個人出身十分普通,也沒有什麼十分突出的地方,貌似十分能夠幫忙而已。但是克利斯非常信任赫羅伊,而同時赫羅伊也對克利斯盡忠職守。再來是博爾特,我想這位不用我介紹你也會知道,臭名昭著的傭兵團團長。自身有著十分強悍的戰斗能力,在戰斗指揮方面和戰術策略方面也很有作為,但因為人品太糟糕,在敵軍中很受到排斥。同樣在敵軍中不受歡迎的還有目前教國的頭號懸賞犯柯琉塔,估計他應該不會和軍隊一起行動,而是單體行動更為多一些。從以前的犯罪記錄來看,他比較擅長的是暗中殺人,而並不是堂堂正正作戰的一種,和我是同個類型的作用呢。還有一個情報十分簡單明了的人物,是個從在鄉村中被克利斯看上了劍術的家伙,名為威爾。就個人來看,這個家伙應該是最容易對付的。雖然劍術十分高超,但卻因為經驗尚淺,而且只殺過幾個山賊而已,對於第一次參加戰爭的新人來說,反而是咱們這邊的新人要可靠的多。接著是背叛了教會的勇者亞蘭。至今仍未明確他是因為什麼事情背叛了教會,但他的實力據說能夠和那邊那位團長不相上下,是個需要注意的人物。然後是同樣為教會效力過的前任教國親衛騎士團團長,罕拉。想必這位也是一個不需要說明的人物了吧?畢竟算是閣下的老朋友了呢,她的實力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之後便是兩位重量級人物了,兩個活生生的傳說,都是沒有接受神的加護便擁有這接近三聖女實力的人物。少數名族中的一個戰斗種族的最強人物,環盤。流浪於世界各地的大魔法師,阿杜路。一個是一人足以匹敵一整支帝國軍隊的超強大的存在;一個是將水深火熱之中的共和國從帝國手中拯救而出的英雄。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我軍最為棘手的敵人,也是最為影響敵軍實力的兩人。另外,還有一個必須要注意的情報。魔界的莉莉姆似乎也有在這一次戰爭中參一腳,應該是敵軍對魔界發出了援助要求,所以要十分注意戰爭時出現的魔物們。最後還有一個人,很遺憾並沒有得出她的情報,只知道她應該是個東方大陸的人而已。實力也不明確,所以對這個人最好小心謹慎一些。以上便是這次調查所得的情報。”
聽完了安卡爾的報告,達麗思諾有所思的看著第三次想要突圍的菲利多姆。
“辛苦你了,五天時間內僅憑自己一人,能得到這些敵軍大將們的情報就已經是超出我的預測了,不愧是‘暴風之牙’的專屬情報部隊的頭領。現在也不用那麼著急了,既然已經來了的話,那就先看看新人的表現解解悶吧。”
兩人交談的聲音一下子便埋沒在了精英們的戰吼之中,似乎連精英們也已經完全熱血起來了的樣子,全員都拼盡了全力阻止著菲利多姆的突圍。
就在安卡爾對達麗思進行報告的時候,菲利多姆便嘗試了第二次的強行突圍,再次朝著和第一次一樣的幾個精英衝去,精英們也又一次的用團結默契的合作將菲利多姆逼退。
“看來就這麼強行突破實在是有些困難啊,那麼……”
“報!!!”
就當菲利多姆好像想到了什麼法子時,一聲突如其來的宏亮的報道聲打斷了菲利多姆的思考。接下來,那位大聲報道的士兵的話更是讓在場所有人的愣住了。
“在西南方一段距離發現了敵軍的軍隊!根據其行動方向來看,應該是朝著我軍的大本營前進著!請指示!”
“什麼?敵軍朝我們的大本營前進?我沒聽錯吧?”
森德爾一臉狐疑的質問著士兵。但士兵依然十分堅定的回答到。
“以身為‘暴風之牙’的一員為榮耀!我的話不存在有絲毫謊言!”
“啊哈哈哈!!說得好!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應該是錯不了了,全軍都給我准備了!咱們終於要開戰了!”
“唔哦!!!”
達麗思一聲令下,剛剛還圍在一起的人全部都四散而去,就連剛剛熱血起來的“狼牙”的精英們,也立刻的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准備著即將到來的戰斗。
菲利多姆一聽要開戰了,也趕緊的將手中破劍還給了安森特,笑著對安森特說。
“抱歉了安森特閣下,估計你教給我的東西待會就要直接用上了呢。沒能在剛才就成功突圍真的是有些丟臉呢。”
“啊……啊!沒事!反正只要能派上用場就好,走吧!要開戰了。”
菲利多姆並沒有在意安森特莫名的發愣,興高采烈的跑去准備了。就在菲利多姆轉身離開後,安森特又一次站在了原地思考著。
‘奇怪……敵軍會這麼沒有頭腦的直接向我們的大本營進攻嗎?明明在初戰的時候慘敗不久,應該沒有能主動發起戰斗的信心才對……還是說他們的首領只是個沒頭腦的家伙?不可能啊!克利斯這個人也算是略有耳聞,應該不是這種白痴才對。那麼,果然結論只有一個而已了啊……’
“喂~~老公~~在那愣著干嘛呢~?要開戰了喲~!”
狼人芙洛,安森特的妻子正在不遠處對著安森特招手。
“啊!不好意思芙洛!能和我一起去找一下統軍閣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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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自己帳篷的菲利多姆隨便的准備了一下,就趕緊的跑了出去,來到了大本營集中處。不僅僅是暴風之牙全員待命,就連火蜥蜴騎士團,都已經准備好先走一步了。
“我的部下們!敵人已經不知死活的直接出現在了我們的狩獵范圍內了!張開你們的獠牙!狠狠的將你們的獵物咬殺掉!這是我要說的第一件事!第二!敵軍不可能就這麼傻傻的直接朝著咱們的大本營進攻,趁著已經先咱們一步的火蜥蜴們前去迎戰,我要在這里先和你們說明白。敵軍估計是有什麼策略。所以,我會留下三分之二的兵力在這里,但精銳我會帶走一半以上。第三,菲利多姆,你和卡莉、安卡爾一起留在本營,像我剛剛說的,我會帶走‘黑荊棘’和‘狼牙’的騎兵和步兵的精銳,但我會留夠三分之二的總兵力給你們的,給我好好的留守著!明白了嗎!”
“是!聽從統軍的指揮!”
菲利多姆、卡莉和安卡爾三人雖然語調不同,但還是很齊聲的回答著達麗思。
“卡莉!好好干!別輸給他們兩個!給老爹我爭口氣!回來咱們一起慶祝!”
在臨出發前,森德爾信心滿滿的笑著拍了拍卡莉的肩膀,眼神中透漏的不是期待,而是確信,他的女兒卡莉一定會是功績最高的那個人。而卡莉也明白森德爾對她自己的信任,微笑著點了點頭。有這個反應,對森德爾來說便十分足夠了,騎上了他那匹搭檔了許久的戰馬,對著菲利多姆嘲諷到。
“估計是沒有你表現的機會了小子,乖乖的看卡莉怎麼干倒那些敵人,好好的學著點吧!哇哈哈哈哈!”
在爽朗的笑聲中,森德爾騎著他的戰馬如同踏風般的跟隨著達麗思而去,在他身後,緊緊跟隨著他那戰無不勝的“黑荊棘”騎士們。而身為“狼牙”首領的安森特和她的狼人妻子芙洛也向留守大本營的菲利多姆、卡莉、安卡爾幾人行過軍禮,帶著他們的精銳補兵離去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菲利多姆只是苦笑了幾下。
“那麼,就像達麗思統帥說的,敵軍不可能沒考慮過任何代價,就無腦的向我們的大本營進行正面進攻,應該是有什麼其他的陰謀才對。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必須死守大本營。還有一點,別以為達麗思統軍留下了較多的兵力就認為沒有問題,敵人到底有多少底力我們還不清楚,萬一真的遇到了危機情況,也必須給死戰到底!不能給信任我們的統軍閣下臉上抹黑!明白了嗎!”
雖然卡莉只是“黑荊棘”的副首領,但對於沒有帶來本隊的直屬部隊總隊長菲利多姆和情報暗殺部隊首領的安卡爾來說,反而更加的有資格帶動全軍的氣勢。更何況安卡爾本來就不適合調動軍隊氣勢,而菲利多姆又只是新人而已。
“明白!!必將死守大本營!直到統軍們的回歸!”
在卡莉的宣言之下,士兵們充滿了氣勢的回答著他們暫時的首領,每個士兵的嚴重都沒有一絲的迷茫與驚慌,堅定的意志使得軍隊的質量提高了一個檔次。即使留下來的士兵都不是精銳,但也是暴風之牙中的一員,在他們的心中,有著絕不能辜負統軍期望的信念。
這一切都看在了菲利多姆的眼里,讓菲利多姆情不自禁起來,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真是了不起的軍隊啊,暴風之牙。正因為是這麼好的軍隊,所以才有我在這的價值啊,能參加到這一次的鎮壓,實在是太好了。”
如此的小聲,本應該是沒有人聽得到菲利多姆的自言自語才是,但站在菲利多姆旁邊不遠的安卡爾卻突然間的瞟了菲利多姆一眼,仿佛是聽到了菲利多姆的發言。
而另一邊,出發了有一小段時間之後的達麗思,在一片大本營附近的平原發現了比她們先走一步的火蜥蜴騎士團,以及朝著自己大本營前來的敵軍。又和之前的第一戰一樣,火蜥蜴騎士團在暴風之牙來之前,就已經和叛亂軍打了起來。
達麗思令西莉婭拿來望遠鏡,從遠處觀望了一下戰況。
火蜥蜴騎士團依舊如同傳說的那樣恐怖攻勢,無盡的烈焰將戰場化為地獄,他們的鐮刀無情的剝奪著敵人的性命,只要是敢阻擋著他們的去路,都會被踐踏在火蜥蜴的爪下。但看上去好像是火蜥蜴騎士團的壓倒性進攻,但實際上,火蜥蜴騎士團卻沒占到一絲一毫的便宜,不僅僅是第一戰那樣的戰術,而且還出現了好幾個實力高強的人在戰場之中。根據之前安卡爾的情報中所描述的特征來看,除了叛亂軍的首領克利斯之外,另外幾個有實力的家伙應該就是傭兵團團長的博爾特,前勇者亞蘭,克利斯的副官赫羅伊,叛亂軍新人劍士威爾,以及自己的老朋友,前教國親衛騎士團團長罕拉。切斯法和亞蘭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博爾特則帶領著他的傭兵們與火蜥蜴騎士副團長澤克帶領的火蜥蜴騎士不斷拼殺著;克利斯和赫羅伊兩人分別進行著戰場的指揮和對付火蜥蜴騎士團用的戰術法陣;而罕拉則帶領著自己的騎士團與火蜥蜴騎士團激戰,那個劍士威爾則用著自己高超的劍術,帶領著敵軍的士兵們對抗著想要強攻結界和魔法盾的火蜥蜴騎士們。
這一次和第一戰不同,主動開戰的應該是叛亂軍一邊才是,畢竟這已經是切斯法第二次遇到這個專門用來對付火蜥蜴騎士團的戰術了,不可能真的就這麼對著干才是。也就是說和上次不同,敵軍的戰斗力變強後進行了主動的正面戰斗,並且沒有留給火蜥蜴騎士團應變的能力。戰斗雖然才開始不久,但可以看出戰局的優勢正慢慢的向叛亂軍靠攏。
“看來臭名昭著的火蜥蜴騎士團也陷入了苦戰呢,這樣也難怪叛亂軍膽敢正面向我們挑戰了。暴風之牙的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這一次的敵軍已經不再是上一次那樣的漏洞百出了,而且他們專門選在了對他們有利的平地開戰,不要期望有地形可以利用,首要之舉是想辦法擊破他們的結界與魔法陣的構造。‘黑荊棘’依舊是開路殺敵,‘狼牙’派出一部分前鋒部隊緊隨‘黑荊棘’的突破,其余人員留下來保護‘狼牙’的炮兵小組以及弓兵部隊,炮兵小組還是老樣子進行遠程轟擊,弓兵部隊只需要少許的射箭掩護即可。”
對部下們明確的分配了任務後,達麗思向前揮手,充滿威嚴的吼道。
“開戰了!暴風之牙!!”
“哦哦——!!”
在達麗思的一聲令下後,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森德爾帶領的“黑荊棘”,而如同達麗思所講的,“狼牙”的副首領芙洛帶著一部分前鋒部隊跟隨在了“黑荊棘”之後,安森特則在後面指揮弓兵部隊以及炮兵小組。達麗思和西莉婭也在森德爾之後前往了戰場。
“報告,不遠處已發現暴風之牙的進攻。但是兵力與之前相比甚少。大概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而已。”
“很好,退下吧。”
克利斯讓前來報道的士兵退下後,在他身邊的赫羅伊對他說到。
“暴風之牙果然是留下了大部分兵力留守,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小看前來的暴風之牙。這一次的戰術陣法雖然經過了完善,並且選了這種沒辦法進行奇襲的平原開戰,但暴風之牙的遠程炮擊依舊對我們的結界和魔法陣有著莫大的威脅。我們的遠程部隊已經沒有余力可以對暴風之牙的遠程部隊進行反擊,然而因為兵力的減少,暴風之牙的遠程威脅大大降低,同時我們已經壓制住了火蜥蜴騎士團,可以將前排的罕拉閣下以及威爾喚回,包括我在內一起迎戰暴風之牙,並保持防守退卻之勢,以便在戰況不佳的時候能夠安穩的撤退。”
十分妥當的應對,讓克利斯毫無猶豫的同意了赫羅伊的進諫,直接下達命令說。
“我明白了,赫羅伊,你去將罕拉和威爾召回迎戰暴風之牙,接下來的這里就由我來對應。雖然對暴風之牙的遠程威脅沒有什麼太大的辦法,但我想還是可以對付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是,聽從您的指揮。”
在接過克利斯的指令後,赫羅伊迅速的前往罕拉以及威爾的所在。而克利斯在赫羅伊走後,依舊威風凜凜的指揮著軍隊進行對火蜥蜴騎士團的壓制。然後放眼眺望著教團軍大本營的方向,笑著說。
“看來一切都還順利。”
戰斗在暴風之牙的介入後,完全的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到了半晚時分,絲毫沒有放松的暴風之牙的留守軍隊,正在巡邏著大本營的附近,警戒著任何的可能性。而卡莉,菲利多姆和安卡爾,也各自帶著部隊,分開來看守著大本營。明明大本營的附近十分的安靜,卻反而因此使大本營中的士兵們都緊繃著神經,這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氣氛,就像是護罩一樣的保護著整個大本營。
但在著氛圍之中,有兩個人完全沒有這種緊張的心情。一個是一直以來都沒表現過感情的安卡爾,一個則是感覺上綽綽有余的菲利多姆。安卡爾在達麗思出戰後的時間里,都只是用著最少的語言來指揮士兵的行動,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而菲利多姆則是顯得有些小興奮,一直都保持著開朗的笑臉的指揮著士兵們,有時候甚至還讓士兵們休息。比如說現在,他又打算讓站崗的幾個士兵休息一下了。
“你們幾個,暫時休息下吧。接下來我來幫你們看著就行………………不,算了,你們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全部人員都得給我注意著點,有什麼情況就得立刻報告給安卡爾閣下和卡里閣下,我要出去巡邏一下,明白了嗎!”
突然間變了語氣,笑臉雖然沒變,卻反而從開朗的轉換成了興奮。這樣子認真的吩咐士兵們,讓士兵們不由得嚇了一跳,原本還以為菲利多姆是個新人,所以對待士兵的態度才有些柔和,沒想到會突然間有著這種難以抗拒的威壓感出現,使得士兵們挺直了腰杆子清楚的回答到。
“是!聽從您的命令!”
“嗯,很好。記住千萬得注意,有什麼事情,如果我沒回來的話,就立刻報道給安卡爾閣下和卡莉閣下。不得有半點松懈!那麼,我就先走了。”
對士兵的回答感到滿意,菲利多姆腳下和頭上浮現出了魔法陣,相互間慢慢的將交結在一起,菲利多姆便消失在了魔法陣的交結之中。這讓士兵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不忘菲利多姆臨走的吩咐,依然全神貫注的警戒著大本營的周圍。
“諸位魔法師的大型魔法已經准備好了,阿杜路閣下,就等你的最後詠唱了。”
在距離教團軍十分遠的山崖邊,一小支魔法師部隊,以及叛亂軍中的東方少女。
“哦!真是抱歉,白散香閣下。因為剛剛在用魔力定位攻擊位置的時候,發現有一股魔力消失了所以有一點在意,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去進行詠唱。”
被聯合國稱作英雄的大魔法師阿杜路,向著東方少女白散香點了點頭賠禮後,走到幾位魔法師之間,高舉著自己的魔杖開始了詠唱。
“天地起始於創造,終結於毀滅,秩序維護著一切,混沌擾亂著一切,所有的所有皆圍繞著均衡相轉。伸出罪惡之手,偷竊來均衡之理的一小片,使得大地崩裂,大海枯悍,天空泯滅,因恐懼而投下竊來之物,落下之處,將葬送波及的萬物!無上大魔法,均衡亂卻的碎片!”
阿杜路那高舉的法杖上端,在最後的詠唱完後,出現了一個不規則的不詳黑色塊狀物。朝著剛剛自己標示好的位置,阿杜路揮動了法杖。隨著阿杜路法杖的揮動,“均衡亂卻的碎片”朝著教團軍的大本營飛了過去。
“這樣一來,就可以重創教團軍了呢。”
一直微笑著的白散香,看著這無上大魔法飛向了教團軍的大本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而阿杜路胸有成竹的說。
“看來是沒有環盤閣下什麼事情了,我們也該走了,白散香閣下,待會就…………嗯?”
已經知道了結局似的阿杜路本想叫白散香一同離去,卻感到了些許的不對勁,回頭看了一下“均衡亂卻的碎片”,發現竟然有個人飛在了“均衡亂卻的碎片”的軌道上。阿杜路一下子就認出了是剛剛自己在意的那消失掉了的魔力的主人。
“原來是在這里啊,用了隱藏魔力的結界,害的我找了有一小會呢!”
出現在“均衡亂卻的碎片”前進軌道上的,是剛剛離開了大本營的菲利多姆。用了飛行魔法使自己在半空中漂浮著,擋在了“均衡亂卻的碎片”之前,因為來不及詠唱了,所以單純的散發出自己那龐大的白色魔力,硬是將魔力搓揉成形,一個球體,沒一會兒,一個白色的巨大魔力球體,就這樣與“均衡亂卻的碎片”碰撞在一起,受到阻礙的“均衡亂卻的碎片”直接就膨脹擴大開來。
“多麼亂來的家伙!這樣話別說他自己,連我們都會被波及到的,趕緊離開這里!”
阿杜路看到這個年輕人強硬的阻擋下了這破壞力強大的無上大魔法,趕緊讓其他人離開了原地的同時,自己也用瞬間轉移的魔法離開了會被波及的范圍。白散香也使出了自己的法術離開了波及范圍,但和阿杜路他們在一起的幾位魔法師卻沒能來得及離開,便被“均衡亂卻的碎片”吞噬而消失掉了。
“這個家伙,到底是誰……居然能夠瞬間聚集到如此龐大的魔力來阻擋‘均衡亂卻的碎片’的前進,同樣是無上大魔法的話不說什麼,連詠唱都沒有、甚至是魔法都算不上的魔力聚集,可是得用上超大量的魔力才能擋得下來的啊。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家伙才能做到啊!”
因從來沒見過的事例,讓身為大魔法師的阿杜路都不得不驚訝起來。在遠離著波及范圍的森林中,看著那被阻擋下來而直接作用開的“均衡亂卻的碎片”的阿杜路,難以置信的瞪大著他的雙眼。而同樣避免了波及的白散香,也無言的望著相同的方向。然而,在他們為之驚嘆的時候,由他們的身前傳來了一聲招呼。
“你們應該是叛亂軍的人吧?放出了如此不得了的無上大魔法來襲擊我們的大本營還真是令人捏了一把冷汗啊。還好你們兩人身上的氣息不簡單我才能勉強發覺,不然就真的是面臨大危機了啊。”
剛剛強硬的擋下了“均衡亂卻的碎片”的菲利多姆,盡然毫發無傷的出現在了白散香和阿杜路面前,笑嘻嘻的走近他們兩人。
“你……應該是克利斯閣下提到暴風之牙的新人吧?報告中明明聽說實力敵不過‘黑荊棘’首領森德爾和暴風之牙副官西莉婭,那麼就不可能會有一瞬間就聚集到如此龐大魔力的才是………難道你一直在隱藏著實力嗎?”
阿杜路一改之前的輕松態度,眼神認真的打量起菲利多姆來,將法杖架在身前,隨時准備著開始戰斗。而在他旁邊的白散香,也一樣無言的上下打量著菲利多姆,同樣做好了隨時開打的架勢。
看著他們兩人對自己警戒起來,菲利多姆態度依舊,還是很隨便的回答著阿杜路的提問。
“哼哼,誰知道呢。或許是或許又不是。要不然,你可以想象是我為了保護重要的大本營而拼命的時候,突然激發出來的超強潛能啊。嘛,還好你們來到了這個沒什麼人的地方,我就不用那麼在意自己的實力會被發現了。不過,既然在這里讓我遇到兩位,就請不要期待能簡簡單單的就回去了喲。”
雖然笑臉不變,但眼神卻突然的凌厲了起來,白色的魔力隱隱約約的從菲利多姆體內散發出來,讓阿杜路和白散香都明白了,報告中提到的菲利多姆根本就沒有認真的使出過自己的實力。
“你的力量很不尋常呢,菲利多姆閣下。”
白散香不經意的笑了笑,讓菲利多姆有些不解。但菲利多姆並沒有在意這個小細節,睜大著自己的左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兩人,說。
“就先用這個,稍稍試探一下你們吧。”
左眼的赤紅色眼瞳閃爍著詭異光芒,讓阿杜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充分的讓阿杜路明白了菲利多姆是個多麼不簡單的對手。拿出了被稱為英雄的全部實力,阿杜路打算全力迎戰菲利多姆。
“看到了喲,阿杜路。你過去的一切,現在的一切,以及將來的一切,我的這只眼睛,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喲。這麼直接就搬出你的全部實力來的話,可是會簡簡單單的就被我全部看穿的。”
如同菲利多姆囂張的發言,菲利多姆看穿了阿杜路想要使用數量壓制的低級魔法拖延時間的行動,在阿杜路動手前先使用了魔法牆壁包圍自己,然後再衝向了阿杜路。阿杜路知道了自己的想法真的被看透後,使出了高級魔法心靈壁障,想以此來抵抗菲利多姆那能看透自己想法的眼。
但阿杜路的心靈壁障並沒有對菲利多姆的眼產生任何的障礙,菲利多姆依舊看透了阿杜路接下來想使出位移魔法來拉開距離,所以先於阿杜路使出了位移魔法,一瞬間便來到阿杜路的面前。通常,對於魔法師來說,最為忌諱的,便是近身戰斗。可阿杜路並不是普通的魔法師,他是擁有著接近教國最強戰力三聖女實力的英雄。他的魔法高強的同時,使用魔法來近身戰斗的技巧也是十分了得。
將自己的魔力傳導至法杖上,法杖變成了魔法戰戟,徑直的刺向了阿杜路眼前的菲利多姆。換做別人的話,早就被阿杜路這出其不意的攻擊解決了吧,不,就算是菲利多姆,也算是非常的危險。但是,菲利多姆的這只能夠看到一切真實的左眼,早就看到了阿杜路也擅長近身作戰的這一情報。
“所以我不是說過了麼,一切我都已經看透了,不管是現在你和我的戰斗,還是這一場戰役的結果!”
輕松的躲過了這迎面的一擊,菲利多姆左手握拳快速的擊打在了阿杜路的腹部上。拳頭不僅沒有停下來,還聚集了魔力在拳頭上,繼續揮拳,將聚集到拳頭上的魔力魔力擊飛出去。同時,阿杜路的身體化為粒子消散而去,而真正的阿杜路也在菲利多姆正前方的幾米外現身,並使用了魔法盾將菲利多姆的魔法飛拳擋住了。
“看來我被小瞧了呢……!很久沒這麼認真過了,年輕人,你真的是很了不起,至少在我看見的不少年輕一輩當中,有你這麼強的人還真是沒有。不過,要想贏我,你還早著呢!接下來就讓你看看!被稱為英雄的實力吧!”
魔力全開的阿杜路和先前簡直判若兩人,巨大的魔力甚至能夠使人暈闕,可就是面對著如此可怕的對手,菲利多姆卻依舊得意的翹著嘴角,這讓阿杜路感到一陣寒意。
“接招吧!年輕人!”
“那麼,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白散香小姐。”
無人的森林中,鳥兒們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著,仿佛在觀看那三個人類的所作所為。在鳥兒們眼中的,並非菲利多姆與阿杜路的激戰,而是三個人安靜的站在原地,其中兩人在聊天的情景。
與之前不同,閃爍著詭異光芒的並不是菲利多姆的左眼,而是那蒼藍的右眼。本應該和菲利多姆激戰的阿杜路卻雙目失神,沒有焦點,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居然能夠讓阿杜路閣下陷入幻覺,看來菲利多姆閣下的力量很不一般啊。”
在阿杜路身邊的東方少女白散香,一邊用手戳了戳陷入幻覺而發呆的阿杜路,一邊有趣的笑著對菲利多姆說。
看她貌似沒有戰斗的意思,菲利多姆也稍稍的放松了警惕,用輕松的語氣對著眼前這位不可思議的東方少女說。
“雖然我確實是用右眼讓阿杜路閣下陷入了幻覺,但剛剛我說的左眼能夠看見一切也不是說謊的喲?如果不想我做這令人厭惡的窺探的話,還請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就直說好了,反正阿杜路閣下他現在也聽不到。”
微風拂過,小鳥們依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東方少女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芳唇,像是在調戲菲利多姆的說。
“還真是有氣度呢,還以為你也要對女士使用幻術之類的招式,然後做些下流的事情呢。不過,既然瞞不過你,那我也就直說好了,畢竟我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過去。”
揮了揮衣袖,幾片落葉從少女身邊掉落,那畫面如同一副美畫,讓人無法移開視线。
“我只是隱約的覺得你那不同尋常的力量和我有些相似,不禁的產生了一點親近感。同時,又因為我們現在是敵對情況感到無奈而已。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一同暢談呢。只可惜相會不逢時,你還是趕緊回去你戰友的身邊吧。這是我作為想要和你交友證明的提醒,僅此一回哦。”
說罷,白散香便很優雅的對菲利多姆鞠躬行禮,走到了阿杜路身邊,揮動衣袖,兩人便消失於一陣煙霧當中。菲利多姆也並沒有要追擊的意思,回想著剛剛白散香的話,菲利多姆就明白,還有別人將會偷襲大本營。既然首領要自己守住大本營,自然是不能違命,不然,別說是升職了,可能還要被降職,這可不是菲利多姆所想的。
“親近感呢……確實是有種和諾維亞一樣的感覺啊,那個小姐。”
看著白散香消失的地方,菲利多姆無奈的笑了笑,使用傳送魔法離開了這片森林。
而就在菲利多姆離開森林的同時,鎮壓軍的大本營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騎當千的少數名族的猛將,環盤。一個人肆無忌憚的來到了敵軍的大本營的門口,讓守備軍們疑惑不以,便有一個士兵攔住了環盤,對他喝到。
“站住!這里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趕緊離開!不然就別怪我們了!”
看著這位士兵,環盤豪邁的哈哈大笑起來,對著士兵大喊。
“小子!趕緊去把你們這里的所有人都叫出來!老子要把你們都給戰翻!”
面對著環盤震耳欲聾的發言,讓士兵們不自覺的卻步了。但好歹也是綽綽有名的暴風之牙的士兵,怎可能因為一個不知名的大叔的氣勢便退縮了呢。但士兵們也沒有莽撞的上前,而是在場的士兵們都將環盤包圍,只有幾個士兵前去傳言。
“嗯?怎麼?靠你們就想擋住老子?老子可是環盤!憑你們這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要想阻擋我還早著呢,哇哈哈哈哈哈哈!!”
十分自大的環盤對著包圍著他的暴風之牙的士兵們哈哈大笑的自報家名起來。而聽聞過其傳聞的士兵們無不驚訝的愣住了。那便是敵軍中最強戰力之一,傳說中只身一人便戰翻了帝國軍隊的猛者。
“在安卡爾閣下和卡莉閣下來到之前,必須由我們壓制住敵軍,不要以為對方只有一個人而已,要使出身為暴風之牙士兵的全部實力來阻擋敵人!”
其中一個貌似是階職比較高的士兵一聲令下,包圍著環盤的所有士兵便一起衝向了環盤。
而跑去向安卡爾和卡莉報告的士兵也很快的到達了安卡爾和卡莉面前。一聽說是一個只身前來的敵軍,安卡爾和卡莉立刻就查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安排了一部分士兵嚴加防守後,兩人便帶著一部分士兵急忙的趕去。
“轟!”
正當安卡爾和卡莉會和,即將來到環盤的所在時,伴隨著一聲巨響,好些個士兵被直接轟飛。看到這個情景的安卡爾和卡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們明白,這位不速之客並不是她們兩個能夠對付的人物。
“怎麼了?所謂的暴風之牙也就這麼點本事嗎?我連百分之一的實力都還沒用到呢。啊哈哈哈哈!!”
現身在安卡爾和卡莉眼前的這位,穿著奇特的大叔。兩人一下就猜到了是敵軍中令人聞風喪膽的人,傳說的猛將,環盤。
“尼布爾總隊長呢?他去哪了?”
卡莉對著身邊的士兵問道。當士兵們回答她說尼布爾總隊長擅自離開了大本營後,卡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偏偏在這種緊要關頭嗎?尼布爾總隊長到底在想些什麼……”
有些無法理解的卡莉喃喃自語了起來,然後便對身邊的安卡爾說。
“安卡爾閣下,眼前只能由我們帶領士兵對抗他了,有什麼計策嗎。”
安卡爾無言的搖了搖頭。
“是嗎……那就只好正面突破了啊,有空隙時就要拜托你了,安卡爾閣下。”
“明白。”
卡莉舉手示意,讓目前能夠聚集過來戰斗的士兵都集合到了自己身後,並作出了令他們包圍環盤的手勢。伴隨著士兵們的陣勢,安卡爾在環盤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靜悄悄的消失了。
“哼,別以為是女人我就不會下手,但敢和我做對的家伙,我會一個不剩的全部都做掉!”
“這麼久不見,好像比以前要強了啊,罕拉!”
裝著著內置鋼絲的爪鎧的達麗思,揮動著雙手編織出了一張小網,以其擋住了罕拉揮舞而來的寶劍。
“你倒是比原來要弱了呢,不然的話,可不會被我這麼簡單就壓制住的吧。”
如同罕拉所說,交手了有一段時間之後,達麗思竟然被罕拉壓制住了。在以前罕拉還是教國親衛騎士團團長的時候,達麗思和罕拉有過好幾次的交手,兩人的實力幾乎不相上下,彼此之間都沒有明顯的優勢或者劣勢。但這一次,不管達麗思如何用鋼絲布下陷阱,又或者是自己的各種招式,全部都被看透了。也因此,達麗思完全被罕拉所壓制住了。
“怎麼了!就這麼點本事嗎!火蜥蜴騎士團!”
博爾特指揮著他的雇傭兵們和火蜥蜴騎士團廝殺得不可開交,自己也在和火蜥蜴騎士團的副團長澤克交手。博爾特的戰斗力著實是讓澤克大吃一驚,雖然因為臭名昭著的原因而聽說過,但真正交鋒這還是第一次,能夠和火蜥蜴騎士團打得這樣五五開分,讓澤克稍微的不快了起來。
“不要太囂張了,人渣。”
從開戰到現在,已經經過了相當長的時間,雙方膠著的戰斗已經拖到了晚上。看上去雖然是叛亂軍處於了被動,但鎮壓軍也並沒有體現出來多大的優勢。兩軍的兵力已經有了明顯的減少,在這麼打下去,很難看得出到底會是誰勝誰負。而就在這個時刻。還在交手中的罕拉突然又一次開口對達麗思搭話了。
“是你們輸了,達麗思。再繼續這麼拖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的,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我才會做出這種提醒。投降吧!”
揮舞著自己的鋼爪逼退了罕拉後,達麗思狐疑的看著罕拉,露出了逞強的笑容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到底是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以你的性格,一定是會為了保險起見,留下了一部分兵力在你們的大本營當中的吧。所以這一戰才沒有體現出來你們兵力的優勢。但是,我們這邊可是有兩位一騎當千的人物。沒有看到他們在場,你應該也是感到很可疑的吧。因為我們這邊也算是傾巢而出了,所以你也沒有辦法返回去補救。就算你留下多麼優秀的部下在大本營,也只能夠體會到被碾壓的滋味而已。這一戰,毫無疑問是你們輸了!”
罕拉說完,便對著達麗思再度進攻,而發現了事態的嚴重的達麗思,也差點因為走神而被一擊致命。
“還說是老朋友呢,這不是直接想要我命嗎。”
勉強的用自己的鋼爪抓住了罕拉寶劍的達麗思露出了些許的苦笑。
“哼,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就會死。”
和達麗思的苦笑相反,罕拉的笑臉充滿了得意。但達麗思現在無暇理會罕拉的表情,如罕拉所說,這一戰確實是看不見那兩個能夠一騎當千的大人物在。要真的是去偷襲了自己的大本營的話,只靠安卡爾和卡莉以及新人菲利多姆的話,根本就是戰敗確定了。
可就在達麗思苦惱萬分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喊聲。
“統軍閣下!我們前來助陣了!”
然後,罕拉便神情一變,趕緊的回過頭揮舞了自己的寶劍後跳離。原來是安卡爾靜悄悄的來到了罕拉的身後,准備下手時卻被罕拉給發現了。
“能夠發現我的存在嗎。不愧是能夠壓制住統軍的人。”
安卡爾面無表情的對著罕拉評價起來。而與其完全相反的,罕拉的表情顯得十分驚訝。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有增援!?”
看著罕拉這驚訝的樣子,達麗思一下便振奮了起來。
“看來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呢。”
高舉著自己的手,達麗思怒吼了一聲。
“全員聽著!援軍已到!反擊時刻來臨了!!”
那吼聲是如此的響亮,以至於只要是還活著的人幾乎都聽到了這一消息。
“什麼!?援軍!?”
不管是叛軍還是鎮壓軍,全都顯得十分驚訝。
伴隨著達麗思的進攻命令,克利斯也很果斷的對全員下達了命令。
“全軍撤退!後路已經確保好了!趕緊撤退!!”
就這樣,持續了幾乎一整天的膠著戰,終於在卡莉和安卡爾帶來的增援下,以鎮壓軍的暫時勝利告終了。
經過了一整天的戰斗,不管是暴風之牙還是火蜥蜴騎士團,都明白他們的對手十分的不簡單。回到了大本營,在路上已經聽說了卡莉和安卡爾的說明的達麗思直接就召喊著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您在叫我嗎?統軍閣下。”
料到了達麗思一定會找自己的菲利多姆,就直接在大本營口迎接達麗思等歸來的人。達麗思見到了菲利多姆之後,立即舉手示意,森德爾、卡莉、安卡爾、芙洛、安森特、西莉婭幾人紛紛包圍住了菲利多姆。
“聽卡莉和安卡爾說,在環盤前來偷襲的時候,你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有這事嗎?”
