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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阿德萊德與梅亞莉

王國的故事 WYSSSZYE 25138 2023-11-20 01:20

  “還有人要寫遺書嗎?還有人要寫遺書嗎?還有人要寫遺書嗎?”

  

   大決戰當天起床號還沒響,梅亞莉那任性驕縱的聲音,就把阿德萊德這位王國线列步兵連長從睡夢中鬧醒。

  

   按照護國公編纂,波倫拿補充與完善《步兵訓練和機動手冊》,一個標准的王國线列步兵連由一名連長指揮,並配有一名普通魔女負責輔佐,同時承擔偵查與狙擊重要目標的任務。然後,連隊里還有一名軍士長,四名軍士,八名下士,兩名鼓手,以及一百零六名燧發槍兵組成。進入戰場後,這些士兵將會按照高矮排成三排,第一排士兵最高,第三排最矮,剩下的士兵排在第三排,以三橫隊隊列進行戰斗。

  

   也就是說,一個王國线列步兵連滿編一共一百二十三人。在連隊中,最重要的就是連長和他的搭檔魔女,倆人默契與否,直接決定著整個連隊的戰斗能力。

  

   (當然這些是滿編連隊,畢竟魔女數量有限,也有很多臨時擴充的連隊是沒有魔女的。)

  

   十分不幸,和連長阿德萊德中尉的搭檔魔女就是梅亞莉小姐,一個超級熊孩子兼極端愛作死的糊塗蛋。

  

   梅亞莉小姐的作死事跡在軍營里廣為流傳,什麼陰陽怪氣營長,搞團長的惡作劇都算小兒科了。作為王國貴族出生的拉格朗日家大小姐,她的作死傳奇從她出生之前就開始了。

  

   她的父親賈斯汀伯爵上過夏洛特公主大清洗名單。

  

   她的母親賽琳娜卷進過西境之亂。

  

   她的整個家族與特蕾西婭王妃謀逆事件有著不清不楚的聯系。

  

   她在進入西境學院後,嘲諷過一只名叫波莉娜的瘦弱蘿莉,說她的胸脯平坦得像搓衣板。

  

   她在內戰中身為西境學院學員,被薇諾娜蠱惑,迷迷糊糊加入了伊莎貝拉的貴族反叛軍麾下。

  

   她在內戰結束向王國軍隊投降時,三言兩語就把前來受降的埃莉薩氣成豬肝色,差點直接將她拎上斷頭台砍腦袋。

  

   她在編入王國軍隊,波倫拿殿下來視察時候,自以為小聲的吐槽軍隊里伙食不好,想要逃跑……

  

   總之,她能活到今天,還沒被人弄死,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奇跡。

  

   “梅亞莉,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阿德萊德氣不打一處來,對著眼前的搭檔大吼,“寫家書就寫家書,為什麼要說得那麼難聽?真是晦氣!”

  

   應該來說,梅亞莉的心腸並不壞。大戰在即,誰也不知道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給家人留下書信確實非常有必要。然而很多士兵並不會寫字,哪怕在護國公推行基礎教育多年之後,到了菈妮女王時代,王國士兵依然有超過一半的不識字,家書往往需要靠軍官和魔女代筆。

  

   至於聯軍那些以封建農奴為主的士兵,文盲率則高達92%之多。瓦爾施塔特侯爵曾經用一個詞語概括了麾下士兵的素質,“愚蠢。”

  

   “阿德萊德,人要敢於面對現實。我們這個連隊被安排在整個步兵方陣最前排,能生存到戰後的概率微乎其微。”梅亞莉用幽藍色的瞳孔盯著自己的搭檔,“等到書信送達的時候,基本只剩下一個結果——你已經死了。”

  

   “那你呢?你自己怎麼不寫遺書啊?”阿德萊德反問道。

  

   “我才不會死呢。”梅亞莉像河豚一樣鼓起腮幫子,“我可是像菈妮陛下那樣的高階魔女,才不會死在這場該死的戰爭里。”

  

   “少吹牛了,你要真是高階魔女,怎麼會編進线列步兵的行列?”阿德萊德伸出雙手,拉扯著自己搭檔的臉頰,將少女圓乎乎的臉蛋揉成奇形怪狀的形態,“那些高階魔女都有自己的馬匹,受到波倫拿殿下直接指揮,游獵在戰場之上,哪有可能編入线列絞肉。”

  

   “別搓我的臉!”梅亞莉跳起來就給阿德萊德一頓粉拳,“我真的是高階魔女,我可是很厲害的。在學院的時候,我還溜進校長室,偷到過布露妮婭老師的軍服外套呢!”

  

   “你呀,真是一個作死的天才!”

  

   時間來到下午三點,聯軍通過埃布羅河上巨型的石橋,向王國軍預設好的陣地邁進。

  

   “梅亞莉,現在局勢情況怎麼樣?!”像對待小孩子一樣,阿德萊德讓身材嬌小的搭檔騎在自己脖子上,以此幫助她獲得更好的視野。

  

   “好漂亮啊,聯軍最前方那個帶隊的小姐姐一頭耀眼金發,容貌姣好得緊。”梅亞莉輕輕擺動著兩條細嫩的美腿,小腳丫子拍打著自己搭檔的腰肢,不知怎麼突然泛起花痴來,“還有那個驃騎兵姑娘的首級我也想要,英氣與柔媚並存,太贊了!好想好想取下她的璞首,裱起來作為裝飾品。”

  

   “梅亞莉?!”阿德萊德懵圈了,她憤怒的將梅亞莉從肩膀上扔下來,惡狠狠的盯著她,“你到底在干什麼?”

  

   “我在提前挑選我的戰利品啊。”

  

   對於搭檔的憤怒,梅亞莉像是早有預計似的,在身體落地前的一瞬間,像貓一樣靈巧的調整了姿勢,穩穩站好。

  

   “你知不知道,布露妮婭老師的特殊能力可以讓首級永葆青春,作為漂亮的裝飾品。在我上學時候,學校門口就有一件這樣完美無瑕的掛飾,可把我饞哭了。只要這次戰爭我們立下大功,我立馬就去祈求陛下,也賞賜給我一個。”

  

   “梅~亞~莉!”阿德萊德感覺自己被耍了,她憤怒的舉起拳頭,想要一拳打爛搭檔那張令人討厭的臉。

  

   感覺自己真快要把阿德萊德惹毛了,梅亞莉終於不再調笑捉弄,而是板起臉老老實實匯報起來。

  

   “現在形式暫時是王國優勢,波倫拿殿下的戰術布置得很成功。”

  

   梅亞莉是這樣描述戰局的。

  

   由於芙羅拉老師的活躍以及某些意外情況的干擾,擁有大量時間調整隊列的王國軍在總帥波倫拿指揮下,沿著對岸火炮射程之外,將线列步兵排成了一個綿延長達七公里的超級橫隊,守株待兔。

  

   橫隊是步兵交戰最理想的陣型,可以在戰場上形成連續的正面,讓盡可能多的士兵能夠有效向敵人開火。

  

   而聯軍方面,德托利將軍幾乎全盤照搬了韋爾斯利公爵預設的作戰計劃,以正面兩個連為橫面,保持緊湊多列縱隊的方式進入戰場。

  

   這種隊列好處是機動性高,轉向也容易,在士氣上也有加成。子彈有前排士兵頂著,後排士兵頂著前排往前衝,膽子比平時要高得多。但是縱隊也有縱隊的問題,前排士兵過少導致步兵的火力難以發揮,大多數人被友軍阻擋只能看戲無法射擊,更要命的是火炮對排成縱列的隊形殺傷力更強。

  

   波倫拿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炮兵軍官,這是他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重要原因,王國的部隊在他影響下對火炮理解運用可謂獨樹一幟。

  

   聯軍方面,火炮由師團長分開指揮,拿炮兵當添頭,哪里防不住了轟哪里;王國則是波倫拿本人直接指揮一百多門火炮,把火炮當主菜,想攻哪里轟哪里。

  

   波倫拿這樣描述火炮的應用:“像其他兵器一樣,炮兵必須大量集中在一起,才能達到最可觀的成果。”

  

