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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玄陽永夜】第一卷:玄陽劍

【玄陽永夜】 子龍翼德 31540 2023-11-20 02:29

  《玄陽永夜》

  

   第一卷:玄陽劍

  

   第一章:紫雲論劍

  

   寒冬時節,長白山的雪已經堆得很厚,天與地之間似是被雪白連為一體,令人望而生寒,止步於山腳。可就算是敢於邁步登頂的人,沒有些機緣與天賦,也是看不到這長白山頂,竟有一條雪路,雪路直蔓天際,聳入雲霄。

  

   雲霄終有盡頭,令人絕想不到的是,這竟是一座鳥語花香的仙山,處處花果綻放,絲毫不見冬日淒景。此山名喚“紫雲”,乃上清界第一正宗玄門之所在,仙氣環繞,靈力充沛,是上清界求仙之人紛紛向往之地。

  

   紫雲山地界遼闊,且求仙之人向喜清淨,因而紫雲境內一向靜謐,但在這紫雲山深處的一處流水斷崖旁,響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嘈雜。

  

   “聽說明日大比寧夜師兄會回來參加?”出聲的是一位玄門弟子,而在他身側,已圍著五六個同門。

  

   “呀,那這次大比豈非毫無懸念?”一位同門附和著。

  

   先前出聲的那位回頭瞄了眼斷崖,悄悄指了指,又縮回頭:“我聽說啊,這個寧塵要頂替煙師姐上場”。

  

   “啊!”眾人齊齊側過頭來,看到斷崖邊閉目盤膝坐著的一位少年,均覺不可思議:“這小子才入門幾年,運氣也太好了吧!”

  

   宗門大比,乃紫雲玄門每年一屆的盛舉,由幾位師尊親自選出一人進行比試,無論輸贏,能在上千同門面前露一手,無疑是師門所倚重之人。

  

   領頭弟子見眾人反應激烈,繼續補充:“要我說,這也就青竹師叔偏心,見這小子長得英俊又身世可憐,便傾囊相授,不然以煙師姐的修為,哪來讓賢一說?”

  

   “就是,這下可好,煙師姐不在了,怕是這大比也失色不少嘍”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啊,這青影師伯居然派雪師妹上場,哈哈,聽說雪師妹這幾年長得越發標致了,走了煙師姐,來了雪師妹,再加上寧夜師兄回歸,這次大比可有好戲看了。

  

   “哼!”一聲輕哼,清婉嬌脆卻擲地有聲,眾人雖未見其人,但早已嚇得不輕,立馬跪伏在地。“師,師叔好”!

  

   來人白袍裹身,全身沒有一絲雜質的道袍籠罩,無一處塵埃,就連頭頂也戴著白色斗笠,將秀發緊緊裹住,精致而白析的容顏,令眾弟子不敢直視,這有著上清第一仙子稱號的青竹仙子,平時清淨寡言,素有潔癖,此時聽得如此汙言穢語,焉能不怒!

  

   “自去清影堂領罰!”仙子聲音清脆可聞,只一句便不再多顧。

  

   眾人退去,青竹仙子緩步走向斷崖,剛剛靠近幾許,盤坐著的少年便睜目起身,朝仙子拜道:“見過師傅!”

  

   “五十步可聞,看來修為又有精進!”

  

   少年淡然道:“近日已至\u0027超凡\u0027境。”

  

   青竹欣慰看著少年,甚為滿意,遙想十年前與師兄們下山游歷,於沙漠煙塵之地拾得此子,向來有潔癖的青竹不但不嫌棄滿是泥沙塵土的幼童,反覺十分有緣,破格收徒,成為青竹收的唯一一位男弟子,因拾於沙漠煙塵,又有首徒寧煙在前,故取名寧塵。這寧塵入門時天資一般,但近三年來卻突飛猛進,今日得知已至“超凡”境,顯然已將師姐寧煙超出幾許,怕是再過不久,便要青出於籃甚至直追青陽師兄。

  

   “很好,你的修為雖快,但根基扎實,體內玄陽之力深厚,再過許久,怕是為師也教不了你了。”

  

   “弟子不敢,永感師尊教誨!”寧塵抬頭緊緊凝視著清麗可人的師傅,頗有些承諾氣味。

  

   青竹也仔細端量著這一直引以為豪的弟子,越覺英俊瀟灑,“怕是再過幾年,卻要塵兒護著我了”,青竹心道,臉上瞬覺有些發燙,尷尬咳了一聲,立馬出聲道:“退下吧”!

  

   紫雲山玄門被譽為上清界第一正宗,在紫雲殿外圍的仙台高築上,早已布滿了一層仙氣環繞的結界。一位看不出年月的出塵老道站在紫雲殿台上,開始講授紫雲大比的傳統,老道正是紫雲門主青陽,而後依次站著的是不苟言笑的青影與身形臃腫的青絕兩位師弟,還有飄飄若仙的青竹師妹。四位師尊立於高台,而玄門上千弟子則圍立在高台之下觀望。

  

   “玄門正宗,立志以身修道,修仙而衛道,先有修為才有資格護衛道統。”!青陽如往年一般交代完大比傳統,便開始宣布了大比的開始,又對著位於台下前排的一翩翩少年道:“寧夜游歷已歸,今日,便借著這次大比,來考較一番你這些年的長進。”

  

   “定不負師尊所望”,此少年容貌普通,但身形健碩,頗有些英武之象。一個縱步落於仙台。

  

   青陽轉身又對幾位師弟師妹說道:“那還是老規矩?師弟師妹們各遣弟子登台吧,雖是比試,萬不可傷了和氣。”

  

   “寧痴,可要好好向師兄弟們討教!”大腹便便的青絕道長對著台下弟子念道。這寧痴自是青絕座下首席弟子。

  

   “今次由塵兒代替煙兒比試,各位師兄還望多多指教”!青竹這一番話,顯然是希望師兄對於寧塵的修為多多提點,好讓這修仙奇才能更上一層。

  

   “哦?倒是要好好見識師妹引以為傲的得意弟子。”青陽撫須笑道。

  

   寧塵聞言,也緩步走上台,只聽一聲輕柔的喚聲響起,“師弟”!寧塵回頭望去,正是那平日里對他多為照顧的寧煙師姐,寧煙身著一件綠色道袍,雖有些寬裕但難掩其傲人身形,道袍在清風吹拂下,蕩起陣陣漣漪,將胸前一對飽滿輪廓顯現出來,光想象便令人嘆服,寧塵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只聽師姐繼續輕聲喚道:“可要好好比,比完師姐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寧塵急忙把目光收回,心知不對,但也不便多想,念及自己占了師姐大比名額,師姐不但不介意還對自己百般期待,今日定要不負所托。

  

   “哇!”人群中爆出一陣吸氣聲,將所有人目光吸引過去。寧塵抬眼望去,只見一紫衣女子從天而至,緩緩落於台前。“好美”台下許多弟子紛紛側目,有青竹師叔在旁,紫雲山上許多女修怕是都黯然失色,但此女不然,其容顏身形絲毫不遜青竹,反而更多一絲青春活力。“是,是雪師妹”!人群中有人漸漸認了出來。

  

   “爹爹,師傅”!寧雪走上前來向青陽與青影喚了一聲,又向青絕與青竹兩位師叔行了個禮,原來寧雪竟是青陽門主之女。

  

   “今日難道紫雲盛會,年青一代人才輩出,雪兒閉關之前已入化清境,今次當好好領教眾師兄們的藝業,”青影叮囑道。

  

   四人已至台前,幾位師尊紛紛坐於紫雲殿外,等待見證這一代的大比。四人按照約定規矩,互相寒暄幾句。

  

   “紫雲門下寧夜,幾位師弟多年不見,今次可要一同努力,揚我玄門威名!”寧夜頗有長者之風,牽頭說道。

  

   “青影師尊座下寧雪,見過幾位師兄!”寧雪聲音如同天籟,既清柔婉轉,又由功力發出,台下亦清晰可聞。

  

   一旁的寧痴更是受用:“哈哈,雪師妹好,你可是越發漂亮了!”

  

   寧雪捂嘴輕笑一句:“痴師兄還是這麼不正經”。

  

   寧痴笑道:“正經有什麼好,我寧玉郎好酒好色好俗物,可就是不好修仙,今次大比,還望各位多多包涵,下手可得輕點。”說完竟自己先笑起來。

  

   “寧塵”!寧塵只短短道出自己名諱,便不發一言,轉身向身後走去。

  

   幾位師兄妹對視一眼,寧痴卻不以為意:“果然是個怪人,難怪都說青竹師叔收了個石頭做弟子,有趣,有趣”。

  

   按照以往慣例,四人轉身立於仙台四角,一齊向中央展露修為,四人比拼,修為不擠者將自行掉落台下,而剩下兩人則通過各類道術仙法、法器神兵,招式變化比出第一,這類規則重在先扎實修為基礎,再練習實戰培養,以避免其他弟子熱衷於仙法神兵而忽視基礎。

  

   四人分座四角,都是青春年少,都是各門精英,今日之戰必將精彩,台下眾弟子已紛紛加入呼喊,為各自師兄妹們加油助威。

  

   “開始”!青陽門主一聲令下,四人紛紛向場中心處展露修為,四道紫光直衝中柱,在中心處環環相繞,糾纏莫名。這仙力的角逐比的是各自的修為純度,是以仙力稍差者很快就會顯露頹勢,只見四道紫光中兩道鮮艷依舊,另兩道已經漸漸變得淡些。忽然,一陣紫光完全消散,只聽得寧痴哈哈大笑:“幾位繼續纏斗,寧玉郎技不如人,先走一步”,說完轉身就撤下,引得台下弟子轟然大笑。

  

   “玉郎師兄又是第一個下台啊!”

  

   “你懂什麼,這是比仙力,要是比喝酒,玉郎師兄肯定下不來”。

  

   台上青絕師伯搖頭苦笑,顯然對自己弟子的表現略微失望,但看著寧痴一臉灑脫,又覺一絲安慰,痴兒心境純真,看淡勝負又何嘗不是大智慧,大修為?

  

   這時,寧雪所現的紫光也漸漸消失,寧雪在做完最後努力後,依然是修為欠缺,敗下陣來。青陽門主一臉祥和:“本以為雪兒年紀尚幼能達“化清”高階已屬不易,現在看來,這夜兒與塵兒都是我玄門中興之望啊”!青影笑道:“看來還是師兄與師妹教導的徒兒略勝一籌!”

