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百合 騎士先生(♀)的小秘密

第2章 壹·秘密

  拂曉的晨光不偏不倚地打在緩慢下降的吊橋尖角,久違的溫暖又重新將鎖子甲上沾染的泥水烘烤出一絲青草的甘甜味道,貝斯特貪婪地品嘗著這份久違的寧靜,似乎那場無畏衝鋒一直延續到了這宏偉的城堡下才終於結束一般,他總算是安下心來,恢復了那份專屬於他的矜持。

   馬蹄踩在鵝卵石路上,發出清脆的踢踏聲,貝斯特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蓋亞爾城堡的外區。與巍峨的主堡和堅實的城牆不同,外堡呈現的震撼完全是另一種概念,一種令貝斯特都不免咂舌的氣派:“殿下的品味真是愈發奢侈了,即使是雅克大師嘔心瀝血打造的庭院都難及此等華麗半分。”

   “您過獎了,而且這也是陛下的旨意,”身著漆黑馬甲式外衣的男傭快步從中庭走來,邊伸手取下置於馬鞍袋中的長袍邊說,“您也知道,殿下並不喜歡這種裝潢風格。”

   “嗯,是我多心了,這些年一直駐扎塞浦路斯,連殿下的樣貌都快忘記了,”貝斯特苦笑著跳下馬背,示意一旁的馬夫牽走,“你還是那副一絲不苟的老樣子,羅契,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放心地將殿下托付給你照顧。”

   “嚴謹的精神才能打造細致入微的身體,而且,殿下的庭院也無法缺少您的存在,在下望塵莫及,”羅契·布拉格·霍桑挺了挺胸膛,卻又有些無奈地說,“現在西廳尚可使用,您可以現在就與殿下會面,只是那里略有雜亂,一時半會難以收拾......”

   “不必,我這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如何見得殿下?且去叫女傭燒水罷,順便讓小貝蒂來浴房找我,喔還有,將蘭博他們找來把這鎖甲拿細沙洗淨了去。”

   “遵命,卡爾女仆長閣下。那麼,在下便立即著手去布置會見的東宴廳。”

   “且慢,不妨先和我說說殿下的近況如何?”

   “唉...”霍桑苦笑一聲,心想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了,本著下屬的職責,他並不打算隱瞞什麼,如實告知道,“正如您當初所預料的一樣,殿下雖然對外依舊是保持她的母狼形象,但據在下觀察,殿下獨處時確實是...”

   “嘖!我就知道!這妮子真是...難道少了我就活不得嗎?!”

   霍桑無奈地看著眼前這位還未曾接風洗塵就已經開始操勞府邸計事的女仆長,搖頭感嘆不已。他作為卡佩家族資格最老的男傭,卻也無法做到如貝斯特一般毫不遮掩地批評自家公主,只能感慨不愧是青梅,就算身居異鄉征戰也比誰都要更加操心殿下,或許這便是自己與她的差距吧。

   “......所以說就是麻煩,還是得我親自來管理才行!唉...還是先沐浴再談吧,嘮叨這麼多真是不好意思了羅契,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發盡牢騷,貝斯特還是壓下了闖進寢宮訓斥的衝動,向霍桑致了個歉。

   “小事而已,比起這些,閣下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接風之事大可安心交托於我。”

   “好,那就拜托你了。”

   一個時辰過去,貝斯特如願以償地坐進紫衫木盆中,略微發燙的熱水衝刷著她長年征戰的疲憊身心,不禁長出一口濁氣,輕閉雙眼享受女仆貝蒂的按摩。

   除開公主殿下外,這座華美府邸中和自己最親的,便是這位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女仆貝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將貝蒂視作另一個自己來培養的,不論是知識還是技巧都傾囊相授。現在感受著肩膀上的那份舒適,貝斯特倒有些理解母親當初的目光所包含的含義了。

   回憶起當初被貝蒂撞見自己不辭而別時,苦苦挽留的哀戚情景,貝斯特心中不免有些愧疚,當然更多的還是對這場該死的戰爭和那幫同僚的抱怨。

   我多久沒好好洗過澡了?我的聖母瑪利亞啊,這頭發都快結成一團了!大師他們也真是...一群鋼筋直男,入團的時候還裝得一幅紳士模樣,到頭來還不是把我當成“兄弟”,一天天不是衝鋒就是在衝鋒的路上,真要命!雙手捧起浮在水面的發絲,貝斯特心中不斷發著牢騷。

