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見沒想到,朝離不知用什麼手段,竟真雇到了一輛馬車,准確地說應該是買下了它。
北堂見看著眼前這兩匹馬拉的小車,心下有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他被脅迫在前面趕馬,兩女則舒服地待在車篷里。
比起馬車,服用神行丹還是要快些。但走上一趟下來,畢竟身體勞累。哪比得上坐在車子里輕松自在?
這馬車廂外罩一層紅色鏤花綢布,里面也頗為精致,墊著厚厚的柳絮鴨絨墊。外面北堂見呼哧呼哧地趕著馬,里面朝離和夕合相對而坐。
車內相當暖和,但這空間還是有些小了,兩女面對面,只能四腿屈起,交叉而坐,腳尖稍不注意便會抵上對方陰部。每次馬車路過溝壑,一絲酥麻便傳遍二人全身。
朝離抱著膝蓋,臉上微有紅暈。看著夕合,問道
“你下面的傷如何?”
夕合道
“好全了。”
“讓我看看。”
“不。”
“由得你說‘不’?”
朝離身子往前傾,正好此時馬車一顛簸,兩人的頭撞到了一起。
“唔啊!”
“嘖……”
夕合一臉無奈,道
“好啦,給你看就是了。”
她有些不情願地褪下裙腰,露出光滑結白的肌膚。
昨日朝離以血為精,使夕合下陰連帶大腿處的傷全部復原。再看那陰肉陰阜,粉嫩如初。很難聯想至昨日那慘狀。看來確是痊愈了。
“看來我這‘回春術’已是修到家了,你自己看沒看過昨天那模樣?咦,你怎麼反倒還長陰毛了?”
“我本來就會長……只是經常剃。”
夕合有些不耐煩了。
朝離眨眨眼,道
“現在要不要來比一比?我好無聊。”
“什麼?我元氣未復,你是想趁人之危?”
“明明我昨晚為了救你,也差點暈倒好不好,再說,我讓著你不就是了。”
“反正你讓不讓也是輸,來吧,怎麼比?”
朝離再次傾身貼向夕合,忽而一轉身,背對著夕合靠在她懷中。
“不知道,隨便怎樣都好。你說過的,別太過火就行。”朝離擰過頭,媚眼如絲。
夕合吻了上去,朝離伸出舌頭作為回應。
兩人體液一接觸,便知彼此真氣俱是比往日要弱上一些。
夕合昨日歷經死斗,幾近死去,所幸得朝離照料,身子已恢復了不少。而朝離昨夜以己血施法,自然也是耗盡精力。
二人雖皆弱於平日,此刻卻是旗鼓相當。
兩人相吻片刻,朝離自覺此時體位於己不利,於是再度轉身,兩腿跪於鴨絨墊,屁股直接坐在了夕合腿上。
剛調整好姿勢,夕合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再度把櫻唇貼了上來。舌頭宛如蟒蛇相纏一般,汲取對方的唾液。互相奪取對方口中殘留的空氣。
夕合左手扶上朝離纖細的腰肢,右手鑽進她的胸衣,使勁抓揉那柔韌的肉團。朝離原本雙手托住夕合的臉,全心全意地用嘴去進攻,被夕合這一弄,明顯有些氣息紊亂。
朝離氣息一亂,吻戰中便落了下風。對吸中,她的呼吸變得緊促,夕合的舌尖也攻破了她的防线。
夕合香舌肆意地在朝離的口中攪動,朝離難以招架,越發覺得呼吸艱難。她急欲逃離夕合的壓制,准備喘口氣再戰。哪知她的嘴唇剛與夕合嘴唇分開,忽感舌尖傳來微痛。
夕合用牙齒咬住了朝離的舌頭,使她無法逃離戰場。用的力道不輕也不重,剛好咬緊卻又不至於咬傷。朝離吃痛,也不敢隨意抽出。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齒縫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彼此的臉上。
朝離桃花眼張大,瞪視著夕合。夕合一時半會也不願意放走她。朝離被逼無奈,雙手摸到夕合的腋下,呵起癢來。夕合怕癢,受到這刺激,先是牙關咬緊,朝離只感舌尖一下劇痛,但這招很有成效,夕合立馬松了口。
兩人喘著氣,夕合帶些惱怒地看著朝離。
“你只會耍些這種小伎倆麼?”
“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你先做小動作吧?”
兩女同時伸手抓住對方的肩膀扯向自己。二人再次調整體位,變為交叉貼坐。
朝離下身已經有些濕潤了,她清楚夕合也是一樣。二人交叉時,盡量避免下體之間的交合。
因為各類修仙者,人或妖,性器皆是全身真氣或妖力的關口。倘若平常人之間,即使體質相斥,依然無須顧忌。
而有仙力者,對方的真氣進入自己身體,多少都有點排斥。更何況朝離夕合體質陰陽特異,兩人倘若隨意交合,後果不堪設想。須得以特制藥丸才方可調和陰陽,使其互補。
兩女對坐著,兩只小嘴再次融合一處。朝離適才逃脫時舌尖被咬破,血的咸味彌漫在二人嘴中。夕合輕吸她舌尖流出的血液,朝離傷口又痛又癢,卻是令她更加興奮。
“哈啊,我的血這麼甜嗎?”
唔,唔……咕……
縫合的嘴角處流下融合的玉唾,四只手把對方頭發抓的凌亂。嘴唇之間偶爾分離,稍作休憩後再度靠近。
“唉,這倆大老爺,在車里面指不定呼呼大睡呢,天寒地凍,我卻在這里陪著這倆老馬……”
北堂見在車外發著牢騷,渾然不知車內正是一幅淫糜春色。
朝離和夕合正在進行最後的決戰,兩人最後還是回歸了對吸。
漫長的對決後,兩女的唇齒在一瞬間同時分開,汁水四濺。口水從兩邊嘴角流出許多,滴到了各自的乳房上 。
“哈啊……你的口水……真惡心……”
夕合對著朝離鎖骨啐了一口。
朝離舔了一下嘴角,
“怎麼會呢,你剛才……明明吃的很歡不是嗎?”
兩人剛剛對吸至頭腦有些發昏的地步,如今看著對方漾紅的面容,竟有些意亂情迷了。
又是一陣顛簸,彼此的陰部隔著衣物擦過,兩人迷亂地看著對方,下體漸漸靠近。
緩緩地相依,直到緊貼,發覺對方的下體早已泛濫。即使相隔衣物,也能感受到那濕熱。
夕合小心翼翼地向前擠壓,二女呼吸越來越短促。
“不,不要……”
朝離叫了一聲,推開夕合。夕合方才驚覺,兩人剛剛的舉動有多麼危險。
朝離道
“我們倆,先冷靜一下……”
“……好,你可休想就此結束。”
待頭腦清醒了些,朝離再掀起上身衣物,露出形狀優美的雙乳。夕合則將上衣褪至腰間,兩只柚子般的乳房迸出,上面仍然可見結痂的傷口。論大小,二人是伯仲之間,兩人乳頭也是相似模樣。朝離的圓些,夕合的則尖些。其它具體差異,便只是她們二人之間才清楚的事情。
兩女跪坐相擁,額頭輕撞在一起。朝離把夕合頂到車壁上,將自己的乳房順勢壓在夕合的胸脯上。
車簾處透進一絲寒風,使得兩人半裸的身上都起了層雞皮疙瘩,乳頭也變得堅硬。
夕合吻過朝離的脖頸,而朝離的舌尖則輕擾著自己的耳朵。四對玉乳上下相碰,有時乳頭之間也快速地蹭過。
時間久了,夕合對這樣調情般的方式感到不耐煩,靠著牆壁直起身,示意朝離和自己對撞。
朝離輕蔑地看向夕合,抬手扇了夕合左乳一巴掌,雪白的乳肉上浮現出一個紅色的手印。
“你……!”
夕合有些生氣,對著朝離的右乳還了一拳,打的它向外歪斜。
朝離托起自己的胸向著夕合撞了過去,夕合也挺胸應對。胸部碰撞之後即刻分離,然後再蓄起下一次衝擊。用乳房互撞,對扇。
只有兩人能聽見,那撞擊產生的悶響,和對扇發出的脆聲。
直至凝脂般的乳肉泛紅。朝離感覺自己乳首癢癢的,一看竟發現那里流下了粘稠的汁水。夕合的乳頭似乎沒有流水,但仔細看的話,也是有什麼液體即將從那里溢出
“哈,你是有身孕嗎,這麼快就有母乳了。”夕合嘲諷道
朝離難掩面上羞恥,但依然回了一嘴
“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這兩團肉都已經東倒西歪了,可它們的主人還在嘴硬。”夕合道
“要說我的東倒西歪,你那堆可就是攤成一片嘍?”