“是的,正如卡莉閣下和安卡爾閣下所說,我確實是離開了主營。”
而菲利多姆,被當成懷疑對象,甚至是讓暴風之牙內的各位高手給包圍的情況下,卻還是悠然自得,沒有一絲緊張。只是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地,向自己的上司達麗思匯報自己的所作所為。
“想必你在戰場上與對手抗衡的時候也應該了解到了,敵方是在用調虎離山之計,想要直接攻陷我們的大本營,斷我們糧食補給,以及打擊我軍士氣。所以分別派出了兩位足以萬夫莫敵的高手前來,而我的離開,正是前去對抗其中一位。”
說到這里,菲利多姆得意的翹起了一邊嘴角,抬起頭來直視達麗思的雙眼。
“一個極強的魔法師,名為阿杜路,他對著大本營使出了無上大魔法,而我前去阻攔,並擋下了魔法,很遺憾的是沒能捉拿對方。”
這個回答,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阿杜路的大名,在場的人都是如雷貫耳,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這位英雄的名字,盡管只是傳聞他的實力堪比教國自豪的三聖女,可就算實際上不是,也絕非等閒之輩。
“你一個人?阻止了大賢者阿杜路的魔法?”
西莉婭難得的失去冷靜的表情,難以想象這個連森德爾都打不過的新人,是如何擊退那樣子的對手。
“沒錯,而且回來後,我還牽制了另外一位,安卡爾閣下和卡莉閣下能替我作證。”
他的依舊是單膝跪地的狀態,其口氣也仍然是恭敬無比,可從內容上來聽,幾位首領都可以感受到,這位容顏猶如女性的新人,其壓迫力在瞬間便以膨脹的足夠讓他們屏住呼吸。西莉婭和森德爾都曾與他交過手,這個新人的氣場究竟如何他們也清楚,但現在這樣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仿佛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似的,壓倒性的存在。
“到底是怎麼回事,卡莉。”
還沒等達麗思開口,森德爾就對著能夠作證的自己的女兒發問,卡莉稍微思考整理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後,將她知道的一切都如實稟告。
“當時只有一個自稱是環盤的男人出現在大本營門口,並且獨自一人打倒了眾多的士兵,後來雖然我和安卡爾閣下一起出手,可是也對他無可奈何。就跟傳說的一樣,實在是強的太離譜了……”
安卡爾在一旁閉上了雙眼,沉思不語,卡莉則是想象到當時面對那種幾乎無法戰勝的敵人,就已經全身不停的哆嗦了起來,即便是他已經跟隨暴風之牙征戰過一段時間,卻也是第一次遇到那樣只能用夸張來形容的家伙。
“這不怪你們,那可是被稱作地上最強的男人,擁有比金剛還要堅硬的肉軀,擁有比巨炮還要更具破壞力的拳腳,驚人的體能和武斗技巧,近接戰近乎能夠披靡我們教國引以為傲的三聖女之一的地之聖女。這種級別的對手,別說是你們兩個一起上,恐怕真的只是一個人就能夠覆滅我們的聯合鎮壓軍。”
達麗思對這個男人知之甚少,雖然聽聞的幾乎都是不知道可不可信的傳說,但現在既然出現了,就絕對不容小覷。
“你……怎麼牽制住那個男人的?”
在有了卡莉的證實後,達麗思更是覺得匪夷所思,如此強勁的對手,僅憑眼前的這個新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我很難解釋給統軍聽呢,簡單的來說,就是用了極其奸詐狡猾卑鄙無恥的方式才勉強牽制住了那個男人。但,這應該不影響我的功勛吧?”
說到這,菲利多姆總算是抬起了頭,那是一張異常美麗的臉蛋,蒼赤異色瞳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竟連達麗思,都難以直視他的臉龐。錯開了視线,達麗思不在追究他的責任,轉身揮手,充滿威嚴的下令。
“全暴風之牙的首領及副首,全都來我的營帳開會,也包括你,菲利多姆。”
從一開始的覺得他是個難得的人才,到前些時間還覺得是個有趣的人,到現在才發現他的深不可測,達麗思的心已經對菲利多姆拉起了防线。不過,既然是願意為軍隊立功,那就說明暫時還能夠利用,其他的事情,就等這之後再去考慮。精明的達麗思內心的想法,全都被菲利多姆看在了眼里,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遵令,達麗思統軍。”
端正的向達麗思行完軍禮,菲利多姆便跟隨著眾人一同前去。而這無聊的短短時間,令他回味著與環盤對峙時的場景。
卡莉和安卡爾,再加上暴風之牙的士兵們,他們非常的驚訝。為什麼?為什麼教國強大的獨立軍隊暴風之牙的人,會對僅僅一個人,一個敵人如此的驚訝呢?利刃劃不開他的皮膚一星半點,尖刺無法刺入他的身體一絲一毫,安卡爾對人體的各種要害部位逐一攻擊,對他也沒任何的損傷,卡莉將魔法附著在武器上強化,砍在了這個男人的身體上,竟然震得自己雙手發疼。
那具身軀,堪稱無敵。
“怎麼?你們的攻擊就這樣?我可是站在這里給你們打啊,拿出點力氣行不行?”
他完全不在意士兵們以及卡莉和安卡爾的攻擊,他渾身上下盡是破綻,但就是放著這些破綻不管,暴風之牙的各位也都奈何不了他。唯獨有一次,安卡爾用她那對泛著冷光的黑色利刃直刺環盤的雙眼。
“呃……!?”
就連從沒有什麼表情的安卡爾都不禁嚇了一跳,只見環盤咧嘴而笑,竟用雙眼的眼皮,便夾住了安卡爾奪過不少人性命的黑刃。
“干的不錯!可惜沒用!”
只是甩了一下頭,被眼皮夾住的黑刃就猶如炮彈般被甩出,在不遠處轟出了兩個大坑,扎扎實實的插在了地下的岩石上。還好安卡爾有著出色的直覺以及反射神經,在雙刃被夾住的同時就已經放開雙手,否則,只要再慢半秒,恐怕就會成為一顆人肉炸彈了。
卡莉見狀,果斷的用上自己最強的魔法附著,高舉利劍,朝著環盤的頭徑直砍去。
徒勞,完全是徒勞,就連卡莉的最強招式都不能傷到環盤的一根汗毛,她現在才真正的認識到,他們面對的不是什麼人類,而是完全脫離了人類范圍的“怪物”。震驚,令她反應遲緩了起來,感受到了無比巨大的壓力和氣場,卡莉竟然顫抖了起來,站在地上的雙腳沉重的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困住,動彈不得。
“那麼,就讓我來回敬一下妳吧,可憐的小姑娘。”
那是勝利者的笑容,環盤從沒有輸過,自出生到現在,已經四十八歲的他,正值人生最巔峰的狀態。他的身體的強大是與生俱來的,更何況他們這個少數民族,有一個很可怕的能力,那便是愈戰愈強。每一次的戰斗,他都能迅速的強化身體,學會技巧,得到經驗。現在,他的身體就代表著純粹的“強大”,他的技巧更是蘊藏其中,恐怕,通過不斷的戰斗,這個地上最強的男人早已經將整個身體進化到了一個無法理喻的境界。
伸出那只碩大的巨手,輕輕的,輕輕的,如同對待易碎物品一樣,非常細心的捏住了卡莉纖細的脖子。
“嗯!”
安卡爾第一次發出了些許慌亂的聲音,用對大多數高手來說都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對環盤發動浪濤般凶猛的攻擊,可這些攻擊,都是無用的,沒有任何威脅,沒有任何去在意的必要。環盤依舊咧著嘴在笑,那是蹂躪的歡暢,那是強者對弱者可憐掙扎的恥笑,他就是要在無能的對手拼命的掙扎下,碾碎一切的希望。
只需要動一下兩根手指,年輕的卡莉,將身首異處。
“抱歉,我來晚了呢。”
這個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他的金發蕩漾在風塵中,卻完全不受贓物的玷汙;他的笑容爽朗,好似天上驕陽;他長相美艷,身材姣好,令人難以相信這竟是一個男人。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剛加入暴風之牙不久就成為了焦點的新人物,英姿颯爽的忽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然後,在他的觸碰下,想要置卡莉於死地的環盤,“嗖”的一聲,和剛出現時的菲利多姆近乎同時,高大的身軀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簾內。
“我用傳送魔法暫時將他送到了其他地方,但由於是非常緊急的傳送,所以沒有辦法把那個人傳送的太遠,想必他應該會很快的再次回來到這里。所以,卡莉閣下和安卡爾閣下,趕緊帶著剩余的士兵們前去支援達麗思統軍她們的戰斗吧。”
“哈啊?”
安卡爾,今天十分難得做出了兩次少見的大反應。她對菲利多姆這簡直莫名其妙的提議感到了疑惑,疑惑到了會不自覺的由口中傳達出來的程度。這一點,連菲利多姆都有點意外,不過,他還是保持著足以令人神魂顛倒的笑臉,再次說道。
“我可以牽制住那個男人,雖然是比較肮髒的手段,但這並不是重點。正面戰場需要你們的支援,這邊只要交給我就可以了。”
他顯得很輕松,盡管說要自己一個人獨自前置那個地上最強的男人,但菲利多姆卻還是顯得格外輕松,就好像是沒有什麼難度的事情,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丁點的緊張感。
“我們可以相信你嗎?”
這時,卡莉發話了,雖然顫抖還沒停下,雖然嘴角還留著被掐住脖子時痛苦留下的唾液,但那對眼神中,反倒是充滿了堅定,使人敬佩。
“請安心的交給我吧,我一定會使盡全部的方法,去阻擋那個人的。”
立正姿勢,行禮。非常漂亮,很端正。不僅只是對卡莉,還有安卡爾,還有在場的所有士兵,菲利多姆用最簡單的方式,向他們作出最有力的保證。
“我們走吧,安卡爾閣下,統軍還在等著我們的支援呢。”
安卡爾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唯獨眼神有著少許的變化,似乎是……更加的安心了。卡莉連頭都不回,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整理好了儀表,拔劍高舉,高聲喝令!
“剩下能夠行動的所有士兵!全都跟著我走!別讓達麗思統軍久等了!!”
“噢噢噢噢噢——!!”
堅強勇敢的士兵們全都舉手高喊,因為菲利多姆可靠的保證,再加上卡莉對他的信任,再次燃起了士兵們的斗志,重整了士氣。他們不再浪費時間,快速而又整齊的列隊,踏著一致的步伐,邁向了絕對不比面對環盤要好的戰場。
在部隊離開了已經有一段距離後,菲利多姆感慨了一聲。
“真是一直不錯的軍隊啊,你說是吧,大叔。”
轟轟轟轟轟—————!!!!!
巨大的衝擊力幾乎將整個大本營給完全鏟平,這其中,只有兩個站立在其中完全不為所動的身影。菲利多姆的右手,拉住了背對著他的環盤的右手,似乎是環盤以驚人的速度和氣勢奔跑了過來,而菲利多姆就在這刹那間,將他給拉住了。
環盤並沒有回話,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不,實際上,並非一動不動,而是他一直在發力,保持著現在這個姿勢,青筋暴起。兩人腳下的岩石忽然間被踩踏,不斷的崩潰,崩潰,崩潰!
環盤原本張開的手動起來了,緩慢的,很緩慢的,五指向內彎曲,握成拳頭。
大地開始抖動,土地裂開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小小的碎石沙土在地上蹦蹦跳跳。他們所站的地方,發出了轟隆轟隆的聲響,抓住和被抓的手都開始抖動起來。此刻,裂痕蔓延,震波擴散,就連遠處的樹木,都開始劇烈的搖晃,飛鳥走獸全都驚慌逃離。
菲利多姆的笑臉雖然依舊,卻也在額頭上留下一滴冷汗,他抓住了環盤的手也跟著發抖,但也仍然緊緊不放。
噼啪噼啪,哧咧哧咧,地面已經被不動的兩人踩出了一個深坑,遠處的樹木被震動拔起了數根,幾座巨石更是直接倒塌。兩人還是無聲的站在原地,僅此而已,便已經是地動山搖。
隨後,在環盤的一聲呼氣後,一切都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小子,報上名來。”
環盤神情嚴肅的回過了身子,而菲利多姆的手依舊沒有放開。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他還在笑著,那是,沒錯,環盤最清楚卻又陌生的表情,勝利者的笑容。
這種笑臉,他很清楚,畢竟自己的笑容一直都是這麼回事,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表情,若沒有專門去照鏡子看,環盤還真不知道這樣的表情究竟是怎麼樣的。而今天,他從一個看似女性的男人臉上,第一次親眼見到了這種笑臉。屬於勝者的笑臉,從容不迫,游刃有余。
“你看上去很自信嘛,娘小子。”
環盤的眉頭皺了一皺,略微不爽快的心情,在他那粗狂豪邁的臉上根本就藏不住,直截了當的印刻在了菲利多姆的眼里。就算不需要用真實之眼的能力,也能清楚的明了,眼前這個強的夸張的男人,正在為自己掙不開一個身材纖細的男子的手而焦躁。這種情況,對這位戰無不勝的男人來說,或許正是一種最簡單有效的侮辱。
“老子戎馬一生,征戰無數,見過的英雄好漢,也都已經淪為荒野屍骨,至今未逢敵手,從無敗績。”
環盤那對歷經滄桑的雙眼中,見到的不僅只是眼前這位不可思議的年輕人,還有曾經自己橫跨過的戰場,戰死在自己手下的敵人,勢均力敵的好對手等等等等。
“可現在,竟然被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娘小子給制住了,真是有點意思。”
不爽快的表情,變為嘴角微微的翹起,本看不起菲利多姆的他,轉念一想,才發現,自己已經有多久沒能好好的享受一場爽快的廝殺。他是一個戰斗種族的余裔,除了戰斗之外,沒有其他太多的想法,唯獨戰斗,能夠令他感受到活在這世上的意義。可惜,環盤太強了,強大到連軍隊都無法與之為敵,強大到已經沒有人敢再與他拳腳相向、兵刃相交。
直到最近,他終於玩膩了,無聊了。於是,他開始想要挑戰其他立於頂點的強者,特別是教國的三聖女,七罪使徒和七德使徒等高手。所以,他加入了有機會和他們交手的反抗軍,同時,也遇到了更加難得的敵手,阿杜路,一個不管實力還是事跡都能與自己相提並論的大魔導師。接著,又遇到了眼前的菲利多姆。
“其實,我最近也是很想找一個人來試試看,我究竟已經到達了什麼地步什麼領域了。”
那雙美麗的異色瞳孔,堅定而輕松的視线毫不退縮的頂上了環盤的雙眼。其語氣,充滿了一直以來從未有過的傲氣。自信滿滿的笑容,令環盤的心情變得更加的好了,他第一次這麼被挑釁,也是第一次在交手過後仍能看見如此高調的對手,他很高興,嘴露八齒而笑,氣運全身,高高的舉起巨大的左手,緊緊的握起了拳頭。
“既然這樣,就接我這一拳試試看吧!”
這是全力,肌肉膨脹後迅速緊縮,加速了體內血液流通,將氣於短時間內聚集左臂,猛踏一架扭腰發力。巨大的拳頭猶如炮彈,朝著菲利多姆的有臉直奔而去,毫厘之間,環盤再度彈動左肘,發動了更為可怕的瞬間爆發力。如此凶猛的左拳,菲利多姆不閃也不擋,任憑自己美麗臉頰被那突破了音速的左拳轟炸。
“轟!”
菲利多姆完全中招,無法阻擋的巨大力度讓他自然的扭頭,余勁穿過了他的頭部,轟隆一聲便將菲利多姆左身的地表掀起,原本就已經被他們兩人角力的深坑此時又再多處了一道鴻溝。
“嘀嗒、滴答。”
鮮紅的血液,順著唯美的臉龐,流過了嘴角,一滴又一滴的,低落在碎裂的岩面上,染紅了一小片落足之地。
“嚯哦~?不錯嘛,頭竟然沒有被直接揍爛。”
環盤很意外、驚訝,甚至是有點恐慌。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用調侃的語氣來掩蓋這樣的事實。這確實是他全力以赴的一拳,即便不是什麼大殺招,換做別人來承受的話,恐怕下場就不是有個傷口流流血就能形容的。
“繼續啊。”
他的右臉已經被擊爛了一小部分,似乎還能隱約的看見里面的臉骨,鼻孔和綻裂的嘴角正在不斷的流出腥味的紅血,有的直接被重力拉扯到了地上飛濺,有的則順著那白皙的肌膚流淌,赤紅裝飾著他的脖子,顯得有些異樣的魅力。
同樣的左手,這次環盤大幅度的扭動了半身,破壞力比上先前一拳還要強多一倍,握緊的手背又再次以東洋的方式,將所有的威力都傾瀉在菲利多姆的左臉上。恐怖的余勁將蔚藍的天空中慵懶漂浮的白雲打得飛散,飛濺而出的鮮血劃過了天空,紅藍分明的交界线轉瞬即逝,鮮紅的血液又在地上畫出了長長一道痕跡。爛的比右臉還要嚴重些的左臉,這次甚至能夠看見本應深藏在內的牙齒,就連左眼的眼角也一並血流不止,菲利多姆現在的狀況,就好似被狗血淋頭一樣的糟糕,滿面是血很嚴重的傷。
可他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似乎這些都習以為常,菲利多姆毫不在乎,那雙眼中的從容,依舊存在,臉上輕松的笑容,還是沒有一丁點的改變。很痛吧,這絕對很痛,不知是痛,就算是悶聲痛苦的在地上捂著臉掙扎扭動都不會有人嘲笑,就算能偶忍耐住這般傷害,臉上的表情也絕不該是這般笑臉。
環盤懵了,他感到了困惑,並且驚嘆。從未有過這樣的人,為什麼在臉部中了自己全力的兩拳後沒有死掉?就算不死,也應該倒了吧?就算不倒也應該失去意識了吧?就算不會失去意識,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吧?就算沒有被擊飛,從一開始就緊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也應該要松開了吧!不解,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家伙,能夠在正面吃下自己全力的兩記凶拳後,還能笑嘻嘻的站著面對自己。
“沒有更厲害的了嗎?”
菲利多姆如是說道。
“別太得意忘形了!”
環盤憤怒了,使出了自己的必殺技,拉動了腰身,右腿緊踏後伸直轉動,左腿在同時蹬動大地,將所有的氣以螺旋狀集中在左腳上,同送出髖部,轉動腰身,既是簡單的踢腿動作,又是舉世無雙的恐怖秘技。那便是傳說中一人葬送了整支帝國軍的最強必殺,螺旋鞭掃!
衝破音速的產生的衝擊力炸開了空氣,勢不可擋的無雙一踢,准確無誤的將菲利多姆的右腹蹂躪,纖細的腰身被碩大的左腳踢得凹陷,難以承受的攻擊力連菲利多姆都張口吐出了一大口濃血。可以聽到骨頭斷裂同時攪拌著爛成漿糊的嫩髒的惡心聲響,里面受到的傷害,恐怕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是環盤所想的。
可事實,斷裂的骨頭和糜爛的內髒,也就只有那麼一部分而已。環盤驚訝的表情終於是流出了表面,震驚得連下巴都仿佛快掉落在地上一般。菲利多姆站在了原地,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踢後,還是沒有挪動過半寸,雙腳就像扎了根,在一開始的位置一動不動。菲利多姆用左手,緩緩的抹了一下嘴,甩掉了一大攤的鮮血,再次用環盤難以理解的笑容,問道。
“我還是沒放手喲?”
“嗚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環盤震怒,以同等威力的拳腳再度展開了暴風雨般的連擊,脖子、胯下,膝蓋,手肘,腹部,髖部,腋下,下顎,太陽穴,等等等等的脆弱的地方,都被他用快准狠的連續攻擊掃蕩,震天撼地的聲響傳到了遠方,被他的攻擊波及的地方全都無一例外的消失殆盡,他們陷於坑中,隨著環盤的攻擊越來越深,越來越大。那根本就是一個人形兵器,他的拳腳破壞力堪比純粹毀滅用的無上大魔法,他的技巧華麗而熟練,各種各樣的招式都被用來將菲利多姆置於死地。僅僅只是為了讓自己心中愈發增大的恐懼之心能夠平息,僅僅只是為了那只無論怎麼攻擊都不會放開的纖細的右手。
“貫穿炸裂波!”
這是環盤最近才修練出來的終極大殺技,是純粹的氣凝聚波動和自己全身力量的必殺技,可以的話,環盤並不想用這一招,因為啊,一旦用上了這一招,那恐怕會讓地圖上的景觀全都消失不見,無蹤跡可尋了。
“隆———————————————————!!!!!!!!!!!!!!!!!!!!”
地形已經被完全改變,可怕的破壞力恐怕就別說是三聖女,就算是魔王主神,恐怕都要忌憚三分。這便是地上最強男人的最強必殺技,一個連眼前看上去不太可靠的男人都無法殺死的必殺技。
驚愕、疑惑、恐懼、絕望、失落、空虛。此刻的環盤內心,五味陳雜,無法用語言形容,只是氣喘吁吁,又累又驚的瞪大了雙眼,是什麼能讓這樣強大無比,舉世無雙的人感受到害怕呢?很簡單,那就是一個比他更加強,而且完全看不見距離的強者。
菲利多姆堂堂正正的將環盤的攻擊全數接下,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傷痕累累,重傷多處,嚴重一些的,都已經是見骨見肉的足以殘疾致命之處。但這些攻擊,對菲利多姆來說,都無所謂,確實是很痛苦,確實是很難受,但那不過是至今為止已經習慣了的感覺罷了。
“你打完了嗎?”
菲利多姆渾身是血,根本就是一幅行屍走肉的模樣。可臉上那屬於勝者的笑容,卻始終沒有改變。
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根本不可能啊!活了四十多年,我第一次遇到了這麼匪夷所思的問題。盡管,那是一個很簡單,卻令我怎麼想都想不到的答案。我的攻擊披靡無上大魔法,我的肉身如同最強的鎧甲,從小鬼的時候到現在,我從來都沒見識過能在我的全力攻擊下活著的生物,即便是過去能與我廝殺的高手們也一樣。我不是沒受過傷,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傷都有過,可那都不足掛齒,對我來說也就只是“受傷了”的程度。
唯獨這一次,我在挨了眼前這個長得好似女孩的小子一拳後,第一次有了“糟糕”這樣的想法,也就是危機感。他很會惹人討厭,因為他用完完全全一樣的招式,揍回了我。我不知道我的拳頭威力有多大,因為我自己沒吃過自己的拳頭,不過,我知道他的這一拳差點就讓我失去了意識。濃濃的血腥味遍布了嘴里,暗紅色的濃血從口中吐出,我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臉骨的碎裂,甚至連那噼噼啪啪的聲音仿佛都一清二楚。
我大倒過的人,數之不盡,可能如此一擊便給予我這種程度傷害的人,我一直都以為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結果,我錯了,我被一拳而已,就險些單膝跪地。
他全身上下,在被我攻擊過後,沒有一絲是完整的。爛肉碎骨,都已經是行屍走肉的程度,連我自己都想要把別人給予我的,那個不死之身的稱號轉讓給他了。他到底是怎麼用這種殘缺不堪的身體揍得我差點就倒了呢?我勉強的撐住了他的攻擊後,裝作若無其事,回過頭來觀察他的身體。肌肉筋骨斷裂了許多部位,甚至都可以看見他藏在綻開的血肉里的骨頭。按道理來說,他不可能能夠打出如此威力的拳頭。
頭腦在搖晃,似乎被他給看出來了。這個臭小子的笑臉還是沒變,令我很生氣,令我很憤怒。所以剛才,我將所有的憤怒都宣泄了出來,將這個小子給打成了破抹布。當然,我也不僅僅只是因為發怒就會對一個看上去很柔弱的家伙全力以赴,只是本能在一直提醒我,不斷的提醒我,面對這個男人,已容不得我保留任何的實力。可能,就算我動殺心去攻擊,都未必能夠了結他。
[newpage]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是這個小子自報的姓名,雖然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他還是滿臉自豪的表情。不錯,很不錯,這一點我很喜歡,我也很欣賞,我唯獨不喜歡的,便是他的外貌。太漂亮了,根本不像男人,這麼纖細的身體,拿什麼出來面對強敵?就算是剛剛那兩個女孩,我也能夠一眼看得出是經受過鍛煉的身體。然而,這個臭小子,卻怎麼看都像是個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好好嬌寵的女孩。
我很不爽,很不服,究竟是為什麼,他能有這樣的力量?所以我又吃了他一拳。可恨的家伙,
竟又是當初我給他的第二拳的完美模仿,而且這次的威力,更甚於先前一拳。
“不過如此。”
我在裝蒜,第一次覺得自己演技那麼的好,就算臉部的神經一直在慘叫,源源不斷的驚擾著我的大腦,我也還是依舊裝作若無其事。要是在氣勢上輸了,恐怕我將會在下一瞬間,便被世人嘲笑。
“是嗎?可我看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哦?”
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是故意的,多麼惡劣的家伙,比我遇到過的任何一個對手都要惡劣!可我已經沒有余力去憤怒了,只不過是忍住這兩下攻擊對我造成的傷害,就已經是極限了。等等……等等!我剛剛打了他多少下?該不會是要每一次攻擊都要重現我的招式返還給我吧!?那接下來不就是——
“嗚噗!?”
狠狠的一腳,踢在了我的腹部上,我用氣遍布全身的防御如同一層豆腐,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肋骨全斷了,內髒全亂了,恐怕我的肚子里已經成了大雜燴,都可以直接開鍋了。這口血我不知道是哪里來到我嘴里的,我只知道它們拼命的從我的嘴里吐出。意識已經模糊,支撐著身體的,只是意志和無聊的堅持,我不想示弱,卻又難以承受。
第一次發現受傷原來這麼難受,這麼糟糕,意識飄渺,身體搖晃,我終於知道了答案。
“你真強啊……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謝謝你的夸獎,地上最強的男人。”
菲利多姆不過是回敬了環盤三擊,就松開了一直緊抓不放的右手。粗壯的手臂獲得了自由後,反而是掉落而下。脫力的環盤雙膝跪地,從其嘴里滋滋低落的鮮血也已經成為了不輸給菲利多姆所流的小池塘。見到對手失去了戰斗的能力,菲利多姆的身體開始用難以置信的程度恢復。身上的骨頭和筋肉仿佛都擁有屬於自己的生命,快速蠕動起來,找回了原本自己的位置,變回了當初細皮嫩肉的狀態。
“難怪我打不過你……原來你不是人。”
環盤艱難的抬起了視线,目睹了菲利多姆恢復身體的全過程,用聽上去一點驚訝都沒有的語氣,表示著自己的震驚。
“哼哼~是啊,我不是人,但這可不是你輸給我的借口。”
笑容,菲利多姆譏諷的笑容,湊近了環盤,使其盡收眼底。
“我不需要什麼借口,輸了就是輸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這是一種矜持,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承認失敗也是男子漢的表現。菲利多姆滿意的點了點頭,舉起了右手,聚集著自己無限大的魔力。
“那就這樣了,再見吧。”
“今天的會議就是這樣了,接下來要移動本營,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得趕緊離開,可不能傻傻的等著敵人的再次來襲。”
“是。”
會議結束,達麗思下達了簡單的命令後,所有的頭領都開始了各自任務的執行,唯獨菲利多姆,什麼任務都沒有接到,說是對付地方兩名大將勞累了,趕緊先去休息吧這樣,將他打發回了自己的營地里……看著別人都忙忙碌碌的准備這個搗鼓那個,菲利多姆無聊的嘆了一口氣後,啪的一聲倒在了床上。
“那個叫環盤的家伙……如果他再打多幾下的話,可能就真的受不了了。”
他回想起來了今天對陣地上最強男人的時候,實在是非常的驚心動魄。或許,在別人看來,那不過是一個怪物用自己壓倒性的實力蹂躪了對手,但實際上,當時的菲利多姆也是完全沒有用任何其他的能力,純粹的依靠不可思議的體能和同樣高超甚至更勝一籌的技巧。按道理說,菲利多姆是非常自信,只有目前只有三聖女能夠令他感到威脅。
“雖然是贏了……卻也是第一次真正動了實力……”
一年里,在變化的那一年里,菲利多姆犧牲了雙眼換來了極端的強大能力;犧牲了大部分的身體器官換來了快速習得技巧的能力和強韌的體能。他不是隨隨便便就得到了如此可怕的實力,只不過是別人花費了時間和努力,而他則付出了更大的代價來獲得更高的效率。
可是,今天卻還是遇到對手了。環盤,一個超級強大的男人,不需要魔力,不需要魔法,只是肉軀技巧和氣,便讓菲利多姆明白了更為純粹的“強大”。所以,菲利多姆還想要變得更加的強,那樣才足以實現自己的願望。而若是想要變得更強……就必須要有一年里了解到的,隱藏在總教會里的,比“貪婪獨享”和“自由泉眼”更加不為人知的存在。
“只要我能得到認可,只要我能得到,要我做出什麼犧牲都可以。”
菲利多姆很喜歡去回想過去,這使得他總是能夠記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以及為什麼想這樣的初衷。一年時間,其實並不長,但他卻用那一年時間,做了很多的事情。其中,也有調查教會的實驗,除了給“貪婪獨享”和“自由泉眼”找宿主外,還有一個就是夜魔的改造手術……
“迪諾爾哥哥……”
當年在自己被半夜魔強暴後,將半夜魔殺死,並且對自己很親切的夜魔。菲利多姆一直都沒有忘記他的恩情。那時候,若不是迪諾爾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久,將治療用的魔法藏在眼中,讓菲利多姆吃下治療,也許都不一定會有今天。他知道,迪諾爾被解剖解析,然後用他的器官基因甚至魔力等,移植和鍥入了自己的身體里,把自己的身體改造成了與夜魔相似的體質。
“我已經是個徹徹底底的怪物了。”
是夜魔嗎?不是。是人類嗎?不是。是魔物嗎?不是。是神族嗎?不是。菲利多姆不過是個怪物,長得像人類的怪物。他擁有無限的魔力,他擁有不受任何能力和魔法影響的體質,他擁有不死之身,他擁有夜魔般吸引魔物的醇香。菲利多姆早就為了自己的目標,漸行漸遠。即便之後,還要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只好讓你們給我當墊腳石了,暴風之牙,火蜥蜴騎士團,還有……反抗軍。”
菲利多姆的眼皮緩緩的合攏,光明一點點的被黑暗吞噬,吵雜的聲音也被寂靜隔絕,他微微的翹起了嘴角,期待著今後的發展,安詳的睡著了。
再一次的敗退讓反抗軍的士氣大打折扣,本以為這一次的作戰,將會是逆襲教團軍的轉折點,卻沒想到戰力最強的兩位傳說級人物不僅沒能完成任務,竟然還接連敗下陣來。
“兩位……究竟是怎麼回事?”
敗退回歸,克利斯立刻就召開了會議,因為誓約的流星神槍的關系,即便很不願意,但所有人都還是集合到了會議桌前。而最為不想出現在這里的,莫過於阿杜路和環盤兩人。自從兩人各自輸給了菲利多姆後,環盤一直都沉默不語,一句話都懶得說的陰沉著臉;而阿杜路則是一直在彈奏自己的魯特琴,卻聽不到平時伴隨節奏的吟唱。
這樣的態度,令其他與火蜥蜴騎士團和暴風之牙浴血奮戰的成員們很是不滿,其中當數博爾特最無禮,直接雙腳架在了桌子上,衝著阿杜路和環盤嚷嚷了起來。
“什麼狗屁傳說中的人物,虧你們之前還一直在吹牛,到了真正該用你們的時候倒是一點用處都派不上!老子可是死了一大堆的手下,你們竟然卻什麼事都沒辦成?要你們干什麼啊?”
原本博爾特自然是不敢如此囂張,可現在的情況不同,面對身為這次失敗的最大原因,早就看他們不爽的博爾特也就趁著機會,趕緊發泄一下對他們的不滿。只是,博爾特的數落似乎對兩位自尊心很高的大人物沒什麼用處,沉默的還是沉默,彈琴的還是彈琴。
“因為一個意外的人物出現,導致了這一次作戰的失敗。”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白散香,他國的女子,替他們兩人說明了一下來龍去脈。
“誰?”
克利斯看似淡定的發問,實際上早已等待答案到煩躁不已的程度。阿杜路和環盤的百問不答讓他很是頭痛,身為首領,他需要給部下們一個失敗的理由,一個交代。否則,難得聚集在一起的反抗軍,將會變成一盤散沙,四分五裂。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砰!”
一個過於熟悉的名字,讓一直在旁無以為然的魔界公主,激動的拍響著桌子站了起來。她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驚訝表情,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的驚奇。但這些無聊的反應,緹莉婭才不會去在意,她瞪大了雙眼盯著白散香,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剛剛說誰?”
白散香雖然也覺得緹莉婭難得的表情很有趣,但作弄人可不是她的興趣,便干脆的重新回答一次。
“暴風之牙的新人,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雖然我不確定環盤閣下是不是被他擊敗,但至少我和阿杜路閣下這一邊,確實是被他給輕松阻撓了。”
和別人的態度相比,白散香總是那麼的輕松自然,不為敗仗而著急,也不為勝利而狂歡,總是以看不透的微笑示人,仿佛這次參加了反抗軍只不過是為了消遣罷了。撫動衣袖,優雅的拿起了茶杯,休閒的小酌了一口香茶,舒暢的呼出了溫暖的氣息。
“被輕松的阻撓了?白散香閣下暫且不提,阿杜路閣下也是嗎?”
罕拉雖然收回了自己震驚的表情,但其覺得不可思議的心情卻依舊難以消退。她曾經見識過阿杜路,這位傳說級的魔法師的實力,也曾見識過教國引以為傲的三聖女之一的天之聖女的戰斗。雖不能斷言阿杜路能夠和天之聖女一般強大,但估計也就只是弱了那麼一些。正因為如此,罕拉才更加無法接受阿杜路會被“輕松”阻撓。
“沒錯,確實是輕輕松松就被阻撓了。”
這時,在浮躁的場合里,動聽的音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久沒有發言的阿杜路。他將自己心愛的魯特琴放在了桌面上,稍稍的盯了盯後,又心疼的撫摸了一下琴弦,隨後自嘲的嘆了口氣,冷笑著搖了搖頭。
“環盤啊,你也輸給了那個年輕人嗎?”
環盤一頓,抬頭,又是一愣,也跟著冷笑了起來。
“是啊,我也輸給他了。”
環盤舉起了自己砂鍋般大的做拳頭,那股隱隱約約的疼痛,至今都還在告誡自己,那不是做夢。
“就是這樣,當頭的,我們倆都輸給那個娘小子了。”
在場的所有人,在聽過當事人口中給出的回答後,都安靜了下來。罕拉雙手交叉環抱在自己的胸下若有所思;克利斯十指相扣低頭沉思;亞蘭閉目不語;威爾則是正襟危坐的感受著現場的壓力;赫羅伊一聲不響,沒有任何動搖的站在了克利斯身後;博爾特無趣的咂了咂舌;白散香依舊不慌不忙的喝著茶。
“柯琉塔。”
這時,克利斯記起來了一位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參戰過的人。柯琉塔,教國的頭號懸賞犯,令世人厭惡畏懼的虐待殺人狂。這個瘋狂的家伙,不管是人類還是魔物,都會用最折磨最糟糕的方式去折磨、虐待自己的目標,然後慢慢的玩死。慘死在他手下的人數以百計,此人集齊擅長隱蔽,即便是教國通緝多年,都不能夠將其繩之於法。
不過,就正面戰斗力來說,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他之上。所以才沒有讓他參加過任何一次的正面戰斗。
“找我什麼事啊?”