  

   寧煙剛下得仙台,寧塵便已出手,手中劍已出鞘,直撲寧夜而來。而寧夜不動如山,卻已在周身布下一層紫盾。

  

   “超凡境!”青影與青絕同時嘆道,玄門之上,僅有他們四位師尊達到超凡境,今天一口氣見證兩位弟子突破這一境界,直嘆玄門人才輩出,後起之秀越發強盛。

  

   寧塵的劍未能突破寧夜的紫盾,只在盾外堅持許久,便一個健步,躍上中柱,引一式“紫竹煙塵舞”擊去,此式乃青竹結合紫雲玄門的劍法精髓所創,引劍氣化紫竹,引出漫天飛舞的劍氣紫竹撲面而來。寧夜不敢怠慢,長劍出鞘,一式“玄關劍”,將劍氣完全鎖死,同時化為一劍,反刺而回。

  

   兩人各展神通,雖千變萬化,又同宗本源,雙方各自拆解,你來我往,依舊看不出勝負之數來。寧夜此時已經轉守為攻,略占上風,長劍持於胸前,手向天劃出一道符印,念道:“紫雲星夜”,只見仙台上空雲勢迅速變化,好似夜幕降臨,仙台一處之地竟有別於別處的藍天白雲,而是出現了夜幕星辰之境,而這突然的星辰不斷閃爍,每閃一次變化出一股劍氣直刺寧塵、

  

   “師兄還有這等神通?”青竹側目看了眼青陽,有些驚訝於寧夜的這一式。

  

   青陽道:“想是他自己練的吧!”

  

   寧塵在仙台之上不斷被星辰劍氣所襲,不斷閃轉,已經變得很是被動,忽然寧夜一躍而下,將正片黑夜星辰收回,化出一道黑光注入自己劍內,緊接一劍而來,幻化出一柄巨劍,直朝寧塵斬下。

  

   “小心!”青竹與台下的寧煙師姐同時叫了起來,青陽青影青絕也紛紛站了起來,就連台下的寧雪與寧痴也看得十分入神。

  

   寧塵使一式“紫劍樁”,先穩住腳下立足之地,長劍向上刺去,將體內全部仙力注入到長劍內,“玄龍天罡劍”寧塵一聲急嗤,全力反向寧夜的巨劍而來!

  

   “這也不是師妹教的吧?”青陽回頭問了一句。

  

   “嗯!”青竹輕吟一聲,將目光定格在場上。

  

   兩位天賦一流的玄門希望,到底誰更強?

  

   “砰”!一陣塵埃散去,寧夜依舊站在台上,凝視著寧塵,有些默然。

  

   寧塵看了看手中斷劍:“我輸了”!說完轉頭離去,步履有些吃力,眼神也有些不甘。

  

   “師弟!”一身綠袍的寧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搶先扶住師弟,小聲說道:“已經很不錯了,師傅已經很滿意了。”寧塵聽罷,稍稍回頭望向仙台之上那一襲白衣的倩影,青竹臉色依舊水波不驚,但嘴角似有輪廓起伏,這時青竹也向寧塵望來,四目對視,微點頷首,眼神滿是贊許。

  

   這紫雲山玄門大比,終歸是青陽門主的首席弟子寧夜勝了。

  

   紫雲內殿,四位仙風縹緲的道長分座兩側,而四人中心處卻懸著一柄黑色長劍,這劍全身透黑,長浮於爐鼎之上,顯然是一柄神兵。

  

   “兵刃不及,卻非實力差距!”

  

   “師妹,何必強求勝負,夜師侄也自小勤學,這趟修行更是突破超凡,又早得青陽師兄“紫寂劍”作仙器,此趟能贏也是情理之中”,青影自知師兄不便為徒弟爭執,打起圓場。

  

   “是啊,倒是這寧塵師侄這三年來修為進展確實驚人,三年破兩境,且仙力精純絲毫不見急進之相,真是天佑我玄門,師妹教徒有方啊!”青絕也夸贊起師妹來。

  

   “哼!”青竹見兩位師兄出來調和,心中有些不甘,但也不好表態。按規矩,大比的勝者有望獲得一件紫雲的上等仙器,寧塵三年來進境迅猛,但卻從未下山修行,因而一直未尋到合適的仙器,而早年入門的寧夜本已有“紫寂”這等神劍,此時卻又獲勝,青竹為這驕傲弟子略微不甘!

  

   青陽一直沉吟不語,待青竹與幾位師弟爭執完後,方起身踱步,走至中心黑劍處,又凝視黑劍許久,幾位師弟師妹見門主一直未有表態,便不再爭執,等待著青陽的意見。青陽回過身來,終於說道:“此次大比正逢這“玄陽”劍出爐之日,本意以此劍作獎品來激勵大比弟子,結果卻是讓夜兒拿了頭籌,也怪我幾年未見夜兒,見他回來有意考較他修為,但大比規則不能擅自更改,雖是可惜了塵兒,但也不能對夜兒不公,師妹放心,他日定為塵兒尋一件好法器。”

  

   “師尊且慢!”寧夜急切步入內堂,見師尊微有不悅,急忙說道:“幾位師尊容稟,夜兒比完就急切想告知師尊,但眾師尊們一直在討論塵師弟的事,弟子怕師尊們因顧忌弟子感受而耽誤了塵師弟,塵師弟乃曠世奇才,正是此劍的絕佳之主,本次大比,若弟子不仗紫寂之威,怕是未能勝出的,塵師弟年幼又缺此神兵,夜兒已經有了紫寂,不做這等橫刀奪愛之事,望師尊們成全。”

  

   “夜兒!”青陽贊許的望向寧夜,有些激動,幾位師叔也是紛紛夸耀起來:“夜兒有此慷慨,無愧玄門首徒之擔當。”青竹有些詫異的望著寧夜,有些感激之色。

  

   “你可想好了,大比雖是一年一比,玄陽這等神器卻不是一年一現”,青陽撫須說道。

  

   “弟子明白,弟子也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

  

   龍夜微微抬頭,語氣有些吞吐:“弟子在這幾年游歷之中,深覺妖魔禍害世人之慘痛,立志揚我玄門威名,斬妖除魔,弟子想學《紫雲鎮妖錄》”!

  

   青竹詫異的眼神又凝重起來,這往日規規矩矩的玄門大弟子今日倒是有著許多驚人之舉。

  

   青陽微作思考,便應道:“《紫雲鎮妖錄》並非何寶物,本是我玄門中人修為進至超凡境高階便可習得,你現修為還不足以駕馭其中一些術法,但你有除魔衛道之心,近日你可先行閱覽,有不解之處可來問我,切不可私自修行。”

  

   “謝師尊!”寧夜扣首念道,只是在扣首之余,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無人知曉。

  

   青竹仙子回到紫竹林的時候,只見寧煙正運著仙力為寧塵療傷,寧塵精赤著上身盤膝坐在床上,兩人均閉著雙眼,未覺師尊已至。

  

   “傷勢尚可,多是紫寂的劍氣所創!”青竹只看了一眼便道:“煙兒退下吧!”寧煙見師尊到來,起身退下,臨走時溫柔的看了一眼師弟,說不盡的柔情似水。

  

   青竹緩緩坐下,從長袖中伸出潔白的玉手,以掌勢擊向寧塵,隨後,源源不斷的仙力在二人體內循環傳導。寧塵早已知曉身後傳功之人已經換成自己美麗的師尊,在師尊妙手接觸自己後背的那一刻便覺說不出的清涼與順滑,隨著仙力在體內循環往復,自己傷勢早已好了大半,然而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欲念升騰出來。

  

   紫竹林的小樓里說不出的靜謐,寧塵漸漸覺得自如許多,然而後背親切的觸感,竟讓他有著想轉過身來將這仙女一樣的師尊抱在懷中的想法。然而,他未敢妄動,只希望時間凝固在此刻,永遠感受師尊的關懷與“接觸”,但他依然妄動了,雙手緩緩向後伸去,竟觸到一對冰涼肌膚,仔細一探,竟是青竹那小巧而精致的玉足。

  

   此刻青竹亦是不知所以,本是為徒兒傳功療傷,但玉手接觸到寧塵精壯的上身之時,心中竟有一層蕩漾,這修仙多年的她從未對哪個男子這般,這世上又有哪個男子值得她這般對待。忽然,一雙不規矩的手扶上了她的玉足,在運功之前已除鞋襪的她此刻玉足毫無遮掩,竟被這愛徒握在手里,本能的要發出一陣輕呼,到嘴邊終究忍住,這感覺有些微妙,青竹有些著惱,有些無所適從,但卻又有著一絲喜歡。

  

   “放肆!”停頓了幾秒,青竹終歸還是斥了出來。

  

   寧塵驚的忙縮回手,跳下床去轉身便跪:“師尊息怒,弟,弟子,知錯,弟子該,該死!”聲音有些顫抖。

  

   青竹微微閉眼以掩蓋心中起伏,未做回答,此刻的青竹臉上依稀可見一抹潮紅,然而卻俯視著低頭扣首的寧塵:“傷既已好,早些休息!”

  

   說罷便揮袖而去,只留下驚魂未定的寧塵不知所措。

  

   紫雲山的夜色依舊是寧靜祥和,但一聲劍吟呼嘯而起,剛剛睡下的寧塵望向紫雲殿方向,只見紫雲殿上方青光閃爍,便立即穿戴起來,急行而去。

  

   紫青劍吟,與紫青劍氣所發之青光便是紫雲玄門門主青陽的急訊之術,門下弟子見到此等急訊需立即趕往紫雲殿集合,當寧塵趕到之時,殿外還依稀只有幾位同門,寧雪便在其中,一身紫衣勁裝的寧雪看向寧塵,露出一個初晴般的笑容。

  

   第二章:嶺南夜幕

  

   月河本是長白山腳下的一條小河,附近有著一處村落,村民朴實,靠著這月河灌溉良田,是以取名“月河村”。本是一處綠蔭環繞的小村莊,有月河水流淌而過,又有紫雲仙山靈力庇佑,常年來與世無爭的一處世外桃源,而此刻,只剩下滿目瘡痍!

  

   屍體,滿村的屍體看得寧雪有些側目,而幾位師兄卻顯得鎮定許多。寧夜年長,又游歷多年,對這類妖魔肆虐場景早已看淡,而寧塵似乎兒時早已習慣了這類場面,寡言少語的他已開始翻看屍體上的種種痕跡,而寧痴更是個怪人,拿著一個小瓶子對著屍體灑著一些水劑。

  

   那日師門急訊,正是因青陽覺察到紫雲山下月河附近妖力濃厚,黑雲彌漫,青陽借機派了四名優秀弟子下山探查,而當四人趕到之時,終究是慢了一步,只留下這屠村的慘相!

  

   “可恨”!寧雪面對著滿地的瘡痍,發出一聲叱罵,雖是叱罵,但聲音嬌柔,雖是眉心微皺,但依舊露著一種英氣之美,三位師兄弟圍了過來,只見地下一孩童屍體已被妖火燒焦,面色已不可辨別,全身都籠罩著一層黑霾,死狀極為慘烈。

  

   寧痴朝著屍首灑下一些水劑,孩童屍首竟如逢春般變化,全身烏黑迅速散去,可這散去後的場景竟更是令人發指,孩童其他屍首完好,唯有身體正中有個大窟窿,極為可怖。“與其他人一樣,都是被奪取了心肺”。

  

   “什麼妖魔如此可怖?”寧雪怒道。

  

   寧夜起身說道:“我倒有點印象,《鎮妖錄》里記載過有三路妖魔喜奪人心肺。”

  

   “哪三路?”寧塵問道,顯然也對這駭人場面十分憤恨。

  

   “一是上古魔獸饕餮,萬物皆為其食,尤其喜食人心,二是這當年的魔教護法邪煞,其修習魔功需拿人心肺做爐鼎,據傳當年他突破超凡境就足足煉化了數萬心肺,全是屠褥的無辜蒼生,這第三,據傳人間當朝嶺南王劉啟靈幼年喜食活人心肺,但遭皇帝痛斥之後,便徹底改過了”。

  

   寧痴又道:“這些屍體經我化影水還原,未見其他損傷,看來不是饕餮這類魔物所致,況且饕餮乃上古傳說,應是不易出現。”

  

   寧雪似乎想起什麼:“我聽爹和師傅說過當年的極夜壇一戰,玄陽先祖獨戰極夜魔教,以一己之力覆滅魔教萬千教眾,這魔教護法想是不存在了吧?”