……
兩人又相互嗆了一會兒,兩支細腰都在努力運動著,推動著胸口處的武器與對手爭鋒。
漸漸地,此等猛烈對攻之下,夕合胸上半好的傷口逐漸開裂,滲出了血珠。
朝離正斗得興起,不管夕合的傷勢,繼續進攻著。夕合也像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傷,面對朝離頂過來的胸部依舊沒有半點退縮地頂回去。
過了些時候,傷處的結痂已經完全開裂,血滴順著弧线流過乳肉,顯然夕合有些力不從心了。
朝離見狀,意識到有些不妙,遂主動停止了乳斗。夕合不服,仍然把胸部撞了上來。朝離清楚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但她也不肯就此罷休。於是她忽地抓住夕合的頭,用力把她埋進了自己的溫柔鄉中。
夕合口鼻眼皆被白花花的柔軟肉團填堵包圍,朝離的手正死死地環抱住她的頭,任憑夕合怎樣掙扎都無濟於事。她不斷用手去扒拉朝離的手臂。朝離的手也有些累了,但她強撐著不泄力,不留給對方一分可乘之機。
可惡……喘不過……氣……
夕合心情變得焦躁起來。
朝離感受到夕合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自覺勝卷在握。
忽然一陣酥麻感傳遍朝離全身,她不由得叫了一聲。
“嗯啊!”
夕合尚有意識,她正舔著朝離的胸根,那是胸部除了乳首之外最為敏感的部位。她但願此招能夠奏效,因為除了搔朝離的癢,她也實在想不出別的脫身方法。
朝離的胸幾乎隔絕了外界的空氣,夕合呼吸愈來愈艱難,迫切地希望下一秒朝離就會松開雙手。
嘖,如果在寬敞些的地方,自己一定能逃脫的……
可惜夕合此時看不見朝離的表情,不然她只會更加絕望——朝離仰著頭嬌喘著,夕合的舌舔令她更加興奮。她正在享受獵物最後的掙扎。
很快,夕合連伸出舌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朝離松開了她的懷抱。
“如果你喜歡,下次還可以繼續哦?等下,什麼味道?”
只見夕合下身流出一些不明液體,浸濕了身下鴨絨被。車內有一絲騷味。
“你小孩子啊,怎麼,怎麼尿出來了。”
朝離拽住夕合的頭發,把她從自己雙乳間拉出。此時夕合對後腦頭皮的疼痛已經感受不到。朝離低頭用一種微妙的表情看著她。那表情包含了輕蔑,驕傲,還有一絲憐愛。
她看著夕合的臉龐,渙散失神的雙眼仍在盯著朝離,嘴巴微微張開卻說不出話。淚水積在眼角不肯流下。上面還有和夕楚那一戰留下的淤青和抓痕。面對這樣的一張臉,又怎能不讓人憐愛。
“小夕合,等回到山上,我替你好好治治臉上的傷,可千萬別留下疤痕。”
朝離撫摸她的臉龐
“唉,我也好累了,不知道咱倆斗了多久?這次就放你一馬吧。”
“我……不要你憐憫。”夕合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她適才落敗,心有不服。
朝離剛聽她說完,又把她的頭摁進自己胸里。
“唔啊!”夕合叫了一聲
朝離面露慍色
“你以為我特別照顧你麼?等到了鹿鳴峰,我一定好好教訓你,現在可別跟我斗氣。”
然後移開摁著夕合的手。從車內一角拿過一個馬桶。兩人相斗時間甚長,如今勝負已分,都懷著一股尿意。
夕合想起自己剛剛居然被弄至失禁,恨不得直接從這馬車上縱身躍下,等過幾天……不,過上個把月再見朝離,那時她估計就會對此事淡忘些。
她偷瞄正在解手的朝離,朝離道
“我知道夕合你在想什麼,今天這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哈哈哈哈……”
路過一間農舍,北堂見見已是黃昏時分,遂進門叨擾,給了些銅錢,在此地借宿一晚。預計大概兩日多些便可到華山腳下。
身邊有干糧,北堂見心想這里有正經飯菜,何苦去吃那玩意。不過他也有些奇怪,自己都停車了,車里那兩人也不下來看看。於是他掀開布簾。只見朝離偷搭在夕合肩上,兩女靠在一塊兒,已然熟睡。
還是不打擾她們為好,北堂見這樣想著。但他總覺得這車里面有點騷味,難道這兩人有哪個是睡覺尿床的?想到此節,北堂見不禁好笑。
第二日,朝離自告奮勇要駕車,夕合聽後也跟了去。換做北堂見一人待在車內。
他想要是那兩人有一個在這車里,自己看著也舒坦的多。車里雖然暖和,可一個人呆著實無趣。真不如在外趕馬時,還能看看沿途風景。
於是他從簾子里探出個頭,看著怪嚇人的。
馭馬位上也不太平,朝離夕合兩人共坐一位,便有些窄了。兩女嘴上閒聊,臀部則暗地擠壓摩擦,相互爭取著空間。
就這麼一整天下來,朝離右臀和夕合左臀都磨出了血泡。兩人時不時瞪對方一眼,又不方便直接大打出手。
出長安三天後,趕了一日車,到了華山腳下。車子留在路邊,朝離把兩匹馬兒都放了。韁繩解開,兩匹馬一時半會仍留在原地,朝離拾起馬鞭抽了幾下,它們才跑走。
一路上折騰了不少,倒也不失趣味。三人走至山中一片竹林處。山上水潭法陣是為了隔絕人世通路,而竹林中另有一法陣,此處則是當初特為鹿鳴弟子通行所設。數日前下山時便是從此而出。
朝離從隨身錦囊中掏出三張符紙,與夕合各執一張,剩下一張貼至北堂見腦門上。短暫吟咒後,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
回到鹿鳴派後,發現派中冷冷清清,所見僅有寥寥數人。大部分弟子仍在山下,也許過了正月,人才會多起來。
“你說這里這麼多人都去山下,怎麼世人依然以修仙為志怪傳說?”北堂見問道
朝離道
“你在山下,突然說你會法術,誰信呐?絕大部分人,在山下是半點法術都使不出的。至於我和夕合,那當然是要格外厲害些的。”
“原來如此。”
回來鹿鳴峰,車馬勞頓,三人都有些疲倦。兩女仍然先去找夕隱,自然是去討要那仙藥。一路上忍耐太久,此時急需釋放心中欲火。
仙丸到手後,夕合跟著朝離去往她的住所,每年這些日子朝玉掌門往往閉關修煉,朝離也就自由許多。朝離這屋子干淨敞亮,予人一種秀氣之感。
夕合跟在朝離身後進門。門剛合上,突然聽見朝離念道
“雙蛇纏藤,縛!”
下一瞬,夕合雙手被牽向頭頂,無形藤條捆住了她的雙腕,腳踝也被縛住。她身子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朝離伸出雙手扶住她。
夕合又驚又怒,叫道
“你這是想做什麼!”
“很想報那天一箭之仇對吧?可我看你回來路上都打盹了,所以還是先好好睡上一覺,之後再一較高下也不遲。”
朝離半推半抱,將手腳被縛的夕合拖到床邊。
“有必要嗎?先快點給我解開這咒縛。”
“休想。”朝離笑著搖頭,把夕合推倒至床鋪上。
“好啊,等我自己解開了,定要你好受。”夕合暗自運氣,卻覺渾身軟綿無力。
“你倒是試試看呀?”朝離左手點中她氣穴,使她運氣不能。
她一件件脫下夕合衣裳,那還是朝離自己的衣物,不過已有數日未洗。
夕合身上蓋了層厚麻被,炭火盆已經點著了。只是她仍不明朝離縛住自己用意為何,難道是擔心自己不肯上床睡覺?這理由也太牽強了些……莫非……?