咧著嘴露出歪歪扭扭的牙齒,一幅令人膽顫的笑臉從他那病態的臉上顯現。他其實,一直都被鎖在這會議桌邊的椅子上,由於有誓約的流星神槍的強大能力存在,柯琉塔才沒有怎麼亂來。否則,只是區區幾條鎖鏈,可絕對留不住他。
“暗殺教團軍的首領級人物就拜托你了。”
克利斯想過餓了很久,究竟要不要讓這個十惡不赦的人為自己所利用。他的正義不允許這樣的家伙存在,可現在又沒得選擇,只要是能對教團軍造成損害的,不管什麼都可以。沒錯,就算是眼前這個殺害了自己多位親戚的罪人也一樣。
克利斯緩緩的抬起了頭,雙眼里充滿了仇恨的瞪了柯琉塔一眼。不過,這樣的眼神, 這位殺人無數的變態早就已經習慣了,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克利斯是怎麼想的,他只在意怎麼去折磨和殺死目標。
“咿嘻嘻嘻嘻嘻嘻!!!你終於肯讓我出手了嗎?放心吧!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陪敵人玩玩的,不管是小士兵還是大將軍都好~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柯琉塔歡快的蹬踏著雙腳,瘋狂的發笑,晃蕩著身體,令鎖鏈和椅子碰撞,發出了詭異的音響。就算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不會輸給這個惡心的家伙的自信,但都不願想象落入了這家伙的手里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放了他吧,赫羅伊。”
“是。”
揮手下令,在赫羅伊簡短的回答後,柯琉塔恢復了自由,他欣喜若狂,甩動著能夠自由活動的手腳,活像個貪玩不懂事的小孩子,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的又跳又叫。
“那麼~要從誰先呢~從誰先呢~啊!對了!從女人先吧!果然還是從女人開始殺好啊!誒嘿嘿嘿嘿嘿~~去物色物色敵人有什麼樣的女人吧!”
“柯琉塔!?”
克利斯都還沒來得及給予柯琉塔目標,柯琉塔就消失在了角落處的黑暗里,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去無蹤,至今都無人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得不讓我再囉嗦多一次,這還真是各種有個性的家伙齊聚一堂的反抗軍呢。”
白散香微微的笑了笑,有趣的觀看著眾人各不相同的表情。其中,最令她的心一直注意的,果然還是身旁的魔界援軍的三位代表,緹莉婭·莉莉姆、獨角獸以及貓人了。
因為呀,她們在聽過“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這個名字過後,完全的失去了一開始那種隔岸觀火的態度了。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你到底有多受歡迎呢?”
左手捂嘴,嘻嘻一笑,白散香的雙眸里,映照的是模糊不清的混沌。
“公主殿下!這可怎麼辦!?我們是來救小主人的呀!怎麼可以和他為敵呢!?”
貓人,也就是玲,當初菲利多姆收養的貓咪,炸起了全身的毛,激動的朝著緹莉婭大喊大叫。在開完會後,她們三位魔物娘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同時也開起了她們三位的小會議。
“別吵!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菲利多姆不是像妳說的那樣被教會抓走了嗎?怎麼現在會成為教會的人了……!?”
緹莉婭自己也不清楚實情,一向來不容易動情緒的她,也開始著急了起來。只有索拉一直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們兩位在那里慌張。盡管,她自己也內心也是如萬馬奔騰,但她總覺得,這一切似乎都不是那麼的簡單。回想起他被排斥受重傷的時候,回想起最初邂逅他的時候,再加上玲所描述的情形,索拉也不明白究竟,可她還是堅定著一個絕不會變的信念。
“我們就相信菲利多姆吧,如果這就是他自己的選擇,那也無可奈何。”
嘴上這麼說,但擔心卻還是有的,就算是讓自己體型較大的下半身用優雅的姿勢跪坐,那銀白色的尾巴仍然不安的搖蕩了幾下。原本還想說索拉是不是想放棄菲利多姆的玲和緹莉婭,看到連一向穩重的索拉都這麼動搖,她倆也沒心思再繼續吵了。
“我們……偷偷的去教團軍那找菲利多姆吧。”
大膽的提議,緹莉婭那對充滿誘人魅力的赤紅眼瞳,充滿了決意。
“左邊沒人喵!右邊沒人喵!可以走了喵!”
化為了貓咪的玲躲在了角落里探出小腦袋,左看看右瞧瞧,用著可愛的口癖提醒著跟在她身後的隱身的索拉和緹莉婭。該說不愧是魔界公主嗎?不僅提議大膽,實行速度也快,當天下午才決定,當晚就開始執行,然而,這卻也是非常危險的嘗試。要知道,這次前來討伐反抗軍的教團軍中,也是不乏高手強者,盡管玲不是普通的貓人,索拉和緹莉婭也不是那麼好對付,但在對魔物有著絕對敵意的教團軍大本營里,還是讓她們感到了心驚膽跳。
“也不知道東倫到底在什麼地方,這樣找也太麻煩了。”
找過了好幾處營地,還是沒有看見自己心上人的緹莉婭開始煩躁起來,形象一直是冷靜撫媚的她只要一牽扯到菲利多姆的事情,就會變得很容易動搖。可是,這也同時是證明她到底有多愛菲利多姆的證據,身為莉莉姆,為淫亂和愛而生的魔界公主。
“噓,請安靜點公主殿下,我們雖然是隱身狀態,但聲音可沒有消除,還是很容易會被發現的。”
由於身型較大,索拉站在了緹莉婭後面,用她那纖細白嫩的食指擋著自己柔嫩的嘴唇,做出了個安靜的指示,低聲的警告著身前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緹莉婭。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然而,就在索拉小心翼翼的警告下,她們毫無准備的就被發現了。
“糟——誒?”
索拉和緹莉婭以及變成了貓的玲不約而同的嚇了一跳,驚訝的轉過了身子,慌亂的詞語正要脫口而出之際,卻意外的看見了她們想要尋找的熟悉的臉龐。
“你們是……”
深夜里,菲利多姆由於沒有被發派到什麼任務,實在是沒事干又睡不著覺的他,便在著萬里無雲的夜空下出門散散心,誰知才剛走幾步,眼前就有一只似曾相識的貓咪路過。相當喜歡貓咪的菲利多姆興致勃勃,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那只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貓咪。走到了距離只有兩三米左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耳熟的聲音。
“沒想到仔細一看,竟會在這種地方見到老熟人呢。別來無恙嗎?緹莉婭,索拉,還有玲。”
“菲利多姆!?”
“小主人!?”
“東倫!?”
三位魔物一驚一乍,那意料之外的表情,讓菲利多姆不禁的露出了放松的微笑。他若無其事的走在了她們的前面,幾步後,轉過身來。
“走吧,這里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我們還是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慢慢的聊一聊吧。”
玲沒有任何的一點顧慮,高高興興的,又蹦又跳的跟上了菲利多姆;緹莉婭也是因為多年不見自己傾慕的人,眼角見更是灑出了激動的淚花;索拉一直都對菲利多姆深信不疑,她知道,只要一直相信他,就算他是錯的,那也無妨。或許心里想的不一樣,可心情卻都是相同的,三位魔物都很感動的追隨著菲利多姆的腳步,走到了更加不為人知的地方。
夜深人靜,皓月高掛,樹林間的綠葉,在清風的吹拂下發出唦唦的聲音,聽起來好似有點雜亂,卻更是點綴出此刻林中池旁的寧靜。菲利多姆隨手一甩,白亮的純粹魔力,仿佛螢火蟲般飄舞,點亮了陰暗的空間。柔和的光亮擁簇在他們作息之地的周圍,不僅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還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溫柔。
菲利多姆脫掉了鞋子,撩起了褲腿,將勻稱的美腿放進了清涼的池水里,一開始還有點不習慣,白皙的皮膚都浮起了雞皮疙瘩,隨後,這種涼爽便讓他整個人都放松的後仰,雙手撐住了草地,仰望星空。
“索拉和玲應該是有一年不見了吧,至於緹莉婭,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呢。”
他美麗柔順的金長發隨著後仰的頭,耷拉在柔軟的草坪上。有點壞笑的用這種姿勢看著眼前顛倒的緹莉婭她們。
“金長發,蒼赤瞳,再加上不亞於美女的容貌,確實是東倫,可為什麼……”
緹莉婭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又再一次瞪大了雙眼,仔仔細細的看望著菲利多姆,觀察著眼前這個和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漂亮的孩子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沒錯,不會有錯,絕對就是他,沒有任何人能夠像他這般獨特,這麼充滿吸引人的魅力。可又不一樣,有哪里不一樣,有什麼地方和過去完全不一樣。
“有什麼地方不同,對吧?”
異色的雙瞳,將視线再次移回到點點繁星的黑夜上。
“公主殿下!妳在說什麼呢!小主人就是小主人!呃……也許有點長大了,是主人了!但他還是他啊!”
玲變回了自己的貓人形態,鼓著腮幫子,氣嘟嘟的反駁著不對勁的緹莉婭。菲利多姆見到她這個反應,開心的笑了起來,對著玲招招手,示意她來自己的身邊。玲理所當然的不會錯過待在自己主人身邊的機會,又再次變回了貓咪的樣子,小跑著來到了菲利多姆的身邊。
菲利多姆伸出了左手撫摸著玲那毛茸茸的頭,舒適的觸感,懷念的記憶,令他的笑臉越發柔和。他很憐惜的摸了摸那時被自己放走的可愛小貓,晚了一整年,菲利多姆才如此心疼的輕揉著過去被澤克一腳踢飛的小小身軀。
“咕嚕咕嚕~~”
玲發出了貓咪感到舒服時的特有的聲音,這一切,都讓菲利多姆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清閒。
“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是什麼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只是,菲利多姆這特別的疼愛,似乎並沒有讓緹莉婭感到嫉妒,反倒是更加讓她覺得事有蹊蹺。她太久沒有見到過菲利多姆了,停留在她心里的,一直都是那個天真純潔可愛的孩子,那個少年菲利多姆,而不是現在這個歷經人間疾苦的青年。
“他們對我做了什麼,是妳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事情。”
菲利多姆的視线從夜空,轉移到了順服的玲身上,語氣里,沒有任何的一點生氣……
“不過,我也很慶幸。因為我希望,妳一輩子都不要知道,他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稀稀邃邃,裝飾著白花的馬蹄踩踏著草兒,也來到了菲利多姆的身邊,溫文爾雅的跪坐下來,索拉毫不顧忌的伸出了手,很珍惜的,如同觸碰易碎的玻璃似的,謹慎又細心,指間實實在在的感受,讓她清楚的明白了菲利多姆確實是在自己眼前。
“你的臉,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惹人羨慕呢。”
索拉的臉上掛起了不輸給夜空皓月的唯美笑容,她的手,依舊沒有從菲利多姆的臉上挪開,即便只是這樣,點點碰碰,她也已經心滿意足。
“緹莉婭也過來坐下吧,坐下來好好聊聊過去開心的事情。”
他又一次對緹莉婭投去視线。啊,拒絕不了,總是這麼的令她陶醉沉迷,緹莉婭對現在的菲利多姆即便感到陌生,卻還是抗拒不了自己愛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動,附和著自己越來越靠近愛人的腳步的節奏,直到緹莉婭也和玲以及索拉一樣來到菲利多姆的身邊,她才終於領悟到,這份一直在心中纏繞不清的糾結到底是什麼……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邊,看上去卻離得那麼的遙遠,就像是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永遠的離自己遠去一般。
“東……”
“以前,我還不是很懂事的時候,被妳給奪走了初吻呢。”
在緹莉婭想要開口道明時,菲利多姆打斷了她的發言,聊起了過去的事情。
“什喵!?主人的初吻被公主殿下給都走了喵!?”
這時,聽到從未聽說過的事實,乖順的玲忽然就跳了起來,用驚訝和疑惑的小眼神盯著菲利多姆。可惜,菲利多姆給予了她一個不好意思的笑臉,讓她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整個貓嘴張的可大可大了。索拉在另一旁,捂著嘴,開心的嬉笑。
“不行喵!初吻被奪走也就算了喵!但是主人我可絕對不會讓出來的喵!”
玲晃動著小腦袋,一掃先前的陰沉,噗一聲的撲到了菲利多姆的大腿上,執著的用自己的臉瘋狂的往自己主人的大腿間蹭。
“喂!你這只色貓!”
緹莉婭皺起了眉頭,右手伸到了玲毛茸茸的背後,用纖細美型的食指和大拇指一把捏住了她的後頸,毫不客氣的就給提了起來。
“別說是初吻了,東倫可是答應了以後要當我丈夫的,所以呢,一點都沒有妳這只小偷腥貓介入的余地啦~”
提著貓狀態的玲,緹莉婭用嘲諷眼神和笑容,對玲表示了自己的勝利。只是,在她得意洋洋的時候,索拉也來插上一腳菲利多姆的爭奪戰了。
“啊啦,那也不過是最上說說罷了嘛?我可是已經讓菲利多姆騎過的了喲?而且還是在雙方互相同意的情況下呢,比起公主殿下口頭的承諾,還是我們這樣的儀式更加有效力吧?”
純潔象征,對愛情的專一,正是獨角獸世人皆知的特點。幾百年來,索拉的同族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屬,唯獨她一直沒有遇到命運中的邂逅。就算好幾次誤以為是愛情的開始,到最後也會發現那不過是遺憾的相遇,直到,遇見了菲利多姆後,身體燃起了從未有過的欲火,心砰砰直跳,就像是自己在心里奔騰,雀躍不已,她才終於查覺,這才是讓自己許諾終身的另一半。
“哼!那妳不也跟我一樣,只不過是騙菲利多姆還小,不懂事而已!而且,說好聽一點是一見鍾情,說難聽點就是見色起意!”
面對索拉的挑釁,緹莉婭不慌不忙,仍然將玲捏在了手里,在語言上反擊著自己目前的勁敵。兩人四目相對,噼里啪啦,無形的火花正在四處飛濺。嗯,全都濺到了菲利多姆的臉上,讓他又無奈的哈哈而笑。
“最早和東倫邂逅的可是我,而且相處時間最長的也是我,妳們兩個憑什麼和我爭奪東倫?”
緹莉婭不可一世的哼了一聲,雙手並舉的聳了聳肩膀,得意洋洋的態度簡直讓人氣不打一處來。只是,索拉還是一臉輕松,溫柔的撫動著菲利多姆的金發。
“那又如何?即使公主殿下和菲利多姆相處時間比我長,不還是沒能讓菲利多姆傾心於妳嗎?相反,我和菲利多姆初次相見時,他便願意乘上我的身子,而不是像你那樣主動去偷走菲利多姆的初吻。”
兩位魔物互不相讓,口頭上的爭奪甚是激烈,可是,菲利多姆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甚至還很開心,他也坐正了身子,雙手接過一直被捏在緹莉婭手里的,可憐兮兮的玲,一邊作為安慰撫摸著她的頭,一邊和兩位吵得如日中天的美麗女士聊天。
有時是過去的回憶,小時候和緹莉婭怎麼相遇的,如何在一起玩耍的,又是到最後怎麼分離的……還有和索拉的邂逅,盡管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卻還是對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啊,當然,也少不了之後和玲一起生活時的苦日子。也多虧了和玲的談話,索拉和緹莉婭才大概知道了一些關於菲利多姆在教會里的痛苦生活。
他們就這樣,聊啊,聊啊。似乎過了很長時間,似乎又僅僅是短短一瞬,他們忘卻了時間,停留在了僅屬於他們的幸福時光里。皎潔的明月相比剛才,已經偏移了許多,漆黑的夜空也被俏俏的照明,這時,菲利多姆才注意到,天已經快亮了,就快要到日出的美麗時刻了。
“時間差不多了呢……我也該回去了,妳們也回去吧。”
菲利多姆的雙腳早就在聊天時離開了池子,他整理好了自己的褲腳,稍微有點遺憾的嘆了口氣,慢慢的放下了躺在自己懷里的玲,站起來後,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上去,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
“回去?你在說什麼呢?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對她們,可就不是理所當然了。
“就是啊主人!你為什麼還要回去那些壞家伙那里啊!跟我們一起走吧!”
玲跟疑惑不解的緹莉婭一樣,挽留著菲利多姆。
“我們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你,並且救你離開教會,你應該明白的吧?”
一向來很是冷靜的索拉,也同樣激動了起來,她拉住了菲利多姆的衣角,企圖說服他。
“我知道,但我不會走的。這一次是我想和妳們敘舊,但下一次可就不是了。反抗軍之所以有膽量敢這麼向教會挑戰,是因為還有魔界在做援軍吧?”
菲利多姆輕輕的拍開了索拉的手,走開了幾步,回身過來,表情竟已和先前完全不同,臉上的冷笑和深不見底的異色雙瞳,讓三位魔物娘不禁的背後一陣發涼。
“獨角獸和貓人暫且不談,若是我把魔界公主莉莉姆的捉回去,當作和魔界軍抗衡的籌碼,那想必是大功一件吧。至少,也絕對會比現在的職位要高好多好多呢。對……會得到比現在更好的條件,為了實現我現在的目標。”
他的右手將散發出去的零散魔力全都吸收了回來,一圈又一圈的魔法陣圍繞在他的右手上,好像早已施展好了魔法。緹莉婭還是索拉和玲還是難以置信的想要繼續再對菲利多姆說些什麼,卻被緹莉婭伸手擋下。
“你真的會這麼做嗎?”
她那對猶如紅寶石的雙眸里,是淡淡的悲傷;他那對猶如日月的雙眸里,是無底的黑暗。
“這次不會。”
輕描淡寫語氣,化為一根無形的銳針,深深的扎進了三位魔物娘的心,刺痛了她們的愛。可菲利多姆不在乎,他是認真的,他想要在這一次戰爭中立功,他想要得到更高的職位和更好的賞識,最後,再得到他應得的所有。
“慢走不送……啊,還是說願意為了我,而現在獻身讓我直接抓回去呢?”
菲利多姆笑得那麼的令她們毛骨悚然,她們的直覺在警告著身體和意識,再不走,別說是想要帶走心上人,恐怕最後都得含恨而死。緹莉婭壯了壯膽,牽住了索拉和玲的手,埋頭奪步,大步流星的拖著陪伴著自己來找菲利多姆的兩位魔物。在經過菲利多姆的身邊時,她停了下來,咬了咬唇,低聲問到。
“你真的是東倫嗎?”
菲利多姆轉過了頭,微笑的告訴了緹莉婭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啊,那又怎麼樣?。”
緹莉婭不忍的錯開了與他交接的視线,憋住了即將從眼角落下的淚滴。代替止步不前的她,這次輪到索拉和玲緊握著她的手,牽著可憐的公主殿下,離開了最想留在其身邊的人身邊,就算心仍然牽掛的讓使她們回過頭望了一眼,但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已然離得遙遠、不可觸及。
“那麼,也給從一開始就揮發著惡臭氣息的你一個忠告。”
等到三位魔物娘傷心的離開後,菲利多姆舉起了自己被魔法陣纏繞的右手,緊扣了一下五指。這時,隨著他小小的動作,從陰影處的草叢里突然飛出來了一個人,懸空著來到了菲利多姆的面前。
“教國的頭號懸賞犯,變態殺人狂柯琉塔是吧。”
被無形的魔法掐住了脖子,沒有任何掙扎意思的人,正是反抗軍才派出來打算進行暗殺教團軍重要人物的柯琉塔。他早就想對三位魔界援軍代表下手,反正和神槍的誓約里又沒有提及她們,在正式對教團軍下手前,變態的殺人狂也想對好久沒有動過的魔物進行一下娛樂。可是,畢竟是身為魔界公主,沒有任何能夠讓柯琉塔輕易得逞的機會,他就一直跟在了目標的身後,尋找著跳出來嚇她們一跳然後再玩弄她們的機會。
“啊呀,本以為是個美女,原來是個小哥啊~”
柯琉塔並不在乎自己危險的處境,反倒是想要調侃一下菲利多姆,可他不知道,倒霉的家伙,選錯開玩笑的對象了。
“住口,我沒讓你說話的時候,別張開你的臭嘴。”
幾根純白色的細針忽然顯形,以極其嫻熟的不可思議的運動,刺過了他的下唇,穿過了上唇,將柯琉塔的嘴給定了起來。實際上,這種程度的折磨,對柯琉塔來說就跟吃飯沒什麼兩樣,非常的輕松平常,但是,他的視线,落在了菲利多姆那只赤紅的右眼上。
“你看到了什麼呢?”
膽顫!心驚!瑟瑟發抖!神經緊繃!意識抗拒!刹那間,柯琉塔狂亂的掙扎了起來,他到底看見了什麼,只有菲利多姆清楚,而也只有菲利多姆,能夠給予他這般前所未有的感受。
“其他人我不管,可別對她們出手。她們可是我這次立功的好機會,別給我瞎攪和。”
說罷,也不知道柯琉塔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就松開了右手,解放了魔法。啪嚓一聲,柯琉塔從懸空落地,摔在了草地上,滿頭大汗的喘著差點斷了的氣息,瞳孔縮小的望著遠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害怕的瑟瑟發抖。而菲利多姆,只是留下了一聲嗤之以鼻的冷笑,便將他置之不顧,揚長而去。
“為什麼……菲利多姆會變成那個樣子……”
回到了營地,緹莉婭她們三位魔物一直都垂頭喪氣,提不起精神。變化太大的菲利多姆成為了卡在她們喉嚨里的魚骨,異常難受。可她們的悲傷難過,並不是因為菲利多姆對她們的態度,而是對自己無力拯救愛人的事實而感到哀痛。
“我要是當時把主人給救走就好了……嗚……”
啜泣的玲用自己的軟乎乎的貓爪子擦了擦眼淚,雖然那不過是徒勞,決堤的眼淚,嘩嘩直流,根本停不下來。索拉心疼的抱住了玲,奈何她自己,也是淚流不止。而最傷心的,莫過於緹莉婭,她恍惚不清,雙目無神,每一次想到菲利多姆對自己的回答,都會變成一把穿心的利箭,傷透自己難以想象的脆弱一面。
“東倫……”
她低吟著自己心愛之人的愛稱,一聲又一聲,一次又一次。仿佛是在確認著這份愛的去處,叨念不歇。這時,她再次想起了重新見到菲利多姆時的那種糾結的心情,還有菲利多姆與自己洽談回憶時的笑臉。
“我們……是為了什麼而來?”
她那對赤紅的雙眼,閃爍起了耀眼的光芒。
“我,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她那對白色的雙翼纏繞上了漆黑濃厚的魔力。
“我是為了帶走他才來的。”
她那漂亮的尾巴妖艷的性感的擺動了起來。
“我因為愛他才來的。”
傷心的哭泣早已停下,取而代之的是迷醉而撫媚的笑臉。
“我可是魔界公主緹莉婭·莉莉姆。”
她終於真正的成長了,在對愛的執著中,明白了自己身為莉莉姆的本能。
“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一定會帶走你的,東倫。你們說是不是呀,索拉,玲。”
她變得更加的成熟美麗,也更加的穩重而風騷。不過,這只是屬於她的變化,是必經的變化。而跟隨她的獨角獸和貓人,則是一刻都未變過。不,其實,她們三位的心情,都未有任何的動搖。
“哼哼,這次是我輸給妳了。”
索拉抹一抹淚痕,第一次承認自己敗給了緹莉婭,無奈卻又心甘情願的笑了笑。
“那當然!”
而玲,這是一邊眼淚汪汪,一邊堅定的回答著緹莉婭。
“是啊,既然決定了,那麼就算真的會被你殺死,我們也絕不會放棄你。等著吧,東倫,到時候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後悔傷了我們的心。”
她的臉頰浮現著痴迷的紅暈,只是在腦海里想了想那淫蕩的交合,緹莉婭的下體就瘙癢難耐。菲利多姆可能沒想到,自己對她的狠心,經成為了讓她覺醒成為淫魔的真正姿態吧。
至於本人現在,由於一夜未睡又被教會軍暫時的無視,正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安心的休息呢。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教團軍和反抗軍就已經交戰了七個月時間,由於預想外的勢均力敵,再加上雙方實際上最為強而有力的戰斗力都沒有參戰,使得戰況變得異常膠著。
“即便如此,優勢也是傾向於我們這邊,反抗軍的軍勢已經明顯下降,只要這次作戰能夠成功,那麼勝利就幾乎確定是我們的了。”
達麗思一邊喝著西莉婭煮給自己的湯,一邊看著地圖上給自己的部下們布置的地點。因為這幾天的戰況很激烈,連續幾天徹夜未眠的達麗思,在那凜然英氣的臉上,黑眼圈都已經變得清晰可見。反抗軍比她想象的還要難對付,雖然知道背地里有魔界在給敵人撐腰支援,但也只是背面工作而已,魔界軍一直都沒有參加過任何正面的戰斗,卻還是落入了這麼個不樂觀的境地。
“姐……不……達麗思統軍,還是先稍息一會吧,有什麼吩咐我會幫你傳達的。”
如此沒有余地,就連平時一直不給達麗思好臉色看的西莉婭都是一臉擔心的表情。兩姐妹雖然性格迥然,但自小就失去父母,相依為命的她們從來都未分開過,從小到大,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在一起解決。
“不用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就行了,謝謝妳這麼偏心的煮了湯給我喝。先去睡覺吧,我很快就會休息了。”
達麗思對西莉婭的態度一如既往,她總是都是這麼的堅強帥氣,保護著小時候性格懦弱的西莉婭。
“嗯……那好吧……姐……姐姐,妳也要早點休息……”
西莉婭清楚達麗思的性格,即使自己已經不再懦弱,想要為了姐姐變強,不希望再讓姐姐背負過重的負擔,而努力到現在與達麗思不相上下的程度,她也還是會盡量的不讓自己去承受。達麗思的性格就是如此……當姐姐的,就是不願意讓被自己保護的妹妹看見的示弱的一面。身為雙胞胎妹妹的西莉婭,是再清楚不過了。
“哎呀?西莉婭閣下?怎麼了,難得能見到妳這樣的表情,該不會戰況真的變得那麼糟糕了吧?”
好巧不巧的,在這種心情不太好的時候,遇上了她並不是很喜歡的家伙,可疑又充滿了謎團的男人,目前正被冷落的總部隊隊長,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最近相處的一段時間里,西莉婭多少對他有些改觀,貨真價實的實力、樂觀向上的態度、開朗卻又不乏成熟的性格,以及即使沒有被安排任務一直被無視,都還是盡心盡力的做到力所能及的事。然而,可惜的是西莉婭就是很不喜歡他,特別是最近這家伙和暴風之牙里的其他人關系良好後更是如此。
“哼,我的表情關你什麼事,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別到處多管閒事。”
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擔心的表情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精干的撲克臉。她標志性的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小眼鏡,不快的白了菲利多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見到自己的副官大人這麼的討厭自己,菲利多姆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剛想回到自己的營帳里,便撞上了卡莉和安卡爾。
“哎呀?卡里閣下和安卡爾閣下,還是老樣子這麼相好呢。”
自從以前與環盤對陣過後,卡莉和安卡爾的關系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甚至連平時經常沉默寡言的安卡爾都已經變得會跟卡莉閒聊,但這種情況也只是僅限卡莉罷了。
“啊……!菲利多姆,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卡莉一見菲利多姆,臉兒一下子就撲通的紅了起來。只要是出現了這種明顯的態度,安卡爾就會立刻狠狠的瞪上菲利多姆一眼。這才讓菲利多姆覺得……自己好像總是被幾位特定的女性討厭了……
“是啊……畢竟明天是我沉寂了這麼久之後的再次出動嘛!心情有點激動,睡不下,就出來散散心了。”
“尼布爾閣下還真是綽綽有余呢……你負責的埋伏點可是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沒問題,說明大家總算是肯信任我了嘛!”
面對安卡爾冷冰冰的“好意”,菲利多姆則是還以輕松的笑臉。
——畢竟,實際上只需要菲利多姆一個人,就能夠讓這場戰事在一瞬間解決。
只是,目前除了與他交過手的阿杜路和環盤以及白散香知道外,沒有任何一個人了解菲利多姆究竟是強的有多麼的離譜夸張。
“哼…………我先去休息了,卡莉,你也早點睡吧。”
不再理會菲利多姆,安卡爾對著卡莉微笑著揮揮手後,靜悄悄的離開。只剩下了卡莉和菲利多姆的獨處。這幾個月以來,一直維持著單相思狀態的卡莉,不聽的尋找著機會想要對菲利多姆告白,體會森德爾對她輸的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只不過,每次都會像現在這樣——
“喲!卡莉!小子!怎麼,還沒睡呐?”
被森德爾給不看氣氛的打斷。
“啊,森德爾閣下,我只是有點激動出來散散心,待會就回去休息了。”
“嗯,那就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都要准備戰斗了,不養好精神可不行。”
森德爾高興的拍了拍菲利多姆的肩膀,本來因為過去慘敗給自己而不太舒服的森德爾,由於菲利多姆從環盤手里守住了大本營,再加上保住了卡莉的命,一下子就讓森德爾完全改觀,現在啊,是對他好的不得了,心底其實也有點想要撮合他與卡莉的意思,無奈,這位大叔心底的有意卻變成了糟糕的無意。每次他的乖女兒都在快要表達仰慕之情的時候,被森德爾這無心的中斷了……
“爸……”
“嗯?怎麼了?”
卡莉很委屈的看了看自己親愛的父親,隨便看見森德爾這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又只好無奈放棄。
“沒事沒事!你別只會說別人!明天你是正面戰場,最該快點休息的人是你!”
第一次啊第一次,這絕對是第一次森德爾看見自己的女兒鬧別扭,既新鮮又有點不知所措,女兒的變化來的這麼突然,讓森德爾有點始料不及。
“哦……哦!我知道了!哎喲~!乖女兒啊!什麼是讓妳不開心啦?說!有老爸在!誰敢讓妳不開心!老爸第一個去揍他!”
難得看見女兒鬧別扭的樣子,森德爾反倒是來勁了,笑嘻嘻的拍著自己寬厚的胸膛,證明一下自己身為父親的可靠。
“就是你!”
“誒!?”
不過,不懂女人心的老男人,還是被自己的女兒更意外的回答給打擊了。
“哼!我回去休息了。菲利多姆……閣下,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白了一眼森德爾後,卡莉又嬌羞的錯開了視线,微笑向菲利多姆打完招呼,便小跑著回去了自己的營帳。看著愣在了原地,嘴巴大開的森德爾,菲利多姆也是有趣的笑了起來,反過來墊了一下腳尖,拍拍森德爾的肩膀說。
“看開點吧森德爾閣下,晚安。”
另一邊,反抗軍那邊也正打算明日與教團軍來一次正面的大決戰,雙方早就知道彼此的大致狀況,會有明天的正面對戰,早就已經是不可避免的局勢。雖然依靠著魔界的物資支援,才勉強支撐到了現在,並成功與強大的暴風之牙和火蜥蜴騎士團打得難解難分。只是,物資方面盡管還比較充足,兵力方面卻已經是極限的程度了。
“明天就要實行那個戰術了,按照之前從那個家伙手里得來的情報……希望我們得到的情報是可靠的,只要明天一戰能夠勝利,就能將這場戰爭的局勢逆轉……否則的話,就全都結束了。”
克利斯召集了全員,不知道第幾次圍坐在了會議桌前。處於劣勢的反抗軍中,已經開始出現了比較明顯的意見分裂與不和,主要是分成了克利斯、赫羅伊、亞蘭、威爾、罕拉的多數一方,以及博爾特和柯琉塔一方以及阿杜路和環盤跟白散香的一方。
自從被菲利多姆輕松打敗後,阿杜路和環盤這兩名萬夫莫敵的特別戰斗力,再也沒有參加過正面的戰斗,克利斯曾想過要去說服他們,卻被白散香阻止,說是希望克利斯能讓他們兩個自己做決定。就這麼的,阿杜路和環盤最多也就只是有時候掩護一下撤退啊什麼的了。
至於博爾特,他的傭兵團的人數已經劇減,雖然那些家伙對他來說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但自己很是不爽手下一個接一個死掉勝利卻遲遲不到手的狀況,搞的他十分惱火。於是就擅自帶著自己的傭兵團跑到了離得最近的村子里想去擄幾個女人尋開心,卻又正巧遇到了正想要去那個村子詢問地形情報的罕拉給撞見。充滿正義感的罕拉,自然是不會允許博爾特做出這麼令人厭惡的事情,結果便是兩人帶著自己的部下打了起來,結果博爾特的傭兵團敗給了罕拉的騎士團不止,回到了大本營,還被罕拉告狀,結果受到了處罰。要不是他想把這次的損失給賺回來,恐怕早就撒手不干了。
而柯琉塔,也是和博爾特一樣終於自己欲望的人。七個月前本想對緹莉婭她們下手,誰料卻被菲利多姆抓出來折磨了一頓,導致他異常的想要報復菲利多姆,這也就令他更加的不聽從軍令,開始頻繁的去殺害其他村莊或者不是反抗軍里的人來發泄,同樣,結果可想而知,被克利斯用誓約的流星神槍好好的制裁了一番。
所以,目前這兩人走到了一塊去,心懷鬼胎不懷好意的繼續幫助著反抗軍。
克利斯十分擔心這樣的聯合到底能支撐到什麼時候,畢竟很難再找出能夠和暴風之牙以及火蜥蜴騎士團的強者們不相上下的高手。
“阿杜路閣下,讓你准備的那個已經怎麼樣了?”
克利斯甩開了心中的陰霾,雙眼認真的盯著彈奏著魯特琴的阿杜路。
“已經准備好了……專門為他而研究的無上大魔法,就算是強如他般,也絕不是能夠再次被他‘輕松’搞定的程度了。”
或許是有幾分把握,又或許只是說給自己聽聽好讓自己自信一點,阿杜路的話語里沒有任何一點肯點,唯獨能夠確定,就是這個專門研究出來的無上大魔法,已經准備好了。
“那一切……就看明天的情況了……這個敵人自己太過自負而送來的情報,就讓我們好好的利用吧!”
緊握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克利斯帶著沉重的心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辛苦你了卡洛特,多虧了你這次得來的情報,我們才有最後的這種好機會。”
克利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早已沒有任何用處的地圖,卻又一直盯著不放。注意到了自己忠誠的刺客造訪了自己的房間,克利斯也沒有將視线從地圖上移開。
“從敵人那里輕易得到的情報……克利斯大人真的要利用那種不可靠的因素嗎?”
卡洛特雖然對克利斯一向來都是恭敬的態度,但這次實在是有失妥當的選擇,讓這位忠心耿耿的刺客也無法抑制自己對主上的懷疑。明天暴風之牙和火蜥蜴騎士團的作戰情報,以及所有人埋伏的分配地點,一清二楚的,全部都輕松的得到了手……也就難怪會有這種想法了吧。
“確實,不管是誰看來都不過是可笑的陷阱,明顯的太過明顯。卻正式如此,才讓人認為這是一個機會。我們不需要全部相信,只相信其中的一半就行了,而危險度較高的不可信部分……就讓博爾特的傭兵團還有兩位萬夫莫敵的高手去應付就行了。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排除我們最為棘手的對象——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這個將我軍最強戰力接連打敗的男人。”
卡洛特是個聰明的刺客,他立刻就了解了克利斯的意思,就不再多說什麼無用的廢話,只是單膝跪地的對其行禮後,消失在了陰影之中。此時,克利斯才終於放過了那幾乎快被他給盯出個窟窿的地圖,來到自己的床邊,拿起了父親傳給自己的家傳神槍。
“一切都賭在明天了。”
隔日的清晨,萬里無雲,晴空當照,組成了討伐反抗軍的教團軍的兩大軍隊,各自帶著己方的部隊,朝著反抗軍的據點做最後的進攻。他們清楚對方是不會乖乖投降的,更是明白對方若是留守不出,便絕對會完蛋的窘況。所以早就做好了正面迎擊敵軍的准備,由切斯法和澤克帶領的火蜥蜴騎士團,以及達麗思、西莉婭、森德爾帶領的部隊,一起進行總攻擊,其他頭領則是帶著各自的部隊埋伏,准備隨時攻打,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當太陽從東邊緩慢的攀爬至蒼穹的中央時,兩軍終於相對,大戰一觸即發。兵力上,理所當然的是教團軍有優勢。可是,克利斯的臉上卻不見任何的擔心,反而是洋溢著必勝的自信笑容面對著自己的當頭大敵。
“逆賊克利斯!這是給你的最後通告,趕緊悄械投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切斯法正烈日之下燃起了熊熊陽炎,此時此刻,正是他戰斗力最為高漲之時……不,是整個火蜥蜴騎士團最強的時間也說不定。
“哼,投降了也一樣得死!我們還不如反抗呢!不過,在那之前,我……”
“那就多說無用,我其實也沒想要放過你,你不投降更好!全軍出擊!蹂躪他們!!”