  

   “未必!”寧塵打斷道:“玄陽先祖親手所斬的除了當年的魔教教主極夜老人與其他四位魔教長老外,其他教眾均是以玄陽劍氣所創,或死或傷猶未可知。”

  

   寧夜倒顯得有些詫異:“塵師弟如何對這段往事知之甚詳?”

  

   寧塵不做言語,只繼續尋找痕跡去了。

  

   寧夜見寧塵不答,一臉無可奈何,而一旁寧雪被勾起些好奇,忍不住道:“塵師弟,你可有好的見解?”

  

   寧塵也未做理會,繼續探查。

  

   寧雪有些生氣,也不去理會寧塵,轉頭望向一旁的寧痴,卻見寧痴獨坐一處小坡,映著月河村的夕陽余暉,取下隨身帶著的竹筒,喝起了小酒。

  

   “玉郎師兄,你!”寧雪更加生氣:“我們奉命來尋线索,你怎可如此怠慢。”

  

   寧痴朝著寧雪咧嘴一笑,有些尷尬:“師妹莫急,這術業有專攻,你看塵師弟與夜師兄均已有眉目,我們又幫不上忙,何不修養一番,以待大戰?”

  

   寧雪又朝塵、夜二位望去,雖是未做應答,但二人仔細沿著屍首周身黑霾查看,若有所悟之像。

  

   “嶺南!”寧塵冷不防回頭說道,眾人均感一頭霧水。

  

   寧塵未做多余解釋,只雙手一揮,一女屍手心散開,竟是一塊碎布,碎布已被大火燒得烏黑,但卻未成粉末,被女屍揉成一團,捏在手心。

  

   “這是皇家布胄,”寧痴看出些許端倪。

  

   寧雪反應過來:“嶺南王劉啟靈?”

  

   寧痴點頭:“無論是不是他,去嶺南查探一番勢不可免。”

  

   寧夜作為領隊,不做遲疑,起身說道:“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

  

   嶺南城位於南方地界,四面皆是高山環繞,一直處於人界遏制南蠻妖魔的一道關卡,嶺南王先祖平定南蠻有功,故而世代受封於此。

  

   嶺南城軍民長期與南方妖魔作戰,因而民風彪悍,四人御劍而行,至城門觀望,只見城中士卒盡皆英武之輩,大多身懷絕技,甚至有少量士卒體內有著一絲修仙之氣。

  

   “這嶺南不簡單,”寧痴嘆道。

  

   寧夜應道:“嶺南世受南海慈悲觀庇佑,士卒中多有修習仙法者並不奇怪,今我等入城探查,我需向南海慈悲觀通報一聲,也好遇事有個照應,玉郎師弟,三位中唯你曾入世游歷,還望你多多照顧,我自會尋玄門標記找你們匯合。”

  

   告別了師兄,寧痴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妙哉,少了個師兄管我,師弟師妹們,今次玉郎師兄帶你們看看這紅塵美妙,對了師妹,你可得戴個面紗最好,否則我等怕是寸步難行。”說完不理兩人白眼,徑直入到城中。

  

   嶺南雖不是人界都城,但亦是人煙嘈雜,市井之氣頗足,寧塵寧雪均是習慣了安靜的紫雲山,何時見過這等人聲鼎沸之景,但見寧痴一臉快活,手舞足蹈的為兩位師妹做起向導:

  

   “這是人間小吃,來,師妹嘗嘗。”

  

   “這可是蜀中地界的雜藝,名曰換臉,師弟你看,這人臉的喜怒哀樂說變就變,可比你整天一張冷臉有趣多了吧。”

  

   “來來,看看這江浙的陶瓷,師兄我曾經用這玩意當仙器,騙了個涉世未深的小妖,哈哈。”

  

   寧雪寧塵緊跟著這痴兒的腳步,雖有些氣苦這師兄頑劣心性,但終歸也是第一次見識人間繁華,左顧右盼,應接不暇。

  

   忽然,街上人群紛紛朝著後方涌動,不斷有人流涌了過來,寧塵不敢怠慢,運起護體真氣將三人籠罩,寧痴急忙打斷道:“哈哈,師弟勿慌,這人界少有紛爭,想是有什麼熱鬧可看,我等前往看看。”

  

   寧塵將信將疑收住氣息,寧雪也甚為好奇,扯著有些木訥的小師弟,跟著寧痴師兄朝人群擠去。

  

   寧痴頗為放浪形骸,絲毫不顧形象的左擠右突,終是擠了出去,剛抬頭一看,便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一抬八人大轎向前行走,而轎中人卻恰巧展開小簾,只見兩張一模一樣的容顏浮現眼前,寧痴竟看得痴了。要說清麗,紫雲山青竹師叔清新淡雅,若說嬌美,身邊就有寧雪師妹這等仙子,可若說魅惑天成,那這轎中兩女可都稱得上禍國殃民之貌,更離奇的是,這樣的容貌竟然有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只見二女俏眼微眨,巧笑嫣然,魅惑之余不帶一絲淫靡,竟加寧痴這等修仙之人,欲望砰動,腿間物事居然與有變化之相。

  

   寧雪寧塵擠出來時,轎子已略微走遠,但見寧痴師兄有些癲狂之態,均為不解。

  

   “這嶺南王母親六十大壽,竟能請動名滿京師的舞蕭雙姬,嶺南王真是好手段啊!”人群中開始有人議論起來。

  

   “不就是兩個戲子嗎,嶺南王可是親王,這有什麼奇怪?”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二女是一對孿生姐妹,長得天姿國色卻又一模一樣,又是能歌善舞,這幾年名動京城,不知多少達官貴胄願意花重金想為其贖身都被拒絕,這二女雖出身青樓但一直潔身自好,聽說連皇帝都專程微服出宮只為一覽其藝。”

  

   “舞蕭雙姬,嶺南壽宴!”寧塵微微咀嚼著這些詞語,不斷整理著這市井之人所傳的信息。寧痴忽然大笑一聲:“恰巧我們來查嶺南王,今日我們就夜探王府,也好欣賞下這雙艷的演出如何?”

  

   “不等寧夜師兄回來嗎?”寧雪有些猶豫。

  

   “不用不用,我們今天只查探一番,旨在摸底,順便還可欣賞下這美女的風采,不會驚擾他人的。”

  

   夜,嶺南王府卻燈火通明,內院之中早已坐滿了人,眾人圍著臨時搭的一處看台坐下圍觀,台上演的是嶺南的粵劇《賀壽》,台下正中席位上,只見一年約四十的軒昂男子與一少年公子圍坐在一老婦跟前閒聊。

  

   “娘,濤兒特意為您獻上的這《賀壽》如何?”軒昂男子正是嶺南王劉啟靈,身形健碩,一身戎武之氣,但此刻圍坐在老人座前,卻又顯得親切自然。玄門三人伏在後殿屋頂瓦碩之上,顯然無法將這劉啟靈與那食人心肺屠殺月河的魔頭聯系在一起。

  

   “自是喜歡,濤兒有心了!”老婦稱贊道。

  

   一旁的少年公子也親切牽著老婦之手:“祖母,濤兒小禮何足掛齒,爹爹可是專程從京師請來的名姬,要為祖母祝壽呢,這兩人可來頭不小啊,我上回哭鬧幾次爹爹都沒理我,這次我可跟著祖母享福了。”

  

   老婦笑吟吟看著這對兒孫說道:“什麼名姬,不過是戲子罷了,孫兒若是喜歡,待會兒賞給孫兒便是。”

  

   這少年公子臉上瞬現喜色,但見爹爹一旁輕咳一聲:“娘,這《賀壽》完了,孩兒讓她們編了支《長生樂》,特來祝娘壽辰。”說罷便擊掌三聲,台上戲子紛紛撤下,白日里轎中的舞蕭二姬緩步上台。

  

   少年公子心知這二人有些身份,父親既然打斷,想來是不易得手,只好耐住性子,陪祖母樂聊起來。

  

   磚瓦之上,寧痴叫道:“快看快看,這可是上清界難聞之樂啊”。

  

   “叮”琴聲悠揚而起,一黃衣少女撫琴而座,歌舞開始。

  

   “玉露金風月正圓。”

  

   只見一紅衣舞姬登台而舞,宛若那月宮嫦娥,借月光與燈燭所匯成的一束金光之內,飄飄而舞,同時口中唱出:

  

   “台榭早涼天。” 其聲宛若天籟,久蕩人心。

  

   “畫堂嘉會,組繡列芳筵。洞府星辰龜鶴,來添福壽。歡聲喜色,同入金爐濃煙。”

  

   “清歌妙舞,急管繁弦。榴花滿酌觥船。人盡祝、富貴又長年。莫教紅日西晚,留著醉神仙。”一首《長生樂》不但把老婦人哄得開懷大笑,台下看客也盡皆沉醉,這二女雖魅惑天成,但此刻著裝並不暴露,反而隨著這輕柔而端莊的舞蹈與賀詞,竟讓人產生不可褻玩之感。

  

   “好一個舞蕭雙姬”,寧痴凝視許久,只發出這一句感慨。這二女一個歌舞雙絕,一個琴聲婉轉,寧痴好音律,對這二女之才越發喜歡。

  

   “劉啟靈似要離席,我們跟上”,寧塵發現嶺南王起身朝老婦拱了拱手,便向外離去,其行似有些避開眾人模樣。“跟上”!寧雪毫不猶豫,下檐追去,寧痴有些不舍的望著遠處歌舞飛揚的美麗倩影,咬了下牙,終究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劉啟靈出得後院之門,便加快腳步,路上家丁紛紛主動避讓,對主人的不尋常行徑似乎已經習慣,都只默不作聲,低頭繞行。三人收斂氣息,繞過一些家仆,緊跟著這嶺南王來到花園一處偏房,四周竟無一人布守。劉啟靈四周探望一番,未發現跟著的三人,自己瘋一般的跑進偏房。緊接著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啊!啊啊!”聲音明顯是劉啟靈的,也不知他受了何等痛苦竟需如此發泄。

  

   忽然,這偏房靈力震蕩,里面似有打斗痕跡,伴隨著劉啟靈不斷的慘叫,這小小偏房越發詭異。寧雪見勢不妙,就想拔劍而出,被寧痴一手攔下:“師妹不可,我等今夜只為探查,師兄未歸,不可暴露行蹤,而且這屋子古怪,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寧雪有些猶豫,看向一旁未作聲的寧塵,寧塵朝他二人點了點頭,便不再堅持,三人躍上這偏房對側屋檐繼續監聽,不敢妄動。

  

   一處金碧輝煌的地下宮殿,誰也說不清楚它的上面究竟是哪里,可但凡來到著宮殿了的人,大多不想上去,也大多不能再上去了。這宮殿正中坐著一個看似半百的老人,身形瘦小有如枯槁之木,仔細看他面容,更是令人心驚,本來就蒼老的左臉上,竟是腐爛不堪的死皮,而右臉卻又如幼兒般皮膚稚嫩。

  

   老人的前方跪著一個全身黑袍之人,似是很怕這老人一般,每匯報兩句都要抬頭觀望一眼這老人的眼色:“我已按吩咐,將他們引進了嶺南城。”

  

   老人半眯著眼,懶散的問道:“這幾人中,可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黑袍人緊張道:“有個叫寧塵的,其修為不在我之下,這次大比險些被壞了計劃。”

  

   老人又問道:“還有呢?”