   “阿嚏!阿嚏!唉,這點冷風都扛不住,我也是老了啊。”訥維爾大教堂門外,莫萊沒來由的連打好幾個噴嚏,引得周圍側目疑觀。

   其實貝斯特也並沒有完全告知騎士團她的身份,否則以莫萊的性格,絕對就把她扔到神父長手下當護衛去了。作為世代侍奉卡佩王室的貴族子嗣,貝斯特本應會以騎士的身份宣誓效忠腓力四世——如果她是他的話。拜爾夫人年事已高,眼看下一位公子難以誕生,卡爾家與王室的關系或在此切斷,情急之下的卡爾公爵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小貝斯特以女仆的身份侍奉國王的明珠——伊莎貝爾公主。

   於是尚且懵懂的貝斯特就這麼被送到小伊莎貝爾跟前,過起長達十數年的女仆生活。可拜爾老太太顯然沒有從她的騎士精神中回過神來,在貝斯特接受嚴格的女仆訓練之余,還讓她接受王國騎士長蘭伯特先生的教育,所幸她天賦異稟,加之生活條件優厚,才算是在這地獄難度的開局里活到現在。

   達斯蒂爾·德·蘭伯特·羅特列克先生有著非比尋常的騎士道幻想,這卻使貝斯特成為了一名真正有著純正騎士精神的女仆,也是她隱瞞身份加入聖殿騎士的原因,雖然後來她發現騎士團更像是地主和雇傭兵的集合並為之後悔不已,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手指輕撫過潔白的大腿,貝斯特不由得感嘆:果然上帝還是偏愛我的,沒讓戰爭奪取我身體的什麼部位,雖然疤痕是有點多,但至少臉沒受什麼傷,嗯,皮膚也不算太差......

   “咿嘻嘻嘻嘻哎呀貝蒂你在摸哪里呀?!!”從腳底突然傳來一陣酥癢,強行切斷了貝斯特對自己身體的孤芳自賞,輕笑伴著嬌嗔隨水花飛濺四周,“別鬧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呀哈哈哈哈哈哈嗆水了!”

   馬背上的生活固然艱苦,卻也沒對我們的騎士總管那纖細的玉足下手,區別於徒步跋山涉水的步兵隊,行軍對她腳底的敏感程度沒有絲毫影響,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高貴的貝斯特女仆長現在才會被眼前這名小女傭牢牢抓住弱點“清洗”,原本的氣勢也在笑聲中化為齏粉。

   水霧繚繞的浴室將這幅香艷風景悄悄隱藏,可斷斷續續傳出的嬌笑依舊能讓外人浮想聯翩。貝蒂絲毫不去理睬女仆長的命令,只是跪坐在澡盆一側,扼住那只不安分的水嫩美腳,將用毛巾套住的右手來回摩擦光滑的腳心,不時在腳趾縫隙里穿插。對於那腳的主人,貝蒂只報以一抹邪惡的微笑,或是在拭去臉上被濺到的水珠之後更加賣力的折磨這只大腳丫。

   溫濕而粗糙的細毛擦拭肌膚,應是一件舒適的事情,可在強勁的手力和怕癢特性的加成下,這反倒成為一次酷刑,如螞蟻爬行般斷續的癢感反復衝擊著貝斯特的神經,這種感覺不足以令她放下自己的矜持破口大笑,卻又不停在她柔軟的足底撩撥挑逗。似是一團絨毛在貝斯特的小腹滋生,燃起一小波邪火,又霎然熄去,這種如同被人刺激鼻腔卻又在想要打出噴嚏前停止的滋味讓她很是煎熬,只得放下身段暫且討饒。

   “嗯唔呼呼呼嘻嘻嘻我的哈哈哈好貝蒂...快停下嘻嘻嘻嘿嘿嘿...姐姐真受不住了啊嘿嘿哈哈哈哈!”

   聽得貝斯特口氣軟了下來,貝蒂也不就此作罷,卻是放緩了手速,扭頭賭氣道:“哼!現在知道求情啦?您的好貝蒂當初哭著求您留下來的時候,女仆長大人怎麼就不聽呢?!您知道大家有多擔心您嘛?殿下聽得您不辭而別,難過得好幾天沒吃下東西呐!”

   “這...可是大師的手諭,原諒我嘻嘻嘻...必須...沒辦法啊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頑固!死板!咱可不管你們那套大道理哩!女仆長大人真討厭!現在您可落在咱家手里咯!哼哼...就是這對不乖的腳丫帶著女仆長亂跑是吧!瞧著好了,看咱怎麼替殿下好好懲罰你們這對該死的大臭腳!格嘰格嘰格嘰!”