都不等克利斯把話說完,切斯法便果斷的下令進擊,包括暴風之牙在內,馬蹄人腳踏動大地,嫌棄了滾滾風塵,震天動地,氣勢非凡。志在必得的教團軍沒有想過他們會敗北,更不可能會敗北。而見到這種情況,克利斯的效力轉瞬一變,立刻就緊皺眉頭,額冒冷汗,無可奈何的命令全軍迎擊。
兩軍兵戈相交,高手互搏,戰得你死我活,誓死不從。
看似教團軍必勝之勢,可在還沒開戰前的時候……其他地方卻已經比他們更早一步開戰。
安卡爾和卡莉、安森特和芙洛、菲利多姆,兵分三路,各自守在了自己的埋伏點,准備在正面開戰後亂入戰場的他們,卻意外的,提早陷入了戰斗之中。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敵人先在這里埋伏我們了!?”
當卡莉和安卡爾帶著部隊提早趕來,正要准備埋伏,反被早就在這里等待她們的柯琉塔和環盤的軍隊偷襲;安森特和芙洛才剛到地點,就被博爾特還有阿杜路帶的軍隊包圍。
“什麼!?為什麼敵人會在這里!?”
被圍攻的安森特和自己的狼人妻子帶軍抗敵時,百思不得其解的將自己的感想吐出了嘴。
至於菲利多姆,他到達之後,更是遇到了一整支龐大的軍隊以及四張熟悉的面孔在等待著他。
“呀,東倫。”
緹莉婭雙手抱胸,對著她獻出了一個淫媚的飛吻當作問候。
“緹莉婭……哼,我說過吧,再次見面的時候,我將會把妳們當作是我晉升的踏腳石送給教會。”
盡管稍微的有點意外,但菲利多姆卻完全不為所動,反而自信的笑了一笑,雙眼充滿興奮的看著眼前的魔界大軍。
“真不愧是菲利多姆閣下呢,一個人帶著一小支部隊,遇到這樣數量的魔界軍,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變色。”
白散香回以同樣的微笑,打從心底的感嘆了一番。
“你們,全都給我離開,直接去支援達麗思統軍她們,我們被人算計了。”
在菲利多姆果斷的命令下,他身後帶著的部隊立刻馬不停蹄的回頭就跑,趕往了正面戰場,本還以為要阻止敵人的追擊,可看緹莉婭她們卻一點念頭的沒有的樣子,菲利多姆也難得的動了一下眉頭。
“我們來這的目的,不為其他人,只是為了你。”
白散香和緹莉婭以及跟隨在她們身後的索拉還有玲,包括擁有壓倒性數量的魔物軍,全部都集中了魔力,開始了詠唱。
“哼……魔法,不管怎麼樣的魔法,我都不曾放在過眼里。再說,能夠收拾掉你們可是大功一件,我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夾著尾巴逃走的!”
還是老樣子,用自己無限的魔力,跳過了詠唱和施法動作的菲利多姆,直接使用瞬間轉移魔法來到了緹莉婭面前,手中兩把白色魔力凝聚而成的單手利劍,順著緹莉婭漂亮的脖子無情的砍去。
“正因為你變得這麼自信,才讓我覺得你已經完全變了,菲利多姆。”
緹莉婭沒有一丁點的防備,也不需要防備,她們不是為了和菲利多姆硬拼才來這里的,倒不如說她們根本就不可能會願意對菲利多姆出手。那麼究竟是怎麼樣呢?
“嗯!?”
菲利多姆想要的人頭就近在咫尺,然則,那是永遠都觸碰不到的距離,由整支數量龐大的魔界軍,以及緹莉婭她們使用了幾乎全部的魔力,才得以施展的,阿杜路所創造的對菲利多姆專用無上大魔法,異空間禁錮創造。
並非對菲利多姆本人施放,而是創造一個能將菲利多姆禁錮的異空間,一個無邊無盡的世界,一個被掌握在他人手里,除了虛無就什麼都沒有的世界。
“妳們!?難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活捉我!?”
菲利多姆驚訝看著緹莉婭眾人,在虛無的世界中舞動雙手的白刃,砍出兩道龐大魔力的無上大魔法,次元斷裂斬。企圖以此破壞並逃脫,卻發現兩道斬出的魔法卻朝著無窮無盡的他方飛去,直到他的視覺無法再捕捉到為止。
“放棄吧,這個異空間並非次元存在,不管你使用什麼樣的空間魔法都不會管用的。”
白散香雖然還是保持著微笑,但臉上的笑容卻顯得很虛弱。不,應該說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她們幾乎是使盡了魔力才能夠發動這樣夸張的魔法,帶了一整支軍隊過來,不是為了和菲利多姆正面作戰,是為了供給足夠的魔力來發動這個魔法罷了。
“這樣一來,就不用再擔心你的事了,東倫。”
緹莉婭抱著將菲利多姆困於其中,化為西瓜大小的異空間,著迷的咧嘴痴笑。
“那麼,既然這邊都能這麼順利,那其他人估計也差不多了吧。”
白散香遙望著看不見的遠處,這麼說到。
“嗚!?”
卡莉和安卡爾早就嘗試過被壓倒性的力量完全碾壓的狀況,那時候,她們知道計算是不願放棄,努力拼搏,也不會讓事態有任何的好轉。現在,她們又再一次的面對了那個不可戰勝的對手,環盤。不過,這次環盤非常的干脆,他沒有再像上次那樣玩弄般的與卡莉和安卡爾戰斗,直接揮舞兩拳,將她們以及所帶軍隊瞬間轟飛,干淨利落的在一瞬間分出了勝負。甚至都不用柯琉塔以及身後的軍隊動手,環盤自己一人就將敵人輕松打敗。
“該死!”
另一邊,芙洛和安森特面對到了同樣的情況,他們被圍剿,阿杜路的魔法使得驍勇善戰的精英部隊完全無用武之處,只能任由對方攻擊,一個接一個在慘叫後倒下。相對於環盤他們,這邊倒是沒有那麼快的被瞬間打敗,而是慢慢的,慢慢的被擊潰。
“誒嘿嘿嘿嘿嘿~~~!!!是兩個漂亮的女人!是兩個漂亮的女人!好棒啊!好事啊!”
柯琉塔見到艱難起身的安卡爾和卡莉,高興的手舞足蹈。畢竟呀,他最喜歡的就是虐待蹂躪折磨殘殺美麗的女性了。加之過去菲利多姆的刺激,讓他變得更加的瘋狂和飢渴。
“哼,糟糕的家伙,所以我才不想和他一起行動,要是和阿杜路一起的話,或許還能喝喝酒什麼的呢。”
環盤不爽的瞪了一下身後的柯琉塔,不快的“哼”了一聲,轉頭回來看著眼前第二次敗在自己手下的兩個姑娘。
起初,環盤是那麼的看不起她們,因為太弱了,真的是太弱了。根本不值一談,完全不能讓他感到舒暢,但在嘗試過敗北後,再一次來看眼前兩個姑娘,他又有了新的認識。環盤從安卡爾和卡莉的眼睛里,已經看不到當初的恐懼,而是堅定,而是決不認輸的氣魄。她們是被委托了重要的任務來到這里的,就算是失敗,也絕不能再次在敵人面前顫栗。
“哼……姑娘們,乖乖的投降吧,我應該說過我對女人也一樣不會手下留情的。”
“奇怪啊……你的態度還真是變了很多呢。想起之前的你可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大笑著一個接一個的將我們全部打倒了呢。”
卡莉不甘示弱,強撐著松垮的身體,勉強的露出了嘲諷的笑臉,顫抖著舉起了一直使用的愛劍。而安卡爾也是無言的站了起來,雖然搖搖晃晃,但表情確實那麼的充滿氣勢。唦、唦、唦,沒有昏過去的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站了起來,他們都堅強的緊握手中的武器,站穩了腳步,雙目里沒有迷茫,沒有猶豫,更沒有膽怯。
“不要小看我們暴風之牙——!!”
在卡莉的怒吼聲下,他們沒有退卻的衝向了強敵環盤。
“小看暴風之牙可是要吃大虧的——!!”
即便人數一直在削減,氣勢卻是越來越高漲,宛如不死鳥一般的芙洛和安森特,夫妻兩人帶著他們同樣不畏死亡的士兵們殺出了一條血路,艱難的衝破了敵人的包圍。
“真是一支優秀的軍隊。”
阿杜路可惜的搖了搖頭,放出了早已准備好的火焰系高級魔法,徑直的朝著芙洛和安森特他們飛去,張牙舞爪的火舌凶猛的撲騰,勢不可擋。
“請你們先走!”
跟在了芙洛和安森特身後的士兵們並排在一起,擋在了火焰魔法和他們的頭領之間,以肉身築牆,為自己效忠的上司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我們絕不會輕易認輸的啊啊啊——!!”
被火海淹沒的士兵們,帶著被燒灼的身體,架好武器,呐喊衝鋒,將追擊上來的敵軍衝殺,用盡身體的最後一點力氣,拼盡自己的最後一點意識。而芙洛和安森特更是連頭都不回,咬牙切齒的互相牽著彼此的手,使勁的跑動,在士兵的掩護下撤退。
正面戰場上,由於遲遲等不到埋伏的部隊出來偷襲,達麗思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目前的狀況,又容不得她分心去想其他的事情。盡管不算是苦戰,但也不容樂觀。敵人的氣勢愈戰愈強,就連面對火蜥蜴騎士團都沒有一點點的退讓,戰況變得不可估測。
此時,一小支部隊從教團軍的後方前來支援,得知是總覺得部隊,教團軍才稍微的緩解了戰況上的壓力。不過,這樣的支援,反倒是讓達麗思覺得更加不妥了。
只見其中帶頭的一個士兵騎著馬英勇的殺到了森德爾和達麗思他們的身邊,對著她們說。
“不好了統軍!我們遭到了敵人的埋伏,菲利多姆大人獨自一人留下來給我們斷後,並讓我報告說,其他的部隊應該也是一樣被陷阱算計了,請統軍明示!”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最先驚訝的不是達麗思和西莉婭。森德爾揮舞著大劍豪爽的斬殺了敵人後,轉身過來拽起了前來報告的士兵的領子。
“你再說一遍!我們的部隊怎麼了!?”
他激動的面目猙獰,臉紅耳赤。
士兵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也是直接的回答著自己尊敬的頭領。
“此時,其他部隊應該也遭受到了敵人的埋伏,可能都已經遭遇不測!”
“該死!”
狠狠的扔下了士兵,森德爾雙腳猛踢馬身,牽著韁繩一甩,駕馭著自己的戰馬回頭,快馬加鞭的趕向了卡莉所在的地點。
“等他回來再處置他!現在給我全力的面對眼前的敵人先!”
沒有理睬離開的森德爾,達麗思使出了全身本領,帶領著前來支援的部隊替換離開的森德爾,繼續與敵人戰斗。她們都明白,阻止森德爾只是浪費時間,與其做那樣的徒勞之舉,還不如任由他去,專心的面對敵人。
“妳們值得敬佩,但也就是如此了。”
環盤是一座山,一座不可動搖的巨山,聳立在了安卡爾和卡莉的面前,成為了她們的絕望。士兵們的拼命全都是徒勞之舉,就像是可憐的雞蛋一樣,環盤隨隨便便的就將他們的身體敲爛,連叫聲都發不出來,一個個都宛如破抹布般破破爛爛的死去。如今,只剩下了安卡爾和卡莉,兩位傷痕累累的年輕女頭領。
“到此為止……了嗎……”
卡莉、安卡爾,兩人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都不能夠讓情況有一點的好轉,任何的攻擊都沒有效果,不管多麼精湛的技術和默契的配合,都不能對環盤起到任何的作用。她們已經沒有多少體力,僅僅只是跪著,都已經是她們的極限。
“讓我來!交給我!別殺死她們!求求你了環盤!求求你了環盤!把她們留給我!留給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辦的啊!!!”
柯琉塔難看的跑過來抓住了環盤的手,可笑的乞求著環盤,梗咽著甩動環盤的手。這讓環盤感到了惡心,輕松的擺脫了他,也不想理會。然而,這個瘋狂的變態為了享受虐殺的快感,也不是那麼的好應付。
“環盤!!!!你還記得神槍的能力嗎!要是我在這里因為你不讓我如願而含恨自殺的話!神槍或許也會發動呢!!”
“哈啊?你是在威脅我嗎?該死的渣滓!”
遺憾的是,環盤不吃他這一套,可在看見那個家伙雙眼中的混沌,以及刀尖已經將他的脖子刺出血來時,他還是稍微的有了一點顧慮。
“哼,無聊,隨便你吧。”
他還是選擇了妥協,並不是由於害怕,而是擔心萬一。因為,他還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要解決……看見環盤從了自己,柯琉塔發瘋的狂笑起來,揮舞著手腳跳著不成樣的舞蹈,扔掉了手里的短刀,笑嘻嘻的小跑到了卡莉和安卡爾的面前。
“嘻嘻嘻嘻嘻嘻!!啊!多麼漂亮的兩個女人!這之後就讓我來好好的疼愛妳們吧!”
柯琉塔伸出手想要撫摸卡莉和安卡爾的臉,卻被卡莉吐了一口唾沫。
“見鬼去吧!死變態!”
“說得好!我的乖女兒!”
在響如雷霆的吼聲後,柯琉塔便被閃電般衝來的戰馬,用馬蹄狠狠的蹬飛。整個人旋轉著飛出了好幾米遠,結結實實的撞在地上,猛吐一口濃血。
穿著一身重甲,手持大劍的可靠男人,森德爾,從自己的馬身上落下,輕松的抓著安卡爾和卡莉兩人,甩上了馬背,一記巴掌啪一聲的拍了馬屁。戰馬仰天嘶鳴,為自己的主人送上最棒的祝願,帶著兩人飛奔而去。
“爸爸——!!”
卡莉對離自己原來越遠的那個背影,伸出手去,痛心疾首的嘶吼著。
“哼哼……真是個愛粘著爸爸的乖女兒啊。”
他只是瞥了一眼離去的卡莉,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後,轉過身來,屹立在環盤和他身後數量不少的部隊面前,獨自一人擋住了敵人的去路。
他的笑容極其自信,眼神中充滿著覺悟,衝天呐喊!
“來啊!來啊!接下來就是好戲開場的時候了!”
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巨劍,直指眼前的所有敵人,毫無畏懼!
“遠處大人給我豎起耳朵好好的聽著!近處的家伙就給我瞪大眼睛好好的看著!暴風之牙的分隊黑荊棘的頭領!我森德爾的實力!”
“你們愣著干嘛,別只會什麼事都交給我做,上去迎擊那個男人吧。”
環盤臉面一改,雙手交叉於胸前,一動不動,讓躲在自己身後,被森德爾驚人的氣勢嚇退的士兵們衝前。士兵們自然是不敢違抗環盤的命令,壯了壯膽的咽了咽口水,見敵人只有一個,也就都提著武器衝了上去。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來吧——!!!”
他豪邁的舞動巨劍,在空中快速的劃出幾道粗狂的弧线,斬飛了幾個衝在前頭的敵人,嚇得後面的人幾乎都尿了褲子。
“來啊!來啊!接招吧吧吧吧吧————!!!!!!!!!”
既然都已經裝了這麼帥的樣子,就絕對不能讓自己的乖女兒失望,森德爾使出了只有暴風之牙的頭領才會的禁忌魔法,強化了自己的早已是突破自己極限的力量!這種禁忌,原本卡莉也應該是要學會的,可當森德爾得知,每使用一次這個晉級,就一定會讓身體付出代價時,他還是隱瞞了卡莉和達麗思,沒讓卡莉學會這個禁忌。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這是當父親的執著,也是父親的溺愛。森德爾,如今已是氣貫如虹,無人能擋,所向披靡!伴隨著他的震天動地的戰吼,揮舞的重劍成為了為天滅地的災難!毫不夸張的比喻,那就是開天辟地的一擊,所到之處,盡數毀滅!任憑敵人數量再多,也不過是無雙戰將的一擊而已!
環盤明確的感受到了震撼,他激動的顫抖了起來,戰敗的恐懼以及無法壓抑的興奮,讓他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以及顫抖。眼前的男人,值得全力一戰!
數量眾多,也不過是螳臂當車,那些軟弱的軀體,都在森德爾的劍下成為了一個又一個可憐的屍體。這位萬夫莫敵的暴風之牙戰將,讓敵人明白了自己面對的是多麼不可戰勝的對手!衝鋒於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敵人的恐慌的嚎叫,痛苦的慘叫,一聲又一聲,都是森德爾的傑作。
“真是了不起的家伙。”
環盤依舊不動如山的站在不斷衝上前去的士兵後面,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倒霉鬼們接連倒下。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正在奮勇殺敵的對手,每當看見森德爾豪邁的攻擊,都令他欣喜若狂。直到了沒有人,再沒有愚蠢的士兵,膽敢靠近這位強者的時候,環盤這才松開了雙手,踱步來到森德爾的面前。
“廢話少說。”
森德爾雙眉緊皺,怒目相視,雖然是充滿了威懾力的表情,但口中不情願的流淌而出的濃血,卻也預示著這個男人也不輕松。可森德爾的氣勢絲毫不減,即使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多麼讓自己戰栗的對手,也沒有一丁點退讓的想法。
“環盤。”
站在了森德爾的面前,環盤充滿自信的自報性命,他的提醒身高體重幾乎都與森德爾不相上下,而現在,恐怕連實力也是旗鼓相當。森德爾不屑的一笑,吐掉了口中礙事的鮮血,爽快的回答。
“森德爾。”
“森德爾,讓你一擊。”
“…………”
在森德爾也同樣自報家名後,森德爾敞開了雙手,破綻百出,咧嘴笑起。這並不是小看森德爾的意思,更不是侮辱,而是為了和這位強者用同等條件的來死斗。
森德爾沉默了,他無言的看了一眼環盤,可就在眨眼瞬間,凶狠的斬擊便如雨點般密集的猛砍在了環盤大開的胸膛上。
“這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
猛然踏出,蹬裂地表,深陷而入,自上而下,巨劍舞動,連空氣都怯懦的逃避,使出了渾身解數的全力一斬,就算是鋼筋鐵骨的環盤,都必定肉斬骨斷!
“錚!”
環盤身前數以百計的鮮紅血痕,滴答滴答的涌落至地上,在他的腳下形成了小小的血泊。他雙臂隆起的結實肌肉,以及用力過猛而暴起的血脈,都證明著森德爾的這一斬究竟是如何的威力驚人。環盤咬牙切齒的用雙掌夾住了巨劍的側面,在鋒利的劍鋒來到了自己額頭前勉強的將其停下。然而,森德爾也並非輕松,他和環盤如出一轍,咬的牙齒吱吱作響,兩人一時間陷入了角力之中,動彈不得。
此時,見到這麼好的機會,一個嚇得褲襠熱乎乎的士兵這才晃過神來,顫抖著舉起了武器,想要趁這種機會拼搏一下。不過,當這個士兵剛剛鼓起了全身的膽量,牽動著身體想要行動時,環盤突然怒聲大吼。
“誰都不准插手!否則在決出勝負前我就先干掉誰!!”
震耳欲聾的警告讓本就站不穩的士兵一個釀蹌的摔了一屁股,再次嚇得失禁。這才讓所有人都放棄這尋死的傻瓜行為。
對峙著的森德爾和環盤,兩人互不相讓,只要環盤有一丁點頂不住,那麼,這把巨劍便會無情的將他整個人都給砍成兩半。只是,環盤終究是環盤,這個傳說中的男人並不是森德爾用了禁忌魔法就可以隨便戰勝的。
“喝啊!”
在一聲戰吼助威下,環盤用出了更高一籌的力量,勉強的推開了巨劍。得到了一瞬間的空隙,環盤急忙的退後重整姿態,可還沒能讓他好好的喘口氣,森德爾就再次一躍,瞬間拉近了距離,扭腰發力,雙手揮動巨劍,朝著環盤攔腰砍去。
“呶!”
但是,環盤可是個格斗宗師,如何與擁有武器戰斗也是他最為擅長的,特別是在破壞武器這一方面。他的手肘和膝蓋同時使勁,准確無誤的痛擊在森德爾那把巨劍上側面的一點,將巨大的劍刃給一分為二!陪伴了森德爾三十幾年的武器就這樣變成了一把斷劍。
然而,這樣的事情並不能阻止森德爾的猛烈進攻,在難得面對環盤還能有優勢的情況下,森德爾僅憑手中的斷劍,繼續與環盤戰斗,他並不太擅長赤手空拳的格斗,若是意氣用事的和環盤徒手相搏,必將慘敗。
“哼!”
環盤甩開手中這段的劍鋒,靈活敏捷的閃躲了森德爾的劍斬,由於劍鋒折斷,攻擊范圍大打折扣,使得他有了更多的喘息機會。不過,環盤仍然不敢小瞧對手,森德爾現在的任何一方面的能力都不遜色於自己,可能環盤是一個超強的格斗宗師,可面對森德爾這般勇猛的戰將,也不得不敬畏三分。
劍刃側斬,環盤轉身回避,順勢起腳,在空中迅速的閃過,以一道美麗的弧軌,精准的踢中了森德爾的臉龐。猛吐一口血後,森德爾整個人直轉幾圈,狼狽落地,被環盤追擊,朝著他的臉上就要落下自己凶猛的拳頭。森德爾見勢跳躲,在毫厘之差間躲過了環盤的攻擊,隨後上手揮劍,再次留了一道血痕於環盤的胸膛。在兩人無與倫比,你來我往,互不示弱的戰斗中,已經無意識的將周圍給毀滅殆盡,士兵們早就撒腿逃難,不見蹤影。只剩下了絕不能退讓的森德爾,以及想要與強者對決的環盤。
沒錯,只剩下了他們兩個,而一開始暈闕了的柯琉塔也不見了。
全力對付環盤就已經竭盡全力的森德爾,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糟糕的事實,而是在與環盤的對戰中一點一點的處於下風,本身就不擅長魔法的森德爾也就只會使這麼一個禁忌的魔法,然而這不是無限的,當他兩人互相攻守幾十個回合後,兩人暫時的拉開了距離。
環盤除了一開始被森德爾得手的數十劍外,幾乎沒有再被森德爾擊中過,相反的,在劍被折斷之後,他就一直倍環盤那威力十足的拳腳打的全身重傷,在外行人看來,勝負幾乎已經揭曉。不過,森德爾還能撐住,說實話,在看見對手是那個傳說中的地上最強之後,森德爾就已經沒有活著回去見女兒笑臉的打算了,而且,只要是能讓卡莉,自己的乖女兒活下去的話,那就算知道自己的死會讓女兒傷心也好,他一定會拼上這條征戰沙場多年早已看淡生死的老命。
“嗚呃……!”
內髒恐怕早已攪成一團,糟糕的感覺伴同一口口濃血從涌上了喉嚨,不禁的吐了出來。即便如此,森德爾那對瞪得仿佛茶杯般大小的雙眼,卻一刻都沒有離開環盤,豪爽的用自己的手臂,不屑的擦過鮮血所染紅的嘴,不將自己的傷勢當一回事,又一次挺直了高大的身軀。他已經察覺到,魔法的效力已經退去,付出的代價則是右耳的失聰。森德爾很慶幸,眼前的對手是個堂堂正正從正面進攻的戰士,所以,只是這樣的代價,就能換得與地上最強一戰的力量,那可是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了。
“嗚嗯!”
森德爾毫不吝嗇的再次使用了禁忌的魔法,又一次獲得了與環盤匹敵的力量,可就算力量方面的差距能夠彌補,技術方面確實嚴重的處於劣勢,劍沒折斷時都難以壓制,何況如今手中的只是一把斷劍。
“來吧,我可沒時間一直陪你在這里耗!”
這又如何呢?不過是劍斷了而已!森德爾如今是守在了女兒面前唯一的牆壁,那背影是絕對不可動搖的。害怕?恐懼?顫抖?死亡?統統都滾一邊去!森德爾邁開步伐,談何後退!徑直的衝向了環盤,沒有一點點的退縮!
“好家伙!”
環盤甚是欣喜,好幾十年沒有碰到這麼有骨氣的對手,這讓他打從心底決定要以全力來擊潰這個男人!狹路相逢,勇者必勝!雙雄相敵,非生即死!不同的信念,在此時此刻也就只有同一個目的,那就是把眼前的對手打垮!
轟隆!他們戰斗的鳴響,響徹到了所有人的耳里。
“該死!”
安森特和芙洛雖然在部下們的舍命下躲過了致命一擊,但敵人的追擊簡直就是為了讓他們絕望,早就覺得阿杜路會心軟,博爾特便帶著自己的人馬繞過來截住了這夫妻倆。看著這個臭名昭著的傭兵,安森特咬牙切齒的將芙洛護在了身後,惡狠狠的瞪著得意洋洋的騎在馬背上的博爾特。
“喲,還想逃到哪里去啊?”
嗒嗒嗒嗒,博爾特的手下迅速的包圍住了他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的逼近。
“看在本大爺仁慈的份上,就只殺了你,然後或抓你老婆吧。別擔心,我可不會對魔物出手,只是會用她跟柯琉塔那邊抓到的女人換一換罷了。啊!不過到他手里可能會更慘呢?嗯?啊哈哈哈哈哈哈!!!!!!!”
博爾特這不說不要緊,一說就把安森特逼急了。了解到除了自己這邊,另外的部隊可能也遭到了偷襲,在這麼下去可能就會直接一敗塗地的情況,安森特也做好了覺悟。他回過頭,一言不發,溫柔的給予了自己可愛美麗的妻子一個深情的吻,博爾特和別人都不爽的以為他們兩個在臨死前秀秀恩愛時,芙洛卻立刻領會到了安森特的意思,她剛想要說什麼,就被丈夫用食指阻止。
“這可是一個男人帥氣的決定,可別讓我難堪啊,芙洛。”
“都快死了還在本大爺面前恩愛!給我干掉那個男的!”
在博爾特不快的命令下,他的手下們奮勇而上,手中的兵刃無情的張牙舞爪,都想要在這個男人身上狠狠的撕扯掉其皮肉筋骨。
“敢在芙洛面前出手,就是你們死在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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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字一句,話語都還沒傳到包圍上來的傭兵耳中,安森特就以驚人的速度將所有揮舞向自己的武器擋開。所有人的攻擊都在一瞬間落空,同時聽到了安森特姍姍來遲的死亡宣告。他又一次在眨眼刹那間,奪走了敵人的劍,於每個人的咽喉部位,留下一抹鮮紅。致命的武器停在了半空,博爾特的手下們個個都一動不動,而安森特那對散發著冷冷殺意的雙眼緩緩的將視线移向了博爾特,一甩手中利刃,灑去劍尖血腥,低落至泥土時,定格的士兵們才一並倒下,全部死光。
“接下來就到你了。”
恐怖的實力和駭人的殺意,連博爾特胯下的馬都嚇得失控,自己也感到意外的他一個沒注意就摔的人仰馬翻,原本的高低仰俯,頃刻間就顛倒了彼此的位置。
“怎麼回事!?突然就變了個人,和剛剛的樣子完全不同,就連實力的差距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種程度,簡直就像是……!”
摔下馬的博爾特立馬翻身警戒,手握自己的大劍拉開了距離,額頭冒著滾滾汗珠,緊張的盯著眼前實力忽然大增的安森特。
“你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家伙,就讓我先解決你吧。”
安森特微微的動了動眉頭,下一秒就立刻來到了博爾特眼前。如此始料不及的速度,連他這種一直在馳騁於戰場上的人都無法反應,眼睛里才剛將安森特印入眼簾,直覺就先於躲避告訴了他自己,必死無疑。
只是,連博爾特自己都覺得人生就要在這完全不值得的地方結束的時候,安森特卻沒有動手。他可以輕輕松松的將手中反射著亮光的利劍刺入敵人的心髒,用那肮髒的猩紅來填報寶劍的飢渴。不過,有個前提,那便是對手只是博爾特這種程度的情況下。所以安森特沒能這麼做,很不愉快的轉過了身子,一邊踱步來到妻子的身邊,一邊仰頭看向站在高處的,那位阻止了自己的高手,大魔導師阿杜路。
“很遺憾,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見死不救。”
“同伴?傳聞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先不說叛亂軍,竟然和這種人渣並肩作戰,還真是有辱你這般人物的名聲呢。”
對已經不算威脅的博爾特棄之不顧,回到了最重要的妻子身邊,安森特絲毫不敢因為自己實力暴漲就大意,倒不如說,就目前這種實力,恐怕都還難以跟阿杜路抗衡也說不定。全神貫注的眼神不敢離開阿杜路片刻,架好了手中利刃,以自己最為習慣且狀態最好的姿勢隨時准備迎擊眼前的傳奇對手。
蓄勢待發的對決,兩人就好像石像,互相盯著一動不動。
“真是……太可惜了。”
幾秒過後,阿杜路面露遺憾,以他人見不到的幅度稍稍搖了搖頭,舉手施法……
“哈啊……哈啊……哈啊……這些日子以來,除了阿杜路和那個娘小子之外,最爽快的就是這一次了吧。你真的是一個好對手,森德爾……”
環盤渾身重傷,狼狽不堪的癱坐在光禿禿的地面上,身上的血滴答滴答的流個不停,艱難的喘著粗氣。早已經筋疲力盡的他,已經虛弱得連縛雞之力都沒有了。雖然,就算是這樣,也應該不會有人膽敢上去拿命做無聊的嘗試,更何況現在就只剩下了他一人。沒錯,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以及一具奮戰後的屍體。
森德爾在接連使用了禁術近乎五十次,雖然重創了環盤,但他自己也最終因不敵和身體機能不斷的成為代價而犧牲了。起初,只是耳朵的失聰,後來是喉嚨失聲,再來是失明,等等等等,最後甚至連記憶都消失了,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夠打敗教團軍最為忌憚的敵人,只可惜,最後的最後,這位猛將還是沒能如願以償,在堪稱史無前例的大戰過後,死在了環盤的強大實力之下。
森德爾靜靜的躺在了血泊之中,那是他最後的溫床,但也漸漸的冷卻凝固,散開的頭發倍固定在了這宛如泥巴般泛黑的血泊里,雙目無神的盯著不是那麼蔚藍的天空,渾身破破爛爛,暴風之牙最為威武的男人,如今卻仿佛一條破抹布般,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
而這一次戰役的損失,恐怕是達麗思怎麼想都想不到的。
森德爾的戰馬背著安卡爾和卡莉,拼盡了全速,飛奔回營地。這般的顛簸,讓卡莉比安卡爾先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勉強的抬起了頭,卻因為馬背上的劇烈晃動無法看清眼前一閃而過的畫面。想要移動自己的手腳身體時才發現,自己現在是那麼的疲憊和痛苦,和環盤的戰斗所受的傷在想象以上,可卡莉還是艱難的挪動著沉重的雙手,按住了馬背將自己的神給撐了起來。
“誒……?對了!爸爸!”
只記得自己最後叫了一聲爸爸,不久便失去意識暈了過去。在醒來後,她也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就像是心倍挖出了一個大洞,不管怎麼樣都無法填補的巨大的洞,在不停的滴血,在不停的發痛。卡莉,很快就領悟到了早就有所覺悟的事實,畢竟是戰場,畢竟是軍隊,這樣的分離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爸……爸……”
然而,糟糕的事實,並沒有這麼好心會給予她寶貴的時間去傷感。柯琉塔,那個教國頭號通緝犯,竟然擋在了她們的去路上。那張瘋狂的笑臉,對重傷的安卡爾和卡莉來說,都是最不想見到的惡心的敵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總算是找到了!妳們逃不掉的!妳們是我的!”
柯琉塔在遠處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揮舞著手中的月牙狀的彎刀。卡莉見安卡爾還沒有醒來,也清楚那個變態應該是有十足把握能夠將父親的戰馬砍翻。所以,她做出了可能會讓森德爾白死的決定,在戰馬快到柯琉塔身前,柯琉塔也准備揮刀砍翻戰馬時,重傷的卡莉竟不可思議的,猶如風馳電掣,先於柯琉塔出手,逼得對手無暇去估計逃跑的戰馬,只得招架這一致命進攻。
攻擊倍擋開,卡莉受身翻滾幾圈,急忙爬起,估量了自己的傷勢,以消耗體力最少的姿態單膝跪地同時左手撐住地面的姿勢來對峙。柯琉塔雖然擋住了致命一擊,但由於攻擊的勢頭過猛,還是砍傷了他的左肩。本來就因為被森德爾的戰馬狠狠撞飛而受了重傷,現在的柯琉塔,身體情況其實和卡莉是半斤八兩的狀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看看妳都做了什麼!這樣不是跑掉了一個嗎!”
柯琉塔就像是個沒了玩具的小孩子,氣急敗壞的在原地跺腳,身上嚴重的傷勢對他來說似乎就跟不存在的一樣。相對於這個瘋狂的家伙,卡莉則是要冷靜的多,她調整自己的呼吸和心態,觀察著柯琉塔的傷勢和武器,尋思著以現在這個狀況來對付眼前這個瘋子的辦法。
“既然不能夠兩個一起得到,那妳就要好好的成熟兩倍的折磨了!”
瘋癲的柯琉塔雙眼瞪得巨大,衝著卡莉無謀的奔去,高抬手中的月牙彎刀,氣勢洶洶。像這種簡單而又不是多麼快速的直线衝殺,要對付起來簡直在容易不過了,卡莉只不過是微微側轉伸出腿來,就將胡亂衝過來的柯琉塔絆倒,摔了個難看的狗啃泥。這一破綻百出的時刻,正式取其性命的好時機,卡莉沒有浪費任何的機會,傾力一躍,朝著柯琉塔的心髒刺出手中的劍。
可就在即將得手的時候,她又馬上收回了劍,擋住了忽如其來的月牙彎刀,由於此刀是把特制的雙面刃,所以就連凹面的刀刃也是非常的危險,差一點,卡莉就要倍這旋轉飛來的刀刃給割破了喉嚨。
“呀哈!”
雖然是擋下了最為危險的一擊,但分心的卡莉還是被迅速起身的柯琉塔狠狠的踢中了肚子,身受重傷的姑娘不禁的吐出了一口濃血,釀蹌的倒退幾步,難受的跪地咳嗽。柯琉塔可不懂憐香惜玉,發狂的他不依不饒的再次甩出手中的彎刀,切割開任何阻擋的利刃正無情的飛向卡莉。不過,同樣的招式,卡莉可不會傻傻的再次吃虧,更何況這一次還是從正面襲來。
“呃!”
“錚!”
一聲刺耳的尖鳴,利刃與利刃相交迸發的火花,統統都轉瞬即逝。令人驚訝的是,柯琉塔在彎刀倍擋開的同時,又一次來到了卡莉面前,踢出一記鞭腿。顆粒不慌不忙,單手撐地翻了個跟斗,順著鞭腿的勢頭消去了這一腿的傷害,緊接著對上揮劍,砍中了柯琉塔的胸膛,盡管不是很深,但也是相當的傷勢。見狀況不妙,教國的頭號通緝犯也是趕緊拉開距離,不快的磨起了牙齒,發出了難聽的聲音。
“既然妳這麼不乖,那就只好這樣了……”
柯琉塔雙手搭在了腦袋上,嘴里不知道在低估著什麼,陰陽怪氣的樣子散發出了令人發寒的氣息。卡莉全神貫注的警戒著他的行動,那不詳的身姿甚至都令這位勇敢的姑娘無意識的顫抖。
呼呼呼呼呼,有什麼在以極快的速度飛來,這種熟悉的聲音,卡莉在經歷過兩次之後早就已經習慣了,從上空飛來的旋轉飛刃,正發出凌厲的切割聲凶狠的襲來。卡莉簡單的招架,在雙刃即將接觸的一瞬間微微的擺動了劍鋒,彈開了柯琉塔的月牙刀,可就在這時,她才注意到,一瞬間,僅僅只是沒有注意到對手的一瞬間,自己就已經輸了。
當自己的視线再次回到了柯琉塔身上時,卡莉就正中下懷,中了對手的幻術,陷入了催眠……
當天,教團軍正面戰場敗退,其他部隊全部戰敗失去消息。
直到了深夜,狼狽的暴風之牙和沒多大損失的火蜥蜴騎士團撤回到了本營,而在他們回歸之前,倒是有三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在等待著統軍的歸來。安卡爾、安森特、芙洛,兩人一魔物,渾身傷痕累累,特別是安森特,更是已經雙目失明,斷去了左手。看見他們這麼個情況,達麗思也不管自己的疲憊,幾個箭步就來到了自己英勇奮戰的部下面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你們三個回來了嗎!?卡莉和森德爾呢!?”
