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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二卷 聖都初行(6)

凐沒的光芒 xxwjlcdbd 36697 2023-11-20 01:20

  六

  

  

   「如果帕納齊知道了你們兩個居然在大街上恐嚇他的朋友,」伊比斯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警告道,「那會有什麼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會有什麼後果,但這並不妨礙青年用這個名頭唬人。兩個混混互相對視了一眼,原本囂張的氣焰也被壓下去了不少。

  

   「你認識老大?」

  

   伊比斯不置可否地露出微笑。

  

   說實話,他確實沒有見過這位流氓頭子,但伊比斯倒是想起了能派上用場的有關情報。帕納齊是盤踞在這一帶的幫派的領頭人,在地痞和混混中擁有相當大的聲望與號召力。這兩個家伙敢在這種地方找事,即使不是幫派的成員,也理所當然會知曉他的名號。

  

   而既然他們正好是帕納齊的手下,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我想你們也不願意被倒吊起來抽藤條吧。帕納齊的脾氣你們也清楚,隨意騷擾婦女可不會讓他高興。」

  

   聽到伊比斯能說出老大常用的獨特刑罰,原本就將信將疑的兩人終於信了大半。想起交友甚廣的老大總是能和各種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眼前的家伙說不定確實是帕納齊的朋友。

  

   「既然你是老大的熟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咱們就放這妞一馬。」右邊的混混拉著朋友縮了一步,「我們走,科克!」

  

   「管好你的馬子,聽到了嗎!」

  

   指手畫腳地放了狠話之後,兩個吊兒郎當的混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們還是邁著趾高氣昂的步伐,仿佛下一刻就能把在這里發生的小衝突忘到腦後——對於整天在大街上優哉游哉到處閒逛的街溜子們而言,這確實本就不是什麼要放在心上的事嘛。

  

   比想象中解決得快多了,看來帕納齊這個人物有些意思,伊比斯想。

  

   一旁,從麻煩中脫身的梅奈麗莎輕聲呼出了一口氣。

  

   「得救了……我超不擅長應付這種粗人的。真是多謝,麥賽爾,又被你救了一次呢。」

  

   看起來似乎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可如果那是獵手的偽裝呢?確認作為異性的施恩者對自己有好感後,就會在嗤笑的內心之外披上惹人憐愛的皮囊,最大程度地將其利用,這可是許多女性都會擁有的冷血狩獵本能。

  

   伊比斯有種啟動靈視確認的衝動——但他沒那麼做。沒必要。認真起來使用這種手段的話,尋歡的閒情逸致可是會受到影響的。

  

   「那個帕納齊是你認識的人嗎?為什麼一說出他的名字,對方就都跑掉了呢?」

  

   注意到梅奈麗莎的眉頭有些微皺,意識到自己的人際關系被誤解了的伊比斯作出了澄清。「他是混混頭子——不過我不認識他。剛剛我只是搬出這個名號來嚇唬人而已。」

  

   「混混們這麼怕他,想必會是個很凶殘的家伙吧。」

  

   「恰恰相反。」

  

   關於帕納齊的情報很快浮現在了伊比斯的腦海中。

  

   「他是十多年前流浪到聖都的武者,經常會揮舞著長刀打抱不平。後來這位浪人的身邊就聚集起了一些同鄉人,漸漸形成了現在的幫派團體。」伊比斯簡單地解釋了這位老大的來龍去脈,「在諸多民間團體之中,這位混混頭子是以賞罰分明聞名的,他的幫派在聖都南邊的名聲也還不錯……」

  

   青年突然意識到,許久沒來過聖都的梅奈麗莎或許並不能理解幫派這種存在,因此便繼續作出了說明。

  

   「和五十年前你來的時候不同,現在的聖都已經擴張了好幾圈,大量的精靈都涌入了進來。其中許多人並沒有什麼正經營生,因此就變成了成天在街上溜達的混混,里面不乏擅長暴力的破落武者或浪人,所以經常會惹出事來。不過,今天我們碰到的是有幫派的混混,所以大體上安全性會高很多。」

  

   伊比斯還准備進一步解釋,但他突然察覺到了梅奈麗莎並沒有在認真理解,側身傾聽的樣子也只是出於禮貌,不由得對自己哂笑——習慣了和妮芙絲相處,差點忘了正常女性都不怎麼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走吧,我們再多逛一逛。既然都把煩人的打擾者給趕走了,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是呢,我可是相當期待著接下來的旅途呢。」

  

   梅奈麗莎點了點頭,這次她沒有再刻意松開被伊比斯握住的手,只是稍稍遠離了一些,保持了對友人而言恰當的距離。

  

   不過,這已經是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了。既然都已經能牽著人妻的手約會,再進一步想必也不會很困難吧。

  

   ***********************************

  

   此後的游玩沒再出什麼岔子。

  

   只要不牽扯到面紗與丈夫的話題,梅奈麗莎的態度就不會突然變得冷淡下來。雖然自稱已為人婦,這位精靈大小姐就像個大姑娘一樣仍有旺盛的玩心,還沒有養成作為妻子該有的穩妥持重的性格。

  

   不過,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只是把她拐上床去而已嘛,其他的都和自己無關。

  

   自始至終,有著良好教養的梅奈麗莎都保持了相當程度的矜持,沒有像自己平時勾搭的良家那樣主動往上湊,被帶有親密意味的小動作暗示也只是巧妙地回避。不過隨著一路上的談笑風生,也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戒心已經消失了,真正把「麥賽爾」當成了值得信賴的友人。

  

   不過中途也出現過小插曲。比如經過妓院時門口的老鴇招攬客人,只是稍微停步的自己就被臉色微變的梅奈麗莎揪著衣角拉走了。開玩笑說里面也有服務女性的帥哥精靈,卻被梅奈麗莎拍了手背。除去這件事外,兩人的相處十分融洽。

  

   此外,作為正事,一路上順路考察的產業經營情況也都良好。只是除了那座賭場,剩下的那些怎麼也說不上暴利的程度,能夠帶來的收入有限。享受著美人陪伴的伊比斯也沒有忘記思考。自己主要的經驗都是有關情報機構的,對於商業能夠做出的幫助有限,可不能和老姐這樣的天才相提並論。所謂的擴大規模,怎麼想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難道說老姐真的得過上一年半載才會回到聖都?

  

   「啊……這家小鋪子我認得,以前的主人是個磨鏡子的和善阿姨,那時候還給過我糖吃呢。」梅奈麗莎略帶苦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現在就換人了……」

  

   紫寶石般的美目中流轉的是褪色的記憶,熟悉的位置卻見不到熟悉的人。她的視线投向伊比斯,企望能夠從他身上聽到答案——然而她也知道那不過是妄想。

  

   「聖都弗拉希納斯……真是變了好多呢。」幽幽的感嘆聲從精靈少婦的口中吐出,「我那時來的時候,聖都還沒有那麼……擁擠。」遲疑了一下,梅奈麗莎說出了這樣的形容,「曾經,美麗的聖都綠蔭環繞、寧靜祥和,但是它現在漸漸變得和那些尋常的城市都要沒什麼不同了——不,還要更遭。我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城鎮里會聚集了這麼多的精靈……」

  

   伊比斯能夠理解她在感慨什麼。

  

   對於普通的精靈而言,城市並不是什麼生活的好地方。不僅是擁有身份與地位的貴族們,有能力豢養奴隸的精靈們也喜歡寬闊且能自給自足的莊園。只有那些實在身無分文,連土地也沒有的貧窮精靈們才會住在城市里——這種精靈是劫掠者的重要來源,只需要指明財富的方向,就能鼓動他們舉起武器聚集起來。

  

   曾經的聖都也並不是現在的模樣。母樹樹蔭下的核心區是各大家族的私人土地,而外面則是紛來沓至的朝聖者們的暫住地。然而,總是有兩手空空的精靈來到聖都謀生,想方設法滯留在離母樹咫尺之遙的地方,拾用各大家族的殘羹冷炙——這種現象越來越頻繁,也使聖都的規模隨著一圈圈壘砌起的民房而擴大。保守估計,如今聖都的常住人口已經從原本不過四五萬的數字上升到了二十多萬。

  

   這些新的居民打破了聖都的安寧,用泥濘的足跡踐踏原本新綠的草坪,肆意地將茂盛的植被砍伐,連綿不絕地汲用著滋養了母樹的河流,留下一片片擁擠丑陋的人造建築。原來的聖都是依托母樹而存在的、只有少數精靈才能享用的福地,而現在聖都的含義,已經隨著這些定居的外來者而外延了——或許再也找不到第二處如此繁榮而擁擠的地方了。

  

   「唔……這家賣的烤兔肉不錯,你要來一串嗎?」

  

   「好呀~」

  

   有了前車之鑒,伊比斯並不准備對著梅奈麗莎發表什麼長篇大論。再者,青年也看得出那只是她隨性的感慨,並非非要獲得什麼贊同或回應。

  

   茴香與肉桂灑在肥嫩流油的兔肉串上,飄散的煙氣里混雜著勾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如果是其他地方,這樣使用了昂貴香料的美食可不會有多便宜。然而這里是聖都,攜帶了各色貨品的商人們絡繹不絕前來這里,向著擁有權勢多彩的各大家族的成員們獻媚,順帶著也使此地的居民們能夠享受比別處要更加繁華的生活。

  

   「我也來幾串。」

  

   看著梅奈麗莎因為美味而眯起眼的樣子,伊比斯也被勾起了些食欲。從攤主手中接過新的肉串,他注意到一旁吃完了的梅奈麗莎正悄悄地投來視线。

  

   故意裝作沒有看到,品嘗著兔肉的伊比斯皺起了眉。

  

   「這似乎不是野兔的肉啊,肉質要嫩滑不少。」

  

   「這可不是什麼奇怪的肉,是養的黑兔子!」攤主慌忙解釋道,「特伊米納那里的精靈都養著這種黑兔,這是我從表兄那里拿的幾對生出來的!您可不會在聖都吃到第二家這種兔肉了!」

  

   「特伊米納島的黑兔——我又沒去過那里,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伊比斯眼珠一轉,把肉串遞到了梅奈麗莎身前,「對了梅麗,特伊米納島好像就在你那兒?你要不再嘗一嘗,分辨這攤主說的有沒有錯?」

  

   沒有對話語中親近的昵稱作出反應,受寵若驚的梅奈麗莎伸出纖白的手指捏住了肉串,微微掀開面紗再度品嘗。

  

   「唔……仔細一嘗,確實是特伊米納長尾黑兔的味道呢。那兒的村莊到了春天和秋天都會給爹爹送好多過來,平時都吃習慣了,剛才居然都沒注意到。」

  

   「你那里也是這麼處理兔肉的嗎?」

  

   「燉湯,或者做餡餅。像這樣串起來放在架子上烤的方法,我只聽說過草原上的獸人會這麼做——」

  

   話匣子打開了之後,聊天就變得順暢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就交流了不少烹飪的心得體會——伊比斯倒是對貴族家的大小姐有著廚藝心得有些驚訝,但畢竟也沒有禁止上等人擁有這種愛好的禁令。

