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幕間回憶:“美第奇”的自我獨白 中篇(王妃斬首刑)
就在晨光剛剛映亮了大地的時候,嫵媚的嬌啼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美麗得驚人的紅發少女柔柔的伏在我身上,雙臂環繞著我的脖子,全身赤裸的展現著猶如潔白聖物的胴體,渾身上下散發出誘人的體香。
她用明亮的雙眸凝望著我,仿佛有千言萬語的纏綿愛意等待傾訴,當確認我醒了之後,雨點般的親吻落在我身體上,從紅唇、脖項、胸脯、小腹一直吻到花蕊深處。
我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指尖劃過柔膩的肌膚,挑起了她的下巴,輕輕地問:“小妖精,昨天我還沒喂飽你麼?一大早就這麼飢渴。”
眼前的少女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整個身體貼了過來,獻上了一個狂熱而短暫的吻。
不得不說,女孩與女孩之間的百合之事,也是一項體力活。
不在床上,根本無法想象美第奇這個外表清純的貴族小姐,內心有多麼狂野與奔放;無法想象當她用圓潤雪白卻異常有力的大腿,緊緊裹挾著我的陰部,讓花蕊在私處來回摩擦,任憑花蜜四溢也不松開,到底多麼具有攻擊性。
自從成為搭檔之後,每到夜晚美第奇就會主動爬上我的床鋪。女人與女人赤裸嬌軀相互糾纏,豐滿胸脯肆意擠壓,最初是溫柔,隨後漸漸激烈,最後堪稱飢渴與瘋狂。這種恩愛纏綿著實讓我腰酸背痛筋疲力竭,感受到與其他任何人交歡時候都沒有體驗過的“幸福痛苦”。
最難消受美人恩!
殘酷的現實不得不讓我考慮,如何設計一些道具來滿足少女過剩的欲望?畢竟,我既不想失去床笫之歡的主動權,也不想被這個浪騷蹄子折騰得“英年早逝”。
不過今天,美第奇似乎有其他想法,沒有像平時一樣進一步索取愛欲,而是匆匆忙忙的幫我穿上衣裙,催促我起床。
“搞什麼?”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朦朦朧朧,剛剛上班的太陽,有些不滿的抱怨。
“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美第奇嘟起了櫻桃小嘴,雙手叉腰,對我的慵懶表示出極度不滿,開始在我床前張牙舞爪起來。
“今天可是有洛伊絲小姐的處刑秀,要被處決的又是高貴優雅的特蕾西婭王妃,我可是興奮期待了整整一星期呢!”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用力過猛,現在美第奇完全成了洛伊絲的粉絲。不但會去欣賞她的每一場處刑,還會用高價收購處刑的“紀念品”。比如洛伊絲使用過的絞索、頭罩、手銬,甚至還花了大價錢購買了兩幅魔力生成的畫卷。
妥妥的敗家娘們!要不是這兩個月我和美第奇搭檔進行了六次成功的詐騙行動,怕是現在的“家庭財政”已經破產,連酒店都住不起了。
美第奇這種狂熱的勁頭甚至讓我感到擔憂,很懷疑哪天她會不會主動把自己送上絞刑架,就為了享受洛伊絲的“服務”。每次我這麼問起這位紅發的床伴,少女總是“嘿嘿嘿”的傻笑,一點都不可靠的樣子。
嘆了口氣,將睡意慢慢驅逐出去後,我的大腦恢復了思考能力,回憶起這次處刑的情報。
在這段時間里,王國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一直被護國公軟禁著的查理王子有了些許不安分的舉動,他的妻子特蕾西婭王妃的家族企圖謀反,被新模范軍首席參謀布露妮婭與她的學生瑪蒂爾達率領的部隊鎮壓了。
這次是新銳魔女瑪蒂爾達的實戰首秀。
當這位年輕的魔女操縱一道道強勁的閃電,發出駭人的巨響,釋放出無數道耀眼的雷光,劃破了夜晚的黑暗與沉靜,展現出屬於高階魔女壓倒性力量後,王妃家族那些連火器都沒有的貴族私兵立刻就崩潰了。
這場騷亂僅僅持續了幾個小時,就被鎮壓了下來。瑪蒂爾達因為此次出眾的表現,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專屬稱號:“金色雷霆”。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一場接著一場的審判與處刑。
一共有十名男性貴族以及包括特蕾西婭王妃在內的五名貴婦被判處死刑,超過三百人將要被處以苦役與流放的懲罰,查理王子的妻族勢力幾乎被一掃而空。只有王子殿下本人以及王妃的兩個女兒,伊莎貝拉與瑪格麗特姐妹得到了護國公的特赦,免於刑罰。
我揉了揉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愛侶,感受少女溫熱的吐息,忍不住捏了捏她細膩的肌膚,嘟囔著抱怨,“急什麼?我們有的是錢,還能買不到觀賞行刑的座位麼?”
“你懂什麼?王都中,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都不算事!”美第奇很難得反駁了我的觀點。
我笑美第奇不懂金錢的魅力,美第奇笑我不懂王都的奢靡。
匆匆忙忙進行了簡單的易容偽裝後,我牽著美第奇來到聖馬丁廣場。
很遺憾,當各個酒店的服務員像看剛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看著我的時候才發現,美第奇是對的,是我太年輕了。
“女士們,哪怕你願意支付十倍的價錢,真的連一個靠近刑場的窗口房間都沒有了!”
最後一家聖馬丁廣場附近的旅店老板也拒絕了我的要求,他臉上堆滿刻意的笑容,態度卻十分堅決,“真不是我故意拒絕,你可以抬頭看看二樓,那些關上門的包間就是已經有貴客到達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確實如老板所說,二樓視野好的包間基本都已經關了門,看上去都有客戶就坐。整個二樓只剩下最中間的那個房間開著門,里面擺滿了精美的點心與果盤,估計是為哪位達官貴人所預留的......
但是美第奇沒有放棄,她拿出貴族大小姐特有的胡攪蠻纏,和老板杠上了。
“老板,既然最中間的房間暫時還沒人,那不妨讓我們先進去。等您的貴客來了,我們來和他們交涉便是了,不會為難你的。”
“哎呦,這位大小姐您可千萬別鬧,那個包間是屬於一位手腕通天的大人物的,我們店小,是萬萬惹不起的,您莫要為難小的。”
老板也沒想到美第奇這麼執著,他認真端詳了一下少女的著裝,又看了看我,覺得也不是好惹的,只能盡量賠笑,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松口。
我認真觀察老板的細微表情,他對那間房子的情感非常復雜,疑似有幾分對金錢的可惜,卻又對包間的主人十分的畏懼。
聖馬丁廣場這王國最古老的廣場之一,能把店鋪開到這里,這位店主絕非凡人,怕是也有不小的背景。他都覺得畏懼,恐怕預定房間的真是什麼了不起的王國上層人物,至少絕非我一個騙子,加上美第奇這個沒落家族成員,這對虛有其表的組合能惹得起的。
正當我准備帶走美第奇,另想辦法的時候,一個如冰凌般清冷,卻又有著幾分耳熟的聲音傳來。
“老板,請帶我們去預定的包間。”
說話的是一位披著破舊軍服,身穿朴素得有些過分的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和她一起的還有一位身穿金色流蘇妝點的新模范軍軍服的金發少女,以及一位只有十歲左右卻有著公主氣質藍色眼眸的幼女。
這個披著破舊軍服的女人提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行李箱子,她身材消瘦,看似普通的黑色眼眸中卻暗藏鋒芒。當我和她目光對視的時候,我不由得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恐懼。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我本能感覺到,眼前的女人恐怕殺過人,殺過很多的人。
她的氣質跟普通人截然不同,給人極大的壓迫感。哪怕是以前觀看死刑,那些殺人如麻的強盜們,也沒有一個能與眼前女人相比。
哪怕是不太會察言觀色的美第奇此時也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她顫顫巍巍的拉了拉我的手,示意趕快早機會離開——而離開,確實是目前的最適合的選擇。
但是,真的要離開麼?
我感覺我的心跳在加速,手指甲摳著自己的大腿,直接摳出了鮮血。
眼前那個女人,有一種攝魂心魄的魅力。已完全找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這個女人就是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存在。我血脈中潛藏的瘋狂欲望,完全無法拒絕接近這種奇跡的可能性,無法抑制內心渴望冒險的衝動。
“康沃鎮才剛剛告別,沒想到在這里又遇到了。”我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語氣,像對待熟悉的好友那樣款款而談,“不知道能否有幸與閣下一同觀賞本次處刑?”
