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碧海墨鋒之寒霜淚飲
爭鳴落幕,鴻鸞城中已是不復往日喧囂,空蕩的街頭本應無人問津,可一隊神色匆忙的習武之人卻是打破了這層寂靜。本就在屋中躲避的街坊透過窗沿向外瞧去,卻見得那為首之人模樣,當下更加不敢出聲,那為首之人雖是年少俊朗,可雙眼卻是充滿戾氣,根本不將旁人放在眼里,這鴻鸞城中百姓自是都識得此人,此人便是那鴻鸞兩大派系之一的飛燕盟的少盟主楊憲源,平日里便囂張跋扈,欺男霸女,若不是家中尚有父輩管教,已不知禍害了多少百姓,如今他這般殺氣騰騰,卻不知是發生了何事,一想到先前醉花樓中傳來的震震轟鳴,各路街坊盡皆合上窗門,不敢再多看一眼。
“快看,少盟主,那,那好像是夫人!”楊憲源身後一位小廝稍稍上前,向著轉角迎面走來的幾道人影指道,楊憲源凝目一瞧,卻見著一男一女迎面走來,而他的新婚夫人柳芳依,便靠倒在那女子身上。
除了柳芳依,這一男一女他楊憲源自是識得,這二人均是先前醉花樓一戰跟那姓墨的小子一伙,尤其是這位女子,楊憲源的目光不由得在她身上多逗留了幾分,卻不是因為她的背上靠著的是自己的新婚妻子,而是因著這位白衣女子著實生得清秀動人,比之他那有著“鴻鸞仙子”之稱的妻子還要美上幾分,“娘的,”楊憲源不由得心中暗罵:“這姓墨的小子究竟哪里修得福氣!家中的那個姓穴的女娃便已是漂亮得緊,眼前這個,簡直比自家那號稱‘鴻鸞仙子’的夫人還要耀眼得多,”楊憲源臆想之時,那一男一女已是行至近前,楊憲源當即招呼門人停下腳步,略一思考,假意盯住伏在女子背後的柳芳依,走上前惡狠狠的道:“你們是怎麼逃出來了的?芳兒怎麼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俊美少年英眉微皺,正欲駁斥,卻聽得身邊一道疾言厲聲:“你逃的倒挺快,連自己的父親與新婚妻子都不顧了。”說話之人正是適才與之一起奮戰的白衣女子,清洛正氣壇壇主晏世緣的千金晏飲霜,這些天來,她見慣這偽君子種種劣行,此時見楊憲源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不禁俏面泛寒,氣上眉梢。
可不料楊憲源早已有所准備,面不改色道:“我父親拼死攔住花千榭,送我出醉花樓讓我回盟中求援,不幸命喪那賊人之手,至於芳兒……事態緊急,我身為少盟主,又豈能循兒女私情!”他說的義正言辭,身後門眾被他調動情緒,也一個個點頭稱贊。
“你……”晏飲霜被他氣的一時語塞,發覺自己仍是低估了這偽君子的臉皮厚度。
楊憲源見她已無話可說,伸手惡聲道:“把她還我!”
俊美少年目光一寒,冷聲道:“你是何人,我為何要將我們所救之人交給你?”
楊憲源反問道:“你又是何人,可是要對我新婚妻子圖謀不軌?”
“新婚妻子?”俊美男子心中疑慮,只得看向晏飲霜。
晏飲霜也不情願讓柳芳依回到這人渣身邊,但這二人確有夫妻名分,若不交人,反而成了自己挾持他人,心中輾轉,只得無奈道:“柳姑娘確系他新婚妻子,寒公子,將人交予他吧。”
原來這俊美少年姓寒,名凝淵,二人俱是墨天痕好友,醉花樓一戰一齊脫困而出,此刻倒也有了幾分默契。寒凝淵錯愕一瞬,倒也清楚眼下局勢,冷冷看了眼楊憲源,與晏飲霜一道將柳芳依緩緩扶下,遞至楊憲源懷中。
楊憲源接過柳芳依,喚來兩名女弟子將她帶回盟中,狠狠瞪了寒凝淵一眼,目光又在晏飲霜身上流連片刻,飽覽秀色,這才帶人往醉花樓而去。
晏飲霜被他盯的渾身直起疙瘩,厭惡的撇過頭,待他離去才狠跺蓮足,郁郁道:“這偽君子,真讓人生厭!若不是柳姑娘的緣故,我真想打他幾十軍棍。”她從小在正氣壇長大,所知刑罰大則殺頭,小則杖責,故而在她眼中,軍棍這種不傷命,又讓人疼痛難忍的方式,最是適合這卑鄙無恥的人渣。
寒凝淵莞爾道:“看不出姑娘斯文纖巧,打人竟然喜歡用軍棍。”
晏飲霜被楊憲源一氣,沒心情與他逗趣,岔開話頭道:“我們先回去吧。”心中卻甚為忐忑,不知該如何把墨天痕遭遇不測的消息告訴那位仍在府中守望的痴情少女。
二人一同邁入所住別院中,一道急促的步伐立即迎了上來,人還未曾瞧見,那稚嫩甜美的聲音已是傳來:“天痕哥哥,你們回……”話出半句,這聲音的主人才稍稍露頭,可那小腦袋繞著晏飲霜的周身轉了一圈,依舊未見墨天痕身影,當下便停下了話語,見得滿身硝煙塵土的晏飲霜與寒凝淵,少女已是猜到了三分,俏顏頓時垮了下來,顫聲道:“出了什麼事?天痕哥哥呢?”
晏飲霜不忍答話,撇過臻首,眼一紅,淚珠已滑出眼眶,少女看出不對,忙扶住晏飲霜焦急問道:“晏師姐,為什麼你這幅模樣?天痕哥哥他人呢?”見她香肩微聳,隱隱抽泣,心中更是不解與擔憂,人急的幾乎都要跳起來:“晏師姐,你為什麼哭呀!你不要嚇夢穎!”
寒凝淵輕嘆道:“墨賢弟他……醉花樓垮塌,墨賢弟他生死未卜。”
“天痕哥哥!”被喚作夢穎的少女大叫一聲,還未待晏寒二人說出醉花樓一戰原委經過,卻已是心中一急,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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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姑娘出走了?”寒凝淵劍眉微微蹙起,昨日觀那位薛姑娘雖是有些武藝,但畢竟是少女心性,幾乎全無行走江湖之經驗,此番獨自出走,只怕路途艱險遭遇不測。
晏飲霜亦是露出擔憂之色,將夢穎所留的書信遞上,沉聲道:“她孤身一人實在太過危險,我想去尋她。”
“我也正有此意,但墨兄弟生死未卜,鴻鸞城也是風雲未定,我等便約好晚間歸返此地,各自挑一路尋人,切莫走得太遠,亂了方寸。”
晏飲霜見他處置周詳,心中稍安,計議已定,便不再多言,與他一同尋出飛燕盟,寒凝淵向北,晏飲霜向南,各自提劍而行,分頭尋找夢穎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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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長街,正是那日醉花樓一戰之所,周遭出行之人已是不復往日,街上顯得清淨許多。
鴻熙客棧就坐落在長街末尾,街上最差的地段,受此事衝擊,今日連一個上門之人也沒有,客棧掌櫃正自發愁,忽然見得三名頭戴垂簾斗笠的高大男子邁進店門,掌櫃的一喜,忙親自迎上前接待道:“三位爺,住店嗎?”那三人並不答話,只安靜的四下大量起客棧布置。掌櫃的只道三人是在考察環境,忙自吹自擂道:“三位爺要是想住在小店,那可是選對了地方,小店這位置雖然偏僻,離街頭又有些遠,但是房間質量可是上乘的,不輸前街任何一家!”
卻聽其中一名高大男子粗聲道:“掌櫃的,聽說你這里的房間是這條街上最安靜的?”
掌櫃的慣於迎逢,一聽便知他所謂何意,忙不迭點頭道:“是是,三位爺,我這小店雖然偏僻了些,可就是安靜!前面的店鋪再吵再鬧,到我這聲都沒了,絕不會打擾三位爺的清淨!三位爺要是不信,我可以……”
“好了。”走在最前的男子沉聲打亂了掌櫃喋喋不休的話語,隨手將兩枚銀錠扔到他懷里,道:“就這里了,我們要兩間僻靜的上房,吩咐你店里的所有人,若未得我們允許,誰都不許靠近,如若不然……”那人話頭一頓,雙指成劍,輕輕一揮,不遠處一張長凳頓時斷成兩截!
掌櫃的早已混成人精,哪還聽不懂他的意思,忙連聲應承著。為首男子滿意的點點頭,吩咐身後大漢道:“決戾,再給掌櫃的一錠銀子,當做是那條凳子的賠償。”
一條凳子,充其量賠個十幾文也就夠了,對方竟然拿出一錠銀作為賠償,掌櫃的這才知曉自己今天是真的遇上財神爺了,一路點頭哈腰連連稱謝的將三人引到店中最為上等的房間之前,又是一頓拍胸脯保證沒一個下人會擅自靠近這里,才暗暗把玩著兜里來之不易的三錠銀子喜滋滋的去了。
待掌櫃離去,為首男子悠悠坐下,另兩名大漢則屋里屋外檢視一番,又開窗掃視了遍周遭環境,這才向為首男子躬身稟報道:“少主,安全。”
為首男子這才將把頭上的帶紗斗笠摘下,露出一副優雅精致,陰柔俊逸的邪異面龐——正是墨家滅門慘案的主使,蒙面人少主呼延逆心!
“好了,決戾、黯魃,你們跋涉千里打探消息,想必也累了,坐下說話吧。”
二人應聲稱謝坐下,呼延逆心這才緩緩道:“說吧,你們不遠千里而來,可是為了三教高手大舉出動的事?”
決戾卻是徑直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少主之道:“少主,三教高手大舉出動雖是為了西南邊陲妖人一事,與我等大計無關,可少主眼下傷勢未愈,是不能再以身犯險,決戾此來便是為了接少主回去。”
“哦?”呼延逆心微微皺眉,陰冷的目光卻是望向那高大男子:“黯魃?”
黯魃趕緊跪倒:“少主,不…不是我。”
決戾心頭糾結一會才道:“是蜻魅傳回消息時,告訴了屬下少主接連被高手重傷,功體不足三成,決戾斗膽,敢問少主是否屬實?”
“屬實,到現在回復還只有四成。”呼延逆心輕輕端起茶盞,倒是對這傷情並不在意。
決戾一聽,忙跪地叩首道:“屬下斗膽,請少主回山養傷,莫要再身犯險境!墨心石一事,事關重大,還請少主為大局著想!“
呼延逆心眼一凝,冷聲道:“你想拿大局壓我?”
決戾忙五體投地道:“屬下不敢!只是少主若有意外,我等便失去主心骨,主公那里的計劃也將功虧一簣,屬下等……不敢讓少主冒險!”
卻聽呼延逆心噗嗤一笑,上前扶起伏地的決戾道:“決戾啊,你與我講大局,可我又如何不知,你心里最擔心的其實非是父尊的計劃,而是我的安危?”
決戾聽了,鼻一酸,幾乎留下淚來,哽咽道:“少主真知我也!”
呼延逆心拍拍決戾肩頭道:“放心,大事未成,計劃、安全,我一樣也不會放下,你們且回莊好好休養,關鍵之時還需你們鼎力相助。”
決戾知他說一不二,也不再諫言,接著問道:“少主,屬下還有一事不明。”
呼延逆心苦笑道:“說吧說吧。”
決戾道:“那日醉花樓一戰,那墨家小子本已無路可逃,少主為何要放走他?”
呼延逆心笑道:“放過?墨天痕那小子既呆又蠢,若遇危險,必然自己留下斷後,所以我吩咐花千榭燒樓後,趁那小子落單時擒住他,好神不知鬼不覺,不想半路竟然有人殺回攪局,這一延誤,樓已快塌,以花千榭本事也沒法帶他全身而退,這才功虧一簣,如若不然,墨天痕早落在我手里了。”
“既是如此,少主為何不事後追去,那墨家小子此刻多半是氣虛體乏,要擒他想必也不是難事。”
呼延逆心突然露出一抹陰側笑容:“那是因為,我找到了一個比將他抓回審訊更有意思的辦法,放心,那小子前腳剛逃,花千榭的人便已追了上去,他走不了,即便他又僥幸逃了,我也能將他給引出來。”
決戾、黯魃相視一眼,齊道:“少主行事向來游刃有余,屬下佩服。”
呼延逆心笑道:“好了,今日便到這里,你們去尋個僻靜地方修整,過幾日,興許還有事要安排你們。”
決戾道:“少主既有萬全准備,屬下就放心了,屬下這就告退。”
待到兩名手下退出房間,呼延逆心悠然起身走到床邊,看著街頭處醉花樓的殘垣斷壁,輕笑道:“墨天痕,你跑得再快又有何用,這里有你的心頭肉,你終究是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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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至暮靄時分,晏飲霜這才御馬而歸,她一路向南,所經驛站、客棧均會下馬相問,然而最終卻是一路無獲,一天奔波,瘦馬也已疲累,行至飛燕盟房間之時,寒凝淵已然在了。
“我一路北上,尋了四五里路沒有見得蹤跡,”寒凝淵為她遞上了一杯清茗,接著道:“我便覺著北路應該無獲,索性改道向東,倒是發現了點端倪。”
“哦?”
“向東約莫三里左右便有一處客棧,客棧之中隱有高手氣息,我不便上前打探,只在外觀摩,發現不時有武林人士抬箱而入,而後,便聽得那房中有年輕女子的聲音。”
“夢穎?”晏飲霜聞訊而起,手中“錦繡”緊握。
“那倒不是,”見晏飲霜似有憤慨之意,寒凝淵稍加解釋:“我就近打探了一番,果然附近村落近日接連有女子走失,聯想起醉花樓一戰花千榭的來歷,我不禁懷疑此事乃‘快活林’所為。”
“又是他們?”晏飲霜眉目翹轉,雖是怒目,可那眉宇間卻仍舊是說不出的清麗動人,令人心猿意馬,寒凝淵輕輕點頭:“雖無法料定他們所作所為,但我覺著此事不能不管。一來,這擄獲女子的行徑實乃惡行,二來,這群歹人專挑年輕貌美女子下手,若是薛姑娘入得他們眼中,想必不會輕易放過。”
“有道理,”晏飲霜稍稍沉吟:“寒公子可曾瞧出他們武功?”
“那群歹人倒還算一般,只是客棧之中似乎還有高人坐鎮,若是那摧花藥王,你我二人或許都討不到好去。”
“哼,寒公子莫不是怕了?”晏飲霜輕哼一聲,她自小嫉惡如仇,此行與墨、薛二人一起,倒是更沾染了些堅韌性格,如今夢穎有難,她自不能不管不顧。
“晏姑娘看低在下了。”寒凝淵稍稍正色:“在下雖然武功不濟,但也知赴湯蹈火之義,如若舍卻性命能換得墨兄與薛姑娘周全,在下必不會貪生怕死,可在下聽聞那摧花藥王徐懷玉作惡多端,若是晏姑娘有所閃失,落入那奸邪之手,那…”
晏飲霜聽得他心意,知他原來是關心自己,不禁有些面紅:“那你可有其他辦法?”
“有!”寒凝淵當即點頭,似是成竹在胸:“醉花樓一役雖然折了楊老盟主,可飛燕盟仍有一批少壯之士不妨借來一用,以此來應對那批快活林高手,此為一,第二則是要對付摧花藥王徐懷玉,依舊是件難事。”
“…”見他言之鑿鑿,這一次晏飲霜倒是並未打斷。
“好教姑娘得知,我寒家正有一套‘兩翼劍法’,習之不難,若是實力相近的兩人同時使出,兩翼夾擊,其威勢遠勝你我單打獨斗,我觀姑娘恰好用劍,如若姑娘不嫌棄…”
說到武學,晏飲霜自不會輕易答應:“寒公子有此家傳絕學,又豈能輕易傳於我這外姓之人。”
“那倒無妨,我輩習武自是為了懲惡揚善,若是閉門自珍,而放任這等惡人橫行,這才是大大的不智。”
“既是如此,飲霜願見識一下此等劍法之精妙。”
“那好,我估摸著今夜他們還會留宿於客棧,我二人徹夜苦練,明日一早便去向飛燕盟請兵。”
“正合我意!”晏飲霜持劍作了一禮,旋即朝著寒凝淵望了一眼,“錦繡”出鞘,一時間青鋒閃耀,似有龍吟之音。
“可是正氣壇晏壇主的神劍‘錦繡’?”寒凝淵雙目一亮,自是識得這等神兵:“相傳儒門七君各執一柄神劍,多年來捍衛儒門斬奸誅邪,尤以這‘錦繡’最為耀眼,十五年前西京一戰名震天下,想不到晏壇主竟是將它傳給了你。”
晏飲霜看了眼手中長劍:“不錯,家父將它傳我,是為了讓我繼‘七君劍’之志,再揚‘錦繡’威名!”