  

   一邊談話,一邊從攤主的手中取過新做好的肉串。不知不覺間,兩人手中的空木簽已經聚起了一大把。

  

   直到梅奈麗莎猛然發覺手掌已經滑滑的滴滿了油,她才沒有再接過伊比斯遞過來的烤兔肉,被面紗遮住的俏臉明顯是露出了極為尷尬的表情。

  

   「一共是二十一銀幣,還有三十六個銅子兒我就幫您抹掉了。」

  

   「給。」

  

   結賬,將木簽還給攤主後,兩人離開了燒烤攤子。走出幾步之後,梅奈麗莎帶著嗔怪音的抱怨聲傳了過來。

  

   「真是壞心眼啊,麥賽爾先生。引誘淑女做出這樣不體面的行為可不是紳士所為呢。」

  

   「什麼?」

  

   「你早就吃出來食材是長尾黑兔了,對吧?就是為了引誘我暴食,才故意裝作不知道來詢問我,是嗎?」

  

   這本來就是難以確證的事,對方的神態也明顯是並未十分肯定。只要矢口否認,也不會受到責怪。然而這是錯誤的選擇。釋放好意之後又羞於承認,在兩性交往中是極為愚蠢的做法。

  

   「我只是怕梅麗你會因為淑女的矜持而拒絕我的好意,這才用了這樣的方法。」伊比斯聳了聳肩,「比起被淑女責怪這種小事,看著淑女餓肚子才是有辱紳士身份的行為。」

  

   「我沒有……」

  

   梅奈麗莎還想嘴硬,但剛剛手上那一大串木簽可不假,讓她尷尬地停住了口。一會兒後,她才繼續說道。

  

   「所以,這是紳士對淑女的關心,還是朋友之間的體貼呢?」

  

   「是男人對女人的愛護本能呢。」

  

   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曖昧的話語,確認梅奈麗莎並未對此表露任何反感、只是有些嬌羞地微微低頭之後,伊比斯便隨口說道。

  

   「再說,我認為,對美食的喜好是很自然的事。況且,多吃些肉也不是壞事。要是學那些復古派的老家伙們啃樹枝咬草莖,也只能得到一副瘦竹竿一樣的孱弱身材。」

  

   「……您是在暗示我胖麼。」

  

   這是真生氣了。伊比斯趕忙停下腳步,誠摯地欠身致歉。

  

   「我沒有這意思!」

  

   「我知道的呢,你們男人總是這幅樣子。」梅奈麗莎氣呼呼地雙手抱胸,兩團被擠壓的豐滿無比引人注目,「胖妞、肥婆、肉球……不管人前怎麼有禮貌,到了人後就總會和別人這麼嚼舌根,心里喜歡的也都是那些苗條的姑娘,對吧!」

  

   也沒等青年出聲辯解,梅奈麗莎轉頭便走。不過她看上去並不是要離去,走了幾步之後,疾行的腳步便刻意放緩了下來,顯然是在等待著追趕。

  

   伊比斯倒沒有直接追上去。剛剛沒注意戳到了女生的痛處、引起了她的情緒波動,就算對面明顯已經消氣了,現在總要做些什麼挽回一下。他轉頭來到一旁的飾品鋪子里,扔下幾枚銀幣之後,拾起了一枚鸚鵡羽毛制成的頭飾。作為道歉用的禮物,這件精美的小飾物再好不過了。

  

   然後,是接連響起的騷動與驚呼聲。那是遠處一匹飛速馳行的奔馬,肆無忌憚地載著主人在鬧市街頭橫衝直撞。行人們驚恐地向著道路兩旁躲避,然而在那匹奔馬的前方,是正轉頭回望的梅奈麗莎。

  

   下一刻,她就會被從背後撞上。哪怕是最走運的情況下沒被卷入馬蹄下踐踏,也會因為衝擊力而受到重傷——即使伊比斯一邊高聲呼喊著向她跑去,毫無任何臨危經驗的梅奈麗莎也只是無比疑惑地慢慢回頭。

  

   在她面前,是帶著勁風越來越近的高頭大馬。從心底生出的懼意攥住了這位大小姐的心髒,即使想要側身躲藏,雙腳也因為恐懼而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會死。

  

   四周席卷而來的驚懼聲終於傳到了耳中,原本還在遠處的奔馬也將到達面前。明明有足夠的時間後撤避開,可身體偏偏像是麻痹了一般無法掙扎。

  

   梅奈麗莎記得這種失去了身體掌控感的體驗,那是她曾經竭力避免的過去,一度曾以為淹沒在記憶的深海之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就是……

  

   「要來了…要來了……」

  

   只要直面它,所有的、過去與現在的痛苦與煎熬都能得到解放。眼睜睜看著死亡向自己馳來的梅奈麗莎反而突然平靜了下來。

  

   她沒必要再做什麼了,就這樣順其自然就行了。

  

   即將被迎頭撞上的前一刻,一股力量強行將梅奈麗莎拽了開去。這股拉人的動作實在太過迅猛,讓梅奈麗莎一下子失去平衡後仰倒下,雙手撐地癱在地上。

  

   「找死啊!」

  

   擦身而過的騎手留下了狠話,疾風一般地策馬消失在了街頭。不知是哪家的紈絝這麼囂張,暗自在心中搖頭的伊比斯長吁一聲,平復了因為衝刺而激奏起來的心跳,隨後伸手將地上的梅奈麗莎拉了起來。

  

   「你怎麼了?剛剛怔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我……我沒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到了。」

  

   聖都之中住著不少大家族的子弟,他們大多都沒有繼承領地的可能,其中不少人的性格也驕縱得驚人。類似這種不顧平民死活在鬧市跑馬的事,一個月里總會發生幾起。從來都在自己家族的領地上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沒遇過類似的危險,感到無所適從也是正常的。說到底,還是她沒有展現出符合身份的排場來,如果帶上了足夠數量的奴仆和侍從,想必那個騎手不管再怎麼急躁也會小心避開的。

  

   「剛剛是…救命之恩啊……真是無以為報,麥賽爾。」

  

   梅奈麗莎定了定神,才發覺自己現在的狼狽相。不僅衣袍上都是塵土,手掌也被碎石割傷,流出了鮮紅的血珠。注意到伊比斯的目光,她慌張地想將手往身後藏,卻被青年強硬地握住了手腕。

  

   「去那邊的小巷子處理一下吧。」

  

   「嗯……嗯……」

  

   面對著剛剛救了自己性命的男人,實在是沒有拒絕的理由。忐忑不安的梅奈麗莎跟著伊比斯,避開人群的視线來到了小巷中。

  

   那似乎是某個民居的後門,正好擺放著盛滿了井水的水缸。伊比斯便按住梅奈麗莎的手腕,將她的手掌浸入缸中清洗。

  

   「我自己來就行了——」

  

   抗拒無效。素白的玉指很快在水波中褪去了沾染的風塵,顯露出大小姐原本養尊處優的嫩肌來。不過多時,便洗淨了之前沾染的血汙與塵土。

  

   吹彈可破的纖柔玉手自水中出浴,白里透紅的肌膚上滴落著圓滾的水珠。本准備取出手帕為她擦拭,但這雙手卻讓伊比斯有些看呆了。平心而論,這也只是女人的手掌而已,以前也並不是沒有見過。就說和老姐相比,這雙手的手指要更加飽滿些,上面的肌肉也因為從未鍛煉過而綿軟白嫩,摸起來的手感和老姐要完全不同。之前因為倒地的緣故,下方擦破了皮,似乎能夠看見微小的血珠……

  

   「那個……麥賽爾先生?手已經洗干淨了,你可以不用再摸了……」

  

   「嗯……我是想給你擦干。」

  

   確實很不禮貌。摸著女人的手不肯放,怎麼看都是小流氓的輕薄方法。要麼繼續展現紳士風度,要麼借著剛剛救命的恩情撕破臉皮,這樣摸手又算什麼呢——伊比斯想要掏出手帕,然而他卻無法將視线從梅奈麗莎的手上挪開。鬼使神差般地,他伸出舌頭,在那片傷口之上舔了一下。

  

   「——呀!」

  

   自己在做什麼啊。為衝動感到震驚的伊比斯借著梅奈麗莎掙脫的力道松開了她的手,但口中正有若有似乎的血腥味在擴散。對著滿目震驚之色的精靈姑娘,重新冷靜下來的伊比斯掛上了欺騙性的微笑。

  

   「口水能更快幫助愈合,所以我就幫你舔兩下。」

  

   「是…是嗎……」

  

   梅奈麗莎努力深呼吸平復著心態。不奇怪,應該沒什麼好奇怪的。既然麥賽爾都救了自己,想來也沒什麼惡意。她有些想將沾上口水的手掌再清洗一邊,但那樣似乎就太尷尬了,於是便扶著胳膊用僵硬的姿勢站定。

  

   然後,再度深深鞠躬。

  

   「對於麥賽爾先生的救命之恩,萬分感謝,銘記於心。我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真是舉止得體的貴族小姐啊。面對著眼前佳人彬彬有禮的致謝,伊比斯在心中感嘆。倘若這時乘機提出理所當然的要求,不管是索求金銀回報還是索要領地賜予,想必都會得到應允。

  

   但如果是懇求一度春宵呢?雖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小,也有幾率會導致南轅北轍,破壞掉兩人目前營造的良好關系。這畢竟是因人而異的發展,對於梅奈麗莎究竟會如何取舍,暫且難以判斷。青年掃視著面前這具美妙的嬌軀,目光落在高聳的峰巒與豐盈的美臀之上,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與這位性感尤物纏綿的景象。

  

   如果能把腦袋埋進那飽滿的胸懷之中,或是拍打那對肥臀激起臀浪、讓這位矜持的大小姐露出嬌喘迷醉的姿態……伊比斯搖了搖頭,拼命將還未發生的幻象從腦中趕走。

  

   不可在得手之前就沉醉於妄想。這明明是早就銘刻於心的教條,為何現在又重蹈覆轍了?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正像漩渦一樣吸引著自己。努力將注意力移走,不再注目梅奈麗莎紫眸間的風情,青年沉靜地說出了預定好的台詞。

  

   「那麼,就向我傾訴你的煩惱吧,梅麗。」

  

   「……誒?」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像你這樣身份的大小姐,孤身一人出現在聖都街頭,怎麼看都不是正常的情況吧。」伊比斯用柔和的語氣循序漸進,「你說,自己是來聖都拜訪丈夫的親屬,不過,我想其中應該另有隱情吧。如果是和剛碰面一日的朋友傾訴的話,會不會能讓你好受一些?」

  

   梅奈麗莎低著頭,神情顯得有些局促。似乎是經歷了激烈的內心衝突,半晌之後,她才重新抬起頭來,下定決心輕啟櫻唇。

  

   「我以前,是個很胖的小孩來著——」

  

   以這句話為開頭,標志著她的心防終於被打開了缺口。

  