聽到我的話,那個女人略微楞了一下。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美第奇,接著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沒有問題,房間很大,多兩個美麗的人兒也不是壞事兒。”
在她身邊,那個身穿軍服的年輕女子嘴角浮現出玩味的笑容,而她們牽著的小女孩子則一臉憤怒的看著我。
老板這次沒有再阻攔我和美第奇,而是以一種恭敬到不可思議的態度,將我們五人引進了包間,然後關上了大門。
歷史的車輪在這一刻開始了轉動。
哪怕是我也無法想象,這次一時興起的遭遇,會給整個王國帶來了什麼。[newpage]
護國公克倫威爾早早就來到了聖馬丁廣場,他先是對最中央空無一人的王座鞠了一個躬,然後坐到王座右側的座位上。
在這位王國最高執政者的身後跟著兩個小女孩子。一位擁有罕見的異色雙瞳,一位則像人偶一樣,完全按照規矩行事,沒有絲毫多余動作。
“埃莉薩、波莉娜,你們知道麼?特蕾西婭曾經和你們母親一樣,擔任了很長時間我的副官,甚至和布露妮婭一起制定了平定西境的計劃。那天我簽署她死刑命令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克倫威爾以筆直的姿態端坐著,像一尊鋼鐵塑造的雕像,像是在向尚且年幼的姐妹二人解釋自己的決定,又像是要說服自己內心的彷徨和愧疚。
“我一直記得,當我告訴特蕾西婭,要將她嫁給查理王子決定的時候,她像是遭到最信任的人背叛與遺棄。那種絕望的眼神,我永生難忘。”
克倫威爾先是掃視了一圈今天聚集著仿佛參見慶典的人群,之後又將目光回到刑場中央那刺眼的斬首木砧之上。
“我是看著特蕾西婭從小長到大的,也是我將她介紹給查理王子的。我主持了她和查理的婚禮,甚至還是她兩個女兒的教父。我很開心看到她愛上了包辦婚姻的對象,很開心她和查理有了自己的愛情結晶,很開心她的女兒們長得像夏洛特公主那樣美麗動人,又機敏聰慧。本以為故事會有一個喜劇性的結局,沒想到最終還是一場悲劇。”
克倫威爾的話語聲多了殘酷的肅殺氣息,像是寒冬凜冽的暴風雪。
“我知道,這次她不過是被當成了棋子,成為了守舊派向我試探的炮灰。
那些貴族背後總是說我是一個陰險卑鄙殘酷無情的男人,他們說的沒錯。那些靈魂中滲透著迂腐惡臭的人總是在猜測,認為我會顧忌往日的情面,不會對特蕾西婭與她的親眷痛下殺手。
而現在,我就要讓所有人知道,任何阻擋的我前進道路的人,都將被我徹底肅清。我不但會砍下特蕾西婭的腦袋,還會砍下每一個參與此次事件貴族的腦袋——包括她的妹妹,差一點就成為了我情婦的安東尼婭。”
克倫威爾所說的安東尼婭小姐,是昨天與其他三位貴族女性一起被處斬的。
按照護國公的安排,她是四個人中最後一位被處刑的。當她被劊子手押上處刑台的時候,已經有三顆血淋淋的漂亮腦袋掛在長矛的尖端上示眾。而這些剛剛被斬首女人的無頭屍體則被剝光了衣服,用粗糙的麻繩綁住纖細的腳踝,倒掛在邊上三米高的木樁上示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欣賞到她們精心呵護的乳房,挺翹圓潤的屁股,與芳草萋萋的三角地帶。
克倫威爾要榨干這些可憐的女性最後的價值,他要用她們的屍體來警示所有心懷不軌之徒,敢於反抗護國公統治所要付出的代價。
毫無疑問,嚴刑峻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安東尼婭被眼前殘酷的景象震驚到了。
這位曾經和克倫威爾有過近距離接觸的貴族女性性格並不怯懦,從小按照貴族禮儀要求學習了如何在走上斷頭台時保持符合身份的優雅風姿,也對死亡做足了心理准備。但是她依然沒有辦法接受身為貴族的自己,將會像最低賤的罪犯那樣全裸示眾,暴屍廣場。
這位即將受刑的女人在呆滯中被男性劊子手推拉著走到斷頭木砧前,被男性劊子手強迫按跪在地上。當劊子手粗壯的手臂觸碰到女人細膩的肌膚時,她渾身上下突然哆嗦了一下,很明顯還不適應男人的觸碰。
安東尼婭曾經委托劊子手與看守她的士兵向克倫威爾傳遞過一條消息,表示她現在還是純潔的,還是處女。克倫威爾知道她什麼意思,也知道她在暗示什麼,但是他沒有對這份感情有絲毫的回應。
護國公只是完全遵照王國傳統,安排了一位男性劊子手,在斬首的前夜走進關押安東尼婭的牢房,為這位一直焦急等待的女人提供最終的“刑前安慰”。
安東尼婭在受刑前最後看了一眼克倫威爾,通紅的雙眼中帶著無盡的憎恨與埋怨。沒有等劊子手催促,就主動扶著被鮮血染成嫣紅色的斬首木砧,身體向前傾斜,乖乖的跪好,將白皙的脖子暴露在空氣中,給劊子手提供了一個良好的靶子。
“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身為王妃的特蕾西婭會不會得到特別的優待?”這是斧頭落下之前,安東尼婭最後的念頭。
劊子手並沒有理解眼前受刑的女人復雜的情感,他只是覺得這是一位很有味道的夫人,受刑前生澀的性愛、濕潤緊致的蜜穴體驗能讓這位服務過無數貴婦的劊子手回憶很久,但是也就僅此而已。
像往常一樣,劊子手將斧頭高高舉起,迅速落下。
“咔嚓,咚。”
第一聲代表著斧頭切斷脖項,斬入木砧,第二聲代表頭顱離開身體的束縛,滾落到籃筐。一共兩次聲響,宣告著一個女人生命的終結。
當安東尼婭姣好的首級滴著鮮血被劊子手提起來示眾的時候,克倫威爾發出了一聲幾乎無法被覺察的嘆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表示。
安東尼婭沒有得到任何的優待。她與其他三位受刑的貴婦人一樣,頭顱被插在矛尖,身體被剝光了衣服,全身赤裸高高掛起來示眾,任由他人對她的艷屍與頭顱指指點點,圍觀與奚落。
“可是護國公閣下,媽媽說過,您是王國上下最有權勢的男人。”埃莉薩注視著克倫威爾那張英俊硬朗的臉龐,用稚嫩的聲音詢問:“如果您想赦免特蕾西婭,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嗎?”
“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總是看不起優柔寡斷的威廉國王,甚至埋怨過夏洛特殿下。但是直到我真正坐上這個位置,才知道肩上的責任是多麼的沉重。”
克倫威爾掏出一個嚴重磨損的費伯奇黃釉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香煙,夾在食指與中指頂端處。
“夏洛特公主死後,失去了約束的威廉陛下很快就墮落了。他淪為不理朝政,沉迷酒色的昏庸君主,把稍稍有些起色的國家糟蹋得一塌糊塗。
當我接手這個國家的時候,威廉陛下剛剛死去。朝堂上下一片混亂,軍隊孱弱政治腐朽,周圍鄰國無不把我們當成等待宰割的魚腩,隸屬於王國的邦國也想要獨立。我再不出手,國家就要亡國了!
所以我只能將出生高貴的支持者特蕾西婭嫁給查理王子,向保皇派示好;又組建了貴族議會,讓納斯迪伯爵夫人坐上了議長的位置。通過權利交易,暫時將自己扶上護國公的位置。”
接下來的操作,埃莉薩和波莉娜是知道的。
剛剛當上護國公的克倫威爾利用布露妮婭的謀劃,靠著菈妮與娜蒂亞的活躍,借著西境之亂的機遇,以新模范軍強大的武力閃電般的收復西境全境。將這塊幾乎是獨立王國的土地重新歸入王國直屬,震懾了所有圖謀不軌的勢力。
接著克倫威爾進行了一系列改革。
軍事上取消了貴族兵制,以新模范軍為核心,建立了完全脫產的常備軍。取消貴族特權,規定貴族青年到軍隊服役必須從士兵做起,根據軍功晉升。武器方面,新組建的部隊強制進行現代化改革,拋棄了傳統的冷兵器為核心的思想,全面裝備火槍和火炮,一切戰術為熱兵器服務。除此之外,護國公還大量將魔女編入部隊,作為突擊力量的骨干來使用。
文化教育方面,護國公干預和推動了對貴族階級的正規教育,創辦了世俗的初級學校和各種專門技術學校以及軍事學校。最重要的是,他設立了專門培養魔女的西境學院,自己擔任名譽院長,實際管理則交由化名“布露妮婭”的菈妮負責。
經濟方面,大力鼓勵工商業的發展,尤其鼓勵貴族與商人建設機械化的工廠,進行規模化生產。同時鑿運河,開商埠,擴大出口,振興對外貿易。
政治上,在利用菈妮干掉了納斯迪伯爵夫人後,徹底軟禁了查理王子,開始軍事獨裁。他將王國上下劃分成八個軍區,分別派駐軍事督查與駐守魔女,強化中央集權。
“等整肅完國內的反對勢力,我就要發起戰爭,收回阿庫爾會戰丟失的土地,完成烏露絲娜與夏洛特兩位殿下的夙願。
但是這並不容易,鄰國的馬木留克騎兵太強大了。這群奴隸出生的騎兵從小到大都在為戰爭做准備,騎術和個人武藝無可挑剔,連長公主殿下那樣出色的將領都只能龜縮在城堡,不敢在平原與這支令人聞風喪膽的軍隊正面交鋒。
我一方面加強王國騎兵的紀律性訓練,增強大兵團作戰能力。騎兵一對一王國確實會輸,但是一千對一千,王國要贏。另一方面,我決定使用魔女。菈妮也好,瑪蒂爾達也好,甚至未來你們姐妹也是這樣。我要將強大的魔女投入戰場,徹底改寫戰爭的規則。
王國的復興必將實現,這就是我對夏洛特殿下的承諾,任何阻擋我腳步的人都將被抹殺!所以特蕾西婭必須死,在戰爭開始之前,全國上下只允許有一個聲音。
我不但布置了衛隊,還專門安排了菈妮和瑪蒂爾達埋伏著,隨時准備迎擊任何企圖解救她的人。我所謀劃的一切,就是為了不留任何余地的殺死特蕾西婭,砍下這位自己曾經追隨者的頭顱。”
埃莉薩和波莉娜看著克倫威爾,聽著那個被稱為護國公的男人決絕冷酷的言論。
當克倫威爾說完了所有的話語,他像是詢問,又像是考教似的問埃莉薩:“你覺得我做的對麼?”