“好!”寒凝淵大聲一喝,正對著晏飲霜方向退了幾步,亦是取出手中寶劍:“這‘兩翼劍法’說是劍法,實則是源於軍中的合擊之術演變,講究的是同進同退,你我二人雖是劍招有別,但只要按著這一路劍法的大致軌跡而行,戰時一攻一守揮灑自如,現下你且以那處柳樹為敵,你攻我守且先來試一遍。”
晏飲霜聽他言語,當即毫不猶豫拔劍便攻,於此同時,寒凝淵順勢跟進,長劍圓旋,身形相近,卻是恰好將自己的背後籠罩,晏飲霜又變換了幾次不同劍招,但那寒凝淵卻總能應對及時,如此一來,晏飲霜的整個背部都已被他守護在劍招之中,全然沒了後顧之憂,晏飲霜當即大喜,若是身後沒了顧忌。那劍勢自是更盛,回想起前幾日的醉花樓大戰,晏飲霜不禁悵然,若早能以此招對敵,或許就不會變得那般慘烈。
“晏姑娘切莫大意,”寒凝淵見她稍稍有些心猿意馬,出聲提醒道:“此劍法看似簡單,但要做到隨機應變,卻是需要將各路變化事先推演,比如眼下對手自左路攻來…”
“那我便放開左路,直取他右路!”晏飲霜天資極高,一點就通,哪里還不明白這劍法奧妙,有寒凝淵在左路守護,她此刻要做的必然是全心回擊,一邊言語,手中長劍便已換了方向,直取那柳木右側。
“好,那接下來換左路…”
……
“好,接下來便再試試,你守我攻。”夜深人靜的鴻鸞城里已然傳出更夫打鳴的聲音,大概已是兩更天了,飛燕盟這習武外坪卻依舊是劍吟不止,二人俱是武痴,深夜習武倒也算不得什麼,而這“兩翼劍法”卻如寒凝淵所言,不但簡單易學,更是威勢驚人,不知不覺,這夜已然過了一小半了。
二人再試了幾招,晏飲霜突然覺著有些不對,稍稍止步,將長劍倒立與手中:“寒公子,為何我主防時總不能跟上你的身形?”
寒凝淵苦笑一聲:“實不相瞞,那日醉花樓一戰,我便有些留意姑娘的劍法,故而能約莫猜到姑娘的一些招式步徑,而我自身劍法普通,想是姑娘還沒適應吧。”
“……”晏飲霜稍稍一愕:“當真如此?”
“不敢欺瞞姑娘。”
“那便多練幾次,我好好記。”晏飲霜不是服輸之人,聞得此言自是更加咬緊牙關,誓要將自己的劣勢調整過來。
……
“邦~邦…”又是幾聲更響,飛燕盟里的習武之音漸漸淡了下來,一夜功夫,二人一刻都未能合眼,直到這天色漸明,二人這才坐在一處喘了口氣。
“晏姑娘,能給我說說墨老弟的故事嗎?”寒凝淵語音輕柔,向著身邊的晏飲霜問了起來。
“他啊?”晏飲霜想到那位與自己同行的少年,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微笑:“一個有著滿腔熱血的正氣少年。”
“哦?”寒凝淵見她意有所指,露出臉上期許的目光。
“我與他相識是在……”晏飲霜回憶起正氣壇上所發生之事,不禁諸多感慨,接著又講起這一路上的諸多磨難:“之後父親便讓我下山與他同行,一路下來,他鋤強扶弱,光是那日醉花樓里不顧生死的留下斷後,便讓飲霜自愧不如。”
“這麼說來,晏姑娘是十分鍾意於他了?”
晏飲霜被他如此一說當即俏臉一紅:“哪有,夢穎與他青梅竹馬,她才是天痕良配。”
“又不知那位薛姑娘與他?”寒凝淵繼續問起。
“他們啊,”晏飲霜又想起夢穎一路上對墨天痕的依戀,心中略微有些失落之情:“她們從小便認識了,後來天痕家里出了變故,夢穎獨自一人下山尋他,再後來正氣壇之事,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這位剛剛上山的少年,可只有夢穎,一直守候在他身後…”
說到此處,二人俱是一陣沉默,這故事里的兩人都是世間難得的少年,可如今都是生死未卜,下落全無,他二人又怎能不為之觸動。
“墨兄大義凜然,夢穎姑娘堅韌動人,寒某深為感動,”寒凝淵突然站起:“如今能做的,便是竭盡全力尋得他們兩人,不為奸徒所害。”
“說得好!”晏飲霜同樣站起:“寒兄,飲霜此刻困意全無,願再試上幾招,不知…”
“正好我此刻也精神抖擻,恨不能此刻便與那藥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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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府中,經歷一夜歡愉的鴻鸞仙子柳芳依裸著不著寸縷的白嫩玉體,在滿是腥臭味的床上悠悠轉醒,正欲起身,卻見一只粗壯的手臂正搭在自己那對柔軟嬌挺的酥胸上,胳膊的主人正把頭埋在被中,發出陣陣鼾聲。柳芳依頓時俏臉通紅,想到自己昨日將貞操獻給了最愛的男子,心中羞澀之余更是十分歡喜,掙扎坐起,只覺渾身酸軟,下體更是疼痛不已,回想起昨晚二人的瘋狂一夜,自己什麼淫浪的姿勢都試過了,哪里像個剛開苞的處子?但能把寶貴的處子紅丸獻給心愛的男子,即便自己疼些累些,只要他開心舒服,又有什麼好埋怨的呢?
這時,佳人只覺自己下體花徑內正有物體流出,低頭一看,玉頰頓時臊的更紅,只見在她一片狼藉的蜜屄花唇間,一股混合著她處子鮮血的濃稠白漿正從她紅腫不堪尚未完全閉合的蛤口中緩緩流出!
“呀……竟然還有……他昨晚究竟射進去了多少……”柳芳依嬌羞無限又略帶一絲嗔怪的看向蒙頭大睡的男子,心中略有一絲小小的期待:“被射進來那麼多,應該會懷孕吧?”想到自己有可能懷上“墨天痕”的孩子,如仙佳人心頭又是一喜,緊接著,便擔憂起來:“我與楊憲源尚未圓房,如今處子已獻給天痕,若再懷上孩子,那禽獸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我們!”想到二人一時貪歡,可能讓自己身陷險境,柳芳依心頭一緊,忙推著被中的男子急道:“天痕,快起來吧,天都亮了,若要被楊憲源抓住就不妙了!”
被中人被她攪了清夢,滿懷不滿的嘟囔道:“怕什麼,發現就發現唄……我抓自己干什麼……”
話音剛起,柳芳依便當場怔住,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怎會!”鴻鸞仙子頓時亂了方寸,手忙腳亂的掀開被子,卻看見那副難以置信的面容!
“啊——!”一聲淒厲而痛苦的尖叫瞬間傳遍房間四周,惹的府中下人們紛紛駐足,面帶疑惑的看向聲音源頭。
“吵什麼啊……”被罩遭掀,尖叫隨後,楊憲源再也躺不下去,睡眼惺忪的坐起,看向面露驚疑、恐懼的柳芳依道:“一大清早,你發什麼瘋!”
柳芳依下意識的一手遮住雙峰,一手捂住因哭泣而顫抖的嬌唇,眼淚已止不住的在鳳目中涌出:“怎麼是你……”
楊憲源好沒氣道:“我是你相公,怎麼不會是我?”
“你胡說!”又是一聲歇斯里底的尖叫,柳芳依激動的道:“昨晚明明是……是……”然而“墨天痕”三字已到嘴邊的,卻如封喉啞藥,讓她瞬間難以發聲。
“是墨天痕那小子?”楊憲源咧著嘴著看向淚眼婆娑的赤裸美人,突然慍怒道:“昨晚干你的就是老子!你拒與自己相公圓房,卻時時刻刻在想著與墨天痕那小子通奸?芳兒啊芳兒,我的好妻子,你不知道你昨晚把我當成墨天痕時,那眼神有多深情!”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看著楊憲源那如惡魔一般的面孔,鴻鸞仙子慌亂而驚恐,連忙扯過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玉體,畏縮著挪床角向他吼道:“你出去……出去!”此刻的她心中彷徨不已,糟如亂麻,只想著這一切都是虛無夢境,從未發生,若不然,她又有何臉面去面對慘死的母親和她深愛的少年俠士?
然而楊憲源不屑的冷笑一聲道:“不信?好,那我給你多說些細節,你看對不對的上!你我在門前親熱,你指怕被人瞧去,汙了墨天痕的名聲,卻不想是否汙了我的名聲!是也不是?你說你與墨天痕能在一起,是上天垂憐,就算他已有妻室,你也甘願做小,是也不是?在床上,是我讓你自己開口求我拿下你的貞操,是也不是!”
一連三句“是也不是”,楊憲源滿懷恨意與報復的快慰說起昨晚發生的淫亂細節,一句一句打擊著驚慌脆弱的仙子,赤裸裸的真相,血淋淋的現實,每個字眼,都似扎心利刃一般,狠狠穿刺著柳芳依柔嫩的心房!
“不要再說了!”惡少所說,句句與自己記憶重疊,雖是難以置信,卻更不容置疑!昨晚尚還歷歷在目的歡愛場景,現在卻隨著楊憲源陰狠的字句狠狠鑿在她心頭,讓她幾乎窒息!即便捂上耳朵,楊憲源亦能用如穿耳魔音一般的言辭,讓她聽見每一個曾經美好、真實卻如地獄般的歡愛細節!自己竟然真的把這卑鄙無恥的惡少當做了他,還心甘情願的向他奉獻出自己最寶貴的處子紅丸!刹那間,無助、恐懼、後悔、絕望、羞憤的情緒瘋狂傳遍她嬌軀的每個角落,逼的她幾乎崩潰!
“不,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最後的掙扎,是將自己變成沙漠中自欺欺人的鴕鳥,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用最為無助的方式選擇性遺忘掉過去的痛楚,然而報復的快感如此美妙,又如何會讓這本性陰鶩、殘忍狠辣的紈絝子收手?
“不記得?沒關系,我有證據!”楊憲源獰笑著逼上前,狠狠扯去裹住仙子嬌軀的被單!柳芳依驚叫一聲,一手遮掩住顫抖的赤裸酥峰,一手毫無章法的揮動,慌亂撥打著惡少不斷逼近的罪惡之手,想要護住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
然而,當命運想要折辱你時,一切的反抗都將徒勞。楊憲源毫不費力的捉住仙子腳踝,野蠻的將她兩腿分開,讓她殘留著汙穢精斑的陰唇花瓣暴露在空氣之中,猙獰狂笑道:“好好看看!這就是證據!你的紅丸是我拿走的!我的肉棒上沾著你的處子血!你的屄里流的是我的精液!你的肚子也只會懷上我的種!就憑你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你覺得墨天痕還會要你這殘花敗柳?你不過就是個老子玩過的爛貨!一個一心想倒貼野男人的賤貨!不過……趁還沒玩膩,老子得好好肏肏你!”看著鴻鸞仙子幾近崩潰的絕望神態與她初為人婦褪去青澀所流出的些許媚態,一股變態而淫虐的征服欲在楊憲源心中翛然生根萌發,胯下肉棒瞬間漲的巨大,獰笑著撲倒渾身赤裸的驚惶仙子,不顧她驚慌失措的尖聲叫喊,野蠻的按住她胡亂揮舞的雪白四肢,腰股一聳,已將自己那肮髒肉屌再度捅進柳芳依略有干澀的蜜屄之中,仗著殘留精液的潤滑,一肏到底!
二度失身,卻是在清醒之下被這害死母親的衣冠禽獸暴力強奸,感覺與之前柔情蜜意的水乳交融全然不同,柳芳依心中萬般不願,只感惡心與懼怕,掙扎驚叫著用粉拳奮力捶打著壓在身上的如狼惡少,卻無力推開那惡魔般的身軀!想到昨晚與墨天痕萬般恩愛,抵死纏綿,竟都是自己的幻覺,難怪“墨天痕”的行為舉止讓她感覺如此粗暴急色!柳芳依心中害怕而又自責,自己竟這般輕易的把最寶貴的處子紅丸奉獻給了她最為討厭的虛偽敗類,還是害死她母親的罪魁元凶,而現在自己還被那禽獸壓在身下毫不憐惜的狠命奸淫!
屈辱、憤恨、不甘、後悔、無助、驚懼,悲傷,數種可怕的負面情緒仿佛化成一條條凶煞般的惡龍,在無情的啃噬著被人下藥破身,又被再度奸淫的鴻鸞仙子那已再不堪打擊的羸弱心靈,將她心中僅存的那點美好與卑微渴望撕扯的紛紛碎碎!
“天痕……快來告訴我,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柳芳依無助的躺在楊憲源身下,連遭打擊的脆弱芳心正隨著身上惡徒的快意聳動而寸寸崩碎,往日明亮有神的美麗鳳目也漸漸失卻焦距!
楊憲源看著被強奸的仙子在自己的言語攻勢和肉體凌辱下慢慢面臨崩潰的表情,得償所願的快慰與復仇成功的得意讓他正體會著此生性交中從未有過強烈舒爽,進而戲弄般的嘲笑道:“天痕?哈!你的墨天痕在哪呢?你再叫大聲點,看他會不會來救你!唔……
或許你叫的再浪一點,他會循著你的叫床聲過來參觀你被我猛干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的卑鄙惡少得意的狂笑著,胯下肉棒每一下都重重打在佳人嬌嫩的花芯上,如同千斤巨錘般一下一下轟砸著她的內心深處!
柳芳依的花徑在生理的本能反應下漸漸濕潤,心卻麻木的體會不到任何感覺,她的心防已被惡少那嘲弄言語打擊的崩塌殆盡,如燃燼死灰!
“老子干死你這不守婦道,一心只想倒貼野男人的賤貨、爛貨!”極度的快感下,楊憲源如魔瘋般狠命頂送胯下雄物,落井下石般極盡嘲弄諷刺著身下的受難美人。柳芳依被她最討厭丈夫粗暴的肏弄著,嬌軀嬌軀如浪里扁舟,風中瘦柳一般無力的搖擺著,胸前的嬌挺玉峰搖動出狂亂的乳浪,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隨著慢慢失去神采的鳳目消逝而去,腦中漸漸變的空白一片……
“爽!老子這輩子沒這麼爽過!射了!射死你!賤貨!乖乖的懷上老子的種吧!”原形畢露的楊憲源在仙子毫無反抗的嬌軀上馳騁衝刺著,進行著人生中最爽快的一次獸欲射精,肮髒而濃稠的精液帶著他滿滿的復仇快感與嘲弄之心,又一次的灌進了仙子的美穴深處,宣示主權般的再度玷汙了她整個花房!
舒爽的哆嗦著射完最後一滴陽精,楊憲源獸欲仍未退減,世上有什麼是比搶到仇人的女人並把她開苞破處按在身下狠狠蹂躪肏弄並生奸內射還要爽快的事情呢?盡管這女人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但她錯就錯在不守婦道,不肯與自己圓房不說,竟還想著紅杏出牆綠他滿頭,那奸夫自然就是他的仇人,不管那人對自己的妻子有無愛意,既然他奪走了自己妻子的心,自己就奪走妻子的身子,讓他們無顏再面對彼此!
“沒人能搶走我楊憲源的東西!沒人!我的東西,也休想背叛我!想搶我的東西,就是我不共戴天人的仇人!”變態而偏激的思想在腦海中無止境的回蕩,無恥惡少魔瘋般的嘶吼著,挺著射過一次仍舊堅挺的肉棒再度用力抽插起柳芳依嬌軟無力的身子,將一腔的恨意獸欲全數傾瀉在身下的女子身上!
心防崩毀,難堪撻伐的柳芳依嬌弱的承受著變態惡少那野蠻粗暴的蹂躪,花唇蜜屄早已紅腫不堪,心中哀傷的道:“我只是想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卻為何連這卑微的願望也要被殘忍的撕個粉碎?”
悲傷與絕望中,如仙的鴻鸞美人意識越發模糊,在腦中神識即將消失的前一刻,最後一個念頭仍想抓住那近乎縹緲虛無的希望—“天痕……你在哪……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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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盟主,那位寒公子與晏姑娘求見!”日上三竿,門口的小廝已然是第三次傳喚了,楊憲源這才渾身慵懶的打開房門,望著屋外的大好陽光,心情自然是悵然許多,臉上的陰雲也連帶著消散不少。
“你剛剛叫的什麼?”雖是心情大好,可對這不懂規矩的小廝該罵還是不會輕易放過,楊憲源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說了多少次了,要改口叫‘盟主’了。”
“是,是,盟主,盟主。”小廝早被嚇得心驚膽戰,連連重復著這位主子的交代。
“你剛剛說誰求見?”
“是那位住在前院的晏姑娘,還有那位前日隨她一起的寒公子,他們說有重要事情求見,已經候了快一個時辰了。”
楊憲源聞得晏飲霜之名,當下心頭一震:“嘿,才剛剛上完自家這位鴻鸞仙子,那姓墨的姘頭便送上門來了,好,你墨天痕惦記著我的人,那也休怪我不講道義。”
當楊憲源出現在前廳之時,空中的日頭又是升了一輪,楊憲源換了一身華貴的綢緞大衣,輸了個官髻,在一眾家丁的簇擁之下這才走進,滿是客套的向著早已等候多時的兩人打起了招呼:“久等久等。”
晏飲霜瞧得他這等做派,加之先前等候所隱忍的怨氣一並爆發,當即就要挺身而出好好教訓這紈絝小人,然而她身形未動,寒凝淵的手已然將她輕輕握住,晏飲霜側目一望,但見這位平日里彬彬有禮的寒公子稍稍朝她眨了眨眼,卻是搶先她一步站了起來:“要恭喜楊少俠年紀輕輕就得繼任盟主一職,令尊英雄蓋世,飛燕盟之名威震武林,如今有了楊少俠主持,飛燕盟日後定能更進一步。”
楊憲源雖也知道這寒小子滿嘴客套,可他初登大位,少不得需要這番恭維,當下笑逐顏開:“寒兄所言極是,家父罹難,在下接手這飛燕盟諸多事宜亦是誠惶誠恐。”
晏飲霜面色傾寒,心中冷哼,對這小人得志的嘴臉甚是厭惡,可身旁的寒凝淵卻是能耐住性子:“楊盟主,在下此次前來,卻是有一樁大事要請盟主定奪。”
“大事?”