朝離鑽進了被窩,她身上是滑溜溜的絲綢衣。
接下來的時間正如夕合所料,動彈不得的她成為朝離手中的玩具。且不知她是預謀已久還是臨時興起。
不過朝離也沒有太得寸進尺,只是稍稍捉弄了一下夕合,弄得她面色潮紅,也就停了。只聽見她道
“你這無能為力的模樣,實在是催眠的良藥呐。”
“你這家伙……”夕合咬牙切齒
兩人先後入睡。
朝離醒來時只覺喘不過氣,好似有什麼重物壓在自己身上。屋內光线昏暗,這一覺從下午睡到入夜。
在睡夢中,夕合的縛鎖不知不覺地解開了。
她先一步醒轉,此刻正騎在朝離身上,揉搓著她的乳房。被子已經滑到了床下
朝離的絲衣早被扒光,她才反應過來。
“喂,你就是這樣叫醒我……”
話未說完,雙唇被夕合猛地堵住,從她的口中渡過一粒藥丸。
這粒藥丸被兩人舌頭夾著翻騰,直至溶化。溶解了藥丸的唾液變得粘稠,夕合抬起頭,兩人分離的嘴唇處拉出一條長長的粘絲。
夕合直起身子,居高臨下道
“這次你可再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無用師姐。”
朝離忽地一頂胯,頂翻了夕合。隨即翻身坐到了夕合身上。
她取笑道
“怎麼忽然肯叫我師姐了?廢物師妹。”
夕合冷冷盯著朝離,心中想著那日在車內丟臉的一幕,以及不久前所受的捉弄。雖然急於雪恥,但她盡力按捺自己的心態。
夕合心中明了,今日之事要了結可不容易,須得冷靜應付,擊潰眼前的對手。
“盯著我干嘛,害怕啦?”朝離道
朝離哪會想這麼多,她忍了好久,現在夕合那誘人的身體正被她坐在身下。
朝離很快地切換體位,把夕合一條腿高高抬起,直接對著她的私處觸了上去。沒有前戲鋪墊,兩人下體仍未濕潤,就這樣干柴對烈火,硬磨了起來。這樣干磨,起初自然是痛感勝過快意。
朝離這樣子頗有些愣頭青的風范,夕合給她打了個搓手不及,適才心里想的那些統統拋諸腦後了。
“呃啊!你在搞什麼啊?”夕合驚道
朝離一臉不解
“什麼搞什麼……哈啊……你不是想這樣?”
“我……嗚……”夕合只覺疼痛
朝離也痛,可腰部的扭動仍然不停。
短暫地相互折磨後,碰撞摩擦的陰部都流出了淫液,快感也就愈加強烈。
充血後的陰核比平時略大,也更加敏感。在她們主人的意願下相互拼斗。夕合看著朝離,那嬌喘著的面龐上明顯帶著些銷魂,心想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蕩了。
回想起二人初次雙修練功,那會兒還沒有演變成相斗的局面。她們才只有十七八歲,當時朝離真是滿面嬌羞,放不開手腳,自己也是那般,可如今……
其實到現在,所謂的修行早已不重要了。不知要過多久,在兩人眼中勝負也變得無足輕重的時候,是否就會全心全意地融入彼此的情欲中呢?
她們都曾有意無意地想過這件事情。不過現下心中所想,依舊是渴望著看見對方在自己胯下呻吟的敗姿。
兩具嬌軀碰撞著,夕合左手搭扣住朝離右手 ,現在精力最旺盛的時間,兩人就像餓極的野獸在噬咬對方。朝離利用體位優勢,如蛇一般扭動腰身,從各個方位去摩擦夕合的敏感帶,柔軟的陰肉相互刮蹭。夕合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朝離的節奏。隨著兩人一次猛烈地衝擊,水沫四濺,四瓣陰肉交叉嵌合在了一起。趁這個機會,夕合用陰唇咬住了對手。
之前可以說是短兵相接,現在就是貼緊的肉搏。朝離也只能選擇夾住夕合。對夾的情況下,一些小動作都讓兩人呻吟不止。
夕合嘴角微微揚起,你不是想要激烈些麼,現在便讓你稱心如意。
夕合撐起身,大把揪住朝離陰毛,帶動著她胯部左右運動。自己也開始用勁蠕動。變得堅硬的兩顆陰核死死抵在一處,有種快要破裂的痛感。朝離欲仙欲死,夕合自己也被搞的連連嬌喘。
雖然兩人都未曾和男人做過,但早已用手相互破了處子身,此時真不亞於當初破處之體感。
二女浪叫聲此起彼伏,一波蓋過一波。
“嘶,好燙!”夕合突然感覺陰部燒了起來
原來朝離沒忍住,率先瀉出了部分真氣,因為兩人陰戶咬合太緊,這股氣息積蓄在其中不得解放,便越來越熱。
夕合被燙的難以忍受,不得已只能主動釋放體內陰氣,陰陽中合,這灼燒感才減弱。
“這麼快就瀉了?再多支撐一會兒比較好。”夕合道
“你可別得意過頭。快點給我放手。”朝離喘著氣,陰毛處被夕合揪的生痛。
夕合真的松開了手,她道
“既然都已放出內力,接下來不許做別的動作,只對吸,敢嗎?”
朝離眉毛一挑,說
“你認真的?”
夕合道
“別說廢話拖延時間,你下面快點給我松口。”
“一起松。”
“好。”
兩人相當有默契。深吸一口氣後,下體處撕咬的兩張嘴分離開。對咬時緊繃的陰唇頓時松軟下來。
陰核的疼痛也得到緩解。然而這只是暫時的,隨著朝離夕合眼神交錯,兩顆肉珠正面再次撞到一處。兩人的陰唇像是連接起來一般。
這次能更加清楚地對比二人性器的區別。朝離的陰核其實要更大些,但是有小半被兩邊陰肉遮掩了。夕合的小一點點,卻是完全露在外面。陰肉顏色相近,朝離是朱紅,夕合為暗紅。
形狀方面,朝離陰戶入口上方略窄下方略闊,陰肉光滑柔軟。夕合則是均勻的一线天,陰肉上有明顯的褶皺。
即使性器對拼,技巧和耐力是決勝之處,但也不可忽視其本身品質所帶來的微妙優勢。
兩人相斗這麼多年,對於彼此之間哪塊地方敏感,哪個方面強些,都是了然於心。
兩人曾經有過三次用陰唇互吸,雖然過程中互有優勢,但結局無一不是以夕合落敗告終。更是有一次朝離汲取了太多真氣,使得夕合直接昏厥過去。
因此剛才夕合主動提出要對吸,朝離便覺有些詫異。
“師妹,你還是不死心麼?多少還是要長點記性比較好。”
“閉嘴。”夕合道“待會你怎麼懇求我,我都不會停”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吧?你這次可千萬別尿出來,這里畢竟是我的床。”
“……”
夕合聽見這話,回想起前幾日在車內的屈辱。她一字一句地回敬
“要尿,也是尿在你臉上!”
隨著夕合率先發難,連通的陰戶之間,兩種截然相反的內力互相碰撞,融合。其實能將體內積蓄過多的真氣釋放出體外,是一件相當舒暢的事情。加之性欲所帶來的刺激,稍不小心就容易沉溺其中。
處於這樣的對決中,如何保持自心不亂,便是奪勝的要處。
一刻鍾後
“沒想到你還真是,長進不少啊!”
朝離額邊流下汗珠,顯然是有些吃力了。
其實占據優勢的一方依舊是朝離,夕合的氣息正一點點地被朝離蠶食入陰道。只差些許就要潰敗。可到了最後關頭,卻是久久僵持不下,從夕合那邊傳來的引力愈加強烈,倒有些反攻的跡象。
“這是你引以為傲的地方,我會在這里也勝過你。”夕合看著也不輕松。
“呵,笑死人,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要贏了呢”
朝離強作鎮定
又過了一刻鍾。總共已經小半個時辰過去,夕合將敗局逐漸挽回,使自己的真氣退回至了陰道口。
不安落在朝離心上,今時不同往日,她沒想到自己可能會在這方面被夕合打敗。
絕對不能輸,如果敗在這里……朝離心想著,目光變得堅毅。
“咔呃……”夕合感到自身的真氣又開始被對方吸入。
朝離不願輸,夕合自然也是一樣。只要回想起自己曾經被朝離吸至失神高潮,淚流滿面的記憶,便再也不能屈服。
兩人都流了很多水,淫液匯集在接口處,從縫隙間滴落。
時間推移,斗爭來到最後的階段。即使兩人都努力保持著理智,但身體的感應不會騙人。
“我……我受不了了。”
“我也是……”
縱然她們還有余力去汲取對方的精華,也無法阻止高潮的來臨。
性欲達到鼎峰,朝離和夕合再也忍受不住,同時噴發出去。
這股巨大的衝擊迫使兩女緊連的陰戶分離,高潮水流在空中交織,噴灑至對方的小腹,胸口。
身體劇顫之後,忘我的兩人再度緊依,這下便是內力交融之時。暖洋洋的觸感從下體傳遍全身。修為精進,俱在此時。
兩人吸收完對方的真氣,雙雙癱倒在床上。沉浸在剛才的余韻之中,夕合伸出舌頭,舔淨濺到自己嘴角,朝離的幾滴蜜液。這味道是有一絲酸甜的。
我贏了麼?夕合緩過勁來,感覺朝離沒有了動靜。於是起身察看朝離的狀態。
而朝離卻撐著身子,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夕合。
“你剛那樣子,很淫蕩哦,真不像你。”
“嘁。”
看來兩人打了個平手,顯然沒有任何一方對這個結果滿意。
兩女直坐起來。
“無用師姐……”
“廢物師妹……”
毋須多言,那便再戰!兩女向對方撲了過去,翻滾後一同跌下了床。
“師父,問你個事。朝離夕合她二人的修為怎樣?”