   說著,貝蒂干脆把毛巾也甩在地上,將另一只正在拍水的腳也一起抓來,用手臂扣在盆沿,順著紋路仔細又認真地抓撓起來,再不給它們的女主人任何解脫的機會。

   貝斯特還是失算了,一對怕癢的大腳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影響,是她這輩子都未曾去考慮清楚的問題。原先她准備以服軟暫緩貝蒂施癢的動作,再乘她不備立刻掙脫束縛,怎麼說也是征戰沙場的騎士,一介女仆的力氣哪能比得上自己?

   然而這份計策在恐怖的巨癢面前頓時土崩瓦解,曾經踐踏敵軍的雙足現在只不過是在手指的愛撫下左搖右擺的可愛尤物而已。威風凜凜的女仆長驚懼地發現,將一名騎士總管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的制勝秘訣,竟只消在她敏感的腳心窩兒稍許劃上幾下便可。

   “噢哈哈哈哈哈哈別這欸嘿嘿哈哈哈!不行啦啊嘿嘿哈哈啊哈哈哈哈!”貝斯特拼命地在澡盆中掙扎,試圖逃脫這地獄般的折磨,“停手唔嘿嘿嘿嘿嘿停!貝蒂!!我警告你!你要再咿呀哈哈哈哈噢哈哈哈哈不唔嗯呼呼呼哈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的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

   至少我嘗試過擺起架子...一秒,後來貝斯特談及此事時是這麼回憶的。

   壓倒性的激勵癢感,搭配原先的那份內疚,女仆長注定無法在這場浴室的戰斗中取勝。貝蒂靈巧纖細的手指如一條條潔白的絲帶,在兩只玉足搭建的舞台上輕盈起舞,同時演奏出清脆婉轉的銀鈴樂聲。它們時而揉搓柔嫩的腳掌,時而剮蹭厚實的腳跟,又或是輕撫雪白的腳心,在那處平靜的湖面留下些許漣漪。

   每當這對修長腳掌開始蜷縮,試圖以這種方式緩解癢感並阻止貝蒂對它們搔癢之時,她就會將手作鷹爪狀,繞到因此而暴露無遺的腳背上,對其胡亂地呵癢一通,十根手指輪流劃上那麼一回,絲毫不弱於腳底的酥癢便會提醒這對尤物乖乖擺正姿勢,好好伸展自己以方便她施行責罰。當然這雙美腳肯定是吃癢不住,必會再度違抗指令縮成一團的,那時貝蒂也不急不惱,只管重復這調戲似的輪回便好,這來回往復的搔癢循環,也只讓她更覺有趣。

   反正是貝斯特大人的腳丫不乖在先,老是不配合我的懲罰去胡亂掙扎,那我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延長這場游戲,更多地去調教它們,何樂而不為呢?

   手指肚頻頻傳來的絕妙觸感好到令貝蒂都有些忘卻了自己的目的,單純沉浸於這份絲滑手感帶來的享受當中。那種像是撫摸絲綢的柔順,不管怎麼抓撓都感覺不到膩的滋味,有著攝人心魂的魔力,要讓那些狂熱的修士見了這強過巫術無數倍的肉體魅惑,絕對叫喊著要把它們送上火刑架去。

   在這過程中,貝蒂自己也時不時會產生懷疑:眼前這位女仆長真的去參加了塞浦路斯的戰斗嗎?還是說這幾年自己都只是在一場對方不辭而別的夢中度過的?畢竟,手中這對嬌嫩敏感得不像樣的玉足,很難能和沙場上衝鋒的騎士聯想在一起,它們更應該“屬於”一位深居簡出的深閨千金才是。

   “嘶...咱家該說不愧是伊府的高嶺之花嗎?這份柔滑,真是美妙絕倫呀!”心滿意足之後,貝蒂隔空做起搔撓的動作,用令貝斯特面紅耳赤的贊美話語,依依不舍地回味起方才的絕佳觸感來,“唉,可惜殿下的時間不容浪費,否則就能多玩弄...啊不,多懲罰一下它們了。”

   “哦~是這樣啊~”溫熱的澡盆不知怎的傳來一股仿佛能凍結靈魂的極寒。

   不過神經大條的小女仆此時並未察覺到異常:“是啊是啊,當然現在還是有一段時間的啦,畢竟羅契大叔總是會為了他的‘完美’追求拖上好久,咱還是能和您的...”