“鴻鸞東郊三里的‘君悅客棧’楊盟主想必知道,在下昨日經過此地,卻發現一大批武林人士行蹤詭異,稍加打探竟是發現這群人在擄掠附近的年輕貌美女子。”
“竟有此事!”楊憲源當即跳將起來,若說是別的事倒也罷了,可擄掠鴻鸞附近的美女這讓他如何忍得,如今的飛燕盟已然成為了鴻鸞第一大幫派,他楊憲源就是鴻鸞城的土皇帝,哪里會讓這等事情發生,楊憲源當即問道:“是何人行此惡行?”
“據我觀察,這批人的武功路數和那日醉花樓一戰的快活林高手頗為相似…”
“這…”說到‘快活林’,楊憲源不由得心中一凜。
“懇請楊盟主攜弟子一同前往,剿除這伙賊人。
“這樣啊?”楊憲源臉色陰晴不定,雙眼不自覺的東張西望一陣,良久之後這才道:“這快活林高手眾多,我怕我門中弟子難以應對啊。”
“只需牽制一二即可,若是危險,當可及時撤離再從長計議。”寒凝淵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言,早已准備好了說辭。然而他仍舊是低估了楊憲源的無恥程度,楊憲源見推脫不過,索性扯過一名家仆就往里屋而行:“誒誒誒,也不知早上吃壞了什麼,這會兒肚中不暢,寒公子稍待,我去去就回。”
“你…”晏飲霜立時便要拍案而起,寒凝霜卻是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攔住。
“因何攔我?”晏飲霜此刻怒火中燒:“我看他腳步輕浮,定是整日流連美色,這樣的貪生怕死的淫徒,將這諾大的飛燕盟交由他打理,實在是…”
“鴻鸞之事暫且不論,但我有辦法讓他出力。”望著楊憲源遠去的身影,寒凝淵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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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鸞東郊官道之上煙塵滾動,飛燕盟門下弟子幾乎傾巢而出,聲勢倒是有些前所未有的浩大,楊憲源身著一身華服,像是那游街的新郎一般高坐於大馬之上,不斷的向著來探視的人群左右拱手,模樣倒是有些滑稽。
“小人得志!”晏飲霜最是瞧他不上,她與寒凝淵各自跟在飛燕盟弟子之中,未曾驚動旁人。
“可偏偏這得志的小人最好糊弄。”寒凝淵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你是如何知道他與快活林有勾結的?”晏飲霜忽然想起寒凝淵的手段,不禁有些好奇。
“先前提及快活林時他神色慌張,雙眼飄忽,明顯不是畏懼之色,當然,我假扮快活林人引他前去也只是碰碰運氣,倒沒想到還真把他給詐出來了。”
“也是,這人在醉花樓時便與那花千榭眉來眼去似有勾結之意,想來他父親楊盟主之死也與他有關。”
寒凝淵見她如此厭惡此人,不禁朝她看了一眼道:“既然姑娘不喜此人,莫不如今日尋個機會將他除掉,也免得到時禍害這鴻鸞的百姓。”
“這,”晏飲霜倒是沒想到他有此一計,當即意外的望了望這位翩翩公子:“還是見機行事罷。”
一行人很快便抵達那‘君悅客棧’,楊憲源一聲令下,飛燕盟弟子立時將客棧團團圍住。一時間人潮涌動,煙塵四起。
“什麼人?”客棧里走出一位彪形大漢,稍稍瞅了眼外頭的陣仗,倒是絲毫不見慌亂,直朝著高頭大馬的楊憲源走來:“閣下何人?”
楊憲源左右張望了一陣,始終沒有見到有接應人出現,不由得再次看了眼捏在手中的紙條,紙條上只寫著一行“君悅客棧”,沒有落款,沒有其他標記或是符號,可偏偏就只是這樣一張紙條卻是能指使得動這位飛燕盟的新主人,原因無他,只因以往快活林讓他行事,亦是會留下這樣的紙條。
“快活林強搶民女,就藏置在這客棧之中!”就在楊憲源猶豫之際,飛燕盟弟子群中突然冒出了一句急斥,寒凝淵一躍而起,提劍便向著客棧衝去,而聞得寒凝淵這一聲呼喚,客棧里瞬間衝出一大群武林人士,便如兩軍交戰一般衝殺過來。
“殺!”晏飲霜再來一聲厲斥,飛燕盟門下弟子終是按捺不住,也不顧楊憲源沒來得及下令,紛紛拔出兵刃便向著敵人撲去。
狂沙席卷,刀光劍影,江湖人的紛爭向來是以鮮血為代價而化解的,飛燕盟門下雖是鮮有高手,可這群武林人士卻也並未有那傳言中快活林高手一般狠辣,雙方交起手來卻是旗鼓相當,難分勝負。
寒凝淵衝殺一陣,見著形勢焦灼,索性退回幾步至晏飲霜的身側,大聲喊道:“晏姑娘,這群人就交給他們,咱們去救人要緊。”
“好,”晏飲霜一個劍掃,退開來敵,便與寒凝淵一道向著客棧樓上奔去。
楊憲源在一旁東躲西藏,他武藝本就低微,交戰之時只得能避則避,一對兒賊眼不時的朝著晏飲霜的身上打量,見得佳人奔向客棧,難免心中有些疑惑,看著這亂成一團的戰況,楊憲源索性長袖一揮,不顧許多的向著二人離去方向跟去。
“就是這里。”寒凝淵一腳踢出,房門瞬間癱倒,兩人迅步入內,只見這看似不大的房中竟是擺著十幾口大箱與十幾只麻袋,晏飲霜心中一凜,立時拔劍一揮,劃破一只麻袋的口結,稍稍走近一瞧,只見那麻袋中當真藏著一位被封住嘴的年輕民女,晏飲霜登時大怒:“這群賊子!”
“嗯,看看有沒有薛姑娘的蹤跡。”寒凝淵也不遲疑,當即解開身邊的麻袋,果然,這里面藏著的都是這群人虜獲的年輕女子
晏飲霜連連點頭,看著這群從困境中解救而出的女子,心中漸漸有些急切,若不是他們,這群女子怕是要被那群賊人所害,清白有損流落青樓都還算輕的,若是真如傳言中的快活林手段,怕是這一輩子都要受盡凌辱,永無天日,而夢穎呢?她江湖經驗淺薄,雖有武藝傍身,可在這人吃人的江湖里著實不夠看,萬一遇到歹人,晏飲霜連連搖頭,提醒著自己不要多想,並暗自祈禱著夢穎就在這群女子之中,一面想著,一面手中救人速度更快。
“咦,”房中解救出的女子越來越多,不多時已然有十余位女子站在一旁低聲抽泣,晏飲霜也不去多說什麼,繼續著她的搜尋,忽然,她眼角劃過一只靠近床邊的木箱,那木箱四下無人,可偏偏自己卻是有些輕微晃動,要知道這群女子皆是不通武藝的村姑民女,被人五花大綁的扔進麻袋或木箱,哪里有能掙扎的余地,莫非這木箱里的女子會武功?晏飲霜心中有此一念,不由得生出幾分期待:莫非那便是夢穎?當即毫不猶豫一劍揮出,木箱上的小鎖應聲斷裂,晏飲霜走上前去,輕輕將那木箱打開。
只一瞬間,晏飲霜完全沒有想到,打開了的木箱里出現的不是那位滿心期待等候著她到來的薛夢穎姑娘,而是一抹灰白粉末,粉末席卷空中直撲晏飲霜鼻唇,晏飲霜連連後退,然而那箱中卻是突然飛出一位青衣道袍的老者,飛身便是一掌,直取晏飲霜命門。
“砰,”寒凝淵見勢不妙,立即自遠處飛來,一劍橫檔,正抵在晏飲霜身前,以劍鋒阻擋來人掌力,那老者一擊不成,一個輕旋退卡,這才安穩站定,卻不正是那日醉花樓一戰見過的魔頭,摧花藥王徐懷玉!
“哼,老夫還未來得及找你們算賬,卻未想到你們這麼急趕著送死,”徐懷玉安坐於木箱之上,笑盈盈的望著眼前的晏飲霜:“不過來得也算正好,欲林大祭總還缺點什麼,你,倒是個不錯的爐鼎。”
“無恥老賊,看劍!”晏飲霜哪里肯任他大放厥詞,此刻她斗志正盛,面對這前些天還曾大殺四方的魔頭毫無畏懼,錦繡劍出,端的是劍氣縱橫,颯爽英姿。
“嘖嘖嘖,好俊的女娃兒,”見晏飲霜滿臉英氣的攻來,這徐懷玉卻是毫不慌亂,青袍一甩,這個人向上躍起,在空中還不免對她夸贊兩句,然而當晏飲霜劍氣初至之時,徐懷玉當即變了神采,腳踏劍鋒,長袖一甩,便是巧妙化解了這一劍神威,一道掌風再次向著晏飲霜撲來。
“晏姑娘小心,”寒凝淵見晏飲霜遇險,果斷迎了上去,“兩翼劍法”使出,寒凝淵一人一劍護在晏飲霜身側,那長劍舞出一道霜寒白氣,正迎上藥王的掌風。
“轟隆一聲,”掌劍交鋒,一時間四周凜冽,徐懷玉猛地縮回掌勁,此刻他手掌已然凍得發紫,自是受不了寒凝淵那劍上的寒氣,然而寒凝淵此時也不好過,這徐懷玉作惡江湖多年,那渾身內力自然不是他這等少年所能比擬,那掌勁雖是撤去,然而那灌注在掌勁之上的力道卻是仍留個七八分,寒凝淵立時被擊飛出去,嘴角已然溢出血跡,然而當他見到徐懷玉再次襲來之時卻是再次拔地而起,又一次擋在了晏飲霜的身後。
“噗!”徐懷玉受他劍上寒氣所攝,這次倒是並未直接出掌,反倒是雙手一震,那身青衣道袍直接震裂開來,寒凝淵不疑有他,習慣性的一劍橫切守在晏飲霜的身後,然而當那一劍橫掃,只切到徐懷玉那件青衣會上,青衣四分五裂,然而徐懷玉人影卻是了無蹤跡,便在此時,晏飲霜只覺耳膜一顫,一道凜冽掌風自天而降,直擊面門。
“晏姑娘,換!”寒凝淵當即大吼一聲,晏飲霜立即回應,長劍順勢收回,竟是收起往日凌厲的攻勢,橫劍而守,這便是二人潛修的合擊之術,有此一式,徐懷玉縱使功力遠超他二人,可一掌之威卻又難以撼動他二人,徐懷玉久攻不下,只得回撤幾步再尋他法,然而那二人又豈會讓他得逞,晏飲霜本就氣勢凌人,手中錦繡再起,勢若驚雷,直取藥王正胸要害。
徐懷玉一退再退,而晏飲霜卻是一進再進,仗著寒凝淵的側翼守護,劍招陰狠無比,根本不容對手有喘息之機。
“哼,我倒是小瞧了你。”徐懷玉雖是連連敗退,可面色卻是絲毫未見慌亂,身形退至牆角,毫不猶豫便是一個側身避過長劍鋒芒,就地一滾,雖是身形狼狽,但手中不多時已多出一抹藥粉,見晏飲霜再度抽身橫掃,徐懷玉長袖一揮,青煙粉末直撲晏寒二人。
“小心!”寒凝淵本就在側翼盯防,雙眼一直在揣度這魔頭行跡,但見這魔頭抬手,寒凝淵立時心中一顫,毫不猶豫的撲上前去,也不顧晏飲霜的劍鋒誤傷自己,正擋在晏飲霜身前,青煙撲面,寒凝淵猛咳幾聲,一時間已然提不起半分力氣,晏飲霜見她跪倒在地,當即撤了攻勢,守在他身前:“寒公子,你怎麼樣?”
“哈哈,”那摧花藥王這時也未急著搶攻,望著跪地不起的寒凝淵大笑道:“你們這路劍法倒是有趣得緊,若是我沒猜錯,是軍中的合擊之術演變而來吧?”言罷也不待他們回應,繼續笑道:“你們自以為能靠著這套劍法擊敗我,可也不想想老夫縱橫江湖,幾時是靠著這身武功了,我不妨告訴你,你小子中的這毒名叫‘美人笑’,是我專門為女人調制的,要是女人中了,還可以通過陰陽交合來解毒,可要是男人中了,一個時辰沒有解藥,他就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卑鄙!”晏飲霜一聲厲斥,作勢便又要持劍攻來。
“晏姑娘,別…咳咳…”寒凝淵猛咳幾聲,一時攔住了晏飲霜的攻勢:“劍陣已破,你不是他對手。”誠然如他所言,這摧花藥王名震江湖之時他們都還算乳臭未干的毛娃娃,雖然他二人都是人中翹楚,又憑著這套兩翼劍法稍稍壓制住他的招式,然而當這魔頭露出獠牙,那層出不窮的陰毒手段使出,他們似乎再無招架之力。
“還是這位識得實務,”徐懷玉繼續陰笑出聲:“小姑娘,你可也想嘗嘗這‘美人笑’的滋味嗎?”
晏飲霜咬牙切齒的望著他,心中又氣又急,她自己安危倒是看得很輕,但這位寒公子為救她而傷,若真是按他所言一個時辰沒有解藥便會毒發,那她還真不好輕易行事。
徐懷玉突然從懷里掏出一粒藥丸,故意在晏飲霜眼前晃了晃:“這便是‘美人笑’的解藥,我可以現在就給他。”
“你有什麼陰謀?”晏飲霜自不會愚蠢到輕易相信的地步,直接質問道。
“倒算不上什麼陰謀,”徐懷玉得意的尋了個箱子坐下,看了眼那群縮在角落里的鄉間民女,又看了眼這位清麗無比的絕代佳人,鄭聲道:“老夫此來鴻鸞,除了要帶著這群女子參加我快活林的欲林大祭,更多的倒是想探知一下那位墨家小子的故事。”
“天痕?”晏飲霜微微皺眉,顯然不知他所指何事。
“不錯,他算不上什麼特別,不過作為墨家唯一的傳人,他很可能是唯一知道墨家墨心石秘密的人。”
“那又怎麼樣?”
“你們一路同行,我相信他就算沒告訴這個秘密,但或多或少也會說出些關於墨家慘案的事,你只需要幫我回憶一二,我便答應放過這位寒公子,你看如何?”徐懷玉言笑晏晏,倒真露出一副大義凜然之態:“不但如此,連這些鄉野女人我也可以一並放了。”
“我不知道他的秘密,就算知道,我也決不會告訴你。”晏飲霜略微沉吟,能讓這位惡貫滿盈的魔頭如此重視,可見墨天痕這秘密有多重要,晏飲霜倒是能拿捏分寸,直接斷言拒絕。
“那可就當真不好了,”徐懷玉微微搖頭:“那我只好祭出我快活林的獨門秘藥‘欲瀾精油’,先把你調教成一只聽話欲奴,再做打算啦。”徐懷玉上一秒還在陰笑連連,下一秒手中已然多出一瓶色澤鮮艷的藥劑:“老夫早年橫行江湖,采摘過的名門俠女數不勝數,可這些年忙於門中事物,便對這尋常的庸脂俗粉失了興趣,直到那日在醉花樓瞧見你這女娃,”話至此處,徐懷玉臉上的笑容愈發淫邪:“也好叫你知道,這幾日老夫倒是做了些游魂仙夢,每一處夢境無不是與你這清麗佳人共赴巫山,嘿,說來也妙,原本計議著鴻鸞之行只為擒拿那墨家小子,可卻被人阻撓,想著欲林大祭在即,帶些山野民婦回去犒勞一下門中弟子,卻不曾想將你給引了過來,晏姑娘,事已至此,老夫便不跟你客氣了。”
徐懷玉話音剛落,身形便如鬼魅一般向著晏飲霜撲面而來,晏飲霜這才看出這魔頭的功法竟然遠不止剛才所表現出的那般,晏飲霜一面將跪倒在地的寒凝淵牽扯在手中,一面疾步向後連退數步,待徐懷玉身形已近,晏飲霜已然失了躲避之機,當即玉齒輕咬,雙目盡顯決絕之色,身形向後一靠,這才棄了寒凝淵在地,轉而一邊御劍阻敵一邊借著輕功向後緩退,可她輕功哪里是這摧花藥王的對手,不出三合,徐懷玉一個縱身飛躍,身形恰好落在晏飲霜跟前兩步之距離,大手一甩,晏飲霜“啊”的一聲輕吟,那從未離手的錦繡寶劍便已散落空中。
“嘿,居然是“儒門七君”之一的錦繡,難怪你小小年紀便有此等功力,原來是晏世緣的門下。”徐懷玉當年作惡江湖,少不得與晏世緣有著許多過節,此刻見她已無反抗之力,索性停下手腳調笑起來:“想當年,晏世緣他…”
然而就在他肆意暢言之時,忽然笑聲一頓,徐懷玉後脊一痛,當即翻身便是一掌,正擊在來襲的寒凝淵肩上,寒凝淵痛呼一聲飛落在地,而徐懷玉卻更是不堪,那長劍自背心刺入,穿腸而過,竟是不留一絲生機。
“你…你…”徐懷玉滿眼不甘,一手捂住那長劍穿腸之地,一手則顫抖的指著倒在地上的寒凝淵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哈哈,”寒凝淵此刻面色猙獰,受這摧花藥王一掌之力,整個肺腑氣血都似海嘯般翻涌不止,甚至乎鮮血狂涌至喉唇之際才被他勉強壓住,但見得這魔頭即將殞命,寒凝淵不由得爆出一聲狂笑:“摧花藥王用毒狠辣不假,可我寒家的‘百煉丹’卻也並非浪得虛名,你先前說我輕敵忘了你的名號,可到現在你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卻只道我中了你的毒,豈不是大大的輕敵?”