  

   黑袍人猶豫些許,答道:“沒,沒有了”。

  

   “哼!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老人坐直身體,身上的骨頭發出“咯吱”的聲音,似是多活動一下就好散掉一般,可老人不以為意,笑道:“自打一進城我就已知道詳情,青陽老道的寶貝女兒來了,聽說這小娃生得天姿國色,你為何不報?”言罷一掌掃出,直把這黑袍人遮住頭部的黑帽打落,這黑帽之下竟是一熟悉的翩翩少年,雖談不上俊雅,但一向英武的寧夜此刻哪還有半分英氣,只將頭埋得更深:“我已完成諾言背了《紫雲鎮妖錄》,還望教主信守諾言,賜我解藥。”

  

   老人哈哈大笑:“解藥不急,這次你不但助我取得《鎮妖錄》,還將他們仨人按計劃引入嶺南,有功勞,我便獎勵你一樣東西。”說完伸出瘦俏的雙手,拍了三下,從宮殿側面,便有一紅一黃兩位少女緩緩而入。兩女容貌一模一樣,巧色天然,美不勝觀,竟是剛剛還在嶺南王府演出的舞蕭雙姬。

  

   “參見主人!”二女同時行禮,紅衣音色嬌柔,黃衣音色清靈,直把寧夜看得目瞪口呆,面紅耳赤。

  

   “去,好好讓這玄門首徒見識下你們的手段!”老人微笑命令著二女。

  

   二女道了聲是,便露出笑顏朝寧夜拂去,將跪扶在地上的寧夜扶起,一個在寧夜嘴角耳邊吹著靡靡之氣,一個雙手游走於寧夜的身體各處,兩女身體也漸漸趴在寧夜健碩的身軀之上。

  

   寧夜起初還有些忐忑與惶恐,但見這雙胞姐妹如此殷勤而至,連同身上各處均有了欲望,胯下陽物早已高舉戰旗,昂揚聳立。二女對視一眼,紛紛站起身來,開始除下身上衣裙。羅衫輕解,有誰能料到,這世人面前素來守身如玉的舞蕭雙姬,竟如此輕易便解了衣裙,露出不著一縷的悠然體態。

  

   姐姐舞韻音善舞而健美,一雙玉腿修長而徑直,妹妹蕭韻琴善口技,同時也長著一對碩大圓潤的玉兔之峰。二人本就無甚明顯差別,僅靠衣著顏色辨別,可現在脫下衣裙,叫寧夜更是無從分辨,索性不管不顧,一手抱住一個,朝著自己都分不清的美人撲下。

  

   “我們美嗎?”二女巧笑嫣然,攔住寧夜的進攻,似有戲謔之意。

  

   寧夜哪里還有理智思考:“美,好美”!

  

   言罷,見二女不再阻攔,便選了右手之女,迎頭倒入懷中,朝著那胸前可愛櫻桃啄去。“啊!”女子發出清靈的嬌嗔,更是引得寧夜性起,放開左手女子,雙手齊攻這可愛櫻桃,揉搓幾下,寧夜欲難發泄,將右手向下伸去,這一伸更是喜上眉梢,這魔門二姬竟都是純陰體質,下體潔白的白虎,寧夜喜極之下也不顧許多,將頭也向下探去,在那雙腿之間的潔白聖地親吻舔弄。

  

   “啊啊啊”女子叫得更為激烈,寧夜卻越發純熟,忽又想到另一側還有佳人冷落,旋即起身,雙手摸向另一側女子。

  

   本以為妹妹的巨乳更吸引這壞人一些,卻不料這人居然又回來戲弄,舞女“呀”的一聲,寧夜的一根手指已經悄然插了進去。舞女反應劇烈,嘴里“嚶嚶”叫個不停,身子卻又如水蛇一般隨著寧夜手指動作而起伏纏繞,蕭女知趣的貼了過來,用一對巨乳抵著寧夜後背,輕輕摩擦,寧夜再舒爽不過,終是忘記一切戒律清規,爬起身來,將衣物盡除,露出一條黝黑的巨物。這巨物足有嬰兒手臂般粗,此刻更是堅硬如鐵。

  

   寧夜絲毫未有停滯,將胯下巨物直對准舞女聖地入口,看了眼媚眼如絲的舞女與一旁觀看的蕭女,越發得意,猛地就要向前刺去!

  

   “嘭”的一聲,不見女子的嬌柔婉轉,而是寧夜被打得飛了出去,直撞在牆壁之上,發出巨響。原本一直眯眼欣賞的骨瘦老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看著倒地不起的寧夜,發出一陣蔑笑:“老夫要獎勵你的可不是這春宵一度!哈哈,我是要獎勵你一個道理”,說罷有些癲狂的哈哈大笑起來:“那便是,我邪煞-從-來-不-信守諾言!我魔教聖女也是你配享用的?”言罷,右手朝下身一揮,全身衣物盡皆消失,這骨瘦如柴的老頭下面竟長著一個不遜寧夜的邪物,這邪物雖不及寧夜般粗,但較其更顯修長,而更令人可怖的是這邪物上竟長者許多菇狀肉苔,有如狼牙帶刺,又好比茂林荊棘。

  

   “玄門高徒怕是從來沒見過老夫這等雄風吧,今日讓你長長見識!”

  

   邪煞老人雙手扶住舞女股間,腰間一推,這邪物便長驅直入。“啊,主人!”舞女顯是經常服侍,嘴邊浪叫聲更烈,將一雙細腿緊緊夾住邪煞腰股,以更好迎合。邪煞的巨屌雖已至花芯,頂得舞女不住亂顫,但由於過長,仍有一截暴露在外,蕭女下撲而來,從邪煞胯下鑽出,伸出清靈小舌,朝著邪煞的巨屌與精袋舔弄起來。

  

   “啊!來了!”邪煞抽插不足百下,舞女便受不住了,蜜穴之內涌出一股滾燙陰精,澆灌得邪煞舒爽無比,“哈哈,換!”邪煞一個翻身,又將胯下蕭女抱起,用手一探,潔白密處竟是濕滑一片,邪煞將手擺在蕭女眼前戲弄,只見蕭女露出一絲嬌羞之態,但卻知趣的將邪煞的手指含進口中,將自己下體留出的濕滑液體舔淨。邪煞也不多做糾纏,將蕭女翻了個身,呈跪趴之態,邪煞挺著巨物沿著蕭女背部一挺,巨龍又一次直入妙體花境。同時雙手並不閒著,從背面攀上了蕭女的巨峰。

  

   “嗚!”蕭女下體比之姐姐還要緊湊,雖是經常服侍主人,但邪煞巨物終究太過驚人,蕭女發出一陣痛呼。一旁的舞女已緩過神來,挪到妹妹身邊,對著妹妹一陣親吻。同樣不過百余下,蕭女在發出一陣疾呼之後,竟噴出了陣陣白潮,邪煞一把抹開,絲毫不以為意,繼續扶起了休息過後的舞女。

  

   邪煞老人不斷變換著姿勢與這舞蕭雙姬歡愛,有時舞女跪扶在下迎著邪煞的凶器,蕭女卻坐在舞女翹腿之上,將巨乳奉至主人的嘴邊;有時邪煞痛插著蕭女,舞女又用一對玉足對著邪煞露出的一截巨屌上下套弄,有時邪煞索性讓二人橫躺,一會兒插下這個,一會兒操弄那個,又有時用雙手同時套弄二女,要比比二女誰先噴出陰精。此起彼伏的歡愛聲足足漫響了兩個時辰,終於,在二女各自高潮了五六次後,邪煞終將一股濃精射入舞女體內。

  

   寧夜沒有觀看多久便暈了過去,待他醒來之時,只見舞蕭二姬正赤裸著絕色嬌軀跪在邪煞老人腳下,兩人都在伸著小舌為邪煞舔弄著那根駭人的巨屌。這兩張絲毫不差的精致而絕美的面孔,竟在這看似要行將就木老人丑物下媚態橫生,只叫他更為氣苦。腦海中回響起邪煞之前所說的話,心中更為記恨。咬牙、捏拳,一幅仇深之象,但又想起自身性命難保,又背著師門將武學秘籍傳給這魔頭,已然不可回頭,卻又只剩下無奈,眼神漸漸迷茫下去,只希望這一切盡快結束。

  

   第三章:噬心邪煞

  

   當一抹清晨朝暉映照到寧雪臉上時,她才悠悠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竟趴在屋檐一夜,看了眼旁邊趴著的寧痴仍在憨睡,絲毫沒有盯梢的覺悟,不由有些氣惱,剛想起身拍醒這神經大條的師兄,卻發現自己肩頭披著一件灰色長袍。這是寧塵師弟的衣裳,寧雪抬頭望了一圈,只見寧塵盤坐在這後園入口與偏房附近的一棵老樹上。素衣而坐,竟別有一絲瀟灑。

  

   “師弟,你的衣裳。”寧雪一個躍步,落在寧塵旁邊。寧塵沒有應聲,接過道袍穿上。寧雪見寧塵不作理睬,也習以為然,自顧自問道:“師弟,為何獨自一人換了地方,劉啟靈可有什麼動靜?”

  

   話未落音,寧塵卻先起了聲:“來人了”!說完立馬躍回之前屋檐,拍打了下寧痴。寧痴驚醒來有些不知所措,但聞這後園似有人群熙熙攘攘過來,也警覺起來,與一同飛來的寧雪寧塵潛伏起來。

  

   只見一隊家仆盡皆帶著梳洗之物朝偏房魚貫而入,看來是要為劉啟靈整理一番,一想到堂堂嶺南王深夜不回自己房中,而是潛入這詭異偏房,而府上家仆好像都已習慣,這嶺南王便顯得更為神秘。果不其然,一襲紫金朝服的劉啟靈從家仆的簇擁中走出小屋,一身英武之氣盡顯,若不是昨夜尾隨,哪里能想到哪淒慘的嘶叫是發自這威嚴王爺之口。

  

   幾人心中均帶著一絲疑問,待劉啟靈走後,三人躍下檐頭,至小屋門口,只見這屋子四周緊閉,唯一的鐵門已然上鎖,寧塵毫不猶豫,運起仙力一掌掃出,這鐵鎖卻紋絲不動,不見絲毫端倪。“這鐵鎖似乎有些門道,”寧痴一旁說道:“我們先撤出去匯合夜師兄吧,擅自行動怕是不妥”。寧塵寧雪點頭同意,三人出得王府高門,只見一臉疲憊之態的寧夜早已守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四人尋得一處客棧商議,三人簡述了這夜在王府的見聞,寧夜應道:“幸好你們未與這劉啟靈照面”!三人不解,寧雪搶問道:“為何?”

