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無聊的人偶戲【露西視角】

　　 我跟在塞蕾絲的身後，與她一同來到了時鍾塔魔術協會的總部威斯敏斯特宮的正門處。數名身穿著警察制服，手持武器的守衛把守在大門口，那陣仗不由得讓我感覺到心中一驚。稍稍湊近了一點，發現威斯敏斯特宮的大門上甚至還貼上了封條，寫了一個大大的禁止通行的字樣。

　　 塞蕾絲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大門口。

　　 我跟了上去，“等等，塞蕾絲，我們這麼囂張不會被他們發現嗎？”我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這些守衛們，略有點擔憂地向塞蕾絲詢問道。

　　 “安心好了，在這個事象之中他們是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的。”塞蕾絲冷笑了一聲，“哪怕你現在衝到他們的面前，直接用冰錐刺穿他們的身體，或者拿劍砍下他們的腦袋，他們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什麼？”

　　 “跟我來吧，時間差不多了。諾霖她馬上要過來了。”塞蕾絲對我揮了揮手，繞開了那幾名守衛之後，我們倆站在了西敏宮的大門口。在等待了大約五分鍾之後，我便是看見了正壓低著身體，鬼鬼祟祟地朝這里走來的諾霖姐姐。

　　 雖然並不清楚現在的諾霖姐姐准備做些什麼，但是當我見到了諾霖姐姐的一瞬間，無數的感情交織在了一起，直接涌上了我的心頭。

　　 終於……我終於見到諾霖姐姐了！

　　 我好想要在她懷里撒撒嬌，叫她一聲諾霖姐姐。

　　 也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對她說，教皇廳的事情、薇伊德的事情、還有輪回相關的事情。只要有諾霖姐姐在的話，她肯定能想出辦法逃離這瘋狂的一切的吧！

　　 “聖女殿下——”

　　 “諾霖姐姐！”不顧塞蕾絲的阻攔，我直接快步地跑到了她的身邊，與她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諾霖姐姐……我，我好想你……”沒錯，這感覺，的確是諾霖姐姐沒錯了！

　　 “……”

　　 然而，回應我的則是沉默。

　　 “諾霖姐姐？諾霖姐姐……是我呀，我是露西呀！諾霖姐姐？你有聽得到我說話嗎？”

　　 “……”

　　 依舊是沉默。

　　 諾霖姐姐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一般。

　　 我抬起頭看了諾霖姐姐一眼，不知道為何，我感覺此時她的眼神好像變得無比空洞，宛若一具沒有感情的人偶一般。正當我好奇她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突然一把將我推開，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諾霖姐姐？”我不解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何，現在的諾霖姐姐給我感覺好陌生。

　　 只見她走到了西敏宮的大門前，仔細端詳了一番門上的封條之後，又轉身朝著後門的方向邁開了步伐。當她經過站在門前的塞蕾絲時也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和那些守衛一樣，就好像是無視了我們倆的存在一般。

　　 “不……怎，怎……怎麼會這樣……諾霖姐姐，諾霖姐姐！”我大聲地喊了出來。面前的這般場景讓我的腦海中亂成了一團。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我好不容易從教皇廳的總部逃出來，明明都已經來到了倫敦見到了諾霖姐姐，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諾霖姐姐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為什麼她會變成這般如若人偶一樣的模樣？

　　 “所以我之前已經提醒過你了。當你真正見到了你的諾霖姐姐的時候，你肯定是會失望的。”在諾霖姐姐離開之後，塞蕾絲走到了我的身邊，並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不可能，這，這絕對不是諾霖姐姐……你，你把諾霖姐姐藏到哪里去了！”我看向了面前的塞蕾絲，不禁開口對她大聲吼叫道。

　　 “請冷靜一點，聖女殿下。我並沒有對你的諾霖姐姐做什麼，或者說，我其實根本沒辦法對她做些什麼。”她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即使像是這樣——”只見她突然快速地跑到了諾霖姐姐的身邊，抓起了諾霖姐姐的脖子，掏出魔劍直接捅穿了她的身體。

　　 瞬間，從諾霖姐姐的身上噴涌而出鮮血染紅了我的視野。

　　 “塞蕾絲·維莉！你想要做什麼！”憤怒的思緒涌上了心頭，我立即便是召喚出了數支冰錐懸浮在了自己的身邊，准備對面前的塞蕾絲發起攻擊，然而她卻只是輕輕揮了揮手，冰錐碎裂，我的魔力又一度被瞬間抽干，差點倒在了地上。