   話音未落,兩人目光對接,徹骨的寒霜霎時凍得貝蒂舌頭打結,雙唇哆嗦。一時大條、被爽感衝昏頭腦的她竟忘記了對方的另一身份,失去雙腳控制權這一最大依仗與對自己雙腳這一弱點的成功守護同時發生,情勢陡然反轉!

   “啊,糟糕...”

   “吼~這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嘛,啊?”戲謔口吻下唯有三尺之寒,流轉秋波里盡是肅殺之意。

   “嗯...呃...這個,這個嘛,咳咳咳!其...其實不是您想的那樣!”貝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一雙狡黠的眼珠兒滴溜溜地打轉,不敢直視那足以凝固空氣的雙目,“咱剛剛只是...”

   貝斯特倒也想再玩玩家長和熊孩子的游戲,坐起身子一把捏住貝蒂的小臉蛋,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睛逼問道:“嗯哼~繼續呀?是怎樣嘞?”

   “是...是...誒嘿(不二家.JPG)!”眼見支吾不開,貝蒂企圖萌混過關。

   “少給我來這套!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吧!”見著貝蒂這副事不關己的“可愛”模樣,貝斯特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揪起她的耳朵狠狠地往自己身邊拽去。

   “啊疼疼疼疼啊噢噢!!咱家錯了,錯了啦!別痛痛痛別揪咱耳朵疼啊!”貝蒂吃痛不住,光速投降告饒,白旗舉得比天高,一臉委屈表情讓貝斯特好氣又好笑,手頭的動作也輕下不少。

   “說吧,錯哪兒了。”

   “嗚哼哼T—T您下手也忒狠了點兒叭,咱的耳朵...咱都快變成精靈了呀...”

   “嗯?!”

   “啊沒有沒有,大人您揪得好,揪得妙呀!是咱犯了大錯,不該以下犯上,冒犯您高貴的玉足,強迫您接受了一段愉快...還是不愉快的體驗?總之反正都是咱家不對!攪亂您寶貴的休息時光,還妄圖占用......”

   “噗嗤!哈哈哈哈!”貝蒂慌亂不堪,拼命給自己攬罪的狼狽表演瞬間讓貝斯特破功,先前那副賽過嚴冬的冷冽表情也是蕩然無存,悅耳的輕笑又一次從那櫻桃小嘴里蹦出來,宣布貝蒂的大赦,“瞧瞧你這副滑稽樣,是要逗死我嘛?行了行了,別擱這自我批斗了,這次也是我有錯在先,就不追究你啦,下不為例喔~”

   聽得這番寬恕,貝蒂立馬抬頭緊盯貝斯特的嘴唇,生怕自己是因為太過緊張而幻聽了:“真...真的?我的上帝啊!您真是菩薩心腸,耶穌轉世!實乃大人大量,不記小人之過,將來出了這府邸,咱必然見人便將卡爾大人的聖人事跡一五一十陳述一番,以此來感激您的...”

   “但是!”

   “啊?但...但是?”怎麼還有但是?命運的轉折來得如此突然,貝蒂頓時蚌埠住了,支支吾吾不知結局如何。

   “該罰你的還是要罰!哼哼~就罰你...”貝斯特故意轉回原先的語氣,作出一幅嚴懲的模樣,再賣個關子把語調拖長,只為仔細欣賞小貝蒂經歷人生大起大落後,那萬念俱灰、但求留個全屍的“大無畏”表情。

   憋著笑觀察了好一會兒後,貝斯特也不打算太過欺負對方,便接著話茬將後半句托出:“好好給你的女仆長做次腳底按摩罷!”

   還有這等好事?!

   “!!!誠惶誠恐,咱不可不從吖!!!”急忙應接下來的同時還不忘耍個嘴皮子,可見這份美差對貝蒂的精神起到多麼強大的影響,她甚至都忘了剛才自己在心底打好的遺囑,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

   “好了,少貧嘴多做事,”貝斯特纖手輕拍貝蒂面頰,小小地斥了她一下,同時躺下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蔥玉手指點在貝蒂的鼻尖,半開玩笑地說道,“我可提醒你,要是再有不軌圖謀,就賞你一記正蹬,聽到沒有!”

   “聽到惹聽到惹,嘿嘿嘿嘿...”原本仍存的小心思被無情揭穿,貝蒂尷尬地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背著手傻笑。

   “傻丫頭,笑個啥呢?”貝斯特其實根本沒有察覺,只是隨口警告一聲而已,她微皺黛眉瞥向貝蒂,抬起泡在溫水中的勻稱美腿,弓起那令貝蒂“魂牽夢縈”的腳掌輕輕擺動,以足代手示意道,“還不快過來?”

