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If結局·歧路的終末
“好吧,就相信你好了,尤莉西亞……事情結束了,可要好好地給我說清楚啊!”
趁著思考的時間,貝莉璐爾已經默讀好了法術,對著希普萊提亞釋放了出去,白蘭莉爾和格萊雅見貝莉璐爾有了行動,便一同朝著希普萊提亞壓制了上去。受到四方圍攻的希普萊提亞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只是在被動地防御著,絲毫沒有出手主動攻擊的余地。漸漸被逼入牆角的希普萊提亞本以為三人會繼續追擊,卻發現剛才正在逼近的三人主動拉開了距離。正准備換一口氣時,貝莉璐爾第二發法術便送到了眼前,來不及躲閃,魔王只能硬生生地接下這發攻擊。
高塔一側的牆壁由內至外開了一個大洞,永恒夜空的光輝透過懸浮在空中的煙塵打在地面上,如同小山一般壘起的建築殘骸頂端鼓起,隨著瓦礫滑落發出清脆的聲響,衣著殘破不堪的魔王從瓦礫堆中站了起來,在夜空下顯出輪廓。
“這就是各位的選擇嗎……沒關系,即便是我一人,也會親手阻止這孩子的……”
希普萊提亞手中似乎握著什麼,抬起手臂斜向下一揮,周身瞬間形成看不見的氣場,煙塵被暴風吹散,披頭散發的魔王則站在清理出的空地中央,毅然決然地望著這邊的四人。
“那個痕跡,是,墮落的神諭……”
格萊雅看到希普萊提亞裸露的肌膚上泛著白光的刻印,小聲地說著,卻雙手一攤,縱身向後跳去,表示自己已經無意繼續打斗。
“誒?格萊雅,怎麼了嘛?”
“魔王是……啊,總之……格萊雅,已經沒有,繼續戰斗的理由了……貝莉和莉爾也是,趁早收手,遠離這樣的,紛爭,為好……”
“在說什麼呢,魔王已經攻過來了啊!”
貝莉璐爾急忙高速詠唱撐起防御壁,卻被魔王壓制住連人一起向後推去,在地上留下了兩道推痕。趁魔王攻擊貝莉璐爾的空檔尤莉西亞和白蘭莉爾同時從後方對魔王發起攻擊,卻早已被魔王預料到,地面突起的荊棘束將兩人高高地擊飛。
“哈……看起來這種程度的攻擊並不能奏效呢。三位請幫我牽制住魔王,我需要為接下來的一擊做些准備。”
被擊飛在天上的尤莉西亞向三人喊話,而後在空中體軀一震,平穩地落在地上開始蓄力。白蘭莉爾則在空中翻過身來,借助赫萊尼斯的空中跳躍反身衝向魔王。
“那個是……不可以用那個!”魔王感受到了尤莉西亞身上散發出的不同尋常的氣息,試圖阻止卻被貝莉璐爾和白蘭莉爾的攻擊糾纏住。“嘖,真是麻煩……已經來不及了。”
魔王一手抓住了襲來的赫萊尼斯,劍刃深深地切入魔王的手掌,鮮紅的血液沿著劍刃流下,而後用力一擲,連同白蘭莉爾一起拋向一邊正詠唱著的貝莉璐爾。
“抱歉,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了,地上的各位,你們不應牽連到這件事中……”
毫無防備的貝莉璐爾被飛來的白蘭莉爾重重地擊倒,在地面上以一種難看的姿勢滑行,又撞到了身後的格萊雅。就像被擊中的台球一樣,三人一同向後飛去,掉進了魔王臨時打開的傳送空洞。
“雖然傳送空洞有點嚇人,不過這樣就能保證安全了吧……”
看著三人全都掉進了傳送空洞,魔王彈指關閉了洞口,轉頭看向殺意騰騰的希普洛蒂婭。
“至少要將災難封印在城內……抱歉了,紅楓城的住民們……”
“希普萊提亞,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安心上路吧,母親(父親)!”