   聯軍方當然也不是傻子,他們也嘗試學習王國集中起來使用炮兵。比如埃勞戰役,庫圖佐夫將軍就集中了高達七十門火炮,修立了專門的炮兵陣地,可是還沒等他手下的大炮開始發威,埃莉薩殿下帶著精銳魔女就碾了過來;施瓦岑貝格親王也嘗試建立過類似的集中炮兵陣地,結果連著炮兵帶著火炮,被美弟奇控制了,轉頭成為王國的囊中之物。

  

   兩次失敗的嘗試之後,再也沒有聯軍將領敢提起將火炮集中使用了。

  

   這次戰爭,波倫拿也是同樣操作,他在正對著大橋的高坡上預設好了炮兵陣地。火炮輕松將一顆一顆實心彈丸打進剛剛通過大橋,還沒有來得及散開的聯軍密集隊列中,帶起一波波人肉與血浪,殘酷的收割著無數條人命。

  

   但是在這個時代,光靠炮擊是不可能阻止有序的步兵线列前進的。

  

   在韋爾斯利公爵改革以前,封建國家的士兵對君主忠誠和戰斗意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哪怕改革之後,軍官與士兵,平民與貴族間依然有著深刻的階級隔閡,在受到壓力的情況下極易崩潰。士兵低下的戰斗意志,使得對士氣的打擊,而不是對人員的殺傷,一度成為制勝的核心因素。

  

   在護國公時期,菈妮的成名戰便是經典案例。當兩個步兵團趁著夜色向王國軍的大營摸黑前進途中,遭遇了禁忌魔女完全不講道理的超遠距離射擊。在十多名軍官和鼓手被精准狙殺後,這批近萬人的部隊,還沒有看到任何一位王國士兵身影,就已經潰不成軍,驚慌失措的逃跑了。

  

   實踐證明,與士氣相對高昂的王國軍不同,對於聯軍來說,無論是平民士兵還是平民魔女,只要有機會,他們隨時會逃跑。

  

   然而時間來到維多利亞戰役,想要僅靠打擊士氣,讓聯軍士兵崩盤潰逃已經幾乎不太可能了,原因只有一個。

  

   “當你的左右和後方都被堵死的時候,除了向前還有什麼辦法?”

  

   韋爾斯利公爵留下的戰術布置十分清晰,為了讓這麼一群烏合之眾冒著槍林彈雨前進,最好的辦法就是排成肘挨著肘的緊密陣型走向戰場。

  

   “敵人就要來了。”

  

   梅亞莉取下背後那杆比她身體還高的步槍。這把步槍與普通士兵手中的燧發滑膛槍有很大區別,是刻有膛线,使用錐形彈藥,王國專門為魔女特供的新式槍械。

  

   “其實不用看,光靠精神力感知我也能知道,敵人的密集隊列馬上要到了。”梅亞莉嘆了口氣,舉起了步槍,“准備戰斗吧,我的搭檔。”

  

   “敵人要來了。”

  

   阿德萊德先是用低沉的話語重復了一次梅亞莉的話語,接著她回過頭,看到自己連隊里的士兵們那一張張青澀中帶著緊張的臉。

  

   “戰斗到來前還有一點點時間,我來教你唱一首歌吧。”

  

   阿德萊德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擦梅亞莉粉妝玉砌的臉頰,少女眯起眼睛,像貓咪一樣享受著搭檔的愛撫。

  

   “好呀!”

  

   說起音樂,梅亞莉這位受過完整貴族教育,樂感良好的少女來了興致:“說起來,我還沒聽有過阿德萊德姐姐你唱歌呢。”

  

   “那你可以要聽好了。”

  

   阿德萊德聲音略顯沙啞,毫無技法唱功可言,但是唱出來的曲子卻高昂嘹亮、鏗鏘有力。

  

   “我們走吧,祖國的孩子們,

   光榮的一天已經到來。

   我們與暴政勢不兩立,

   將染滿鮮血的旗幟揚起,

   將染滿鮮血的旗幟揚起。

   你看見了嗎?

   那田野間凶狠的士兵們,

   即將衝到我們的家園之中,

   屠殺我們懷里的愛人孩子。

   武裝起來,公民們!

   決一死戰,公民們!

   奮起!奮進!

   用敵人肮髒的鮮血,

   灌溉我們腳下的大地。”[newpage]

   很可惜,阿德萊德這場慷慨激昂的個人演唱會在唱完第一小節後就被迫結束了。因為聯軍那些身穿非常炫目的紅色制服的步兵,排成密集縱隊,以每分鍾大約一百步的速度出現在倆人眼前。

  

   眯著眼睛觀察了幾秒鍾,梅亞莉就像孩童般蹦蹦跳跳起來,嬌小的身影在壓抑的戰場上歡樂躍動,以此表達自己心中的強烈喜悅。

  

   “高興吧,我的搭檔。”梅亞莉露出了沒心沒肺的笑容,興奮得臉頰發紅。“今天的第一戰,我們會贏得非常輕松的。”

  

   阿德萊德只是普通人,沒有魔女那超越常人的視力與感知力。但是她很快從接近的隊列中明白了少女異常開心情緒的理由。

  

   只是,與梅亞莉不同,阿德萊德沒有感到任何一絲愉悅,她有的只是憤怒和悲哀。

  

   “為什麼聯軍會有這麼多女孩子被驅趕上戰場?”

  

   “為什麼?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梅亞莉輕蔑的反問道,接著用刻薄的話語,一字一頓說出答案。

  

   “那是因為,普通女孩子的性命,遠遠沒有軍官和魔女值錢啊。”

  

   阿德萊德沉默了,她明白梅亞莉的意思。

  

   後世總有一個嚴重錯誤的刻板印象,那就是菈妮女王時期,王國軍中女性比例很高。

  

   事實上,除了有不分男女、全民皆兵習慣的弗雷姆人外,王國常規部隊中女性人數比例其實很低,不足總人數的10%。人員主要是在軍隊中服役的學院魔女以及後勤人員,擔任普通步兵或者騎兵的人數很少,像阿德萊德中尉這樣作為一线指揮官的更是鳳毛麟角。

  

   相反在聯軍之中,女性成員的比例則高得多。以維多利亞戰役為例,聯軍中女性士兵數量幾乎達到了總人數的30%,而且大部分被安置在一线,作為线列步兵服役。

  

   究其原因,交戰雙方在女兵使用上的巨大差異,其實是由雙方魔女實力決定的。

  

   由於體制差距,長期以來王國在魔女方面擁有著巨大優勢,雙方交換比一度高達9:1。波倫拿擔任總帥後,更是將大量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魔女下放到一线連隊。這樣的直接結果,就是讓聯軍的前线軍官與魔女難以生存,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面臨著被長距離狙殺的威脅。

  

   聯軍短時間內拿不出太好的解決王國魔女威脅的方案,除了不計較人員消耗加大魔女產量外,也被迫動起了歪腦筋。

  

   “投入更多的女性士兵偽裝成魔女,讓她們為萬能的主奉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以此來消耗對面魔女手中昂貴的新式彈藥,有效減少軍官和我方魔女遭遇狙殺的概率。”

  

   制定這套戰術的紅衣主教貝爾曾經信誓旦旦的邀功:“魔女專用的錐形子彈可比貧民女孩的性命昂貴太多了。她們嬌弱的身軀每承受一發子彈洗禮,我們就能白賺好幾個金幣。那些女人消耗得越多,我們就賺得越多。”

  

   梅亞莉沒興趣了解這種聯軍奇特戰術背後的故事,她只知道將訓練度不足的女性編入线列,會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

  

   沒有任何猶豫,梅亞莉冷酷的扣動了扳機,打響了今天的第一槍。

  

   在接近八百米的距離外,聯軍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帶熊皮高帽,持握著步槍,扎金黃色馬尾辮子的女兵應聲而倒。子彈輕松打穿了她華麗的紅色上衣,從左乳房鑽入她嬌嫩的身體,然後再從她後背穿出。

  

   女兵被子彈的衝擊力打得癱倒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淡黃色的液體從她股間三角滲出,兩條引人遐想的豐腴大腿無助踢蹬,誘人的胴體不斷抽搐著,做出大量姿態不雅但風騷異常的垂死掙扎。

  

   接著是第二發槍彈,讓线列橫隊側翼敲著軍樂鼓點的漂亮鼓手腦殼上中了一槍。她惹人憐愛的小腦袋直接炸開了花,被高速旋轉的子彈打得腦漿崩裂,將大量紅白色的肉塊與漿液,潑灑到身旁戰友的身上。

  

   少女就這樣被子彈抽掉了脊椎骨頭,撩人的身子失去力量向下彎曲,一聲不吭歪倒在嫩綠色草地上,當場斃命,成為一具引人遐想的美麗屍體。

  

   遭遇到突如其來的打擊,前幾排的聯軍士兵完全懵逼了。尤其是那些強行被編入线列的女性士兵,霎時間陷入驚慌失措之中。她們憑著求生的本能,徒勞且凌亂的發射出燧發槍槍膛里的鉛彈。

  

   “停止射擊,停止射擊,停止射擊!”