徐懷玉聞得此言滿目猙獰,他自小便作惡江湖,又哪里會有什麼前輩高人的作風,如今落得個必死之局,心中狂躁無邊,當即大吼一聲,強行支起身子便朝寒凝淵撲去。
“小心!”這一句小心卻是自晏飲霜口中傳來,此刻她距離他二人位置已遠,加之這將死之人瞬間躍出的速度更勝先前,哪里會讓她有機會援手,徐懷玉一掌擊出,寒凝淵再難避讓,掌勁正中前胸,便在寒凝淵閉上雙眸靜候死亡之時,異狀發生,寒凝淵並未就此飛出暴斃而亡,反而是一股莫名的氣息徑直注入他胸襟之內。
“啊!”寒凝淵暴喝一聲,整個人再次倒在地上,發了瘋似的原地打翻滾,而那本就猙獰的面色不斷變換著色彩,在旁人看來可怖至極。
“怎會如此?”晏飲霜匆忙趕來,見寒凝淵如此模樣,當下焦急萬分。
“哈哈,我早已看出你對這小子有些情意,卻不知那墨家小子對你如何?嘿嘿,我給他的這一掌便注入了困擾北荒妖人多年的‘赤炎’之毒,若沒有墨家墨心石中的功法解救,他,馬上便會成為妖人,哈哈哈,‘北荒妖人’再現於世,就算是他能活命,這天下,也容不下他!哈哈,名門正派的公子化身北荒妖人,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徐懷玉笑容越發陰森,終於,一聲厲聲狂笑之後,他身軀一震,整個人向後倒下,一代魔頭在種下了他最後一顆魔種之後,隕落於此。
“你怎麼樣?”晏飲霜將寒凝淵抱在懷里,讓他依靠著自己的腿彎位置,神色緊張的為他擦拭著唇角邊的血跡,然而寒凝淵此刻渾身顫抖,顯然已是無法察覺她的言語。
突然,晏飲霜側目一撇,卻是發現一道人影自外間飛來,正是那許久不見了的飛燕盟新任盟主楊憲源,原來這楊憲源在外伺伏已久,見得此刻終於塵埃落定,當即自外跳出,竟是毫不猶豫的向那倒在地上的徐懷玉補了一刀。
“噗,”徐懷玉屍身微顫,再無動靜,已然死的不能再死,這下楊憲源才滿意的大笑起來,假模假樣的向著晏飲霜拱了拱手:“多謝二位相助,今日在下才得以手刃此賊,寒公子傷勢較重,咱們還是先回府上吧?”
晏飲霜冷哼一聲,心道原來這廝是為了搶功而來,此刻又故意以寒凝淵的傷勢做挾,明顯是讓自己承認了他的這番功勞,晏飲霜自不點破,事已至此,她確實不能丟下寒凝淵不管,只得朝著這位偽君子默許點頭,隨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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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盟客房,寒凝淵就這樣躺在床上已然兩天了,晏飲霜將他安置於此,兩日來幾乎未曾離開半步,可他體內真氣一直竄動不止,除了一直未曾醒轉外,那頭烏黑茂密的頭發此刻竟是漸漸變白,更可怖的是,寒凝淵的耳畔漸漸變長,曾經那個風流倜儻的俏公子這會兒倒真有點奇形怪狀。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晏飲霜提了提神,快速拿出一卷熱巾將寒凝淵的頭上蓋住,這才冷聲回道:“沒門鎖。”
“咯吱”一聲,房門輕啟,露出的自然是那張讓晏飲霜厭惡非常的嘴臉,楊憲源向里走了幾步,見著寒凝淵依舊未曾醒來,面上卻是反而露出一抹喜色,當即言道:“晏姑娘,寒公子這病,當真不用叫大夫嗎?”
“不用,”晏飲霜語聲冰冷:“我正氣壇有獨門功法,寒公子因我而傷,他的事就不勞煩別人了。”
若是往日,這楊憲源見她一副冰冷面孔倒是會識趣離開,畢竟他二人未曾有過多少往來,而這女人武功又強他百倍,若無完全把握,他自然不會去自討無趣,可此時不同,楊憲源卻是大搖大擺的尋了客房一處椅子坐下,望著那昏迷不醒的寒凝淵嗤笑一聲:“晏姑娘,怕是不想讓外人瞧見他此時的模樣吧。”
“你說什麼?”晏飲霜秀眉深蹙,眼中漸漸顯出幾分肅殺之意。
“晏姑娘息怒,”楊憲源輕輕一笑:“楊某此來也是好意,那日誅殺摧花藥王之時,些許話語也曾不巧聽見,這位寒公子雖然俠義心腸,可如今淪落至此我等也無能為力,晏姑娘或許不知,傳言那北荒妖人心智全失,凶狠殘暴,妖人南下,飲人血而食人肉,我等習武之人尚且畏之如虎,何況這天下那麼多的黎明百姓。”
“你若多說一句,我手中錦繡必取你性命!”楊憲源雖是奸邪,但他所言倒並非全無道理,然而晏飲霜心地善良,這位寒公子因與她一並誅邪鋤奸,若自己此刻真丟下他不管,那與禽獸何異,故而她此刻怒目而視,手中已然握緊長劍,倒真有一副隨時動手的做派。
“這又何必呢?”楊憲源連連站起,他倒也沒想到這女人如此蠻橫,索性不賣關子,直接道出來意:“其實在下此來,倒也是替姑娘著想,姑娘若執意救人,或許也不是不可以。”
“嗯?”
“是極,那魔頭說墨家有那秘寶能救他,眼下那墨家小子又音訊全無,依我看,不如我們快馬加鞭趕往他家,試試看能否尋得那其中奧妙,總比眼下這般干等要強吧。”
晏飲霜皺了皺眉:“你?”
“呵呵,”楊憲源知她不信任自己,當即笑道:“莫要誤會,在下倒也是想目睹一下那傳言中的墨心石究竟有著何等秘密,若是藏有什麼武學典籍,金銀財寶,到時還望晏姑娘莫要獨吞便是。”
晏飲霜冷笑一聲:“墨家已遭屠戮,眼下只剩天痕一人在世,他家中所傳秘寶,自然事關重大,又豈會藏在墨家舊址。”
“晏姑娘與他一路相伴,難道就沒聽他提起過此事?”
晏飲霜微微沉吟,忽然雙目一亮,似乎是想起什麼,忽然站起身來:“是了!”然而片刻之後,卻又向著楊憲源微微側目,冷聲道:“寒公子之事便不牢你費心,明日我便帶他出走,我正氣壇有上好醫師,定能治好。”
“這…”楊憲源微微一愕,竟是被料到她有此一言,望著那尚未出鞘便已有幾分顫吟之音的錦繡寶劍,他也只得心中暗惱:“神氣什麼,讓老子抓住把柄,非要肏得你跪地求饒!”其實這話他也只是心中附議,這幾日來,他可沒少在晏飲霜的茶飲或是飯菜里下毒,可偏偏這晏飲霜謹慎異常,雖是住在他飛燕盟中,可一應飲食卻都是從外間的客棧茶樓取得,若不是顧及著墨天痕或是薛夢穎隨時可能返還,只怕她早已搬了出去。可此刻她既然有了去意,楊憲源也知強留不住,只得暗自生著悶氣,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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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降臨,飛燕盟變得沉靜許多,楊憲源推開房門,午間的煩悶早已悄然無蹤,又將家中這位鴻鸞仙子好生肏弄了一回,他自小女人不斷,憑著他少盟主的身份,平常女子就算偶有抗拒但也終究是不敢惹他,而唯獨這位原配夫人卻對他百般厭惡,心里念叨著的卻是那墨家小子,這可讓楊憲源如何忍得,如今得手,這番肆意凌辱的快感倒是讓他莫名興奮,每次肏弄起柳芳菲來都是精神抖擻,興致高漲,也不顧著胯下美人的哭訴,不斷的用陰狠的語言折辱與她,直至欲火盡釋,這才得閒披上衣物,想著去趟茅房方便一趟便回來繼續享用那嬌美的身軀,忽然耳邊一顫,一道熟悉的光影墜落門前,楊憲源側目一望,就在他身側的門栓之處已然多了一張插好的紙條,沒有落款,沒有姓名,只有兩個熟悉的字眼:“祠堂!”
楊憲源心中一顫,往日來與快活林的勾結讓他對這訊息不敢有半分違抗,當下連如廁的念頭都放在一邊,快步便向著他楊家祠堂奔去。
“你來了?”楊家祠堂一片漆黑,然而借著今夜的些許月光,楊憲源已然能瞧見一名黑衣男子。
“不知大使親至,有何吩咐?”楊憲源趕緊低頭行了一禮。
“你殺了徐懷玉?”黑衣男子語聲平淡,到聽不出是喜是悲。
“大使明鑒,那日在下是接到傳令才去的客棧,趕到之時,藥王前輩已然亡故,在下想著既然人已經死了,不如搶了這份功勞,也好以後更好為大使效力。”楊憲源雖是語聲滿是恐懼,但這番說辭想必也是早已想好。
“不錯,若真如你所說,我確實不應怪你,”黑衣男子微微抬頭,雖是黑巾蒙面,但那眼神之中卻是帶著點滴哀思之念,沉默半晌,他才慢慢轉過身來:“可惜,有一件事,你錯了。”
“啊?不知大使所說何事?”楊憲源渾身顫抖,腦中極力的回憶著兩天前那一戰的點滴,忽然他大嘴猛張:“莫非,莫非那紙條不是大使…”
“此事雖不怪你,但弑兄之仇卻不能不報,少主本想留你性命,但你自己,卻不給自己留條活路!”黑衣男子突然一番言語讓楊憲源甚為不解,然而那句“不給自己留條活路”說出,楊憲源便已明白一個事實:他是來殺人的。
“不要,不要殺我!”楊憲源會出其意便拔腿就跑,然而就在他轉過身驅還未邁開第一步之時,黑衣人的身影已然躍至近前,雙手各自一震,那手指上竟是露出一副鋼筋獠牙般的鐵爪,雙爪同出,直取楊憲源的正胸之地。
“啊!”楊憲源避無可避,當即嚇得雙眼緊閉呆立當場,恐懼的大叫一聲,然而片刻之後,渾身冰冷的他卻是發覺身軀仍未有任何異常,睜眼一瞧,卻是見那黑衣身影立在他身前,雙爪猶在,然而整個人卻似是靜止不前。“嘣”的一聲,黑衣男子就勢倒下,出現在他身後,正是晏飲霜那清冷無邊的雙眼,還有那柄沾滿了血跡的長劍。“錦繡出鞘,必誅妖邪!”
“晏、晏姑娘?”楊憲源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位對自己深惡痛絕的女人居然會出手救了自己,然而就在他准備出聲詢問之時,晏飲霜的劍已然抵在了他的胸口。
“隨我走一趟!”語聲孤高清寂,竟是比午間還有冰冷肅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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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大門輕輕推開,房間里一片漆黑,晏飲霜便這般用劍將這位飛燕盟盟主押送至此,入得房中,晏飲霜便是一記棉掌,正擊在楊憲源的肩頭,一聲慘叫,楊憲源就此暈厥,倒在房中。
晏飲霜就地站定,朝著床上安然躺著的寒凝淵望了一眼,輕輕發出一聲嘆息,旋即輕輕點上一支燭火,不急不緩的坐在燭火邊的客椅上,沒來由的自說自話起來。
“下山前,我爹娘曾對我講過許多江湖異聞,常言江湖險惡,讓我小心提防,我雖初入江湖,但自問行事還算穩妥,但終究還是不知是何時入了你的圈套。”
“醉花樓大戰,我懷疑過許多人,那日誅殺藥王徐懷玉,我也生出過警惕,我是怎麼也沒有料到,那位舍命救我的少年公子,竟然只是一道偽裝。”
晏飲霜這話說得莫名,可偏偏話音一落,那原本癱睡在床的寒凝淵驟然睜開雙目,挺拔的身軀全無病態的坐了起來,發色依舊是那抹銀白,瞳孔之間已然滿是猩紅之態:“我原以為你一心武學,不善其他,而今看來,是我低估了你。”他盤腿而坐,雙眼正視著椅子上那位絕色佳人,眼中欣賞之意更甚:“倒是不知,你是何時發現的?”
晏飲霜自他坐起之時雙目便一直凝視著他,雖只相識幾日,但她一直將眼前男人視作不輸於墨天痕一般的俠義之士,那一夜的苦修劍陣,那一日的合殺藥王,即便到了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她都還幻想著這幕後之人並不是他,然而此刻,她已然無話可說。
寒凝淵沒能等到她的回復,可眼角卻已是瞥到了那位飛燕盟的那位紈絝少主,旋即雙目一閉:“看來,你殺了黯魃。”
聞得此言,沉默多時的晏飲霜終於開口:“我不知他名姓,只道他也是貪圖墨家遺寶的惡徒。”
寒凝淵輕嘆一聲,睜開雙目,繼續望著那位昏迷不醒的飛燕盟主:“可你一直痛恨這廝,卻又為何救他。”
“我無心救他,”晏飲霜亦是將目光望向地上的楊憲源:“只是恰逢其會殺人那人,他之死活,與我無關。”
寒凝淵搖頭苦笑:“那你可知黯魃為何要殺他?”
“想必是為了那日他誤殺了徐懷玉吧!”晏飲霜語出驚人,但此言卻似乎是在寒凝淵的意料之中。
“不錯,那日這廝為貪得這鋤奸之功,倒是讓我等有些意外,黯魃要殺他,是為報仇。”寒凝淵憶起那日之事,心中不禁也生出幾分唏噓:“你或許不知,那日死去的不舍徐懷玉。”
“…”晏飲霜復歸沉默,她願意聽他說下去,以此印證她之前的種種猜想。
“他叫決戾,與那位黯魃一起,都是我家的門人,他見決戾慘死,自然不會放過這位殺他之人。”
“可你想留著他向我問出墨心石的线索,所以,當我顯露出離去之意時,你們便已猜到我或許已經想到了线索,那再留他也是多余。”
“可是這楊憲源逼問太緊,引起了你的懷疑?”
晏飲霜輕輕搖頭:“是你低估了一點,那日大戰,除了得劍陣之勢,我的境界又有精進,你等早先隱匿的氣息,我已然能盡數感知,那日他追問我墨心石秘密之時,你那位黯魃氣息急促,明顯便是隱在暗處,對這秘密覬覦已久,而楊憲源平日不學無術,又哪里會主動向我探聽墨心石之事,除了受人指使,我實在想不出緣由。”
“所以,你便想到了曾經指使過他的我。”
“你當真是北荒妖人?”晏飲霜雙目直視著眼前男子,那頭銀發依舊是那般刺眼。
寒凝淵並未回答,他輕輕站起,直截了當:“事已至此,看來只能用劍說話了。”
“如你所願!”晏飲霜緩緩拔出寶劍,伴著“滋”的一聲長吟,錦繡出鞘。
寒凝淵向著床邊掛著的佩劍走去,走得很慢,似乎根本不擔心晏飲霜會背後傷人一般,一邊取出寶劍,一邊言道:“比劍之前,我想先說幾句。”
“…”
“我原名喚作‘呼延逆心’,來自北荒。”寒凝淵將劍橫於身前,以雙指緩緩輕撫劍鋒:“墨天痕一家,便是我帶著屠戮殆盡,只因一時不慎,才走了墨天痕這個余孽。”
“…”晏飲霜依舊不語。
“清洛之時,你母親被擄走便是我的手筆,若不是晏世緣發現得及時,只怕此刻,你那忠貞不二的母親少不得含羞自刎而死了。”
“無恥!”晏飲霜怒斥一聲,握劍之手越發用力:“你莫以為,你以此激我,便會令我心神不穩?”