達麗思很激動,也很氣憤,難得能夠見到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但這可不是覺得新鮮的時候,能夠讓這位經驗老到的統軍如此失態,就說明情況已經緊張到了糟糕的地步。
“森德爾閣下為了救我和卡莉閣下,單獨一人面對環盤和敵軍,恐怕已經凶多吉少。而卡莉閣下也是為了救我,自己一個人留下阻止那個教國的頭號懸賞犯,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安卡爾很失落的低著頭,十分羞愧的對著自己的統軍跪下雙膝,甚至連語氣都帶著明顯的自責,就算誰都沒有怪她,但犧牲了兩人卻只有自己一個人活下來,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我們的情況和她們一樣,也遭到了埋伏,而且因為敵軍里有那個超強的魔法師在,所以安森特使用了幾次禁術,而且還被斷了左手,才勉強帶著我逃脫……現在他因為代價的關系,雙目失明之外,也失去了嗅覺和聲音……都怪我太沒用了。”
芙洛很心疼的抱著安森特,不甘和悲傷的眼淚不禁的從她的眼角流落,安森特聽到了自己妻子的哭聲,也緊緊的回抱了她,溫柔的擦去她離殤的淚水。
菲利多姆、森德爾、卡莉都下落不明,回到身邊的大將們又是身心俱疲,傷痕累累,暴風之牙如今已經是虎落平陽,各方面的實力都被大大的削弱了。這一次的戰役,對這支優秀的軍隊來說無疑是重創,恐怕今後,是很難再恢復到以前的輝煌了。
“行了……不要再說了,你們都去養傷休息吧。辛苦你們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達麗思,實際上她的年齡也不是很大,但現在的她看上去,卻是老了很多。一下子的負擔還有壓力,讓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感。她第一次體會到這麼失敗的戰役,第一次嘗試到這麼糟糕的結果。優秀的部下們幾乎全都再戰不能,如今剩下來支撐著整支軍隊的,就只剩自己和妹妹西莉婭。
“姐……”
來到了營帳內,西莉婭也是一臉擔憂,她最害怕的,莫過於是看到自己的姐姐因為各種壓力而變得憔悴。畢竟一路努力過來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夠為姐姐分擔,可現在,還是沒能夠幫上什麼忙,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辛苦的姐姐一人挑起所有的擔子。
“沒事的,西莉婭,暴風之牙還有我在,就絕對不會戰敗,更何況這一次還有該死的火蜥蜴騎士團在,我們能贏的。”
達麗思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了笑臉,可是看上去卻一點都不輕松。妹妹年級已經不小了,不是這種強顏歡笑所能夠應付的,達麗思深知這一點,她很高興自己的妹妹能夠成長成熟,但她還是希望僅憑這種可笑的強撐能夠讓她不為自己擔心。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暴風之牙會輸,只要‘我們’一起努力的話。”
“西莉婭……”
西莉婭也對達麗思回以微笑,故意加重了“我們”這個詞,便下定了決心,走到了姐姐的身旁,緊緊的抱住了辛苦至今的達麗思。
“姐……不要再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切了,讓我也來幫妳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的話,我也有能力跟妳共同分擔的……所以,求妳了。”
兩姐妹依偎在一起,在誰都看不見的營帳里,互相擁抱著,安靜的待了一會。前所未有的情況,第一次讓暴風之牙遭受到了如此慘重的損失,兵力、士氣、人才,幾乎全都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但這些都不是達麗思最牽心的,說難聽點,暴風之牙也不過是為了讓妹妹有能過上好生活的手段而已,盡管這算不上是什麼好生活。
“一定是有人出賣了我們的情報……”
安卡爾和芙洛以及安森特一起在醫療處休息時,很不甘心的緊抓著被褥,一想到因為救自己而獨自留下斷後的卡莉,平時沒什麼表情的她,難得的一臉失落,沒有一點精神的樣子。不過,也不只是她這般而已,芙洛和安森特兩夫妻也是如此,雖然勉強撿回了性命,但這一次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到底是誰……為什麼……”
芙洛一直守候在安森特的身邊,眼角的淚珠不受控制的落下。在暴風之牙里,一直和自己的丈夫所向披靡,卻沒想到如今直接栽倒在這里。而且自己最親愛的丈夫還變成了這幅模樣,就連一向來堅強的狼人,都沒辦法忍住傷心的淚水。
“我們所有人全都遭到了埋伏……而且全都被地方重創,僅憑現在的暴風之牙,幾乎就是只紙老虎而已,對敵軍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沒錯,所以接下來就讓我來當主力吧。”
澤克,一臉譏諷的笑容,如此明顯的嘲笑,讓幾位暴風之牙的將領都很不愉快的瞪了他一眼,就算這個火蜥蜴騎士團的副團長明擺著不妨在心上。這個討人厭的家伙故意繞著三人走了一圈,然後搖了搖頭。
“暴風之牙也是沒落了呢。”
說罷,便揚長而去,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來干嘛的,也許就只是為了單純的嘲諷而已吧,明白如此的三人,雖然不甘心,卻又有心無力……實際情況,目前也確實只能夠依賴消耗不大的火蜥蜴騎士團而已。這不得不讓安卡爾想到,出賣了這一次作戰計劃的家伙是他們的人。畢竟能夠鏟除競爭對手里的死對頭的機會可不多。
另一方面,卡莉、菲利多姆被反抗軍抓走,關在了牢房里,因為菲利多姆是被奇異的無上大魔法捕獲,所以變得雖然有意識,全身機能都有用,卻沒有辦法動彈和說話。總之,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殘疾人而已。
“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菲利多姆要歸我們的嗎。怎麼現在又出爾反爾了!”
在關押著兩人的牢房前,緹莉婭很生氣的衝著克利斯大喊起來。由於和一開始說好的條件不一樣,導致掃興的魔界公主相當的不開心。
“請您先別生氣,緹莉婭殿下,我們只是想從他們兩人嘴里得到教團軍的情報而已。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傷害這個叫菲利多姆的男人,只要套出一些游泳的情報,我們就會將他交還給您。”
克利斯對緹莉婭畢恭畢敬,雖然現在反抗軍的主力依舊是他們,但若是想再干點大事,就必須要有魔界的援助才行,如果這里讓緹莉婭這位魔界軍的代表不開心了,那到底最後誰勝誰負可就不好說了。只是,因為有過第一次的食言,讓緹莉婭很難以再相信他的所謂諾言。
“誰知道你還會再違背約定,我這次之所以會幫助你們的目的就只是單純的為了菲利多姆而已,如果不把他交給我,那別說支援了,我還會讓魔界軍反過來對付你們,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
緹莉婭那對妖艷的紅瞳閃爍著不詳的光芒,恐怖的氣壓和龐大的魔力讓克利斯切身體會到了所謂的魔王之女的壓倒性存在感。額頭冒著冷汗的克利斯只好拿出了自己祖傳的神器,誓約的流星神槍,只見他將自己的手指湊到了食指指尖,輕輕的刺了一下,從傷口里滲出了一滴鮮紅的血滴,隨後抹在了槍尖上,低聲起誓。
“我克利斯在此地此時,面對神槍誓約,絕不會在得到情報期間傷害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並且在得到情報之後將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無事的交還給緹莉婭·莉莉姆。”
神槍發出了藍色的亮光,照亮了陰暗的牢房,發動了能力。
“這樣一來,您就不用再擔心我會不守承諾了吧。”
克利斯有點緊張的抬頭看了看緹莉婭的反應,只見他雙手挽胸,還是很不愉快的俯視著單膝跪地的克利斯,沉默了一小會,轉過頭去看了看愣在了椅子上的菲利多姆,犀利的眼神又回到了克利斯身上。
“你剛剛發誓說的是會將菲利多姆好好的送回到我身邊對吧。”
“是的,如您所言。”
克利斯一見是機會,便立刻附和。雖然很想盡快的讓菲利多姆回到自己身邊,可若是就這麼得到菲利多姆,恐怕只要一解除無上大魔法,他就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吧。所以,要得到他的話,就必須將菲利多姆想要努力的目標摧毀……也就是總教會。
“我知道了,就同意你這麼做吧。只是,必須給我盡快的搞定,然後將菲利多姆送回到我身邊……不,算了,只要一搞定,就立刻通知我,我自己來帶走他。”
“如您所願。”
鄭重其事的對緹莉婭行禮後,痴情的魔界公主還是來到了牢房的柵欄前,深情的看了看菲利多姆一眼。
“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菲利多姆……”
話音落,人離去。克利斯也是停了下來,看了看讓自己的貴賓如此痴迷的男人,這位反抗軍的首領也認真的揣摩了一下菲利多姆。
“…………”
他第一次見到比亞蘭還要再美的男人……不,不一樣。亞蘭的美是俊美,是屬於男人的帥氣的美麗,雖然也……多少又那麼點中性。但跟眼前現在這個男人不一樣,菲利多姆,只是外貌的話,幾乎就看不出來是男是女。潤順有光澤的金色過腰長發耷拉在靠背後,纖細的腰身和不太寬闊的肩膀,再加上幾乎看不見的喉結,以及那張美麗的臉龐,克利斯根本就無法想象他會是一個男人。難以想象……一向來穩重的克利斯,他自己打開了牢籠的房間,走到了菲利多姆的跟前,近距離的繼續觀察著他。
“就是這個家伙,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人,打敗了環盤和阿杜路嗎……?不會吧……到底是哪里有這般力量存在?”
菲利多姆雖然現在無法控制身體,但還是有意識並且清醒著的,可就是這樣一幅姿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冷淡的少女人偶……非常的……飄渺……虛幻……美麗。特別是那對充滿魔性魅力的異色瞳,幽靜溫和的蒼藍色和艷麗熱情的赤紅色,宛若無底洞一般,令人深陷其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很迷人,對吧。”
正當克利斯沉迷於菲利多姆不同尋常的美貌時,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克利斯的身後傳來。嚇得他急忙的回頭看去,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這邊哦,這邊。”
聲音又從自己的身後傳來,克利斯謹慎的遠離了幾步之後,才肯回過頭來。就在菲利多姆的大腿上,白散香正以端正的姿勢享受著那舒適的柔軟,笑嘻嘻的看著被自己捉弄的克利斯。
“原來是白散香小姐……為什麼你會在這里出現?”
發現是自己傾慕之人,克利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並且解除了自己的警惕。身為足以對抗教團軍最強力的兩支軍隊的反抗軍的首領,這稍微滑稽的表現實在是讓白散香笑得有點合不攏嘴,但她還是優雅的用袖子遮住了失禮的笑臉,向後倚靠著菲利多姆的胸膛。換做是別的男人被白散香這麼倚靠,恐怕會讓克利斯立刻就燃起妒忌與憤怒之火吧,可惜,就菲利多姆的樣子,他眼里看到的就只是兩位漂亮的女性簇擁在一起罷了。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這個男人很特別,你不這麼覺得嗎?”
白散香伸出手抬起了菲利多姆的臉,仿佛是在故意挑撥,將自己的臉和他靠的十分之近。令克利斯不禁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美如密境,讓他的眼神流連忘返,看得整個人都發呆了。這種反應,再一次的引得白散香哈哈發笑,從菲利多姆的身上跳下,來到了克利斯身邊,說了說。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或許能從他身上得到非同尋常的力量也說不定喲。”
一句話,一句非常有吸引力的話,帶著毒性,讓他慢慢的淪陷,並且開始在腦內沉思,這句話的意思和吸引力。
“他是能夠讓讓環盤和阿杜路那般人物都深受打擊的人,直到現在,似乎都還在隱藏那需要一整支魔界軍隊和我以及魔界公主的魔力才能封印的力量,你不覺得很有利用價值嗎?”
白散香的話語縈繞在克利斯的耳邊,透入了他的腦里,攪亂他的思維,讓他開始對這短短幾句話語深信不疑。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
“好好想一想吧。還有,從現在開始,恐怕我要告辭了。”
“誒……?”
等不到克利斯回頭,只有飄散的不知名花瓣,零零散散的飛落在陰暗的牢獄之中。克利斯突然間的,忘記了白散香的容貌,忘記了她的聲音,忘記了她的身影,忘記了關於她的一切。其中,也包括對她的那份情。
“永別了。”
然後,他又聽到了一聲,陌生的告別。
“從今天起,你們也列入了我的指揮之下,對反抗軍的殲滅戰,將由我全權負責。”
由於暴風之牙幾乎失去了所有的作戰能力,火蜥蜴騎士團成為了鎮壓反抗軍的主力,自然也就成為了最高指揮官。而達麗思和西莉婭兩人,自然就成了名存實亡的光杆司令,可惜她們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乖乖的接受所有的事實。
“那就請兩位先回自己的營地里待著去吧,畢竟我們的團不需要女人。”
經常對著她們板著一張撲克臉的切斯法,也少見的翹起了一邊嘴角,譏諷的笑了笑。
“…………………………明白了。”
達麗思不爽快的磨了磨牙,停頓了一小會後,將糟糕的心情換成了短短的回答,帶著僅剩不多的部下們,回到了自己的營地里去。
“一定是他們干的……”
達麗思的部下們在回去的路上,不停的嘀咕著。雖然自己尊敬的長官非常討厭這樣沒有證據的猜忌,但唯獨這一次,達麗思還是放任自己的部下們隨意的抱怨。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西莉婭的心又再一次的糾結了起來,堅強的姐姐,正一點一點的變得軟弱,一直對自己強顏歡笑的那張臉,已經慢慢的崩潰……
“那麼,我要怎麼整她們才好!這兩個美女要怎麼折磨才好!?要怎麼侵犯才好!?”
柯琉塔欣喜若狂,對著許久沒有動過的女人,特別是卡莉還有……菲利多姆。
“等等,柯琉塔,那邊那個女人隨便隨便你怎麼搞都行,但是這邊這個,你碰都不准碰。”
伴隨著柯琉塔一起來到牢房的克利斯,拿出了神槍,停住了瘋狂的柯琉塔,雙眼停在了菲利多姆身上,細細的打量著。
“誒!?為什麼!?為什麼只能搞一個!為什麼不能一起搞啊!?”
“因為這邊的這個是男人。”
“誒……”
簡單的回答,一瞬間就讓柯琉塔懵了。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可能,這麼美的人是男人?別開玩笑了!你是不是想把他占為己有!這可是我的啊!我的!別搶我的……”
冷光一閃,神槍利刃,無聲的來到了柯琉塔的喉嚨間,而慢半拍跟來的,亦是同樣冰冷刺骨的眼神,那是絲毫不會輸給架在自己喉嚨上致命武器的恐懼。柯琉塔可是連環盤都不怕的人,唯一讓他恐懼過的,就是克利斯不肯讓他動手的長金發美人。那時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搞清楚,就只是知道,自己經歷了一次恐怖。而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後,他內心的恐懼便開始萌芽,慢慢的成長,越發清晰,越發明顯,成為了讓他得知自己是否深陷危機的直覺。
“我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別碰這個人。”
凶狠的語氣,讓柯琉塔開始有點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當初被自己看扁了的老好人領袖。從他的眼里,柯琉塔隱約的看見了和自己相似的瘋狂,還有些許的混沌。只不過是沒見幾次面,克利斯就完全變了個人,變成了一個野心吞噬了正義感的男人。
“你在開玩笑吧,克利斯閣下。難道你真的想要把兩個俘虜交給這個瘋子嗎?”
就在緊張的氣氛還沒消散時,洛蘭伴同著罕拉一起來到了牢籠前。由於曾經也是教團軍的人,亞蘭和罕拉也見過卡莉幾次面,經過商量,兩人希望讓卡莉交給他們處理,而不是教國的頭號懸賞殺人魔。
“沒錯,這個俘虜交給柯琉塔處理,你們就不要多管了。”
“可是——!”
“我說過了,你們不要再多管,這個俘虜將由柯琉塔處置,你們不許插手。”
打斷了罕拉的反駁,克利斯以同樣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毛發悚然,背脊發涼,就是現在的罕拉對見到克利斯的新印象。一點都不像是當初自己所承認的那個正義之人,就連亞蘭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怎麼回事,克利斯,這可不太像你。”
亞蘭的眼神沒了往常的隨意,認真的盯著自己所認可的主上。可得來的,反倒是令他難以置信的回答。
“我是領袖,你是我的部下。亞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冰冷無情的威壓,讓亞蘭忽然就不認識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了。過於突然的變化,就連這位教國的前任勇者都感到束手無策,只好單膝跪地的行禮,換個語氣的提問。
“十分抱歉,克利斯殿下,只是我們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若是換成柯琉塔來處理俘虜的話,恐怕還得不到什麼情報,俘虜就會被他給折磨死。所以,懇請您將俘虜交給我們處置。”
“不行。”
斬釘截鐵的回答,讓亞蘭的恭敬都變成了無用之舉。實際上,亞蘭也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口吻說話了,雖然他直到克利斯是領導反抗軍的領袖,但一直以來幾乎都是朋友稱呼的他,忽然變得這麼高高在上,確實是讓亞蘭難以接受了點。就在他想要起身時,克利斯用誓約的流星神槍的槍杆壓住了他的肩膀,並搶在他發話前再次強調。
“閉嘴,然後別再發表意見,以後我的話就是全部,不管你們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都給我藏在心里吧。”
說完,連頭都不回,就離開了牢籠。而罕拉和亞蘭則是一臉茫然,雖然無法接受這莫名其妙的發展,但軍令如山,何況還有神槍在,更是沒有辦法違抗。只好將這份怒氣吞進肚子,看了看可憐的卡莉一眼,也一起離開。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既然都這麼說了,就只好先玩玩這邊這個女人了!”
柯琉塔也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便在菲利多姆旁邊,開始脫掉卡莉的衣服。更糟糕的是,他還故意解開卡莉的催眠,同時還要大手大腳的胡亂撫摸卡莉的軀體,有意的想要將卡莉整型。果不其然的,卡莉很快的就恢復了意識,清醒了過來。第一眼,側著頭的她最先察覺到的,是身邊無神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的菲利多姆,其次,就是剛想要叫出聲的時候,感覺到了身上那惡心的感觸。
“你想干什麼!?滾開!!”
壞笑著讓自己的手游走在卡莉身軀上,柯琉塔很下流的從她的腹部一路嗅到了雙峰上,小心翼翼的脫掉了卡莉的衣物,以及自己的褲子。
“女人啊,總是那麼的喜歡明知故問。啊,對了,隔壁的那位美人啊,他沒事哦?就只是被囚禁了而已,雖然無法控制身體,但他還是可以看得見聽得著我們的。”
“誒……?”
卡莉絕望的瞳孔里,看到的是柯琉塔裝模作樣的走到了菲利多姆身邊,將他的頭轉了個角度。即便是面對面的對視,無神的雙眼和恐懼的雙眼,卻完全沒能對到一塊去。但不管怎麼樣,柯琉塔想干的事情已經得逞了,而接下來,就是隨自己喜歡的玩弄可憐的卡莉了。
“不……不要!走開!別碰我!!!!不要啊——————!!!!!!!”
悲絕的慘叫傳遍了監獄的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克利斯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真的是他本人嗎……?”
罕拉和亞蘭分開後走在了回到自己房間去的路上,一路上不解的嘀嘀咕咕著。這也難怪,畢竟之前願意加入反抗軍,就是覺得克利斯是個擁有大義的人,可如今,這份大義卻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對勝利的執著……
“喲,漂亮的大姐姐。”
正在為自己主上的變化而感到迷茫之時,討厭的家伙卻出現了。與罕拉追求的正義完全背道而馳的家伙,博爾特,輕浮的對著罕拉打招呼。那對不正經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隱藏在盔甲下姣好的身材,不禁讓正直的罕拉感到惡心。難得開始看見了勝利的機會,陣營里卻開始浮現了不穩定的氣氛,便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罕拉,選擇了無視他直接走過。
“哎呀,別這麼見外嘛?是不是覺得克利斯那家伙突然變了個樣,感到很煩惱啊?”
博爾特一個側步擋在了罕拉面前,直言出了罕拉現在正在想的事情。不過,被討厭的家伙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實在是太過不爽快,導致罕拉毫不掩飾殺氣的瞪了博爾特一眼。粗獷的家伙卻不吃這一套,竟不知死活的想要去拍罕拉的肩膀。
“哎呀?還真是難得的組合呢,今天是吹了什麼風了?”
就在導火线即將被點燃的時候,一聲甜美迷人的打斷,成為了平息火藥爆炸的一陣清風,緹莉婭坐在了一個純粹的魔力凝聚體上,優哉游哉的飄到了兩人眼前。盡管曾經身為教國的騎士,實際上罕拉反倒是意外的對魔物沒有太大的抵觸,這也是因為她自己過去的經歷的原因,至於是什麼原因,則正好在她的眼前。
“緹莉婭公主……”
魔界公主緹莉婭·莉莉姆,曾在罕拉遭到出賣的時候,救過她一命,不僅如此,還一直友好相待。這段時間里,完全的改變了她對魔物和人類的看法,也因此加入了反抗教國的行列之中來。緹莉婭既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朋友,當初得知緹莉婭是魔界支援的代表時,罕拉還有些高興,只可惜到現在,都沒能好好的說上幾句話。
“嘖,真是掃興。”
雖然對女色很有興趣,不過對魔物就又不一樣了,博爾特識相的遠離了緹莉婭,咂了咂舌,砍了罕拉一眼後,轉身離開……那詭異的樣子和主動挑事的態度,似乎是別有心思。對他的猜測也就到此為止了,罕拉實在是不想浪費時間讓這麼個家伙在自己的腦海里出現,於是就向自己的老朋友打起了招呼。
“謝謝妳了,緹莉婭。雖然重創了教團軍,倒是現在反抗軍里的情況也是叫人擔心,要是在這種節骨眼上還發生什麼麻煩的事情,那恐怕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別這麼客氣,我和妳還不熟嗎?不過,沒想到你現在都長得這麼漂亮了,以前救妳的時候還很嫩呢。”
惡作劇嬉笑了一下,緹莉婭坐著的魔力球緩緩的繞著罕拉飄了起來。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魔化當我的部下啊?”
“不必了……那種下流的事情我不喜歡,還是這樣子就行了。”
面對緹莉婭的拉攏,罕拉堅決又熟悉的回絕了,這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打從以前開始,緹莉婭就經常這麼籠絡,卻從來都不會強硬的把罕拉變成魔物,這或許也是緹莉婭重視自己朋友意願的關系吧。
“那還真是可惜,啊對了,妳這身盔甲都已經這麼老舊了,就換掉吧,我托人造了一套新的,已經送到妳房間里了,去試試看合不合身吧。”
緹莉婭突然的打了個響指,指了指罕拉那身早已蒼茫的白色盔甲。
“你那一身盔甲啊,不是教團的嘛?現在都已經離開教會而且還加入反抗軍了,也該換掉了。”
罕拉自己倒是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確實已經老舊的盔甲,想著緹莉婭說的也有道理,便忘記了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微笑著向緹莉婭道謝。
“那還真是勞煩妳了,說的也是,既然連陣營都換了,也該是時候換一身了。”
她輕撫了一下陪伴了自己征戰多年的盔甲,嘴上是這麼說,心里還是有些不舍得的。然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只要真的打敗了教會,到時候整個國家都會改變,那自己也就不得不先改變才行。
兩人閒聊多一會,便各走各路,當罕拉走出了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緹莉婭卻轉過身來,看著信任著自己的朋友不知情的遠去後,露出了小小的壞笑。
“不好意思了罕拉,果然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是‘我們’這一邊的呀。”
自從教團軍挫敗之後,反抗軍開始扭轉了局勢,屢戰屢勝,反倒是教團軍節節敗退,連經常自信滿滿的火蜥蜴騎士團團長切斯法,都開始焦慮了起來。要知道,這一次的教團軍主要戰斗力就是由暴風之牙和火蜥蜴騎士團組成的,如今暴風之牙兵力所剩無幾,就相當於幾乎已經損失了近半的戰斗力。時間越長,這種劣勢就越明顯,特別是環盤和阿杜路兩人,即便是火蜥蜴騎士團都得制定策略繞開他們來打仗。
“或許該叫總教會派出支援了,按照這樣的局勢下去,恐怕對防止需要環盤和阿杜路兩人就能將我們全數覆滅。”
糟糕的處境讓達麗思無奈的看清了事實,從來都不需要援軍的暴風之牙和火蜥蜴騎士團,如今卻已是窮途末路,再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和戰敗下,這兩支號稱教國最強的部隊的聯合,也無法再繼續招架。
“沒有必要,我們能夠解決敵人,不過需要些時間,跟你們沒用的暴風之牙不同,我們火蜥蜴騎士團還有殺手鐧沒用。”
切斯法十分冷靜,也對目前處於劣勢的事實毫不在意,就好像是早就明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在乎至今為止的失敗。火蜥蜴騎士團,就算是對教會忠心耿耿,可那恐怖的傳聞卻和教會的宗旨相違背,至今為止,對於敵人,永遠都沒有任何的慈悲和憐憫,總是會殘酷的將所有的敵人嗜殺殆盡,蹂躪殲滅。從成立以來,常勝不敗,或許曾經像現在這般不堪,但最終還是會讓敵人嘗試到什麼叫做地獄。
說句實在話,暴風之牙能和火蜥蜴騎士團並肩齊名也,是直到達麗思這一代統軍,才有了如此的成績,即使現在,暴風之牙也毀在了她的手里。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都和火蜥蜴騎士團無關,只要能夠完成任務,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無所謂。以靈魂為燃料的這些紅騎士,他們本身所使用的力量就是一種禁忌,而這種禁忌之上,還有更加可怕的存在,也就是切斯法所說的殺手鐧。
‘他們現在所用的力量就和我們的禁忌殺招類似,而且只有實力足夠的頭領級人物才能夠使用……難不成他們所謂的殺手鐧,只要是個團員都能用嗎!?’
達麗思有點驚訝的斜了斜視线,打量了一下除了切斯法和澤克以外的其他火蜥蜴騎士團的人。每一個都如同人偶般忠誠聽話,仿佛連自我都已經拋棄,這樣的家伙們集合起來的部隊,不管能夠做出什麼事估計都不會讓人吃驚吧。
“不用那麼顧忌,到時候妳就知道了,下一場仗的時候,好好體會一下我們的力量吧。”
對達麗思不太明顯的動搖一清二楚,切斯法譏諷的翹起了嘴角,帶著自己的部下們離開營帳,前去准備下一次的戰斗。而達麗思雖是心有不甘,但僅憑現在的暴風之牙,根本就什麼都辦不到,特別是卡莉和菲利多姆的行蹤不明,森德爾的戰死,以及安卡爾、芙洛以及安森特的重傷,使她到現在都無法好好的振作。
“達麗思……姐…”
“我沒事的,西莉婭,我沒事……”
西莉婭的擔心,是達麗思現在唯一能夠擠出笑容的原因,經過這次的失敗,她的心中就已經做出了一個難以割舍的決定。
另一邊,幾乎都已經是戰無不勝的反抗軍士氣高漲,逐漸的擴大了勢力,依靠著環盤和阿杜路兩大強者,目前的反抗軍幾乎是以不可阻擋的趨勢,不斷的擊敗教團軍。但是,和表面看起來的不同,其牢籠里,卻是一片糟糕的地獄。
“——————”
被俘虜的卡莉……可憐的卡莉,她遭到了柯琉塔生不如死的折磨,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被痛苦纏身。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四肢,失去了耳朵眼睛,失去了舌頭喉嚨,牙齒被全部拔掉,嘴巴被撕裂後又一針一线的縫起……簡直慘不忍睹,普通人可能看上一眼就會瘋狂的嘔吐和心智失常吧。
其實,她也已經被殘忍的折磨虐待奪走了心智意識,或許死掉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但是她卻還是活著,不僅僅是命,還有僅存的一點……一點點心靈。菲利多姆依舊在身旁,那就是支撐著她的唯一,即便知道對方可能對自己沒有那個意思,卻也無所依靠。
他看得見,他聽得著。那他是否,會在意自己被他人折磨呢?那他是否,會為自己而心痛呢?類似這樣的問題,就是讓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死去的支柱。
今天,柯琉塔又來了,他對眼前自己的傑作感到十分的沉迷,無數次的折磨之外,還有海況的侵犯,如今,不管有多麼的不願意,卡莉也已經確確實實的懷上了他的孩子。已經有幾個月了吧,自從柯琉塔直到卡莉懷上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更是興奮的不行,每天都會像現在這樣,溫柔的撫摸卡莉的肚子。
“這里面,有我可愛的孩子啊。”
他忽然,笑了起來。
“不過,你肯定不想當這孩子的媽媽吧?是吧?那別擔心!我來幫你解決!我來幫你殺掉這個孩子。啊對了!你知道嗎?聽說啊,像這種胎兒,是很補身子的喲,像你現在這麼虛弱,也該好好補補才行啊。”
說著,說著,他拿出了早就准備好的手術工具,也不給卡莉麻醉,就開始了殘忍不堪的手術。但是,卡莉能怎麼辦呢?什麼都辦不到,只是依靠柯琉塔留下來的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來繼續接受這種地獄的折磨之外,什麼都做不到。盡管失去了其中的眼睛和耳朵,卡莉的身體機能還是能夠接收到柯琉塔傳達給她的絕望性的信息。而這一切,除了卡莉以外,她身旁的菲利多姆,自然也是全都清清楚楚的看見聽著了。
既然有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的,就有為這過於順利的進程而感到擔心的人,亞蘭和罕拉,全軍上下,唯獨這兩人,對目前這一狀況感到了不安與迷惑。對克利斯中心耿耿的赫羅伊以及卡洛特,還有涉世不深的威爾都對克利斯的做法深信不疑,而環盤和阿杜路又僅僅只是去執行他們該做的事情,其他的狀況一概不論,柯琉塔和博爾特又是目前反抗軍里最不穩定的要素,魔界軍又是只做支援並不插手事務。因此,想亞蘭和罕拉這種少數派的看法,不管是不是正確的,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說服力。
很多人都覺得他們不過是在杞人憂天,也沒聽進去他們的話,就連克利斯也開始冷落這兩位實力不斐的人物,不止是戰場上的出現,就連在軍中的地位也開始下降。如今,罕拉更是倒霉的被克利斯安排成為了博爾特的部下,不過,這也並不是偶然,而是刻意的安排。
“喲,醒的很快嘛尊貴的騎士大人?明明在酒里下了不少藥,真不愧是有真實力的人啊。不過,您最近倒是很風騷啊?換上了這一身性感的黑色盔甲,這不是擺明了在勾引我嗎?”
在一陣暈厥中醒來,罕拉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渾身是不處力氣,就意識都有點模糊。她的耳中傳來本能厭惡著的聲音,艱難的撐開了眼皮,卻見到博爾特和他的手下們正色迷迷的包圍著自己。
“什……什麼!?你們……!要干什麼!”
有氣無力的瞪了博爾特一眼,虛弱的罕拉連一句話都不能直接說完。威風凜凜的前騎士團團長,現在就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美女而已,在一群不要臉的野獸面前,她到底會遭受到怎麼樣的凌辱,已經是連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我們想怎麼樣?您應該很清楚吧?騎士大人。放心吧,我們不會像那個柯琉塔一樣折磨妳,只會好好的疼愛妳,讓妳一輩子忘不了咱們罷了。”
博爾特一臉淫笑,故意在罕拉周圍裝模作樣的轉了幾圈,然後便不客氣的揉捏了她豐滿的胸部,把臉湊到了罕拉的臉龐,嗅了嗅她的發香。對這一切都感到了極度惡心的罕拉,不禁怒吼起來,用盡她最後的氣力警告著該死的博爾特。
“要是敢對我亂來的話,可是會被神槍制裁的!”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神槍要制裁我耶!好害怕啊!!”
聽到罕拉的警告,博爾特便捧腹大笑起來,對其所言的“神槍制裁”更是不屑一顧,反倒調侃起無知的罕拉,對她譏諷道。
“哎喲哎喲,我可憐的騎士大人啊,妳還真是倒霉啊。妳說,咱打仗勝利了好好的,干嘛就老是要唱反調,說啥情形不對勁呢?這不,首領啊,也就是克利斯那家伙,已經把妳和亞蘭給放棄了。亞蘭那家伙是個什麼樣的下場我不知道,但妳呢,不用擔心,只要服侍得老子們舒舒服服的,自然是不會斷了妳的命。沒什麼的,過程可是很舒服的喲,包妳以後想都不會想要離開咱們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轟!
正當博爾特得意的大笑時,厚實的牆壁忽然的炸裂開來,博爾特和他的部下,以及被綁在椅子上的罕拉都被難以抵御的衝擊力一下子吹飛。就在無力的罕拉差點撞上另一邊的牆壁時,一個身影急速的飛身一躍,破壞了椅子的同時,接住了罕拉。
“你逃不掉的!亞蘭!”
炸出了一個巨洞來的牆壁那邊,克利斯帶著赫羅伊還有威爾、卡洛特跟一部分人手,追到了博爾特自己挖的地下室來了。
“哼……你真的是瘋了,克利斯!”
亞蘭一手抱著不知所以的罕拉,一手握緊手中的劍,用余光掃了掃這個地下室的構造,在腦里不停的模擬著各種情況。額頭豆大般的汗珠正滾滾落下,他的右腹上有一處重傷,加之失去了戰斗力的罕拉,即便是前教會的勇者,也對目前絕望的情況感到了焦急。
亞蘭那日漸增長的疑心,終於還是無法壓制,偷偷的,來到了克利斯的房間。這些日子下來,曾經信任的首領已經失去了過去的人格,現在的克利斯,完完全全就是另一個人。特別是,亞蘭偷聽到他將要用研究了長時間的禁忌,去獲得牢獄里,那個名為菲利多姆的俘虜的力量,同時,還要將持有疑惑的亞蘭和罕拉鏟除的計劃後,更是果斷的采取了行動。然而,除了威爾和赫羅伊外,卻還有一個比他更擅長隱秘的人存在,克利斯的刺客,卡洛特,查覺到了亞蘭的竊聽,並在他開始行動前,先手壓制。
於是乎,在和四人同時交手的情況下,亞蘭雖然是受了重創,卻還是勉強的逃掉了。本來是不會經過博爾特的地牢的,但亞蘭剛好在找同為被克利斯視為排除人物的罕拉,利用自己擅長的魔力追尋,強硬的轟開了一條路,來到了地下室救走了罕拉。
“哦?還真是說到就到呢?”
博爾特有點掃興的聳了聳肩,悠哉的走到了一旁,拿起了自己愛用的巨劍,示意自己的手下包圍亞蘭。
“本來還想著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己和兄弟們呢,你這不解風情的娘炮還真是不會挑時候啊?”
“閉嘴吧臭男人,罕拉可不是你這樣的髒狗能碰的女人。”
強撐著笑臉,表現著一幅游刃有余的樣子,但誰都知道那不過是在意氣用事的逞強而已,不管是什麼前教會的親衛騎士團團長,還是教會的前勇者,就算完好無損的狀態下都不一定能夠突圍離開,更何況現在是一個傷一個虛,希望就更加渺小了。
“亞蘭,罕拉。感謝當初你們對我的支持,還有反抗軍剛成立時你們的功勞。本來的話,我是不想對你們下狠手的,只可惜,你們還是沒能乖乖的聽從於我。既然如此,便只好請你們去死了。”
克利斯冷淡的目光里,見到的只有他們兩人冰冷的屍體。在當初下決心要為力量不惜一切代價的時候,這兩人是最先出來違抗自己的人,不得已,不得已,到了最後,他也只好扔掉過去的情義,決定將阻擋自己的人都掃除干淨。
“亞蘭……你快逃吧……你一個人的、話,或許可以……”
罕拉虛弱的勸奉著亞蘭,但亞蘭卻一點都不領情。
“哎呀,妳是被下藥暈了腦袋吧,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能跑的掉也不能跑啊,不然我豈不是跟眼前的這些臭男人一樣了嗎。”
“死到臨頭還嘴硬呢?你個娘炮還裝什麼裝?”