  

   本來躲在线列背後的連隊指揮官被迫站了出來,發出白費心力的嘶喊,想要制止自己連隊士兵的混亂與盲動。

  

   滑膛槍的射擊精度一直是個大問題。

  

   護國公早在組建新模范軍時期就做過實驗,讓士兵用王國的制式槍械在160碼的距離射擊一塊30米寬1.8米高,用來模擬敵軍方陣的巨型木板,命中率僅有49%;用鄰國的槍械則只剩下32%;如果距離拉長到320碼,命中率則分別僅剩下27%和21%。

  

   這還是在訓練場上,完全沒有干擾情況下,由王國精銳的燧發槍兵進行的測試。

  

   對於最重視士兵素質的王國來說,一年可以讓每個线列步兵在訓練中打三十發實彈。但是對於把士兵當成草芥的聯軍,每年鉛彈配給只能讓每個士兵進行六次實彈訓練。至於那些臨時征召,用來作為耗材的女兵,很可能連一次射擊都沒有嘗試過。

  

   就靠這批聯軍女兵,別說在八百米外,就是八十米射擊內列隊齊射,命中率恐怕都非常不可靠。至於現在的胡亂射擊,除了毫無價值的耗費子彈、制造隊列混亂、影響行軍速度外沒有任何意義。

  

   “真是愚蠢。”梅亞莉無情的點評。

  

   年輕魔女用第三顆子彈結束了那位軍官毫無意義的呐喊,子彈射入她的肺葉,奪去了她的聲音。

  

   這位美女軍官不敢置信的低下腦袋,看著豐滿雙峰上突兀猙獰的血洞。她用最後一絲盡力氣按住自己形態美好的胸脯,徒勞的想要捂住傷口,卻發現泊泊鮮血從她指縫中滲出,流淌到地上。

  

   “我不想死,我未婚夫還在等我回去......”

  

   不甘的淚水從她臉頰上滑落,空留下臨終喃喃自語。她的部下將她圍住,一個高大的士兵面帶悲傷把她抱在懷里,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挽回她的性命。

  

   實際上,她已經沒救了。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呆滯,象征軍官身份的高頂帽從她頭上掉落,一頭長長的黑發失去了帽子的約束自然垂落,被嫣紅色的血液侵染,像一張淒美的畫布。

  

   在觸電式的輕微痙攣了幾下後,她的心髒終於停止了跳動,瓊鼻再也沒有了呼吸。

  

   “不准後退!排好隊列!繼續前進!”

  

   在這名女軍官死後,聯軍隊列混亂了整整五分鍾。直到按照戰時條理,又有新的軍官接過指揮權。

  

   這一次,沒人敢站到前排來指揮了,新的指揮官只是機械的催促龐大的步兵隊列,後排推著前排,逼迫著她們繼續前進。

  

   戰場另一端,剛剛邁過埃布羅河的亞歷山大一世,慢條斯理的掏出鑲嵌著金箔裝飾的單筒望遠鏡,眺望前方戰場。

  

   他先是很滿意的欣賞著麾下部隊隨著鼓點排著整齊的隊列向前邁進,接著將視线轉向前线,注意到了梅亞莉那在戰場上肆意雀躍的矮小身影。

  

   與其他按照獵兵條例匍匐在地面上或者躲藏在掩體後,機警的射出一發發子彈的王國魔女不同。梅亞莉大大咧咧站在戰場中央,端著她那比身體還高的步槍,不斷郵寄出一封封宣告死亡的通牒。她的作戰姿態極為囂張,很難不引人注意。

  

   亞歷山大一世觀察了一會兒梅亞莉,忍不住眉頭緊皺:“現在王國的魔女都可以在這麼遠的距離進行精確射擊了嗎?”

  

   這位年輕國王的話語引起了周圍趨炎附勢之徒的紛紛附和討論,這群沒上過戰場的錦衣玉食之輩,發出一波高過一波的聲浪,來掩蓋自己對真實戰場上殘酷殺戮與死亡的恐懼。

  

   “這算什麼啊?好歹還是火炮先開火的。”作為鄰國和王國打了一輩子交道的喬治國王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要是那位\u0027禁忌魔女\u0027來到戰場,我們現在根本不敢跨過石橋。”

  

   “有那麼夸張嗎?” 從小就在極度嚴格的軍事化教育下長大的腓特烈國王估了估距離,不可置信的反問:“這里到王國軍前线陣地的距離怕是有好幾公里遠呢,目前還沒有哪種步槍的有效射程能夠達到這麼遠吧?”

  

   “不需要保證射擊精度,只需要子彈能飛到就夠了。哪怕僅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菈妮都能將命中擊殺變為百分之百發生的必然事件。”喬治國王面色復雜的回答道,“公認\u0027最強魔女\u0027的稱號,可不是白給的。”

  

   “說到那位女王陛下,好像從她登基之後就再也沒有出手的消息了。”說起菈妮,弗朗西茨國王也來了興致,加入討論之中,“有傳聞她可能重病不起,甚至已經死了。”

  

   “誰知道呢?” 喬治國王撇了撇嘴,“那個瘋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不過,這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教皇揮了揮手,招來了一個身邊待命的侍從,低聲耳語了幾句。

  

   “謹遵冕下聖喻。”

  

   那位侍從很快明白了教皇的吩咐,領命而去。

  

   “話又說回來,要是波莉娜、埃莉薩、美弟奇、瑪蒂爾達這種棘手的人物也就罷了,連不知名的小角色也敢這麼囂張,這可不行。”

  

   腓特烈國王也舉起自己的望遠鏡,看了一眼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好幾位大人物盯上,依然在瘋狂作死的梅亞莉,隨口交待了一句。

  

   “如果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魔女小姐沒有死在步兵交鋒,那就派出驃騎兵隊,干掉她。”[newpage]

   “呐,阿德萊德……”

  

   時間暫時撥回到聯軍幾位國王過橋之前,梅亞莉一副完全不怕死的姿態,像前突偵查的獵兵那樣,站在王國軍超長橫隊陣线的最前方,背對著自己的連隊長。

  

   “那天,為什麼要頂撞埃莉薩公主殿下,強行把我從斷頭台上救下來呢?”

  

   “因為梅亞莉你實在太過美麗、太過可愛了。”

  

   “騙子,”梅亞莉低下腦袋,手指撫摸過自己的脖項、胸脯與大腿,不自信的反駁道:“我哪有前凸後翹、身材高挑、遠近聞名的大美人薇諾娜小姐好看......”

  

   阿德萊德沒有繼續說話,只是以一種情感復雜,包含了思念與回憶的笑容凝望著自己的搭檔。

  

   “算了,不再逼問你了。”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梅亞莉幽藍色眼眸依然變成了愛心的形狀,嘴角微微上撇,聲音中都充滿了愉悅的味道:“作為你救下本小姐的回報,我就勉為其難,稍微認真一點吧。”

  

   接下來,就是亞歷山大一世通過望遠鏡看到的那一幕:年輕魔女略顯矮小的身軀在密集的鉛彈雨中靈活的躍動,在戰場上表演了一出荒誕派的芭蕾舞劇。梅亞莉如同一塊效果拔群的磁石,吸引了絕大多數敵方线列步兵的槍械火力。

  

   “危險,梅亞莉,快回來。”

  

   站在三排橫隊側面的阿德萊德想要衝出去制止搭檔堪稱瘋狂的挑釁行為,卻礙於王國條例規定的連長職責,不能離開自己的指揮崗位。

  

   “放心~放心!在這個世界上,能打夠死我的槍械,還沒有生產出來呢。”

  

   梅亞莉話語中浸透著匪夷所思的自信心,述說著宛如夢囈般的話語。

  

   “阿德萊德,不要靠我太近,會被死神盯上的。”

  

   仿佛為了呼應少女的話語,更多的鉛彈被發射了過來,略顯零亂的排槍發射了一輪又一輪,密集的子彈將梅亞莉身邊的土地打得百孔千瘡,卻連她的發梢都沒有擦到。

  

   “別再射我了,人家真的快要被射死了啦!”