呼延逆心輕輕搖首:“好叫晏姑娘知曉,在下以此相告,是想讓晏姑娘用劍之時切莫留情,因為,我,不會留情。”呼延逆心言語驟然間變得肅穆起來,直至那句“不會留情”道出,渾身上下劍意陡升,長劍高舉,直向著晏飲霜刺來。
“咻!”凜冽劍鋒劃過,晏飲霜側身避開,這位劍法剛猛的俠女這幾日間已然明悟了退守之道,避身之余,錦繡破空,以千鈞之勢向著呼延逆心橫劈而至。
雙劍交鋒,劍刃之處“茲”的一聲刺響,四目相對,眼中盡是決絕,二人出劍三招,晏飲霜稍稍頓住身形,這呼延逆心劍法卓絕修為深厚她自是清楚,可此番交鋒,這呼延逆心所使劍法竟是與她如出一轍,赫然便是她前些日子修行兩翼劍法之時所擅用的劍招,而今被這呼延逆心使將出來,卻與自己分毫不差。
“儒門劍法向來曠達萬物,持君子之劍,舞君子之法,晏姑娘,領教了。”呼延逆心鄭聲一言,劍法驟變,先前還能大開大合的劍招突然間詭異萬分,晏飲霜輕閉雙目,御耳聆聽,忽覺風聲驟起,手中錦繡再揚,一劍豎擋,恰好阻住了呼延逆心的詭異一刺。呼延逆心一刺不利,頃刻間已然身形飄散,又是轉瞬之間,長劍再臨,晏飲霜耳目清晰,心中明鏡,她知這呼延逆心所使劍法便是將他魔門秘術融入到自己的儒門劍法之中,對這儒門劍法她自是能尋出破綻,而那魔門詭魅之術,晏飲霜卻更是毫不畏懼,只因她心堅如鐵,便能不受外物所引。
“好,”呼延逆心兩劍不中,攻勢稍停,佇立於這月夜黑房之中輕輕贊道:“這兩年我遍走中原武林,只道這江湖正道年輕一輩之中庸才無數,如今先是瞧見那墨天痕劍意凜然,後又見得晏姑娘這般心無雜念,此趟鴻鸞之行,不枉此生。”
“廢話真多。”晏飲霜見他依舊在那雲淡風輕的大放厥詞,忍不住直接破口大罵,此刻她已避過兩劍,趁著呼延逆心言語之際,錦繡劍指,一陣電閃雷鳴之勢,長劍直取呼延逆心。
呼延逆心急退數步,晏飲霜這一劍洶涌澎湃,饒是他身法夠快,也難以完全避讓,長劍輕旋,不斷減小著劍鋒攻勢,直至身形已然逼近牆角這才一個翻身強躲,頂著這雷霆劍勢反身一劍。
“這是…”便在呼延逆心出劍之時,晏飲霜雙目一怔,錦繡已然刺入他的肩頭,然而呼延逆心不退反進,劍勢洶涌,竟是用出了與自己剛剛那一劍一模一樣的勢頭,同樣的長劍凜冽,同樣的電閃雷鳴,晏飲霜抽劍急退,形勢逆轉,這一回,晏飲霜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死亡的恐懼,那是來自於她自己的劍招,亦是飽含著她自身的劍意與殺氣,劍鋒雖還只在身前,然而劍氣卻已入得她肌體之內,晏飲霜頓覺渾身冰冷,連持劍的手都晃動不已,幾乎隨時就要跌落下去。
呼延逆心雙目如炬的望著眼前女子,手中的劍勢依舊,晏飲霜一退再退,“砰”的一聲自那房門破出,仍舊未能尋得這破劍之法,月色皎潔,飛燕盟清寂無比,這客房外緊鄰著的便是一處花園垂柳,至那柳樹之下,晏飲霜終是停下了後退腳步,雙目一橫,手中錦繡再次抬起,這一次,她再不以劍而守,錦繡當空,卻是要正面拒敵。
“不愧是晏姑娘,”呼延逆心見她此時仍有攻勢,心中不禁大為欽佩,然而長劍攻勢已出,自是不可能受其影響。
“叮!”雙劍劍鋒相觸,一時間劍氣縱橫,直將那周圍草木盡數卷起,狂風呼嘯,日月無光。
然而終究是呼延逆心勝過一籌,他內功深厚,自小武學便已能及百家之長,此番攻勢在先,尤其是晏飲霜這臨時招架之力所能抵抗,“砰”的一聲,呼延逆心手中長劍向前一步,瞬間擊碎錦繡周身劍氣,那柄有著“儒門七君”之名的神兵頃刻間粉碎當場,長劍繼續向前,直抵晏飲霜胸襟之前。
錦繡劍毀,晏飲霜心頭一顫,只一瞬之間,劍刃已至胸前,晏飲霜再無生機,一時間心生無奈,只得閉上雙眼,心中暗念道:“看來今日是要死在這兒了。”
長劍輕吟,然而卻並未有感受到那入骨之痛,晏飲霜一陣疑惑,輕輕睜開秀目,只見那呼延逆心便一直舉劍於她胸前,殺意漸消,卻是遲遲不肯痛下殺手。
高手對決,豈能有這般分身,晏飲霜當即醒轉,右臂一揮,直將那長劍打至空中,緊跟著便是飛身一腳,直中對手正胸,長劍懸空而落,晏飲霜當即縱身躍起,竟是握住這柄長劍直墜而下。
“噗嗤…”劍入衷腸,從揮臂振飛長劍到劍落刺入肺腑,雖只在一念之間,然而以呼延逆心這等身手又豈會完全沒有防備,然而此刻,他偏偏不閃不避的站在那里,直到長劍穿腸而過方才倒下。
“為什麼?”晏飲霜秀目一凝,雖是反敗為勝,可她卻不知為何提不起任何興奮之情。
呼延逆心一手捂住胸口,雖是劍入肺腑,但他面色卻是仍舊含著那抹惱人的輕笑:“能死在你的劍下,也算不錯。”
晏飲霜一時無言,長劍緊握,對這行事詭異的極惡之徒甚為不解,可這妖人智計百出,她實在不敢斷言他會就此受死。
“雖是讓你對我憤恨有加,雖是有著無數非殺你不可的理由,但終究是下不去手,”呼延逆心自嘲一笑,望著胸間插著的那柄長劍,柔聲道:“這柄劍名為‘歷劫’,在我初入劍道之時便已隨我傍身,今日我毀了你的‘錦繡’,便讓這‘歷劫’跟著你吧,”
晏飲霜亦是朝著這“歷劫”長劍看了一眼,若是以往,她定會直言相斥,即便是尋不到神兵傍身,她也不會用這魔道之劍,可今日不同,感受著眼前男子的生命正自不斷流逝,她終於確信了他的言語,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悲愴神色,久久不語。
“珍重!”呼延逆心笑容依舊,嘴角不住的翹動幾許,可最終,卻也只說出如此兩字,他是北荒妖人,如若現世必定舉世攻之,但他自小卻從未有過任何怨念,他勤修武學,攻讀心術,只為有一著能在這江湖之中攪動風雨,還他北海一個新生之機,直到遇到了這位正氣壇主的女兒,直到與他邂逅於這鴻鸞城中,他第一次的感受到了舉世不容的痛苦,“歷劫”未能度情關,最後的一劍,他選擇了放棄。
“珍重!”呼延逆心語聲漸微,然而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最終,淪為一片漆黑。
晏飲霜自能感受到他的離去,握劍的手漸漸松弛,此一戰罷,晏飲霜疲態盡顯,然而她卻並不想就此離去,望著眼前的男子屍身漸漸出神,這一刻,她想到了許多:
正氣壇中,她與天痕持劍互比,眉目之間盡是欣賞之色,下山路上,醉花樓中,天痕與她仗劍出手,面對不平之事義無反顧,那一刻起,她知道,她早已喜歡上了那位堅韌不屈的英武少年,可不知怎的,她一路回憶,那位英武少年的面容卻是漸漸有些陌生,取而代之的,忽然間換成了這幾日來與她朝夕相處的這位妖魔公子,他化名“寒凝淵”留在自己身側,機關算盡只為獲取她心中關於墨心石的點滴記憶,他們本是不可兼容的正邪之別,可最終,他卻收住了那必殺之劍,他選擇了死,而讓我活了下來…
“為什麼?”晏飲霜滿身疲累的靠在牆角,雙眼微微閉上,眼眶之中漸漸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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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而淡雅的熏香自鼻尖傳來,晏飲霜微微睜開雙目,只覺大腦一片混沌。雙目所望之處是一張精致的床檐,而她則躺在這張軟床之上,金玉奢華,雕龍刻鳳,顯然是大戶人家的內宅所在。
“這是哪兒?”晏飲霜觸目四巡,正要回憶昏睡之前的種種,可腦中突然而來的一股劇痛讓她心頭一顫,她正要抬起手來將頭抱住,可這抬手之間,晏飲霜面色驟變,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間——她渾身沒有了力氣。
“晏姑娘?”恰在此時,屋外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晏姑娘可曾醒了?”
晏飲霜深吸一氣,當即憶起先前種種,她與呼延逆心一番大戰,雖是慘勝,但也疲累不堪,一時思緒萬千,便就此暈厥過去,而眼下被這楊憲源救起安置在內宅,大戰傷及內息,此刻醒來渾身無力,想來也還算合情合理。可即便如此,晏飲霜也深知這紈絝子的品性,即便自己不出聲回應,他也定然會破門而入,晏飲霜心念急轉,當即沉聲道:“進來!”
“咯吱”一聲,楊憲源輕輕推門而入,一進門便向著晏飲霜所在大床疾步走來,見得晏飲霜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一雙秀目淡雅的瞧著自己,不由得露出一副愕然神色:“晏姑娘醒了?”
“嗯。”晏飲霜輕輕應了一聲,不喜不卑,毫無情緒波動。
“額,還要多謝晏姑娘昨日救命之恩,在下醒轉之後見那妖人死在姑娘劍下,而姑娘力戰累倒,只得自作主張將姑娘安置在此。”
“嗯。”晏飲霜依舊沒有看他一眼,但言語之間倒也多了幾分客氣。
“姑娘的傷勢可曾好些了?”楊憲源繼續追問著,果真如晏飲霜所料那般在打探她的虛實。
“無妨,”晏飲霜繼續冷漠:“昨日一戰,有些乏了而已。”
“可我觀姑娘氣色不佳,不似尋常疲乏,莫不如在下尋一位名醫前來,為姑娘看看?”
“不必勞煩。”
“這…哦,對了,在下雖是武功不濟,但也略知療傷之法,不如讓我來給姑娘看看?”
“不必!”晏飲霜語聲微沉,隱有薄怒。
然而這楊憲源卻是不退反進,徑直站起身來向著床邊靠近,直走到晏飲霜身前一尺之地,一臉正色道:“我知姑娘對我誤會頗深,可姑娘畢竟對我有恩,我實在不放心姑娘傷勢,只好得罪了。”
“你…”晏飲霜有些氣急,可事已至此,她也只得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你要如何做?”
“姑娘先伸出手來,在下要先把把脈。”
“你當真會?”晏飲霜見他說得誠懇,不由得有些狐疑。
“也不敢斷言,只想盡力一試。”
晏飲霜見他話已至此,也只得暫且相信他一回,將那左臂伸出一隅,遞至楊憲源的身前。
楊憲源微微一笑,望著這凝脂皓腕般的佳人白臂,輕輕伸出兩只手指,像模像樣的搭在了晏飲霜手腕一帶,忽然面色一滯:“這麼燙?”
晏飲霜雖然此刻全身無力,但也沒有感受到發熱的征兆,可楊憲源既然如此說,她倒也不好反駁,可哪知這人竟是毫不客氣的用手覆在她前額之上,似是有些擔憂的說著:“應該是風寒,晏姑娘可是覺著渾身無力?”
“…”晏飲霜一時無言,雙眼朝著眼前男子掃了一圈,謹慎應道:“我並無大礙,讓我歇息一會兒便好。”
“這是哪里話,”楊憲源繼續道:“晏姑娘莫要逞強,這風寒之疾雖是小疾,但卻萬萬不可小視,這樣,我讓人先去把藥熬上,我讓人燒上一桶熱水,晏姑娘好好沐浴一番,喝了藥再睡如何?”
“不必!”晏飲霜再次拒絕:“不必如此麻煩,你出去吧,我歇息一陣自會好轉。”
楊憲源連連起身:“晏姑娘不必推辭,我這就安排。”言罷也不等晏飲霜回應,便急匆匆的跑向房門之外,稍稍吩咐幾句,便再度推門而入:“晏姑娘,我這都安排好了。”正言語間,便有幾名丫鬟抱著浴桶進來,晏飲霜此刻渾身氣力全無,自然不會想著去沐浴一番,見他如此油鹽不進,剛要怒斥出聲,可當那群丫鬟抱著一桶又一桶的熱水倒入浴桶之中時,晏飲霜旋即清醒幾分:這熱水,竟是早已燒好了的。
“…”晏飲霜心中醒悟,可嘴上卻又不知該如何應對,直接點破,破口大罵,那以這小人心性自然少不得對自己用強,不若將計就計,看看他這次是在耍什麼花樣?
“既然是要沐浴,那便請你出去,”晏飲霜思索半晌,終於說出此句以作試探,在她看來,這楊憲源定是給自己下了什麼毒,既然是還不想點破,或許是想在自己身上獲取些許信息,而且,很有可能便是前日討論過的墨家遺寶“墨心石”。
“好好好,”楊憲源眉目一凝,但旋即便故作釋然之狀:“晏姑娘自便,我這就出去。”言罷便緩緩向著房外走去,雖是步伐緩慢,但終究還是走出了房間。
“呼,”晏飲霜深呼口氣,自將那楊憲源哄走,她這才稍稍放下心神,可那秀美容顏上的緊張焦灼卻是瞬間顯露出來,此刻她依舊全身無力,氣海之中並無半點真氣竄動,顯然是中了極為強烈的封穴散功的藥物,也不知這藥效持續多久,晏飲霜冥神一陣,終究是沒能想到脫身之策:“看來他的目的,也是那墨心石了。”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雖一路與墨天痕同行,可卻並未能知曉半點關於墨心石的消息,墨天痕如今身負血海深仇,除了一心痴迷武學,這一路上多行仗義之事,觀他神情,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墨心石有何秘密,晏飲霜又如何會知曉。只不過先前為了引那藏在暗處的黯魃出來,她故意裝作已經想起墨心石的线索,這才一舉識破寒凝淵的身份,可那夜大戰楊憲源已然暈厥過去,如今看來,他定然還以為自己知道。
“他既然有心詐我,那我便將計就計,索性帶他外出尋找,如此一來,這段時間說不定可以將他拖住,屆時在外,再另尋援助便是。”
晏飲霜思索之間,房門再度被輕輕推開,晏飲霜心中冷哼,果然如她所料,這楊憲源根本不可能真正離去,當即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沒…沒…”楊憲源言語間略微有些吞吐:“沒什麼,就是想起姑娘感了風寒,這會兒想必是渾身無力,在下便斗膽再來看看。”
晏飲霜神情冷漠的望著他,忽然間,面色一松,竟是令人驚訝的露出一抹微笑:“謝謝。”
楊憲源聽得這一聲謝,驟然睜大雙眼敲了敲床上的仙子,但見這清洛仙子竟是在朝著自己微笑,這笑容雖是淡若雛菊,可在晏飲霜這幅清冷孤高的面容上卻是顯得多麼的難能可貴,楊憲源有些發怔,連最基本的回應都沒有了。
“楊公子,我有一事相求。”晏飲霜繼續言語,竟是連稱呼都改了去。
楊憲源聞言又是一愕,旋即稍稍明白了這女人為何突然變幻態度:原來她是有事求我。
“昨日與那妖魔一番大戰,雖是將他斬殺,可卻是走了一兩個漏網之魚,據我估計,他們應是逃到了落松城,若是楊公子有意懲奸除惡,可速派人去落松城附近搜尋。”
“落松城!”楊憲源心中狂喜:“那豈不是墨家舊宅?”