   「雖然爹爹和哥哥們都很愛護我,但明明是精靈,小時候的我卻胖得像顆芋頭一樣,理所當然地會被說閒話,甚至還有仆人議論說我是人類雜種,以後一定嫁不出去沒人要……不過,爹爹從來都不曾愛我少於愛其他哥哥們。他說,要是我不想嫁人也沒關系,他會為我准備一片肥沃的領土和一群忠誠的衛士,讓我做個快樂的女胖領主——」梅奈麗莎苦笑了一聲,「哈。那時候還只是小女孩的我滿腦子都是親人和美食,也不覺得孤身一人是什麼奇怪的事,因此就從來沒想過要嫁人……」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然後,我的哥哥們因為各種事故接連離開了我。」

  

   伊比斯想起了以前聽過這情報。迪卡普里奧家的繼承人們突然集中身故,導致這個古老家族突然變得岌岌可危起來。要說起來,這和奴隸們也有些關系——就是五十年前那些礦工奴隸挖出了被換為太陽神的大鳥,才導致了席卷了眾多領主的奴隸反叛事件。梅奈麗莎的長兄就死在那個時候,而她其余的兄弟們也有許多在動亂中、以及後來的其他事故中而不幸夭折。

  

   看來,情況比自己知道的要更嚴峻些:迪卡普里奧家似乎就只剩她一根獨苗了。

  

   「在我最後的哥哥意外從獨角獸上墜下身亡後,爹爹原本硬朗的身體也一蹶不振。但他明明都躺在了病榻上,想的卻是我的事情。爹爹說,『梅麗,爹爹和哥哥們保護不了你了。要是請來遠親繼承領地的話,也保不准他們不會在我死後欺負你……』」

  

   「『去找個丈夫吧』,爹爹這麼說了,『去找個能疼愛你、保護你的丈夫,這樣我才能心甘情願地咽氣』。所以,我就從那時候開始拼命讓自己瘦下來,還學著如何成為最完美的新娘——只要能找到丈夫的話,爹爹就能開心起來,身體狀況也許會好轉吧。」

  

   「但是…我……果然還是沒准備好…不管嘗試模擬了多少次新娘的身份,心里還總是感到迷茫……究竟誰會看得上我這樣的姑娘呢……」

  

   原本甜美的聲线像是要啜泣出聲一般,帶上了隱約的哭腔。那雙紫水晶般的美目已經蒙上了朦朧的水霧,粼粼閃動著令人心痛的碎芒。

  

   伊比斯咽了口唾沫。

  

   眼前柔弱的姑娘正處於傷感之中,而此刻青年心中涌出的,卻是某種難以抑制的欲望。立刻將她壓倒在牆邊,撕碎那礙事的長袍和面紗,將這令人眼饞的爆乳精靈占有——他遵循內心的呼喚踏出一步,捉住了梅奈麗莎的胳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藍發的精靈少婦愣神了一瞬。下一刻,被按在牆上的衝擊讓她悶哼了一聲,隨後壓迫在身前的、呼吸粗重的男人身上傳來的雄性氣息更是她倍感不安。

  

   「麥、麥賽爾……」

  

   「你騙了我啊,梅麗。」

  

   「我…我怎麼就騙了你……」

  

   「你說自己有了丈夫——可你還沒有嫁人,對吧?」

  

   梅奈麗莎呆滯了一瞬,隨後驚訝地左右搖頭。盡管她露出了被冤枉後憤慨而無辜的神態,可伊比斯已經知道那不過是女人的謊言。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都還沒有說完——」

  

   「得了吧。」青年嗤笑一聲,「哪有嫁為人婦還是處女的大姑娘呢?」

  

   他肆無忌憚地伸手按在了梅奈麗莎柔軟的胸脯上,隔著長袍布料傳來的綿軟觸感證實了這並不是填充了棉花的假物。況且,從梅奈麗莎口中發出的驚呼,以及她不知所措胡亂揮手的姿態,更是證明了這是位從來沒被男人近身欺辱過的清白大小姐。

  

   「雖然衣著沒有疏漏,但無論是走路的神態,還是與異性相處時的小動作,你這幅新婚少婦的偽裝在我面前簡直是漏洞百出。」皮笑肉不笑的伊比斯說道,「我討厭被欺騙,你明白嗎?」

  

   即使被這樣咄咄逼人地逼問,已然在氣勢上處於下風的梅奈麗莎在短暫的重整姿態過後,再度試圖把握對話的主動權。

  

   「我有自己的理由……麥賽爾,你自重一點!」

  

   她想將按在自己胸口的魔爪推開,然而弱女子的力量根本無法與成年男性抗衡。不僅如此,這只令人厭惡的手居然捏住其中一只豐碩的乳球開始揉弄了起來,使得梅奈麗莎忍不住發出斷續的嬌喘。

  

   「嗚…嗚嗚……住手……不要……」

  

   落入灰狼手中的綿羊即使如何哀嚎,也逃不過被吃掉的命運。隨著掌中這團誘人巨乳被捏成各種形狀,伊比斯能夠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這具嬌軀正在變得灼熱起來,乳峰頂端的嬌嫩蓓蕾也在悄然間堅硬挺起,於老練的摩挲打轉中激起了色情的低喘。

  

   「我救了你,你不是應該報答我麼,梅麗?」

  

   貼在耳邊的雄性吐息讓梅奈麗莎有些恍惚,她一時也無法反駁這看似正確的話語,只能繼續無助的嗚咽。

  

   企望著能有路人來阻止此等暴行,然而僻靜的巷子里根本沒有第三者的存在。剛剛還是相處甚歡的友人,轉瞬之間就露出了可怖的獠牙。顛覆性的轉變讓梅奈麗莎頭腦混亂無比。究竟是這男人露出了偽裝之下的本性,還是說……

  

   「真礙事啊,這該死的遮擋物。」

  

   「不、不行,絕對不可以——」

  

   像是觸及了最不可告人的秘密,梅奈麗莎死死守護著遮住容貌的厚布面紗,不讓伊比斯將其掀開。雖然只要認真發力就能強行突破防守,但本能讓青年分清了主次——他是來取樂的,不是來得罪人的,節外生枝的好奇心只能是浪費精力。於是,伊比斯放棄了揭露秘密的打算,低頭啃在了她皙白的脖頸上。

  

   「啊啊……嗯啊啊~別舔……嗯啊…求您了,住手啊……」

  

   青年已經無法聽見女人的悲鳴聲了。視野之中再無別物,充斥大腦的是鼻尖傳來的雌性體香,以及隨之激起的殘暴欲望。牙齒與舌尖來回觸碰著梅奈麗莎的粉頸,用津液將其染上淫靡的光澤。咬下去,撕開這具皮囊,吮吸那香甜的鮮血,從來就沒有哪個女人能反抗男人的暴力——哦,不對,要斷言也得把老姐這樣有力量的女人排除,然後是妮芙絲這樣的怪胎……

  

   奇奇怪怪的突發奇想打斷了幾乎要支配伊比斯思維的熾燃欲念,使他的動作僵直了下來。發覺眼前的男人不再動作,梅奈麗莎拼盡全力推了一下,竟然使他的身形不穩了一瞬。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這唯一的機會,從伊比斯和磚牆間的縫隙溜了出來。

  

   「呼…呼……」

  

   急奔出去幾步之後,停下腳步的梅奈麗莎回望著不知為何站在原地沒有反應的伊比斯,面紗下蒼白的雙唇因為呼吸急促而微微顫抖著。

  

   她幾乎都要對他產生足夠的好感了,卻沒想到在那溫和的外表之下卻是這樣一副惡魔般的面孔。剛剛如果不是他發愣了一下,今天自己肯定會遭到毒手。眼見男人踏前半步似乎想要追上來,發出悲鳴的梅奈麗莎連忙轉身,頭也不回地啪塔啪塔跑出了巷子。

  

   「……不對勁。」

  

   看著到嘴的獵物飛走,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的伊比斯終究還是停了下來,靠在牆上思考起來。

  

   要說起來,這是第二次的失控了。第一次是在蜜蜂嶺脅迫克勞迪婭的那一晚,用殘忍的態度對那個姑娘施加了暴行,而這一次要更過分,浮現在腦中的居然不是色欲,而是幾乎要將梅奈麗莎咬斷脖子的殺戮欲望——不,說不定那也是色欲的一種,剛剛自己的心態,簡直就像是能從那樣血腥的行為中獲得勃起射精的快感一樣……

  

   難道自己是喜歡虐殺女人的變態嗎?青年嘖了一聲。或許下次要找庫拉麗絲看一看,讓她診斷一下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或是中了什麼咒術。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考慮接下來的事態變化。最壞的情況會被梅奈麗莎忌恨上,同時受到迪卡普里奧家的惡意針對——不過,且不說這種衰落的古老家族能拿自己怎麼樣,這次出來視察時特意准備了與「查爾斯」面貌有差別的偽裝。也就是說,只要找個地方把臉上的變裝一抹,衣服一換,「麥賽爾」從此以後就可以從人間蒸發了。

  

   那麼,此後要發動探子們去尋找梅奈麗莎的蹤跡嗎?只要換個身份和相處方法,運用這次得到的經驗准備更針對的方案,就算她因為這次的事件產生了警惕,只要耐心些就有不小的幾率把她再次釣上來。

  

   稍稍思考之後,想起剛剛失控行為的伊比斯放棄了這個想法。

  

   算了,有這個空還不如去約點別的女人。兩年前的自己或許會有慢慢放長线釣姑娘的余裕,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心境了。

  

   若無其事地從小巷中出來,確認人流來往的大街上再也看不見那個顯眼的藍發身影後,理了理衣著的伊比斯便再度踏上了路途。

  

   ***********************************

  

   將剩下的目標考察了一遍,又回頭把中途遺漏的妓院也訪問了一趟之後,看著天色已經晚下來的伊比斯索性在外面享用了晚餐,這才往虹彩廣場的方向趕去。

  

   然後,他一眼就看到了宅院大門外正用極為端正的姿態等候著的身影。從朝向判斷,她應當是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等待著自己回來。

  

   「溫妮?你在外面做什麼呢。」

  

   板起了一副臭臉,身材高挑的金發精靈女仆長誠摯地鞠了一躬。

  

   「少爺,我管教不了那個女奴。」

  

   「……怎麼,她不聽你的話麼?」

  

   意料之外的,欲言又止的溫妮並沒有說什麼告狀的話。她的臉色復雜地變化了一會,終於還是回到了原本端莊嚴肅的樣子。

  

   「您自己去問她吧。我是來告辭的,該教的禮儀姿態我都教給她了,明天開始我也沒有理由和必要過來了——」

  

   「等一下。」

  

   打斷了溫妮的告辭,伊比斯在心里嘆了口氣。妮芙絲古板的性格本該不會讓自家的女仆長厭惡,但她那欠缺的常識確實很讓人頭疼。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會和溫妮起了衝突,最好還是得化解一下。

  

   「和我一起進去吧。如果妮芙絲哪里惹到你了,我會讓她給你道歉賠罪。」

  

   「沒這個必要。少爺,我——」

  

   溫妮還想說些什麼,但徑直走上前來的伊比斯拉住了她的胳膊。自知拗不過少爺決定的女仆長便只好點頭同意。

  

   「你在門口等了我多久了?」

  

   「……只是從下午到現在而已。」

  

   雖然說得輕巧,但伊比斯能夠想象得出實際狀況。由於被少爺的新女奴氣到,忠心的女仆長決定撂挑子,但責任心使她無法不告而別,而是獨自站在門外等待不知道何時回來的少爺,准備作出通知之後再離去。明明徑直回去事後再說明自己也不會怪罪,非得做得這麼嚴肅,也只有個性死板的溫妮會這樣做了。

  

   重新回到院子中,偌大的宅院靜悄悄的。畢竟已經是晚上,仆人們都要回到住處歇息,也不會在外面活動。然而,宅邸的大廳之中仍然燈火通明,看來是妮芙絲點起了倉庫中的蠟燭。

  

   這時候,這位闖禍的當事人會在里面做什麼呢?