  

   “太多了,太多了,身體要承受不了啦!”

  

   “不行啦!身體變得好奇怪,快要壞掉了!”

  

   梅亞莉筆直站立在戰場最中央,雙手插在纖細的腰肢上,用像貓咪嘴型一樣軟萌軟萌的紅唇,說出讓人臉紅心跳的淫靡話語,調侃對面不停發射的子彈雨。

  

   阿德萊德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小個子搭檔的瘋狂鬧劇,不得不承認少女的作死程度已經突破了人類想象力的上限。

  

   可能光說還不夠過癮,玩鬧了一會兒,梅亞莉主動自己解開了上衣紐扣,用嘴輕輕叼起軍服白色內襯,向著朝自己開槍的敵人露出軟嫩又毫無防備的胸部與腰肢,姿勢誘人得不行。

  

   離大譜!!!

  

   阿德萊德真想當場屠宰掉梅亞莉,切開少女的腦殼,看看這小腦袋瓜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可是還沒等阿德萊德發出質問,梅亞莉倒是先氣得跳腳了。

  

   “笨蛋連長,發什麼呆呢?要看等打完仗,回去我脫光了專門給你一個人看!”

  

   “現在敵軍的距離已經夠近了,快開槍啊!”

  

   聽到自己搭檔的呼喊聲,阿德萊德終於回過神來,注意到敵方的先頭部隊,在梅亞莉的“勾引”之下,已經離自己的連隊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了。士兵們在軍士長、軍士的指揮下舉起了槍,做好了發射排槍的准備。

  

   “全體都有,射擊!”

  

   阿德萊德下意識喊出命令,喊完才響起,自己的搭檔還在排槍的覆蓋范圍內。燃燒的黑火藥散發出濃密的灰白色煙霧,帶有明顯的臭雞蛋味四處飄蕩,幾乎遮蔽了搭檔魔女嬌小的身軀。

  

   “梅亞莉!梅亞莉!沒事兒吧。”

  

   “放心,幸運女神永遠眷顧著我,”梅亞莉大大咧咧的回答。

  

   這一次排槍的效果實在太好了,正對著阿德萊德的聯軍橫隊直接被一輪齊射擊倒了超過三分之一。

  

   在同一時間,王國左右側的連隊也紛紛開火,波倫拿預先布置的長橫隊體現出了巨大的優勢,交叉火力在第一輪齊射就直接將聯軍至少一個團的兵力徹底打殘。

  

   應該不需要第二輪齊射了,阿德萊德做出了判斷。

  

   “全體都有,上刺刀!”

  

   士兵們依照指令跪下,從綁腿側面抽出了匕首般的刺刀,插進槍口里。

  

   對於菈妮女王時期的戰爭,“排隊槍斃”是最經典的表述。步兵隨著軍樂鼓點,以多組三列密集橫隊的形式組成規模龐大的方陣,邁著整齊劃一毫無畏懼的步伐,通過排槍齊射來贏的戰爭勝利。

  

   但是實戰中,由於滑膛槍精准度不靠譜,刺刀衝鋒依然占據著重要的戰術位置。當王國軍以遠超聯軍的戰线寬度,組成長橫线隊列以兩翼合圍之勢,以交叉火力來包圍來不及也沒有辦法展開的巨型縱隊,聯軍隊列幾乎頓時陷入極為嚴重的混亂之中。

  

   曾經擔任過埃莉薩殿下侍從的阿德萊德中尉敏銳的抓住了這一戰機,她沒等蒙塞將軍發出命令,就果斷發起了刺刀衝鋒。

  

   軍樂鼓聲持續響起,王國的线列步兵以阿德萊德連隊為標尺,維持著完整陣线的同時,緩緩向前。

  

   聯軍方面自然也注意到這次攻勢,剛剛拖過埃布羅河的三磅炮和六磅炮先後開火,沉重的實心彈丸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猛的砸進了王國軍的陣列。

  

   其中一顆實心彈丸就打在阿德萊德身邊,這枚六磅炮彈將她身邊兩個年輕的士兵撞得肢體碎裂,然後這枚鐵球威勢不減的撞進第二排、第三排,又將好幾個士兵掀翻在地,帶著鮮血和肉沫從陣列中衝出,在地上反彈了幾次,才最終因為失去動能停了下來。

  

   要是普通的軍官,哪怕再有膽氣,遇到炮彈在如此近距離爆炸,聽到被打斷了肢體的傷兵撕心裂肺的慘叫與哀嚎,就算不當場被嚇得暈眩在地,也會心有余悸產生畏縮之情。

  

   但是阿德萊德不一樣。在被發配到一线充當軍官之前,她是埃莉薩公主的親衛侍從。王國內亂期間,她逮捕了不知道多少位貴族與叛亂分子,將無數男男女女押上斷頭台砍頭處刑,幾乎不把生命當回事兒。

  

   “後排補位,保持陣型,繼續前進。”

  

   阿德萊德的聲音冰冷,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在她的指揮下,陣型僅僅稍微波動了一下,就重新變成了緊密整體的形狀。相反在她對面,聯軍那些臨時被征召上戰場的農民、牧羊女則沒辦法保持冷靜,當一排排反射著金屬寒光的刺刀逼近時,她們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推搡著後排想要撤退,導致了更大的混亂。

  

   雙方就在這種情況下短兵相接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與其說是戰斗不如說是屠宰場的屠宰。

  

   冷兵器交鋒,最重要的是陣型,沒了陣型的軍隊與羊群無異。整齊陣列讓王國步兵在刺刀交鋒的時候,左、右、後三個方向都有同袍掩護;而保持密集則讓各自為戰的聯軍女兵們,每一個人要同時面對三四柄同樣致命的刺刀,無論格擋哪柄,都會被其他幾柄刺入柔軟的嬌軀。

  

   出生平民階層,與這場戰爭沒有任何利益瓜葛卻被殘酷卷入其中的女兵們,被鋒利的刃部捅中了脖項、捅入雙乳之間的縫隙、捅穿了白皙的肚皮,捅進了肚臍眼,甚至在倒地後被捅進了尚未被人摘采的花蕊。

  

   這些青春靚麗的女兵們就這樣在戰場上被輕松的殺掉了,無論她們臨死前虔誠的向神祈禱、溫順平靜的接受了命運;還是嗚嗚壓壓的流淚哭泣、呆滯麻木眼神渙散中變成一具等待屠宰的行屍走肉;又或者還想垂死掙扎,舉起武器做無謂抵抗;甚至將手指探入已經濕漉漉的下體做最後一次自瀆,結果都不會有絲毫改變。

  

   隨著一聲聲刺刀刺入嬌嫩胴體的悶響,一位位花樣年華的姑娘玉殞香銷。生命就這樣被無情的剪除了,只留下一地橫豎交疊,被紅色制服的包裹,還帶有余溫女兵屍體浸泡在血泊之中。

  

   “混蛋,我和你們拼了!”