博爾特一腳一步,扛著自己的巨劍,一臉看不起亞蘭的表情,率先走向了幾乎沒有抵抗力的兩人。
“總歸比你好,你個連娘炮都不如的野狗。”
不甘示弱的亞蘭,即便只是言語,都不想輸給眼前這個卑鄙無恥的雇傭軍。可面對博爾特那充滿破壞力的巨劍,他是已經沒有足夠的余力去抵抗了。
“漂亮話就到地獄里去說吧!!”
高舉巨劍,博爾特毫不留情的砍向了亞蘭,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亞蘭幾乎在刹那間揮劍對抗,但就憑他的劍和一只手的力氣,自然是沒辦法抗衡的。所以,他用處了更加極端的方式,防住了博爾特的這致命一擊。劍斷了之後,再用右手強行擋下,與肉斬骨斷的同時,改變了巨劍揮砍的軌跡,將巨劍以毫厘之差的格擋開。
“接招!”
再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博爾特的雙眼揮灑了自己斷臂的鮮血,阻斷了他的視线。趁機抱著罕拉,往身後的牆靠去,以鮮血作媒介,快速的畫出了一個短暫空間移動的魔法陣。
“別想得逞!”
卡洛特於亞蘭即將成功之際,扔出了四把飛刀,卻還是沒能停下逃走的兩人。
“按照他的情況應該還逃不遠,你們給我趕緊分頭去追,格殺勿論。”
克利斯並沒有放棄對他們的追殺,轉過身去,將追殺的事情交給了部下後,無言的離開了博爾特的地下室。
“嘖,真是麻煩,本來還要享樂的。結果莫名其妙的要干活了。”
博爾特不爽的擦掉了模糊了自己視线的鮮血,再度扛起了自己的巨劍。而赫羅伊和卡洛特則是無言的繼續追趕,所有人都在不一會的時間里離開了。除了……威爾。
“亞蘭先生……”
他沒精打采,甚至很失落,抬頭看了看那個亞蘭用過的魔法陣,他朝著火爐里看了看,挑出了一塊木炭,用亞蘭斷掉的手拿緊後,也在牆上畫起了同樣的魔法陣。
“若是你還當我是你師父的話,就用這個魔法追上我吧。”
那是,一直照顧著威爾這個年輕人的,亞蘭,臨走前對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他一直在亞蘭和克利斯之間搖擺不定,但最後還是相信了克利斯的話語,選擇了與亞蘭不同的道路。不過,對於最近的情況來看,他又開始迷惑了,遲疑不決,以至於在一開始四人對戰亞蘭一人的情況下,他一直都在沒有認真出手。
魔法陣,發出不太炫目的光芒,隨著威爾將手緩緩的放了上去,整個人,在刹那之間,消失無蹤。
與外面的喧囂相比,地牢依舊是那麼的幽靜,靜的令人心慌。卡莉不僅只是被開腹取子,而且還被柯琉塔摘掉了子宮……這個令人憎惡的教國罪犯,用他一系列行動,證明了為何他會被教國亦如此高額的賞金懸賞,成為頭號的懸賞犯。
“啊,久等了!新鮮的大補湯做好了喲!你猜是用什麼做成的?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柯琉塔雙手捧著一個器皿,里面裝著剛剛煮好的湯,至於是用什麼煮的……
“我猜猜,嗯……猜不出來呢。不過,我覺得還少了點佐料,或許可以從你這弄到。”
這時,冷不丁的,在柯琉塔嬉笑著想要作弄卡莉的時候,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柯琉塔記得這個聲音,也記得這只手,他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連轉頭去確認一下究竟是誰在拍他肩膀都不敢。
“呀……真的是花了很長時間才終於從那該死的無上大魔法里逃出來呢,這段時間里,得感謝你一直都做了些節目給我看,才讓我沒那麼無聊啊。”
“砰!”
冒著熱氣的湯灑了一地,器皿從柯琉塔的手中滑落,於寂靜無聲的地牢里發出了震耳的響聲。但也只不過是一瞬間,這兒便又回歸了悄然的狀態。
“那麼,我該怎麼感謝你好呢……對了,你呀,體會過——絕望嗎?”
菲利多姆湊到了柯琉塔的耳邊,用令人酥麻的低吟,笑嘻嘻的輕語著。
“什……什麼!?為什麼你能動了!?”
這冷不防的出現,讓柯琉塔嚇得整個人都跳出了幾米遠,這幅滑稽可笑的樣子並沒有讓菲利多姆怎麼在意,相對的,那對冒著異樣冷光的蒼赤雙瞳,將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卡莉映入了眼簾之中。
“是嗎……”
赤紅的左眼散發出了淡淡的柔光,菲利多姆似乎看見了什麼,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可惜……我沒辦法回應妳。”
溫柔的輕撫了一下卡莉臉上唯一還健全的皮膚,菲利多姆慢慢的彎下了藥,回想著與卡莉的第一次相遇,回想著卡莉見到自己時種種可愛的行為,回想到她每次見到自己時害羞的臉紅表情……親吻了被割去雙嘴且被縫起的嘴。那僅剩下來,無神的一只眼睛,頓時濕潤了起來,於眼角,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菲利多姆的手中,用魔力煉成的白色之劍,在卡莉沉浸在幸福的時刻中,貫穿了那怦然跳動的心髒。少女,因為喜歡的人的吻,從而忘卻了所有的痛苦,忘卻了自己的怨恨,忘卻了一切,在甜蜜的幸福里,慢慢的停止了心跳。
砰砰……砰……砰…
卡莉的的臉上,是安詳與幸福的微笑,那是沉醉在戀愛中的少女,最美的笑容。
“那麼該你了,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教國頭號懸賞犯,你應該慶幸你還記得我,不然我就要浪費時間去讓你回想起來了。”
柯琉塔,這個根本心理不正常的殺人犯,竟然蹲在了陰濕的地牢角落里,雙手抱頭的顫抖著。過去曾經被菲利多姆用根本無法想象的痛苦折磨過後,他便對眼前這個混沌一般的存在感到了恐懼,真正的夢魘。
“你到底在那時候感受到了什麼,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我都沒有興趣。”
嗒,一步,嗒,兩步。地牢的火把,也在畏懼著菲利多姆,當他的身影經過之時,那火舌便會和柯琉塔一般顫抖,隨之熄滅。柯琉塔不敢抬頭,不敢睜開眼睛,不敢去聽,他甚至想要立刻拿起自己折磨卡莉的刀具,將自己的生命就次終止。然而,手腳無法動彈,身體只能膽戰心驚的呆在原地,那時候,菲利多姆的右瞳,湛藍的那只美麗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了他的視线,也正是因為無法從那美麗上離開自己的眼睛,他才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痛苦”、“折磨”、“絕望”。
“我在和你說話呢,別讓我尷尬啊。”
冰冷的語氣流過了柯琉塔的雙耳,亂糟糟的頭發被強硬的揪起,不受控制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簾,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是————
“是什麼呢?”
菲利多姆調皮的笑了笑,放開了抓住柯琉塔頭發的手,撿起了地上的鐵鏈,用煉金術將其分解重構,同時,又在里面加入了自己魔力煉成的成分,變成了一把巨大、形態奇異的斬首斧。將這凶悍猙獰的武器交到了柯琉塔的手中後,菲利多姆轉過身去,抱起了卡莉的遺體,微微的翹起了嘴角,路线撫媚的抿嘴而笑。
“那麼,也該開始反擊了。”
隨著宛如散步般輕松離開的菲利多姆,柯琉塔就像個瘋子一樣,匪夷所思的又哭又笑,又叫又跳,做這一系列令人砍了都毛骨悚然的行為,跟在了菲利多姆身後。
艱難的逃到了外頭的亞蘭,抱著罕拉,一瘸一拐的挪動著沉重的腳步,即便腹部的失血已經嚴重不堪,即便在逃離時還是被卡洛特的幾把飛刀射中了大腿手臂和左胸,亞蘭 仍然憑借著意志,抗拒著死亡。他想,至少,至少要像個爺們一樣,把無力的女子救走才行。
遺憾的是,他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死神擁抱,口里不停流出的鮮血,滴落在了罕拉的身上。而無能為力的罕拉,也只能強忍著自己的不甘,咬牙切齒,不發出任何打擾這位男子漢決心的聲音。
“亞蘭……先生。”
這聲音,是威爾,依靠著傳送魔法,他是最早一個追上亞蘭的人。可他來了,又能干嘛呢?迷茫,下不定決心的年輕人,既無法痛下殺手,也無法就這麼將她們放走。威爾雖然追上來了,但也沒什麼實質的行動,加之亞蘭現在的狀況,也根本沒有余力再去注意他了。
他慢慢的走向了亞蘭,即便真的很慢,可亞蘭更慢,盡管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確實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但還是一點一點的,被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威爾一聲不吭,用亞蘭交給他的華麗的拔劍動作,將自己的佩劍從腰間拔出,架好姿勢,拉出一步,前刺。
這是亞蘭交給威爾的,最簡單使用的突刺。
或許,威爾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將會用這一招殺死教導自己的師父。准確無誤,一擊必殺,沒有任何的遲疑。亞蘭停下了腳步,臂膀在劍貫穿胸口之前,就已經將罕拉扔下,放大的瞳孔仍然看著遠方,這位雖然平日有點娘娘腔樣的男人,還是讓威爾清清楚楚的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威爾……你……還是……”
摔倒在地的罕拉傷心的看著亞蘭在自己眼前,被他自己教導的人殺死,幫不上忙的愧疚,讓這位一直都是威風凜凜的女騎士,第一次像個弱女子般,無力的哭泣著。
“抱歉了,罕拉小姐。”
威爾下定了決心,手起劍落,利索的砍下了罕拉的頭顱。身首異處,被砍斷的脖子處,卻沒有一丁點血液噴出,甚至連他自己的劍上,都沒有罪惡的血跡。威爾愣住了,疑惑的舉起了劍,來回的看了看,確實是沒有一定的血粘在上面。
“真是遺憾~!”
敏捷的身影忽然從威爾的眼前一閃而過,語調中稍顯調皮,這聲音,威爾好像聽過,又好像沒聽過,可就在他還未搞清楚對方是誰的時候,他才注意到,罕拉的屍體,還有其頭顱,都已經不見蹤影了。
“是誰!”
威爾警戒的擺好迎戰的姿勢,提高注意力。然而,對方似乎並沒有要再與其糾纏的意思,消失就不再出現,只是留下了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所以說你們這些家伙真是讓人家討厭喵。”
“喵?”
威爾不自覺的重復了一下最後那奇怪的口癖,便不再予以理會。將劍收回了腰間的劍鞘,他抱起了亞蘭的屍體,神情凝重的走回了反抗軍的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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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剛回到本營時,卻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滿地士兵的屍體,從他們那嚴重而且不堪入目的致命處看來,對方一定是個極其殘虐的家伙。威爾緊張的朝里面繼續走去,又看到了受了傷正跪倒在地的克利斯、赫羅伊還有卡洛特。看見狀況不對勁,威爾立馬放下了亞蘭的屍體,正打算要衝到克利斯的身邊時。
“威爾!小心!”
克利斯忽然衝著不明所以的威爾大叫,但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這個年輕人反應過來,他便被一把奇異形態的武器給劈成了兩半。血液四濺,猶如鮮紅的煙花,在空中一瞬即逝,才剛決定了自己要跟隨克利斯走下去的威爾,在殺掉了自己的敬佩的人後,便魂歸他處。殺了他的,則是瘋癲的柯琉塔,他不知道是究竟是歡愉幸福還是痛苦難受,只是一臉奇怪的表情,嘴里吐出一堆不成文的怪音,身體還以莫名其妙的動作擺動。
“那家伙……果然也不應該留嗎。”
克利斯盯著無法理解的柯琉塔,心生後悔,就算不知道他是為何而瘋,但從一開始便覺得留著這樣的變態殺人狂在,遲早有一天會出事。若不是他真的從卡莉身上得到了許多敵軍的情報,他可能早在解決罕拉和亞蘭之前就先收拾掉柯琉塔了。
“呼呼呼,真是有意思。不過,怎麼好像少了人啊,阿杜路和環盤還沒來也就算了,那個前勇者……也已經死了呢,那個女騎士和那幫雇傭軍怎麼不見蹤影啊……該不會……”
菲利多姆坐在了高處,一手撐著臉,有意思的俯視著被自己‘懲罰’的柯琉塔在未知的折磨中,進行無差別的胡亂屠殺。當他想到了沒有出現的女騎士罕拉和雇傭軍時,稍微不快的皺了下眉頭,正想要暫時離開去尋找那伙人時,菲利多姆一直在等待的兩個人,總算是出現了。
“哼,這個該死的變態,終於瘋起來了嗎。”
環盤和阿杜路兩人本來只是趁著無事,一起去到了本營外面較量切磋,正打到一半時,阿杜路查覺到了本營里里發生了什麼事,才匆匆的前來營救。盡管他們已經是以很驚人的速度趕來,但還是死掉了許許多多的人。恐怕,目前為止,反抗軍里的士兵已經有一半以上被殘忍殺害。
“這變態有這能耐來著?”
環盤難以置信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慘況,最後視线又落在了一個人在那瘋狂揮舞武器的柯琉塔身上。
“不是……他身上有很奇怪的力量……特別是那把武器,散發著令人發寒的恐怖力量……非正非邪的魔力將柯琉塔整個人都給吞噬了。”
阿杜路聚集了魔力,打量了柯琉塔一番,雖然不確定那究竟是誰做的,但他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哼,管他呢,反正也不夠我打,干倒便是。”
說罷,環盤毫不畏懼,徑直的走向了柯琉塔。可別說等他揍倒柯琉塔,就連距離都還沒靠近的時候,菲利多姆忽然從天而降,一擊凶拳,猛的將環盤揍飛。
“哎呀,不好意思,你們兩人的對手是我。”
被一拳打臉上的環盤,竟差點失去了意識,晃了晃頭穩了穩神後,才有點搖晃的站了起來。阿杜路見狀,立刻錯開了視线,一開始就使出了自己的強化魔法,同時將自己的魔力毫不吝嗇的全部傾瀉了出來。
“菲力多姆·東倫·尼布爾!”
轉眼間就是全力以赴的狀態,阿杜路不敢有絲毫的破綻,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來面對菲利多姆。環盤起身後,也是擦了嘴角,吐掉了一口濃血,將全部的氣散布至全身,全神貫注的做好了迎戰的格斗姿勢,雙雄如此認真並且還是聯手的狀況,克利斯恐怕是第一次見到,從一開始聽說環盤和阿杜路兩人都被菲利多姆打倒後,便一直疑惑他究竟有多強,而現在,他算是見識到了,即便還未動手,就已經見識到了,兩邊的差距。
一邊是任誰都無法否定其實力的兩人聯手全力以赴,一邊是從未展示過真正實力,面對傳說中的雙雄依然游刃有余的嬉笑。那是唯獨強者才能擁有的從容。
遺憾的是,他可沒時間去欣賞這一場驚天動地的戰斗,瘋狂的柯琉塔可不會給他時間,發出奇怪的叫喊聲,舉起了異形武器砍向了克利斯,因為傷勢沒能夠來得及回避,眼看著下場就要和威爾一樣時,忠心的赫羅伊便衝到了克利斯身前,吃力的擋下了這一斧。
“克利斯閣下!快點逃!!”
知道自己撐不了多長時間的赫羅伊,使出了剩余的全力,只見自己的劍也已經出現了斷痕,趕緊催促著克利斯逃走。為了不浪費這難得的機會,克利斯用神槍撐住了自己,勉勉強強的逃去。
“這樣……我就……”
撲哧——殘劍斷開,血肉橫飛,連赫羅伊也毫不例外的成為了柯琉塔的斧下亡魂。但是,並沒有就這樣結束,柯琉塔也不知道究竟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竟然還追著克利斯跑去。
“不會讓你追上去的。”
卡洛特雖也受傷,卻不是什麼礙事的大傷,早就做好了死的覺悟,面對眼前的怪人,卡洛特既不畏懼,也不退縮。為了替主上爭取逃走的時間,就算是不擅長正面戰斗的他,也豁出了自己的所有,對狂亂的柯琉塔發起了挑戰。
“還真是謹慎了很多呢,恐怕比我之前遇到你們的時候還要強了吧,真可怕。明明都這麼強了,居然還能變得更強,你們到底是不是人啊。”
菲利多姆在環盤和阿杜路充滿默契的配合下,依舊是輕松的調侃著兩人。他確實是認真的在對付著這兩位傳說級的人物,但也正因為認真起來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閒暇在緊張的戰斗中說多余的廢話。
魔力與氣,魔法與格斗,遠程於進程,破壞與功能。阿杜路和環盤的切磋練習,並不是鬧著玩的,他們自從敗給了菲利多姆之後,便清楚的察覺到了實力上的差距究竟有多麼的遙遠。若是不這麼做的話,恐怕又會像當初那樣,被輕易的打敗。阿杜路的魔法雖然對菲利多姆自身沒有任何的作用,但用來輔助環盤,或者是對菲利多姆進行干擾,還是十分有用的。偶爾的地形改變,和非直接作用性的魔法,都是對這個強大的美少年有效果。再加上環盤精湛的技術以及唯一凌駕於菲利多姆智商的經驗,開始在格斗技巧上壓制了對手。
“接招吧!”
趁著阿杜路的干擾讓菲利多姆露出了破綻,環盤雙手並靠,成咬牙,突襲向胸口。
“就接你這一招!”
菲利多姆刺出單手,唯豎食指無名,突利牙之喉,硬拆了環盤的殺招,反刺其胸膛,一股如劍般的氣穿體而過,外不見一絲瘀傷,內卻是一並貫穿。好在環盤反應快,挪了挪中心,才沒被一擊重傷,大膽豪邁的他不單沒有退卻,還展開了更加凶猛的連擊,逼得菲利多姆節節後退。至於傷勢,就趁著環盤纏住菲利多姆的時候,由阿杜路用魔法快速的治愈,這樣就勉強的能和擁有不可思議恢復力的對手抗衡的資格了。
“我已經發現了,並非所有魔法都對你無效,只是有特殊作用於身體上,會干涉到身體的情況時才會沒用,也就是說實際上的純傷害型魔法還是對你有效果的!”
阿杜路總算是發現了菲利多姆身體的秘密,查覺了原來之前攻擊型魔法對菲利多姆沒有作用,是因為他總是會在幾乎已經零距離的情況下,爆發出巨量的魔力來抵御,加上那驚人的恢復速度,表面看上去就會好像是什麼魔法都沒有效果一樣。盡管即便是知道了真正的情況,對菲利多姆來說也沒多大變化就是了。
但對阿杜路來說,這可是個足以讓自己重振攻擊的事實。由輔為主,阿杜路也開始在配合環盤的同時,以幾乎完美的時機對菲利多姆使出各種強力的攻擊型魔法。漸漸的,原本還是處於優勢的菲利多姆開始變得吃力起來,不僅不再廢話,而且魔力的輸出也開始增加了。
“那看來……我也得使出全力了呢。看你們,能不能撐得住吧。”
忽然間,菲利多姆的眼神變得凌厲,一手使出威力凌駕於阿杜路之上的同樣的魔法,將其轟飛;一手與環盤對掌,以更強的力道和巧勁將其擊退。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後,菲利多姆莞爾一笑,猶如洪水般的魔力源源不斷的翻騰而出,配合上他的氣,形成了一種既不是魔法也不是氣功的特殊術式。
環盤和阿杜路兩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無法言喻的術式,不禁木訥,愣在了原地。
“好了,別發呆了,這次輪到我了,接招吧。”
稍稍的提醒了一下發呆的兩人,菲利多姆第一次對對手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僅僅一個不無法想像的變化,克利斯所領導的反抗軍,就從有機會打敗教團軍的情況轉入了內部混亂的局面,他實在是想不通,究竟是什麼,讓那個正面戰斗算是在所有戰斗力中最弱的人變得如此恐怖,柯琉塔,這個腦子有不小問題的家伙,克利斯早就對他有所防范,甚至是打算在除掉亞蘭和罕拉之後,再找機會干掉他,卻沒想到那家伙忽然就發瘋,而且還不知道從哪得來的、不管怎麼打都殺不死的身體。
這個時候,克利斯想起來了,一個可能的原因。那個人,那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他也被關在地牢里,是不是他,給予了柯琉塔這般能力呢?若真是如此,一切就都能想通了。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他有足夠的力量來破解阿杜路專門設計的無上大魔法,而且還可以給予柯琉塔不知名的力量。克利斯後悔了,後悔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擊中在菲利多姆的身上,後悔沒能將菲利多姆的力量第一時間的研究明白並且得到手。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僅僅一個瘋狂的柯琉塔,就幾乎殺害了反抗軍近半的兵馬,對抗教團軍的優勢,頃刻間便灰飛煙滅,回到了最開始的起點。
“只能期待事態變為最糟糕之前能有所挽救了。”
克利斯帶著自己的流星神槍,打算撤離到離主營不遠的第二營地去,在那里還有反抗軍另一半的兵馬糧草,柯琉塔那邊,交給後面到來的阿杜路和環盤的話應該沒問題。比較嚴重的傷勢讓他的大腦難以平靜,卻還是在疲憊和疼痛中找好了接下去該走的路。不過,這條路上,仍然有一個路障,而且是對目前的自己來說最打擊的路障。
就在克利斯氣喘吁吁的趕路時,博爾特帶著他不知何時開始人數不斐的雇傭軍,擋在了去路的面前。
“喲,這不是咱的頭頭,克利斯大人嗎?您這是怎麼啦?”
帶著一股明顯的嘲諷語氣,博爾特對其揚眉壞笑。克利斯直到他的來意,也明白博爾特就是衝著這個時機來的,廢話也不多說,直截了當的問。
“你想怎麼樣。”
眼中的殺氣雖是銳利無比,卻奈何自己已是殘兵敗將,對有著絕對優勢的博爾特來說,反倒是值得捧腹大笑的愚蠢行為。
“很簡單,就兩樣,一個是要你當我的傀儡讓我掌握兵權,一個就是你現在緊緊握在手里不放的神槍。”
見克利斯也是個識時務的人,博爾特也不再裝模作樣,很直白的提出了要求。很明顯,這兩個要求,並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可這對克利斯來說,卻依舊不是最絕望的情況。
‘現在耍花樣估計也沒用了,這個男人恐怕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在研究如何對抗流星神槍的能力,眼下只能乖乖就范,等待時機了。’
克利斯地下了頭,於短短的眨眼一瞬,想清楚了今後東山再起的方法,盡管,也就只有那麼一個方法。他裝作不忍的單膝跪地,將流星神槍雙手奉上,斷去了主從契約,令神槍重新確認了主人,還對博爾特,立下了神槍的能力契約。
過於的順利也是一種隱患,只是,這種隱患也未必會被放在眼里。博爾特清楚自己抓對了時機,也清楚克利斯過於的干脆可能會有貓膩,但他無所謂,他不認為克利斯能在耍陰招這一方面勝過自己,更何況現在神器兵馬全都在自己手里。早就厭倦了受到雇傭的日子,想要混點大事的博爾特,在此時此刻,無比愉悅的開懷大笑,那卑劣的笑聲,似乎都傳到了遠處剛戰勝了阿杜路和環盤的勝者耳里。
“看來,柯琉塔沒有追上反抗軍的首領啊。也罷,這邊也已經有結果了,雖然有點吃力,不過也算是讓知道,用出了這一招到底有多麼慘了。”
菲利多姆無力依靠著身後的殘垣斷壁,疲憊的抬起了眼皮,無神的雙眼頂了頂眼前被倒地不起的兩位傳說級的強者。
“你們啊……真是不好對付,雖然沒有傳聞說的那樣接近三聖女,但也已經很令我驚訝了。我還是第一次使出這一招,本以為已經習慣了折磨痛苦的我,沒想到來這麼一下,還是有點消受不起的呀。”
發軟的雙腿吃力的撐起了整個纖細的身子,顛顛簸簸的,走到了阿杜路和環盤兩人的遺體之間。
“真是羨慕你們……很高興認識你們,並且與我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你們所發覺的我的弱點,我會好好的彌補過來。那麼,就當作是感謝你們讓我變強的謝禮,送你們一場死前的美夢吧……”
蒼藍的左眼發出了幽柔的淡光,阿杜路和環盤,兩位在世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微微的,翹起了嘴角,他們見到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但至少,是在不斷的殺戮、不斷的戰斗,以及不停的見證、不停的徹悟的人生中,迎來了最後的安眠。
“那麼,把這兩位給葬了之後,就該那個了吧。”
在激戰過後,用難以置信的大量魔力,奢侈的舍棄了詠唱和法陣,直接使用了長距離的轉移魔法,菲利多姆將阿杜路和環盤兩人的遺體送到了他們最想去的葬身之處。剛剛送完兩人,柯琉塔仿佛約定好一般,在准確的是時刻,出現到了菲利多姆的眼前。
“啊,說到就到。正好,我倒是對你究竟看到了什麼有點感興趣了,就在解決你之前,讓我當作休息的消遣,好好的欣賞一番吧。”
閃爍著詭異的猩紅光芒,菲利多姆的左眼里,映照出了折磨柯琉塔的,究竟是什麼。
時至今日,已經三十四歲。從六歲開始,身體就記住了折磨他人的喜悅。十歲時,殺了,討厭的父親和,喜愛的母親。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呢?因為喜歡母親,不想讓她被別人擁有,所以殺了她。理所當然,擁有了母親的父親,就被殺死了。血液流淌,皮開肉綻,慘叫哭喊,猙獰死相,這些,都是能夠讓神經麻痹,讓身心愉悅,讓大腦停止思考,讓精神得到滿足的享受。十歲開始,時至今日,已經三十四歲,清清楚楚的記得,每一個被折磨的人,從被折磨開始到最後死去的全部,都深深的烙印在了腦海里。正好是,四千四百四十四人,僅有一個,例外,那個女人,只是被折磨了,但還沒被殺死。
如今是,第三百七十八個人。
我的家人,相繼的慘死,那個變態,那個混賬,他將我最愛的妻子和女兒,折磨後殺死,竟然還要將那場景,變換成影像,每天都在同一個時刻,刻印在了魔法卷軸里,用我女兒最喜歡的送信方式,送到了我面前,而且……其中還總是會有她的一部分遺體。終於,我受不了了,在這時,他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個讓我充滿了憤怒憎恨厭惡的罪魁禍首,在我爆發出了我壓抑不住的精神折磨後,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並親口敘說著,在看影像時聽不見的,我妻子女兒的話語…………
如今是,第二千零二十三個人。
捆綁在了滿是釘刺的椅子上,我的眼睛和耳朵,依舊能夠清晰的收集到我不想要收集到的信息,我的指甲已經全被拔取,我的手指已經全被斷去,我的手腳……呃啊啊啊啊啊!不要啊!今天又要對我的身體做什麼!這種痛苦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殺了我!殺了我!啊——!啊——————!!!!!!!我的皮好癢啊!好癢啊!!!動不了!動不了!好癢啊!是螞蟻在皮里面爬嗎!?是蜈蚣在我的血脈里騷動嗎!?我的手腳沒了!好癢啊!好癢啊!誒……不對,手腳還在!能動了!動了!好癢啊,全身上下都受不了啊!到處都是細小的蟲腳在爬來爬去!毛孔里爬滿了!皺痕里爬滿了!趕緊抓一抓抓一抓才行!!誒……?
如今是,第四千四百四十五個人,她,還沒死在“柯琉塔”的手里。
不要再動了!不要再說了!菲利多姆在看著!菲利多姆在聽著!為什麼我會叫出來,為什麼我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不管我多麼的不願意,卻還是會漏出這樣的聲音。啊……好舒服……好惡心……可是好舒服,不要啊,我不想這樣!啊……干什麼……不要!不要啊!別再菲利多姆的面前……!不要啊————————!!!!呃……還有哪里是好的?全部,全都都被侵犯了,在菲利多姆的面前,全部都被奪走了,我……明明還什麼都沒表達……我……至少,讓我在完全壞掉之前,告白……告白!
“呃……嗚……嗚——————!!!!!!!”
在菲利多姆的面前,猶如演劇,忽然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奇怪的叫聲,流出了血淚,痙攣著。這讓身為觀眾的菲利多姆非常的滿足,甚至笑嘻嘻的為異樣的柯琉塔拍手稱贊。
“呀,原來是從加害者變成了受害者,將四千多個備受折磨的人所受的折磨和死亡都無盡的輪回體驗嗎,現在估計都已經人格錯亂,不知道究竟誰是誰了吧。啊!對了!這個時候這麼做的話,那不是更有意思嗎!對了對了!就這麼做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菲利多姆很高興的拍了拍手,在那漂亮美麗的外貌下,這般動作,若是旁人看來,必定是非常惹人憐愛的吧。同時的,蒼藍赤紅的異色瞳,為那對柯琉塔那對渾濁的雙眼送去了歡樂的視线,讓柯琉塔的意識,稍微的從幻術中離開了一部分。
只見他愣在了原地,一臉不知所以然的樣子,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不算是很普通的場景。然後,雙眼便落到了最吸引目光的菲利多姆身上。
“不要過來……!”
菲利多姆很是恐慌,耷拉著流不完的眼淚,滿臉猙獰的衝著不明不白的他,慘叫哀求。倒在地上,狼狽的向後挪退,令人感到可憐。他想要伸出手去拉起菲利多姆,可在自己的手剛進入自己雙眼的范圍內時,他又愣住了。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柯琉塔!”
菲利多姆哀求著的,道出了他的名字。
“柯琉塔……?”
他看著自己的手,碎碎念著。
“柯琉塔……?”
然後,又看向了菲利多姆瞪大的雙眼,那對迷人的瞳孔里,不知為何,清楚的映照著,他自己的長相。
“柯琉塔!!!”
柯琉塔忽然間的,瘋狂的扯住了自己的頭發,另一手拿著怪異武器,不停的往自己身上砍,同時發出了不知道究竟是被砍傷時痛苦的叫聲,還是在懲戒仇人時憤怒的喊聲,自己對自己不停的攻擊,然後又因為不死的身體不停的愈合,在可笑又驚悚的行為里,替曾經被自己折磨過的人,折磨自己。
“就這麼放著,對其他人來說也挺無辜的,就用阿杜路困住我的那個魔法來收拾你吧。”
說罷,便一邊哼著自己編的小曲,施展起了需要龐大魔力量才能夠發動的無上大魔法,先前那副即將被惡忍折磨的哭喪表情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樣,消失無蹤。
“嗯……那這個身體怎麼辦呢?就這麼扔在這,要是被好心人撿到就不太好了,還是讓我給你打扮一下,送到壞人手里替無辜的人頂罪吧!”
對柯琉塔的身體施加了強力的外式幻術後,菲利多姆用他調包了被奸商利用關系搞到手的無辜女性。而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多虧了他那無窮無盡,能夠隨意揮霍的魔力,也就是“自由泉眼”,盡管,不管多少魔力都好,只要一旦使用了,就免不了別說常人,就算非常人,都不一定受得了的無法言喻的“代價”。
而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笑笑,就能不去在意的事情。
時來運轉,本因為策略成功的反叛軍,竟在一天之間,天翻地覆,戰斗力大打折扣不止,連幾位高位之人,都因為內部的問題而死。收到了這個消息的教團軍,比起局勢的渾然逆轉的愉悅,更多的是對此突如其來的喜歡感到疑惑與驚訝。
“我沒聽錯吧?”
聽過這個消息後,達麗思甚至覺得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將教團軍打得節節敗退的現在,居然就在一天里因為內亂而喪失了巨大的優勢,或者說,再次處於劣勢。不過,這些並不是讓她如此驚訝的理由,臉色難看的達麗思,幼弱魂飛魄散一般,無力的癱坐在自己早已名存實亡的暴風之牙統軍的寶座上。
“我的暴風之牙,竟然是被這幫蠢貨給打敗了……森德爾、卡莉、菲利多姆……已經生死不明,安卡爾、安森特和芙洛如今又重傷不起,除了沒有帶出來的總部隊和隱秘隊之外,暴風之牙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利牙了……而這一切,竟然……竟然是因為一幫在優勢情況下鬧內亂,導致情況岌岌可危的傻瓜!!”
砰!
怒火從內心的深淵里蔓延而出,氣的咬牙切齒的達麗思失去了冷靜,雙手緊握,狠狠的砸在了當初還和自己的部下們一起圍坐著的會議桌上,她很不甘心,也很不服氣。也許一開始,成為暴風之牙的一員,只是為了和妹妹能夠過上不愁生活的日子。但從前代統領手中接過了暴風之牙後,達麗思也是將其當作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非常重視的對待著。
“姐……”
默默的站在達麗思的身後,西莉婭對姐姐的這種自責感到了不安。以前是付出了多麼大的努力,才勉強成為了被教會認同,沐浴過神之光輝的勇者,後來又因為陷害而失去了勇者頭銜,被暴風之牙接納,每一次的錯誤,每一次的悔恨,達麗思總是自己一個人背負,盡力的就愛那個最好的,最棒的留個西莉婭,也包括自己。所以很少在西莉婭面前展露自己懦弱無力的一面,總是嘻嘻笑笑,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同時,心里又很穩重。
噹。
西莉婭泡了一杯茶,將自己姐姐最愛用的茶杯,輕輕的放在了達麗思的眼前。精致的玻璃茶杯,即便是西莉婭已經很小心了,也仍然是發出了微弱的碰撞聲。淡淡的清香和微弱的聲響,將憤怒不甘的達麗思尋回了理智,帳篷里雖然光线不足,但對已經習慣了這種黑暗的兩姐妹來說,卻是恰到好處的亮度。
達麗思的手緩緩的端起茶杯,透過玻璃,冰冷的手感受到了些許的溫暖。她很慶幸帳篷里面的暗淡,因此才能不被最想保護的妹妹見到自己糟糕的表情;西莉婭也同樣感到了安心,因為沒有見到達麗思懦弱憔悴的臉,才使自己勉強沒有動搖。
正當氣氛稍微的緩和下來時,帳篷里便進來了兩位討厭的不速之客。切斯法和澤克仿佛就是故意挑這種時刻來的一樣,看似面無表情的臉上,卻微妙的有些得意。
“敵人來進攻了,雖說現在的暴風之牙已經是風中殘燭,但多少還是能起點作用的吧?”
切斯法站在了會議桌的對面,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達麗思,冷漠的言語,讓本就心情不好的她更是煩躁。
“不是說火蜥蜴騎士團自己就能搞定了嗎,事到如今還來嘲諷我們,是不是太無聊了點?”
凶神惡煞的瞪著切斯法,達麗思沒有絲毫隱藏自己殺氣的意思。可就是這種態度,更是讓切斯法覺得爽快,嘴角的翹起便是再好不過的證明。
“呵呵,暴風之牙也就這麼點能耐了,真可憐。”
“你再說一次試試看!”
切斯法話音才剛落,身為暴風之牙統軍的達麗思總算是忍受不了了,少見的衝著切斯法怒吼,完全失去了平時游刃有余的姿態,如此清晰可見的怒顏,對切斯法來說確實再舒服不過的表情,甚至連經常擺著一張撲克臉的他都按耐不住愉悅的笑容,從原本微微翹起的嘴角,變成了絲毫沒有掩飾的壞笑。
“你想再聽的話,我多說一次倒也無妨?”