  

   “我昨日拜訪南海慈悲觀,靜寂師太卻向我透漏一樁秘史。原來這劉啟靈自幼不知何故,習得當年魔教護法邪煞傳下的魔功,名曰噬心,專靠食人心肺而修煉,因而不知殘害了多少生靈,十二歲那年,人皇知曉此事,下旨叱責,並著當時的慈悲觀主清心師太下山助其散去魔功,南海‘清心訣’自是不同凡響,這劉啟靈散去魔功,心性也大變,不但不殘害生靈,反而一心向善,同時率嶺南軍抵御南蠻妖族多年。”

  

   “難道這‘清心訣’真有如此功效?”寧痴有些疑惑。

  

   “據傳,近幾年,這嶺南周邊已經有三處村落被屠殺,並以鬼火之術毀屍滅跡。靜寂師太懷疑這劉啟靈舊疾復發,又或是這多年來一直暗地依舊在修習魔功。”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不知悔改!”寧雪從未下山,腦海中稍一浮現月河村民慘像便十分憤恨。幾人不知如何勸解,但心中俱是對這食人心肺惡行的憤怒,正當幾人想著采取個對策來揭穿這嶺南王的丑惡一面時,一絲風聲傳入寧塵耳側,“小心!”寧塵一把推開坐著的寧雪,“嗖”的一聲,一只飛針直插桌面,飛針上綁著一塊小布,寧痴取下小布,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小字:揭陽村有難,速救!

  

   寧塵當即飛出房間,直奔客棧屋頂,朝客棧四周望去,街上人潮涌動,不知是誰送來的信。

  

   揭陽村。不知這嶺南村落的原貌如何,但此刻,當寧塵一行四人趕到之時,所見情景卻是和月河村一模一樣。滿地的屍首,滿地的黑煙,鬼火焚燒,寸草不生!“啊!”寧雪氣憤的尖叫一聲,拔出寶劍,朝天一指,劃出洶涌劍氣,顯是發泄心中的不快。

  

   “你們是什麼人?”四人回頭,卻見一黑色勁裝男子站在他們身後,竟是昨夜跟了一夜,此刻應該還在嶺南城中迎送親友的嶺南王劉啟靈。

  

   寧夜一馬當先,拔出紫寂寶劍,直撲劉啟靈:“畜生,受死”!

  

   劉啟靈一個側身躲過這來勢洶洶一劍,也不猶豫,運足修為,一記長拳擊向寧夜。這劉啟靈一身修為雖是家傳,比不上玄門這等正宗,但自幼在沙場上所練就的這套長拳之法,確實拳拳生畏。寧夜借紫寂格擋,想著紫寂護住自身,空出手來回擊回去,但就這看似普通的長拳竟飽含真氣,只一拳便將寧夜擊飛,直接撞了出去。

  

   “師兄,我來助你,”寧雪一招“蒼雲劍”襲來,寧塵寧痴怕寧雪吃虧,互視一眼,一左一右護住寧雪,分別使出十成修為對敵。這劉啟靈不敢托大,收拳凝氣,在周身布下一層黑盾,將三人功法攔於盾外,再接一個掌推,一股強大氣力送出,掃向正中的寧雪。

  

   寧雪急忙出劍,一道劍氣送出,卻未能完全抵御劉啟靈攻勢,一旁寧痴搶過步來,寶劍懸空,已是運起一層劍盾,終是護住了寧雪。另一側的寧塵趁劉啟靈化守為攻之時,持劍盤旋於空,一個墜步,直刺過來,“嘭”的一聲,黑盾應聲而破,“呀!”劉啟靈大喝一聲,竟用雙拳迎上寧塵劍鋒。

  

   又是一聲巨響,寧塵飛了出去,倒地不起,但立於場中的劉啟靈卻是更為虛弱,嘴角溢出血絲,傷勢明顯更重,方才他護體盾被破,無奈使出這等自殘之拳,才將敵擊退。這時寧雪寧痴舉劍攻上來,他向後稍退幾步,急道:“你等是玄門弟子?”

  

   這時寧夜寧塵也已漸漸爬了起來,寧夜急忙搶道:“少廢話,看劍”!言罷當先強攻而上,另三人也不再猶豫,分別自左右上方圍著寧夜而來,劉啟靈見戰不可免,只得全力以赴。雙方戰至一團,仙力激蕩,將原本就只剩殘垣的揭陽村打得更是粉塵遍布。

  

   這劉啟靈本只是“超凡境”高階修為,修為上並未領先太多,但這四位剛剛下山,甚少修習合擊之法,只是僅憑自己修為與各點強攻勉強撐住。但這四人均是於修仙一途中天賦異稟之輩,在激斗中卻能不斷學習不斷上升,雙方交斗你來我往近一個時辰,玄門弟子已經漸漸上風。忽然,劉啟靈朝寧夜的凝神一擊未中,寧夜趁勢取出“靜寂”,一襲飛劍,再攻要害,劉啟靈意欲再運功抵御,卻發現仙力竟有些枯竭,已是無法運出護體之盾,“看來我今日要葬身於此!”劉啟靈想著,無奈之下,只得閉上雙眼,靜候死亡到來。

  

   這時,寧塵卻突然撤走了自己的劍,並一劍飛出,擋住了寧夜的致命一擊,劉啟靈依舊被劍氣所傷,癱軟在地。

  

   “塵師弟,這是為何?”寧夜不解問道。

  

   “他不是凶手!”寧塵難得的開口解釋:“人之將死,終究未見魔氣波動”。

  

   “這?”寧痴也覺不可思議,自己雖無法辨別魔功,但對這塵師弟,他倒是覺得願意相信。

  

   “原來你們也在找這屠村凶手!”劉啟靈喘著氣艱難說道。

  

   寧雪有些弄糊塗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劉啟靈見攻勢已停,終是松一口氣,盤膝坐下,一邊打坐調息,一邊緩緩說道:“我乃嶺南城之主劉啟靈,我怎可能殺害自己周邊百姓?”見眾人對自己身份並不驚訝,沉默幾許又道:“看來你們似是知道我的往事,”

  

   眾人不語,均是緊張的盯著這一城之王。寧痴問到:“你真的未在修煉魔功?”

  

   “清心決雖不能淨除我體內魔功,但也至少能壓制住一些,這些年偶有發作,均——”劉啟靈一時語噎,欲言又止之狀。

  

   “今日為何在此?”寧塵心中閃過一絲不妙。

  

   “近年來,我嶺南附近已有三處村落被屠,我早有疑慮,今日又有人飛針傳信與我,說揭陽村有難,我不便打擾母親大壽,便一人前來探查,想不到已是如此景象。”

  

   寧塵寧痴對視一眼,心知不妙,定是有人設局,大喝一聲:“准備迎敵”!

  

   “哈哈,來不及了”一聲陰晦的笑聲自高空響起,卻響徹四方,此時天上雲彩凝聚,只一刻便將這藍天白雲遮蓋,揭陽村只剩一抹黑夜!無月之夜!

  

   劉啟靈看著這般景象,大駭道:“這,這是,噬心!”

  

   自漫卷沙塵霧靄中走出一個消瘦老頭,竟只有幼童般高,用面具遮住半邊臉面,說不出的陰森:“好徒兒,這些年不曾進取,卻依舊記得噬心,倒是不枉為師栽培啊”

  

   “你是?”劉啟靈卻是並不認識。

  

   寧塵卻是緊盯著此魔頭:“他就是邪煞!”

  

   邪煞又是一聲陰笑:“不錯,好徒兒,可還記得你兒時所拾得的“噬心秘籍”,還不叫聲師傅?”

  

   劉啟靈大怒:”就是你害我!”起身,全力一拳擊出!這一突然啟動迅如驚雷,一旁玄門四人看得咂舌不止,這劉啟靈原是沙場之上練出的修為,講究快狠二字,剛剛與四人交手均是大開大合的正斗,未見其優勢,此刻偷襲一般的出手,勢如破竹,再叫他四人硬接怕是難以招架的。

  

   “雕蟲小技!”邪煞只出一手,手中黑氣縈繞,竟在劉啟靈凌厲拳風之間劃出一道暗紅弧圈,硬生生抵住這迅猛一拳:“幼時助你修煉噬心,卻被慈悲觀老尼所破,今日讓你見識下真正的噬心!”言罷另一手直指著上空的浩瀚黑夜,黑夜浸襲,幻化出無數妖魔怨魂,回蕩在這揭陽村落。

  

   玄門四人雖早有准備,知道強敵不易對付,但哪里想到有這等怨魂幻化之勢,這怨魂無實體,自是無法擊殺,萬千怨魂直撲人心,四人均難以招架。

  

   “死”!邪煞大喝一聲,只見一路怨魂已穿透劉啟靈身體,自心肺穿出一層血洞,血肉模糊。“噗”的一聲,這英武威嚴的嶺南王如山般跪倒,吐出一口血雨,就此暈厥。

  

   玄門四人緊咬牙關,此刻盡皆受傷不輕,但終歸大意不得,全力施展修為,但在這無邊夜幕之下,邪煞所引怨魂實在強大,此刻邪煞既已解決嶺南王,應對四人更顯輕松,在眾人招架怨魂之時,再起邪力,夜幕之下,夜鶯飛蝠毒蟲四起,沿著本已數不盡的怨魂軌跡,四處襲向四人。自己一個詭笑,竟是消失不見。

  

   四人應接不暇,自是顧及不上邪煞蹤跡,只一瞬,邪煞竟已出現在忙於招架的寧雪身前,面露淫笑,一陣掌力擊出,寧雪哪里料到這魔頭忽然出現,已來不及躲避,徑直中掌而倒,剛剛倒地,寧雪忽覺自己體內仿佛被抽空一般,竟使不出絲毫力氣。

  

   邪煞邪魅一笑:“青陽老賊果然生了一個好女兒。”隨即走向虛弱在地的寧雪,蹲下身來,審視著這美麗而精致的獵物。寧雪怒目圓瞪,大罵道:“魔頭,這揭陽村惡行是你所為?”邪煞哈哈一笑:“小娃還有心思管這些,眼下應好好享受才是。”說罷,伸手扶住寧雪的紫衣肩頭,一副丑惡嘴臉直朝寧雪親去。

  

   “放開她!”其他三人一齊怒喝。寧雪本就天姿國色,惹人注目,加上下山以來幾人朝昔相伴,寧雪嫉惡如仇的性格更是讓師兄弟們喜愛,此刻眼見寧雪受辱,三人均是不顧身上怨魂等障礙纏身,一齊向邪煞撲來。

  

   邪煞嘴臉剛剛靠近寧雪那鮮嫩光滑的臉蛋,卻是退了回去,猛一回頭,雙手掌風送出一層鮮紅色氣浪,三人忙於救援,卻未料到這迎面一擊,邪煞早有算計自是不留余地,這一掌直接將三人擊飛,均是嘴角溢血,倒地不起。“今日先讓你們見識一場好戲,好在陰間告訴玄陽老兒,我邪煞如何肏他的徒子徒孫們。”邪煞隨手一揮,又是三隊怨魂大軍縈繞在三人周圍,三人再次強撐站立,卻要應付這無邊無際的夜幕怨魂,已是強弩之末。邪煞再念動一串咒決,將他與躺在地上的寧雪周邊造出一個紅色血盾:“這下,可沒人能打擾我們了”!