   再美艷的春宮圖畫都不如這份現實有衝擊力,又或者說是女騎士的身材太過完美,以至於超越了想象的極限。與駿馬作伴的生活塑造出的健美、幾近嚴苛的生活習慣塑造出的形美,以及那份高貴氣質附著的優美,可以說這具身體就是完美本身。

   所謂氤氳半纏藏竹雪,玉筍纖纖裹輕雲,那雪白腳兒一翹,搭配貝斯特所散發的聖潔氣息,便好似出水洛神試圖融入凡塵而刻意做出的俏皮一般,更凸顯了女神的完美,無上君王也為之神魂顛倒。

   這,這哪是在招咱過去,這分明是在勾咱的魂兒啊!貝蒂真想放聲呐喊。

   她猛吞數次口水,拼命盯住地板,生怕望見貝斯特身體的任一部位,明明剛才還能無所忌憚地握住那雙美腳,放肆地觸摸那具嬌軀,現在卻是連瞧上一眼的勇氣都不曾具有了。

   這可不是說她們突然就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什麼的,而是因為貝蒂內心深處有一種類似針刺的悸動,她清楚得很,窺見那洛神出浴後,倘若自己再看哪怕一眼,可就會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要覺醒了。

   或許在她抓住那雙腳的同時,自己就已經被對方牢牢抓住了也說不定。

   向前一步,就會墮入深淵,貝蒂心知肚明,但清楚又能如何呢?若是再沒動作,任由尷尬的氣氛蔓延下去,自己的下場只會更慘。貝蒂這麼想著,憑記憶朝貝斯特腳邊摸索過去,眼睛盯住地面絲毫不敢有任何偏移,也不管她這副奇怪的樣子是否會引起貝斯特的誤會。

   堅持住,只要咱撐到卡爾大人換好衣服,就大功告成啦!貝蒂如此認定的依據在於對貝斯特的著裝了如指掌,從小接受騎士訓練的貝斯特拒絕任何女士裝扮,哪怕擔任女仆長期間也身著男傭服飾,因此到那個時候,一切必定回歸正軌。

   貝蒂越想越放心,懸著的心也沉下不少,可偏偏在此時,巨大的拍水聲從她左上方傳來,剛剛放松警惕的她下意識抬起頭來,卻正好和頭頂那只微散霧氣的紅潤腳掌貼在一起,一股獨特的清香混在水珠里,順著翕張的鼻子滾下喉嚨,化作一縷青煙繚繞心魂,視野里只剩下一片“潔白”,耳邊好似有道歉聲隱約傳來,卻又轉瞬即逝。

   於是弗朗索瓦絲·羅什舒亞特·貝爾蒂娜開始了她的墜落。

   “貝蒂?貝蒂!你沒事吧?”貝斯特這次是真的有些慌神了,原先她看貝蒂一幅魂不守舍、盯著地板的模樣有點不滿,就故意乘她靠近腳邊的時候用力拍打了下水面,想嚇唬一下讓她回回神。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真的踩傻了不成?貝斯特心急如焚地看向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貝蒂想道。剛才拍水時用力過猛,一個沒收住結果不小心把腳踩到貝蒂臉上去了,貝斯特感覺自己可能闖了大禍,畢竟這一腳下去,原本還只是魂不守舍的貝蒂現在看上去似乎魂飛魄散了一般,怎麼叫都沒反應。

   眼見嘗試無效,貝斯特病急亂投醫,又抬起腳來,輕輕踩了踩貝蒂的雙頰,試圖用“系鈴人(?)”方式呼喚她的魂魄。令她更詫異的是,這居然奏效了...以一種貝蒂最不期望的方式。

   “呃...我這是...?”剛剛恢復清醒的貝蒂打算揉揉發漲的額頭,手指卻因臉頰傳來的柔軟而僵在半空中,顫抖的目光緩緩向下移動,隨即,她的墜落便如此繼續,“啊哈哈,啊哈哈哈...天堂...啊哈哈哈...”

   “貝蒂?你這是...?”

   “噢!噢沒什麼卡爾殿下!誒嘿嘿...咱好得很嘞誒嘿,誒嘿嘿...”

   “????”目睹貝蒂突然發病、垂涎三尺的劇變,貝斯特直接地鐵老人看手機.JPG,“殿...不管了,貝蒂你確定你沒事嘛?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叫翠西來...”