“我覺得您做的很對,領袖不能有私情。”埃莉薩躬身回答,“統治者就是這樣的,要為大部分的生命負責,而不是小部分。您是一位嚴父,王國就像您的家庭,當有家人犯錯的時候,責罰是必須的。也許有些家庭成員不能理解您的想法,但是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家庭的未來。”
“埃莉薩,如果是你,會怎麼處理呢?”
“我會借著這次的名義,將所有阻擋我前進的貴族一並肅清。”
克倫威爾沒有點評,而是轉頭問波莉娜。
“你是怎麼看待的呢?”
“我是王國的劍,您讓我殺誰,我就殺誰。”尚且年幼的波莉娜嚴肅的回答,“母親說過,我是武器。而武器不能有思想,否則就會非常危險。”[newpage]
特蕾西婭曾經認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有著尊敬的上司,愛她的丈夫,可愛的女兒,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那時她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幸好特蕾西婭畢竟是查理王子的王妃,克倫威爾還是給王室留了點面子。沒有像安東尼婭那樣,隨便派遣一位男性劊子手為她提供“刑前安慰”,給王子殿下結結實實戴上一頂綠帽子。而是專門派遣菈妮去召回了洛伊絲小姐,為這位可憐的女子提供臨終服務。
讓我們暫時把時間撥回到一天之前,來回味一下洛伊絲在地牢里與特蕾西婭會面時候的故事。
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這位王妃?這確實讓有著豐富處刑經驗的劊子手小姐為難了很久。
如果是海夫納子爵那種政客,大概可以理直氣壯的指責特蕾西婭背叛了護國公閣下的立場,圖謀反叛罪大惡極理應處斬。但是考慮到王妃與王子殿下的恩愛,以及她是兩個女兒的母親,嫉惡如仇為人正派的洛伊絲小姐實在說不如任何責備的話語。但是單純站在這位可憐的受刑人那邊安慰與撫慰,必然會違背了西境學院畢業魔女應有的立場,甚至惹上同情叛賊的嫌疑。
猶豫再三,最終洛伊絲小姐只能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來面對特蕾西婭,像她敬了一個軍禮:“殿下,很遺憾在這里見到你。奉護國公閣下的指示,明天由我來擔任您的處刑官。”
“是洛伊絲小姐啊,很高興在這里和你見面。大家都說你是位技術踏實且富有同情心的女士,雖然職業有點可怕,但是每次服務都會盡心盡力,是個可靠的好人。”特蕾西婭露出了璀璨奪目的笑容,用清脆悅耳的嗓音回答:“由你來擔任劊子手,我也安心了許多呢。”
“殿下您謬贊了,”洛伊絲彬彬有禮的回答,內心里松了口氣。幸好王妃沒有任何為難的行為,避免了許多可能的尷尬。
特蕾西婭出生名門,身上流淌著高貴的血液,從小就受到了嚴格的禮儀教育。哪怕身處死牢之中,特蕾西婭的行為舉止依然優雅從容,莊重大方,無時無刻不透露出頂級貴婦人應有的雍容華貴氣質。
容貌方面,特蕾西婭同樣無可挑剔。她在出嫁之前就有“王國之花”的美譽,本身是位姿色出眾的可人兒,不然也無法在眾多花枝招展的適齡貴族少女中脫穎而出,讓查理王子一眼看上她,向克倫威爾討要。
更難能可貴的是,與普通貴婦人不同,特蕾西婭擔任過克倫威爾的副官。
經歷過軍旅生涯的特蕾西婭蘊藏了一份難得的英氣,舉止更多了些許堅毅、果敢與從容,增添了額外的魅力。而在哺育了兩個可愛的女兒之後,她的身材也沒有走形,反而胸脯愈加豐滿,讓人忍不住要想品嘗。
不過在洛伊絲准備按照慣例進行“刑前安慰”之前,特蕾西婭用纖纖玉手撫摸著自己潔白的脖項,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能勞煩你把明天要使用的木砧拿給我看看麼?我有系統學習過受刑禮儀,但畢竟時間有點久遠了。我想今天趁著最後時間再練習一下,也好給你提供一個完美無缺的靶子。”
洛伊絲用目光丈量了一下特蕾西婭的玉項,大約估算了一下直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修長美麗的脖子,是不可能拒絕斧頭的親吻的。
但是特蕾西婭的話語有一種讓人不知不覺會順從她安排的魔力,洛伊絲最終還是滿足了這位明日就要走上斷頭台的受刑人的臨終願望。
洛伊絲和負責看守的衛兵交代了幾句,不一會兒牢門打開,一個嶄新的斬首木砧被搬運了進來。
“這就是明天我的殞命之地?”特蕾西婭撫摸著木砧的凹槽處,身體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情愫,她想象著自己將會在無數人圍觀下被砍下頭顱,嬌俏美好的腦袋將會被高高舉起來示眾,就不由得兩腿間有些濕潤,臉上泛起輕微的紅霞。
洛伊絲也在觀察自己將要“服務”的對象。特蕾西婭算年齡已經三十多歲了,在她的受刑人中,無疑算是年齡偏大了。然而歲月仿佛對她有獨特的偏愛,不但沒有留下時間的磨痕,反而讓她更加的風姿卓越體態妖嬈,富有成熟女人的特有韻味。
特蕾西婭今天只穿著一身沒有花紋的純白色絲綢囚服,將兩條被白色絲襪包裹的大腿暴露在外,配合她細嫩白皙的肌膚,潔淨得仿佛能透出光來。純潔的白色與棕黑色木砧、陰暗的地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展現出一種殘酷的美感。
特蕾西婭將金色的秀發撥弄成一束,擺弄到自己右側防止遮擋住脖項,然後將欣長的脖子伸進木樁凹槽出,將性感的鎖骨緊緊貼著砧木的光滑表面,做好了受刑的准備。特蕾西婭兩只玉臂像天鵝一樣像身體左右兩側張開,像是在邀請劊子手的臨幸。
這是一個傳統的信號,意味著這名待斬的貴婦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准備。洛伊絲很慶幸自己只讓衛兵搬來了木砧,沒有把斧子一同帶來,否則她可能忍不住在此時就會揮動斧子,讓這位絕代尤物人頭落地。
這是一個天生就適合斬首的女人,洛伊絲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欣賞美人受刑確實是一件讓人激動的事情,哪怕只是模擬處刑。洛伊絲的情緒變得亢奮極了,雙腿不由自主的相互摩擦,小穴濕漉漉的,陰蒂因為充血而腫脹。
當洛伊絲准備脫掉特蕾西婭衣服的時候,隔壁牢房傳來嘈雜的聲響。
“王妃殿下您的處刑不是今天,”洛伊絲很快做出了判斷,“應該是衛兵來帶走您的妹妹。”
“嗯,”特蕾西婭哼了一聲,看不見她的表情。她雙手抱住斷頭台木砧,撅起渾圓飽滿富有女性魅力的臀部。
洛伊絲明白了王妃的意思,將手臂探入裙擺之後,觸碰到她遮掩花蕊的白色蕾絲內褲,特蕾西婭非常配合的抬起大腿,讓洛伊絲將這件緊貼著肉穴衣物小心翼翼的取下。
洛伊絲將這件浸染了一些透明液體的性感內褲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滿是淫靡和性欲的酸澀味道。帶著壞笑,洛伊絲故意將這件濕漉漉的貼身衣物在特蕾西婭俏臉前晃了晃。
“就算是我,這種時候也是會感到興奮的。”特蕾西婭微紅著臉,為自己不太符合禮儀,色欲滿滿的生理反應進行辯解。
“哦~”洛伊絲故意拖長了音調,感覺逐漸掌握了節奏。她也不做進一步的動作,就這樣欣賞了一會兒特蕾西婭健美迷人的身姿曲线。
不得不說,成熟豐腴的特蕾西婭跪在斷頭木砧前,撅起屁股等待處刑的造型,確實格外能激起他人的征服欲。
如果劊子手是個男人,此時小弟弟恐怕早就一柱擎天,下體腫脹到極致了吧。哪怕是洛伊絲是個女性,還欣賞過數十個屬於不同受刑人的臀部與大腿,卻依然被王妃的那讓人垂涎三尺的完美曲线所吸引。
對於女性來說,無論屬於哪個人種或種族,臀部都是僅次於乳房的非常重要的性區域,特蕾西婭的屁股結實飽滿、骨盆寬闊、富有張力、有彈性,呈圓弧上翹狀,這樣豐腴的臀部很明顯屬於安產型,難怪能為王子生下漂亮的孩子。特蕾西婭的臀部實在性感極了,甚至讓每個女人都會感到羨慕與嫉妒。
隔著囚服,洛伊絲開始用蔥白的手指撫摸著特蕾西婭光滑背脊,指甲劃過絲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挑逗著她的受刑人的情欲。
由於“刑前安慰”屬於王國的傳統,加上劊子手又是女性,特蕾西婭內心也沒有太多的顧慮,反而晃動著哺育了兩個女兒的胸脯,嘴巴發出一聲聲讓人欲罷不能的嬌喘,將曾經只屬於查理王子的風騷一面展現給自己的處刑人欣賞。
洛伊絲將手指悄悄探入已經黏糊糊的陰道。畢竟是生育過的女人,特蕾西婭的玉門略大,花心亦較大,卻內藏乾坤。當指甲稍稍摳弄,穴壁皺褶便開始向內擠壓,不斷吸吮,如七葉籠草食蟲一般,緊緊箍住柔荑玉指,包裹在舒適的溫暖與濕潤之中。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名器”吧?