  

   寧雪本趁師兄弟們夾攻之時,勉強坐起,雖沒有力氣,但卻艱難移動,然而邪煞抬手間便擊退他們三人,寧雪大驚,望著再次撲過來的邪煞,斥道:“魔頭可惡”!

  

   邪煞微眯雙眼,本就兩面不同的丑惡嘴臉此刻更顯猥瑣:“你師兄弟們此刻命在旦夕,今日你若聽話,我便答應你饒了他們,如若你不從我,我依然會肏你,而這些師兄弟怕是要與你陰陽相隔了。”

  

   寧雪沒有絲毫猶豫:“休想”!盡管渾身無力,但寧雪依然咬牙支撐,握緊秀拳朝邪煞打去,但終究是軟綿無力,邪煞毫不理會,伸出消瘦如柴的右手,架開寧雪掙扎的雙手,左手穩定住寧雪的肩頭,一張丑惡而淫蕩的老臉終是挨著了這自小修仙問道,不通男女之事的寧雪仙子。邪煞的目的也是十分明確,發出嗤笑的大嘴徑直吻上了寧雪那從未讓人接觸過的香唇,緩緩伸出一根細長而綿軟的淫舌,在寧雪緊咬著的牙關處舔舐。

  

   “嗚嗚!”寧雪香唇被侵犯,雖是萬般不願,但也只能咬牙堅持,緊閉唇關不讓邪煞輕易得手。可這邪煞貴為新一任魔教教主,豈是這不通人事的雛兒能抵抗。一條淫舌不在糾纏牙關,而是轉戰仙子的整個精致容顏。從臉龐劃過俏鼻,從眉目吻至耳側,尤其是在那小巧耳垂處流連摩挲,讓仙子掙扎不斷,不住的扭動。

  

   漸漸地,寧雪竟覺自身火熱起來,一邊抗拒著邪煞的親吻,一邊扭動著腰腿,本是性情剛烈的仙女在這魔頭身下竟是不知所措,如風雨般飄搖渴望尋找一葉偏舟。寧雪仍在堅持,即使是渾身燥熱,依然牙關緊閉,在邪煞第二次吻上牙關時依然未能得逞。

  

   邪煞冷笑一聲:“竟跟你那老賊爹一般道貌岸然,明明十分受用,卻還一味堅持。”言罷,右手攀向了寧雪身前紫衣覆蓋下的那聖潔高聳:“哈哈,原來已經這般硬了!”

  

   “啊!”寧雪慘呼出聲,邪煞趁此機會,淫舌終是破關而入。寧雪立馬想收回牙關,想重咬之下咬掉這入侵之舌,哪只邪煞那只攀向高聳之手忽然握緊玉兔,竟是隔著紫衣揉搓起來。“喔!”寧雪敏感地帶第一次被人如此玩弄,牙關竟也無力合緊。邪煞的淫舌緊接著又在這香滑濕潤的仙子口中肆虐,左衝右探,纏繞著寧雪的香舌不斷舔舐撫慰,同時竟分泌出一些口水不斷交換著寧雪的香津。

  

   “住手”!寧痴自幼與寧雪相識,隔著紅色血盾見到邪煞如此猥褻師妹,怒火中燒,揮劍救援卻又被身邊怨魂纏身,終是無法寸進。

  

   一旁的寧塵也是眼中帶火,不顧身上的幾處傷口再次甩掉怨魂,一劍朝血盾劈去,“嘣”的一聲清脆,寧塵手中寶劍再次斷裂,這紅色血盾確實未見絲毫裂縫。“啊”!寧塵一聲怒喝,全身修為直朝血盾擊去,再次巨響,可血盾依舊如常,只余下癱倒的寧塵,怨魂襲來,寧塵卻未能堅持再爬起來。寧痴見勢不妙,飛身躍至寧塵身邊,替寧塵擋住了追回來的怨魂。

  

   紫雲殿內殿,那全身黝黑的玄陽寶劍此刻發出了“嗡嗡”的響聲,四位師尊紛紛趕至,卻不知何故,玄陽劍不斷抖動,顯是有通靈之像。忽然,玄陽劍經過一番掙扎之後,竟是跳開了紫雲內殿中央的劍爐,直向外飛去。

  

   “這是?”青竹意欲攔住玄陽劍飛去軌跡,卻被一旁的青陽掌門攔住。

  

   “師妹,玄陽劍已出爐,而此劍得玄陽先祖同名,此刻應是去尋主去了”!

  

   青竹怒道:“此劍當日說好賜予寧塵,因塵兒他們下山匆忙未能拿到,此刻又怎能另尋他主!”

  

   “這,這劍通靈太強,我等也不便約束,還是靜觀其變吧”!

  

   邪煞在寧雪的口中不斷親吻啄咬,香舌肆虐,終是忍受不住,雙手隔著紫衣揉搓起寧雪的聖潔玉峰來,寧雪自幼修仙習武,正是青春活力之時,一對玉峰此刻挺拔而豐滿,摸得邪煞贊嘆不已:“哈哈,生得如此標致,天生就是送給我來肏!”

  

   寧雪欲哭無淚,此刻連自盡的修為都施展不了,唯有閉著眼睛不去看邪煞的丑惡嘴臉,而邪煞的陣陣揉搓卻又讓閉眼的寧雪心中蕩起層層漣漪,嬌羞不已。邪煞松開滿是香津的口舌,朝閉眼的寧雪淫笑一陣,伸手開始解下寧雪的衣襟小扣。

  

   以邪煞的功力,要破了寧雪的衣物自是輕而易舉,可邪煞終究是要慢慢折磨這意志剛強的仙女,慢慢解開一粒粒小扣,雙手自紫衣正中向兩邊一展,一對雪白的玉兔便竄了出來。“好一對晶瑩剔透的奶子。”邪煞雙手終是摸上這聖潔雙乳,較之前隔著衣物的揉搓,此刻用這枯瘦之手緩緩在寧雪暴露在外的玉乳上摩擦,說不出的舒爽。

  

   寧雪雪白的雙乳暴露在外,羞愧難當,此刻更是被這魔頭不住的研磨,既有快意襲來的蕩漾,又有玄門正道的不屈堅持。身體不斷在邪煞身下扭動,盡最大努力不讓邪煞輕松得逞。然而邪煞絲毫未受影響,揉搓幾許之後,便俯下身來,用剛剛侵犯過寧雪香唇的淫舌在這雪白乳峰上親親一舔。

  

   “啊”!寧雪自高聳櫻桃處傳來的敏感刺激,竟讓她忍不住嬌吟起來,邪煞聽得這高貴而要強的處女仙子此刻傳來這如仙樂般的嬌吟,大為興奮,舔舐得更為迅速,這身經百戰的淫舌不住的來回撥弄玉乳上的這抹櫻桃,同時也用自己丑惡的老臉在乳峰四處摩挲,而另一邊的玉乳同時又被另一只枯手所掌握,寧雪已是顯得十分狼狽。

  

   邪煞戲弄一會兒,站起身來,一個怒喝,身上本就稀少的衣物瞬間消失,赤身的邪煞立馬露出他異於常人的巨物,朝一臉驚恐的寧雪撲來。此刻,寧雪上身衣物大開,胸襟之處一覽無余,十分香艷,而此刻邪煞一把捏住寧雪雙腳,手伸向寧雪腰間,將寧雪的長裙向下褪去。

  

   “放開他!”忽然,一直癱倒在地的寧塵竟是站了起來,沒有剛剛被擊倒的萎靡,而是雙眼冒火,一臉決然。而伴隨著他眼中火光閃爍,本是一片漆黑的天空,竟漸漸亮敞起來。這時,一柄黝黑的長劍從北方飛來,竟停在了寧塵頭頂盤旋,正是剛剛從紫雲內殿飛出的玄陽劍。而此刻的寧塵頭頂,已經漸漸黑夜散去,日光出現。

  

   寧塵一個飛躍,握住了這不遠萬里飛至的玄陽劍,集全身仙力,再朝邪煞周身的鮮紅血盾劈去。“嗡”的一聲,紅盾四周爆發出緩緩的裂紋延伸的響動,只聽一聲“轟隆”巨響,這紅色血盾終是被劈開。寧塵馬不停蹄,一劍朝邪煞劈去。

  

   邪煞回過頭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不做猶豫,放下了身下已近乎得手的仙子佳人,運起全身噬心邪力,與寧塵所仗玄陽神劍碰在一起。仙力與修為在四周蕩漾,邪煞修為本是遠勝寧塵,但此刻寧塵有玄陽在手,二人戰作一團,竟是一時間難分高下,火光四起,越發激烈。

  

   “師弟穩住,我來”!一直與怨魂戰作一團的寧夜此刻終是擺脫這等瑣碎,朝邪煞撲來,一個縱步躍上高處,從懷中掏出一個紫金色葫蘆,朝邪煞大喝一聲:“收”!邪煞全身功力均用在對抗寧塵上,此刻早已無力與這紫金葫蘆相抗衡,一股血氣自葫蘆中傳出,邪煞還未來得及反駁,便被吸納進這紫金葫蘆之中。

  

   剛剛困住這魔教教主,四人均松一口氣,四周的怨魂大軍也不復存在。寧痴率先解下自己衣物,扶起上身暴露的寧雪,將衣服披在寧雪身上包裹起來,寧雪見邪煞被困住,自己終是被師兄弟們救了出來,不由眉眼一松,“嗚嗚”的低聲哭了起來。

  

   寧塵見得邪煞終是被大師兄的寶物所困,長舒一口氣,但氣息激蕩在胸口時,方才感受到全身火辣般的疼痛,腦袋漸漸感覺天旋地轉,身體也如軟泥一般癱倒下地,就此暈了過去。

  

   第四章:問情尋蹤

  

   “天地有正氣浩然,自然也有陰邪之力,汝天資不佳,卻性格堅韌,心懷善念,正是我玄門弟子最重品性!”寧塵自己也不知身在何方,但卻能清晰聽見這聲音的每個字,應是哪位修仙前輩在敦敦教誨。“極夜詛咒即將降臨,今日我將玄門道統之力傳授與你,為你洗筋易髓,這三年,還望你勤加修煉,三年後,上清界之浩劫,還望珍重”!言罷,寧塵忽覺自己體內本是混沌初開的仙力逐漸似火般燃燒,仿佛新生一般的筋骨自行適應著自己腦中源源不斷閃過的玄門修仙總決,混沌初開,羽化而靈清!