漆黑的氣息瞬間充滿整個宴廳,從缺口瘋狂噴涌而出,另一側希普萊提亞所站的位置,則被一道強烈的光束包覆,愈發明亮的光芒衝破塔頂,在紅楓城頂端如煙花一般綻放,而後向著周圍擴散,直到將整個紅楓城連根拔起,包覆在球形的壁障之中。黑霧仿佛滴進水中的墨汁一樣,漸漸充滿整個球形壁障,而消散之時,早已不知是何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隨我一起墮落吧——哈哈哈哈哈——!”站在支離破碎的荊棘花高塔塔頂,簡直是從幽邃深淵中走出來的尤莉西亞向著整個城池宣布,“我是你們的新王——希普洛蒂婭——哈哈哈哈哈哈——!”
微風吹過小小的庭院,翻過幾頁桌子上敞開的日記,紙上寫著這樣的內容:
被傳送出獄界後,所有關於這個世界秘密的线索全都像斷了线的風箏一樣不見蹤影。而關於在荊棘花高塔中格萊雅為什麼突然停手的事情,也只是被她用一句‘白龍族被舊日的聖女拯救過’帶過……白龍族,舊日,聖女,這些究竟是什麼,就算再問格萊雅,也是被用早就忘記了推脫掉。我想錯誤一定是出在獄界了……終於我們等到了通往獄界大門再次開啟的時機,但出於種種考量,我還是決定自己一人前往獄界,我直到我沒有理由再帶著白蘭莉爾和格萊雅一同涉險。
成功穿過了獄界之門,我沿著記憶中的景象,找到了紅楓城的位置,雖然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我感到震驚不已……紅楓城像一座空島一樣浮在半空中,被肉眼不可見,僅僅能通過氣息察覺到的壁障與整個獄界隔開。此時的紅楓城與一座與世隔絕監獄無二,由於斷開了補給,城中的住民越來越少,大街上到處都是屍骨,僅有的能活動的住民也瘦骨嶙峋。而在紅楓城的象征,荊棘花高塔里,那座荊棘早已枯萎的高塔中,是這座城池新的獨裁者——希普洛蒂婭,和她腳邊的兩只寵物——兩只上位惡魔,艾溫娜和涅緹婭。曾經是魔王左右手的她們,現在卻以一副羞恥而低賤的樣子,如同狗一樣赤裸地跪伏在地上,脖子上套著項圈,拴著的細鏈子攥在希普洛蒂婭手中,乳頭打上了環,系上了鏈子,陰核也同樣被打上了環,掛著鈴鐺,在後庭中塞著的由魔石控制的尾巴的刺激下叮當作響……殘破的宴廳中是蠶食著同類的惡魔們,吃飽喝足後便向獨裁者獻媚……
我想,已經沒有什麼修正的余地了,只能返回地上了。但命運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原本應當開啟很長時間的獄界之門,不知何時已經關閉。沒有其他方法返回地上,我只能坐在一邊,用近乎永恒的生命見證著紅楓城漸漸崩毀……
已經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感受到了地上的氣息,是獄界之門再次打開了。有時候希望的螢火不過是引領迷途羔羊走向更加絕望的深淵的誘餌,正如這開啟的獄界之門一樣。我抓住這次機會,回到了地上,卻發現早已物是人非。地上的時間數倍於獄界的流逝速度,白蘭莉爾早已在漫長的等待中耗盡了生命,格萊雅也只是留下了‘我去探尋世界的真相了’字樣的已經長滿青苔的石碑後無跡可尋。被世界法則所束縛的生靈,沒有輕易結束自己生命的權力,而失去了希望的泉之精靈,則會永久的存活下去……這或許就是泉之精靈擁有長久壽命所必須背負的因果吧。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找不到任何記憶中的事物的我,也許會見證這個世界的終結吧……
微風再次拂過,牽動著躺在一旁搖椅上貌美的泉之精靈的淡綠色發絲,一片翠綠的不知名樹木的葉子落在了翻開的日記上,下面卻沒有任何字跡,只是一片空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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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