正當洛伊絲想要進一步往深處探索,外面第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特蕾西婭身子哆嗦了一下,不顧下體又分泌出許多黏濕的淫水,想要掙扎著站起身子,從牢房的小窗孔向外探望,卻被洛伊絲阻止。
“安東尼婭是今天最後一位受刑人,現在掉腦袋的不是她。”
特蕾西婭停止了動作。洛伊絲有些後怕的抽出剛剛差點被折斷的手指,然後抱住了特蕾西婭的身子,以作安撫。
感受激烈的心跳慢慢平復,洛伊絲准備繼續雲雨交歡時候,特蕾西婭突然反守為攻,將她自己明日的處刑人撲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之上。
洛伊絲這時候才發現,原來特蕾西婭的力氣竟然比她這個經常揮動斧子砍腦袋的劊子手還要大,性愛技巧更是高了好幾個層次。
當倆人擁抱在一起,嬌軀美腿相互交纏,不斷攻伐彼此敏感點的時候,特蕾西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特蕾西婭兩個碩大的乳房肆意擠壓洛伊絲水滴狀的漂亮胸部,細膩濕潤的香舌挑逗性地舔舐著她耳垂,這位年輕的魔女很快就只能舉手投降,任由王妃擺布。
隨著歡呼聲一波接著一波,特蕾西婭的攻擊也越來越狂野,洛伊絲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被傳說中海怪纏繞上的小船,只能在快感的怒濤中上上下下,越陷越深。洛伊絲只覺得全身像觸電般酥酥的麻麻的,羞紅著臉頰發出一聲聲“咿咿呀呀”的浪叫,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與反抗能力。
如果現在特蕾西婭有什麼壞心眼,她完全可以輕而易舉掐住洛伊絲的脖子,讓這位還沉迷在性愛快感中的可愛魔女窒息而死,做一個不明不白的風流鬼。
所幸特蕾西婭並沒有這麼做,她只是與洛伊絲激烈的擁吻,彼此瘋狂摩擦對方泥濘不堪的肉穴。直到第四波聲浪傳來,特蕾西婭才面色哀傷,停止了瘋狂的水乳交融,恩愛纏綿。倆人分開了激吻許久的紅唇,拉出一道透明的絲线,在缺乏光照的牢房里反射著若隱約現的熒光。
“安東尼婭死了。”
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特蕾西婭知道她可愛的妹妹,大約此時已經沒有了腦袋。
“嗯,安東尼婭小姐的處刑似乎結束了。”洛伊絲做出了專業的判斷,用劊子手獨有的方式安慰特蕾西婭:“觀眾沒有發出多余的驚呼,她應該走得安靜且迅速,沒有遭受任何額外的痛苦。”
特蕾西婭默默點了點頭,認可了洛伊絲的判斷,只是也沒有興致,倆人就這樣分開,“刑前安慰”也就到此結束。
在衛兵搬走處刑木砧,准備離開之前,洛伊絲把特蕾西婭用鐵鏈與鐵鎖扣栓好。為了防止誤會,洛伊絲還專門解釋道:“一般死牢怕犯人自殺,在臨刑前一天都會上枷鎖,我也沒有權利免除,所以要委屈一下殿下了。”
“沒事兒,做你應該做的吧,沒必要特殊對待我。”特蕾西婭非常通情達理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只是洛伊絲不知道,當她離開之後,負責看守特蕾西婭的女守衛偷偷帶著一個披著黑袍的女人走進了牢房。
“你是?”特蕾西婭睜開眼睛,有些疑惑。
“我是哈麗特,給你帶來歡愉之人。”那個女人臉上露出陰陰的笑容,“也順便給護國公閣下帶來一點小小的麻煩。”
“你是鄰國的間諜首領?”聽到哈麗特的名字,特蕾西婭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四肢被鐵鏈牢牢的束縛住,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間諜什麼的可太難聽了,我們一般自稱為‘月之暗面’的成員。”披著黑袍的哈麗特用手指挑起特蕾西婭的下巴,欣賞她絕美的容顏:“真是美麗啊,想必王妃殿下還沒有品嘗夠恩愛的結果吧,不如吾來幫你如願吧,呼呼呼。”
哈麗特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瓶藥劑,開始在特蕾西婭的嘴唇、乳房、蜜穴深處塗抹。
“不要想著反抗哦,管理這間監獄的可是我的人。”哈麗特露出陰謀得逞的壞笑,“殿下您反抗不了的,不如用心享受吧,嘿嘿嘿。”[newpage]
“特蕾西婭的情況有些不對!”