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到劍拔弩張的程度,恐怕繼續這麼下去,還沒享受眼前難得的逆轉機會,就要被敵人再度扳回一局了。可惜,火蜥蜴騎士團和暴風之牙,即便不是不共戴天之仇,卻也是勢同水火,不可相交。就算是兩位頭領明知大敵當前,可仍然是不肯同仇敵愾。
“哼哼,難道現在的你就只會干瞪眼而已嗎?有這種時間,不如趕緊帶點人馬去給暴風之牙掙點面子如何?”
盡管切斯法高高在上的態度令達麗思十分不爽快,可無言以對也是事實。忍下了這一口氣,達麗思深呼吸一口,壓抑怒火的對西莉婭下達命令。
“姐……達麗思統軍,我軍現在剩下的人馬……並不足以與現在的敵人正面對抗。”
暴風之牙現在的戰斗力幾乎形同虛設,就算是把已經傷勢大愈的安卡爾他們帶上,也不見得能有什麼作為。自然,達麗思也不是被氣昏頭腦就什麼都看不見的蠢貨。
“我清楚,所以我們只負責伏擊。正面應戰由火蜥蜴騎士團來負責。”
犀利的眼光如利劍刺向切斯法,可在擁有絕對自信的火蜥蜴騎士團團長面前,根本就不具有什麼威脅。冷冷一笑,便將此劍迎下。“
“可以。”
在無所謂的應答下,達麗思帶著安卡爾和西莉婭,以及剩余的兵馬,來到了火蜥蜴騎士團與反抗軍交戰最適合的伏擊地點。
“芙洛和安森特怎麼辦?”
西莉婭兩眼緊緊的盯著交戰的遠處,詢問起了不在場的兩人的結果。
“我已經決定讓他們退役了。”
同樣的,她也緊緊的盯著交戰的兩方,可心思,似乎是在更遠處,遙不可及。
“安卡爾不要緊嗎?”
西莉婭僅僅用余光掃了臉色略微蒼白的安卡爾一眼,表情上平靜如水,可語氣還是聽得出那是發自真心的擔心。
“沒問題。”
這是安卡爾一如既往的回答,若換做平時,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但那張幽靜的美貌上,還是將僅有的憂愁展露無遺。看來,她還沒有從卡莉的陰影里走出來……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安卡爾,在不知不覺間,和卡莉產生了友誼。了無牽掛才是這位隱秘暗殺者的最好狀態,也就是說,目前的安卡爾恐怕是有史以來狀態最差的時候了。
“是嗎,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沒問題啊?”
也許,他們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一次的出擊,將會是暴風之牙最後的結局。
切斯法一人,穿著一身火紅盔甲,手持巨大鐮刀,立在了暴風之牙僅剩無多的部隊後面,輕松愜意的漫步而來。然而,經歷過生死的每個人都清楚,那張微笑著臉上,是深不見底的殺意,眼前的切斯法並非火蜥蜴騎士團團長,而是一個帶來死亡的火紅死神。
全員,精神集中,警戒了起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
腦海里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切斯法出現的原因,可仍然是意思性的詢問著他的來意。對眼前全員明顯的警戒狀態,切斯法根本就沒有一星半點的退卻,依舊是踏出灼燒著大地的腳步,慢慢的靠近自己的“獵物”。
“沒什麼,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緩緩的舉起自己的鐮刀,狂野的火舌纏繞其上,蔓延至切斯法的全身,宛如死亡的化身,將靈魂祭獻,換來了無盡的恐怖。不說為數不多的士兵們,就連達麗思、西莉婭和安卡爾這般征戰沙場的人,都渾身戰栗,冷汗直冒。
“切斯法!”
與其先被干掉,還不如先出手將對方解決,已經看穿了對手來意的達麗思,對西莉婭使了眼色,單手在身後做出了指揮的手勢。由於跟隨多年,不僅安卡爾,連士兵們也看懂了她的指示,全都全神貫注,緊握手中的武器,屏息凝神。
達麗思和西莉婭兩人率先行動,默契十足的兩人,交叉行進,如風疾馳,於眨眼之間來到了切斯法身旁左右。兩人早在行動中交織著達麗思手中的絲线,肉眼見不到的利刃遍布在切斯法的身周,不管是多麼微弱的動作,都會立刻割開皮膚,切入血肉之中。布下如此精細可怕的陷阱,兩人依舊不敢松懈,西莉婭纖細的手指間強有力的夾著小刀,達麗思也亮出自己手套上的利爪,各自氣勢洶洶的襲向不同的致命點。
面對這等強勢的進攻,切斯法完全沒有動搖,甚至在尖銳的武器已經離自己的要害僅有分寸之離時,都沒有要動彈身體的意思。
達麗思與西莉婭雙雙詫異,在即將得手之刻,毫不猶豫的後跳退離,頃刻間,原本所在的位置便被毒辣的猛火燃燒殆盡,化為焦黑的灰燼。此間,切斯法不過是冷冷一笑。
‘這就是所謂的殺手鐧嗎……’
達麗思完全沒有想到,切斯法竟然用上了先前所說的殺手鐧來對付自己,更不能理解的是,火蜥蜴騎士團雖然和暴風之牙一直關系不好,但不至於會做出這種荒謬的事情。而且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任務”,非常的讓達麗思在意。
“很在意嗎?為什麼我會在這里出現,對你們出手。”
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言語間充滿了譏諷的切斯法,第一次讓暴風之牙感到了無法言喻的恐懼。
“暴風之牙很優秀,不管是什麼方面都很優秀。就是你們的這份優秀,讓教皇殿下決定,要讓優秀的暴風之牙做出‘最後’的貢獻。”
安卡爾靜悄悄的出現在切斯法的身後,手中的黑刃極力的隱蔽著殺氣,冰冷的刀刃迅速熟練的來到了切斯法的咽喉前。然而,結果還是一樣,不管多麼迅捷准確的攻擊,最終都只會被圍繞著切斯法的火焰逼退。
這便是他——這便是火蜥蜴騎士團人人都會的殺手鐧,與暴風之牙相似卻又不同的禁忌,祭獻靈魂,獲得能夠燃燒一切的烈焰之力,這種烈焰甚至能夠燃燒掉“概念”以及“存在”等,是侵犯了神域的力量。
安卡爾剛退下,達麗思和西莉婭便重振旗鼓,再次進攻,這次她們也同樣使出了屬於暴風之牙的禁忌,付出身體技能代價,來獲得更強的身體能力,加上原本就很精湛的技術,以及兩人姐妹天生的羈絆,同時使出了屬於自己的合體殺招,絲线與刀刃的結合,別說是對一人,就算是對上幾百人的軍隊,都是能夠在一瞬間將所有人肉斬骨斷的必殺技。
可惜,子啊能夠燃燒掉所有一切的火焰面前,不過是兒戲罷了。
她們的攻擊,讓以切斯法為中心的火焰全部吞噬,即便是身體能力再強,也不敢靠近絲毫。畢竟那是足以將一切完全‘燒盡’的火,若是稍微被燒傷,怕是永遠都不會恢復。考慮到這一點,經驗豐富的兩人立刻就放棄了繼續進攻,退到了相對“安全“的距離。
“在我的聖火面前,妳們沒有任何的勝算,這就是我敢一個人來對付你們的原因,也是我敢放著火蜥蜴騎士團去對付反抗軍的呃原因。即便他們的火焰,遠不如我的強勁。”
按道理來說,祭獻靈魂換來這種火焰,是十分折磨和痛苦的事情,但切斯法確實一臉平常,甚至是微微的興奮,根本就看不到像是在付出巨大代價的人的表情。與之相對,付出了代價換來了強大力量的達麗思切斯法以及安卡爾,都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機能。
達麗思的味覺、西莉婭左耳的聽覺、安卡爾左手,她們清楚的感覺到了力量的代價,可切斯法在她們看來卻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強大到束手無策之外。如此明顯的動搖,更是讓切斯法更加得意,火焰的力量使得他變得更加的凶暴和暴戾,獵物的反應讓切斯法十分的享受。
勝算實在太低,達麗思明白了實力的差距後,再次對自己的部下們發出了撤退的指示。不過,切斯法可不會這麼簡單的就放走她們。只見火焰如漩渦般圍繞在他身邊,隨後竟然出現在士兵們眼前,簡直就像是瞬間移動般的移動,讓所有的人又一次的驚呆了。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士兵都在熊熊的火焰里發出了厲聲的慘叫。
“任務是要你們全都壯烈的‘犧牲’,還請乖乖的讓我——殺光你們吧。”
明明面對著燃燒的火焰,可達麗思西莉婭她們卻根本停不下身體的寒顫,眼前的切斯法,比起任何一次戰役、任何一次任務、任何一次對手,都要令人絕望。
“怎麼辦……”
見識過他驚人的能力後,達麗思可能是第一次這麼的膽怯,可她怕的不是自己的死,而是身後絕不可能離開自己的妹妹,西莉婭。就算是犧牲自己,估計也不可能拖得里奧多久,而且從剛剛的瞬間移動來看,就算真的讓自己拖延了時間,恐怕西莉婭也逃不出眼前個“火紅死神”的手掌心。
“達麗思,別想些無聊的事情。”
跟達麗思不同,西莉婭既沒有感到害怕,也沒有絕望。她凜然的雙眼正視著眼前不可戰勝的切斯法,微笑著來到自己的姐姐身邊。這時,她並沒有叫達麗思姐姐。
“西莉婭……”
“沒關系的,達麗思,就算是死,只要和妳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西莉婭與達麗思肩並著肩,下定了決心,堅定的雙眼不再從切斯法身上移開。現在的她已經看開了生死,不想再讓自己的姐姐承受痛苦,這份心意,於此時此刻,成為了支撐她的強大力量。然而,達麗思並不這麼想,她怎麼樣都可以,唯獨自己的妹妹,自己最後的家人,希望能夠繼續活下去,希望能夠過上好生活。
“不會的……不會的……”
達麗思也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即便這份心意和西莉婭完全不同,卻也同樣成為了她能夠面對切斯法的力量。可能眼前的切斯法,這個燃燒著自己靈魂的炎上騎士,要比反抗軍傳說中的那兩位還要強也說不定。可現在,兩姐妹對彼此的思念,將會是對抗他的唯一力量。
絲與刃,死與生。
“我也……”
見自己的統軍打算決一死戰,安卡爾也做好了覺悟,打算拼死相搏,卻被兩人同時阻止。
“安卡爾,妳已經被撤職了,趕緊離開吧。”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快走吧,安卡爾,順便去看看他們兩個的情況……”
兩人的背影,是那麼的可靠,那麼的悲壯。
“我說過了,誰都逃不掉。”
切斯法自然是不會放走任何人,可是,才剛挪動自己握著鐮刀的手一點點,兩姐妹便迅捷的展開了進攻。
“哼!徒勞!”
就跟先前的攻擊一樣,切斯法在自己的身周炸開了爆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防御讓敵人的進攻無可奈何。本應是如此……切斯法的卻不同於先前輕松,快速的反應起來,側身躲開了西莉婭閃電般的攻擊。
“果然是這樣……”
達麗思看出了切斯法火焰的端倪,繼續布下她的天羅地網,毫無間隙的持續攻擊。切斯法也不甘示弱,點燃了全身,大幅度且快速的揮動自己巨大的鐮刀,化解了達麗思漂亮的攻擊。可總是在那麼眨眼的一瞬間,在擋下達麗思的攻擊後展露出了破綻時,西莉婭總會犀利的抓住這個機會,猶如蛇咬般快、准、狠的切入,雖然每次都被切斯法躲過了致命一擊,可仍然是在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
“快點走吧,安卡爾,趁我現在還能夠牽制他。”
眼前眼花繚亂的畫面,讓安卡爾不得不望而卻步,她自認自己在速度和暗殺的實力上是數一數二的,但現在的戰斗,卻讓她明白自己並不是和他們同一個級別的。不論是姐妹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還是切斯法恐怖的能力和驚人的反應,安卡爾都沒有信心能夠參與進去。對自己的無能感到了懊悔,安卡爾轉了身去,咬緊了牙。
“祝兩位武運。”
留下了不知對自己的統軍和副官說過多少次的言語,安卡爾宛如融入黑暗的影子一般,消失離去。
“一個都別想走。”
“大話等會再說吧!”
切斯法視线不過是稍微移到了安卡爾那邊,頃刻間便被無數的絲线和刀刃纏身,皮膚和盔甲被輕松切割,渾身上下都流下了緋紅的鮮血。
“嘖,還真是難纏!”
被發現了能力唯一的破綻後,由於姐妹兩人的絕妙配合,使得切斯法無從下手,僅僅只是防御仿佛傾盆大雨般密集攻擊都已經是傾盡全力,更不用說是去追殺逃走的人。雙方的戰斗,只要哪一方稍微松懈,便會立刻喪命,如此一來,就是拼耐力的時刻了。
另外一邊,博爾特認為已經掌握了對抗火蜥蜴騎士團的方法,便帶領著剩余的戰力全軍出擊,指望一舉打敗目前以火蜥蜴騎士團為主要戰力的教團軍。不過,萬萬沒想到的是,火蜥蜴騎士團的人至今為止都在隱藏著實力,所以先前的陣勢才能派上用場,可當每個人都以燃燒靈魂為代價的使出殺手鐧時,可憐的反抗軍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盲目的出擊成為了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該死!這幫怪物!竟然還留著這麼糟糕的後招!趁著我自己的人馬沒死太多,趕緊開溜!”
兵敗如山倒的博爾特,撇下了一個接一個慘死的反抗軍士兵,帶著自己還活著的傭兵團部下們快速的逃離,雖然是傭兵團的團長,但在這種大戰場上很少有動過腦經去想策略,反倒是私底下的陰招非常的多,這也就是這個傭兵團一直都只能是用團的原因。
帶著剩下的百來人馬,逃到了一片距離戰場較遠的森林中,他們才放慢了腳步。
“真是無聊,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輸了。”
博爾特很不爽快的大喊了一聲,可態度上則是沒什麼所謂的樣子。畢竟以前已經好幾次這麼“玩”過了呢,他經常這麼做,總是會在最後的關頭篡奪兵權,然後打敗仗,最後干脆的放棄掉,繼續他的傭兵生活。
“啊,本以為這次能共的干點大事呢,真是的,也不知到底是誰把反叛軍給搗亂成這個樣子。”
“對啊?到底是誰搗亂把反抗軍給攪成那樣呢?”
博爾特可沒有想到,本以為會和被撇下的士兵們一起在戰場上同生死的克利斯,竟然跟著他們一起逃了出來。站在了雇傭軍部隊的最後面,克利斯手無寸鐵的跟了上來,低著頭發出了仿佛是在壞笑的嘲諷聲,一步,又一步的向博爾特走去。
“喲?還以為你會跟著那幫沒用的蠢貨去送死呢?怎麼,跟了過來是想跟我著我混了?”
不過,沒看出來克利斯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博爾特,倒是對看上去很落魄的克利斯嘲笑了起來。其他的傭兵們也跟著哈哈大笑,對這位昔日的反抗軍首領更是態度惡劣,甚至有人向他吐痰、坐在了馬上踹他。
就這麼被侮辱的走到了博爾特面前,克利斯緩緩的抬起了頭,瞳孔放大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博爾特手中拿著的流星神槍。
“喂,你干嘛?”
對那雙死人般的眼感到了不安,博爾特有點收斂了自己的狂妄。
“那是我的。”
克利斯舉起了手,指了指自己的家傳寶具。
“現在是我的。”
博爾特一聽,莫名的來了火,心想,就這麼個爛泥一樣的家伙,事到如今還想跟自己要寶具?一甩開始的寒顫,狠狠的在馬背上朝著克利斯踹過去一腳。
撲哧。
腳被干淨利落的斬斷了,被自己手中的流星神槍。
“嗚啊!!”
太過突然的劇痛,讓從未受過如此重傷的博爾特狼狽的從馬背上翻落,抱著自己被斬斷的腳,大喊大叫的在地上痛苦翻滾。神槍的利刃上低落著新鮮的紅血,漂浮在空中,轉圈,甩去了肮髒的汙穢後,回到了克利斯的手里。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取回了神槍的克利斯一改先前行屍走肉似的姿態,扶額仰天狂笑,隨之揮舞神槍,在傭兵團的其他人仍驚魂未定之時,將他們脆弱的身軀四分五裂。
“瘋了!這混蛋也瘋了!!”
抱著自己的腳,看著大肆屠殺的克利斯,博爾特恐慌的匍匐逃離,才沒爬出多遠,眼前就立著一人,擋住了救命的去路。
“別急著逃啊,他還有事要找你呢,就當作是好心等等他吧。”
搖曳的金發在陰暗的森林中,不可思議的散發著晃眼的光芒,而那雙閃爍著妖媚幽光的異色雙瞳里,正映照著博爾特自己那張猙獰的臉龐。眼前的人,好像見過,又好像和印象中的不一樣,博爾特甚至以為這是自己臨死前的幻覺,對眼前的如夢如幻的美人伸出了手,卻怎麼都觸碰不到,只是恍惚的見到,那美貌上掛著一張令人心寒的笑容。
克利斯沒一會兒,就將傭兵團的百來人殺了個精光,精神不穩定的他,晃晃蕩蕩的走向了正莫名發呆的博爾特,倒轉神槍,槍刃向下,雙手攢緊,朝著心髒,毫不留情的,刺去。
寂靜的森林之中,發出了一聲利刃切開肌肉,血液噴流的悶響,博爾特既沒有掙扎,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叫聲,只是臉上仿佛見到了地獄似的,痛苦不堪。或許在神槍貫穿他的身體之前,就已經在絕望中停止了呼吸也說不定,總的來說,他死了,博爾特,一個實實在在的壞家伙,在痛苦中死去了。
“那麼,力量是借給你了,是不是該把項上人頭給我了呢?”
菲利多姆看都不再看地上躺著的博爾特,對著神志不清的克利斯伸出了手。然而,克利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性,根本就沒有把菲利多姆的話聽進去,甚至將充滿殺意的眼神,投向了給予了自己力量的菲利多姆。
“真是的,雖然只是將自己的一小部分魔力注入到了你的體內,沒想到這就承受不住了。不過,也罷,實際上能夠保持原本的姿態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接下來,就按照約定,給我你的人頭吧。”
菲利多姆的手中,用魔力凝聚煉成一把純白的長槍,熟練的擺弄了幾下;克利斯瘋狂大笑,轉動著自己的神槍,架好戰姿。
兩人,槍尖相指,踏出腳步,拉近距離,輕松揮動和分離突刺,僅一擊,勝負分曉。
神槍銳利的槍尖,穿過胸骨,再一次的,刺穿了脆弱的心髒。
菲利多姆被結結實實的捅穿了胸膛,艷麗的緋紅色鮮血,順著傷口不停的流淌,由於血液的逆流,他的口中也吐出了幾口濃血。可是,菲利多姆的嘴角,卻是上翹的,他的神情相當怡然自得,就好像,死亡,根本就不會降臨到他身上一樣,充滿了自信。
“既然沒有活著的人在了,也就沒有必要躲了。”
菲利多姆將自己的長槍化為魔力吸收,就這麼頂著貫穿自己胸膛的神槍,走了兩步,來到了克利斯跟前,雙手捧住了他的臉,拿走了本應該連接著脖子的人頭。切面非常的平整,而且不見任何一滴血,仿佛早就已經是個空殼,里面什麼都不復存在一般。
“那麼,回去領賞了~啊對了,這個有點礙事,就不要了。”
高舉著克利斯的頭顱歡呼了一聲後,才記得自己還被神槍捅了個透心涼,盡管最後若無其事的將其拔出後,隨隨便便的就扔在了森林里面了。
“哈啊……哈啊……”
達麗思和西莉婭,兩姐妹和切斯法纏斗許久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相繼被毒辣的烈焰嚴重燒傷,再加上連續的使用禁忌,兩姐妹已經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行動能力。躺在了地上苟延殘喘,兩人那不堪入目的樣子,恐怕連往日的部下們都已經認不出她們的相貌了吧。
“我不得不承認,你們相當的棘手,沒想到連我用上了殺手鐧,都要花費這麼長的時間來對付妳們。”
切斯法全身上下也是傷痕累累,火紅的盔甲更是已經破破爛爛,但相對於達麗思和西莉婭來說,他的傷勢不過是如此而已。揮舞鐮刀,切斯法走到了西莉婭身前,無情的鐮刀時不時跳出火舌,利刃舔舐著那柔弱的脖子,只需輕輕拉動,便會身首異處。
“西……西…莉婭!”
達麗思艱難的叫喚著妹妹的名字,可嘶啞的聲音已經傳達不到自己至親之人那兒,西莉婭作為發動禁忌的代價,早已失去了聽覺,或許,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正要被火焰包圍的執行人奪命。
“不……要!”
奮力的伸出了手臂,已經被火焰燒的不成形的手,竭盡全力的,想要張開手掌,去拯救自己的妹妹。
‘啊……從小開始,就總是躲在自己身後的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父母是誰的我們,一直以來都是相依為命,總是互不分離。西莉婭!西莉婭!!我的妹妹,我最重要的妹妹……誰能來救救她,就算是只有她也好,請留下她的性命,她還沒有嘗試過這個世界的美好,請不要讓她懷抱著對這個世界的恨而死去……神啊、神!我們曾經是您的勇者!曾經為教會的正義付出了努力,所以,就算只有西莉婭也好……懇求您……拯救她吧!’
達麗思落下了眼淚,在內心里,拼命的乞求著,奇跡的出現,乞求著神的憐憫。從不相信這些不現實的信仰,如今無能為力的自己,也只能這麼依靠。切斯法那對狂氣的雙眸,見到了達麗思淒慘的身姿,竟然同情的搖了搖頭。
“真是可悲啊,達麗思,念在同樣是為神服務的仆人……”
鐮刀的刀刃,從西莉婭的的脖子上離開,見到切斯法變了性子的達麗思,不僅沒有懷疑,而且還激動的向西莉婭蠕動過去。眼淚嘩嘩的落下,嘴里不停的叨念著感謝,也不知道,究竟是感謝神呢,還是感謝切斯法。
“留你們一個全屍吧。”
“誒?”
可就在希望的光才剛剛明亮時,絕望的黑暗又籠罩了一切。達麗思好不容易來到了西莉婭的身邊,近在咫尺,可還沒有碰到妹妹的身體時,切斯法的鐮刀搶先刺入了已然不堪一擊的身軀。
“呃……啊……啊……!”
奇跡並沒有出現,切斯法也並沒有什麼憐憫,西莉婭那對看不見的眼睛,那已經失去了視覺的瞳孔,一直都朝著達麗思的那個方向,沒有變過。
“那麼,妳也隨她去吧。”
[newpage]
今天,萬里無雲,是個很舒爽的晴天,在這片蒼穹之下的大地,有一對姐妹的屍體,她們的伸出來的手,至死都沒能相牽在一起。也許,是神真的憐憫她們,也許,是奇跡真的發生,天空之上,一道柔和的光芒,照耀在兩人的身上…………
“那是……?”
在遠處,菲利多姆提著克利斯的項上人頭,見到了從天而降光芒,同時,也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全都解決了。”
澤克帶著大獲全勝的火蜥蜴騎士團,回到了早已在營地等待的切斯法。切斯法看也不看自己的部下們一眼,就決定要打道回府,向教皇稟報這一次戰役的情況,同時還有“任務”的完成。只是,正當他覺得這一次已經完全達到目的時,卻發現有一個異常讓自己厭惡的家伙,嬉皮笑臉的出現了。
“呀,凱撒團長,看您這架勢,是決定要回去總教會了嗎?”
對暴風之牙的覆滅只字不提,滿臉笑容的樣子不禁使人覺得詭異,菲利多姆大膽的向切斯法展示著自己的戰利品,夸耀道。
“看呀凱撒團長,我不僅活著回來,還把地方大將的項上人頭取來了,您說我這次會不會是立大功了呀?”
“你……”
切斯法眼神明顯的動了殺意,火蜥蜴騎士團上下全員也是劍拔弩張,全都在等待著團長的一聲令下,隨時准備抹消掉這個異樣的存在。
“誒?要動手嗎?很遺憾啊,我可是能從反抗軍里面帶著地方大將的人頭活著出來的喲?何況各位都已經這麼勞累了,現在和我動手,時機不太好吧?”
攤著雙手聳聳肩膀,裝作有點怕,實際上又自信得不得了的樣子,菲利多姆就像是故意扮小丑那樣,詼諧的在火蜥蜴騎士團的人中走來走去。
“放心吧,關於暴風之牙的事情,我會好好配合你們的,只要你們放我一條生路,讓我好好的回去邀功就可以了啦。”
他大大咧咧的來到了切斯法面前,隨性的拍了拍切斯法的肩膀。這可是讓切斯法本就很糟糕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好了,但他也確實是對菲利多姆的這種充滿把握的樣子感到了顧慮,盡管殺意猶在,但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多謝啦。”
菲利多姆笑嘻嘻的往早已空空如也的暴風之牙的帳營走去,停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收拾回軍。
“做的非常好,雖然暴風之牙的覆滅令人感到惋惜,可也算是壯烈犧牲,之後,我會對全國上下表彰火蜥蜴騎士團的勇猛,以及紀念暴風之牙的儀式,還有……對你,菲利多姆的獎勵。”
教皇對戰勝歸來的教團軍贊賞有加,特別是對解決了敵人首領的菲利多姆,更是贊不絕口。不過,菲利多姆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主要也只是因為他打從心底不喜歡教皇那張標志性的笑臉。
“報……報告!教皇殿下!有要是向您稟報!”
一個士兵倉促的跑進了殿堂里,對著教皇急急忙忙的報道著。
“什麼事,我正准備嘉獎兩位英雄呢,能請你快點稟報嗎?”
士兵的失禮並沒有被怒斥或是懲罰,心胸寬廣的教皇心平氣和,這讓士兵稍微的冷靜了一點。
“魔物!魔物的大軍!忽然出現了!正在教會大門前!數量眾多啊!!”
“什麼!?”
士兵的報告,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如五雷轟頂,驚異不已,有的人跟士兵一樣慌慌張張,有的人則是嚇得腿都軟了,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總之,場面頓時間亂成了一團。
唯獨教皇,菲利多姆和切斯法安泰自若。
“殿下,我這就去帶領火蜥蜴騎士團驅逐敵人。”
切斯法仍舊單膝跪地,向教皇許諾。相對的,菲利多姆則更是直接,起身朝門走去,直截了當的說。
“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教皇殿下,到時候請您將我的分功勞一起算上,再把獎勵賜給我吧。”
如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菲利多姆對這教皇揮了揮手,獨自離去。
“教皇殿下!”
“沒事,你先帶著火蜥蜴騎士團備戰吧,順並通知其他勇者們以及部隊。”
切斯法對菲利多姆的無禮實在是忍無可忍,可教皇卻制止了切斯法,任由菲利多姆獨自前去。那張永遠不變的笑臉,似乎早就已經看見了所有的結局。
“呼呼……就讓他去吧。”
憑空出現的魔物大軍,在總教會毫無准備的情況,忽然的軍臨城下,說實在的,即便是把目前在總教會里的所有勇者,再加上火蜥蜴騎士團和其他在位部隊,也是根本不足以迎戰的差距。猶如山海,數量眾多,不見邊際,但是,菲利多姆卻不曾退縮,也不覺得有壓力,只是輕松的走出了殿堂,來到了熟人面前,面對大軍。
“呀,緹莉婭,又見面了呢。”
颯爽清新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要獨自面對百萬大軍的人。
“是呢,真的好久不見了,菲利多姆。”
看見菲利多姆相安無事,緹莉婭放下了心里大一塊大石,松了一口氣。緊接著,視线變得尖銳,指尖劃過唇間撫媚一笑,
“菲利多姆,我來帶走你了。”
僅僅只是抬手一揮,身後密密麻麻的大軍便全員進入了備戰狀態,甚是壯觀。恐怕,魔物大軍能夠在無人知曉的情況在總教會門前現身,估計是早就已經在教會軍鎮壓反抗軍的時候,做好了傳送的准備。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無視了青梅竹馬的宣言,菲利多姆好奇的問了問。
“成為我的人,我就告訴你。”
俏皮的壞笑了一下,魔物大軍全軍都前進了一步。就是這麼一步,整齊而響亮,仿佛地震,連菲利多姆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腳下明顯的震動。
“看來,總教會里面有你們的人呢。”
在別人看來,幾乎是絕望的情況,可菲利多姆卻完全不以為然,只是笑嘻嘻的,開始集中自己近乎無限的龐大魔力。他是很自信的,心地確確實實的認為自己可以對付這個毫無希望的情況,但是,果然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擔心,擔心的……是自己的身體是否能夠撐得住,自己接下來即將要覆滅怎麼看都看不到邊際的魔物軍的招式。
“是啊,有哦,有很多,其實,你也知道我什麼意思吧?”
緹莉婭溫柔的回答著菲利多姆的問題。
“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只是想說,趕緊把軍隊撤走吧,不然,待會可有很多魔物要白白犧牲了。”
一步一震,數量眾多的魔物軍根本就不可能會畏懼菲利多姆一人,邁出必勝的步伐,距離越來越靠近;無動於衷,只身一人的菲利多姆完全就不把對方的數量當一回事,翹起自信的嘴角,魔力越來越高漲。
“緹莉婭,你應該認識環盤和阿杜路吧?”
在大戰一觸即發之前,菲利多姆忽然向緹莉婭問著理所當然的問題。
“是啊,我認識他們兩個,哪又怎麼樣?他們不是已經被你打敗了麼?”
和自己心愛的人一樣,緹莉婭的臉上,也同樣是自信的笑容。
“你覺得他們厲害嗎?他們兩個可不可以對付你現在帶來的軍隊呢?”
“他們很厲害很強,但再怎麼了不起,也不可能應付得了我現在的軍隊。”
魔界公主,斬釘截鐵的回復。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但我不是他們。”
說罷,菲利多姆身上的魔力便飄散各處,於蒼穹,如烏雲密布,在地上,仿暗潮涌動。以前,他用自己的魔力所煉造而成的武器都是純白色的,可現在,卻不同了。沒有固定的顏色,百變不定,飄忽迷離,雖然麼有任何的殺傷力,可若是普通的尋常人,僅僅只是看在眼里,估計立刻就會變得精神動蕩,神志不清。然而,魔物們,則是對這種詭異的魔力,垂涎不止。這般濃密的魔力,讓放蕩不羈的魔物們渾身上下都瘙癢難耐,就好像是催情迷藥,原本還整齊一致的軍隊,霎時間變成了軟趴趴的模樣。
在魔物軍莫名的因為菲利多姆的魔力而成了一盤散沙的時候,菲利多姆的異色雙瞳,閃耀著不下於自己魔力的詭異之光,他展開雙臂,緩緩的浮向天空。慢慢的握住拳頭,集中精神,將自己的魔力化為能夠將魔物大軍擊潰的必殺技。天空的“烏雲”,伸出了無數兵器的一頭;地上的“暗潮”,探出了無限武器的一端。
“這一招可是將環盤和阿杜路瞬間解決的招式哦,我想用來對付數量多的軍隊,應該也可以吧。因為是新招式,所以還沒起名字,要不然,就形象點的,叫做兵雨武潮好了。”
在天上,高高在下,態度隨意,菲利多姆俯視著一切,寂寞的,笑著。
“再見。”
天,下起了雨,地,涌起了潮。由龐大的魔力煉造的各種兵器,化為了龐然大雨,化成了洶涌波濤,刺穿,擊打,斬斷,絞殺……可憐的魔物軍,簡直就是在天災面前無力抵抗的螞蟻,不管數量再怎麼的多,都斗不過有著無限差距的力量。
在戲劇性的轉折時,總教會里的人們趕了出來,有想要對抗敵人的部隊,有想要迎戰邪惡的勇者,有為了正義而祈禱的教會人士,也有對菲利多姆抱著絕對信任的——
他們,全都看見了這一幕,一個人,用令人渾身顫抖的恐怖招式,蹂躪了怎麼看都不可能戰勝的強大軍隊。厲聲的尖叫,悲慘的呼喚,痛苦的掙扎,也許,傳說中的地獄,就是現在的這幅景象也說不定。寒氣穿過心身,不禁的瑟瑟發抖,見過這個場面的人,全都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可怕。心智較弱的,癱倒在地,驚慌的搖頭梗咽;心智較強的,呆然佇立,目瞪口呆的遙望。
雨,殺戮之雨,停息了;潮,滅卻之潮,退去了。
是幸運,或是故意?全軍覆滅的魔物大軍,只剩下孤身一人的魔界公主,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
“總教會是神聖的地方,所以,能麻煩你把這些肮髒的屍體,一個不剩的全都給我帶走嗎?可憐可悲的魔界公主,莉莉姆。”
不知何時,菲利多姆來到了緹莉婭的身邊,拍拍那看上去很柔弱的肩膀,湊到了耳邊,用煽情的語氣,告知了緹莉婭殘酷的事實。
“你……”
緹莉婭緋紅的眼睛,落下了透明的淚水,是悔恨?是傷心?是疑惑?不清楚,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一下子的變化太大,她的思想,一下子跟不上變化莫測的現實。沒想過,魔物軍會在短短的時間里,如同螻蟻般,被不當一回事的全數消滅,更沒想過,這竟然是自己最愛的男人,菲利多姆的所作所為。
“難不成,你覺得還是讓她們死無全屍會比較好?”
就像是在故意欺負小孩子一樣使壞,菲利多姆裝作為難的樣子,聳聳肩。緹莉婭驚異的瞪著他,緊緊的咬著嬌弱的嘴唇,鮮紅的血,順著嘴流下。可就是這麼可憐的樣子,菲利多姆的視线都不會為她停留,對著呆若木雞的緹莉婭無奈的嘆了口氣,菲利多姆打了一個響指,再次喚來了潮雨。
“住手!”
緹莉婭,痛心的嘶吼,那是至今為止,自己所能提到的最響亮的。而這一聲,竟不是為了向心愛的人表白,反倒是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恨”。
“不會放妳走的!”
在一群無法動彈的人之中,切斯法和霍蓋特一躍而出,一人用鐮刀揮出炙熱的刀刃,一人張弓放弦射出裂風的箭矢。然則,足以將魔王之女斃命的攻擊,卻被菲利多姆的魔力吞噬,消散於無。
“你干什麼!?”
切斯法憤怒的衝著菲利多姆怒吼。
“別衝動啊兩位,若是將懂得如何將這軍隊傳送回去的莉莉姆殺死,這種數量的魔物死後的魔力,可是會將此地化為人類無法生存的魔界喲,發展成那樣的事態也可以嗎?”
菲利多姆擋在兩人面前,振振有詞。
“別開玩笑了!那不過是小事,趕緊將眼前的威脅解決才是最重要的!”
切斯法絲毫不肯退讓,舉起了不詳的鐮刀與菲利多姆對峙起來。
“火蜥蜴騎士團團長,您的這番發言,可不怎麼得當哦?”
相比較,菲利多姆的態度倒是很輕松,換言之,就是不將切斯法放在眼里。
正在爭執之時,緹莉婭無神的雙眼,渙散的看了看自己愛人的背影……顯得那麼的陌生。失意又失情,恐怕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讓魔界公主心痛欲絕的事情了吧。她嘴里低聲的念起了咒語,在自己腳下用嘴唇上的血,畫出了一個小小的魔法陣,作為媒介,打開了通往魔界的橋梁。
“菲利……多姆……”
離別的最後,她再次叫喚著愛人的名字。無力的聲音消失在冰冷的氛圍之中,沒有得到回應。死心的緹莉婭,只好帶著陣亡的全軍魔物的屍體,離開了差點就被她們摧毀的教國的中心。
嘀。
當令人不舒服的暗光將全部的魔物帶走時,一滴晶瑩,落在了地面,響在菲利多姆的心里。
“放走了魔王的女兒!你該怎麼承擔這個責任!”
“承擔責任?怎麼看我都是拯救了教國的英雄才對吧?獨自一人勇敢的將魔物的大軍覆滅!同時還為了教國的著想,讓魔王的女兒清理了屍體,避免神聖的教國魔界化。啊對了!剛剛的戰斗,我可是順便向全國上下都展示了喲?這個時候,教國的人民們或許都在歡呼也說不定呢。”
“什麼!?”