  

   即使預想過許多可能性,甚至有桀驁不馴的白發少女惶恐地等候在門後預備謝罪的展開,敲開門進入屋中之後,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伊比斯驚在了原地。

  

   「……你們在做什麼?」

  

   小跑過來打開大門的妮芙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但古怪的是她背後的光景——被蠟燭的光暈所照亮的大廳中,成三排地擺放著從宅邸中搜集來的高低不同的凳子,龍女買來的奴隸們正熱鬧地落座著,正在互相交換什麼東西。見到主人回來,他們都停下了手頭的忙碌,惶恐地或站起或跪了下來。

  

   難道這是什麼古怪巫術的做法現場嗎?

  

   「賽斯提克識字,所以我讓他教我和大家學習認字。」妮芙絲一臉理所當然地作出了回答,「以精靈語的角度來看,我算是個文盲,所以對此進行針對補習也是有必要的,主人。」

  

   賽斯提克是那個獨臂鴉人的名字。看來,奴隸們所傳看的那些寫滿精靈文字的羊皮紙就是出於他的手中。

  

   說實話,這種展開雖然有些離譜,倒也不算是特別離譜。尤其考慮到妮芙絲那跳脫的思維,做出趁主人不在讓奴隸們聚集在大廳里識字這種事,對她而言算是再正常不過了。

  

   憋了半天,伊比斯也不知該不該發火。妮芙絲有認字的自覺是好事,但她讓奴隸們一起來,就是毫無意義的畫蛇添足了。最終,他還是決定讓腦袋放空,不去管這種惱人的小事。

  

   「白天有的是時間,現在讓他們回去。還有,把大廳恢復原樣,院子里空地這麼多,別把招待客人的地方弄亂了。」

  

   於是老弱病殘們行動了起來,將不該出現在大廳中的凳子椅子都搬了回去。神情悠閒的伊比斯將目光在兩位女性身上來回掃視——看起來有些局促的妮芙絲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時不時悄悄地偷瞄兩眼青年身旁的女仆長。而溫妮則是從剛開始就面色陰沉,冰冷的視线來回在龍女和奴隸們身上打轉。

  

   「說吧,妮芙絲,下午發生什麼了?」

  

   目光四處游移的少女不敢和青年對視,試圖用曖昧的話語蒙混過關。

  

   「我們,嗯…發生了點不愉快……」她抿住薄唇,還是將話題回到了重點,「……我推搡了溫妮小姐,結果沒控制好力道,讓她摔了一跤,腦袋差點磕在台階上……我只是一時衝動而已,並不是有意這麼做的,主人。」

  

   「恐怕用『謀殺』會比『推搡』要更准確。」一旁的溫妮用冷峻的語氣煽風點火,「少爺,我建議你立刻處死這個喪心病狂的女奴,膽敢反抗管教的奴隸沒有留在身邊的必要。若是哪天她又『一時衝動』了,少爺你的安全要怎麼辦?」

  

   伊比斯當然不會按照溫妮的建議處置妮芙絲。不過,只是因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寬恕龍女,未免會讓她自恃受寵,妨礙到接下來的調教進程。但事件的來龍去脈還沒說清楚,得理清了使她衝動的緣由之後,才能准備適當的懲罰。

  

   「……嗯?」

  

   注意到少女小腿處的痕跡,伊比斯上前一步,掀起了妮芙絲穿著的裙子。裙下所見的景象讓他皺起了眉——他大概理解了妮芙絲會推搡溫妮的理由了。

  

   正當伊比斯准備說些什麼時,仿佛意識到了他的想法,拘謹地站立著的妮芙絲出聲說道。

  

   「不是因為這個。」

  

   那會是什麼理由呢?見妮芙絲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圖,伊比斯只好輕輕拍打少女的小腦袋,撫摸她變得蓬松柔軟起來的雪白秀發。

  

   「我會作出恰當的裁決。告訴我理由,我們以前約定過的。」

  

   提到約定之後,就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有位奴隸偷拿了宅邸里的財物。」妮芙絲低著頭,「當然,這種行為肯定是要矯正的,但我反對可能致死的過度刑罰。當時,我只是想拿走溫妮小姐手里的鞭子……」

  

   這下事件的脈絡就清晰了。

  

   伊比斯是見過自家女仆長教訓奴隸時的樣子的。僅僅是打翻了碗碟這種小事就會被她毫不留情地辱罵、鞭笞,更不用說偷竊了。如果他所料不差,事發當時溫妮正在揮鞭將小偷抽得滿地打滾,出手阻攔的妮芙絲情急之下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對普通人而言有多恐怖,使得溫妮將這認成了襲擊。之後再在交流上出些岔子,兩人的關系便降到冰點了。

  

   要說的話,妮芙絲本身沒有任何惡意,只要將誤會解決,讓她和溫妮和解,這件事情就可以過去了。不過,如果認真起來的話,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那個小偷是誰?」

  

   龍女身軀一顫,顯然是察覺到伊比斯的意圖警覺了起來。

  

   「你要處罰她嗎?」

  

   緊張到連敬語都忘記使用了啊。不悅感讓伊比斯的語氣都有些急躁了起來。

  

   「那你又是怎麼想的?包庇小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妮芙絲頷首說道,「我不反對對偷竊者進行懲處。但考慮到這並非什麼不可赦免的惡行,應當以教化改正作為懲罰的主旨。禁閉也行,削減薪酬也行,不留下終生後患的輕度刑罰也能接受,但如果是割鼻子以至於處死的話,我反對。我已經和小偷談過話了,她向我保證不會再犯。我也會繼續監視她的行動。如果有第二次,那時才可以應用更嚴重的懲罰……」

  

   薪酬?你居然還給這些奴隸發錢?伊比斯有一種扶額嘆息的衝動。雖然說過不會干擾她管教奴隸,但此刻心中有一大堆想要吐出來的話,憋在喉頭說不出來,最終還是濃縮成了一句命令。

  

   「……讓那個家伙滾蛋!」

  

   「可是——」

  

   「我沒有心情容忍你在家里『教化』奴隸。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費不著在哪個奴隸身上消耗精力。」伊比斯平淡的聲音中是不容置疑的意志,「把那個小偷趕出去。我不會說第二遍。」

  

   對於奴隸而言,被主人趕出家門並不意味著獲得自由。尤其是在聖都,失去了庇護者的奴隸同樣意味著失去了食物來源,之後便是前途未卜凶多吉少。和被原主以殘忍的方式處罰比起來,很難說哪邊的下場更悲慘。

  

   雖然兩人目前名義上是主仆,然而正如之前的談話所說的那樣,他缺乏驅使龍女行動的強制力。妮芙絲並非是經受過充足調教的女奴,她有著自己的判斷力,因而也會對主人的命令產生抵觸情感,消極對待甚至拒絕執行也不奇怪。

  

   見妮芙絲仍是默然地低著頭,青年稍稍心軟了一些。或許不該讓她承擔惡人的角色,讓溫妮或者奴隸們去做……不,還是狠點心比較好。否則的話,調教就沒有意義了。

  

   「這些奴隸都是我的財產,怎麼處理也是我說了算。你只需要去執行就夠了。或者,如果你實在不想動手,我就讓溫妮按照家法來處置了。」

  

   「……偷竊的奴隸要砍去行竊用的手。」

  

   「對,你這不是很清楚嘛。」伊比斯贊許地點了點頭,「你要是覺得這樣的懲罰太重的話,明天我可以把街區里有名望的老人們都請過來,按照傳統讓他們來裁判——話說在前頭,那時候或許就不只是砍手這麼簡單了。」

  

   就動搖意志而言,讓龍女自己選擇總比強迫要好。伊比斯知道她能清楚地理解各個選擇的利害關系,也不會像被寵壞的女孩那樣用耍賴撒嬌逃避現實。

  

   果然,沉默了半晌之後,面色蒼白的妮芙絲還是點了點頭。

  

   「我會把小偷送走的。」

  

   「現在就去,明白嗎?」

  

   少女嬌弱的身形晃動了一下,消失在大廳的拐角處。身邊一直不發一言的溫妮終於開口說話了。

  

   「少爺,您對這個女奴太過寵愛了。」

  

   「我樂意。」

  

   「希望您能分清主次,不要為眼前的安逸迷惑了心智。」女仆長一本正經地勸告道,「為了大小姐的計劃,也許會有需要您作出取舍的場合。」

  

   短暫的沉默後,青年用輕快的語氣作出了回答。

  

   「……我知道,肯定是老姐的事最優先。不過,沒必要的時候,就可以隨我的想法玩了嘛。」

  

   自家的人類少爺總有自己的想法,知道沒法輕易讓他堅定下來,心里嘆氣著的溫妮也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妮芙絲也回到了大廳。

  

   她的手正拽著一位瘦弱的人類女孩,那是被她買下的老弱病殘中的一位。此時這個不過十多歲大的女孩正竭盡全力抗拒著妮芙絲的拖拽,清脆的哭腔回響在空蕩的大廳中。

  

   「不要——我不要走,求求你了,妮芙絲姐姐!我不想走……我會當個好孩子的,不要把我趕出去啊姐姐——」

  

   即使只是個孩子,這個瘦小的奴隸仍然明白被趕出家門後將會面臨怎樣的危險。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拼命呼喊著妮芙絲的名字,期望她能夠像下午時趕走凶女人那樣,再度拯救自己一次。

  

   然而,不管她怎麼懇求,只是在堅定地挪動腳步的龍女沒有絲毫要停下腳步的意識。常年營養不良的小女孩又怎麼能夠抵抗半龍的力量呢?哪怕幾乎全身都幾乎被拖在了地上,小女孩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向著門外拉去。

  

   或許是為了打消女孩心中不切實際的希望,始終不發一言的妮芙絲終於還是回應了她。

  

   「……你如果不離開的話,就要面臨割手之刑。」

  

   「我…我不想被割手——求求你了,姐姐!你人最好了,去求求主人原諒我吧——」

  