當王妃押解到達刑場的一瞬間,房間內除了看起來懵懵懂懂的美第奇之外,所有人都瞬間做出了判斷。
由於身份特殊,這位可憐而高貴的女死囚到達刑場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束縛。按照慣例,她應該由自己的劊子手——身穿很像情趣裝的黑色皮質緊身衣與半透明絲襪的洛伊絲引導著走向刑場。
護國公的支持者們等待著背叛者腦袋落地,守舊派們著期盼特蕾西婭能獨自扛下全部罪責與怒火,畫師們希望王妃能提供寶貴的創作靈感,吟游詩人們渴望鮮血能刺激他們譜寫出讓人潸然淚下的詩篇,而更多的人則單純等待著一場讓人難忘的盛大表演,除了房間內那位像瓷娃娃一樣可愛的小女孩子滿臉憤怒與不甘,一左一右牽著她雙手的兩個女人滿臉嚴肅外,幾乎所有人都是喜笑顏開。
特蕾西婭王妃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嫉妒。既然無法得到她的垂青與溫存,那麼能夠欣賞她的毀滅,看著她血灑刑場就是最能刺激性欲,讓人愉悅的事兒了。
大家就像是在參加一場狂歡節派對,而派對的主角就是特蕾西婭。圍觀者們渴望著美女的處刑秀,等待著王妃風姿高雅的跪在斬首木砧前獻上頭顱,並成為接下來至少一個月內王都沙龍中津津樂道的閒聊話題。
事情就應該是這樣子的。以特蕾西婭的身份、修養與風度,按道理幾乎不可能出任何意外——可意外偏偏就是發生了。
當王妃從專門為貴族死刑犯打造的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完全不正常的桃紅色布滿了她的面頰,露出像是痴女蕩婦那樣淫靡的表情。
特蕾西婭一只手毫無顧忌的隔著華麗綢緞與金色絲线刺繡而成的緊身胸衣搓揉自己飽滿的乳房,另一只手隔著鑲有金色條紋和復雜花邊的黑色絲綢長袍開始搓揉她兩腿間的神秘三角部位,嘴巴似乎還發出一些奇怪的呻吟聲。
王妃完全匪夷所思的放浪舉止引發了震耳欲聾的驚呼聲,圍觀者歡呼與嘲諷的聲浪一波高過一波。特蕾西婭似乎感覺到極度羞愧,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表情也變得越發淫靡嫵媚。她撕開了珍珠與深藍色絲綢妝點禮服領口,將高聳且波濤洶涌的酥胸裸露在空氣之中,發情般的扭動著性感嬌軀,像是下賤的妓女那樣勾引周圍的衛兵,渴望著男人的肉棒。
“特蕾西婭怕是被人下了藥。”
披著破舊軍服的女人打開了行禮箱子,露出里面暗藏的槍械零件,快速組裝起來。
我幾乎一瞬間就判斷出,這不是軍隊量產的滑膛燧發槍,而是一種擁有膛线與使用錐形子彈的特制槍械,黑市上幾乎沒辦法購買。只有少數隸屬於護國公的魔女,以及大名鼎鼎的“禁忌魔女”菈妮有資格裝備使用。
而身穿金色流蘇軍服的少女也不簡單,她的指尖開始跳躍起金色的電弧,發出嗶哩啪啦的聲音,一副隨時准備動手的樣子。
魔女,能力與電流有關,符合這個條件的我只知道一個人——那就是前不久在平定叛亂中大放異彩的“金色雷霆”瑪蒂爾達。
“要命!今天怕是不該來湊熱鬧的。”
我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希望能給自己帶來一絲溫暖。
本來我所在的這間房間就冷的匪夷所思,當看到特蕾西婭失控的刑場表現,那個金發幼女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房間內的溫度又降低了好幾度,讓酒杯中的液體快要凝結成冰霜。
美第奇哪里見過這種情況?她現在被嚇得花容失色,只能一個人縮在房間角落,瑟瑟發抖不敢吱聲,黃色的液體不爭氣的從她股間三角地帶滲出,濕潤了她的裙擺,順著她的大腿流淌到地板上,發出酸澀的味道。
眼前就要被殃及魚池,我站了出來,向那個披著破舊軍服的女人鞠了一躬。
“如果我沒猜錯,您真是那位大人的話,應該有辦法阻止這場鬧劇。只是您身份太敏感,在這種場合不方便出面而已。”我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得體,“如果能夠通過一些物件讓王妃殿下恢復清醒,我願意為您效勞。”
“你能夠進入刑場?”那位披著破舊軍服的女人略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只要您把身上的軍服借我一下,我一定為您辦到。”我故做輕松的笑了笑。
“行吧,”那個女人拿起桌上穿點心的竹簽,配合用來綁果品的細线,隨手扎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十字架,連同身上披著的破舊軍服,一並交給我。“把這個給王妃殿下就行了。”
這是一件被縫補了很多次的軍服,面料被洗的明顯掉色了。衣服胸膛部分有一道明顯的切割痕跡,似乎被刀劍一類的武器刺穿過,不過目前已經被針线仔細的縫好。
我學著那個女人,將軍服披在身上,鞠了一躬領命而去。
聖馬丁廣場現在除了人還是人,密密麻麻擠擠挨挨。常規手段別說接近王妃,就是擠進內圈都算痴人說夢。當然,我也沒有任何使用常規手段擠進人群的計劃,而是偷偷將手伸進褲子內側口袋,將准備好的液體塗抹在手上。
當一切准備就緒,我摘下了第一層美瞳鏡片,露出普通人認知中魔女特有的幽藍色瞳孔。接著打了一個響指,赤紅色的火焰在我的手掌心燃起。
這火焰自然不可能是來自魔女的魔力,而是一種屬於魔術師的技法,名為“掌心火焰”。
魔女,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詞。
雖然護國公將大量西境學院的畢業生編入軍隊,但是對於王都的普通民眾來說,依然缺乏科學合理的認知。大多數人對魔女的了解,都來源於被夸張和扭曲了無數次的風聞與故事。尤其是那些屬於夏洛特公主與最強魔女菈妮的傳說,更是被吟游詩人反復傳唱。
沒有什麼比半懂半不懂更適合詐騙了。
“不想死的趕快讓開。”
我用冷峻高傲的聲音威嚇阻擋我的人群,看著恐懼在他們臉上蔓延,身體不由得向後倒退,乃至很快讓出一條通向處刑台的道路,不由得露出瘋狂的笑容——這種將他人玩弄於鼓掌之上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當然,我沒有忘記正事兒。保持著優雅與從容的姿態,我一步一步邁著大小完全相同的步伐,向著洛伊絲小姐走去,直到衛兵攔住了我。
“讓開,”展現出上位者特有的高傲姿態,我刻意抖了抖身上披著的新模范軍軍服,“洛伊絲知道我是誰,快帶我去見她。要是耽誤了護國公的大事兒,你們全部都要掉腦袋。”
衛兵也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將我帶到了刑場最中央,洛伊絲與王妃的所在地。
洛伊絲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她用盡力氣抱住她的受刑人的腰肢,想要避免進一步的失禮與騷動發生,卻難以如願。
特蕾西婭臉上的春色已經快要溢出,紅唇與香舌發出夜鶯般的嬌喘,豐腴肥嫩的奶子竟然溢出了白色的乳汁,像牛奶般細膩柔滑的皮膚被欲火染成了燥熱的玫瑰紅,身上洋溢著過剩的荷爾蒙帶來的體香,渾身都是淋淋漓漓的汗水,裙子中央更是出現了隱隱約約的濕潤痕跡。
到底是什麼樣的烈性春藥,才能讓一位高貴的淑女變成如此放蕩的模樣?
我內心一哆嗦,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能力是否真如傳聞中的那般神奇。萬一沒有如願生效,怕是在特蕾西婭之前,我要先被遭受欺騙的洛伊絲押上斷頭台,砍下腦袋。
不過那也不錯!
我感覺內心里每一個細胞都在激烈而興奮的跳躍著,身體內流淌著為瘋狂的血脈開始渴望著最盛大的死亡。像我這樣普通的女人,能在本來屬於王妃的處刑場上受死,由洛伊絲這樣美麗的劊子手斬首,在無數人圍觀中丟掉性命,無疑是一種最能滿足內心渴望的獎賞了。
應該沒有比聖馬丁廣場更加宏大的臨終舞台了吧?!
我內心病態的表演欲望像烈火一般灼燒著,差點要讓我故意搞砸事情走向死亡。但所幸腦海中的倩影暫時抑制住了內心的蠢動——美第奇還在房間內,這樣死了等於也害死了她。
而且我還年輕,世界上肯定還有更大的舞台在等待著我。
我咬破了嘴唇,讓自己恢復清醒,走向了洛伊絲。
“你是老師的......”洛伊絲看到了我身上披著的大衣,剛想要發言,卻被我用手指放在嘴前,做了個“噓”的動作。
接著我走到王妃面前,像是神父一樣,將那個女人隨手制作的簡陋十字架放在了王妃的額頭。
仿佛神明般的光芒在十字架上迸發,無數道絢麗的魔力流光照亮了整個聖馬丁廣場,將理智與尊嚴重新帶回給特蕾西婭的身體。
對於魔女來說,意志就是力量。
別說區區藥劑的影響,在菈妮的意志之下,陰謀支離破碎,命運不復存在,迷信全都為之辟易,世界規則也能被重新制定。
這就是禁忌魔女的力量,屬於最強魔女的專屬領域,任性妄為到讓人羨慕!