驚人的事實從不可估測的菲利多姆嘴里說出來,更是充滿了份量,雖然難以置信,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深信,他肯定會這麼做。
“啪啪啪啪啪啪。”
忽然,在鴉雀無聲的詫異里,想起了不合時宜的掌聲,教皇用他那標志性的笑容,成功的將所有人的視线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請允許我直呼你的名字,菲利多姆。你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是正義的。你說的沒錯,你不僅打敗了令人絕望般的魔物大軍,還避免了教國魔界化的危險,更是讓全國上下的子民們看到了這英勇的一幕,如果說你不是英雄,那還有誰能成為英雄呢?”
教皇興高采烈,與在場所有人的態度都截然不同,肯定著菲利多姆的所作所為,高頌著他的榮耀。教皇快步的來到了菲利多姆的面前,抓住他的雙手,激動的說道。
“真的是太棒了,菲利多姆,太棒了!你真是教國的英雄,無與倫比的勇者!我將會對全教國宣布,賜予你英雄的稱號,賦予你相應的‘回報’!”
聽到好消息,菲利多姆也喜笑顏開,雙手在被捧住的情況下,他單膝跪地的感謝。
“謝主隆恩。”
完全讓人看不懂的兩人,在茫然的氣氛里,突兀的笑了起來。
“嗚噗!!”
大事平息,一切又回到了原本的平靜,菲利多姆回到了教皇安排的房間之中,急急忙忙的關門關窗,拉上窗簾,隨後想要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卻因早已崩潰的身體而跪倒在地,肚子里早就攪成一鍋粥的內髒,讓菲利多姆不停的從嘴里吐出濃血,腦袋也好似要炸裂一般,每一條神經都在膨脹發痛,皮膚血管也像是被無數的螞蟻鑽入,瘙癢痛苦。他難受的癱倒,在地上狼狽的翻滾掙扎,一向來都對傷痛不會反應的臉,如今也是緊皺眉頭,咬牙切齒。
“呃……啊啊啊!!嗚——!”
嘴里發出不成聲的呻吟,不同凡響的精神與肉體的同時折磨,使得早已習慣這種感覺的菲利多姆再次記起了那為了變強和適應身體而努力的一年。那時候,在神秘的地下室里,雖然也曾經有過這樣的體驗,不過,由於對於還不習慣的身體和力量,果然還是無法好好的掌控,導致每當力量的使用過度,身體就會發生不適應的可怕反應。
這種苦痛,不管是換做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受,唯獨菲利多姆,每一次的每一次,都以自己的堅韌忍受了下來。不過,這一切自然不是靠他自己就能夠忍受的,更加大的原因,還是他自身剛好被“自由泉眼”和“貪婪獨享”所接受吧。
菲利多姆在折磨中回過神時,時間才不過是是剛過了半個小時,他虛弱的喘著氣,艱難的用軟弱無力的手腳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床邊,正想著要倒下好好睡個覺休息休息時,叩叩叩,三聲不合時宜的敲門聲,讓疲憊的菲利多姆顯得更加疲憊。
“誰呀?”
已經懶得去理睬的菲利多姆,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是主教,菲利多姆閣下,教皇陛下讓我帶您去接受‘賞賜’。”
聽到賞賜二字,菲利多姆一個蹦達的就來到了門前,精神洋溢的打開了門,迫不及待的衝出了房間。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面對意想之外的反應,主教和跟隨著他的一行人都一臉發懵,呆在了原地。已經走出了好幾米的菲利多姆回過頭來,著急的催促。
“快點呀!”
被催促到的主教和手下們,雖然有所回應,但還是有點詫異的跟著走去。
“這邊請,菲利多姆閣下。”
曾經,主教對菲利多姆的態度,惡劣到如同對待奴隸,然而,現在則是畢恭畢敬,走在前方的主教,時不時回過頭去,欣賞著教會所制造的最強人形兵器。不管如何仔細的去觀察,菲利多姆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個美麗的人,實際上,則是一個殘忍無情的實驗里誕生的驚天動地的“怪物”,而且,這個“怪物”的誕生,自己也有參與其中,只是這麼想想,主教的腦海里便被榮耀充滿。自己和神聖的教會的同僚們,一起創造出了屬於教國的最強兵器,他忠心耿耿的為神眷顧的我國做出貢獻,他擁有瞬間將兵臨城下的魔物大軍覆滅的恐怖力量。如此美妙的“怪物”,主教自然是對他的態度不同以往。
“到了,就是這里,你們把門打開。”
被蒙著眼帶到了不認識的地方,菲利多姆不僅沒有絲毫的不安,反倒是興奮不已。心髒的躍動更是響亮的砰砰砰著,仿佛就快要衝出胸膛似的。
主教的手下打開了好幾道十分精巧結實的鎖後,一行人走入了里面。看了看這個在已經許久沒有進入過的房間,主教抬手示意,領旨的部下將蒙住菲利多姆雙眼的布條摘下。盡管是施了法術的布條,但對擁有真實之眼的菲利多姆來說,布條的存在根本就是形同虛設,走到了這個房間的路,全都被他清晰的記在了腦海里。
然而,比起那些無聊的瑣事,在這個空曠房間里有著極強存在感的容器,吸引著菲利多姆的注意力。
“那個是?”
指著容器里不可名狀的漆黑之物,菲利多姆好奇向主教問到。
而跟菲利多姆相反,主教和隨行的人們,全都帶上了施過法術的布條,蒙蔽了雙眼。
“那是我們和神都無法觸及的極邪之物,黑玫瑰之影,威瑟斯。”
即使是看不見,主教也明白菲利多姆在問什麼,畢竟,這個房間里也就只有那不祥之物。以及,被不祥之物所封印的……
“同時,在那里面,還有至聖之器,白薔薇之劍,布雷瑟德。是由初代主神開始到現任主神都付出了神力鑄造的神之劍。原本是初代主神為了打敗初代魔王而鑄造的聖劍,本想賦予神所選中的勇者,借此來打敗初代魔王。只可惜初代魔王得知了這個消息,造出了能夠封印聖劍的魔印,讓手下的魔物在和勇者戰斗的時將聖劍封印,從此無法使用。但初代主神沒有放棄,他立下了一條不可違背的契約,每一代的主神,都將付出魔力來強化聖劍,想把聖劍的力量強化,破除封印。而初代魔王也同樣立下了不可違背的契約,每一代的魔王都將付出魔力來強化魔印封印聖劍。於是每一次更新換代,聖劍和魔印都會變得更強,也因其過於強大的力量導致了之後沒有任何人能夠使用。”
主教雙手十指相扣,置於胸前,在內心默默的祈禱。
“這將會是一次歷史性的轉變,菲利多姆閣下,您擁有著任何人都會為之震撼拜服的力量,也許您,可以將魔印接納,以此解放出最為神聖的聖劍也說不定。”
在主教稍微有點激動的說明中,明白了那就是自己努力至今想要得到的“禮物”時,菲利多姆露出了相當喜悅的笑容,一步又一步,小心而謹慎的,走向了收容著魔印的容器。也許,是期待已久的關系吧,明明走得很慢,卻又很快的,來到了容器前,菲利多姆有點難以置信的伸出了手觸碰容器,如今,夢寐以求的“劍印”,都近在咫尺。
“我可以得到這個?”
菲利多姆大聲的朝著身後的主教詢問。
“沒錯,那是您的了,請您駕馭它們吧。”
主教也以相等的響聲回應。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高舉左手,緊握拳頭,發力揮下,敲碎容器。不可名狀的漆黑之物立刻纏上了菲利多姆的左手,攀爬至臂膀,蔓延到左胸膛和脖子左側,化為了漆黑的紋身。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誒?就這樣?”
本以為會像以前自己接受過的任何力量一樣,肯定是會伴隨強烈的痛苦而做好了忍耐的准備,卻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平淡無奇。他甚至難以置信的豎起了右手的食指,緊張的戳了戳附著到了左臂上的漆黑紋身,可仍然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喂,你們說的那個極邪之物,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開始懷疑起來的菲利多姆,皺著眉頭的回頭問。
“當然是真的!自從被封印,並且解不開還沒人能夠接受後,就一直被鎖在了這里。”
主教由於被蒙這雙眼,雖然是聽到了容器被敲碎了的聲音,可是著之後的平靜,倒是使他也不明所以。
“你們確定這玩意沒人能夠接受?怎麼比我當初接受‘自由泉眼’和‘貪婪獨享’以及……沒有,怎麼比以前實驗的時候還輕松啊?”
菲利多姆依舊無法相信,這就是傳說中從初代魔王開始分享著各代魔王力量至今的魔印。
“不,不會吧?您試試看,能不能從里面抽出來白薔薇之劍?自古以來,教國就流傳著從黑色紋身劍鞘中取出純白之聖劍,既意為從墮落邪惡的源頭中誕生,也不會被汙染的聖潔的傳言。也就是指被魔印封印的聖劍只能夠由支配者取出,若是能夠抽出聖劍,那就一定不會錯。”
因為自己也從未親眼所見,更是從未有人能夠接納過魔印,所以主教自己也顯得有點心虛,可出於對教國流傳至今的寓言的信任,主教還是說的相當的有底氣。
“那我就試試看吧……話說這個要怎麼拔劍啊……嗯?”
正當菲利多姆正煩惱著不知道要如何取出聖劍時,布滿了漆黑紋身的左臂上,竟然閃爍出刺眼的白光,一把純白無暇的劍柄,隨之慢慢的從自己的左臂里探了出來。
“呃………………不會吧?”
今天,可能是菲利多姆驚訝次數最多的一天,他瞪大著異色美麗的雙瞳,用奇異的目光盯著從自己的左臂上冒出來的劍柄,稍微的愣了一會兒之後,屏氣斂息的握住了略長的劍柄,小心翼翼的拔出了傳聞中的聖劍。
“這就是……神之劍。”
一把造型相對朴素的純白長劍,被菲利多姆從布滿黑色紋身的左臂中拔出,已於世間消已久的至聖之器,時隔多年,再度重現人間。還沒等菲利多姆驚嘆完,忽然間,感到了異樣,回過頭去,看見主教和其他人都一動不動,才驗證了自己的靈感,時間停止了,唯有自己,沒有被時間排除。
這一刻,從純白長劍和漆黑紋身上,飄散出了白與黑的粒子,慢慢的結合,在菲利多姆的眼前,化為了兩個女性。
“妾身乃白薔薇之劍,布雷瑟德。”
“哀家乃黑玫瑰之影,威瑟斯。
一白一黑的兩個美人,不約而同的對著自己的主人,報上了名號。
“一開始聽你們的名字,還在想真男性化呢……沒想到化身都是美女啊。”
額頭冒著冷汗,菲利多姆從新生以來,第一次遇到了能讓他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壓力和緊張的對象,純白聖劍的化身和漆黑魔印的化身。本身實力就深不見底的菲利多姆,在見到了她們兩位之後,明白了對方是與自己相同……甚至之上的怪物。
“哼嗯~沒想到沉睡了幾千年,喚醒哀家的居然是個女人。”
魔印的花生盯著菲利多姆上下打量,在空中飄來飄去,興趣滿滿的觀察著自己的新主人。
“太失禮了威瑟斯,她現在可是吾等之主,請端正妳的態度。”
聖劍的化身也同樣懸浮在空中,姿態優雅。
“哼,都這麼久了妳還是老樣子,都說了我根本就沒有聽妳的話。”
魔印的化身厭煩的揮了揮手,對聖劍的化身愛理不理的。
“呃……”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話語,菲利多姆稍稍的松了口氣。本以為在這種時候是不是就要來什麼試練或者代價之類的情況,誰知道本應該是各不相容的正邪兩物,反倒是有如老夫老妻一般,看似在爭吵互相斗嘴,實際上在別人眼里怎麼看都是一對感情要好的情侶……
“兩位……能容我問一句嗎?”
菲利多姆苦笑著打斷了聖劍和魔印的口角,深呼吸一口,認真的看著兩大堪稱最極端的力量的化身。
“妳們現在是屬於我的了吧?”
“沒錯,然後呢?妳想怎麼呀?”
魔印的化身露出了迷人的壞笑,飄到了菲利多姆的面前,近距離的問道。
“然後……哼哼,然後就是讓妳們好好的熱熱身子的時候了。哦對了,順帶一提我是男的。”
“誒?”
“哈?”
在這世界存在許久的聖劍和魔印,不約而同的吃驚了。
“那麼,就從這里現開始吧。”
時間,又恢復了,菲利多姆和聖劍魔印的對話,對於被停止了時間到呃主角一行人來說,自然是未曾發生過的。只見菲利多姆笑嘻嘻的向著他們的方向走去,剛想搭話的時候,主教幾個人忽然有了很劇烈的反應。
“呃……呃啊啊啊!!”
“嗯!?”
就連菲利多姆都感到了意外,雖然心里是想著些對主教他們不好的事情,可自己明明還什麼都沒做,主教一行人便痛苦的倒地慘叫,像蠕蟲一樣的在地上扭動。
“怎麼回事?”
“啊……是因為我吧?怎麼說我也是極邪之物,別說是一般人,連魔物都不一定招架得住。”
腦里響起了魔印化身的聲音,為菲利多姆解釋了原因。
“原來如此,這樣可就頭疼了呢……啊有了!”
想到了什麼點子的菲利多姆,利索的聚集著自己的魔力,將龐大的魔力濃縮,隨後煉造,短短時間里,就煉出了一條白色的繃帶。這造物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自動纏繞著菲利多姆擁有魔印的半邊身子和脖子,直到將魔印的邪氣包的嚴嚴實實,一滴不漏。
“應該是是沒問題了,至於主教還有這幾位……”
很是滿意的看了看自己被繃帶纏繞的左手,隨後又看看仍然在第撒謊能夠發瘋的幾人。
“我就心懷慈悲的送你們一程吧。”
現在,全教國上下,都在贊揚菲利多姆,把他視為英雄,將他崇拜。不過,也有對此相當不滿意的人在,切斯法正和自己的好對手兼好友霍蓋特,一起在總教會里散步。因為鎮壓反抗軍的戰斗,讓他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自己心愛的人,便想著去找凱斯蒂聊聊天散散心,誰知半路上剛好遇見了霍蓋特,又甩不掉他,只好乖乖的和他一起去。
“我說,你很討厭的那小子現在都成英雄了,你是不是該變一變態度了?”
霍蓋特半開玩笑的和切斯法勾肩搭背了起來。
“哼,那種家伙,心里肯定不是為了教國,看他的樣子,怎麼想都覺可疑。”
盡管聽到了菲利多姆的事情讓切斯法的心里很不爽快,但他卻對霍蓋特的舉止並無抗拒之意,可見兩人友誼之深。當兩人就這麼說說談談的時候,整齊的腳步,同時停了下來。
“澤克,你在干什麼?”
在他們眼前,火蜥蜴騎士團的副團長,澤克·思達勒,正用火蜥蜴騎士團標志性的武器,他的鐮刀,無情的將教會人員的頭顱砍下。聽到了自己團長熟悉的聲音,澤克緩緩轉過頭來面對。
“喲,切斯法·凱撒,啊,還有霍蓋特·阿留特,正好兩人都在啊,讓我一起殺了你們,為爸爸和媽媽報仇吧。”
澤克的雙眼無神,笑臉卻顯得瘋狂,他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對著切斯法和霍蓋特,澤克燃燒著自己的靈魂,使出了火蜥蜴騎士團的殺手鐧,不再廢話的衝著他們兩人凶狠的揮舞鐮刀。
兩人見狀,各自閃避。盡管現在武器沒有呆在身上,但可不代表他們沒了武器就好欺負,特別是切斯法。同樣使出了殺手鐧的切斯法,其火焰的力量明顯比澤克的要強,燃燒著毒辣的火焰,切斯法徒手撐住了澤克鐮刀的刀刃,冷漠的警告。
“澤克,你最好就是能解釋清楚,否則,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然而,一直都忠心耿耿的澤克卻完全聽不進切斯法的只言片語,只是自顧自的盲目攻擊兩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
“我可是菲利多姆……我可是擁有著無窮無盡力量的強者……我要先報仇,然後再將這個世界踏平……”
從他失去了自我的眼神和隱約聽到的話語中,切斯法斷定了元凶是誰,只是,現在只能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就在切斯法正打算認真起來,將澤克殺掉時,霍蓋特的一聲提醒,讓切斯法注意到了一只異樣的生物。
一個棕發的少女,竟然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把那些被澤克殺害的人全都一個不剩的吃進了嘴里。她看上去好像行動很緩慢,但也是相當緊張,略微的能看得出她吃的有些慌慌張張。
“我去搞定那個,澤克就交給你了。”
說罷,霍蓋特便向貌似是少女的生物跑去,而切斯法則是留下來對付澤克。雖然是有著一段距離,霍蓋特卻還是兩三個箭步就來到了常人無法直視的吃人生物面前,因為沒有像切斯法那樣超乎想像的必殺技,霍蓋特還是相當小心翼翼的警戒著。可是,眼前的生物卻根本沒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只是努力的啃食著慘死的屍體。霍蓋特努力的把這個畫面想象成一只可愛的倉鼠在進食的畫面,但……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不好意思,可怕的小姐,我可不能當作看不見的任你放口大吃哦。”
吟唱咒語,使用風之魔法,在無形之中拉開弓弦,將風凝聚成弓箭,出於調查的原因,霍蓋特沒有瞄准少女的頭部,雖然他也不確定眼前的生物被射中了頭會不會死。當風之箭離弦飛出,將要准確無誤的命中目標時,一支純白色的弓箭,將霍蓋特的弓箭,精准的擊落了。
“哦呀?英雄小弟出場了。不過,這救‘美’救的有點奇怪吧?”
霍蓋特對自己信心十足的一箭被阻擋下來並沒有感到意外,順著白色弓箭射來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的見到了早已預料的對手。
“哼哼,不好意思,我已經不是英雄了,剛在不久前,就把全國上下所有人的腦海里把關乎我的記憶都洗掉了,是不是很厲害啊。”
菲利多姆沾沾自喜的漫步而來,溫柔的摸了摸進食的棕發少女。
“啊哈哈……那可不只是厲害的程度而已了……菲利多姆。”
聽到了菲利多姆驚人的發言,霍蓋特冒著冷汗的苦笑起來。
“給你。”
菲利多姆將霍蓋特的祝福之弓丟了過去,一動不動的站在其面前。明白他的意思,霍蓋特拿起了自己的弓,甩甩手,對著菲利多姆笑了一下。
“咻。”
幾乎是用肉眼所無法捕捉的速度,霍蓋特從張弓到弓箭離弦,一氣呵成,瞬間發力,風之箭矢撕裂空氣,鳴響起刺耳的聲音……被菲利多姆輕松的接下。然則,這是早就清楚的定數,霍蓋特見到菲利多姆從小孩子僅僅只是一年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摸樣,就感受到了這個人……不對,這個怪物的可怕之處。犀利的直覺一直在警告他自己,只要菲利多姆想,自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以任何一種死法死去。
“你還真是貪心啊,這不是感覺你比之前見到的時候變得更加恐怖了嗎。”
話語之中,輕松和緊張摻半,輕松是因為早已有了接受自己結局的覺悟,緊張是因為自己從來還沒死過,哪能作好什麼覺悟!一句話的時間,霍蓋特便射出了好幾支強力的風之箭矢,由於魔法的作用,箭矢甚至可以在空中突然的改變飛行的軌道,出其不意的攻擊敵人。盡管全都被菲利多姆若有似無的擋下。
“我說,你當作應付一下也行……差距這麼大,我真的很受打擊啊。”
談話間,強力的風失依舊毫無虛發,可惜對手實在是太過脫離常識了。
“哼哼……霍蓋特,說實在的,我並不討厭你,但是,我必須殺了你。”
“啊,我知道,謝謝你這麼想。”
對准菲利多姆的眉間,霍蓋特盡全力的集中魔力和精神,瞬間射出了三發曾經與切斯法對決時用過的最強必殺技,嵐風之鷲。一發接在一發後,帶有風之牙能力和無比強勁的威力,這就是霍蓋特所能做到的超越極限的必殺招式。
“轟!!”
三招破壞力極強的必殺技,准確的轟炸在目標身上,滿是蒼夷的身體,根本無法再承受如此巨大的傷害,渾身被箭矢貫穿,又被颶風蹂躪,霍蓋特仿佛一塊破抹布,無力的倒下。
“咳咳咳……咳咳呵呵呵……咳!”
一邊吐著血,一邊發出了自嘲的笑聲,直到最後他才發現,菲利多姆根本就沒有動過,打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在射殺自己。只是,每一箭,都沒有立刻斃命。他用模糊的視线,吃力的瞥了一眼,才看見菲利多姆的赤紅右眼正閃耀著光芒。
“所以說……你真的比……咳咳咳、之前,更不…像‘人’了呀……”
霍蓋特的語氣里既滿足,又感到了遺憾。他滿足是因為自己的願望得到了實現,而遺憾的是…………最後的最後,霍蓋特也沒有將視线從菲利多姆的臉上移開,停止了曾經怦動的心跳。
“他不可以吃哦。”
吩咐了一下自己的“妹妹”諾維亞之後,菲利多姆走到了和霍蓋特的屍體邊,為他蓋上了沒有合攏的眼皮。
在菲利多姆迅速的打敗了霍蓋特之後,澤克和切斯法倒是打得難解難分,就算是沒有武器在手,兩人燃燒靈魂的能力也應該是有所差距的,然而,澤克目前的火焰卻絲毫不處於下風。這一點雖然意想不到,但還不至於吃驚的地步,身為火蜥蜴騎士團的團長,他還是很自負的,就算澤克現在有與自己相同的能力,也不代表能和自己站在相同的地方。
果不其然,經過幾番交手,澤克開始敗下陣來,對於火焰的運用和戰斗的經驗,澤克個根本不能和切斯法相提並論,即便武器不在手,即便面對的是自己的副團長,切斯法,依舊能夠無情的將對方折磨打倒。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我的力量能夠改變世界!我——!”
倒地的澤克碎碎念著莫名其妙的話,聲稱自己是菲利多姆,傷痕累累的雙手撐起破爛的身子,頑強的想要繼續起身戰斗,誓要殺死“自己”的仇人。
“好了好了,就到此為止吧。”
一支純白色的朴素長槍,刺穿了澤克的胸膛,破碎的心髒噴濺出溫熱的鮮血,好不容易站起身的澤克,釀蹌的晃蕩了幾步,無力的向後倒去,白色的長槍在他倒下之時,化為了閃閃白光的粒子,眨眼間消失於空中。澤克的雙眼,在失去最後的視覺時,將那個把自己變得瘋狂的人,深深烙印在死亡之中。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你究竟在圖謀什麼。”
切斯法的雙眼充滿了怒火,並非因為自己的副團長被殺死而惱火,而是因為這個罪該萬死的家伙對教會的大不敬。他的火焰越發旺盛,滲人的氣場和冷酷的殺意仿佛毒舌的纏繞,換做普通人,也許當場就被這恐怖的氣氛給嚇得斷氣。
“圖謀什麼?沒什麼啊,也就是想要把總教會給搗亂而已。”
菲利多姆是個例外,他並不是一個“人”,那他是什麼?他不是神,不是魔物,不是其他這個世界被認知的存在,也就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怪物。對著殺害了自己父母的仇人,他莞爾一笑,像是在嘲諷,又好似在可憐。過去在地下室里,他將自己本屬於“人”的一切,換成了不屬於“人”的力量,那雙眼睛,那一對腿,那副纖細的身體,那堅強又詭異的精神,而目睹了這一切的澤克,則是被他超乎想像的力量所折服,被吸引,導致被菲利多姆操控。
“我啊,在試驗成功後不是去了地下室‘鍛煉’嗎?在那里,換到了這對眼睛,然後呢,看到了教會里隱藏的比我在地下室里所得到的一切都要強大的力量。所以呢,我才沒第一時間就出來搞破壞,畢竟當時的我再怎麼強,一個人對付整個總教會的強者還是有些困難。辛辛苦苦的,為了讓自己能夠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才陪著你們去打仗,去干活。不過,也不算是有多難,特別是在得到‘她們’之後,更是明白我的辛苦和血汗是值得的。”
自豪的展現自己綁滿了繃帶的左手,笑眯眯的高興著,現在的菲利多姆活像個大孩子,津津有味的看著自己得來的新力量。看在了眼里的切斯法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想要嘔吐,他極度的厭惡著菲利多姆,打從心里憎恨著。
“剛剛,霍蓋特已經被我殺死了,現在,該你了,拿去吧。”
菲利多姆的手中,憑空出現了切斯法的鐮刀,毫不在意的扔到了自己仇人的眼前。而切斯法也是果斷的接過,在一瞬間把火焰附著到了鐮刀上,二話不說就衝著菲利多姆凶狠的砍去。由於用能夠燃燒一切的火焰覆蓋著自己,菲利多姆沒法對他使出幻術,便乖乖親自動手,用自己的魔力煉造出與其造型相同的鐮刀,將其凶猛的刀刃穩穩的招架住。
切斯法猛踩地面,腰部用力扭轉,瞬間發力,用鐮刀的刀刃勾住菲利多姆仿制品的刀柄,為了武器不被奪走,菲利多姆自然是緊緊抓住武器。然而切斯法早就清楚對手會怎麼做,微舉刀刃,讓鐮刀上的尖槍對准了對方的臉,無情的刺去。
“哼。”
菲利多姆見狀,側頭躲閃,翻轉左手,用刀柄推開了切斯法的鐮刀,隨即順勢將鐮刀反手握住,舉手將鐮刀往身後轉過一圈,左手准確的接住刀柄一端,大幅度的揮動,銳利的刀尖朝切斯法的腰部刺去。只見切斯法抬腿,帶著火焰將鐮刀的刀刃踢開,隨之轉過一圈,自己的鐮刀猶如利爪般再度反擊。
兩人靈活的驅使手中巨大的鐮刀,你來我往的展開了激烈的攻防,任何一瞬間的破綻和空隙都會被趁虛而入。被詛咒的火焰和無限的魔力在空中凶猛的碰撞,兵刃相接,擦出一朵朵火花,鳴起陣陣刺耳的聲音,在旁人看來,絕對是一場精彩而緊張的生死決斗。
“別開玩笑了……!”
切斯法震怒大吼,將互相招架的菲利多姆推開,將自己的靈魂完全燃燒。
“你居然敢這麼耍我!”
他很明白,菲利多姆和自己的戰斗,根本就是兒戲。對方不僅沒有拿出實力,甚至還是在應付自己,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過時臨場發揮,想怎麼對付就怎麼對付。自己根本就是在他的手中跳舞的人偶,整場看上去很激烈的戰斗都不過是按照菲利多姆安排的表演罷了。如此的侮辱,切斯法自然是忍不住怒火,以至於他不再計較自己靈魂會怎麼樣,全力的將火焰發揮出來。畢竟,若是不在這將菲利多姆打敗,那自己的結局也不會比靈魂被燒光好多少。
“呵呵,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菲利多姆對切斯法的憤怒不以為然,只是回以一個抱歉的微笑。怒火衝天的切斯法將自己的所有火焰都集中到鐮刀上,燒毀“距離”直接的將鐮刀的刀刃送進了菲利多姆的體內,纏繞在上的爆炎在他的體內直接爆炸,反應不及的菲利多姆就這麼整個人被炸成了肉末。
“哼……這就是你狗眼看人低的代價。”
切斯法氣喘吁吁,但還衝著菲利多姆的碎屍狠狠的鄙夷了一番。他過度的燃燒了自己的靈魂,導致他開始神志不清,意識無法維持,就連身體都是松松垮垮的感覺,這是切斯法第一次將自己的靈魂如此大幅度的祭獻。就算是無情強大的火蜥蜴騎士團團長本人,都難以忍受這種身體仿佛被掏空的空虛。
“做的不錯,就是有點遺憾,沒能把我殺死。”
剛想要離開的切斯法,聽見身後傳來了不可能的聲音,難以置信的回過頭,驚訝的瞪圓了雙眼。他殺死的人,數不勝數,他消滅過的魔物,更是無法估計,強大的、奇怪的、瘋狂的、弱小的、堅強的、卑鄙的……各種各樣的對手,他都遇到過,當然也不是沒遇過擁有不死之身的對手,然而,像菲利多姆這樣的怪物,卻是第一次。
就像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似的,菲利多姆坐在了剛剛自己所在的位置,右手的食指卷動著自己柔順的金發,調皮的露齒嬉笑。完好無損的不僅只有他的身體,還有他的衣物,切斯法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不死之身超恢復什麼之類的能力。
“你……怎麼做到的?”
即便是切斯法,也實在是想不通,被自己能夠燃盡一切的爆炎炸成肉末的家伙能夠這樣完好如初。看見了切斯法這個有趣的表情,菲利多姆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拍去屁股上的灰塵,轉動著手里的鐮刀,踏著教會已經被燃成灰燼的地面,慢慢地踱步至切斯法的面前。
“對我來說很簡單,對你來說,一輩子都做不到。”
菲利多姆的鐮刀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將其刀刃刺穿了切斯法的腹部。
“這麼長的時間,真是多謝你了。和霍蓋特一起殺了我的爸媽,又讓我被原本應該成為朋友的孩子們欺辱,之後還殺害了很照顧我的人們,之後我還成了成功實驗體,進了暴風之牙,當上了總部隊長,完成了任務,參加了戰役……雖然贏了,可你卻將暴風之牙覆滅了。那時候的情報泄漏,都是你們火蜥蜴其實團干的吧。算了,管他呢。”
菲利多姆聳聳肩,拉動鐮刀的刀柄,鋒利的刀刃剝開了切斯法的身體,可本人,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仍然充滿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對手。
“呵呵,你這個怪物。”
曾經被別人稱作怪物,也已經習慣了被他人這麼稱呼,但他自己,卻從來沒有用在別人身上。直到現在,他見到了。
“謝謝夸獎,然後,永別。”
菲利多姆翹嘴壞笑,再度,揮動了手里拿著的,本屬於切斯法的鐮刀。
同時,菲利多姆用了難以想象的招式殺光的魔物大軍,被莉莉姆帶回魔界,正要被各自的愛人或者朋友親人給安葬的時候,固定在她們身上的、菲利多姆所創造的武器,全都消散無影。那好似詛咒一般的純白武器,之前一直都固定在被殺死的魔物們身上,根本無法取下,直到最後無可奈何,只能夠就這麼將她們安葬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菲利多姆……!”
眼看著所有本已經死去的所有魔物都起死回生,緹莉婭輕聲的呢喃著自己心愛的那個人。
“幸福結局就在眼前~~在此的停留也將祭奠~~奇跡已然出現~~全都映照於我的眼~~”
唱著莫名其妙的歌曲,菲利多姆屠殺了所有與以前和那個實現相關的人員,銷毀了所有的實驗資料和數據,並且將隱藏在宗教會里的相關器材和區域全都破壞,跟在他身後的諾維亞,一個不漏的將菲利多姆允許的屍體吃了個精光,什麼都沒有留下。
如此大規模的破壞和屠殺,宗教會里的其他人卻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也都是多虧了菲利多姆的蒼藍右眼,虛幻的視點。利用本身無限的魔力制造出了巨大的假象之外,還讓所有的人都處於他的催眠幻象里,使得他能夠隨意的為所欲為。
“喲,好久不見了祭司大人,現在,就只剩下你了。”
親眼看著菲利多姆無情的殺害了許多的人,祭司卻一點都沒有感到恐懼。他只是冷靜的坐在懺悔室的椅子上,虔誠的對著彩色玻璃上描繪的主神祈禱。
“是啊,多謝你的慈悲,將我留到了最後。雖然我不指望任何的救贖,也不期望‘你們’能夠原諒我,但還是請讓我說一聲,對不起。”
一動不動的坐著,祭司充滿了後悔和愧疚的對菲利多姆道歉,早在參與了實驗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被懲罰的准備,胸懷覺悟的他,很平靜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認真的表情把輕蔑的笑臉代替,菲利多姆來到了祭司的面前,毫不猶豫的伸出了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視著最後一個非殺不可的人。
“我接受你的道歉,安息吧。”
纖細的手指慢慢的使出了驚人的力氣,把祭司的脖子慢慢的掐緊。他的雙手依舊在十指雙扣,他雖然感到很痛苦,無法呼吸,可他明白,這就是自己必須承受的罪孽,而且,相比起繼續活著被良心所責備,這樣的痛苦,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手指甚至陷入了脖子之中,肌肉血管氣管全都擠壓在一起,祭司在既漫長又短暫的死亡中,松開了雙手,於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
“凱、凱斯……蒂!”
最親愛的女兒的名字,就是祭司,最後的遺言。
“誒……怎……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由於事務離開了教國一段時間的三聖女們,回到了久違的總教會。很明顯,她們回來的不是時候,過於的驚訝,就連從他國帶來的禮物,都可惜的掉在了地上。她們所見到的,不是腦海里記憶的那個總教會,而是一個被蹂躪過後慘不忍睹的現場。教會的人們正在急急忙忙的處理著完全摸不著頭腦的事情,沒有一個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凱斯蒂聖女……”
蕾歐娜和妮露兒兩人也是紛紛加入其中幫忙,凱斯蒂也一樣,只不過,當她正要動手的時候,教皇輕輕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留下。
“什麼事?教皇殿下?”
凱斯蒂回過頭時,正好與教皇雙目直視,她看見那對眼睛里被遺憾所填滿,那是一張感到悲傷的臉。
“請您冷靜的聽我說,霍蓋特閣下,切斯法閣下,以及您的父親……他們都在這次意外中,逝世了。”
“什……麼?”
教皇帶著凱斯蒂來到了三人的屍體前,事實上也就只剩下三人的屍體,其他人連個影子都不剩的消失得無影無蹤,怎麼找都找不到。凱斯蒂哽咽的搖了搖頭,伸出顫抖的雙手,確認著三人的屍體。
“這個,是在您的父親屍體上找到的。”
教皇把祭司留下的信交給了凱斯蒂,隨後拍拍凱斯蒂的肩膀。
“請節哀順變。”
凱斯蒂打開了信封,擦了擦被眼淚濕潤了的眼睛,強忍著悲傷的感情,讀了起來。
“我親愛的女兒,凱斯蒂啊,真是非常抱歉,拋下了妳一個人在這世上。妳的父親,我,由於犯下了無法彌補的罪孽,迎來了懲罰,這一切,都是我活該,都是我應得的。我不指望被原諒,只希望,妳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而去恨他,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對他抱有仇恨。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做了他該做的事情……我能說的,只有這些了。最後,真的是對不起。”
復雜的心情涌上了心頭,可是她卻完全不知道……父親所說的他,究竟是誰?
在那此事件過後,由於信上的信息,還有在現場找到的僅有的线索,一根金色的發絲,以及唯一一個自稱大概再度犯人長相的證人——教皇,提供了模糊的樣貌,依靠這些畫出了一副不太清楚的罪犯的懸賞令,除了驚人的懸賞額和特記為教過頭號罪犯外,上面還有著一個全國上下都不曾聽過的名字。
“哎呀~諾維亞,休息夠了之後,今天要去哪里呢?”
兩個穿著披風戴著兜帽的人救下了在野外被搶劫的一家人,正打算離去時,那家人的其中一人問道。
“太感謝您了!恩人!我們家就在鎮子里,可以的話,請隨我們去吃頓飯以示感謝吧!”
“不用了,我們剛剛才從那邊的鎮子離開,正要去其他地方呢。”
看似神秘的人,拒絕了好意。
“那至少……那至少,讓我知道恩人的名字!”
“啊……我的名字嗎,這個,剛才在鎮子里拿到的,那就是我的名字。”
男人接過了神秘人遞來的一張牛皮紙,那是一張懸賞令,上面寫著這樣的名字。
男人難以置信的抬起了頭,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而他也將兜帽摘下,露出了一頭秀麗的金發和迷人的笑臉。
“我叫——”
菲利多姆·東倫·尼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