   發覺妮芙絲下意識向自己投來了視线,伊比斯便側過身去裝作和溫妮在談話,只是用余光觀察著兩人。這是再也明顯不過的拒絕信號了。於是,少女停滯了片刻的腳步再度挪動了起來。

  

   「姐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姐姐——!嗚……!」

  

   撒潑沒用,打滾無效,急眼了的小姑娘便發了狠,索性對准這只禁錮了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饒是伊比斯也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忍不住痛叫出聲的妮芙絲已經松開了拖拽的手。

  

   雖然有著一半的龍類血統,少女嬌嫩的皮膚畢竟比不上鋼鐵般的龍鱗,一下就被咬出了道血淋淋的牙印。

  

   然而,比起肉體受到的痛苦,使她遭受到更大打擊的是縈繞在耳邊的話語。

  

   「你這個狗養的婊子!給男人撅屁股的賤人!萬人騎的母豬!生著一副難看得要死的白頭發,暴力得像個屎堆里打滾的半獸人,還非得欺負我一個小女孩……」

  

   很難想象這個小姑娘究竟是從哪里學來汙言穢語,不帶重樣地歇斯底里般傾瀉了出來。臉色愈發慘白的妮芙絲忍不住顫抖起來——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狀況,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完全看不出作為擁有壓倒性力量一方的強勢氣場。

  

   然後,在場的第三者為她解了圍。

  

   徑直走過來的伊比斯直接伸出手,將小奴隸掐著脖子提了起來,於是惱人的髒話聲瞬間就得到了抑制。無視女孩的求饒聲,青年直接將她拎過院子,從門口丟了出去。

  

   「再讓我看見你在附近游蕩,我就扒了你的皮做鼓。」

  

   於是世界安靜了。

  

   回到大廳時,妮芙絲還站在原地,扶住被咬傷的胳膊,低沉的面孔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別往心里去,你的白頭發很漂亮。」當然,伊比斯也知道龍女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傷神,「我看出來了,你不會對付爛人。」

  

   「……只是因為我拋棄了她而已,那樣卑劣的性質也不會因為她的應激反應改變分毫。」妮芙絲為咬傷了她的小奴隸輕聲辯解道,「也許是因為沒有人教過她禮貌,惡劣的生活環境讓她學會了虛張聲勢的生存技巧——沒有人生來就是『爛人』的。而且,我覺得她本性並不壞……」

  

   「你看人還能有我准?」

  

   妮芙絲不說話了。

  

   「我記得,我說過禁止你藏私房錢的。你塞在那女孩懷里的那袋銅板是從哪里來的?」

  

   「我從你的錢里『偷』出來的。你把我也趕走吧。」

  

   伊比斯走上前來,捏住女奴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想得美。」他對著那黯淡的湛藍瞳孔說道,「該來領受你的懲罰了。」

  

   ***********************************

  

   對於自己被帶到拷問室這種事,妮芙絲其實早就有了心理准備。然而讓她略感吃驚的是,女仆長溫妮居然也跟著過來了。

  

   「這棟宅邸的地下居然有間牢房……沒想到少爺還有這樣的愛好。」

  

   「是啊,我經常把無辜的少女們綁架到這里,用各種各樣的器具玩弄她們清白的身軀……喂你別真信啊,你少爺是那種人嗎?」

  

   見老姐的女仆投來了懷疑的目光,只是開個玩笑的伊比斯趕忙作出澄清。

  

   「您難道就不曾在心底里產生過這樣的想法嗎?」

  

   「……」

  

   誠實一點地說,他確實考慮過拷問室的用途。在以前,使用著這處據點的探子們會把不適合沉入河底的「麻煩人物」關押在這里,如果以後機會恰當,自己也會遇到需要監禁他人的場合。如果綁過來的人質正好是個美少女的話,牆角的那些器具也能派上用場。

  

   正好,這兒不是有個美少女可以搶先體驗一番全套服務嘛。

  

   伊比斯將目光轉向了身後的妮芙絲。白發少女始終都只是默然地跟隨著他的腳步,平靜的臉色上看不出什麼抗拒的情緒。

  

   「對於將要面臨的懲罰,你不感到期待嗎?」

  

   妮芙絲翻了個白眼。

  

   剛到宅邸的第一天,她就在這里體會過了所謂的「懲罰」——不過也就是挨肏罷了。想來,這一次也是要滿足這個禽獸的色欲。至於會有怎麼樣的花樣,她是懶得去猜了。

  

   和那次一樣,伊比斯用洗干淨的皮帶捆住了龍女的手腕。但這一次不同的是,他又拿出了一只眼罩,綁在了妮芙絲的頭上。一下子失去了視野的妮芙絲稍稍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認定了伊比斯不會從物理上傷害自己,一廂情願地認為所謂的懲罰只是行淫。但當眼睛被遮住之後,失去視力無法掌握局面的不安感讓她重新體會到了些焦慮的感覺。

  

   「說起來,剛剛你甚至都不怎麼願意喊我主人——」

  

   「……我忘了,主人。」

  

   與其說是偷懶,不如說是情緒動蕩之下忘記了刻意保持不熟練的稱呼習慣。作為處罰,伊比斯解開了少女身上的衣物,伸手摸上了她嬌小瑩潤的嫩乳。

  

   「……嗯~」

  

   妮芙絲早已不再為這樣的觸碰而感到僵硬或羞恥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扭動身體,好讓黏在自己胸前的大手能夠揉捏得更充分一些。乳肉被男人掌握的觸感讓少女稍稍興奮了起來,體溫也緩緩升高進入了狀態。

  

   然後,是青年發出的嘆氣聲。即使隔著厚厚的眼罩,少女也能體會到他傳達過來的遺憾情緒。

  

   「溫妮。」

  

   「少爺,我在。啊……嗯啊~」

  

   伊比斯毫不客氣地將侍立在側的金發女仆拉近,隨即扯下了她身上端莊的衣著。純色的貼身衣物被剝開,兩團挺翹的酥乳便顫抖著躍了出來。雖說稱不上巨乳,也是相當健康的發育程度了。貼近之後,臉頰處傳來的綿軟與溫暖總算補足了下午時的遺憾。

  

   雖然吃了一驚,溫妮也沒有將伊比斯推開,只是保持著被倚靠的姿勢不動,露出了微惱的神色。

  

   「少爺——現在可不是侍寢時間!」

  

   「唉,別那麼死板嘛。」

  

   老姐的命令只是讓溫妮侍寢,此外的時間里,要讓她乖乖張腿幾乎不可能。伊比斯戀戀不舍地將臉從溫妮胸前移走,看著她一臉嚴肅地重新理好衣著遮住了胸口。

  

   「您到底是來做什麼啊。要調教女奴的話,請正經些好嗎?」

  

   「好吧。那就麻煩你將那邊的那個、那個還有那個拿過來了。對了,那邊那個要放到溫水里泡一會兒。」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接下來自己要體驗的會是什麼樣的淫具呢?妮芙絲猜測不出答案。帶著疑惑心,蒙上雙眼的少女被伊比斯扶住腰,引導著來到了拷問室的角落處,安穩地坐在了木板床上。

  

   「把衣服脫了。」

  

   妮芙絲很快就將衣裙都褪了下來,扔到床板的角落。深呼吸兩下之後,她才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完全赤裸。於是少女伸手勾住了小腿處的短棉襪,一只只地將其拉到腳踝處,輕輕一甩丟到一邊。不再被遮掩的晶瑩玉足在黯淡燭火下蒙上了一層橙黃的柔光,令人忍不住想要捉在手中把玩——伊比斯也確實這麼做了。

  

   「呀~!」

  

   受到驚嚇的白發少女發出了短促的尖叫聲,嬌小的身軀也因為預想之外的接觸而抽動了一下。

  

   「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滑,主人……嗚…好涼…有點難過……」

  

   「是精油。這可是價格不菲的好東西,多少女孩想用都買不起呢。別急,一會就熱起來了。」

  

   半龍少女的肌膚本來就光滑得吹彈可破,塗抹上了特地調配好的精油後,揉捏起來的手感簡直令人愛不釋手。而適應了最開始的不適感後,果然感到熱起來的妮芙絲忍不住從鼻翼中發出了舒爽的輕哼聲。

  

   滑過小腿肚,撫過大腿根,又一根根輕捏珠圓玉潤的嫩趾,伊比斯突然覺得自己稍微理解了那些喜好蘿莉的家伙。即便沒有什麼凹凸有致的身形,玩弄這樣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也總有別樣的樂趣。

  

   「嗯……熱起來了…暖暖的好舒服……」

  

   「說明身體活絡起來了。」伊比斯側過頭,「溫妮,過來幫我一起塗。」

  

   重新回來站在一旁的女仆長並沒有響應伊比斯的召喚。

  

   「少爺,您讓我跟過來的理由是幫您調教、懲罰女奴,不是來按摩調情的。」她的聲音有些無奈,「如果是為了卿卿我我,那就沒有讓我留在這里的必要,請允許我告辭。」

  

   她真的會轉身走掉。伊比斯猶豫了起來。原本的計劃就是在溫妮面前「懲罰」妮芙絲,以此作為對女仆長的賠罪——畢竟,她是老姐親密的身邊人,總不能讓自己的女奴一直得罪她。如果這時讓她離開了,在溫妮心中就是坐實了自己要包庇妮芙絲。雖說她並不會對身為少爺的自己怎麼樣,得罪身邊人的事總是要三思的。

  

   「只是做點前戲而已,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直接進入正題好了。」

  

   見伊比斯果然停下了手中的按摩,溫妮點了點頭,算是打消了離去的念頭。她來到木床的另一側,將妮芙絲按倒在了上面,將從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鏈鈎在了束縛著少女雙腕的皮帶上。

  

   伸展肢體仰躺在木床上的妮芙絲心里生出了不妙的預感,用有些顫抖的聲音發問。

  

   「這是…要開始了嗎,主人?」

  

   沒有回答,只有令人浮想聯翩的瑣碎動靜。像是響起了什麼,無言地准備著的伊比斯突兀地發出了聲音。

  

   「以防萬一,你要是掙扎得太厲害弄壞了設施,懲罰就會加重哦。」

  

   龍女感到愈發不安了。

  

   她惶恐地等待著將要施加到自己身上的處罰。不知為何,一股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了少女的腦海中——如果能先接個吻,會不會讓自己鎮靜一些?她開始莫名期待著伊比斯會在一切開始前先用玩味的語氣調侃,然後不由分說地像從前一樣奪走自己的嘴唇——那樣,就說明接下來的懲罰並不可怕了。

  

   然而,那當然只是妮芙絲的妄想。最先而來的是撫摸上左胸的手掌,然而與剛剛的揉弄不同,此刻的這只手正刻意地用捏夾揉轉的嫻熟技巧欺辱著嬌嫩的乳首。很快,原本就興奮起來的櫻粉蓓蕾已經完全充血挺立,少女漸燃的情欲也隨著撫弄而被逗惹撩撥。

  

   「嗚——這是…什麼……嗯啊…呀啊啊~乳頭被夾住了……嗚啊啊……胸前…好難受……」

  