“感謝您,陌生的女士。”
當眼眸恢復了澄清後,特蕾西婭王妃用對待最尊敬貴人的禮儀,向我屈膝行禮道謝。
突然間,像歷代先祖那樣繼續當個詐騙犯好像變得索然無味起來,一種更大的渴望在內心無法抑制的萌芽。
魔女,真是一種讓人羨慕與渴望的東西。[newpage]
當特蕾西婭平靜的走上處刑台的時候,哈麗特立刻知道,她的小動作失敗了。
哈麗特本來計劃,要麼王妃殿下因為藥劑影響丟光了王室的顏面,要麼逼著禁忌魔女菈妮動手,像暗殺納斯迪伯爵夫人那樣提前殺死特蕾西婭。無論哪種,都能進一步激化護國公與保王黨的衝突,適當挑撥離間後,甚至能挑起王國的內戰。
但是現在,謀逆失敗的特蕾西婭願意順從受死,保王派也就只能沉寂下來。失去了導火索,哈麗特諸多謀劃也就沒有了啟動條件。她只好悶悶不樂的踩碎了腳下的石塊,戴上黑色的斗篷,撤入人群之中,不見了蹤影。
特蕾西婭在我和洛伊絲小姐陪伴下,按照王國處決皇室女性傳統,披著被稱為“被定罪者披風”深紅色的披風到達刑場的時候,全體武裝部隊都肅立待命,彈藥上膛的大炮封鎖了聖馬丁廣場的主要通道,衛兵的步槍安上了刺刀,精銳的胸甲騎兵夾道列隊,防止過分熱情的民眾在處刑之前誤傷到這位尊貴的女子。
特蕾西婭王妃的最後一段路走得是體體面面、風度翩翩,無愧於高貴身份的。她保持著堅定的意志與無可挑剔的儀態,像她丈夫查理王子的生母,尊貴的夏洛特公主殿下那樣,處處表現出尊嚴與優美,從容赴死。
用來處決她的處刑台是橡木搭建而成的,一共有十三級階梯,這是有專門規定的。
十三是一個不詳的數字。
按照教會傳說,神子受害前和弟子們共進了一次晚餐,參加晚餐的第十三個人是神子的弟子中的背叛者,晚餐的日期恰逢十三日,他也是在十三號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
而在北方神話中,在哈弗拉宴會上,出席了十二位天神。宴會當中,一位不速之客——煩惱與吵鬧之神洛基忽然闖來了。這第十三位來客的闖入,招致天神寵愛的巴爾德爾送了性命。
這類傳說很多很廣,十三與死亡相伴,這種說法在王國中深入人心。正是因為如此,用來處死罪犯的刑台必須有十三級階梯,不能多也不能少。
當特蕾西婭面對熙熙攘攘黑壓壓一片猶如潮水涌動的好奇人群,踏上木質的階梯時候,王妃那非常高貴的氣度,與超群出眾的舉止讓我驚訝。
雖然特蕾西婭只是一位王子的妻子,但是她的儀態足以擔當任何國家的皇後甚至女王。她是今天當之無愧的主角,洛伊絲和我只能算她左右的兩個侍女,看著她挺起高高隆起的胸脯,以不可動搖的堅毅果敢,一步一步邁上走向死亡的台階。
我非常慶幸接下了禁忌魔女的冒險任務,才得以在不到一米的距離,欣賞這樣一位出眾女子走向死亡。對於我那病態的血脈來說,能夠目睹像特蕾西婭這樣高貴優雅的女人被砍下腦袋,無疑會讓我情欲高漲,愉悅激動到不能自已。
特蕾西婭是那麼的優雅從容,只有在看到插在長釘上,她妹妹安東妮婭美麗的首級,以及倒吊在木樁上,全身被剝光了的無頭艷屍,才稍微躊躇了一小會時間。
王國的政治並沒有完全排斥女性的參與,這也許是幸運,也許是不幸。既然有登上寶座的權利,就有坦然面對斧刃親吻玉項的義務。權利與義務是對等的,特別的公平。
而對於護國公克倫威爾來說,特蕾西婭的看法要復雜得多。
單就處死貴婦的行刑情況來看,護國公身上同時具有了嚴刑峻法的冷酷與人道主義的寬容。和他的前任,經常被貴族們懷念的君主威廉國王相比,克倫威爾顯得既殘暴又仁慈。
威廉國王經常會以各種理由,將自己的情婦甚至皇後送上斷頭台,在面對叛亂的時候,他和他的皇後薩拉塔娜殿下處決了近千名無辜的牽連者,也有著曲柄輪刑、壓刑、拉肢刑、樹刑、碎顱刑和鋸刑等一系列殘酷的刑罰。國王還會將貴婦處刑後的屍體,甚至活著的女人直接投喂給皇家動物園的猛獸們,讓它們將一具具嬌軀撕碎吞食,毀屍滅跡。
但是貴族就是貴族,能讓普通人看到這些高貴的女性走向死亡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威廉國王絕不會將貴婦的裸體展露給他眼中的賤民觀賞,任由平民指手畫腳點評饒舌。
而克倫威爾則正好相反。
對於護國公來說,死刑本身是一種對人力資源的巨大浪費。西境之亂後,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護國公寧願讓更多罪人去服苦役,也不希望判處太多人死刑。
對於他來說,“死刑的目的僅僅是為了終結犯人的生命”,任何額外的痛苦都是不值得鼓勵與提倡的。哪怕是反叛謀逆這種大罪,他這次依然沒有使用十字架、鐵處女、火刑架或者更加嚴酷的處刑工具,也沒有在生前為難受刑的女人。這點從包括安東尼婭在內的四名貴婦首級,那仿佛睡美人一般安靜美麗的遺容就可以看出來,她們在生前沒有受到太多酷刑責罰。
但是對於死後的屍體,克倫威爾又變得殘酷起來。他完全無視那些已經死去貴女的尊嚴,以最大限度利用死囚們艷麗的屍體,來震懾那些活著的人。
到底哪種更好呢?特蕾西婭也不知道。
唯一的幸運是,王妃自己得到了皇室特有的優待,用來承放她屍體的棺材早已經擺放好了,只等她高貴的腦袋離開脖子,就能立刻用上。
特蕾西婭最後掃視了一圈人潮洶涌,不停騷動著的人群。她沒有看到自己兩個女兒,伊莎貝拉與瑪格麗特的身影,有一丁點失落,但是更多的還是慶幸。
砍頭到底是個血腥的事兒,特蕾西婭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這麼年輕就接觸到世界最殘酷的一面。
沒有什麼可以猶豫的了,特蕾西婭拒絕了洛伊絲或者我的攙扶和幫助。她穿著黑色緞子高跟鞋,步履輕盈靈動,一級一級踏上通往斷頭台的木板階梯,就像走向神話中通向天堂的大理石階梯。當她到達處刑平台,站在昨天已經專門演練過的斬首木砧之前,她向鳥兒自由飛翔的天空拋去最後一瞥。
現在是初秋時分,按道理應該是最干淨爽利的季節。秋天的清風驅散了夏日的燥熱,又還沒迎接冬日的寒冷。但是今天卻有些例外,上天好像對這位即將受刑的王妃心存憐憫,天上不知何時聚集起厚厚的雲層,天氣突然變得陰冷陰冷的......
時間到了。
隨著左右軍樂隊的鼓點聲響起,不用我和洛伊絲來提醒,特蕾西婭很自覺的明白,自己應該進行下一步動作了。
也許是不想給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增加額外的麻煩,特蕾西婭沒有進行臨終演講。
特蕾西婭就像昨晚練習的那樣,走到斷頭木砧前優雅的跪下,伸長了脖子。
她將細嫩白皙的玉項放入凹槽之中,豐腴的嬌軀順勢與地面形成一條平行的直线,完美的臀部微微翹起,擺出了等待等待斬首的姿勢。
雖然有絲綢長裙的遮掩,讓她肉感十足的大腿不至於裸露在外,但是聯想能力較強的人們依然能從她這個看似正常的待刑動作聯想到很多色欲滿滿的東西。
男人們吹起口哨,仿佛現在眼前的王妃正撅起屁股等待臨幸。他們一邊將手掌深入褲襠上下搓揉,一邊想象美麗的特蕾西婭在陽具抽插下,會如何用婉轉悠揚的嗓音發出一聲聲嬌喘,隨著肉棒一次次抽插進她溫暖的肉穴,一次次前後擺動身子,最終將渾濁濃郁的精華射入她高貴的子宮之中。
女人們也偷偷將手指探入自己的花蕊。尤其是那些年齡相近的貴族女子,特蕾西婭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每次家里人說教,總會拿王妃來作為樣板。現在終於能夠看著她在眼前掉腦袋,報復的快感讓她們顧不得儀態,拼命搓揉自己的陰蒂。
如果有男人和女人一同身處聖馬丁廣場周圍用來觀賞處刑的包間,他們毫無疑問會鎖上大門,鬼混到一起。女人飢渴的讓男人的肉棒插入下體,一邊欣賞處刑,一邊開啟一場盤腸大戰。
而對於畫師來說,美人受刑前的一刻無疑最適合永久繪制下來,制成一副傳世佳作。洛伊絲用魔力繪成的寫實派影繪自然不必多說,無數的畫師此時也在拿起鉛筆與紙板,水彩與畫布,描繪出一幅幅透著殘酷美感的畫卷。
護國公的幕僚海夫納子爵,他是王國最著名的投機分子,人品卑劣到足以被撒旦嫌棄,但是藝術天賦卻是無與倫比的。他繪制過威廉國王登基,繪制過護國公克倫威爾收復西境這類治色彩濃厚的作品,但他也繪制了很多美麗失敗者的結局。