北堂見正在掃地。
夕隱略加思索,道
“我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再過個三年兩載,她們便要超過我了。她倆年輕,資質可都是萬里挑一。”
北堂見覺得有些失望,道
“她們雖然有各式各樣的法術,可我看來也……”
夕隱笑道
“怎麼,是不是覺得稀松平常了些?”
“我以前聽故事,那些高人們都可以御劍飛行,執手中劍斬妖除魔,揮揮手便拂滅邪異。而這派中諸位,倒像是尋常方士了。”
夕隱又眯起眼,擺擺手,道
“確實,咱們這些人,本事比普通百姓要強不假,可也強得有限。倘若在山下對上了武功高強之人,也只足以勉強保命……不過,有一點你要明白——真正所謂修仙,主在修心。心境通神,自然便成了神仙。比如古時莊子,他那種人,在生命最後一刻便能徹底頓悟飛升。”
“……這……”北堂見一時語塞
“其實,鹿鳴派多年以來所擇仙道,乃是一條取巧捷徑。所有人都以為只要努力修煉,提升修為內力,終有一日便可以脫離凡俗。這大概是一條死路。”
聽見夕隱的話,北堂見有些驚愕
“既然當真如此,為何不與他人相告,卻要眼睜睜地看著他人誤入歧途?”
夕隱嘆了口氣,解釋道
“這也只是我個人所想,況且將此番話宣揚開,無非是平添一場騷亂。他人心境,我怎能擅自干擾?只有自行參透這一點,才不會繼續白費光陰。因為你不在乎成仙與否,我才將此番想法說與你聽。”
‘心境通神,自然成仙’
既然心里要想事情,那就一定有所欲求。倘若真到了通神的境地,又是何種模樣呢?莫非什麼都不想,一片空空如也……夕隱自己也沒能參透,我又有什麼好去思索的?
北堂見心中想著。
屋子里一片狼藉,朝離夕合這一次當真是斗得天昏地暗。兩人都頂著亂蓬的頭發,在滿是淫水地面糾纏著,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這種局面,夕合迷糊中聽見門外傳來一位女子的清脆嗓音
“朝離師姐?你在里面麼?”
夕合呆滯了一下,變得清醒了些,於是准備去開門,卻忘了自己身上一絲不掛。
起身起到一半,感覺腿被人抱住了。回頭一看,已有些神志不清的朝離正拖著她不讓走,嘴里還念叨
“你可……別……想……跑。”
夕合沒忍住,給了朝離一耳光,低聲道
“你趕緊給我清醒過來,你師妹找你!”
“你不就是我師妹麼……”
朝離稍微恢復了些理智,但又好像沒什麼變化。
夕合知道眼前這廢人是指望不上了,於是便披起被子自己去開門。
門一打開,眼前是一個嬌小的姑娘,她看見夕合,楞了一下,隨即問道
“朝離師姐可在屋內?”
夕合用身體擋住那姑娘的視线,道
“她睡得很沉,有要緊事嗎?”
“嗯,掌門說,有事要找朝離師姐。”
女孩說完,又壓低聲音說道
“我看掌門臉色不太好,你告知一下朝離師姐。”
“好,勞煩姑娘了。”
夕合關上門。朝離已經站了起來,看她的眼神應該是清醒了。
“剛才我聽見了,可朝玉掌門找我又能有何事?”
朝離自言自語
夕合說
“那女孩說,掌門臉色不太好。以她的脾氣,你這一去只怕要挨訓了……”
“挨訓?我最近又沒犯什麼事……難道是我上次偷偷跑去看角曦給她發現了?又或者……”
夕合聽著朝離一件件算著她以前搞出的各種名堂。
看著眼前對方的慘狀,又想想自己,不由得嘆了口氣,遂道
“看來今天只能不了了之了……你意下如何?”
朝離明白夕合的意思,便道
“別死要面子,打平就打平唄!”
夕合似乎是笑了笑,說
“好。那麼你先去吧,這屋子我來打掃。”
鹿鳴派這一派其下,又有兩個分支派系,便是
“朝”與“夕”二系。
兩系分屬陰陽,朝為陽,夕為陰。系中弟子亦是如此。是以天資陰陽有異,因此有不同的修行方向。鹿鳴派掌門則由兩系輪流擔任,上一人是夕桓,此任便是朝玉。
世間萬物,體內陰陽之中有一方更強些,另一方則就弱些。不過終歸是陰陽並存。這便是天道法則。
因此朝離與夕合此種至陰純陽體質,乃是極為罕見。按理說,完全缺少其中一方,在孩童時期必然早夭。可她們卻能平安無事地成長,修為境地更是遠高於同門弟子。
此事連她們自己也不甚明白。
偶爾,也會去想一想。
派中威望高者,居所都是“群雲宮”。夕隱那座塔一般是不住人的。他住那里,只為方便擺弄些花草樹木。
朝離隨手套了幾件衣物就出門了。從這里到群雲宮還是有一些路程。
要說心里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不過這麼多年來時常被夕桓朝玉二人責罰,凡是鹿鳴派輩分高過自己的,除夕隱外,也都訓斥過自己兩句,倒也習以為常了。相比過去的調皮搗蛋,自己如今也已收斂許多。
群雲宮三十六房,錯綜復雜。若非常來往之人,有時便會在其中迷路。
朝玉掌門正坐在一扇繡花屏風後,只留一個背對的黑影。等到朝離走進這屋內,她也沒有半分動靜。
“掌門?找我有何吩咐呀?”朝離心下還是有些忐忑,准備先試探一下朝玉的心情壞到了什麼地步。
朝玉性格陰晴不定,喜悅於她的臉上則是少之又少。即使是同為平輩的夕隱,在她面前說話時也不敢再插科打諢。
“朝離。”朝玉淡淡地喚道“上前來。”
“啊……呃好”朝離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風前三步的位置,半跪了下來。
“你這次,可瞞了我好久。”朝玉從屏風後站起,僅僅是黑影,已能看清她那高挑的身形。
一雙赤足從屏風後踏了出來,朝離一抬頭,無形的威壓似是要將她壓倒。
朝玉已經年逾四十,可看起來仍像是三十歲年紀,即使是同為女人的朝離,看著掌門的盛顏,依然會有些淪陷之感。
在朝離眼中,掌門比夕合與自己都要漂亮些。胸部也要大上不少。
面對眼前威嚴的掌門,朝離心下一驚,說道
“莫非……掌門你指的,是那位凡人入派之事?”
朝玉冷哼一聲,道
“你知道就……”
哪知話未出口,便先被朝離打斷了
“眾人皆知,鹿鳴派已經廢除了不允凡人入內的規矩,請掌門莫要於此……”
“你現在已經可以插我的嘴了?”
這次換朝玉截斷朝離的話頭,她的語氣難以捉摸,並不像是生氣。
“我……”朝離不敢再說
“你好像很在乎那個凡人?擅自引入凡人入派,我便不會饒過你。至於那人身姿低微卑賤,卻也敢覬覦仙道……若是放在以往,我定要施與他忘魂術,讓他一生都痛苦不已。”
朝玉的每一句話都顯露著入骨的高傲與偏執。
對於朝玉說北堂見“身姿低微卑賤”,朝離心中頗有不滿,畢竟北堂見也算是她的朋友了。不過聽朝玉這後半句,似是不會去為難北堂見。心下也就寬心了些。
“這件事後面再算,我這次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說。”朝玉道
“自今日起,你再也……”
……
“若是放在以往”麼……真是那樣該有多好?朝離心中卻是思緒翻飛。
朝玉現今是徹底地變了。自己和夕合尚且年幼的時候,都認為朝玉姐姐是這個世上最漂亮最好的人。
那時鹿鳴派里,還有許多德高望重的老人。只是他們最終都沒能夠實現仙願。相繼亡故。當時派中年輕一代最出眾的,便是夕桓,夕隱,朝玉三人。
夕桓不愛說話,夕隱又總是捉弄欺負自己與夕合。唯獨朝玉卻是溫柔如水,身上時常帶著花的香氣。在孩童眼中,便是真正仙子的模樣……
等等,她說什麼?朝玉口中的言語卻將朝離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我剛才所說,你可明白?”朝玉道
朝玉適才的字句半清晰半模糊地刻印在朝離的腦海中——
——自今日起,你再也不得與夕合相近。
朝離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她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為何?”她問向眼前的掌門
朝玉心里早就思慮過。自己對朝離這要求太過分太離奇,倘若她不將其中緣由告訴朝離,那麼她一定不會聽從。但現在若是告訴她,卻又未免……朝離畢竟是她心愛的弟子,即使朝玉時常責罰她,可也從未以掌門的身份約束過她何事。今日是唯一一次。
“這件事,你本就應該知道的,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朝玉只能這樣說,雖然她知道這說辭很低劣。
朝玉掌門怎樣都不會害自己,朝離心里是清楚的。但要她就這樣隨意地聽從是絕無可能。更何況是與夕合有關。
“我先走了!告辭!”朝離轉身便要走
一股氣息縈繞在她的四周,昏厥感隨即而至。是朝玉施了法術。
朝玉蹲下,撫摸著已經暈過去的朝離臉龐。嘴中輕聲喃道
“其實你的修為原本已經很接近我,這術對你本應不起作用才對。果然是越來越虛弱了麼?”