   木制乳夾將乳首鉗住的瞬間,席卷全身強烈快感使得妮芙絲忍不住痙攣了一下。初嘗淫具的體驗與被男人撫弄的感覺都要完全不同,冰涼的器具不帶有絲毫情感,只是機械地擠壓著脆弱敏感的乳蒂。疼痛。然而除了小櫻桃被夾緊的疼痛之外,從乳尖處傳來的還有絲絲快感,使得少女清脆的啼鳴聲中帶上了旖旎的音色。

  

   「只是個乳夾而已,你就反應得這麼夸張。」伊比斯有些好笑地出聲嘲弄,「叫得這麼開心,身體也扭得這麼歡快,你是不是有受虐狂的潛質啊?」

  

   「才,才沒有…嗚……只是還沒適應而已……」

  

   剛剛那不成體統的反射動作並未持續許久,努力鎮定心神,平靜妮芙絲很快就壓制了胸前傳來的刺激感。自己怎麼可能是受虐狂嘛!只是因為第一次被這樣對待,所以才稍稍失態了一下……

  

   「那咱們就繼續——溫妮,還有一邊你來。」

  

   還有一只乳夾嗎?蒙住雙眼的妮芙絲暗暗咬緊牙關,決心這次要表現得泰然自若一些。不過,被夾住的左邊乳頭盡管還有些刺痛,已經開始涌現古怪的舒服感了,反而是裸露在空氣中的右側乳頭因為沒有得到對待而寂寞地勃起著。因為失去了視力,這股空虛感居然逐漸強烈了起來。如果另一邊也被夾上的話,應該能得到緩解吧。

  

   她等來的並不是第二只乳夾,而是自肩膀繞過腋下、用线繩綁在了胸前的某樣東西。陌生粗糙觸感讓妮芙絲無法分辨出這樣東西的材質,只能隱約感受到它有拇指大小,而且似乎是剛剛加熱過,溫度與自己的體溫相近。這會是什麼東西呢?

  

   很快,答案就隨著嗡嗡聲浮現在了少女跟前。

  

   「咦……啊…在、在振動……哈啊~怎麼…怎麼振得這麼快……啊啊……」

  

   「是陰影蝶的繭哦,沒見過吧。」伊比斯帶著笑意作出了說明,「只要在幼蟲結繭的半途用溫暖將其喚醒,整個蝶繭就會嗡嗡地抖動起來,持續上好半天。這可是種相當受歡迎的小玩具呢。」

  

   只是旁觀的青年嘴上倒說的輕巧,然而親身體驗「小玩具」的妮芙絲卻是有苦說不出。黏在乳首下側的蝶繭高頻振動起來,帶動著少女嬌軟的乳肉反復顛動,相比於乳夾更是完全不同的體驗。事到如今,她已無法抱有維持姿態的妄想了,微張的粉唇中不斷吐出色氣的喘息,而下身的私處也早已緩緩流出了透明的蜜液。

  

   「嗚……唔啊啊~身體…熱起來了……嗯啊啊……」

  

   「其實是應該放在另一個地方的……算了,溫妮你去再熱醒一只,我這里就繼續按部就班地來吧。」

  

   滿意地看著身前的女奴漸漸進入狀態的樣子,准備進入下一步的伊比斯又拿起了另一樣器具。不過,在將其施加到妮芙絲身上之前,還得為其潤滑一下。正好,這時候可以聽聽當事人的感受了。

  

   「你覺得懲罰怎麼樣,妮芙絲?」

  

   「還…還好……哈啊~」

  

   那是當然。目前為止使用的都是低烈度的玩具,即使是初經人事的處子也能快樂地享用,當然遠遠不到可以稱之為懲罰的地步。輕撫著少女誘人的緊致蜜穴,稍微伸出食指撐開些許,翻出內部滿是晶瑩水光的粉肉來,伊比斯用誘導的語氣作出了詢問。

  

   「那麼,你希望主人就這樣臨幸你麼?如果是的話,就用誠意來請求我吧。」

  

   「唔……主、主人,」不知不覺間嘴角都已經淌下津液的龍女口齒不清地請求道,「請…請寵愛妮芙絲……妮芙絲的小穴想要主人的大肉棒……」

  

   即使主動地張開了雙腿,這也並不是她真的在欲求不滿,只是察言觀色後選擇了最適應氣氛的回答。對此心知肚明的伊比斯露出了蒙住雙眼的少女所看不見的壞笑,緩緩地將她就緒多時的飢渴粉穴對准。

  

   「那麼,滿懷感激地迎接主人的進入吧——」

  

   「嗯~嗯啊……唉…啊……啊啊啊——這個,是…嗯啊啊——」

  

   某樣絕對不可能是肉棒的東西在伊比斯的引導下擠了進來,從膣壁處傳來的時緊時松的擠壓感確認了那是個凹凸不平的金屬物體。這東西光滑的表面輕松地撐開了緊致的小穴,而且還在隨著不斷深入而變大,使得下身傳來的飽脹感愈發強烈。曾經被某樣巨物強行擴張小穴的記憶在身體上復蘇,使得少女的全身都緊張地僵直起來。

  

   痛苦短暫而漫長。似乎是塞到了盡頭,幾乎要將整個小穴填滿的物體終於停止了前進,獲得喘息之機的妮芙絲也將繃緊的雙腿放松了一些。

  

   「呼…呼……呼啊……」

  

   「來,猜猜看我塞進來的東西是什麼?猜對了有獎勵哦?」

  

   「是…哈啊…是……」因為難受而輕喘著的妮芙絲雙頰緋紅,斷斷續續地回答道,「是…自小到大…串在一起的……青銅球……」

  

   「答對了,確實是拉珠呢。作為獎勵,我幫你把它取出來吧。」

  

   「啊…等——唔啊啊啊啊啊~」

  

   小穴中柔軟的膣肉好不容易適應了外來的異物,維持了緊緊貼合的平衡狀態。下一刻,這份平衡便被青年粗暴的動作打破了。本該被幽徑鎖緊的拉珠在外力拉扯下原路退回,再度蹂躪起了少女淫液泛濫的膣穴。

  

   每有一節拉珠被拽出體外,就同時會有一股愛液自拉珠與肉壁之間噴涌而出,妮芙絲慌亂的媚叫聲也會高亢一分。最後,當滿是淫液與潤滑油混合物的拉珠落在床板上時,少女腿間的木床板也已被涌泉浸染得色澤深厚了幾分。

  

   「嗚…我…我不想再來了……」

  

   「才來一回你就受不了啦?別急,剛剛就只是熱身而已。」

  

   差點就因為拉珠而高潮的半龍少女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嗚聲表示抗議。她實在是小看了懲罰,未熟的身體幾乎就要在可怖的淫具面前敗北下來。然而,伊比斯接下來的話語更是讓她花容失色。

  

   「而且,其他道具還沒用過呢,保證能讓你爽翻天。」

  

   「……唔…饒了我吧…主人……」

  

   妮芙絲看不見青年臉上的神色,但想來那也是目睹了自己狼狽姿態後的快意。她無奈地搖著頭,試圖表達自己微弱的反對……然後,感受到了一只白嫩的手掌拂過了自己臉頰。

  

   「你呀,根本就是弄錯了。」伊比斯的聲音中顯然有著幾分幸災樂禍,「你該討好的是我嗎?想想你今天的放肆行為,究竟該向誰來乞求減免刑罰,你還不明白嗎?」

  

   「我……」

  

   鼓動起喉嚨,妮芙絲努力地吐出適當的道歉話語。

  

   「我很抱歉,我不該推搡溫妮小姐的。那時候我應該用溫和一些的方式溝通……」

  

   還沒說幾句,便傳來了男性嘆氣的聲音。搭在臉頰上的手也抽了回去,變為掐住了自己的下巴,隨後就是某樣用繩系著的硬物被塞入了口中——這似乎是個布滿了孔的空心小球,並不會阻礙呼吸,但也讓說話變得困難無比。然後,耳邊響起了精靈女性冰冷淡漠的音色。

  

   「這個女奴居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還沒弄明白她的身份地位。」作為奴隸們的統領的女仆長溫妮總結道,「我聽夠她自大而目中無人的語氣了。少爺,我看你簡直不是在養女奴,而是娶了個任性的小妾。」

  

   伊比斯明白溫妮想聽到的是怎樣的道歉——無非就是卑躬屈膝、俯首帖耳。妮芙絲學不會像奴隸那樣思考,也就無法得到溫妮的諒解與喜愛。這樣的生存態度對妮芙絲而言並非好事,因此,這一次的懲罰得讓她留下深刻的記憶才行。

  

   他對溫妮比了個手勢,於是主仆二人便換了個位置。拿起了拉珠的溫妮罕見地嘴角上彎——伊比斯知道,這是自家女仆長平時極度端莊的外表下壓抑起來的另一面。她當然也是個普通的女孩,看到與自己作對的家伙將要遭難,產生幸災樂禍的情緒再正常不過了。

  

   「讓我看看你下面的嘴有沒有上面這麼硬。」溫妮的語氣中難得帶上了一絲歡愉,「這麼粉的小穴,被塞進拉珠以後一定會很痛吧。」

  

   女仆長不由分說地再度扒開少女流淌著淫汁的貝肉,又一次地把已經被她的體溫烘熱的拉珠往里送。就像在與男人交媾一般,塞入體內的拉珠在溫妮的操縱下反復進出起來。

  

   「唔!唔嗯……請、請慢點……嗚嗯……」

  

   乞求不僅沒有回應,反而使溫妮的動作愈加粗暴起來。戴起了口球的妮芙絲只能口齒不清地發出嗚咽——幸而這次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難受了,反而產生了些異質的滿足感,意識竟也有些飄然了。

  

   然而令人煩擾的是,來到妮芙絲前方的人類青年也沒有閒著,而是重操舊業用沾上精油的雙手或擰或捻地欺辱起了龍女小小的胸部,有時還滑過輕拂敏感的側腰。主仆兩人一前一後地夾攻著無辜的白發少女,小小的拷問室里回蕩著她發情的嬌喘聲。

  

   「唔…嗚噫……來、來了,唔要去了~嗚唔——」

  

   大量的愛液如同潮水般噴淋而出,甚至飛濺沾濕了溫妮胸前的衣襟。絕叫之後的妮芙絲渾身一軟,全身的肌肉都軟趴趴脫力了。然而這是懲罰,可不是平時侍奉主人時的淫戲,絲毫沒有因為龍女的疲憊而留情的溫妮仍沒有停下手中的玩弄,如同沒有憐香惜玉之情的強奸犯一樣繼續反復貫穿少女高潮後的性器。

  

   「咕!饒了…唔唔……饒了我吧……唔嗯……」

  

   「你不是很有力氣嗎?不是很厲害嗎?求人的聲音怎麼這麼沒力氣啊。」

  

   當然,不管是誰被塞了口球,都是很難發音說出完整的句子的。看著原本桀驁不馴的白發少女總算拋棄尊嚴開始求饒,清廉正直的女仆長溫妮在不知不覺間漸漸從虐待中獲得了快樂。

  