  

   這是三年前寧塵所不斷遇到的夢境,此刻竟又在腦海中浮現。

  

   “玄陽劍乃是我送你的最後一絲造化,上清界浩劫即將來臨,慎重!”此刻腦海卻是浮現出不同的話語,寧塵手中握著的玄陽劍此刻竟閃爍著一絲淡淡金光,倒把一旁輪值守候的寧痴嚇了一跳。

  

   “玉郎師兄,怎麼了?”屋外傳來一聲呼喚,卻是寧雪急匆匆進來,看著瑩瑩生輝的玄陽劍,有些不安。“應是這寶劍通靈之像,看來這神兵卻是認主了,這劍威力巨大,塵師弟這次因禍得福了。”

  

   是啊,因禍得福,寧雪不由暗探口氣,回想起當日那危險的一幕幕,塵師弟不顧自身安危硬是奇跡般的將自己從邪煞魔頭手中救出自己,讓自己免遭侮辱。寧雪眨了眨眼,看著昏迷不醒的寧塵,忽覺得這英俊的樣貌在昏迷時更討人喜,俏皮著對寧痴道:“玉郎師兄,你去休息吧,今夜到我來守著了。”自那日揭陽村激戰過後,師兄妹三人就輪著照顧寧塵,今日正是寧雪寧痴換班時辰。

  

   寧痴也是有些疲倦,伸個懶腰,也不推辭道:“那就有勞師妹了,我先去睡個好覺。”

  

   見寧痴走遠,寧雪關上房門,朝著一直昏睡的寧塵不住打量,自小生長在紫雲,於十歲後便經常閉關修煉,幾乎沒有與外界有過接觸,近幾日遇到如此變故,讓她懂了幾分事故,漸漸成長許多,而經歷過被邪煞猥褻的寧雪,此刻面對著青春俊逸的寧塵,竟是越覺順眼。

  

   “師弟,謝謝你救了我,那日若真被魔頭得逞,我本是決意自盡了的!”寧雪坐在床頭,朝著昏睡的寧塵自言自語起來:“你不愛說話,我原先還覺得你是個自以為是的人,到如今我才明白,師弟你是個面冷心熱的,待你醒來,我再向你道謝”。想到那夜滿臉丑惡的邪煞,在自己臉上、口中以及那敏感胸部處肆虐,再瞧向此刻越看越順眼的寧塵,不由芳心一顫,竟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朝寧塵的英俊面容上貼去。

  

   還沒挨到寧塵,寧雪又縮了回來,“我這是怎麼了”?寧雪心道,沒來由的一陣心悸,想到那夜邪煞在自己口中一陣攪動,自己想起來都頭皮發麻,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被人奪去,心里十分不甘,此刻看到昏睡的寧塵,不由鼓了鼓勇氣,徑直朝寧塵吻去。

  

   這次倒是沒有退縮,雙唇相接,感受著寧塵身體的溫度,心里砰砰跳了起來。在寧塵嘴邊徘徊許久,寧雪臉上有些發燙,理智的收起了繼續探索的念頭,剛剛抬起頭,卻是驚訝的叫了起來“啊”!不知何時,寧塵已是醒了過來,此刻竟是睜著雙眼迷惑的望著自己美麗的師姐。

  

   “師姐?咳咳”寧塵咳嗽一聲,有些迷茫的望著滿臉羞紅的寧雪,有些不知所措。

  

   寧雪有些緊張,小聲說道:“你,你醒啦。”

  

   “嗯,剛剛?”

  

   寧雪也不知如何應答,害羞的將頭埋了下去,屋子里一下安靜起來,兩人均是沉默著。

  

   “其實,”沉默許久,兩人卻又默契般的同時開口,然後對著看了一眼,寧塵依然顯得迷惑,而寧雪卻是先笑了出來。笑罷,寧雪倒是沒那麼緊張,小聲說道:“你醒了就好,我剛剛想到你這次舍命救我,就做主給了你這個小獎勵,誰知道你醒的這麼快,你,你可別亂想。”

  

   寧塵難得露出微笑:“謝謝師姐”!

  

   “倒是難得見你笑,”寧雪湊過臉來,仔細觀察了下寧塵道:“你是一直都這樣不愛說話嗎?”

  

   寧塵這回倒沒有吝嗇笑容,此刻的他顯得頗為放松,不在是平日里眉頭緊鎖,一臉冰冷的樣子:“其實,在紫雲,我經常笑的。”

  

   “哦?是嗎,別以為我這些年閉關就不知道,大伙兒都叫你“木頭臉”呢。”

  

   “這世上,能讓我笑的只有師尊和師姐了。”寧塵念及師傅師姐,臉上笑意更甚,仿佛回憶起在紫雲山上溫馨的場景,倒把寧雪的好奇心引了上來:“能給我講講嗎?”

  

   寧塵的思緒已經飄回了遠方的紫雲山,在那仙境一般的紫竹林里,師尊青竹仙子一襲白衣長裙,於一處長亭里悠然撫琴,仙音裊裊,白衣翩翩,本就是一幅美好的畫卷,此時,一襲綠衣的師姐寧煙端著菜食過來喚道:“師傅,開飯啦”。青竹本是“超凡”境高手,雖已經不需要這凡界俗食來充飢度日,但這好徒兒自幼便對廚藝有所鑽研,一手膳食做的美味無比,故而,寧煙便又擔起了這紫竹林的大廚位置。

  

   “師弟,今日又被人欺負了。”紫竹亭內,青竹、寧煙、寧塵三人一邊嘗著可口的仙膳,一邊如家人般的閒聊。寧煙年長兩年入門,但天資聰穎,從小便得青竹真傳,而寧塵自入門以來雖勤奮刻苦,但終究不盡人意,同門大多羨慕其有個天仙般的師傅和溫柔可人的師姐,故而對他時常欺侮,此刻,寧塵臉上又有一些青紫。

  

   “是何人?”青竹端視寧塵幾眼,問道。

  

   寧塵卻是一把跪了下去:“師尊息怒,弟子學藝不精,被人欺負了也是弟子活該,弟子就應更加用功,早日學有所成,也好讓同門心服,這等小事,不敢擾師尊清淨。”這一番話,說得錚錚鐵骨。

  

   青竹又盯著寧塵看了許久,心中很是滿意,但卻淡然道:“既是如此,好好用功吧。”言罷,朝寧煙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了。

  

   紫竹林內一處空地,寧塵還在拼命的揮動著劍,此刻他已是疲憊得緊,但卻依然咬牙堅持,師尊說過,若要突破混沌境,需能將體內混沌仙源打開,並能盡情釋放,而自己每每揮劍,絲毫不見仙氣,卻是久久未能入門。

  

   “師弟,師弟!”一臉溫柔的寧煙提著食盒走了過來,尋得寧塵,臉上更是露出笑意:“師弟這麼用功,可別累壞了。”

  

   “謝謝師姐,我答應過師傅,要早日突破自己,不負師恩!”寧塵有些煩悶,卻又不知如何應答,只得搬出午時說過的話。

  

   “傻師弟,師傅特意叫我來給你送這仙膳給你,里面有師傅特意加了靈力的飯菜,你快吃點,師傅說你吃完可以有勁繼續努力。”寧塵想到師傅與師姐如此體貼,有些感動,打開食盒,看到精致的湯堯里閃著青色的淡光,顯是青竹仙力所致,寧塵小心嘗了一口,頓覺美味,同時本是疲憊不堪的身體,此刻也漸漸恢復起來。

  

   “師傅還叫我今日專程陪你練功,師弟,吃飽了咱們開始吧。”寧煙抿嘴笑道。寧塵卻是更為感動,師尊這樣體貼自己,師姐又是如此熱情而溫柔,自己定要勤學,方能對得起師尊與師姐的恩情。

  

   “師弟小心”!兩人不斷穿梭在清雅的紫竹林內,寧煙一邊對練,一邊提醒著寧塵如何應對,仿佛很擔心自己傷著師弟。就這樣,寧塵便一直跟著師姐,由師姐照顧著,直到了三年前。

  

   “師弟,你終於突破了。”寧煙一臉開懷,為自己師弟的進境而感到高興不已。

  

   寧塵自得到夢境傳功,竟仿佛開竅一般,修為增長迅速,他卻終覺不可思議,一直未對他人說起,故而變得越發沉默寡言。此刻師姐祝賀,寧塵也稍覺寬慰,皇天不負,也許是自己的努力感動上蒼,故而有此機遇。

  

   “師傅,師弟他入化清境了。”平日里溫柔恬靜的師姐,此刻卻變得有些嬌憨模樣,大老遠見到撫琴的師尊青竹,便興匆匆的跑過去說道。青竹微微一笑,朝寧塵望來,寧塵自小有突破之後,一身青澀已漸漸消失,隨著年齡增長,也不是當初上山時的孩童模樣,羽化而靈清,正是初窺上清界門道的象征,寧塵雖是青衣小童打扮,此刻卻是有著幾絲英俊氣息,青竹越發滿意:“不錯!”

  

   簡單不錯二字,已是寧塵入門以來得到的最大贊賞,青竹師尊平日里清淨寡言,一般除了撫琴練功,大多讓師姐照拂自己,但每每從師父的眼神之中卻能體會到師傅對自己的關愛與期望。“明日起,隨我修習我玄門仙術精要!”耳邊響起師尊天籟般的指示,寧塵竟是一下愣住:“師,師尊?”

  

   “哇,師弟好福氣,師尊已經好些年沒有親傳了,”寧煙一旁開懷極了,為寧塵得到師尊喜愛而開心。青竹依舊淡然撫琴,純淨的如身上片塵不染的白衣一般,不在理會徒兒們的聒噪。

  

   “你身上仙力充沛,不似近幾日修習所得,是從何而來?”青竹臉露疑惑,詢問起來。

  

   寧塵想也沒想便道:“師尊明鑒,弟子在夢中偶得一前輩傳道,醒後便覺仙力充沛,且修為漸漸通暢,不似從前般閉阻。”青竹依舊面帶疑惑,秀眉微蹙,但片刻後卻舒展開來:“也罷!”竟似想通一般不再理會。

  

   “師尊,師尊信我?”寧塵追問道,有些不可思議。

  

   “修仙之人,奇遇事頻,你我師徒,何必言信!”青竹淡淡道,開始了今日的傳道:“這一式劍舞,乃我早年於沙漠煙塵之中悟道所創,化劍為竹,以氣御劍,有風雲變色之威,久旱甘霖之效。”

  

   “此式名為“紫雲煙塵舞”,你師姐弟二人名諱也盡皆來於此。煙塵雖輕,但卻好比聚沙成塔之勢,氣運相和,縱橫披靡。”

  

   寧塵聽得很認真,對於師尊,除了敬愛,此刻更多的是一種信任,他不敢辜負師尊期望,唯有勤學以報師尊。願此生長伴師尊左右,以命相守,這是此刻寧塵暗下的誓言。

  

   “你和你師傅師姐感情真好!”寧雪聽得有些入迷,自小受父親青陽與師傅青影教誨,早早步入修仙之門,近年來常常一個人閉關修道,出關後,人人都對她禮待有佳,很少感受到這般師門溫情。想到寧塵自小雖受同門欺凌,但幸有師傅與師姐自小關懷庇佑,方能有今日般脫胎變化,聯想到那日被魔頭邪煞欺侮,也有寧塵師弟這等舍命保護,也算是體驗了一次難得的溫情:“師弟,那日你舍命護我,我,真的很感激。”

  

   “嗯。”寧塵仿佛還在回憶之中,被寧雪拉扯回來,倒是覺得這雪師姐真摯美麗,不由心生好感,露出一絲燦爛的微笑。

  

   他對我笑了?他說世上只有他師尊和師姐會讓他笑的,寧雪內心念道,欣喜異常,不由說道:“師弟,以後還會這樣護著我嗎?”