   “萬萬不可!!咳咳咳!咱是說,卡爾殿...您看咱好滴很呐!”不知怎的,貝蒂聽到這就突然支棱起來了,但那副回光返照般的樣子貝斯特怎麼看怎麼奇怪。

   “嗯...好吧...?你可別硬撐哦?要是有哪里不舒...”

   “怎麼會!您就放一萬個心吧!”貝蒂急忙打斷,生怕因此少掉幾秒觸摸這對腿腳的時間,“咱肯定會好好照顧...誒嘿嘿卡爾殿下的腳誒嘿嘿...”

   有問題!

   “哈哈...要不還是算了吧...我看時候也不早了,哈哈哈...”如此打著哈哈,貝斯特就欲抽回雙腳,饒是聖殿騎士也難以抵擋變態的騷擾,她著實被貝蒂的模樣嚇到了。

   可貝蒂難道就會眼睜睜看著它們從自己眼前溜走嗎?

   “耶穌在上!你瘋了麼貝蒂!我可真的要踹亻嗯啊啊嗯嗯你嘻嘻嗯噢噢...你對我的腳作甚咿嘻嘻嘻唔嗯嗯...哈啊...哈啊...嗯哦哦不要啊嘿嘿呃唔...”異樣的刺激猛地從腳底衝進腦海,貝斯特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意識就被這股快感衝得七零八落。勉強支起身子向前探去,她才反應過來這溫濕潤滑的觸感源自哪里。

   顯然,san值歸零之後的貝蒂已經不滿足於原先那種程度的肢體接觸了,她心中熊熊燃燒的欲火將僅存的理性焚為灰燼,身軀的燥熱驅使她輕張唇瓣,吐出紅潤色氣的小舌,就朝面前這兩塊雪糕一貼,似是要用它們來解暑降溫那般,由下而上來回舔舐個遍。

   極巧的是,從溫水里晾出許久的雙足被窗外秋風一吹,最是涼快時候,真就如那奶糕冰飲一般在唇齒留香,叫人愛不釋口,從二者貼在一起的那刻始,或許這唇舌就再不能離開這清香玉足了罷。貝蒂恨不得一口將它們盡數吞下,讓自己整個口腔都能感受這份冰涼與甘甜,但她還是忍耐下來,去將這份體驗留到最後,而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在兩只腳掌間反復舔過,不時輕啃腳跟,軟硬兼施,極盡調戲手段。

   與這欲罷不能的享受相對的,給予那被香舌愛撫的雙腳主人的,是連綿的酥癢和斷线般的快感。冰雪般的潔白玉足和冷靜頭腦,遭遇上包裹著無窮烈火的狂熱唇舌,任何人都能明白雪與火相遇將發生什麼,便是現在貝斯特那些高亢尖笑和婉轉低吟間斷續叫出的感覺。

   要融化了~

   “唔嗯喔啊啊啊~化掉惹~不要咿——嘁嘻嘻嘻唔噢噢哦哦~窩的腳呀啊唔唔呃嗯嗯呃融化了...腦子要嗯嗯嗯嘻嘻...化成漿糊惹~”

   “嗯唔...嘶溜~怎麼樣大人,咱家的舌技還算不錯吧?”

   “唔哦哦哦不行~腳掌不可以...咦嗯啊啊啊嗷!貝蒂!我唔嗯嗯嗯好心放你一咿嘻嘻嘻嘿嘿你怎麼可以啊嗚唔唔嗯嗯...”

   “呼...呼...您說什麼呢,這可是咱引以為傲的舔舐按摩法,保准爽到您身子骨都軟掉~”

   “嗯~嗯~那種事情...唔嗯...我才沒有嘶啊嗚嗯嗯嗯~感覺!”

   “哼哼哼~這話您就留給您那雙澀情的大腳丫子去吧,瞧您的腰,都弓成這樣兒了~”

   “汙言穢語!你給我適啊嗷嗷嗷——”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這麼誠實~您就好好忍著別泄出來叭,咱家可要動真格的咯!”

   言以至此,貝蒂也就不玩溫水煮青蛙那套了,她一口含住貝斯特的大腳趾,毫無保留地將全數舌技交付於這塊牛奶軟糖之上,這根可憐的腳趾一瞬之間便被迫經受遠超它承受范圍之外的激烈刺激。

   整個腳趾被唇舌包裹吸吮,舌尖飛速劃過趾尖,隨後在趾肚上不停旋轉摩蹭,最後從腳趾縫滑回,這便算是一次愛撫,而貝蒂的技巧之所以高超,就在於她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給予這只大腳趾十數次的愛撫循環。這份靈活帶給腳趾主人的,便是同時被無數小舌親吻腳趾的劇烈刺激,像是腳趾伸進了一個滿是細小觸手的指套,突然之間就被強行塞入足以失神的快樂。

   可這只不過是一根腳趾而已,如果那只小嘴再張大一些,情況又會如何呢?