   「我看你不怎麼痛苦呢,明明都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滿臉都是毫無矜持的痴態。」溫妮突然停下了折磨,從腳邊盛滿溫水的罐子里撈起一枚陰影蝶繭,「不行,這可不行。只是繼續這樣的話,就不能叫做懲罰了,必須得加碼才行呢。」

  

   她將高頻振動的蝶繭夾在指間,按在了妮芙絲的陰蒂上。

  

   「——唔嗚嗚嗚嗚嗚!!!」

  

   一瞬間,洶涌而來的過激信號淹沒了龍女的腦海,幾乎要將她的思緒扯成碎片。從少女咬住口球的小嘴中漏出的不再是原本甘美的迷亂嬌喘,而是帶上了淒慘與凌厲的色彩。懸掛少女雙腕的鐵鏈猛地繃直,在巨力的拉扯下當啷當啷地抖動起來。

  

   敏感的小豆子不斷受到凶猛的蝶繭衝擊,更有一股清冽的泉水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了金黃的弧线。

  

   「呵,居然還尿出來了呢。真沒用啊,雜魚。」

  

   豈止是尿出來了啊。伊比斯伸手摸上妮芙絲的臉頰,遮住她湛藍雙瞳的眼罩已經有些濕了。稍稍掀起一角,果然就有清澈的淚流淌了下來。

  

   「只是這種程度的調教懲罰就興奮成這樣——你這女奴,失格!」

  

   「嗚嗯……唔嗚嗚嗚——唔嗚嗚嗚嗚嗚!」

  

   不過短短的數息之間,同時被拉珠和蝶繭侵犯著的妮芙絲又在劇烈的抖動中高潮了一次。還沒有完,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已經完全笑出來的溫妮繼續將顫動的蝶繭按在瘋狂扭動的妮芙絲身上,於是沒過多久涕泗橫流的龍女又被這可怖的淫具給玩弄得泄了身。

  

   找到了新奇樂趣的溫妮已不再有所顧忌,完全拋棄了平日里正經穩重的樣子,來回操縱兩只淫具上下夾擊,弄得妮芙絲高亢的啼鳴聲連綿不絕……直到伊比斯來到她的身邊,阻止了她進一步的施虐。

  

   「你退下吧,讓我來。」他按住了溫妮的手,「也該到我爽一爽了。」

  

   像是終於發覺了還有旁觀的第三者在,意識到自己嚴重失態的女仆長趕緊松開了手中的道具。雖然忍不住流露出了遺憾的神色,立刻整理了儀容的溫妮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姿態,恭恭敬敬地縮回到了一旁。

  

   伊比斯的視线重新回到了正癱瘓在木板床上的白發龍女。親手為她解下眼罩,妮芙絲失神的雙眼滿是淚花,摘下的口球上也早已滿是她淫靡的津液。

  

   「你看你,只是這種程度的調教就爽到流淚了,以後可要怎麼辦呢,嘖嘖嘖。」伊比斯搖了搖頭,「怎麼樣,還想要嘗嘗更厲害的懲罰嗎?還是說受不了了,想來點程度輕一些的?」

  

   「…主人…主人,妮芙絲知道錯了……請不要再『懲罰』妮芙絲了……」

  

   少女滿是淚痕的俏臉上毫無虛情假意,看來確實是吃到了苦頭。伊比斯點了點頭,為她解開了扣住雙腕的皮帶,隨即脫下了自己的褲子,讓早就興奮得堅硬無比的肉棒彈了出來。還未作出什麼指示,重獲自由的妮芙絲便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撲入青年的懷中。

  

   雖然被玩弄了許久,畢竟那不是真正的交合,被玩具撩撥了欲火的妮芙絲迫不及待地黏在了伊比斯身上,將濕漉漉的秘裂對准那一柱擎天的巨物,輕車熟路地沉腰坐了上去。

  

   「啊…嗯啊……啊啊~還是…主人的肉棒…更好……哈啊啊啊~」

  

   「今天你怎麼這麼主動了?想要用奉承來逃避懲罰麼?」

  

   「哈啊……主人也…喜歡妮芙絲主動,對吧……嗯…嗯啊……」

  

   倒是說的也沒有錯。基本上,只要自己滿足了之後,就不會再去折騰妮芙絲了。不過,說好的懲罰要怎麼辦呢?伊比斯稍稍轉動了一下腦子。懲罰的目的是調教、調教的目的是讓妮芙絲聽話,而現在的妮芙絲已經出乎意料地乖巧了,算是達到了這次的目標……那就隨便意思一下得了。

  

   由於被拉珠充分開墾過的關系,少女的蜜穴不僅已經淫水泛濫,也不像之前交合開始時那樣逼仄了。熱身完畢的小穴溫暖舒適得驚人,四面八方包裹上來的肉壁也緊緊吸住了熟悉的主人巨根,致密的褶皺隨著妮芙絲搖動腰肢而反復與肉棒相擁,柔軟的花心也不時輕觸冠頭,激起的快感相當令人受用。

  

   「啾…啾咕……」

  

   沒等伊比斯俯身,高高昂起雪頸的妮芙絲就熱情地吻了上來,少女小巧的香舌主動送入了男人口中交纏在一起。伊比斯知道她喜歡在前戲時與自己相吻,而此刻一邊擁吻一邊綿密地縱情交合,懷中嬌軀的火熱觸感更是顯示了少女的精神正處於無比興奮的高昂之中。

  

   盡情享用少女柔軟的唇瓣,奪走她主動奉上的甜美香津,輕吮幼魚般靈活嫩滑的軟舌,此前的調教終於成就了這一次令人滿足的深吻。伊比斯能夠感受到,懷里妮芙絲原本不安的心境因為接吻而平定了許多。唇舌初分,少女眨動的藍眼中已經滿是欲望交織的柔情、以及對於接受主人全意征伐的渴望。

  

   於是,青年便索性抱住了妮芙絲的大腿,將她整個架在懷中大力肏干了起來。塗著白漿的黝黑肉棒一下又一下地全力撞擊,每一次都能頂到柔軟嬌嫩花心,已經完全動情的妮芙絲也將整個人伏在伊比斯肩頭,被欲火占據了的嬌軀再無任何扭,隨著肉棒捅入蜜穴的動作而毫無保留地放聲媚叫。

  

   「嗯啊啊啊……肉棒…好厲害……哈啊~啊啊……要飛了…要飛起來了……呀啊啊啊——」

  

   再也看不前平日的沉靜穩重,完全委身於性欲的龍女死死地用雙腳勾住伊比斯的腰際,嬌小赤裸的身軀隨著他大力的耕耘而起伏翻飛,就連拖在身後的黑尾也舒適地蜷起了尖兒。每一次的深撞都狠狠叩在花心,每一次都能讓少女劇烈顫抖,每一次都能讓她縱情相絞的雙腿緊上數分。

  

   「呀啊~呀啊啊……里面、里面要進來了……主人…主人要進到妮芙絲的里面來了呀啊啊啊~」

  

   凶狠的巨物終於還是突破了壁障,再一次叩開清白少女的花房,咕嚕咕嚕地噴出了要將整個子宮全部染滿的濃厚白濁。舒爽到翻起白眼的妮芙絲無意識地摟緊了面前的男人,纖纖小腳的圓潤玉趾都一根根地蜷了起來。直到射精完畢的肉棒啵地一聲退了出去,又漲又麻的小穴還是讓她無法回過神來,只是在性愛的余韻中深深地粗聲喘氣。

  

   「趴到床上去,把屁股翹起來。」

  

   「……嗯…嗯!好的,主人~」

  

   稍稍喘息數次之後,疲憊但還有不少精力的龍女乖乖地擺出了狗爬一樣的姿勢,將稍微有些紅腫的秘部完全展露在主人面前。根本沒有盡興的伊比斯扶住了雄姿再展的肉棒,沒有絲毫阻礙地再度全數貫入,開始了新一輪的縱情交合。

  

   站在一旁的溫妮目瞪口呆地注視著沉迷於性愛中的二人,甚至有了自己不該出現在此處的荒謬感。她看著啪啪相撞的黝黑陰囊與雪白胯部,看著迸濺出來的滿是淫亂氣息的濁液,看著少爺伸手用力在少女嫩白的嬌小臀部上留下鮮紅掌印、以及愈發淫亂的女奴胸前乳夾隨著抽插的晃動,還有不時仰起頭來與青年相吻交換唾液……也許自己應當悄然離去,溫妮想。但她根本無法將目光從這二人身上離開。

  

   作為少爺曾經的侍寢擔當,女仆小姐發現自己此刻見到的伊比斯與往常相比有些不一樣。這兩人身上,有什麼除了發泄性欲以外的東西存在……溫妮無法理解這份突然出現的靈感,但也不舍得將其丟棄離去。反正少爺沒有命令,作為女仆的自己當然得等在一旁——這麼說服自己後,她便心安理得地旁觀起了這場盤腸大戰。

  

   甚至還在中途為快要燃盡的燈火添了油。

  

   「不行了……去了、要去了啊啊啊啊啊——」

  

   終於,伴隨著悠長高亢的淫叫聲,被玩弄了大半夜的妮芙絲最先到達了極限,吐著小舌倒在了床上。噴涌而出的濃精全數灌澆進了少女的小穴,最後還緩緩地汩汩流出。愛憐地為女奴摘下夾在乳尖上的兩樣淫具扔到一旁,伊比斯為她拂上了眼瞼,然後來到了等待多時的溫妮身邊。

  

   「做的不錯,溫妮。似乎是由於你的原因,這家伙變得比平時都要依賴主人了呢。」

  

   或許下次要多找些壞角色來欺凌一下自己的小女奴,以讓她念著主人的好處來。伊比斯暗暗地想著。

  

   「那麼,您的處罰完成了嗎?恕我直言,後半部分根本就只是您在將欲望完全發泄到她身上而已——還是說,這就是您處罰的主要目的呢?這女奴,說不定第二天醒來就會把今晚發生的事當做是您的寵愛,驕縱的習氣反而會得到加強。」

  

   青年的神情立馬尷尬了下來。溫妮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於是他便作出了補充。

  

   「我今晚會讓她睡在這里,應當是值得牢記的教訓了。」

  

   拷問室里沒有被褥,等到性愛的激情帶來的溫暖過去之後,她肯定會冷得翻來覆去睡不著,還會被冬日的寒氣凍得半死。溫妮露出了表彰的微笑——在伊比斯還小的時候,她就經常用這樣的微笑來糾正他的行為了。

  

   「那就是正確的處罰了,少爺。這正是合格的主人該行的賞罰。」

  

   「不過,我要糾正一點。」

  

   「嗯?」

  

   伊比斯伸出手捉住了金發的精靈姑娘的小臂,露出了屬於成年人的危險笑容。

  

   「我的欲望根本沒有『完全』發泄,而且現在還愈發高漲了。」

  

   沒等女仆長作出反應,他便粗暴地將溫妮拽住,將她按在了桌子上。發覺大事不妙的溫妮聲音也慌張了起來。

  