  

   “額?”寧塵有些錯愕,但望著寧雪天使般的面容,不由心生男兒氣概:“會的,會像守護師尊師姐一般,守護每一個朋友。”

  

   “朋友?”寧雪對這個詞有些奇怪,但又覺得很是美妙。

  

   “嗯,朋友!”寧塵點頭,模樣莊重得有些可愛,倒是把寧雪逗笑了:“好朋友,可要快快好起來,不然妖魔鬼怪來了,還得我護著你呢,呵呵。”說完削皮的笑著。

  

   寧塵望著她天真爛漫的笑容,如紫雲山間清泉一般純淨,竟是有些痴了。

  

   寧塵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自小受師傅與師姐庇佑,本以為此生只與二人親近幾許,可這次救下寧雪,竟產生了一種責任感,寧雪天性純良,兩人不知不覺聊了很久,如伯牙子期一般暢談甚歡。

  

   寧塵神識悠悠轉醒,睜開眼來,只見房間一片昏暗,而窗邊則亮著一盞小燈,身軀偉岸的大師兄寧夜此刻手持著一本經書,卻是有些入迷。寧塵知道他們師兄師姐三人輪番照顧自己,今夜想必是輪到大師兄了。

  

   紫雲山大比那次輸給大師兄起,寧塵還是服氣的,大師兄待人寬厚知禮,又入門較早,早得掌門真傳,此次降服邪煞也多虧了他的紫金葫蘆。心里雖是十分敬重這位大師兄,可是卻不知為何,在內心深處,總是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寧塵也覺詫異,難道是因為自己一向性格孤僻?

  

   忽然,寧夜似是感應到什麼,匆忙息了燈火,放下經書就要朝門口走去,走至門口,忽然回頭,朝著躺在床上的寧塵望了一眼。寧塵早覺師兄異常,卻又心底里似是不願與其過多交談,故而裝作沉睡,此刻寧夜望去的,自是安靜睡著的寧塵。寧夜舒一口氣,輕輕拉開房門,向外走去。

  

   寧夜剛走,寧塵立即睜開眼,有些奇怪,這麼晚了,大師兄這麼匆忙是要去哪里呢?忽然,手中的玄陽劍竟閃爍著璀璨的金光,劍身動蕩,似是要拜托寧塵一樣,寧塵抓得很緊,卻發現玄陽竟似能指引一般,劍身朝著屋外指去,同時,竟在寧塵手上產生一種拉力,拉著寧塵朝屋外走去,“莫非,這把劍在暗示我什麼?”

  

   寧塵起身,拿著玄陽劍走出屋外,只見屋外隔著幾件小屋,寧痴寧雪均是已經睡下,唯有寧夜不在房間,玄陽劍繼續催動著仙力,拉扯著寧塵向上空飛去,寧塵無奈,只得跟著這神秘之劍指引,躍空而起,御劍而行。

  

   行至城郊三里外一處黝黑的森林,玄陽漸漸暗了下去,寧塵終是得以喘息,朝四周打量一番,卻是方圓幾里不見人煙之地。剛想原路返回,卻發現樹林深處傳來了熟悉而可怖的聲音。

  

   “終是低估了對手,想不到玄陽老兒這麼早就選定了繼承人。”話語陰森、低沉,竟是被收進紫金葫蘆里的大魔頭—邪煞。

  

   “玄陽繼承人?”聲音亦是十分熟悉,竟是那剛剛消失的大師兄寧夜。

  

   “是的,這玄陽劍本座還是認識的,能讓玄陽劍認主的,一定是玄陽的繼承人。本計劃先享用了那美嬌娃再執行計劃的,卻是不料到竟是被這小子破壞了。好在本座事先已有安排,不然怕是要被這小子拼個重傷,怕是無法執行大計。”

  

   平日里待人有禮的寧夜此刻竟是跪在邪煞面前,一臉諂媚:“好在教主您神機妙算,既是借他們之手輕松除掉劉啟靈,接著又早有計劃,安排用這紫金葫蘆來一出連環計。”

  

   邪煞露出陰霾的笑容:“那劉啟靈與本座作對多年,今日終是除掉,日後我魔族大軍可暢行無阻矣。”說完朝腳下跪扶的寧夜望去,一臉譏諷之色:“只是不知,這紫雲大計,你考慮得如何?”

  

   寧夜露出一臉慌亂,瞬間汗如雨下:“教主,這毒真的,真的只有極夜老祖才能解嗎?”

  

   邪煞哈哈大笑道:“到現在你還有質疑本座的必要嗎?”邪煞顯是抓住寧夜的把柄,此次計劃已將寧夜卷入,此刻已是箭在弦上,無法後退,邪煞笑罷,又回頭輕撫道:“近幾日,本座也鑽研那《紫雲鎮妖錄》,已近乎確定我極夜祖師就被封印在紫雲山內,此次我們若計劃順利,定能救出祖師,迎回我極夜壇當年之盛景。到時候,你又何必執著於你那紫雲首徒之位,那時你救出祖師有功,定能封你個護法當當,這上清界還不是任你馳騁。”

  

   寧夜低頭無奈,此刻已是毫無主意,一邊是自己的生死把柄,一邊是自小養育自己的師門。而自己迫於形勢已經向這邪煞低頭,此刻已是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寧塵在旁觀察得越發憤怒,想不到平時正氣凜然、溫文爾雅的大師兄竟是與邪煞這等魔頭為伍,不但假意勾引自己等人過來害死嶺南王,還假裝邪煞被擒,意圖謀害師門。寧塵心頭火起,而手中的玄陽劍竟似有感應一般,黝黑的劍身漸漸發出紅色霞光,似乎要幫主人發泄這股怒氣一般,劍身透著一股凜然殺氣。

  

   “什麼人?”邪煞瞬間感應到這邊的氣息,一個飛身直撲過來,其身法之快,遠超那日激斗,看來這邪煞那日還掩蓋一些功力,裝作被寧夜寶物收扶,其實是暗藏殺機。寧塵雖是傷勢未愈,但此刻也只能咬牙迎戰,玄陽劍出,劍閃雷鳴。但終歸是實力差距太遠,玄陽劍氣剛剛碰到邪煞所發掌力,不一會便被擊潰,掌力直中胸口,絲毫沒有留情,直把寧塵打得翻倒在地,氣息奄奄。

  

   “原來是你,正好,此刻除掉你,也省得以後成我後患。”邪煞見來者竟是寧塵,殺意更濃,剛欲催動掌力,卻是在半空中停下,思考幾許,朝後面寧夜說道:“他今日把你我談話聽了個遍,你來殺了他,也好為你紫雲之行壯膽。”

  

   寧夜更為惶恐,望著地下氣息微弱的寧塵,這師弟本與他無甚瓜葛,但此刻如若出手,那遍真的毫無回頭路可走,可如若不出手,邪煞定不會放過自己,這等投名狀之事卻是叫他為難起來。寧塵稍側一個身,朝猶豫不決的寧夜望去,雙眼掃過,竟是不願在多停一眼,朝邪煞怒道:“妖魔若禍害我紫雲,我寧塵就是死—也要將你—挫骨揚灰!”這話雖是朝邪煞說去,卻也不無對寧夜的警告。

  

   寧夜本不知如何自處,此時見寧塵不屑眼神,又聽得這般警告似的態度,心中有些憤懣:我又何嘗願意禍害師門,可我自幼天賦極高,苦修至此,難道要因這魔毒而殞命?他不甘心,此刻見得寧塵本是一凡俗小子,卻機緣之下得到玄陽真傳,修為進境竟是比自己還快,此刻手中玄陽劍更是如虎添翼,只怕自己也敵不過他了,當下終是咬牙狠心,拔出自己的“紫寂”劍,朝寧塵刺去。

  

   寧塵已是無力反抗,唯有閉目而坐,靜候著死亡的到來,可當劍鋒接觸寧塵的那一瞬間,寧塵手中的玄陽劍確實異光大閃,一道金色極光自劍身而出,直接抵御住了寧夜的那一劍,一旁的邪煞見狀不妙,急忙出掌而攻,不料金光散去,一位金色衣裳的妙齡少女出現在地,此女身形不高,但苗條細致,此刻手持玄陽,在地下一劃,金光四起,硝煙粉塵遍地,竟是阻擋住了邪煞與寧夜的視线。邪煞當即運出噬心決,只數合便將煙霧吸盡,然而眼前除了茂密的森林,竟是不見人蹤。

  

   “追?”寧夜害怕事情敗露,便要追去。卻是被邪煞一把攔住:“追不上了,他受傷不輕,存活都不易,此刻亦早回,盡早說服你的師弟師妹回紫雲,待我們大事一成,還在乎這區區小子?”

  

   “什麼?邪煞舊部追回,劫走了寧塵師弟?”寧雪一臉質疑,顯是無法相信這般說辭,但大師兄一向謹小慎微,此刻寧雪也是不知所措起來。

  

   “是的,都怪我護衛不利,以為他們只為邪煞而來,我拼命護住這紫金葫蘆,卻不料忽視了昏睡的師弟。”

  

   寧痴朝寧夜望了一眼,問道:“那以師兄意思,此刻我們當如何處理?”

  

   寧夜顯得極為沉重:“塵師弟雖性情孤僻,但也是正義凜然的俠義之人,跟何況我師兄妹四人同出紫雲,此刻卻是少了一人,實乃我之罪過。但邪煞之事牽連巨大,這等魔頭應早日押回紫雲,交由掌門和各位師叔發落,輕重緩急之下,我意先回紫雲,待發落邪煞後,我親自下山尋訪師弟,定要救出寧師弟。”

  

   寧雪望著昨夜還與寧塵相談甚歡的房間,此刻人已是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有些彷徨,念道那日寧塵曾說“朋友”二字,終是眼神一定,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找塵師弟。”

  

   “師妹?”寧夜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師妹今日居然提出了異議。

  

   “塵師弟救我在先,我不能棄他不顧,兩位師兄先行押這魔頭回去,我就在此地尋訪,他日師兄們要過來尋找,也好有個接應。”

  

   “師妹,你要以大局為重啊!”寧夜有些心急。

  

   一旁的寧痴這時湊過來打起了哈哈:“哈,既是這樣,師兄我們兩回去便是,這寧雪師妹在此也好留個照應,塵師弟這人一向運氣不錯,若安全逃出,終歸有個地方可等,更何況劉啟靈之事,我們也應向嶺南城與慈悲觀匯報一番,這里就正好讓雪師妹代勞,你看如何?”

  

   寧夜見二人堅持,也無奈答應,想到劉啟靈之事,怕是瞞不住多久,自己需盡快上路,早日到得紫雲,自己才有一线生機。

  

   寧雪見計劃已定,一臉疲憊的坐在床前,想到寧塵救自己時的奮不顧身,而此刻自己卻又無從下手,心中默念:“塵師弟,你可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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