“嗯。”晏飲霜沉聲應了一句,卻是不再多言,她是要讓這楊憲源自行遐想。
“果然,果然!”楊憲源拳頭捏緊,確如晏飲霜所料猜想起來:她果然知道墨心石的秘密,看來現下還不能動她。一念至此,楊憲源只得打消那不堪的想法,朝外喚了一聲:“來幾個丫鬟,服侍晏姑娘沐浴。”
望著緩緩走進的兩名小丫鬟,又聽得楊憲源的腳步越來越遠,晏飲霜這才算真正放下心神,調息半晌,再一次提息聚力,可終究沒有什麼效果,苦笑一聲,便由那兩名小婢牽引而起,攙扶著向著浴桶走去,昨夜生死一戰,晏飲霜就地暈厥,此刻雖是香汗不復,但發膚之間倒是留了少許粘稠之感,她生性好潔,若不是要顧著與楊憲源周旋,倒還真想早些沐浴才好。
白衫自肩頭緩緩褪落,晏飲霜內里還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淡黃色內衫,緊致合身,將她那修長身段展現得淋漓盡致,連那身旁的丫鬟也瞧得艷羨不已,晏飲霜朝著那香湯輕嗅,一時間呼吸順暢不少,輕抬玉臂,自有丫鬟附上前來幫她解開內衫,脫下鞋襪,露出那對玉也似的蓮足,晏飲霜面上露出一抹醉人的嫣紅,對這兩丫鬟的服侍還有些不適,當那幾只粉嫩的小手觸及自己褻衣之時,自然免不得有些忸怩,只奈何此刻氣力全無,也只得任由丫鬟們擺弄便是。
冰清玉潔的美麗胴體毫無遮掩的踏入浴桶之中,俏臉上的那抹嫣紅迅速伴著水波向著四周擴散,畢竟飛燕盟也算是鴻鸞最大的武林幫派,這樽浴桶倒是寬大得緊,可即便是這樣,當晏飲霜橫臥於浴桶的香湯之中時,那修長的雙腿便已然盛裝不下,晶瑩剔透的蓮足只得伸出水面,倚靠在浴桶邊沿,而另一頭,香肩以上盡數坦露於水面,露出胸乳的上半截水位,兩名丫鬟輕柔的在她身上擦拭著,將她身上沾染著的些許疲倦清洗殆盡,晏飲霜深吸口氣,漸漸松弛下來。然而舒緩下心神的晏飲霜卻是並沒有料到,就在她身後的竹窗之上,一道淫邪的目光正透過窗中的小孔肆意的窺伺著房中的一切,那只圓滾滾的大眼中滿是欲火,似乎恨不得用眼神便把這房中沐浴的嬌嫩身軀給吞入腹中一般飢渴。晏飲霜終究是太過美艷,即便是平日里勁裝武服,即便是那白皙的肌膚上隱有些練武留下的清淤小傷,那也絲毫不妨礙她那動人的美艷,較之那靈動可愛薛夢穎,晏飲霜勝在清冷,然而此刻衣衫盡除放松心身沐浴之間,卻又有著不一樣的嬌憨神態,較之那冠絕鴻鸞身姿挺拔的柳芳菲,晏飲霜卻是在身段上更勝一分,纖瘦而又修長的一對兒玉腿自不必說,連那尋常江湖女子視為累贅的胸乳之地,晏飲霜都要勝人幾分,平日里束胸包裹便已比常人高傲幾分,此刻褻衣盡除,那渾圓挺拔的一對兒玉兔就這樣歡快的平躺在水面之上,雖是看不到那胸前紅潤的乳尖,可就是這般半遮半掩的姿態讓屋外的偷窺之人心念不已,若不是晏飲霜此刻內息不暢,只怕是早已暴露無遺。
水溫在霧氣繚繞之下漸漸溫和下來,晏飲霜洗浴多時,這會兒倒是沒有急著起來,此刻她將雙腿盤在浴桶之中,雙目緊閉,又一次的嘗試著呼喚體內的內息,整肅心神,雙手有序的輕輕浮於柳腰之前,忽的,她雙眼一亮,那丹田之處竟真尋得一縷游絲,晏飲霜當下興奮不已,有了這一縷內息游絲,她便有了恢復的希望,或許一個時辰,或許一日,又或許三五日,而只要這兩日將那楊憲源穩住,她便有了恢復的機會。
晏飲霜暗自調息,即便是身邊洗浴的丫鬟們都瞧不出端倪,更何況那在外隔著升騰水霧而窺伺著的登徒賊子。楊憲源現下自是極為矛盾,他確實如晏飲霜所料一般覬覦著那傳聞中墨心石的奧妙,他初登飛燕盟盟主大位,雖是在鴻鸞有著幾分實力,可若是放眼整個江湖,只怕隨便來個人物便能將他連根拔起,那墨心石既然被快活林甚至北荒妖人惦記在心,那自然有著非比尋常的寶貝,武功秘籍亦或是金銀財寶,無論為何物,他都夢寐以求,而眼下已經取得這女子信任,這幾日便要派人打探落松城的消息,只需再忍得這幾日,只需再忍得這幾日…
浴桶里的水溫漸漸降了下來,水霧也漸漸散去許多,隔著窗眼便能瞧見那身晶瑩白皙的背影,楊憲源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只感覺整個人熱氣上涌,欲火升騰,大手連忙觸蓋在雙腿之間,不住的盤弄起來,而晏飲霜卻對此渾然不知,猶自閉目沉思,依舊沒有起身的跡象,兩名丫鬟見得此狀,倒是不敢輕易打擾,輕輕商量了句,便向外吩咐家丁再去端些熱水來。
“如此絕色,一絲不掛,又氣力全無的坐在浴桶之中,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段便能將她摟在懷里肆意凌辱。”楊憲源面色脹得通紅,心中的獸欲仿佛一只猛獸一般撕咬著自己:“可這會兒偏偏又要以大局為重,還需再忍個幾日…”
家仆們的辦事效率倒是極快,還不足一刻鍾的功夫,丫鬟們便抬著熱水回來,楊憲源一面望著屋里的佳人背影,一面又念想著那正面又會是何等風光,耳聽得丫鬟回來,當即雙手一緊,自那窗前退開,沿著這客房繞了一圈,卻是在丫鬟進門之前將她攔住。
“老…”丫鬟剛要呼喚,楊憲源卻是急忙伸出一只手指在唇邊,示意著她莫要聲張,旋即走上近前,一手將那滿桶熱水接了過來,朝那小丫鬟眨了眨眼,那丫鬟便也識趣的退開,楊憲源深吸了口氣,稍稍將自己急促的呼吸調整得勻稱許多,這才輕輕推開房門,端著熱水走了進去。
房中早已設有屏風擋在門口,然而對輕聲而入的楊憲源來說,卻只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房中另一名丫鬟見得老爺親至,當即蹬著大眼露出驚訝的神情,然而楊憲源亦是只需要一個眼神,那丫鬟也便明白過來,也不聲張,只邁著小步子向著屋外走去。
楊憲源終是走過了屏風,還只朝著那浴桶之中的佳人看上一眼,便已激動得全身顫抖,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生怕驚醒了佳人而讓自己的大事功虧一簣,可他又按捺不住心頭的衝動,他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走去,觸目可及的除了晏飲霜那因閉目調息而變得更加清冷的面容之外,整個上半身便是盡露他眼中,自香肩而下,那浴桶中的香湯恰好淹沒在那乳球的半截之處,倒是不能一飽眼福瞧個真切,可饒是如此,楊憲源也激動得不知所措,剛剛調整好的呼吸再度急促起來。
“嗯?”晏飲霜還未意識到自己的清白身子已被眼前的男子瞧了個干淨,她此刻正自運功關鍵,根本無暇睜眼探查,但既然先前丫鬟有商量過再打熱水來,那她倒也並未多想,只道是這兩丫鬟毛手毛腳,搬起熱水來有些吃重罷了。
楊憲源倒是不敢忘記自己只是來瞧個一兩眼的,見得晏飲霜沉吟一聲,竟是嚇得渾身一顫,那桶中的熱水都灑落許多,然而又見晏飲霜依舊未曾睜眼,楊憲源不由得舒了口氣,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桶中熱水端起,再走近些,沿著那浴桶內壁倒入。楊憲源雖是紈絝,但也知道洗浴添水時得沿著內壁慢慢倒入,以免燙傷浴桶中人,楊憲源一邊緩緩倒水,一邊自是睜大雙眼毫無顧忌的向著那水中的風景探看,水面雖是因著熱水的倒入而略有波動,可那藏在水底下的一對兒纖細美腿卻是盡收眼底,而楊憲源的目光所及,更是繞開這對兒長腿,直接向著那雙腿根部的私密之地望去,這一望,可不得了,在那里,竟是連一根雜草都沒有。
“不得了,這女人竟還是個白虎?”楊憲源露出一副憋屈模樣,顯然已是忍得極為辛苦,目光再向那上半身的胸乳探望,雖是下半截還藏在水里,可這半截乳球便已如此渾圓碩大,“這這…這女人莫非真是天界下凡的仙子,如此近乎完美的身段與面容竟是附贈在了她一人身上,這樣的美景,又叫他如何忍得。”
楊憲源緊緊咬住自己的唇齒下顎,強忍著心頭的欲火告誡著自己:“這女人遲早都是我的,只需再忍幾天,待到那落松城取得墨心石的奧秘之時,再好好發泄。”心念至此,楊憲源這才下定決心,可那對兒盯著晏飲霜胸乳觀望的眼睛卻是像不受控制一般不願挪開,楊憲源捏了捏拳,心中再道:“這樣的好奶子,今日就算不得一嘗所願也得摸上一把,只摸一次,便出去換丫鬟們進來,她應該發覺不了吧。”
欲望在前,原本怯懦無比的楊憲源這會兒竟是壯起了膽子,他又一次的咽下口水,右臂高高抬起,顫抖地向著里頭伸了過去。
晏飲霜閉目調息多時,越是調息便越是令她欣喜不已,那久違了的內息游絲漸漸擴充,只片刻功夫便已然有內力孕育而出,如此半晌的盤坐調息,這會兒竟是已恢復了一兩成的功力,要是按著這個速度下去,不出一個時辰,她便能盡數恢復,甚至乎還能因為昨日一戰而更進一層,如此一來,她大可一路殺將出去,別說楊憲源之流,就算是昔日飛燕盟的老盟主在世,也休想攔得住她。
然而就在她心中暢想之時,那敏感的乳尖卻是忽然傳來一陣溫熱,晏飲霜心中一震,暗道莫不是丫鬟們還在為自己擦拭身體,然而隨著那陣溫熱將她整個胸乳覆蓋,晏飲霜才覺著有些不對,這,這哪里是擦拭身體,這分明就是…晏飲霜終是忍無可忍,憤怒的雙眼就此睜開,直視著眼前那張正沉醉在撫摸觸感之中的丑惡嘴臉。
“楊憲源!”晏飲霜怒斥一聲,直嚇得楊憲源猛地縮回了手,連退數步。
“我…我…我…”楊憲源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腦中迷糊之間只剩下一句:“完了!”
“完了”自然是指他那假意討好佳人,騙得信任後尋找墨心石秘密的計劃徹底泡湯了,楊憲源心中一黯,有些不知所措的在那支支吾吾起來:“晏姑娘,我不是…我不是…”
“你給我滾出去!”
“是是是,我這就…”楊憲源被她吼得連連轉身,毫不猶豫的就要向著房外走去,嘴里還猶在夢中的念叨著那句“完了,完了,”然而當他的雙腳邁過屏風的那一瞬間,卻是忽然頓在原地,楊憲源莫名一怔:“是了,我尋找墨心石的大計完了,可這美人,可還好端端的坐在那兒,豈不是…”楊憲源一念至此,精光大盛,當即扭過頭來,望著晏飲霜那駭人的目光依舊有些膽怯,但這會兒形勢逆轉,他哪里還要收起自己的丑惡本性:“晏姑娘,我若是不想出去呢?”
“你!”晏飲霜聞言一愕,她氣急於這淫徒如此折辱自己,怒斥出聲,可眼下,這人似乎是要撕破臉皮,晏飲霜心中焦急,嘴上卻也只得無力的斥道:“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楊憲源淫笑一聲,腳步從先前的小心翼翼變得大搖大擺,這會兒他已然不顧什麼形象,雙手撐著浴桶,直接將嘴湊到了浴桶中的佳人側顏附近:“我想做什麼你還不知道嗎?晏姑娘你天姿國色,楊某能有幸一親芳澤,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萬萬不可錯過的。”
“你無恥!”晏飲霜大罵一句,然而楊憲源已然退開半步,正飛快的脫下自身衣物,晏飲霜不由得氣急道:“你…你不是想要墨心石的秘密嗎?我,我告訴你。”
楊憲源大笑一聲,已然將自己脫得干干淨淨,一個縱身便躍入浴桶,正對著晏飲霜的身子落入水中,“噗”的一聲,水花四溢,這浴桶雖是寬大,然而要承載兩人明顯還有些吃力,因而當楊憲源落入之時,晏飲霜盤坐著的雙腿不由得被強行蹬直,只得借勢站了起來,如此一來,晏飲霜心神大亂,那剛剛調息出來的內力瞬間散卻,前功盡棄,然而更令她恐懼的還不止於此,楊憲源才剛一入水,便毫不客氣的將她摟在懷里,大肆言笑:“只怪晏姑娘你太過漂亮,我可忍耐不住,今天說什麼都得先肏了你再說。”言罷便覺面前香風撲鼻,一張絕世容顏近在咫尺,楊憲源就勢一撲,大嘴直接覆上眼前的那張晶瑩小唇,瞬間,一股冰涼柔潤的觸感傳來,四唇相接,可憐這零落於世間的仙子人生初吻便就此不復。
壓抑許久的感情徹底釋放,一個是精壯虎猛的花叢老手,一個是嬌弱無力的轉世天仙,豐潤紅唇與纖巧薄唇糅雜相交,楊憲源只覺晏飲霜芬芳滿口,香甜醉人,觸感更是柔滑爽嫩,於是熟練的將舌頭探入佳人口中,尋到那同樣芳香四溢的柔滑雀舌卷動起來。
晏飲霜頭回與人接吻,哪懂得許多技巧?只是機械的被動受吻,可這淫賊技藝高超,在那狹窄的小嘴里竟是能玩出層出不窮的花樣,晏飲霜無力掙扎,只得任由香舌被他卷起,不住的吸吮著對方傳遞而來的香津玉液。
一吻過後,晏飲霜那原本蒼白的俏臉上血色再顯,也不知是因為情欲還是憤懣,精致的容顏上立時多了幾分紅潤,楊憲源痴痴的望著眼前女子,忍不住的贊道:“當真是個極品!”
“畜生,你若毀我清白,我必殺你!”晏飲霜緊咬柔唇,艱難的將這宣告之言道出,然而這話說得有氣無力,又怎能讓這色中餓鬼就此罷手。
楊憲源對她這警告根本毫不在意,此刻他正雙目炯炯的打量著眼前的動人美景,一絲不掛的完美嬌軀一點點的暴露在他眼前,從圓滑的削肩到精致的鎖骨,再到雪嫩挺立的飽滿酥胸,直到甲线分明的平坦小腹與若隱若現的誘人玉胯,那宛如天雕地琢的完美上身終是完全顯現,宛如夜明之珠,閃耀在這旖旎的屋中!隨著玉白長腿起伏於眼前,儒門嬌女已是被他輕輕推倒在浴桶邊沿,天工造物般的完美嬌軀便徹底呈現在這淫賊眼前!望著每一寸曲线與比例都恰到好處雪白裸軀與那毫無遮掩、如白玉滿頭般光潔粉嫩的陰戶,楊憲源連調笑之語都懶得再說,迫不及待的握住身下那早已賁張高揚的碩大肉槍,就勢便要向著佳人襲去。
“呀!”晏飲霜見此危局,只道自己貞操不保,心中的憤恨就此猛升,一股莫名的潛能突然爆發,一聲嗤吼,手上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是一掌向著襲來的淫徒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巴掌擲地有聲的打在楊憲源的臉上,楊憲源慘呼一聲,連連抱住自己的側臉,滿臉驚慌的望著眼前女子:“莫非她恢復了力氣?”然而這晏飲霜一掌之後便是氣力全無,非但沒能就勢起身,反而是隨著這一掌之力後,整個人愈發疲軟,竟是直接在那浴桶之中向下滑去。
“草!”楊憲源大罵一聲,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楚,再次扶起巨龍襲來,猙獰的八寸肉龍抵住那濕滑一片的無毛粉穴,碩大無比的龜首分開兩瓣飽滿柔嫩的花唇,上下蹭滿了在浴桶香湯之中沾染的晶瑩水漬,屏氣凝神,只待最後一擊!
“晏飲霜,你個賤屄,老子肏死你!”楊憲源怒罵一聲,不再遲疑,一手扶住自己的八寸肉龍,緩緩的突刺入那未經人事的花穴蛤口當中!晏飲霜只覺身下一漲,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感隨之傳來,還來不及害怕,只見楊憲源腰身一緊,輕巧發力,那大半暴露在外的龜首便不見了蹤影!晏飲霜頓覺花徑內撕裂之感痛徹心扉,不禁捂住嬌唇,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響,眼淚卻已止不住的從眼角處滑落面龐!
“我肏,這屄居然這麼緊,”楊憲源又是一聲大罵,縱使已有香湯浴水幫助潤滑,肉棒卻也難以寸進,蓋因晏飲霜處子蜜穴太過緊窄,且他的陽物太過粗壯,若是不管不顧一頓狂草,勢必得把這天仙佳人肏斷氣不可,既是如此,他也只得停在原處,小幅抽插起來。
這幾下輕插,卻是讓晏飲霜稍稍舒緩,腦中竟是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快美之意,令她遍體酥麻,晏飲霜哪里知道這是什麼感受,只覺著下身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竟是有一股尿意蓄勢待發。
楊憲源抽插片刻,只覺蛤口處的嫩肉已漸漸適應他的碩大,更不斷收縮擠壓著龜首,觸感亦是妙到不可言喻,於是卯足氣力,腰臀猛然向前一挺!一瞬間,那粗碩的八寸肉龍擠開封閉的前路,將那象征處子玉潔的紅丸嫩膜撕扯而開!晏飲霜頓覺身子仿佛被車裂兩半,痛苦的大聲嚎叫出來!而那巨大堅挺的肉屌卻毫不停歇,一路破開那層層緊閉的彈滑嫩肉,重重撞擊在晏飲霜女體深處最為嬌嫩與神秘的花芯宮口之上,正式成為這無雙佳人神聖秘地中的第一位訪客!
“你是我的了!”楊憲源又是一聲怒吼,曲徑通幽,歡欣狂喜的他驟然間又是一記猛插,重重的貫穿著佳人的整條花徑,直肏得晏飲霜美目一翻,緊咬著的雙唇就此散開,整個人竟是就勢跌落,痛得近乎暈厥過去。
“哈哈!”楊憲源見此情景不由大笑一聲,初探深徑,只覺晏飲霜花徑觸感變化萬端,各個部位皆不相同,陰阜處無毛順滑,圓潤飽滿,觸感綿軟,蛤口處狹窄逼人,彈性堪比牛筋,柔韌卻又軟潤的恰到好處,只會給人異常快美的緊裹之感,卻不會勒到發痛,再向里一寸之後,花徑嫩肉開始如螺旋肉環一般層層排布,千百顆滑嫩肉芽如無數張小嘴,將探入其中的肉棒擠壓按摩,每一毫厘,都能給肉棒帶來不同的摩擦力度與觸感,而被那碩圓龜頭緊抵的花芯一張一翕,吐露蜜漿,宛如海中漩渦一般將侵入的龜首牢牢纏卷,吸啜不停!
晏飲霜只覺身下的撕裂感與脹痛感交疊復加,一時難忍,竟是眼中泛起淚來:“痛……痛……”
楊憲源樂在其中,哪里會理會她的感受,肉龍不住的在無雙佳人的妙穴當中肆意抽插,一手更握住佳人高聳堅挺的雪丘乳峰,拇指連劃,挑逗起那充血挺立的粉色櫻首。
兩處愛撫之下,晏飲霜只覺渾身顫栗,這惡徒的手指每次動作,乳峰之上皆似有微電流竄,激的她酥癢難當,好似他每一捏、每一按、每一揉,皆能尋到她最為敏感之所在,而在此時,楊憲源收回手來,將那一對渾圓修長的玉腿向兩邊打開了更大的角度,虎腰一提,仍在落紅的處子蜜屄再次被長槍貫入,粗長的肉棒毫無遺漏的侵占了整條蜜徑,直肏得晏飲霜仰頭痛呼,雙腿不由得變得僵直幾分。這一記狠頂,幾乎把晏飲霜的斥責與怨念都給頂了回去,晏飲霜一口氣堵在胸口,嬌唇大張,竟是首次發出幾不可聞的顫抖微吟!儒門嬌女此刻只覺腦識陣陣暈眩,身體里壓抑的快感卻是一波接續一波,神識與肉體幾乎被這突然發難般的迅猛抽插生生分離!