  

   發出咆哮的是剛剛抱起被梅亞莉狙殺女軍官的高大士兵,她比一般士兵更加健壯,結實得簡直不像一個女人。她並沒有盲目的卷入刺刀白刃戰,而是盯上了在隊列側翼指揮,武器只有軍官佩刀的阿德萊德。

  

   這個高大女兵像一頭母獅子般凶惡的撲向阿德萊德。她倒拎著步槍,以一個極大弧度的動作,用揮舞榔頭的方式,將槍托狠狠甩向阿德萊德的腦袋。

  

   “近身格斗的基本原則是快、准、小、狠。”

  

   面對高大女兵的強勢來襲,阿德萊德表情漠然,目光像狩獵兔子的老鷹般銳利冰冷。

  

   “快,就是出手要快。”

  

   只見阿德萊德左腳向前邁出一步,腳尖正對敵人來襲方向,右腳腳尖朝向身體外側,腳掌蹬地腰部發力,整個身體重心向前,右手順勢拔出腰間的軍刀,以極為敏捷的姿態搶先衝進貼身位置,讓敵方的步槍無法掄出有效的攻擊。

  

   “准,就是擊刺要准。”

  

   阿德萊德像豹子一樣,雙手握住刀柄,猛的向前刺出軍刀。她以一種探頭弓背的姿勢,將刀尖狠狠扎向高個子女兵胸口心髒的位置。那個女兵只好橫著槍以一個大幅度動作回防撥楞,帶著上半身都被迫後仰,才勉勉強強抵住了這銳利的一擊。

  

   “小,就是動作幅度要小。”

  

   阿德萊德一邊說,一邊左手向後,右手持刀前推,用腰部帶動上身左轉,右腳迅速向前,以不大的動作帶動身體欺近敵人。那個高大女兵剛剛守下第一招已經搞得異常狼狽防守,此時下盤不穩,只能徒勞的用槍杆護住胸口,想要防住身體要害。

  

   “狠,就是下手要狠。”

  

   阿德萊德先是將軍刀捅進了缺乏防守的下腹部,再沿著身體中线上撩,將女兵整體來了個開膛破肚,花花綠綠的腸子、內髒、乃至心髒被刨出,又將碩大的乳房沿著乳頭切成兩半,鮮血噴撒得到處都是,將本來就是鮮紅色軍服浸染得更加血腥。

  

   “梅亞莉,你學會了嗎?”

  

   阿德萊德將軍刀在倒斃女兵豐腴肥大的臀部抹了抹,把刀刃上鮮血擦拭干淨,才轉頭詢問急急忙忙趕回來,隨時准備放冷槍援護的搭檔。

  

   “切,什麼嘛。”

  

   梅亞莉被阿德萊德目光盯得臉都羞紅了,她手忙腳亂的將步槍斜背回身後,不滿的嘟囔著:“虧我還擔心你的安危,竟然讓你給裝到了。”

  

   年輕的魔女張牙舞爪舉起雙手抗議:“不開心!超級不開心!!!”

  

   “你呀,”阿德萊德像對待自己親人一樣揉了揉梅亞莉如馬鬃般柔順的秀發,嗅了嗅她發絲上那貴族大小姐才會使用,昂貴玫瑰花精油的芬芳。

  

   戰場上,聯軍的第一波攻勢崩潰了,無論督戰隊如何鳴槍示威,徹底被恐懼主宰的步兵們也不會停下腳步,而是四肢並用、慌不擇路的逃向大橋。王國軍方面占到了便宜,也開始見好就收,在蒙塞將軍的指揮下緩緩後退,脫離接觸重整隊列,只留下一地無人理會的屍體與痛苦哀嚎的傷兵。

  

   “梅亞莉,我繼續教你唱歌吧。”

  

   沒等搭檔反對,阿德萊德就扯起她那略顯低沉沙啞的嗓子,繼續歌唱。

  

   “這幫國王和無恥賣國賊,

   都懷著怎樣的鬼胎?

   試問這些該死的鐐銬,

   究竟准備給誰戴?

   究竟准備給誰戴?

   是想給我們,

   給渴望自由的人來戴!

   想把人類推回奴隸時代,

   這種奇恥大辱叫人憤慨!

   武裝起來,公民們!

   決一死戰,公民們!

   奮起!奮進!

   用敵人肮髒的鮮血,

   灌溉我們腳下的大地。”[newpage]

   “梅亞莉,”阿德萊德突然用非常紳士,用管家對貴族大小姐匯報的語氣,向自己搭檔發出請求:“有件事兒想麻煩你一下。”

  

   “突然這麼客氣干什麼?”梅亞莉頓時警覺了起來,她像遇到危險的貓科動物,豎起兩只調皮淘氣的耳朵,眯起眼睛雙手叉腰挺直腰板,大小適中的胸脯不自覺抖了抖,精神高度緊繃防范意識拉滿。

  

   “我想你去\u0027關照\u0027一下重傷的女兵們。”

  

   阿德萊德語氣透著殘酷的味道,對著自己搭檔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你想干什麼?”梅亞莉頓時愣住了。

  

   年輕的魔女緊咬著嘴唇,手指微微顫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了阿德萊德好一會兒,才惡狠狠的反駁:“她們還沒有死呢!”

  

   “但是也沒法活著,不是麼?”阿德萊德毫不畏懼的與搭檔對視。

  

   梅亞莉撅起了嘴巴,氣呼呼的把雙手抱在胸前,不服氣的反駁:“萬一有奇跡呢?就像我一樣,都被押上斷頭台,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你是特殊的,不是每位女孩都能得到命運女神眷顧。梅亞莉聽話,等下回來,我講故事給你聽。”

  

   阿德萊德哄孩子似的哄自己的搭檔,像撫摸貓咪一樣撫摸梅亞莉的小腦袋,幫她把被風吹亂掉的劉海理順。

  

   感受到阿德萊德掌心傳遞過來的安心感與親切感,梅亞莉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但是態度依然堅決:“摸我腦袋也沒有用啦,這不是哄一哄就能解決的問題。”

  

   “乖!”

  

   “我不乖!”梅亞莉昂起腦袋張開嘴巴,像小貓咪撒嬌一樣,輕咬住了阿德萊德長滿繭子的手掌,留下淺淺的齒痕,“戰場上殺死敵人是一回事兒,戰場外讓我屠殺傷兵,我下不了手。”

  

   “如果還有救,你可以嘗試挽救她們的生命;如果注定將要死亡,那就給她們一個痛快,不要讓這群可憐女孩承受不必要的痛苦與折磨。”

  

   阿德萊德聲音逐漸嚴厲了起來,她的語氣從請求變成了要求,最後轉為了命令。

  

   “聽懂了麼?梅亞莉。”

  

   “我知道了,”梅亞莉猶豫沉默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服從了阿德萊德的指令。

  

   年輕的魔女從大腿內側掏出一把暗藏的格斗匕首,在手中耍了幾個漂亮帥氣的刀花,頭也不回的走向滿地屍骸的戰場。

  

   此時正處於兩次戰斗之間的短暫休息時間,雙方除了的大炮還在轟鳴外,火槍的聲音已經漸漸停止了下來,只有少數輕裝步兵與普通魔女以散兵形式游蕩,前突偵查對方下一步的行動軌跡。在剛剛激烈交鋒過的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的數千具屍體,以及鋪了一地、痛苦哀嚎的傷兵,在無助而絕望的呻吟著。

  

   梅亞莉遇到的第一個位傷兵是擁有讓人怦然心動的棕色秀發與娃娃臉蛋的農家女孩。

  

   少女光滑又柔軟的腹部被刺刀捅穿了,腹部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之一,自然敵不過金屬的刀刃。白皙的肚子幾乎被刺刀毫無阻礙劃出了長長一道口子,鮮血與內髒汙染了她的軍裝與長褲。

  

   女兵的玻璃珠般透亮的眼睛瞪得大大,卻缺少了應有的靈氣與神采,像死魚那樣翻了白眼,應該已經失去了意識。只剩下瓊鼻微弱的呼吸,試圖證明她還不甘心就這樣默默的死去。

  

   嘆了口氣,梅亞莉走了過去,以小腿和腳掌並在大腿外側,以俗稱“鴨子坐”這種可愛到爆炸的坐姿,跪坐在瀕臨死亡的女孩身邊,將她的腦袋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溫柔的摩挲了一會兒少女柔順的發絲,然後將匕首抵住脖子,猛的一劃。

  

   這個女兵早就完全陷入昏迷,自然是毫無反抗能力。匕首輕松切斷了她的食道、氣管與血管,順著骨頭的縫隙切入。很快,她的頸椎被切斷,只剩下少許皮肉將腦袋和身體連接在一起,梅亞莉就這樣終結了傷痛對她的痛苦與折磨,也結束了她青春活潑的生命。

  

   “安心睡吧,寶貝。”

  

   梅亞莉幫大腿上的女兵闔上雙眼,將她的腦袋與屍身平放在地上,鮮血從她脖子與肚子上的傷口流出,雙腳依然有反射性的踢踏抽插,像一只剛剛被屠宰好的火雞。

  

   第二位享受“服務”的是一位年輕的女軍官。她和梅亞莉差不多年紀,家境應該比較富裕,身上塗了“天竺葵之水”。

  

   這是一種價格不菲的香水,味道非常好聞,讓人不由聯想到早春清晨在小公園小樹林里聞到的花朵香氣。

  

   “能讓我再高潮一次才死麼?”