   這就要問現在翻著白眼呻吟的貝斯特本人了,翠玉纖趾齊刷刷地伸進快感的洞穴當中,宛如光著身子綁在刑架上的祭品女奴,在邪神的洞府中被強迫接受無上的快樂調教。邪靡之舌劃過嬌嫩的指縫,點出今日將要接受責弄的幸運兒,然後飛快地包裹住它,不給它一絲逃脫的機會,接著用和對待大腳趾如出一轍的方式仔細品嘗個爽。

   緊接著,它便會松開這微微顫抖的趾肚,給它一些休息時間,再次從指縫間劃來劃去,尋找下一位中意佳人,對她進行終極的調教。有時這香舌也會來個出其不意,在剛剛玩弄完一只腳趾之後,重新選擇她開始新一輪的突擊責弄,連顫抖休息時間都沒有的可憐祭品就這樣被迫再來數番高潮,其結果便是這腳趾的女主人在尖叫聲中所發出的哀鳴與討饒。

   如此激烈的舔弄,將貝斯特逼入快樂的懸崖邊緣,欲念折磨著她的大腦,迫使她放棄抵抗,逐漸沉溺於溫柔的快感當中。不知什麼時候,這位高舉貞潔十字架的女仆長,竟也開始覺醒極其不妙的屬性來,一顆漆黑的種子悄然在她被光芒充斥的心間發芽。當然,此時此刻,她根本無心察覺這種變化,因為她早已被色欲衝得神志不清,注意力完全被下體不停發出的預警所吸引,時刻游離於天堂的門檻外。

   “等...貝...呼哦哦嗯嗯~停...再這麼刺激我就要...嗯嘻呵呵嘻嘻嘻要去...”

   “哇,這麼快就不行啦?哎呀呀~您這雙腳也真是,中看不中用呐,這麼敏感是咋當上騎士的呀?”光聽聲音貝蒂就明白,女仆長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又是一番評頭論“足”之後,她決定讓女神在此吞下禁果,墮入凡塵。

   “看您這麼可憐,咱就不讓您繼續難受下去好咯~”說著,貝蒂停下了舔弄的動作,輕輕握住腳掌,身子微傾,小手悄悄沿腿部向小腹處摩挲過去。

   “謝...謝謝...那就去幫...幫我拿下咿——?!”從極限狀態暫時恢復的貝斯特未曾發現身下的異樣,尚在思索午宴的禮服,以為這場鬧劇到此為止了。直到下體陡然一緊,異物附著的感覺從那兩片嫩肉傳來,伴隨著令她恐懼的快感,讓她忍不住驚叫出聲。

   一只魔爪不知何時攀上了她緊實的大腿,在根部安營扎寨,然後伸出它邪惡的手指,開始探索那片幽谷,尋找至高快感的源泉,以給予她致命一擊。兩根手指淫蕩地揮動一番,似是在宣告它們的正式進攻,隨後在兩片花瓣上飛快地滑動,重新挑起她的欲火。

   可這只不過是先鋒部隊而已,是負責挑動欲望的熱身運動。待得有少許花蜜沿細縫流出時,這哼哈二將立即停止滑行,讓一旁待命的其余手指前來撐開花瓣,自己則蘸上些花蜜,直直朝那花芯深處插去,再化作那勤勞的礦工,從里頭帶出些蜜來,如此循環往復。

   急促的喘息聲如同收工鳴笛,這只手慢慢離開幽谷,取而代之的是那滿載色情的小嘴,原先帶給她腳趾上的極致快感的唇舌現在成為了這次突襲的大將,在驚懼而又些許期待的目光中,它們悠悠哉哉地朝幽谷進發,最後完全吻了上去。

   雙唇輕輕撥開花瓣,靈巧的舌頭長驅直入,目標是帶出幽谷中埋藏的寶石。不消多時,小陰蒂便在溫柔而強烈的刺激下繳械投降,充血腫脹挺立起來。紅唇下蹦出一聲輕笑,隨後雪白的牙齒就輕輕咬住陰蒂根部,不讓它縮回身子,以便讓舌將軍施展它的得意秘訣,這也是在腳趾征服戰中大展身手的絕技,此刻將被用在比腳趾敏感無數倍的陰蒂上,其效果可想而知。

   而決定這場絕頂突襲勝負的,則是最後傳入女騎士耳朵的勝利宣言,經過一番堪稱酷刑的陰蒂責弄之後,雙唇松開對它的束縛,改而用語言直接擊潰心靈的防线:

   “意志倒挺頑強的,真不愧是訓練過的騎士,腰都顫成這副模樣了還在硬撐~不過啊,一直這麼死撐對身體可不好哦~卡爾大人,您全身上下都在渴求這次高潮呐~要咱說的話,不如好好發泄出來比較好呢,就別抵抗了吧?”

