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的一個房間內，小惡魔坐在某個儀器上，姿勢後仰，臉差不多正對著天花板。博士操作著儀器，寫入種種數據，不時手動調整下某些按鈕。儀器上排布著的管线連接在小惡魔後背，那里是驅動她行動的動力裝置所在處。“沒什麼大問題，柏米修。”博士把眼鏡推到頭頂，當成頭飾一般別在額上。管线彈開，小惡魔也慢慢起身，打開的閥門也緩緩關上，同時在表面的擬態皮膚也重新覆蓋住這些地方。她舒一口氣，抬起手扶了下額。旁邊的博士伸手過來，輕輕握住她扶額的那只手。“怎麼了，博士。”小惡魔問。

　　 “我有點擔心你啊，戰斗方式有點太過於粗暴了，雖然在擬態皮膚下面看不太到，但肢體的外部零件都有些裂痕了。”博士看著她握住的那只手。輕輕地撫摸小惡魔的手，從指尖一直觸到肘關節。

　　 小惡魔沒有太在意。“也不是啥重要的地方，嘖，隨便了。”，博士輕輕拍拍小惡魔的手，“傷痕是存在的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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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琰一個人在房外游蕩，昨天救回蔦之後，思緒一直亂亂的。性也許更像是一種創傷，分離的傷，這是她從來沒有設想過的一個側面。之後和怪物的接觸，也許沒法像以前一樣放空大腦，僅憑身體的衝動去完成一些事情。會陷入痛苦，會陷入不理解，會遇到威脅到自身存在的事物，並不是生物性的，而是符號性的。這也是琰對蔦昨天遭遇的想法，理想自我的崩潰，使得她一蹶不振，一直到現在還臥在床上。要不要去看她？可是心里毛毛的，設想自己會遇到什麼處境，自己又是什麼樣的。都是困難的話題，沒有答案的問題吧，也許只是自己在排斥這類想法進入大腦。

　　 放眼街市，攤主們都忙著收拾打掃，節日慶典接近尾聲，琰用手指卷著發梢，微風撩起縷縷發絲，帶著好聞的氣息。琰閉上眼睛，挺起腰身，在氣息中確認著時光的流逝，嘗試捕捉著感官沒法捕捉的事物。“美女，在想什麼呢。”一位少年，抬起手向琰這里走過來，琰轉過頭來，沒有對少年的搭話發言，只是低著頭微微抬起眼看著他。少年的面容標致，充盈著自然親和的氣息。“有沒有空幫我一個忙，就在那邊。要是願意幫忙的話我請你喝杯奶茶。”少年說道。

　　 琰皺了下眉頭，低頭掏出手機確認面前的少年並不是怪物。在這個世界里的她擁有力量，就算是有人想要行不軌也能解決，白喝奶茶的機會肯定要爭取。琰放松神情，帶著魅氣微微一笑，伸直手臂對少年比出了一個數字“二”的手勢。“要請我喝兩杯哦。”少年笑笑，攤開雙手示意琰跟著他走。琰松開從剛才起就一直在玩弄的那縷頭發，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在少年後面。兩個人沿道路朝著太陽的方向走去，在琰的心里，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對她而言，掛在天上的那團光色，就是始終昭示著問題的標記符。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少年小跑到前方的路口，示意琰和他一起走進小巷子。“那邊有只貓咪困在電线杆上下不來了，想找你幫忙救她下來。”少年說。琰毫不顧忌地跟著進了巷子，“所以你期待一個比你還要矮上半頭的嬌小女孩子怎麼幫你，疊羅漢嘛，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很有力氣的樣子。”少年停住了腳步，琰沒有注意，一邊自顧自地說話一邊超過了少年，“不過你倒是可以放心，過會女孩子會變得比紙片還輕的。”琰得意地笑著回過身來，突然她注意到，這個動作和狀態，似乎在之前就已經出現過，那是遇到博士之前，蔦遭受巨大創傷之前。同樣的開玩笑的架勢，對象卻有所變化。

　　 琰稍微收斂了下動作，表情瞬間僵硬了一些。少年眯起眼睛說：“也不用這麼麻煩，你擁有力量的吧。”空氣此刻似乎凝固，琰很清楚自己從來沒有在怪物的結界外透露出半點自己同尋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可是手機對面前這個存在並沒有半點反應，應該要恐慌吧，不，並沒有，不如說身體微微發熱，有一點興奮起來的感覺。電线杆上的貓跳到了牆上，逃往遠處。幾滴汗珠從琰的太陽穴滑落，少年往前緊逼，她不自覺後退，靠在了牆上。她略微勉強地張開口：“我說，我的奶茶應該還有吧。”

　　 “你認為自由意志是否存在呢？”少年發問。

　　 “哈？”琰感到疑惑，“你是在說決定論嗎？不管怎麼樣主體性都能從其中推理出來，我不相信這種縹緲的東西。倒是你...”琰聲音微微顫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期待還是慌張。“你一般會用這種無聊的話題搭訕女孩子嘛。”

　　 “你認為自己自由嗎？未來會到來嗎？”少年接著發問。

　　 “哈？這種問題有什麼必...”琰還沒說完就被少年按在了牆上，他的力量完全超乎琰的想象，被緊緊捏住的手掙脫不得，也有些許的疼痛。“對你來說，這些都是不願意去面對的問題，而我，會給你一個答案。”少年深深吻住了琰的唇，琰也沒有拒絕，兩人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交換著唾液與彼此的溫度。琰閉上眼睛，淚水慢慢從眼角滴落，這是悲傷嗎，琰想著。總覺得，好懷念...少年松開了一只手，慢慢地塞進琰的裙底，伸入內褲輕輕搓動揉捏陰蒂和外陰唇。琰不由得後縮臀部夾緊大腿，將少年的手固定在她的股間。她將剛從束縛中掙脫的那只手撐在少年的胳膊上，想要把他的手從自己的下體處推開。琰把頭一轉，將舌頭從少年嘴里強行抽回。因此被甩出來的唾液滴落在她的胸前。