  

   這個女軍官羞紅了臉,卻依然滿懷渴望提出了自己的臨終要求。

  

   梅亞莉點了點頭,扶起了女軍官的身子,脫掉了她的軍服外衣,從背後將手伸進白色的襯衫里,搓揉她碩大的奶子。

  

   “就是這樣~好棒~好棒~”

  

   乳房傳來的快感,與槍彈傷口的疼痛感同時襲來,交雜出前所未有的精神刺激。梅亞莉的動作幅度逐漸變大,甚至有些粗暴的將胸脯搓揉成各種奇怪的形狀,又用手指反復責罰已經凸起的乳頭,讓女人的身體處於完全興奮的狀態,將痛覺暫時覆蓋。

  

   “你有喜歡的人麼?”梅亞莉一邊搓揉女人高聳挺拔的胸部,一邊貼著她的耳朵詢問。

  

   “我喜歡亞歷山大陛下,我想當她的情婦。”

  

   這無疑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奢望。哪怕出生富裕家庭,普通女人想要進入一位國王的視野,依然比登天還難。

  

   不過梅亞莉才不管現實里邏輯怎樣,她輕輕抱住這個女人,低聲細語:“陛下就在你身邊,他在抱著你,他想要永遠得到你。你是他最喜愛的情婦,他准備了奢華豐盛的國宴,邀請了成千上萬身份高貴的賓客,希望你能成為宴會上萬眾矚目的主菜。”

  

   隨著手指挑逗升級,讓被梅亞莉擁抱的女人眼角泛起了淚花,血液在瘋狂心跳下加速循環,疼痛感越來越強烈,與快感在瘋狂爭奪這具性感女體的主導權。她的大腿飢渴的分開,濕漉漉的肉縫渴望著肉棒或者別的什麼插入進去,來填補空虛。

  

   梅亞莉滿足了她,年輕的魔女扒開了女人的褲子,將配發給魔女的轉輪手槍插入了她的下體,冰冷的金屬槍械刺激著女人最嬌嫩敏感的花蕊。

  

   梅亞莉來回拉動槍管,將即將迎接死亡的女人插得意識迷亂。她也開始掙扎的扭動身子,迎合著魔女的節奏一起擺動,波濤洶涌的乳房也隨著動作上下跳動,檀口發出一聲聲呻吟與叫床聲,仿佛國王堅硬的陽具真的在抽插她的小穴。

  

   女人的身體越來越熱,特別是被槍械插入的三角地帶更是熱得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溢出來了。她的身體在顫抖,腦袋在搖晃,欲望無法抑制的用上心頭。就在這個時候,女軍官將自己的手指也探入了蜜穴之中,開始瘋狂的自慰,給身體拼命輸送一波又一波快感。梅亞莉也配合著擺動腰肢,用嬌小的雙腿與芳草萋萋的陰部瘋狂摩擦女人肉感十足的大長腿。

  

   “嗯......啊......嗯......好舒服......”

  

   女軍官的腹股溝隨著抽插開始發出濕潤的水聲,愛液將槍口弄濕,滑溜溜的愛液拉出好幾條透明的线,將梅亞莉的身體也搞得濕成了一片。

  

   “亞歷山大陛下......快來宰掉蕾米爾......蕾米爾......想要成為您餐桌上的美肉......”

  

   蕾米爾大約就是這位女軍官的名字吧?梅亞莉暗自猜想。不過她沒有去確認,而是趁著女人在情意迷亂刺激下達到高潮時候,悄悄掏出匕首,狠狠捅進了喉嚨,將她也抹了脖子。

  

   這個也許叫做蕾米爾的女人,雖然感覺一陣劇痛從脖子上傳來,大腦卻並沒有反應過來,而是覺得身體飄飄然。她沉浸在被國王愛撫與成為宴會主菜的美好幻想中,表情輕松而愉悅,嘴角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她就這樣在欲望與幻想中沉淪,直到死亡為止。

  

   “又搞定一個。”梅亞莉一直用手槍刺激她的陰部,等到懷中的身體停止抽搐,才將槍械拔出,轉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梅亞莉就這樣一路前進,如果那些身受重傷的女孩已經意識渙散,她就下手干脆一些;如果她們暫時還在掙扎,這位年輕的魔女也會陪她們聊幾句,或是為她們做最後一次禱告,或是將手指與槍械插進她們濕潤的花蕊,幫她們做最後一次自慰。

  

   當然無論手段如何,當強烈的痛苦來臨之際,梅亞莉最終還是會像殺雞宰羊一樣,將受傷的女兵逐一抹了脖子。一股股血箭從脖項上致命創口處噴涌而出,在一陣垂死的掙扎後逐漸恢復平靜,只留下一地柔軟而嬌嫩的美艷屍體。

  

   在戰場的另一端,在梅亞莉沒注意到的地方,有兩個女人正在用單筒軍用望遠鏡觀察這位正在忙碌的年輕魔女。

  

   “凱瑟琳夫人,這就是那位惹惱了腓特烈陛下的王國魔女嗎?”

  

   說話的是一個貌相凶惡的女人。她頭戴醒目骷髏徽章的熊皮高筒帽,身穿一身黑底金穗驃騎兵制服,黑色皮革罩衫,兩邊用18顆金屬紐扣扣住有色條紋的騎兵馬褲。

  

   “嗯,”艾琳的母親,身份高貴的凱瑟琳夫人回答道:“她就是你的下一個目標,格麗塔。”

  

   “看上去呆頭呆腦的,也沒什麼獨特的地方,搞不好只是一位沒有專屬能力的低階魔女。”格麗塔像嗜血的狼一樣舔了舔紅潤的嘴唇,“什麼時候,我們這群大名鼎鼎的\u0027布倫瑞克死亡驃騎兵\u0027,竟然要被安排這種無足輕重的差事了。”

  

   “不要大意,格麗塔。我可不希望看到你陰溝里翻船,身首異處。最終只剩下一個腦袋,孤零零的掛在木杆上示眾。”

  

   “要是她真有這種本事,我的首級成為對方夸耀功績的戰利品也是理所應當。”

  

   驃騎兵以愛喝酒、愛掠奪、愛打砸搶燒著稱,經常被其他人視為酒鬼、搶劫犯、打架斗毆的混子。不過在驃騎兵自己看來,這是“智慧、意志與力量的結合體”。

  

   無論如何,驃騎兵敢於冒險,不畏懼死亡是兵種的天性,碌碌無為活到終老反而會遭到集體鄙視。

  

   名為格麗塔的騎兵指揮官摸了摸自己的脖項,喃喃自語道:“一個驃騎兵,如果過了三十歲還沒有死,那一定是個混蛋——而我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

  

   “別胡鬧,格麗塔。現在戰況不是很有利,我們不能任由幾位陛下胡來。”儀態端莊的凱瑟琳夫人昂首挺胸肅立,以毫無溫度可言的聲音交代:“等會出擊,摧垮王國步兵线列陣型才是你首要目標;這位魔女小姐只是一個附加任務,不要因小失大。”

  

   “我明白,我明白,”格麗塔嘴角上揚,恭敬中暗藏一絲嘲諷的語氣。

  

   “話又說回來,那個作死惹上陛下的魔女到底在戰場上磨蹭什麼呢?是在偷取死亡士兵身上的財物麼?也不像啊。總不會真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只是為了給垂死的傷兵做臨終撫慰吧?”