   “唔嗯...這種...下流的...嗯啊啊啊~”

   “可不下流哦?這可是正常的需求叭?卡爾大人畢竟也是女性呀,想要什麼的在正常不過了呢~放棄吧,享受咱的侍奉不香嗎?”

   “哈啊...不行...不唔唔嗯嗯嗯...我噢噢啊啊啊~”

   “咱家的耐心有限哩...所以趕緊給咱高潮吧!絕頂吧女仆長大人,把您那舒服的表情全部展露出來!把您那淫賤的汁水都給咱噴出來!看招看招!明明就在發情還故作清高,讓咱好好看看您壞掉的樣子吧!”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剛才退居二线的手指重回戰場,在那連珠炮似的言語責弄的同時,對准顫抖著挺立的陰蒂狠狠地一彈——

   “沉淪吧,咱的女仆長大人~”

   “唔哦哦哦哦哦——!!”

   身體心靈的雙重攻勢下,貝斯特終於淪陷了,高高拱起的柳腰傳達出它主人現在正經歷多麼舒服的體驗,瓊漿玉露從下身的細縫噴射而出,整具身體都因這次忍耐了許久的美妙絕頂而不停顫抖著,散發出滿足的氣息。

   長長的一聲媚叫後,貝斯特翻著白眼重重摔坐回盆中,濺起大片水花,拍打在一旁的貝蒂臉上,卻也沒能喚醒她斷线的理智。貝蒂溫柔地笑望還沉浸於高潮余韻中的女仆長,雙手輕輕挽住對方的藕臂攙扶起來,幫她擺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澡盆一邊,自己則去衣帽間取事先准備好的衣物。

   至於事後將會如何,在回頭瞟了一眼還在低頭喘息的貝斯特的可愛模樣後,貝蒂就也一點也不擔心了,即便原先她是有那麼些後怕的,這種心情也盡數消失了。

   卡爾大人已經淪陷了,她如此確信道,而作為帶給她這次體驗的教師,咱當然不會有什麼事情啦~

   至於這次“游戲”,最多也只會是她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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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冷知識:

   關於序章:

   1.德涅爾/丹尼爾(Daniel)銅幣作為通用計量單位,其實並不會真的當做貨幣使用,市場流通的絕大多數是如里弗爾這類的銀幣,而家里私藏的一般會是弗洛林金幣。

   2.“聖殿的羅蘭”和“巴黎的齊格弗里德”這兩個稱呼出自中世紀廣為傳唱的史詩《羅蘭之歌》和《尼伯龍根之歌》的主角。

   3.真的有琥珀眼睛。

   4.兩條穿越勃艮第的路线是我去法國旅游時候廢棄的計劃。

   5.塞浦路斯戰役是聖殿騎士團覆滅前的最後一戰,而且他們大敗而歸。

   6.名和字來回切換或許會帶來觀感上的些許影響,為盡量貼近真實對話只能對不住了。

   7.查了半天也沒查到腓力四世不住盧浮宮的原因,可能他老人家真的很喜歡楓丹白露吧。

   關於第一章:

   8. 本來想直奔正宮而去,但寫著就發現這樣車子開不起來,於是單獨開章節開車車!

   9. 雖然車子很重要,但也請務必欣賞劇情以獲得更好的沉浸體驗~

   9. 中世紀城堡的主堡一般不住人,主要當做最後防线使用,犧牲舒適換取堅固。

   10. 鎖子甲確實是用細沙清洗的。

   11. 13、14世紀還沒到那個“全民不洗澡”的階段,澡堂還是很常見的,不過蓋亞爾堡有沒有澡堂就不清楚了。

   12. 通常負責為貴族洗浴的侍女會有兩到三人。

   13. 不要真以為從小玩到大的主仆很常見,實際上中世紀基本不存在這種事情,極其稀少的個例中女仆也只會是同樣身份顯赫的貴族,這也是貝蒂能如此欺負我們女仆長的原因之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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