醒來時,朝離發覺自己被關在昏暗的石室內。這是三十六房中的“思過房”。派中弟子犯下重罪,便關入此處禁閉。石壁上下四周皆由靈石築成,石門重達數千斤,只留一個小口滴入泉水。在其中各式法術一旦施展便會消散。
朝離也曾被關上過一天一夜,她忘了是因為何事。除了飯菜寡淡、寂寞無聊,倒也沒有什麼。
石室寒冷,此前朝離穿在身上的衣物有些單薄
。於是四下走動,找到一個朱漆盒子,打開里面是熱騰騰的飯菜,還有一柄木勺。
正好腹中空空,朝離邊吃邊感慨這飯食實在比上次要好上許多。
她腦海中忍不住去思索不久前的事情。
朝玉掌門為何不允自己與夕合親近?這實在令人費解。如今自己被關在這里,一時半會也見不著別人了。卻不知要在此處待上多久?
疑惑如同烏雲一般籠罩在心頭,朝離唯一擔心的,是朝玉話語中所藏著的隱情。
石室中不見日夜,困了便睡。
不知怎的,心中卻有些驚惶。怎樣也睡不著。
於是坐起來運氣修煉,過了許久,心也無法靜下來。朝離決定沉入更深的修煉境中,在這樣的狀態下,人依然醒著,卻聽不見看不見也沒有知覺。
緩緩壓下了心中不安。朝離剛剛睜開眼,卻有一只光滑手臂環繞著自己的頸脖。朝離察覺自己身上已不著一物。
一回頭,便與另一張嘴唇貼在一起。
夕合?
朝離不自禁地與對方吻在一起,唇齒相交。這感覺熟悉且陌生。
若是夕合,她又怎能知道我在此處,又怎能進來?
莫非自己尚未醒來,此乃是心魔?
想到此節,朝離有些驚懼,嘴唇卻像是被這“心魔”牽引住了,怎樣也無法離開。
“心魔”察覺了朝離的異狀,主動分離了兩人的嘴唇。
左右環顧,這石壁、這滴水聲,自己確實是醒過來了,那麼身後之人又是誰?
朝離叫了一聲
“夕合?”
轉過身看清對方的臉,卻著實驚了一下。
“看來你們二人關系真的很好……”朝玉溫聲道。
朝離很久沒見她那種樣子了。
適才與自己相吻之人,竟然是朝玉掌門。只見她也赤裸全身,正跪坐在自己面前。
“掌門,你這是……”朝離臉紅了
“雖然我不大清楚,但你與夕合之間所做的,也是這種事嗎?”朝玉問道
朝離猶豫了一下,答道
“算是吧……掌門,可今日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朝玉無言語,只見她站起身右手叉腰,一具完美的胴體展現在朝離眼前。朝玉的腿很長,很直。兩邊結實而勻稱的大腿將秘處夾藏起來。陰毛茂密且工整。
一對碩大的乳房懸在朝離頭頂。畢竟是年過四十的女子,乳房自然不如少女一般挺拔,但是也並無半點下垂跡象。
在這樣的肉體面前,朝離也不禁自慚形穢。
但朝離的目光,卻停留在朝玉叉著腰的右手臂上——她望見那里有一個紅點。
守宮砂。
象征著朝玉至今仍是處子之身。
短暫的沉默後,朝玉卻說出這樣一句話。
“你和夕合之間的事,和我也做一遍。”
又道
“但是你我之間須得分出勝負來。”
看來朝玉仍以為朝離夕合二人是在雙修,卻不知她們很早以前就開始執著於勝負了。
“我贏了怎樣?”朝離雖然詫異不已,但還是問出這一句
“還沒開始,就想著贏我了?你若贏了,當下便可以離開這里,我也會告訴你所有事情。如果輸了,便要聽從我,不可再與夕合相見。並且還得繼續關上些時日。”說罷,朝離指了指插在石門鎖孔中的鑰匙。
朝離思索著,雖然自己不久前剛與夕合鏖戰,但現在已恢復不少。論修為,自己不會落後朝玉太多。論技巧,比起尚為處子的朝玉定要強上不少。適才相吻時,已察覺到朝玉並沒有什麼經驗。唯一的弱勢,或許便是自己與朝玉肉體之間的差距。
思索後,朝離答應了。
思過石室內,兩具嬌軀對峙著。
朝玉之所以出此提議,是因為只有這種方式,才可以探知到朝離如今修為衰退的真實地步。即使在雙修時,流露的真氣也會有所保留。倘若不用相爭相斗的法子,便很難引出朝離體內深處的元精。
這種雙修之法,或是說相斗之法,朝玉身為掌門,自然有所耳聞。但她卻從未有過這方面的經歷。
她斷定朝離體內真氣正在逐漸虛弱,因此才有了些勝的把握。
朝離雖然心中忐忑,但她自信在這方面能勝過朝玉掌門,不過不知掌門對於她的處子身有多麼看重?雖然她現在比較平和,倘若自己不小心給她破了處,她會不會大發雷霆?
兩人對視,聽見朝玉道
“來吧。”
“失禮了……”
朝離擁上前,立時捧起朝玉的乳房吮吸起來。
朝玉這第一下便未意料到,在她的腦海中,本應只有性器之間的比拼,哪會想到這些花樣。
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受,一時間頭腦空白,只能任由朝離擺布。
朝離將朝玉兩只乳頭聚在一處,一同包含入口中。手指撫摸著她的私處,那里早已是泛濫不已。
朝離也未曾料想,朝玉掌門竟如此不堪一擊。平日里威嚴的朝玉此刻卻是被自己玩弄的面色潮紅,嬌喘不止。
忽然嘴里涌入熱潮,微甜的白漿溢出朝離的嘴角。那是朝玉雙乳中噴出的奶水。
猶如渴求母乳一般,朝離貪婪地汲取著汁水。這些年來,朝玉一直是以嚴母的形象來對待自己。在年幼時,雖然表面上稱呼朝玉為姊姊,實際上朝玉的身份卻逐漸與母親重合了。不過對自己是這樣,於夕合來說亦是如此。
朝玉雖然如今已性情大變,但她內心深處的東西依舊沒有改變。只是被遮掩了起來。
品嘗完朝玉的乳汁,朝離自覺勝券在握 ,便決定一鼓作氣,直接用性器擊敗朝玉。
此時朝離怎知,這是一步錯棋。
還未緩過神的朝玉便被朝離拖入了陰斗之中。
朝玉的兩片陰肉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等待著朝離的開苞。
兩人交合在一起,互磨起來。
正如朝離所想,沒費多少功夫,輕而易舉地將朝玉頂至高潮。
朝玉的淫水多到令人驚訝。
“掌門,可以認輸了吧!”
高潮完後的朝玉尚有余力,道
“還沒結束……”
朝玉繼續被動迎合著朝離的攻勢,很快,她迎來了第二次高潮。
不過看朝玉的表情,似乎還沒有放棄。
朝離也只能繼續陰斗,朝玉雖然高潮兩次,可每一次都遏制了體內的真氣外瀉。因此她確實還沒有敗北。
終於,朝玉的第三次高潮來臨。淫水射進朝離的體內,不知是因為輕敵還是怎的,受到這股刺激的朝離也高潮了。
朝離感受到,朝玉的真氣已經流露了出來,當下便也驅使自己的真氣去蠶食對手。
然而結果卻是朝離無法預料的,自己的真氣在接觸到對方一刹那,非但沒能吸收對方,反而像是被捕獲了一樣。瞬間便被朝玉吸收殆盡了。
朝離大口喘著粗氣,朝玉的真氣已經逐漸進入自己的體內,正在一點點剝奪自己的元精。
為什麼會這樣?朝離有些害怕了。
就好像自己的內力屈服於朝玉的一樣。
朝離虛弱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是朝玉主動終止了這場爭斗。之前確實有幾下相當驚險,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朝離真氣渙散,明顯不如以往。
臨走前,朝玉忽問道
“你與夕合雙修時,哪邊灌輸的內力要強些?”