  

   “臨終撫慰就很離譜了,現在她看上去竟然想要在戰場上救人?作死也不是這麼作的。”觀察了一下,連一直保持冷漠的凱瑟琳夫人語氣都變得不確定起來。

  

   梅亞莉確實在救人,她想救的女孩子名字叫暹羅。這位年僅十八歲的牧羊姑娘和她妹妹暹瑪一起,被領地的領主強行征召,被迫加入這場殘酷的戰爭。在剛剛的戰斗中,她腹部挨了一槍,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只能無助的等待死神降臨。

  

   但是,梅亞莉發現了這個女孩子,覺得她還有救。

  

   年輕的魔女就跪在她的身邊,想要從死神手里搶下她的稚嫩靈魂。少女撕開女孩的軍服,讓她露出柔軟的腹部與鉛彈造成的傷口。

  

   “我手上沒有麻藥,可能會有點痛,我盡量動作快一些。”梅亞莉在下刀前老實交代。

  

   梅亞莉先是將魔女特供的蒸餾酒撒在傷口與匕首上,酒精的刺激讓重傷的女孩子身體忍不住囉嗦起來,然後就這樣在戰場中央,做起了取彈手術。

  

   梅亞莉的手巧得不像一位貴族大小姐。她出手穩,動作快,下刀准,取出鉛彈時造成的新傷口盡可能的小。暹羅也很配合,無論多麼疼痛,都堅強的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聯軍的炮手注意到了這位企圖在戰場上搶救生命的作死魔女,炮火在梅亞莉身邊爆炸,掀起大量土塊與火焰,將魔女身上漂亮軍服染成了汙濁的色彩。

  

   即使如此,梅亞莉的手依然很穩,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魔女姐姐,別救我了,再呆下去,你也會死的。”

  

   火炮越來越凶猛,數十發炮彈密集的落下,想要吞噬這個不自量力的作死之人。

  

   “給我閉嘴!我不允許你放棄希望!”

  

   梅亞莉眼神閃爍著璀璨耀眼的藍色光芒,“只要我不想死,沒人能夠殺死我。而你也一定會活下去,繼續活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

  

   爆炸碎裂的土塊與彈片,將梅亞莉的軍服刮出無數道口子,卻奇跡般地沒有傷到她一寸嬌嫩白皙的肌膚,也沒傷到身下受傷的女孩。

  

   取出彈頭,用針线縫好傷口,再用白布進行簡單的包扎。在炮火覆蓋的戰場上,以殺人為本職工作的梅亞莉,竟然真的成功救下了一個她的“敵人”。

  

   當傷口包扎好的那一刻,梅亞莉笑了,笑的是那麼開心。[newpage]

   “暹羅,你殺過人麼?”

  

   剛剛被梅亞莉救下的少女搖了搖頭。

  

   “那你現在要學習一下,下一次攻勢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得爭分奪秒。”

  

   梅亞莉低著腦袋,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聽見她用貴族式的語氣發出命令:“你也一起來搜索一下戰場,找到那些還沒有咽氣的傷兵。如果她們已經重傷沒救了,就幫她們解脫;如果還有搶救的可能,就喊我來處理。”

  

   暹羅的身材本來就因為嚴重營養不良消瘦異常,剛剛的槍傷更是讓她變得憔悴而脆弱。聽到要自己殺人,這位牧羊女心髒怦怦亂跳,眼神流露出恐懼的色彩。

  

   但是當梅亞莉目光望向少女的時候,暹羅卻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依然堅決的點了點頭。

  

   “那麼行動起來。”

  

   梅亞莉隨手扔下一柄奢華的短劍,劍刃切開汙濁的泥土地,插在少女面前的草地上,算是給她提供了臨時的處刑器具。

  

   這是一把做工精良的短劍,刀刃鋒利異常,反射著金屬的寒芒,顯然是件價值不菲的武器。鑲嵌了寶石的刀柄上刻著飛翔老鷹的菱形徽章紋樣,標明曾經是某個大家族的所有物。

  

   如果現場有精通紋章的學者,那麼一定會意識到,這把裝飾華麗的短劍屬於拉格朗日家族族長或者下一任家族繼承人專用器物。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一種貴族身份地位的象征。

  

   但是梅亞莉沒說,沒有上過一天學的暹羅自然也不會知道,這件被年輕魔女隨手贈予的禮物,背後的特殊價值與含義,只是覺得貴重異常。

  

   暹羅掙扎的站起身子,走在遍布屍體,又被炮火覆蓋了一遍的戰場上——救人或者殺人。

  

   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容不得兩位女子多加思索。

  

   所幸暹羅是一位堅強的女孩子,她第一次幫其他人“解脫”時,少女臉色蒼白喉嚨發緊,卻強忍著劇烈的不適,將短劍捅進了重傷女兵纖細的玉項之中。

  

   因為是初次殺人,暹羅低估了人體堅固的程度,下手的力度不夠,只在脖子上留下一道不夠深的血痕。草率的處刑不僅沒有結束受害者的痛苦,反而讓被壓在身下的女人劇烈踢蹬雙腿,做出毫無意義的垂死掙扎,甚至把腳上的鞋子都弄掉了,露出白嫩的小腳丫子。

  

   所幸暹羅還算機敏,她趴在女兵的身上,左手按住女人拼命掙扎的嬌軀,右手再次用力一抹。這一次,年輕牧羊女干得非常漂亮,終於成功奪走了被害者的生命。

  

   “對不起......”

  

   暹羅感受無法抑制的壓抑與痛哭,晶瑩的液體從暹羅眼睛中滴落,但是她還是倔強的支撐起身子,繼續在戰場上搜索著什麼。

  

   很快,暹羅找到了她的目標。這是一位和她容貌極端相似的少女,簡直像是一個模子生產出來的。這是暹羅的雙胞胎妹妹暹瑪。

  

   “魔女姐姐,求求你行行好,救救她。”

  

   暹羅發出希翼與祈求,梅亞莉只是簡單看了一眼她妹妹的傷口,就只能微微苦笑的搖了搖頭。

  

   暹瑪的運氣比她姐姐差多了,她被剛剛覆蓋的炮擊彈片命中,腹部炸出了一個驚人的貫穿創口,花花綠綠的腸子撒了一地,沒有一絲搶救的可能性。

  

   “抱歉,”梅亞莉話語中蘊含著悲傷、憐憫與愧疚的味道,“我救不了她。”

  

   “我知道了,那麼暹瑪就交由我來處理。”

  

   暹羅回答果斷且決絕,以及出奇的冷靜。

  

   暹羅以一種略顯豪放的姿態,跨坐在不斷痛苦呻吟的妹妹嬌軀上,三下兩下剝下了暹瑪身上大紅色軍服與純白色內褲。

  

   “放輕松,我親愛的妹妹。我們來玩你最喜歡的親來親去的游戲。”

  

   暹羅完全不忌憚身旁圍觀的梅亞莉,將腦袋貼著妹妹稀疏芳草遮掩著的蜜穴,伸出舌頭肆意的舔舐。當舌尖觸碰到花蕊,強烈的羞恥與興奮感涌上暹瑪心頭,甚至蓋住了腹部傷口處不斷傳進大腦中樞的疼痛刺激,幼嫩的陰道幾乎立刻濕潤到泥濘的程度。

  

   但是暹羅哪能這樣滿足,她的手指也開始攻伐妹妹小饅頭般的胸脯,惡作劇似的撥弄發情凸起的乳頭,弄得暹瑪雙頰嫣紅,嘴唇不自覺的發出甜美的浪叫聲,被傷痛與色欲交雜衝昏了頭腦,只能遵循本能,拼命用雙腿夾住姐姐的乳房與胸口,小屁股向後一拱一拱,渴望著更多的快感。

  

   這場面實在太刺激了,站在一旁的梅亞莉也不由得情欲上揚,情不自禁的羞紅了臉。

  

   兩位外表幾乎完全相同的雙胞胎姐妹間百合歡愛,有一種禁忌背德的美感。讓年輕魔女忍不住開始搓揉自己膨脹的陰蒂自瀆,發出一聲聲陶醉的嬌啼伴奏,加入起這場淫靡的交響樂章中。

  

   當然,歡愉之中,梅亞莉也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她悄無聲息的摸出已經沁潤了無數鮮血的軍用匕首,想要終結這個女孩的性命,但是被暹羅用眼神阻止。

  

   “讓我來。”暹羅聲音不大,卻讓梅亞莉和暹瑪都能清晰聽見。

  

   於是年輕的魔女點了點頭,不再管這邊的事兒,將私人空間留給這對雙胞胎姐妹,轉頭去救治下一個可救治的對象——一位個子嬌小玲瓏、胸脯平坦、名叫蒂亞的青澀女孩。

  

   而暹羅則抓緊時間,愛撫自己妹妹的身體,手指與舌頭並用,瘋狂絞弄淫液噴涌的小穴,讓暹瑪沉浸在幸福快樂的海洋,傷口本該無法忍受的疼痛化作了前所未有的快美刺激,一波接著一波,直到絕頂高潮來臨。

  

   “姐姐,我變得好奇怪......我好像快要......快要壞掉了。”

  

   暹瑪在旖旎色欲氣氛中喘息著,似乎回光返照了一小會兒。妹妹掙扎著貼上姐姐的身體,貪婪的吮吸暹羅黑色恥毛包裹的蜜穴。然而,這位身受重傷的少女已經沒有太多體力了,她的舌頭微弱的力度只能給姐姐帶來些許瘙癢,更多則是一臉陶醉的品嘗姐姐股間滴落的汁液,像是在享用品嘗珍貴的美味佳肴。

  

   趁著這個機會,暹羅握緊了梅亞莉贈予的短劍劍柄,劍尖對准妹妹的小穴,代替了香舌與手指,用力捅了進去。

  

   在最開始的時候,沉浸在酥酥麻麻性欲快感的暹瑪只是覺得下體有一種冰冷的爽利感,並沒有發現插入其中的有什麼不同之處。直到姐姐從陰部開始一路往上推,切開了凸起的陰蒂、柔軟的腹部、凹下的肚臍眼,最後沿著雙峰間的乳溝將胸膛一分為二,一直切刀鎖骨附近,才拔出短劍。

  

   “姐姐,我就要死了麼......”