　　 可惡……這就是約束天使的權能嗎？

　　 魔法完全使用不了。

　　 我壓根沒有反抗的能力。

　　 “都說了，不要那麼激動。在約束天使的控制下，你又打不過我，何必浪費多余的魔力呢？”塞蕾絲聳了聳肩，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顯得如此欠揍。

　　 “可是，你剛剛都已經對諾霖姐姐做出了那種事情！”我攥緊了拳頭，即使深知自己打不過有約束天使加持的她，但是在看到剛剛那個場景的時候，憤怒仍然是衝破了理性的枷鎖。

　　 “嗯？可現在的諾霖不是好好地站在這里嗎？”她歪了歪腦袋，指了指此時正朝著西敏宮後門走去的諾霖姐姐。

　　 “什麼？”

　　 在看到了好好站在那邊的諾霖姐姐的那一瞬間，我的大腦再一度宕機了。

　　 她的衣服上並沒有血跡，甚至就連那些濺到地上的血跡也都消失了。我立即跑到了她的身邊，仔細地端詳起了她的身體。她看起來一切安好，之前被塞蕾絲用魔劍刺穿的腹部也沒有看到任何的傷口，剛剛的那一切就好像是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這……這是……什，什麼情況？”

　　 我仍然清楚的記得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塞蕾絲提起了諾霖姐姐的身體，用魔劍刺穿了她的身體。

　　 難不成我剛剛看到的只是一場幻覺？

　　 不對，塞蕾絲·維莉應該不會幻覺魔法吧……

　　 “真正的諾霖·卡蕾娜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事象了。至於你現在見到的這位嘛。”正當我對發生的這一切感覺到疑惑的時候，塞蕾絲則是轉身走到了我的身邊，收起了她手中的那把魔劍，“簡單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諾霖外皮的東西罷了。”

　　 “披著諾霖外皮的東西？這，這又是什……什麼意思？”

　　 “硬要用我們熟悉的事務來形容的話，大概是人偶？一具模仿真正的諾霖在這個事象之中的行動軌跡而進行行動的人偶。”

　　 “人偶嗎……的，的確有一種人偶的感覺。但，但是……就算是人偶的話，也，也不會像是這樣吧……”我看向逐漸遠去的諾霖姐姐，心中總有一種莫名難受的感覺。現在的她給我的感覺好陌生，而且完全不像是個人。

　　 “沒錯，即使是人偶，被破壞也不可能自動復原。而剛剛你所看到的也並非幻覺，我的確用魔劍刺穿了諾霖的身體。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她依舊是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那里。甚至連血跡都消失了。”塞蕾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仿佛自嘲般的笑容，“在這段時間內，我用了很多辦法，無論是用魔劍刺穿她的身體，還是用魔法制造的爆炸將她的身體炸成碎片，又或者是制造坍塌將她埋在廢墟之中，都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她，或者說這個事象之中除我之外的一切都是這樣。我就宛若一個局外人一樣，只能在這里旁觀著一切的發生。我所做的一切都很快會被恢復原樣。”

　　 “啊……為，為什麼會這樣？倫敦這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聽著塞蕾絲的話語，我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局外人……沒錯，自從來到倫敦之後，我的確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無論是那些守衛，還是我遇到的諾霖姐姐，都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

　　 “我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嗎？真正的諾霖·卡蕾娜已經離開這個事象了。目前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只不過是在無盡輪回中上演的一出出無聊的人偶劇而已。”塞蕾絲冷笑了一聲，“所以，明白了嗎？我並沒有興趣與你產生衝突，陪我聊聊天就好。畢竟，這種人偶劇看多了，也會感覺到膩的。”

　　 “好吧……所以，諾霖姐姐她現在已經離開這個輪回了嗎？”我長嘆了一口氣，與塞蕾絲一同在附近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是呢。”

　　 “怎麼做到的？”

　　 “我不清楚，可能是用了什麼特別的魔法吧。等我察覺到這一切的時候，她就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塞蕾絲抬頭看向了昏暗的天空，“一開始我還覺得自己終於有了能夠戰勝她的機會，但是當我一次次地看見剛被我斬殺的她又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之時，呵……放棄了。這個世界，可真無聊呢。”

　　 “好……好吧。”

　　 聽著塞蕾絲的話語，我又不禁陷入到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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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世界的殘影

　　 第6卷：因果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