   「等一下,少爺!現在可不是侍寢——嗚嗯……」

  

   衣著的下擺被撕開,藏在深處的肥美嫩穴便暴露在了空氣中。算起來,溫妮的年齡也遠沒有到達百歲的老姑娘門檻,正值美妙的青春年華。修長的雙腿充滿彈力,而水草豐美的陰部看著就很需要男根的灌溉。不過,見識過妮芙絲那令人驚嘆的粉嫩小穴後,再看溫妮這有些偏黑的正常陰唇不免會生出些埋汰的情緒來。

  

   算了。既然妮芙絲已經倒下了,用一下這件常用的泄精壺將就一番得了。

  

   溫妮並不知道她在少爺心中的地位已經被新來的女奴比下去了。她現在非常慌亂——瓦妮莎大小姐只讓她隔數天在睡前去少爺房中侍寢,此外就沒有侍奉的必要,甚至最好是為了保存少爺的精力而禁止他沉迷這種行為。以往,溫妮都是用不苟言笑的回應拒絕少爺在錯誤的時間與地點提出的侍奉要求,碰到強硬些的態度,也能用告知大小姐來讓他退縮。然而,像這樣被霸王硬上弓根本就是第一次。意識到從自己大腿一直撫摸到了陰部的少爺是要來真的,女仆長只能發出顫抖的聲音。

  

   「少爺!今天不是侍寢的日子,您再這樣做的話,我就會告訴……啊!」

  

   毫不在意她抗拒的態度,青年粗暴地將女仆長翻了個身,變成了半身仰躺在桌子的姿勢。以往總是對大小姐唯命是從的伊比斯沒有對威脅產生絲毫猶豫,甚至臉上還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對呀,今天可不是侍寢。是你要獻身給我,明白嗎?」他咬重了關鍵字,「獻身,就是和老姐的命令無關了。女仆出於愛慕委身給少爺,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胡話。

  

   怎麼可以有這種事。

  

   「我當然知道,你呀,對人類討厭得要死,每次侍寢都是因為得到了老姐的許可,才會讓自己心安理得地爬上我的床,對吧。」伊比斯的臉上是絲毫沒有掩飾的壞笑,「現在呢?現在你沒有侍寢的理由了,是不是就不想和我做愛了,啊?」

  

   「您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嗎?我根本沒有要獻身的念頭,請將我放開——」

  

   溫妮的掙扎被伊比斯伸出手指摳挖小穴的動作打斷了。

  

   「明明下面都濕成這樣了,還說不想要少爺的臨幸?」強詞奪理的伊比斯不准備給溫妮反駁的機會,伸手再次撕開了她胸前的衣衫,「我是主人,你是女仆,所以我要玩你,就是這麼簡單——如果覺得不對勁,那就像以前用侍寢騙自己那樣,把這當成獻身就行了!」

  

   這根本就是硬來。和那些失去人身自由的奴隸不一樣,雖然大戶人家也可以讓自願出賣勞動的精靈作為仆從,然而從根本上而言雙方就只是雇傭關系。所謂的獻身根本就是違背意願的強奸。溫妮還想要作出反駁,伊比斯已經將頭埋入了她的胸前,叼住了因為身體興奮而發硬的蓓蕾。

  

   「唔——不要!少爺,不要這樣……啊啊啊~」

  

   正因為和這位年輕的女仆長度過了不知多少個夜晚,伊比斯才能把握住她身上每一處的敏感點。對著溫妮嫩滑的美乳或咬或吸,無力躺著的美人果然酥軟了下來,有氣無力地發出了呻吟。

  

   「你怎麼就沒有漲奶呢?我都給你注入過多少精子了,就連老姐也說要是你懷孕了就讓我收了你——為什麼到了今天你還是沒有一次懷孕過呢,溫妮?是不想成為我的小妾嗎?」

  

   就人類與精靈生下後代的幾率,這已經算是找茬一樣的責怪了。然而溫妮只是被吸乳房吸得頭腦發脹,昏昏沉沉地回答道。

  

   「我當然不想……我永遠是大小姐的女仆,不是你的玩物……」

  

   「那可由不得你!」久違的施虐欲讓伊比斯忍不住學起了反派的嘴臉,「只要我讓你懷孕,你就會被老姐送給我了——接下吧!」

  

   「不、不行,求——啊啊~進來了……不要,快拔出去呀啊啊啊——」

  

   用左臂架住女人修長的美腿,伊比斯奮力一頂,將忍耐不住的肉棒送入了溫妮的小穴之中。悅耳的哀求與嬌鳴聲讓他的精神愈發興奮,抽送的速度從一開始就達到了最高。啪啪啪啪,性器激烈的相撞甚至讓半解衣裳的溫妮晃起了乳浪,甚至連維持清醒的意識也被碾壓而來的歡愉壓倒。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停、停下……求您了……嗯啊啊啊……」

  

   「說是要我停下,這不是迎合得很歡快嗎?溫妮,你到現在為止都只有我一個男人,小穴里面早已經完全是我的形狀了!就連歡愛的節奏,都早已熟練得像本能了,就這還有臉說不是我的玩物呢,哈哈哈哈哈——」

  

   放肆地大笑,放肆地抽插,緊密噬咬著肉棒的小穴為伊比斯帶來了相當的快感。人前端莊秀麗的女仆長,此刻也不過是個無力反抗,只能捂住眼睛的淫亂玩具罷了——想必那些雇傭了美麗精靈少女的家族子弟們,暗地里也是這樣將其作為奴隸褻玩的吧!所謂的同族之情,在身份地位的差距面前不過是可笑的遮羞布罷了!

  

   念及此處,伊比斯的情緒卻不知怎麼的懊惱起來。自己不也是一樣的嗎?所謂英卡納的姓氏只是老姐的賜予,如果沒有她,毫無疑問現有的一切都會輕易失去,然後落入比奴隸還要悲慘的境地中去,屆時此刻順服的溫妮都會毫不留情地揮鞭……他不敢再往下想,索性強行用另一只手拉開了溫妮遮眼的手臂,直視她混亂痛苦的眼眸。

  

   「能被家族的少爺寵信,很開心嗎?很快樂嗎?還是說,你覺得不是出於對老姐忠誠的奉獻,只是被低賤的人類強行占有,心里就覺得屈辱與羞憤了呢?」

  

   「啊……啊啊…哈啊啊……」

  

   除了嬌喘,沒有回應。或許這已經是回應了。怒火更盛的伊比斯更進一步加快了抽送的力道,肏得溫妮再也無法維持緘默。

  

   「啊啊啊!少爺,太激烈了~呀啊啊啊——」

  

   「有什麼區別——和平時有什麼區別,啊!為什麼平日里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承歡,這時候就不願意暴露騷貨的本性了?明明第一天侍寢的時候還是露出臭臉不情願地獻身破處,為什麼之後就只剩下歡愉了?你說倒是說啊!」

  

   狂亂的性愛與狂亂的男人。身處在快感與悲憤漩渦中的溫妮只能咬住舌尖,遺忘掉一切的矛盾與不和諧之處。虛無縹緲的想法全部被拋到了腦後,她只能死死抓緊眼前的男人,好將自己的命運定格在「悲慘的被奸淫者」中。

  

   似乎是這份沉默終於起到了效果。肏干了有百八十下後,深入女人小穴的巨物進入了堅實的抽送節奏,而早就對此熟悉無比的溫妮下意識地作出回應,調整姿勢准備迎接最終的衝擊——配合少爺的本能早已刻入了這具身體的深處,早就被肏成了伊比斯專用泄精壺的溫妮不出意料地、同時與她唯一的男人到達了高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射進來——呀啊啊啊啊——!!」

  

   或許是最後的不和諧音讓伊比斯改變了主意。他沒有頂著女人的花心射出精華,而是最終將肉棒抽出了溫妮的體外。金發女仆的高潮最先到了,而後才是迎頭澆下的精雨,盡數落在了她俏麗的五官與飽滿的胸脯上。

  

   一時間,拷問室里只剩下了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鏖戰一宿的肉棒終於疲軟了下來,再沒有又一次昂首奮起的精力了。

  

   「我答應了你的請求沒有射在里面。感謝我吧。」

  

   「……」

  

   溫妮張了張嘴,一團亂麻的腦海里還是無法整理出思緒。沒有理會她的失神,再也沒看女仆長第二眼的伊比斯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過了片刻,重新回過神的溫妮抹去了臉上的精液,重新將衣裙穿好,緩緩從桌子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了門口。

  

   「……謝謝少爺。」

  

   她用輕聲的語氣說道,然後再度抹了把臉,重新露出了屬於女仆長的端莊姿態。

  

   「我會把您做的事情告訴大小姐的。」

  

   「你去好了。」伊比斯嗤笑一聲,「她大概率會夸獎我一番,稱贊我精力不錯。」

  

   那是當然的。女仆哪有弟弟親密呢?溫妮沒有對這樣的回應作出任何表示,只是禮節性地躬身告辭。

  

   「那麼,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到門口。」

  

   沒有反對。隨著沙啞的吱呀聲,拷問室的鐵門再度鎖上,隨後是兩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快要耗盡的燈油越燒越少,終於還是黯淡地滅了,留下伸手不見五指的完全黑暗。

  

   目睹了一切的妮芙絲揉了揉太陽穴,決心不再煩心猜測主仆二人的古怪關系,找了個舒適的角度將身體蜷了起來。

  

   ***********************************

  

   沒有過多久,拷問室的鐵門再度被打開了。用地毯蓋著身體的妮芙絲本來都快來要熟睡了,被這惱人的噪音打擾,不悅地發出了哼哼聲。感應到似乎有人在掀開這件唯一能夠保存溫度的織物,她下意識地伸手阻止,按住了那只男人的手。

  

   「…別鬧……」

  

   「你才別鬧,和我回房間睡去。」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少女看見的不再是黑暗,而是舉著蠟燭的伊比斯。她扭了扭頭,遲鈍地細聲發問。

  

   「不是說讓我在這里待到明天嗎……」

  

   「那是哄溫妮的。她人都走了,就別裝樣子了。」

  

   「嗯……嗯,好吧…那麼晚安……」

  

   發現地毯沒有被繼續奪走後,妮芙絲又困倦地睡下了。感到有些無奈,伊比斯便隨意地摸起了她的額頭。

  

   「你不想回去睡?在這里要著涼的。」

  

   「……我是把蛋糕做太硬太焦了,但我都吃光了嘛……」

  

   ……也不知道這家伙把自己說的話聽成了啥。

  

   沒什麼辦法,伊比斯只好將燭台放在一邊,全力將整個地毯以及其中的龍女抱了起來——嘶,真重,最近給妮芙絲吃得太好,雖然身材沒什麼變化,那條尾巴倒是變重了不少。再這樣下去,不會出現尾巴比人重這種事吧……

  

   憑借著記憶力,伊比斯抱住少女踏上了回房的路途。拷問室的門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寂寥地開著,只剩下那盞被留下的蠟燭孤獨地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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