  

   暹羅沒有答話,只是在沉默中點了點頭,然後將劍刃插進了妹妹的喉嚨,從骨頭的縫隙處,切開了暹瑪的脖子,終結了她的生命。

  

   這樣的臨終撫慰真的舒服麼?暹瑪已經無法告訴姐姐了。暹羅只能從妹妹股間溢出大量透明液體推測,至少比一個人孤獨死在戰場上要好上許多。

  

   “就到這里吧,暹羅,我們要撤退了。”

  

   兩次戰爭中間的空閒時間其實非常短暫,十多公里的戰場自然不可能光靠兩個女孩進行“清理”。當梅亞莉敏銳感知到,頂著王國密集的炮火河灘上聯軍再次開始集結後,她制止了暹羅還想繼續進行的“臨終撫慰”工作。

  

   “暹羅,你和蒂亞別回聯軍了,回去也只會被督戰隊槍斃,白白送掉性命。戰場西面有個小樹林,你們先躲在那里,等到天黑找機會逃到王國境內。”梅亞莉認真交待兩位剛剛被她救下性命的敵方女孩,“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埃莉薩和波倫拿那兩個虛偽家伙對待普通民眾還是不錯的,至少比聯軍治下好多了。”

  

   “等戰爭結束,如果有機會,我會去找你們的。”

  

   暹羅和蒂亞點了點頭,依著梅亞莉規劃的路徑,向著預定躲藏的小樹林子互相攙扶著前進。

  

   梅亞莉現在很開心,當她返回連隊的時候,甚至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愉快的小曲。這次阿德萊德額外派過來的“苦差事”,她雖然被迫又殺了好幾個人,卻也救活了好兩個,總算不是一無所獲。

  

   但是,她開心僅僅持續了幾分鍾,當暹羅和蒂亞離開她步槍有效攻擊距離後,一位不懷好意,帶著黑色骷髏頭帽子的驃騎兵女軍官,盯上剛剛被救治的兩人。

  

   兩條腿是不可能在開闊地跑贏四條腿的,更何況兩位少女身上還有傷口,她們只能絕望的看著驃騎兵接近。

  

   “混蛋!你們想干什麼?!”

  

   梅亞莉的心髒幾乎凍結,她趕忙舉起手中的步槍,向著奔馳而來的騎兵開火。

  

   然而年輕的魔女到底不是“禁忌魔女”菈妮,祈求在距離超出了步槍有效射程外精確命中高速移動目標,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圍。

  

   梅亞莉徒勞了浪費了五六顆子彈,什麼也沒打著,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驃騎兵舉起鋒利的馬刀。

  

   騎馬的靚麗身影飛馳而過,反射著太陽光輝的長刀呼嘯,刀刃借著馬匹的衝擊力,從蒂亞的後背一直切到左肩,劃出一道致命的傷口。

  

   殷紅的鮮血咕咕地流出來,蒂亞嬌小玲瓏的身體跌倒在地下,雙眼迷茫而空洞的望向天空,成為了一具失去了生命的美麗屍體。

  

   “住手!給我住手!”

  

   梅亞莉胸中的怒火已然在熊熊燃燒,幾乎就要從嗓子里噴發而出,憤恨的情緒將她幽藍色眼睛染上了一縷嗜血的緋紅。

  

   本來只是想要戲耍年輕魔女的格麗塔,憑借戰場本能感覺到了危險。當梅亞莉再次射出憤怒的槍擊,這位驃騎兵軍官猛的將身體緊貼在戰馬背部,子彈幾乎是擦著她的額頭,將她骷髏徽章的軍帽打落在地上。

  

   “這個王國魔女的能力,有點扎手啊。”格麗塔做出了判斷,她飛快地撥轉馬頭,雙腿夾緊馬腹,向著暹羅舉起了馬刀。

  

   令格麗塔驚訝的是,這個看似普通的聯軍“背叛者”,竟然沒有狼狽逃竄,反而鼓起了勇氣轉過身子,雙手緊握短劍,直面騎兵的衝擊。

  

   “好膽量!”格麗塔贊嘆了一聲,按照千百次訓練那樣揮動馬刀。

  

   馬刀精准砍在暹羅嬌嫩的脖子上,像切黃瓜般沒有受到絲毫阻礙,將她年輕的首級被斬飛到空中。鮮紅的液體從她斷項處飆射出來,像雨點一樣將格麗塔華麗的驃騎兵軍服淋了一層粘稠的血汙。

  

   但是,哪怕失去頭顱,暹羅手中的短劍依然狠狠的刺入了格麗塔騎乘戰馬的腹部,寒芒流淌的鋒利劍刃讓驃騎兵胯下的戰馬發出一聲撕鳴,險些將這位經驗豐富的騎手甩落下馬。還好格麗塔騎術高超,經驗豐富,才勉強安撫住馬匹。

  

   直到這時,暹羅那心有不甘的瘦弱身子才發出“撲通”一聲響,頹然撲倒在地上,最後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被馬刀斬首的漂亮腦袋則飛出好幾尺遠,才最終掉落到地上,秀發亂糟糟的,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印。

  

   這種任由他人在面前慘遭屠戮的無力感,梅亞莉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她的幸運終究僅僅屬於自己,對於其他人,這位年輕的魔女無能為力。

  

   “我以拉格朗日家族的名譽起誓,”梅亞莉雙眼通紅,發出嘶啞的吼聲,“我要殺了你!”

  

   “有趣,想殺我格麗塔的人可太多了,你算老幾?”

  

   驃騎兵女軍官勒住了馬匹,嘲諷似的大聲回應,接著驅趕著受傷的坐騎,撤回聯軍陣列之中。

  

   當梅亞莉回到线列步兵方陣的時候,她低著腦袋,讓額前的劉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阿德萊德,我是不是卑劣虛偽得讓人惡心?光是今天,我身上就背負了十多條人命,卻因為拯救兩個人就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

  

   “可是我真的很想救下她們,哪怕只能救下一個也好。”

  

   “挺起胸膛,你做得很好。”阿德萊德這樣安慰自己的搭檔,“我們堅持一件事情,並不是因為做了就會有效果回報,而是相信這樣做是對的。”

  

   “求求你,把你的肩膀借給我,一會兒就好。”

  

   年輕的魔女將身體倚靠著自己的搭檔。從最開始只是單純的報恩,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知不覺間梅亞莉這只無家可歸的野貓,已經被馴化成了乖巧溫順的家貓,徹底把阿德萊德當成親人看待。

  

   “辛苦了,梅亞莉。”阿德萊德極為溫柔的將自己搭檔摟進懷中,接著繼續唱起了激昂的戰歌。

  

   “王國的子民,寬宏的戰士,

   要懂得怎樣去斗爭!

   寬恕可憐的犧牲品,

   讓敵人為侵略懺悔。

   讓敵人為侵略懺悔。

   可是嗜血的暴君,

   和殘暴劊子手爪牙,

   這一伙虎豹豺狼惡徒,

   竟撕裂了母親的胸膛!

   武裝起來,公民們!

   決一死戰,公民們!

   奮起!奮進!

   用敵人肮髒的鮮血,

   灌溉我們腳下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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