然而這般境況,卻只是序曲。楊憲源一槍搗完,毫無停頓,肉龍隨即抽離,再度強突直刺,直頂玉渦!晏飲霜蜜穴中感官本就敏於常人,僅這一回挺抽,快感足抵得上尋常女子被抽插數十次,頓時渾身一顫,玉渦中蜜汁橫流,美目更是向上一翻,仿佛失了芳魂一般!
楊憲源越戰越勇,此刻全然不會顧及佳人狀態,雙手握住那甲线分明的盈盈纖腰,健碩雄腰快速拱動,粗壯肉龍突刺不停,槍槍快絕狠准,在絕世嬌女的處子花苞中穿梭來回!只見晏飲霜被這般肏弄激的螓首高仰,妙目直翻,嬌啼連聲,修項緊繃,嬌彈乳峰繚目亂顫,雪脂生波,玉臂胡亂而動,不知該放何處,素手蔥指更似痙攣一般,時而硬直,時而箕張,直至那狂風暴雨降臨之時,雙手已然開始不住的拍打著浴桶里的香湯,然而即便是這般撲打,卻依舊抵擋不住洶涌而來的欲浪狂濤,任那參天巨龍將芳心欲海攪的天翻地覆,自己卻只能隨波逐流,被那狂獸似的欲潮送入接天浪巔!
噗嗤,噗嗤,噗嗤……
巨龍叩關闖玉徑,櫻海翻騰浪飛鳴。浴桶中的男女肆意翻騰,抽插之音聲聲不絕,恍如巨龍破浪入海,紅流飛濺,直將那片飽滿圓潤的白嫩花唇沾染的水光盈盈,滑膩一片,處子落紅與香湯混合芬芳蜜液,如櫻色潮水,散發出陣陣淡雅清香!
“啊……啊……痛……慢……慢些……”仙音婉轉嬌啼,是花苞初破的玉人難承雄根撻伐而弱聲乞饒,但巨龍主人絲毫不為所動,雙手如鉗牢制纖美細腰,粗碩巨棒迅猛搗抽,在不及瞬目之間往返穿梭於芬香密道之中盡情插戳,以綿密攻勢,毫無間隙的將佳人嫩穴中的環環美肉牽拉刮蹭,頂擠壓磨,直杵的玉人蓬門收緊,嫩徑痙攣,花蕊秘間蜜漿噴吐,芳心乘欲海之浪,扶搖直達九霄雲巔!同一時間,但見儒門嬌女纖腰猛抬,乳峰亂搖,玉體緊繃如弓,隨即瑤音收歇,眉鎖深川,紅唇陡張微顫,卻不見蘭氛噴吐,滿腔情感似被一股無名之力壓抑在胸,不得釋放!
小半刻後,佳人面色已然漲得通紅,粉唇緊抿,顯然已被這一頓疾風驟雨擺弄得難以自持,楊憲源見狀,心中滿意同時更是加大了抽插速度,龍槍繼續狂扎猛頂,深插怒抽,直肏的儒門嬌女身如海上孤帆,飄蕩不止!又一輪衝擊之下,晏飲霜終是再難壓抑心中蠢動,櫻唇驀地一張,靡靡仙唄脫口而出,脆賽鳴柳黃鶯,亢如玉琤鳳調,清越婉妙,暢揚穹霄!而在佳人花房深處,一股充裕牡丹芳香的純正陰元破閘而出,正是媚骨初破的絕佳丹品!
霎時間,破損房間宛如化身世外桃源,清調繚繞,香氛飄飛!晏飲霜更是紅霞滿面,星眸如醉,嫵媚風情由內而發,染的玉體嬌顏更顯驚艷絕世!面對如此醉人艷景,楊憲源同時劍眉一鎖,精壯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瞬時,尚在雲端的晏飲霜忽的又感一陣狂風海浪眩目而來,直蕩靈魂深處,洶涌拍擊著體內的三魂七魄!身下的處子蜜穴中嫩肉也隨之緊緊收縮,環環美肉將楊憲源的肉棒包裹的密不透風,巨大壓力,擠的蜜道之中的櫻紅愛液如箭飛濺!同一時間,神秘的深宮花房再度抽搐痙攣,快感翻涌如潮,一股前所未見的神秘真氣憑空而現,伴隨著飽含牡丹香氣的處子陰精一道噴涌外泄!下一刻,晏飲霜只覺幽徑深處傳來一股無可名狀的巨大吸力,將自己剛剛所泄的真氣盡數抽離!
這一抽,晏飲霜只覺要將自己三魂七魄也盡數抽離一般,早已身在雲巔的她不及下落,便又被一波接續一波、一波強過一波的無匹快感持續衝刷,直至身邊星耀四野,華光燦爛,宛似飄蕩宇宙星空!
前所未見之絕麗美景,亦是前所未感之絕倫暢爽,晏飲霜一顆芳心彷如飄浪異空,所感新奇無邊,更令人為之神往!
繁花在極盡艷麗的綻放之後,便會墮入土泥,快感在極限高度的攀登之後,亦將墜回大地。晏飲霜星眸驀開,身周奇景已是不復存在,房間仍在,浴桶仍在,而眼前這個讓她墜入雲霧里的,卻依舊還是那位卑鄙無恥的男人。然而不同的是,縱使自己心中恨意已達巔峰,然而那深杵體內的硬挺而火燙的八寸陽根,卻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仿佛有著無窮的吸引一般,誘惑著她忘掉恥辱,忘掉痛苦!
“想不到仙子竟然如此容易就被肏得失了魂,”楊憲源放肆淫笑,因著佳人蜜穴狂涌之時減緩了的速率這會兒漸漸回溫,肉棒再次頂至花芯,晏飲霜只覺那令她迷醉的飽脹之感再度回歸,蜜穴之中再一次的火燙翻滾,環環褶皺自發而動,似千百小手,緊緊裹纏摩挲著那鐵硬鋼槍。
這時,卻見楊憲源按住晏飲霜裸露的瑩潤削肩,屏氣凝神,要背默默發力,那尚未完全進入的肉龍竟一點一點,向佳人早已撐的滿滿當當毫無間隙的處子蜜道之中緩緩擠入!
“哇……啊……!”這強行的頂入力量極大,直將晏飲霜那淫花蜜徑拉長,更將子宮花房頂入女體的更深之處,惹的絕世佳人失聲而叫!但如此一來,她的整條蜜徑便能享受到完整的巨龍,舒爽之感相較之前更上一層!
肉龍盡根沒入處子蜜穴,楊憲源再不話多,附身環住晏飲霜的光潔玉背,雙腿向前一拱,令她的玉胯蜜臀朝天而抬,隨即火燙肉棒如槍如鑽,向下衝擊而去,粗硬龜首狂烈的摩擦過環環美肉,直杵深宮玉蕊一陣緊抵廝磨,再猛然退出,復又直鑽深淵,來回往復,抽插不停!看似毫無章法,全憑猛力衝擊的狂暴抽插,卻不斷變化著節奏,時而淺插重搗,時而疾抽慢送,時而又次次探底,晏飲霜初經人事,哪經得住這般技巧連環的肏弄,迷離之際,已然顧不得眼前男人是誰,只得緊緊抱住男人雄背,手指狠狠的嵌入男人的背部肌肉深處,輕咬粉唇,似是忍耐,更似享受,不出一刻,已是渾身粉紅通透,陰精連泄,直將那浴桶中沾染得芳香四溢,妙不可聞!
“嗯。”便在這一片欲火交織之中,楊憲源巔峰終至,但聽得他虎吼一聲,下身再次奮力一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道墜入花芯內壁,緊接著便是一注濃精噴射而出,滾燙黏蜜,直澆灌得晏飲霜全身狂顫,如墜雲端。
“呼…呼…”風雨過後,楊憲源便如八爪魚一般的覆在仙子的裸驅之上歇息,半晌之後才抽出那滿是愛液與精血的肉屌自浴桶之中走出,終是一償夙願,將這絕色仙子的處子之身奪取,楊憲源神清氣爽的抖擻了精神,就地伸了個攔腰,滿是笑意的再次端詳起浴桶中的佳人,功力退散,晏飲霜此刻依然未能恢復正常,然而那迷亂的眼神之中卻依舊有著幾許不甘與仇恨,楊憲源心中稍稍一凜,終是想起這女人先前似是差點就要恢復功力,先前急於發泄倒是耽擱了,這會兒回想起來,楊憲源倒是不再猶豫,也不顧自己渾身赤裸,就這樣急匆匆向外跑了出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又匆匆趕回,只是回來之時,手中已然多了一個白色瓷瓶。
楊憲源大笑一聲,也不拖沓,直接掰開佳人芳唇,直將這瓷瓶打開,整瓶的精油注入佳人嘴中,看著佳人臉上漸漸泛起的紅光,楊憲源大喜過望:“嘿嘿,喝了這麼多欲瀾精油,怕是你這輩子都只能在我胯下當條母狗了。”旋即雙手一彎,將佳人自浴桶之中攔腰抱起,稍稍尋了條浴巾擦拭一二,便迫不及待的將她向著軟床抱去。
這時的晏飲霜已然醒轉,可神識稍復之下,那無盡的噩夢卻是並未就此終究,望著眼前男子仍在繼續欺辱著自己,晏飲霜心頭一黯,只得閉上雙眼,任由著兩行清淚閉目而出。
“真是極品!”楊憲源撫過這絕色少女的腰腹,又伸手向她腰身兩側滑去。仙子的胯間曲线柔潤,極富張力,連接玉背的腰身亦是线條圓滑,楊憲源撫摸著那山巒起伏的挺翹臀丘,只覺那兩團美肉質地綿軟,卻又彈性驚人,不禁嘆道:“這屁股的感覺,軟而不面,彈而不硬,正適合後背強突!你啊……可真是天生的精壺!”
晏飲霜知他有意折辱自己,可不知怎的,腦中這會兒已然沒有多少回擊叱罵的念頭,心中氣血翻涌,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疾風驟雨之時的狀態。
床上仙子玉體橫陳,任由擺布,楊憲源哪還忍耐的住,抓起晏飲霜一只柔荑,握住自己的那根早已恢復雄風的硬挺肉屌前後擼動起來,一手覆住絕美少女的高聳乳峰,將那對足可傾倒眾生的絕世美乳不斷捏握把玩成各種不堪入目的淫糜形狀!
晏飲霜雖是常年握劍練武,手心卻不像尋常人一樣長有老繭,反而是像大戶人家小姐一般光滑一片,加之素手肌膚嬌柔滑嫩,楊憲源幾番擼動,只覺肉棒舒爽翻天!“我的媽呀!這手的感覺竟也如此的號。”楊憲源越擼越是起勁,不出小半刻鍾,已是精關松動,竟快要射了出來,於是忙停下手上動作,挺著肉棒來到晏飲霜身下,意欲再度挺進那蜜穴之中。
晏飲霜的陰戶粉嫩不已,恥丘微微隆起,兩瓣稍有厚度的淡粉花唇緊緊閉合,守住那令人神往桃源的入口,而整個陰戶附近,光滑的一根毛發未見,盡是白皙滑膩的誘人雪肌,宛如一顆頭頂粉紅的小饅頭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嘖嘖嘖,”楊憲源雖已是將這白虎嫩穴肏了一輪,可先前在水中卻未來得及好好觀察,如今細細品看,竟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晏飲霜身下那絕美的風景太過迷人,楊憲源半晌都說不出任何話語能表達心中情緒,但話語不能,他身下的肉棒卻是反映著他此刻真實的思緒——昂揚,更是無比的興奮!
感覺著自己體內的欲望已膨脹的難以復加,楊憲源再顧不得欣賞這美艷而性感的裸軀,忙不迭的分開佳人的修長雙腿,讓她的無毛粉穴毫無保留的對向自己,喃喃自語道:“方才用了欲瀾精油,此刻應該夠濕了吧?”定睛一看,果然見那兩片粉唇之間晶瑩點點,於是大喜過望,喘著粗氣往前跪行兩步,將粗硬的龜首抵在了晏飲霜那才剛剛破瓜不久的嫩穴之上,腰臀猛縮,蓄足蠻力,狠狠頂入。
“啊!”晏飲霜再次被肏得睜開雙目,胯下的飽滿觸感一時間再度回響其中,直撓得她肌體發麻,正要忍不住叱罵起這無恥淫徒,可忽然間腦中一沉,眼前那無恥的淫徒身影竟是漸漸變得模糊,晏飲霜輕輕搖了搖頭,再次睜目一瞧,那本應淫靡奸邪的面容此刻竟是變得熟悉起來,“怎…怎麼回事?”
“天痕?我莫不是在做夢,你為何會在此?”朦朧中,晏飲霜開口問話,卻覺得身上一陣劇痛,竟是才意識到身下抽插著自己的竟是那與自己一路同行,剛正不阿的墨家少年,而自己此刻片縷未著,四肢綿軟,一絲力道也無。她心思聰穎,當即覺得事有蹊蹺,再看眼前的之人,卻是異變又生,“墨天痕”的模樣搖身一變,竟是又化作另一副面容。
“寒…呼延逆心?”這一喊,晏飲霜驟然醒悟,難道自己此刻正被那北荒妖人欺辱??身為儒門俠女,自然不甘就此收入,當即便用盡全力呐喊,話到口頭,所出之聲卻又變成了軟弱無力的囈語,只有身邊之人才能清楚聽到!
楊憲源聞言一愕,旋即雙目精光大盛:“什麼儒門俠女,沒想到還是個婊子,一面想著那姓墨的,一面又念著那姓寒的,殊不知這會兒肏著你的,是你楊家爺爺!”然而雖是心中有此想法,嘴上卻是裝模作樣的調笑起來:“美人,你不認得我了嗎?我可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呀!”
“不是……不是的……”晏飲霜受精油影響,雖能察覺有異,但神智卻微有混亂,加之體內欲瀾精油功效發揮,冰涼肌膚之下,火熱欲念正透過血肉源源涌出,不斷衝蝕心神,於是竟絲毫未有聯想到為何“墨天痕”與“寒凝淵”為何出現在此,只是此刻她也無暇他顧,那根粗長有力的肉棒還停留在她的美穴之中。
楊憲源故意停下攻勢,俯身撫過晏飲霜白皙嬌嫩的臉龐,笑道:“霜兒,我愛你!”
隨著男子身軀靠近,晏飲霜終是認清許多,這男子臉色幻化不定,時而變成墨天痕的模樣,時而又成了寒凝淵的樣子,當下臉上一陣火熱,大羞道:“你,你到底是誰?我…我…我們怎麼會?你,莫要輕薄。”
比起那突然冒出來的姓寒的小子來,楊憲源自然更記恨那位墨天痕,當下輕笑道:“霜兒,我是天痕啊,我放心,我會娶你的。”說著便撫摸起晏飲霜赤裸挺立的嬌嫩酥胸!
晏飲霜“啊”的輕叫一聲,本能的想要揮手遮擋這輕慢的侵犯動作,心中更是狐疑,為何平日溫文守禮的墨天痕,竟會做出如此傷風敗禮之事?而自己,竟是並未阻攔住他的獸行,酥胸上隨之傳來火熱觸感令她芳心驀的一緊,隨後,一股股躍動的電流隨著莫名雀躍的心跳,瞬間直達她完美裸軀的每一處誘人角落,正是欲瀾精油在默默發揮其功效!
“為……為何會感覺如此的……舒服?”晏飲霜不自覺的腰身一挺,只覺那飽含著男人肉棒的牝戶中溫熱一线,花流涌動!正欲叫停,忽覺那肉棒緩緩抽出,一根粗糙的手指頂上自己從未被人染指的嫩穴蛤口上下挑逗起來,一瞬間,相同的電流再度席卷全身,啃噬她的每一處敏感所在!
“墨天痕”抬起方才在晏飲霜花穴蛤口處停留的手指,映著月色,指尖正晶瑩閃爍,拉出一道淫糜的絲线,猥聲笑道:“你讓我莫要輕薄言語,但為何你自己卻期待萬分?口是心非可不是個好性格。”
欲瀾精油刺激之下,晏飲霜雖初經人事,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內媚之體,比常人更易動情,如今狀況下,她體內欲望已是如暴雨傾瀉,洪濤暴漲,卻不知該從何做起,只是不斷勉強的扭動著酥軟無力的嬌軀,玉腿不斷緊繃硬夾,本能的想要減緩這股衝擊欲浪。
楊憲源這等花叢老手,哪還看不出晏飲霜此刻狀況?這美人哪怕在身下赤身款扭的姿態已是風情萬千,魅惑無限,為之傾倒之下,更是堅定要好好“享受”一番!楊憲源大手一把抓住儒門嬌女那滿頭的順滑青絲裹住身下的昂揚肉棒不斷摩擦起來,另一手則撫上佳人高聳堅挺的雪白酥胸,讓那只玉兔也似的嬌彈美乳在掌中不斷變換著各種淫糜而美麗的形狀!掌心更是不斷撫過佳人因藥效而高高挺立的櫻紅乳首,不斷帶給她此生未有的強烈感官刺激與被人撫摸玩弄的羞恥快感!