朝離如實回答,兩人幾乎差不多。
朝玉心想,若是相差無幾,說明夕合她的內力也在倒退。果真是要讓她們兩個分開來才行。
留下朝離一人待在石室中。地面還殘留朝玉和自己的淫水沒有清理干淨。
朝離這次真正察覺到了,內力在很緩慢地消散。回想起此前在長安,那不明原因的力不從心,以及為夕合施放回春術後的暈眩無力。而朝玉掌門似乎知曉其中緣由,卻一直瞞著自己。
既然輸給了朝玉,眼下是離不開這間屋子了。
朝離只能獨自心中郁悶。夜里入睡時,不免有些寒冷孤寂。醒來時,身邊又有一個朱漆盒子,里面是兩餐量的飯菜。邊上還有疊放整齊的厚重衣物。
有人在朝離熟睡時送了這些過來,不知是不是朝玉?
就這樣直到第七日,朝玉再次來石室,是為探查朝離內力在隔了幾日後的變化。便如上次一樣的條件,再次提出性斗。
朝離只盼著能快些離開這里,便應允了朝玉。
石室中休養了多日,加之吃過上一次的虧,朝離確信自己不會再敗於掌門。
雙方先是脫光了衣服,然後在彼此身上挑逗著。一陣糾纏後,兩人的手不約而同地伸向對方下體。朝離發覺掌門與上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兩人側身肩抵肩,手指相互扣撓對方陰道。朝玉掌門的動作卻並非朝離所想的那樣笨拙,相反,她的手指相當靈動,給朝離帶去反復的刺激。
“怎麼回事,朝玉掌門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厲害?”
朝離注意到,掌門右手臂的朱砂點已經消失了。
原來自從上次靠著內力差距險勝朝離後,朝玉便開始訓練自己的性技,從而防止落敗。與朝離的那一次交合,乃是她初次在這方面的經驗。雖然朝玉有更加重要的目的,但是性斗中所帶來的歡愉是不假的。
第一次發覺,自己的身體居然能帶來如此大的快感。在訓練調教自己肉體的同時,快感也相當強烈,以至於不小心破了自己處子身。
在二人性斗之前,朝玉想著,若是能不用這種方式便達到目的,那是再好不過。可體味了這樣美妙的感覺,卻有些欲罷不能了。
原本是打算每隔半月探知一下朝離的內力。如今才過了七日,朝玉已然欲火難耐。
不過朝玉當真可以說的上於此方面天賦異稟,短短幾日所得,卻要勝過平常女子半生之功。
手指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高潮即將來臨的跡象已經展現在二人的臉上。
臨界之時到了,二人的身體先後開始劇烈抽搐。兩股熱浪幾乎是同時射出,衝刷二人的手掌。朝離處於高潮的亢奮中,忽然心生一計,她用手掌死死堵住朝玉的陰道口,止住了這水流的噴射。
朝玉數十年來守身如玉,也只是前幾日開始嘗到了泄身的滋味。此前如此長的歲月里,體內所沉積的精華自然是非同凡響。因此朝玉的淫液量極大,衝力極強。
如今被朝離堵住關口,淫液越積越多,高潮卻仍未停止。於朝玉乃是大為不妙。
朝玉效仿朝離,也用手抵住朝離的陰道口,奈何體內刺激太強,致使手上無力阻擋朝離的潮水。直至朝離高潮完盡,朝玉的下體仍然在泄出淫水。
“呼……哈啊……”朝離緩過氣來,看來朝玉掌門的技巧仍然不如自己,經驗更是相差甚遠。
適才高潮時,也是朝玉要早些。
突然,朝玉的身體一陣猛烈的痙攣,上一波還
未平息,她居然再度高潮了!
朝離把手移開,淫水就像瀑布一樣傾瀉。朝玉雙眼泛白,膝蓋重重撞在地上跪下,下體處的水流漸漸變緩。
可朝玉仍然未敗,只見她手臂顫抖著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朝離猶豫了一下,心想究竟要不要乘勝追擊。朝玉掌門乃是長輩,自己對她的所做所為已然是無禮。眼下她這幅模樣,若是再上前凌辱,實乃大不敬之舉。
但是轉念一想,既然決定了進入這樣的爭斗,便不再有長幼尊卑之分。面對面的無非是兩只雌性。
一位年輕的女子,與另一位年長些的女子罷了。
想通此節,朝離拽起朝玉的頭,湊近自己的下體……
草木園中。
北堂見正對著一個東西苦苦思索著。
他看眼前這黑白陰陽花,比起上次所見,花瓣相合的部分更多了,根莖卻依然分出兩處。
北堂見自言自語道
“這陰陽花,到底是一枝花還是兩枝?”
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把根刨出來,看看是否相連,就可知曉其中答案。但必須冒著把花弄死的風險。
夕隱此時正在午休,北堂見不便打攪,遂獨自一人在園中漫步,看到這陰陽花,便有了如此疑惑。
思來想去,干脆還是把它挖出來吧,看一下就立刻栽回去,應該也無大礙。
俯身下去,手剛觸到這花瓣,覺得有一股靈氣附著其上。北堂見畢竟是凡體,這感受只是縹緲不定。雖然估計這花有些名堂,但古怪東西見得不少,也就沒什麼在意。
待得剛要開始刨土,一只冰涼的手卻抓住自己的後衣領。北堂見霎時打了一個寒顫。
這人怎麼走路沒聲響的……
回頭一看,夕合正站在身後,身上罩著鹿氅。整只手臂卻是裸露在外頭,怪不得手凍得像冰鐵一樣。
夕合把北堂見拎起來,她的力氣還真不小,她道
“有件事需要你一下,跟我走!”
她這哪算求人的態度?
北堂見強硬道,擺出服軟不服硬的樣子
“不!”
夕合有些哭笑不得。於是就像安撫小孩子一樣道
“好好,那麼北堂公子你能否賞臉跟我走一趟?”
北堂見也是犯賤,心想她居然沒生氣,還這麼好口氣說話,定是不懷好意。
不過夕合這樣一個美人好言相求,那也是拒絕不得的。
北堂見隨她一同去往居所。屋子里相當暖和,一進屋,夕合脫下鹿氅,里面穿的卻很單薄,僅僅一件蠶絲背心,一件裙褲。
北堂見看著她在屋內走來走去,像是在找著什麼。玲瓏赤足反復踱在毛毯上,又彎下腰趴在地面,探視著床底。
北堂見望著趴在地上的夕合,她的臀部高高聳起,不禁吞咽口水。
稍微過了一會兒,只見夕合從床底下拽出一根長繩,細看便發現那乃是一條蛇。
不過說是蛇倒也差了許多,這蛇無眼無口,外形也不似尋常蛇那般滑膩。此物北堂見曾在夕隱書畫上見過,好像是叫作“伏嶸”
不知夕合屋內養著這怪物作何用,且又找上了北堂見。
夕合喚北堂見道
“喏,你也看見了,那就拜托你喂養下它。”
“喂養?怎麼喂?”
“這東西什麼都吃,不過最愛人的精血。我血里靈力雖濃,但最近有些不適。所以只能有勞你了。”
“我可以回絕嗎?”
“臨陣脫逃,還算什麼男人?不過若是你不願,我也不好真的強求你。”
北堂見想了想,還是讓夕合取了些血液。
這一取量可不少,北堂見感覺身體軟綿綿地,有些站不穩了。
夕合扶他坐下,為他仔細包扎傷處。
“這東西罕見,也是大補靈物,待它長成了,便可曬干了入藥。這次多謝了,到時候勻你一些。”
北堂見問道
“你很需要補麼?好端端地養這惡心玩意。”
夕合笑了笑,沒說什麼。北堂見覺得近些日子,她變得比以往要開朗些了。
北堂見忽而想到,也有好長時候沒見到朝離了,便向夕合問起。
夕合道
“朝離她,被朝玉掌門叫去了,我也沒見著。”
“早聽說那什麼掌門很凶,這麼多天,你不擔心?”