比如之前海夫納繪制的《娜蒂亞的處刑》,比如今天將會繪制的《特蕾西婭王妃之死》,都堪稱傳世的佳作。
海夫納以高超的藝術技巧記錄下了高貴優雅的特蕾西婭跪在木砧前待斬,洛伊絲小姐正要抓起她的斧子准備行刑,這既令人悲傷又刺激人欲望的瞬間。
這幅尺寸為246×297厘米的畫卷,後來被收藏在王國美術館里面,與瑪蒂爾達為特蕾西婭王妃的長女,同樣美麗的伊莎貝拉小姐被屠宰前繪制的肖像畫放在了一起。母女倆人的悲慘命運繪卷,吸引了無數游客反復觀賞,流連忘返。
可惜無論畫師如何在畫布上揮毫潑墨,特蕾西婭王妃今生都注定沒有機會欣賞這些以自己為主角的美麗畫卷了。
當鼓點聲越來越密集,她按照貴婦受刑的禮儀,像展翅欲飛的白天鵝那樣張開雙臂的時候,完成了理論上的受刑准備。
當我看著身穿的黑色皮衣,抖S氣息滿滿的洛伊絲舉起斧頭的時候,我以為她會馬上揮下致命的一擊,終結王妃的生命。
但是我猜錯了。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劊子手,身處聖馬丁廣場這個宏大的舞台,洛伊絲很明顯知道場下的觀眾們在期待著什麼,想要看到什麼。
她用芊芊玉指撫摸過王妃綢緞一般柔滑的秀發,再順著背脊而下,隔著華貴的禮服,一直撫摸到她的臀部和大腿,將整個完美的弧线刻意展示在已經快要瘋狂的觀眾面前。
跪在木砧上的特蕾西婭不滿的回頭瞅了一眼,洛伊絲見到後露出了像小惡魔那樣嫵媚中卻透著一股邪氣的撒嬌聲。
“讓我好好嘚瑟一下嘛!畢竟多少人當了一輩子劊子手,也沒機會觸動到如此天生麗質風華絕代的女體,砍下一顆屬於王妃的漂亮腦袋。”
“別胡鬧,那麼多人看著呢!”特蕾西婭輕輕的叱責道。她的聲音很低,要不是我在極近距離欣賞處刑,一定沒辦法聽見著如同閨蜜私密聊天的話語。
“我沒有胡鬧,”洛伊絲粉腮呈現醉人的嫣紅色,丁香小舌略微吐出,舔了舔自己的丹唇,“砍下的腦袋有什麼好看的。大家來看處刑,自然是斬首前一刻才最讓人血脈怒張,像姐姐這樣的美人兒,哪怕砍頭也要美美的。”
“乖,趕快砍吧,不然我要生氣了!”特蕾西婭不再理會洛伊絲的作弄,將身體前傾,讓修長白嫩的玉項放在最適合受刑的位置上。
“沒意思,”洛伊絲嘟了嘟嘴巴,手上還是老老實實履行了劊子手的職責,仔細整理好王妃脖子上細小的發絲,將完美的脖子暴露在空氣里。
“殿下,我最後有個問題,”洛伊絲將嘴唇貼著特蕾西婭的耳朵,讓呼出的溫熱氣息刺激著王妃柔軟的耳郭,“是昨晚和我做愛舒服,還是以前和查理王子殿下舒服。”
哪怕年齡比洛伊絲大了十歲,面對這種超出預想的調戲,特蕾西婭還是很快羞紅了臉,露出一副讓人陶醉的醇紅色表情。
特蕾西婭回想起十多年前,她和王子殿下的初遇。
那是在彌漫著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氣息的美麗花園里。年輕英俊,繼承了夏洛特公主與威廉國王容貌的查理王子在剛毅勇武的護國公陪同下來到了她的身邊。那天特蕾西婭的衣裙美如仙縷羅裳,很輕松就俘獲了王子的心。
倆人就這樣被幸福包圍,互相傾述愛意與情愫,定下了一生的姻緣。
“還是和王子殿下舒服一點......”
特蕾西婭王妃低著腦袋,回答的聲音很小。哪怕我就站在她的身邊,也只能聽個大概......
“是嗎?”
下一瞬間,出乎我和特蕾西婭的預料,洛伊絲突然果斷起來,迅速揮下了斧頭。
斧頭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像切開奶油一樣切開肌膚,切斷神經、脊椎和動脈,無情切進王妃枕靠的木砧上,從發出了“咚”的一聲響聲,留下一道猩紅色的殘酷斬痕。
隨著斧頭落下,王妃那雍容華貴的腦袋從脖子上滾落,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线,滾落到用絲綢縫制而成,白色光潔的表面還繡了代表王室的銀色徽章的特制口袋里。
被砍下腦袋之後,王妃無頭的嬌軀先是直挺挺的跪坐了很久,伸展開的雙手失去了力量,自然垂落在在美麗的胴體兩側,沒有過多的掙扎。
王妃的離去是那麼的安靜,仿佛與歡呼聲沸騰的民眾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只有清新的鮮血發從項部斷口流淌而出,發出輕微的滋滋聲響。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看處刑,這種刺激是之前任何時候都無法給予的。當特蕾西婭在斧刃下身首異處的時候,強烈的刺激讓我達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高潮,膨脹的乳房快要將上衣的衣領撐破,不斷涌出的愛液徹底打濕了我的內褲......
我出神的欣賞與享受著王妃的死亡,細細評味著這殘酷的美感,渾然不顧飛濺的血液沾染在我身上價格不菲的西服上,只是呆呆的沉浸在高潮的余韻之中,失神的看著王妃的艷屍性感的抽搐。
尤其是當洛伊絲將特蕾西婭的璞首高高舉起,向所有人示眾的時候,我也隨著首級的轉動而轉動著腦袋,小穴感覺無比的空虛,只有悄悄將手指探入花蕊,瘋狂抽插,才能有一絲絲撫慰。
幾分鍾之前,這位名為特蕾西婭的女人,還是那樣嫵媚動人;而幾分鍾之後,她卻只能作為一件名為首級的物品,任由他人玩賞。這種血腥而殘酷的反差感,實在太棒了!
如果現在洛伊絲推我一把,相信流淌著詛咒血脈的我,毫無疑問會控制不住自己,就這樣屈服在淫蕩的欲望之下,跪伏在滿是鮮血的木砧上,獻出自己的頭顱。
可惜洛伊絲沒這麼做,她只是用理解的表情看著我,讓我有點慶幸,又有點可惜和失落。
洛伊絲就這樣拄著滴著鮮血的斧頭,靜靜站在我和特蕾西婭的屍體之間,直到特蕾西婭殘余的鮮血流淌殆盡,因為失血變得蒼白,逐漸褪去了生命的氣息,才開始進行下一步行動。
洛伊絲掏出一塊精美的絲綢帕子,花了很久的時間,將特蕾西婭的首級擦拭干淨,用白色的綢布包裹住,然後向我示意。
我明白了洛伊絲的意思,與她一起將特蕾西婭無頭屍首抬進預先准備好的棺材里。
這是一個專門為斬首而死的貴婦人准備的棺材,長度不多不少剛剛好比完整的特蕾西婭矮了一個腦袋。
已經死去的特蕾西婭只會任由我們倆人擺弄。利用搬運的機會,我趁機偷偷摸了摸特蕾西婭那豐滿的乳房、俏挺的臀部、纖細的腰肢,偷偷舔舐了她芬芳甘甜的血液。只可惜旁邊有洛伊絲盯著,沒機會探索一下王妃神秘的山谷幽處,讓我感到略微有些遺憾。
我暗自對比了一下美第奇與特蕾西婭。
她們如同野百合與薔薇花,容貌來說各有千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年齡上美第奇還有不小的優勢。然而王妃的身份實在是一個巨大的加分項,加上近距離斬首帶來的震撼感,讓我覺得特蕾西婭要更有魅力一些——這個分數除非哪天美第奇也在我面前被處刑,否則很難超越。
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哪怕沒有我的協助,洛伊絲也是一位合格的劊子手,手腳非常的利索。她很快整理好棺材中特蕾西婭的遺容,按照慣例將王妃的首級放在兩腿之間。當洛伊絲准備合上棺材板的時候,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緊接著下起了玻璃一樣的雪。
是的,下雪了。
今年王國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的早,晶瑩剔透的雪花將大地妝點成白茫茫的一片,掩蓋住猩紅的痕跡。像是對逝去王妃的憐憫,又像是對逝去親人哀婉的告別。
在潔白的雪花堆滿棺材之前,我和洛伊絲用盡力氣,合上了棺材的蓋子。
“結束了。”洛伊絲疲憊的松了一口氣,從處刑到收斂屍體,無疑耗費了她相當多的體力。
“是啊,結束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默默的回答。[newpage]
在離開處刑台前,我向洛伊絲提出了一個請求:“小姐,我有個朋友是你的鐵杆粉絲,非常想得到一張你的簽名。”
“可以啊,但是你准備讓我簽在哪里呢?”