如此挑逗之下,深陷欲瀾精油所影響的晏飲霜已是不能自持,然而更強的撩撥卻還未到來!楊憲源玩弄一陣只覺猶不過癮,卻又換了個姿態,當即俯下身去,舔弄起已是水光泛泛桃源秘洞!晏飲霜的花唇粉嫩多汁,柔軟芬芳,更有蜜露源源流出,其味香甜,堪比人間珍饈!楊憲源吃的大為過癮,粗碩舌頭挑分兩瓣嫩桃也似的嬌美肉唇,艱難擠開那緊致柔韌的桃源洞口,一路往那秘境深處急鑽而去!
晏飲霜尚初經人事,哪經得起心中戀人對酥胸與蜜穴中這兩般挑逗?頓時只覺身體中快感一波強過一波,欲浪更是一波蓋過一波!突然!只見晏飲霜腰身一僵,隨即猛烈一抬,竟是花宮猛然一縮,吐露芬芳蜜汁,又一次到達快意巔峰!
“唔——!”隨著佳人一聲綿長而舒適的輕吟,一股股晶瑩剔透的蜜露愛液從晏飲霜花宮之中一路衝刷而出,直射的楊憲源滿口甜蜜芬芳,更有不少愛液蜜露從四唇交接處噴涌濺出,將佳人玉腿打的斑斑點點,在月色映襯下,宛如星露灑滿雪坡!
楊憲源感嘆道:“竟然被舔舔就噴水了,你就是個天生的兵器架,做一個供男人敞開享樂的精壺才是你最好的出路!”說著便把胯下怒賁的雄根向晏飲霜微翕的粉潤紅唇上遞去。
晏飲霜並知曉他要做什麼,只是丑陋陽物迫近,她忙本能的將螓首撇到另一側不敢再看,懷著心中最後一絲對禮教的保守,輕聲而無力的抗拒道:“天痕,你快停下,我們這樣,有傷風化,更於理不合……”
此時,楊憲源已再度將龜首頂在晏飲霜的淫花穴口上,淫邪聲音中滿帶著誘導意味:“你心里其實也十分盼望著與我共享這一刻春宵,對吧?”說著,又強忍著快要爆炸的欲望,將漲硬的龜頭在晏飲霜濕濡水滑的粉嫩穴口上下刮蹭數回,接著道:“只要你情我願,彼此心中相愛,你又何需理那禮法教條?”說著,竟是伸手在她水光泛泛的嫩穴牝戶上抹了幾下,然後將沾滿淫糜愛液的手指放入到晏飲霜口中!
晏飲霜不想竟被“墨天痕”如此對待,頓覺無地自容,可芳心竟是驀的一癢,鬼使神差般伸出粉潤香舌,小心翼翼卻滿懷期待的舔弄起那兩根侵入自己口唇中的手指,品嘗起自己蜜液芬芳而淫糜的味道!
楊憲源一看嬌美佳人不由自主的放縱姿態,更是大喜,趁熱打鐵道:“你看,我們已然有了夫妻之實,你的身子也已經代替你說出了答案,放開一點,大膽一點,我會帶你體會這人間最為美妙的極樂盛景,保證讓你流連忘返。”
晏飲霜此刻欲念已是空前高漲,先前的高潮並未平息她的欲火,反而更激發她體內的天生媚骨,眼下又遭這淫徒上下齊攻,更覺一陣目眩神迷,而楊憲源見她仍有些許掙扎,皆知她之意志已是強弩之末,只差臨門一腳,為了之後的無邊暢爽,楊憲源調整心神,誓要將這佳人全身每一處風景盡數開采。
於是楊憲源擒住絕色嬌女的纖纖素手,握住他胯下那昂揚怒挺的肉屌前後擼動起來。晏飲霜只覺手中的棍狀之物堅硬而火燙,宛如一根燒熱的鐵棍,在欲瀾精油的侵蝕作用下,將一波又一波催人情欲的溫度不斷熨燙著她柔嫩纖巧的掌心!而擼動之余,楊憲源的身子卻也並未閒著,他趴上晏飲霜嬌美而誘人的赤裸上身,欣賞了兩眼那對玉色雪兔,隨後頭一低,大嘴便覆住了那挺立的粉嫩櫻桃,隨即狠狠一嘬,發出滋然一響!
“唔……”這一下晏飲霜只覺乳峰之上宛遭強雷電擊,電流瞬間蔓延全身,宛如無數細小的軟針,刺激的她身酥心癢,欲洪高漲!但楊憲源的手段,又豈止這一嘬?這江湖成名的道門淫賊品咂之間,只覺口中馥郁芬芳,乳脂溢香,心道:“若不是親手破了這女人的紅丸,只怕還難以相信她這纖瘦的身軀竟然也能長出如此巨碩的奶子,”於是將頭深深埋入其中,甩動起他靈巧有力的舌頭,先是貼在那粉紅如盛開桃瓣似的乳暈上快速的旋轉舔弄,然後又如揮鞭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斷的掃動撩撥那顆挺立如飽滿櫻桃般的迷人豆蔻!晏飲霜那美麗誘人的乳首何曾遭受過這種玩弄,只覺從乳尖傳來的那股電流愈發的強大而清晰,體內的酥麻酸癢之感亦隨之飆升!
“不……不要再弄了……”晏飲霜一手還握著楊憲源的火熱肉棒下意識的前後擼動著,身上秘處則被不斷刺激挑逗,哪里還能矜持的住?只得用盡最後一絲清明,有氣無力的討饒著。可現下她只是一朵躺在花瓶之中,准備任人采摘的嬌顏名花,這軟儂嬌柔的一聲討饒,反似迎風招搖,更顯媚惑風情,如同烈性春藥一般,刺激的楊憲源興奮萬分,哪還會順應她的話頭?
楊憲源又吸吮了佳人美乳片刻,雙眼微眯,竟是舍了這令人難以釋口的芬芳乳肉,一路向上趴至晏飲霜面前,對准那如新鮮草莓般紅潤水亮的嬌唇痛吻下去!
“唔……唔……”與先前在浴桶里的強吻不同,晏飲霜似乎根本沒意思到這男女之間的口唇相觸竟有如此大的魅力,晏飲霜呼吸一窒,在淫藥作用下嬌唇大開,任由楊憲源的舌頭在那嬌艷柔軟的唇瓣上來回掃舔,留下道道腥臭的口水印記!
楊憲源又哪能滿足只在唇上施為?有力的舌頭分開晏飲霜的兩瓣水潤豐唇,在伊人半閉不閉的牙關上來回卷弄,品味著絕色佳人齒邊的潤滑芬芳!
口中遭異物入侵,晏飲霜只覺氣悶更劇,不由的淺張紅唇,竇聽濤把握時機,舌頭撬開佳人牙關,長驅直入,徹底將這芳唇以內的領地占為己有!
迷蒙與欲火夾雜中,晏飲霜只覺口中有一條滑膩的蚯蚓在來回拱動,撥弄著自己的小巧舌尖。那“蚯蚓”滿帶男性氣息,味道雖重,卻並不討厭,相反,當香舌與之觸碰之時,竟有絲絲快感印入腦海,令她不由自主的追求迎合,與之嬉戲起來!
儒門嬌女腦中的無稽之景,在楊憲源這里,卻是人間難得一見的情欲盛宴,這般艷麗無鑄的美人主動與自己舌吻在一處,香甜軟滑的香舌不停與他的舌頭放肆糾纏,交換著彼此口中的唾液,發出淫糜而催欲的“唧唧”輕響,令這身為花叢老手的楊憲源也不禁一陣頭暈目迷,仿佛自己也嗑下迷藥一般,美好的令人感到虛幻!
但這確實是現實的場景。
晏飲霜的嬌唇檀口香甜豐軟,香舌更是柔嫩水潤,更有果味清香,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魔力,讓吻住之人再不願離開這溫柔鄉半分!
隨著時間推移,晏飲霜與楊憲源越吻越是激烈,四唇之間,“滋咂”聲不絕於而,二人的混在一處的口水更是順著各自的臉頰滴落在床。
時過半晌,楊憲源終是松開了佳人迷亂的芳唇,望著眼下已然眼冒欲火的赤裸仙子,楊憲源趁熱打鐵,伸出手指卻是向著晏飲霜的緊致蜜穴中摳挖不停,更對准她修長白皙的側頸吻下舔弄!
那一方肌膚正是人敏感的所在,身為內媚之體,又遭精油洗禮的晏飲霜反應自然更為激烈!只見她被吻的渾身一顫,身下桃源中不由自主的再度流出絲絲淫液,將侵入穴中的淫賊手指潤的濕滑一片!
就在這般如細雨朦朧般的旖旎景色中,女子玉顏絕世,玉體橫陳,雪膚白亮映清輝,男子大挺肉屌,強施肉欲,淫手謫仙葬清白!情迷之間,晏飲霜就這樣沉醉於深吻之中,口中不知吃下多少男人唾液,更是讓他不斷吸吮著自己嬌嫩粉滑、清香四溢的唇瓣,仿佛真的是在與她的愛郎同床共枕一般!
突然,只聽佳人被堵住的小嘴又一聲輕吟,平滑小腹猛然一抬,又是一股芬芳蜜液衝涌而出,將楊憲源的手掌打的粘膩一片!
芳唇的失守,再次的絕頂,晏飲霜體內欲火再攀新峰,難以自持,橫陳玉體已是粉色遍布,火燙不已!楊憲源見狀,心知時機已到,粗大滾燙的龜頭直頂在晏飲霜那美艷無鑄的嬌美側顏之上不停供動,將那張足以令天下間任何男人都為之傾倒的絕世容顏頂的不住內陷!
楊憲源頂了數下,見佳人嬌唇微翕,星眼朦朧,正是情動難耐之像,於是再按捺不住,將已經硬挺許久的粗壯肉棒遞至晏飲霜微翕的粉潤嬌唇旁!晏飲霜只覺口鼻之間,一股難以名狀卻又令她迷醉的熾熱氣息撲面而來,接著,一個堅硬中帶著些許柔軟的滾燙之物便觸碰到了她的濕潤嘴唇,令迷茫中的她不由自主的張開檀口,迎接這奇異之物的到來!
楊憲源深知這第一次口交體驗對於日後調教的重要性,此刻到也不急著大快朵頤,只是命令道:“來,先給老子舔舔!”迷蒙中的晏飲霜不明所以,卻在體內欲念的驅使下,乖巧的伸出粉嫩香舌,舔弄起停在唇邊的肮髒陽根!楊憲源的肉棒此刻虬筋畢露,火燙顫抖,被晏飲霜粉舌接觸一瞬,只覺清涼柔軟,滑膩含韌,頓時一個激靈,止不住的屌癢背酸,爽到不能自已!
“我的天,怎會這麼爽的!”楊憲源舒爽的連吸幾口涼氣,連動屌都忘卻了,臉上露出一臉的滿足。晏飲霜絲毫不知此刻口中含入的肉棒究竟屬於何人,只是按照欲念的驅動,繼續伸出自己的香舌,輕巧而靈活的舔弄起封堵在自己口唇之上的硬挺莖身!不出片刻,楊憲源舒爽的渾身一縮,直打冷顫,一股射意立時涌入心頭。
“管不得那麼多了,”楊憲源大屌一挺,精關大開,那白灼濃精立時紛涌而至,只一瞬間便填滿了佳人的香唇之中。
“嗚嗚…”晏飲霜哪里有過如此經歷,香唇之中突然而來的液體注入將她芳唇盡皆填滿,她急於推開眼前男子好讓自己有喘息之機,可楊憲源偏偏惡作劇一般的橫亘在她身前,卻是寸土不退的繼續挺立著那支長槍,硬是逼得她近乎窒息這才哈哈一笑:“爽,霜兒,你上輩子一定是個小淫婦,這般會伺候男人。”
久經沙場的楊憲源滿意的從女人身上起身,一連兩發強射已然讓他有些疲憊,但若是要他就此離去,他卻又是萬分不舍,轉頭看著那嘴角依舊殘留著自己白精的嬌美玉唇,楊憲源繼續調笑:“怎麼樣,霜兒,
然而他未料到的卻是,晏飲霜雖是滿嘴濃精,身子也已安然的躺在床上不住的喘息,可眉眼之中依舊是春情密布,這會兒她非但沒有絲毫抱怨,反而是微微撐開小嘴,用那滿是欲火春情的秀目盯著楊憲源那根有些軟化了的肉屌:“天痕哥哥,我,我…”
聽著晏飲霜這般盛情,楊憲源猛地一震激動,那才剛剛噴射不久的肉屌再次昂揚挺立,縱身一躍,毫不客氣的再次撲至床頭:“你還真是個騷媚禍水,昨天還和我不死不休,今天就學會主動求我肏你了。”他話語粗鄙之極,可沉浸在情欲之中的晏飲霜早已無心顧及,只是一邊擼動著頂在面頰之上的肉棒,一邊迷茫道:“我,我…我也不知怎的…天痕,墨郎,你莫要負我…”
楊憲源那會和她計較什麼負不負的問題,早已將仙子雪白修長的玉腿抱在手里,一個翻滾,卻是將仙子整個翻了個身,讓她就地跪在床前,擺出一個淫糜的角度,令她那比起陰穴更為緊窄卻又從未經歷開墾的菊蕊小穴正對著自己,然後扶住那硬挺的粗壯肉棒稍稍對准那方無比誘人的菊蕊隘口,又對晏飲霜笑道:“霜兒,我再帶你體驗一回更刺激的。”
晏飲霜不禁悶哼一聲,迷蒙的心中隱隱覺得事有不妥,卻已生不起反抗的念頭,只得任由那火熱肉棒向她的臀心深處獸欲進發!
便在此時,楊憲源得意的低吼一聲:“你的小屄是我的,你的小嘴也是我的,這最後一處小屁眼兒依舊是我的,嘿嘿,也不知你明日清醒過來,回憶起今天的感受,會覺得哪一處體驗最為美妙呢?”說著,腰股猛然用力,傘狀的龜菇如嗜血的狂獸,凶猛的向晏飲霜嬌嫩的臀心深處衝殺而去,長槍刺入那渾圓的臀瓣之中,不顧著前方的一切狹小阻力,如千鈞之力,終是徹底的奪去了這位儒門仙子的最後一處美穴。
“啊……!”就在晏飲霜疼的仰天大呼,只覺身後那比起那下身破瓜之時的劇痛還要勝過十倍不止。
晏飲霜雖是神識迷蒙,但菊穴之中痛感卻比常時敏感百倍,那初次突入的摩擦之感與突入後前所未有的飽脹之感,被她自身的體質與欲瀾精油成倍的放大,使得她渾身一顫,玉足猛的掙扎起來!
然而此時欲瀾精油與內媚之體漸漸發揮作用,初次貫入的強大痛感在楊憲源的幾次緩動摩擦之後漸漸消除不少,雖然她依舊還是滿眼淚水的不斷嘶吟,可卻也不再像第一次那般仰天長呼。
楊憲源此刻肉棒已有半數插進了晏飲霜的股道之中,只覺肉棒周圍的緊箍之感比起下身蜜穴更為強烈,即便不加動作,快感亦與抽插時無異!而更為奇特的是,晏飲霜的臀穴深處仿佛存在一處漩渦,竟是源源不斷的產生著磁石般的吸力,引導著肉棒不斷向她從未被人開墾過的臀心深處徐徐而去!“哇……”一一聲舒爽長嘆,楊憲源再度一挺腰股,將整條怒挺肉棒盡數嵌入了晏飲霜的菊穴之中!菊穴之美,更盛許多,楊憲源一面狂笑,一面開始毫無顧忌的生硬抽插,將這仙子般的女人調教到而今,就算她明天醒來,想必也不會忘記今日的極樂快感,楊憲源自信的念想著今後的種種畫面:“晏飲霜,我要肏你一輩子。”
然而當下,他卻不必要再去費神多想,對他而言,只需要一記又一記的狠狠插入…
“啪啪…啪啪…”
香汗沾染閨床,這足以引動天下男子為之瘋狂的角色佳人此刻正半跪於此,半斜著腦袋,媚眼如絲的望著自己的翹臀之上那根粗壯肉棒一次又一次的挺入其中,抽插肏弄著她那絕品無雙的緊窄後穴,不著片縷的雪白臀股順著抽插的節奏的迎來淫賊大腿根部的有力撞擊,發出響亮而淫亂的“啪啪”之聲!
不過數息之間,就在楊憲源再一次將晏飲霜的魅惑裸軀重重砸下之後,忍耐已久的肉棒終是難以撐持,隨著這道貌岸然的小人脊髓一酸,那火燙而硬挺的肉棒劇烈的抖動起來,猙獰的龜首死死抵住佳人後穴深處,開始了積蓄整晚的劇烈噴發!一股股肮髒腥臭的白濁陽精宛如噴泉一般,朝天打入晏飲霜那已然被肏得通紅的菊穴宮口,與那菊穴之中涌出的些許淫液混作一團!
一波又一波的濃精,宛如一只又一只的出籠惡獸,在洗劫過佳人神聖的臀穴之後,向下衝刷而去,順著二人結合的部位噴涌而出,將二人股間汙染的狼藉一片!
“墨郎、墨郎…”晏飲霜激動的呼喚著眼前男人的名字,竟是不自覺的轉過了身子,主動伸手向著楊憲源的虎背勾了過來,芳唇輕啟,瞬時便將楊憲源的大嘴給反叼了去,楊憲源見她如此動情,也不多言,只需輕輕將她摟住,緩緩的拍打著她的背心,可饒是如此,晏飲霜依舊是嬌軀狂顫,久久不能從那高潮余韻之中清醒過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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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