“朝玉掌門又不是妖怪,她對朝離,對我,其實都很好,朝離若是在她那里,不會有什麼事的。而且她以前不像現在這樣,只因為十七年前那……我好像也不怎麼記得了。”
送走北堂見,夕合暗自細想,也覺有些耽心
朝離這一去確實太久,若是於思過房關禁閉,最長也不過七日。若是再過七日,自己須得去群雲宮察看一下。
朝玉面龐如今被人夾入兩腿之間,而那人正是自己最出色的弟子。
一向強勢的自己,被別人逼迫著把頭塞入胯下。朝玉體會到了,這種事情里,除了入骨的快感之外,還有著屈辱。她也有些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任何人一進入這樣的斗爭,就會拋卻許多事情。
原始的勝負欲和淫歡會占據全部身心。
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輸給朝離。
朝離雙腿被抱住,跌倒在地。她剛要起身,朝玉已經順勢壓了上來。
她將朝離雙手左右攤開,二人十指相扣。朝玉適才接連二次泄身,確實余力不足,她完全依靠自己身體的重量去壓制朝離。
朝離的掙扎一刻也沒有停止,朝玉有些控制不住她的雙手了,可是即使朝玉已經雙臂發麻,她也不會放開。
二人就這樣角著力,朝玉下半身一直在找尋機會,將朝離拖入陰斗之中,朝離則不停扭動雙腿,不給朝玉一絲可趁之機。
兩對肉團相互擠壓,朝離的雙乳已被壓成了餅狀。朝玉對著朝離嘴唇吻了下去,吻戰非她所擅,她的目的是打亂朝離的呼吸,消磨她的體力。
渾身的汗水讓彼此肌膚的摩擦越來越滑,朝玉的大腿終於鎖住朝離,迫使二人陰戶正面相對。
朝玉毫不猶豫地撞了下去。因為身處上方,每一次都帶著強大的衝擊撞下去。幸好朝玉尚且不知如何去咬住朝離,只會一味地碰撞摩擦。不然朝離此時已經處於相當危險的境地。
上次被在朝玉那里,所體會到的被吞噬的感覺,朝離依然有些後怕。因此與朝玉的陰斗時,難免有些怯弱。不論是毆斗,性斗,乃至於打仗,一旦心怯便全线潰散。
明明高潮了兩次,朝玉卻好像有些越戰越勇,淫器之間的搏殺愈加激烈。
朝離只泄身一次,體能便有些下降。雖然曾經與夕合相斗時,兩人偶爾有過五次,六次的高潮,但雙方皆疲倦,終歸是勢均力敵。
朝玉性技比不上夕合,可她帶來的強大壓迫是夕合不能做到的。
朝離已經難以對抗這樣猛烈的攻勢,幽暗的石室中,只聽得見二人的喘息聲和陰戶碰撞的水聲。
一方是令人敬畏的師尊,一方是天資卓越的弟子。兩人都未曾想過,有一天她們拋下彼此之間的身份,這樣子交纏在一起。
“哈啊 哈啊……哈啊……唔嗯……”
通常地,留在上方的,便是勝利者。
朝玉正面騎乘著自己的弟子。她已經不需要抬起胯再撞下午了,因為朝離再次落敗,失敗者的陰戶只能無力地接受勝者的碾壓。朝玉把陰唇貼緊,開始吸收朝離的靈力。
沉浸在勝利中無法自拔的朝玉,完全不似上次點到即止,卻仿佛要將朝離抽干抹淨一般的模樣。
“嗚啊……嗚嗚嗚……掌門,饒,饒了我……”
朝離無助地求饒。
聽見朝離的哀鳴,朝玉方才驚醒過來,立刻抽開了身子。
此刻她發覺,今日所為乃是錯中之錯,全因自己的欲魔驅使。
面對眼前雙眼迷蒙的朝離,朝玉不知該說些什麼。
雖然因為那件事,這些年朝玉變了太多,可還是如往常一樣,不善於去表達自我的感情。
往後幾天,每日送入思過房的東西里,都多了一個小方盒。
里面別無他物,只有一顆“千成回元丹”。
朝離之前對於此物也只是有所耳聞,這丹藥珍稀至極,若要將其煉出,除了“伏嶸”、“獻血草”、“冰霧珠”等一眾珍貴原材,更是要擇選天地之間靈氣濃厚的時刻,譬如角曦之時方可煉成。可謂是可遇不可求也。
此丹藥於固元築基方面有極大益處,鹿鳴派自立派以來百年之多,也僅僅煉出十余顆而已。
而朝離自第二次與朝玉相斗後,又過了七日,這四日里她便吃了七顆千成回元丹,足見朝玉為她所費心血。
朝玉也是日日來訪,只是每次都很少說話,似是神色憂忡。
朝離在石室里已經呆了近半月時間,這些天未曾洗漱,身上衣物已經略微發臭。頭發也亂糟糟一團。
她沒有一日不在思索該如何離開此處,沒有鎖匙,法術被禁錮,即使時至今日已無法忍受,也只無能為力。
獨坐著,有一瞬間朝離隱約地察覺到了,這一切背後的緣由……
石門被打開,朝玉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門口。
“出來吧,先去把身子洗干淨,待會來找我。”
旋即轉身離去。
終於能離開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朝離不禁怔了一下。
梳洗一番,穿上備好的干淨衣物,朝離又變回了原來清麗的樣子。
到了朝玉屋內,見她佇立在窗前,背影孤寂。
朝離靜靜坐下,彼此之間陷入長久的沉默。
“那些丹藥,恐怕是沒什麼作用了……看來是我錯了,你這些天的內力衰退比起之前還要快,我都不用靠近你,就可以感受到。”
朝玉說道,音色微顫
“我原以為,你和夕合體質特異,陰陽互噬,兩個人在一處會不自主地相互喰食,卻又不能真正融合對方靈力,才導致你們的內息越來越虛弱。我沒想到你離開了夕合,這症狀反而更加嚴重了。”
朝離一驚,夕桓曾經給予她與夕合雙修的法子,難道這是一切的誘因?
“那麼夕桓師伯他當初……”
“夕桓他也錯了。我心中一直擔心,這是沒有法子可解的一件事。我不願這樣講,但更不願一直瞞著你……”
朝離安靜地聽著朝玉講述
年輕時,我和夕桓,夕隱關系最好。那天是角曦的日子,師父他們都去觀視了。
我們三人跑下山去玩,卻像是巧合一樣,在山下接連碰見兩名棄嬰,還都是女孩。
我當時心下不忍,原想將她們送去富貴人家門前。可夕桓看出了這倆嬰孩天賦靈蘊,於是我們一商量,便將這兩個孩子帶回了鹿鳴峰。這便是你與夕合。
回到山上,才聽聞今年的角曦出了異變,鹿角兩邊竟然各生出一朵花來,一黑一白,形態相似。這花後面給夕隱摘了,現在或許還種在他那院子里。
派中前輩們看過你們的陰陽體質,感到驚異之余,紛紛斷定你們活不過三年。我們都想到了,這與角曦異變冥冥中有著某種關聯。
令我們意外的是,你們非但沒有幼年夭折,修為進速反而遠超他人。夕桓說,這或許是因為你們之間都完全缺少陰陽中的一種,因此也更容易接納對方的真氣,這是其所帶來的益處。
後面夕桓成了掌門,在你們十七歲那年,為了讓你們的元基更加穩固,他煉出一種藥物可以通和陰陽……其它的事你應該很熟悉了,我也不必贅言。
但是,隨著你們年齡增長,於對方處相互吞噬的真氣也就愈加增多,這種吞噬是不經意間無時無刻都在發生的。這樣子下去,你們倆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到最後就會……於是我想,現在把你們分開來是否是更好的決斷?畢竟你也不似嬰孩時期那般孱弱,如果用千成回元丹去調養,或許,或許……
“看來我錯了,這好像是神仙開的一個玩笑。”
說道最後,朝玉聲音已小了下去
“只能由其自然了……你去吧,這麼多天沒見到你,夕合應該很擔心才對。”
朝離垂著頭,她道
“我明白了,掌門你不必因告訴我真相而自責。”
她起身的樣子,有些不穩。
細微悲傷,手足無措的茫然。
剛走出朝玉房間門外,就聽見不遠處有人急促的腳步聲。朝離低頭走著,剛過轉角,一個人迎面撞上。朝離額頭剛好撞上那人的鼻子,鼻血滴落下來。
朝離尚未回過神,身子已被那人緊緊抱住。
“你這些天怎麼回事?!”