洛伊絲露出詭異的壞笑,她拿出了一張羊皮紙,用魔女特有的藍色瞳孔盯著我。這目光讓我渾身直哆嗦,感覺到極端不舒服,像是直接被看透了一樣。
更可怕的是,這不是錯覺。
當洛伊絲把手上凝聚的魔力影印到紙張的時候,一幅屬於我的畫像就這樣憑空誕生了。要命的是,這畫像上的女人竟然完全褪去了易容偽裝,暴露出我的真容。
洛伊絲用瀟灑的字跡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像是簽發了一張罪犯的逮捕令。
“干我們這行,適當的打扮是必須的。”我克制住內心想要逃跑的衝動,故作鎮定的接過羊皮紙卷軸。
“放心,放心,我懂的。”洛伊絲哈哈大笑起來。
當我准備離開的時候,一位像人偶一樣的小女孩子攔住了我,“護國公閣下想要見你。”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克倫威爾,這位執掌王國權柄的男人。
“這位勇敢的女士,請問尊姓大名?”護國公問道。
“尊敬的護國公閣下,”我模仿紳士貴族那樣舉了個躬,向克倫威爾致意,“我是阿偉拉多家族的末裔,美第奇。”
“美第奇麼?”克倫威爾默念了一次這個名字,接著揮了揮手向身後的異色瞳孔的女孩揮手示意。那個女孩子非常機靈的走上前來,打開一個裝滿了明晃晃寶石的袋子。
“這是我給你的賞賜。”
“感謝閣下,”我再次向克倫威爾致意,然後將手伸進袋子,看也不看直接抓起一把寶石,收回了手臂。
“真是一位氣度不凡的女人,”我聽見克倫威爾的感慨,嘴角露出微笑。
要是一般人面對如此巨額的獎賞,想必會對袋子里的寶石精挑細選吧?甚至有可能想要拿著整個袋子離開——這無疑是非常小家子氣的舉動,很容易引起護國公這種大人物的反感。
實際上,對比區區寶石,能夠得到護國公的認可,才是這次冒險最大的獎賞。
另一邊,在突如其來的暴雪覆蓋刑場時,瑪蒂爾達向菈妮提出了自己的箴言:“老師,我建議立刻處死伊莎貝拉。”
“不行,”菈妮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這個請求,“護國公已經赦免了這個孩子。”
“護國公是護國公,布露妮婭老師是布露妮婭老師。那個不敢面對母親結局的瑪格麗特小姐我可以不管,但是伊莎貝拉今天必須死。”
瑪蒂爾達身上跳躍著金色的電弧,盯著幼女那不知何時染成了赤紅色的瞳孔。
“伊莎貝拉的天賦太過於驚人了。別忘了,她可是‘極惡魔女’夏洛特公主殿下的血親!要是讓她成長起來,未來會是一位力量強大到可怕的敵人。”
似乎被瑪蒂爾達的話語觸動,菈妮將目光轉向伊莎貝拉。伊莎貝拉也毫不畏懼的看著菈妮,那靜謐的眼神中,隱藏著堅強的意志和無可動搖的勇氣。
手指有節奏的敲擊了桌面幾分鍾後,菈妮再次搖了搖頭。
“我逮捕特蕾西婭,並不是因為私怨,而是她確實企圖叛亂。我有我的信念與原則,對於無辜的孩子,我不會動手的。”
“希望老師您未來不要後悔!”瑪蒂爾達嘆了口氣,摔門而出。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迷惑,為什麼特蕾西婭會發起這次無謀的叛亂。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從伊莎貝拉的腦海中,讀到了這段記憶。
“母親大人,護國公的力量遠超想象,你這是在以卵擊石!”伊莎貝拉勸告。
“我必須去試試,我要爭取讓我可愛的女兒們在陽光之下呼吸的權利,而不是被軟禁,當一輩子籠中鳥。”特蕾西婭撫摸著伊莎貝拉的面頰,“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身為母親的我也不得不去嘗試。如果我回不來了,伊莎貝拉,記得照顧好妹妹瑪格麗特。”
在瑪蒂爾達與菈妮發生爭吵的時候,提前離開刑場的哈麗特與帶著七八個隨從前來接應她的少女成功匯合。
“什麼禁忌魔女,故事里吹得神乎其神的,到頭來還不是被我們耍得團團轉。”得知計劃失敗,少女嘟著嘴巴安慰道哈麗特,“姐姐放寬心就好,早晚有一天她會陰溝里翻船的。”
“禁忌魔女菈妮,”哈麗特沒有回應少女的話語,而是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已經多次破壞哈麗特的計劃了。
最慘痛的一次是她主導的娜蒂亞之亂,直接讓哈麗特謀劃的分裂西境計劃成為泡影,還把潛伏多年的卡桑德拉夫人賠了進去。
對於哈麗特來說,那個被認為是“最強魔女”的女人,就是端坐在王國地下世界,荊棘纏繞的王座上的王。
菈妮將鑲滿生命與亡魂凝結寶石的皇冠戴在頭頂,雪白的柔荑提著沾滿鮮血的迅捷劍,她的背後白骨生花組成的墮落羽翼,赤裸著雙腳踩著敵人的屍體之上。她的雙手沾染著至親摯愛的鮮血,以無數人命為自己鍍上不敗的榮光。
這是一個何等可怖的女人!仿佛路西法的化身,撒旦的親女兒降臨人世。
“你錯了,喬治亞娜,正是因為菈妮確實強大到可以為所欲為,我們才像螻蟻一樣,耍些不成氣候的小把戲。一旦被發現,就只能東躲西藏倉皇逃竄。魔女,實在是太讓人羨慕與渴望了。”
哈麗特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感慨道:“二十年前,我們的鐵騎可以踏碎一切王國的部隊。見敵必戰,不問敵人有多少,只問他們在哪里。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費盡心機,耍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只為拖住克倫威爾一小段時間,免得被新模范軍的刀劍與火槍碾碎成粉末。我們不但不引以為戒趕快改革,反而還有閒心嘲笑對方的‘愚蠢’?”
玩弄陰謀哈麗特是行家,但是政治改革就只能靠韋爾斯利了。
想到那個男人,哈麗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接著在心里默念:“改革需要時間,在那之前王國的進步必須被阻礙與遲滯。”
越來越大的暴風雪遮掩了馬蹄的痕跡,卻隱藏不了哈麗特那灼熱如火的心。
“手染鮮血,身處陰暗,背負罪孽,衣衫襤褸,飢寒交迫,終日奔波,將一切奉獻給大業,這就是我們——‘月之暗面’的宿命。”
喬治亞娜看著自己最崇拜的堂姐。
哈麗特作為第八代威斯特摩蘭伯爵托馬斯的次子費恩的女兒,本來可以很輕松的享受一輩子錦衣玉食,卻在異國他鄉,冒著隨時身首異處的風險建立間諜網絡“月之暗面”,闖下了莫大的事業。
雖然最初的動機自然是與凱瑟琳夫人競爭失敗,又不甘於淪為韋爾斯利單純泄欲情婦的一時衝動。但是經營至今,除了私心,何嘗又沒有執著的信念在支撐呢?
“那個什麼菈妮、瑪蒂爾達,不過仗著魔女的身份欺負人罷了,哪能和哈麗特姐姐相提並論?”喬治亞娜還在嘴硬:“等我哪天成為魔女,一定要讓王國的笨蛋們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喬治亞娜不知道,正是這種不知敬畏的心態,才讓她在未來和黛西、維奧絲一起,慘死在波莉娜的手上。
當天晚上,折騰了一天的美弟奇回到旅店就很快睡下,而我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披著外套在街邊游蕩。
仿佛冥冥之中的指引,我忽然抬頭,看到了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
菈妮在漫天大雪之中,獨自一人站在教堂高高的尖頂之上,像是在等待著我。
夜晚是詭異的寂靜,月光蒼白地刻畫出黑夜,世界在一片病態的麻痹之中,仿佛唯有月光與月下的孤獨美人是活生生的,耀眼得刺痛眼睛。
幽藍色的瞳仁,薄薄的嘴唇,冰冷尖銳的棱角,雷厲風行的頭發,有些諷刺意味而上揚的寓義深長的嘴角,修長而帶有俯視色彩的高挑身材,配上老舊的新模范軍軍服,與純白色的連衣裙,美麗得讓人無法直視,無論用怎樣的語言來形容都會顯得無力。
這就是菈妮,魔女的頂點,最強的神話,地下世界的女帝,傳奇之中的傳奇。
當我到達教堂頂樓的時候,菈妮露出了獨特韻味的笑容,“你是來向我告別的,還是來追隨我的?”
這個問題確實難倒了我,命運仿佛黃色樹林里分出的兩條路,可惜我不能同時去涉足。
一條路一片坦途,風光無限美好,與美弟奇一起繼承阿偉拉多家族的爵位,有了護國公的賞賜與支持,成功和榮華富貴近在眼前。另一條路卻布滿荊棘與險阻,荒草萋萋十分幽寂。追隨菈妮,一旦踏上就再無回頭的機會,隨時會死於非命化為塵埃消逝得無聲無息。
只要是正常人,都應該知道怎麼選擇吧,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