夕合抱著朝離,全然不顧鼻血抹在她干淨的衣物上。
“我想你這一去太久了,就過來找你,沒想到在這里迷路了大半天。”
朝離腦海中卻不斷浮現朝玉所說的話語,她只猶豫了一小會兒,也抱住了夕合。
兩個女孩平日常常待在一起,之間也常有摩擦口角,有時甚至會對彼此感到厭惡,大打出手更不在少數。可是僅僅半月未能相見,心中卻沒有一處不是對方。
夕合見朝離神色有異,顯是有心事,卻並不追問。
以後有機會再讓她講述吧,畢竟日子還長著呢。夕合心想。
朝玉正站在門檻處看著她們,心中五味雜陳。
忽然一陣喧囂從遠處傳來,夕合疑惑地看向別處。不久後,幾名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何事喧嘩?”朝玉問道
“掌,掌門!有個人闖了鹿鳴峰的法陣,他還一劍劈了那山門階梯上的石像!見他來者不善,有弟子出手阻攔,霎時就被打昏了……”
其中一人喘著粗氣
聽聞此言,別說夕合她們,朝玉也不禁大吃一驚。
山門那石像即使沒活過來,那身子也是由重岩雕琢。若要將它劈開,談何容易?
朝玉一拂袖,向著群雲宮外趕去,朝離夕合緊隨其後。
山門正中的巨樹下,鹿鳴派大部分弟子圍成一圈,中間站著兩個男人,正在說些什麼。
朝離夕合看見其中一人,不禁愕然。
一人乃是北堂見,另一人身材高大,長劍背手,約莫五十歲上下,稍顯瘦削的面龐十分陽剛。
北堂見與那劍客似乎相識,不知二人在談些什麼。看見朝離,北堂見小跑過來問道
“喂,那母老虎朝玉掌門現下在哪?”
聽見這話朝離有些脊背發涼,恨不得打爛北堂見那張嘴。
朝玉此刻就在二人邊上,夕合使了個眼色,北堂見覺得有些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朝玉。
而朝玉,卻像是全然沒有聽見北堂見的話語。她只呆呆地凝視著那劍客,他卻仍在左顧右盼,絲豪未察覺到朝玉的視线。
朝玉走上前去,她走的急了,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劍客看有人靠近自己,卻並不在意。
朝玉終於走到了他的面前,嘴巴張開卻欲言又止。
朝離越發覺得這劍客有些眼熟,扯了扯北堂見,問
“你好像和這人相識?”
北堂見點點頭,道
“見過多次,不過他老人家記性不好,大概不怎麼記得我。你和夕合應當見過他的,便是華山劍宗宗主翼光練是也。”
夕合想起和北堂見初遇那日,自己確實是見過他的。
夕合對北堂見說
“這宗主身無半點靈力,不知他是怎樣破解了鹿鳴法陣?”
北堂見道
“這他和我說了,自從我闖進這里那天,他就下山去遍訪高人,結果在長安城碰見了一個賣字畫的老頭,從他那里得了一張能破障眼法的字符……”
“賣畫老頭?”朝離和夕合異口同聲說道
“興許就是吧”北堂見聳聳肩
朝玉開口喃道,聲音小的像是說給自己聽
“……”
沒有人聽見她說了什麼
翼光練正眼看她,道
“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
唐貞觀年,武林中發生了一次大變故。
華山劍宗內亂,當時華山宗逆賊松山與其一派企圖強奪劍宗宗主之位,致使華山宗內部七分八裂,宗門里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其時大弟子呂平劍不在門中,直至他率其余弟子趕回宗門,方使內亂平息。
華山宗經歷了三天之久的廝殺,經此之亂元氣大傷,無力再爭中原武林盟主之席。
彼時朝玉只有二十三歲。
她在鹿鳴法陣前,為眼前景象所驚。
法陣一障的後面,是華山宗的清池,早已被血水染紅,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余下幾人仍然在對著地上的死屍戳刺。她心中害怕,登時倒退了幾步。
但遠遠的,她看見有一個人從死人堆里爬了起來,沒走幾步就一頭栽入水中。站著的那些人發現了他,便追殺上去。
驚惶地轉身,就想這樣一路跑回派中。
她本不該回頭,不該看見那人在水中撲騰掙扎的慘狀。
眼前血紅可怖的死地,嚴禁凡人入派的門規,都沒能敵過她心中的善。她施術將這人拖入法陣之內,在外人看來,就像是沉入水底一樣。朝離找了處山洞把他安置下來。身上數十道傷處,腿骨已經斷了。不知還能不能活下去。男人倒也堅毅,硬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
“別亂動,沒事的,這傷我有辦法治。”
朝玉手忙腳亂地為他治傷,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能學到這些仙法真是幸運。她既然救下了眼前的男人,就一定要讓他活下來。
夜里,朝玉有些不放心,帶著些面餅水果去看望男人。
他仍未入睡,比起白天要精神許多。朝玉的身影使他喜出望外,他撐起身道謝
“多謝恩人施以性命……在下華山宗弟子翼光練,姑娘面如琉璃,醫術通神,莫非是天上的仙女?”
此話並非恭維,也無半分色意,全是他心里真言。
女孩子聽見別人夸贊自己,多少都會開心的。
朝玉也是一樣,她的臉有點紅。
她把吃食遞給翼光練,想起鹿鳴派的門規,遂對他道
“骨傷難愈。等你傷好了,我便送你下山,這些日子你在這洞里,萬萬不可出去,知道嗎?”
翼光練狼吞虎咽著,不住點頭。
朝玉就在邊上靜靜看著他,他有一點瘦,顴骨很高,長相不能算得上英俊。
他不怎麼說話,卻並非不善言辭。朝玉有空便會去探望他。翼光練見識不少,會告訴她人間諸多軼事,有時會惹得朝玉發笑,他自己卻還是沒有表情的。
對於朝玉的身份,以及這鹿鳴峰的一切,朝玉不提起,他也不會過問。
有次他講述“傷清君”的故事。
傷清君本是紈絝子弟,妻妾成群,終日醉生夢死。一日夢見南海鮫女,二人於夢中相會纏綿。傷清君醒後,拋卻富貴之身,居然跑去南海做了漁夫。
閒暇之時,往往獨自在海灘邊徘徊許久,常常忘了。
就這樣三十年光陰消磨,終於一日夜里,他一頭扎入海中,就此消失不見。
朝玉覺得這個故事很奇怪,問道
“僅是一夜情緣,抵得上得他半生嗎?”
翼光練道
“夢中歲月千萬,或許不只常世一夜?此人先前心性浪蕩,卻能為得一女子痴情至此,倒也叫人嗟嘆。”
“過了那麼久,什麼事都可以忘了才對。可你說的那傷清君,卻好像一日比一日執念更深,我不理解。”朝玉說道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
“天下間,這樣痴心人多嗎?”
翼光練搖搖頭,說
“我不知道。”
隨著翼光練的傷逐漸痊愈,二人分離的日子也接近了。此別之後,或許再難相見。朝玉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害怕察覺到自己的不舍。
雖然華山宗內亂已盡,卻不知是那一派得勝,朝離和翼光練約好了,明日子時,她會來送他直接下山,使他不必再回到華山宗去。
……
翼光練進入鹿鳴峰之事,還是被派中長老知曉,念在朝玉救人心切,也就沒有多加責罰,便只關她三日禁閉。
可對於翼光練的處置,就如門規一般,施以忘魂術後再驅逐下山。
一些人反對此舉,認為不論是鹿鳴派,還是其它地方,都是一樣的。鹿鳴派修仙本心應當為了天下蒼生,這條門規本就應當廢除。
朝玉更是百般懇求。
深夜,翼光練久等朝玉不至,他些隱約的預感,他聽朝玉說過這法陣出去容易進來難。便決定嘗試自行下山。
可……他還沒有告別。
朝玉說
“後來你想要找到我,卻驚醒了那石像,然後被夕桓救了……我當時都不知道。他們還是對你用了忘魂術,我都沒機會和你道別……”
朝玉有些泣音了
“可這麼多年,即使被施了忘魂術,你還一直記得我的名字……”
翼光練笑了笑,道
“我忘記太多,我以為那都是一場夢,這些年我忘性很大,也許就是你說的那什麼‘忘魂術’罷?”
眾弟子面面相覷,皆不知其中因緣。
北堂見突然想起,翼光練的佩劍便是“朝玉劍”,只是沒想到竟然……
他又說
“這十七年,我只是一直記得朝玉,我忘了她的聲音模樣,但我一定要再見她一面。”
“我……我……我在這里。”朝玉哽咽
“我知道。”翼光練道“我來見你了。”
夕合也陷入了對當年事情的回憶,當時她和朝離還太年幼。
她轉頭要和朝離說話,卻發現她已不在自己的身邊。人群之中,也找不見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