　　 “快....快停手....哈啊....你這樣是在....奸汙我...”舒適的快感讓琰不時咬緊牙關。她身子扭動著，但並不能有什麼效果。她側著的臉也被少年用鼻尖輕輕劃過，溫熱的氣息從臉頰傳遞到耳朵，傳遞到脖頸，又從領口進入。琰滿臉通紅，心跳加速。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少年吻了她的脖子，琰完全失去了抵抗，完全不想抵抗。也許是過去那一部分符號復活了吧，未能解其深意。少年松開了另一只手，並將兩只手都放到了琰的胸部，撩開衣物，兩根食指分別撥弄一個乳頭。

　　 琰閉上眼睛，發出輕輕的嬌嗔，摟住少年的脖子，並抬起腿，讓下體貼近少年的襠部。同琰的預期一樣，下身感受到了硬硬的觸感，正頂著她兩腿間柔軟的肌膚。琰主動吻了少年的唇，“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給我的答案又是什麼。”少年沒有回應，只是抱起了琰，琰也趁勢用雙腿夾住了少年的腰，在下部，勃起的硬物，慢慢插入了琰的花瓣。琰渾身一激靈，緊緊抱住了少年，插入琰的陰莖沒有受到多少阻力，琰大口喘著氣，似乎是有一點缺氧，面色潮紅，唾液汗液愛液不斷涌出。小穴反復吞吐著陰莖，兩人肌膚和黏膜碰撞發出聲音，有節律的運動帶出有節律的聲音，雖不知韻腳如何，但反復無常確實是其主題。

　　 兩個人在沒有人來的小巷反復交合、親吻、愛撫對方。這時兩人都已經完全褪去衣物。琰躺在脫下的衣服上，臀部高高抬起被少年進入，少年也壓在琰的身上，一只手握住了琰的足，同握在一起的手一樣，十指相扣，捏住了腳掌。少年吮吸著乳房，轉動著舌面挑弄著乳房，琰閉著眼睛，一邊從嘴里發出聲音，一邊享受著。“你喜歡被這樣子，很快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少年對琰說道。琰嘴里含著少年的手指，用自己的手按摩被抽插的下體，按摩著陰蒂。

　　 “嗚...哈啊....嗯♡....到底....啊♡...你要告訴我什麼...為什麼我會感覺對你那麼熟悉。”琰半睜著眼睛問著，突然迎來一次高潮，緊閉上眼睛，眼皮不自覺顫動，呼吸也停止了一小會兒。少年親吻琰的足尖，舌頭輕輕舔舐腳趾和趾縫，“我知道你很多秘密，知道你怎麼樣會更舒服。”少年說。琰似乎是放下了所有的掩飾，只剩下一個嬌弱的女孩子，一個渴求愛的女孩子。“你愛我嗎？過去和現在？”琰露出非常落寞的神情，隨著被進入的節奏均勻地呼氣，不自覺地出聲。

　　 “我當然愛你了。你比任何事物都要美麗，而且我的完整性，需要你。”少年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騙子...你就是在奸汙我...”眼淚從琰的眼眶中不斷涌出。透過朦朧的淚眼，她看著自己的左手，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傷疤。

　　 突然一聲巨響，高速飛行的物體——像是子彈，貫穿了少年的頭顱，飛濺出膠質的某物。少年神情嚴肅了起來，“喂喂喂，看來時機還是沒找好。”他沒有管頭上被開出來的大洞。拔出陰莖迅速保持距離。巷口站著的是零，她手持著一把步槍。少年瞬間化身成史萊姆四下逃竄，零保持鎮靜不斷瞄准開火，速度和精度都十分異常，被打散的史萊姆深入牆體沿著縫隙逃走了。零四下觀察了一會兒，慢慢走到琰的跟前，從身上放出幾個小型浮動自射炮圍繞在她的周圍進行警戒，琰看了看她，閉上眼睛繼續沉浸在半夢半醒的氛圍里。零用衣服包裹好琰，輕輕地懷抱起來，這種姿勢應該叫作公主抱，但是零並不會想那麼多。慢慢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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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店的地下室：

　　 地下也配備了訓練室，室內留有充足的活動空間，可以讓其中的人員充分鍛煉機動性。朝南的位置也設有靶場，可以提供固定靶和移動靶射擊訓練。但更多情況下，這里應該只是被當成一個閒置的廣場，也許大家一起到這里來，進行一場特別的野餐也是不錯的。

　　 小惡魔拿了一個墊子坐在地上，看著零在靶場練打靶，她對此感到很不理解，對於仿生人形來說，只需要臨時校准就足夠用了，這種練習完全沒有必要。她毫不顧忌地張開腿肆意坐著，聽著槍聲一個勁兒的打哈欠。就零自己的發言來說，她似乎需要這樣的過程來維持自我。當然就能夠窺視數據的小惡魔來說，零的過去完全是透明的，她曾經是個人類，還和博士糾葛不小。她和零之所以某些方面糾纏不休就是因為在那段記憶里的零背叛過博士，這點造就了小惡魔對她的不信任感。

　　 突然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博士、琰甚至包括目前還很虛弱的蔦都來到了這里。“一直想來這里烤肉來著。”博士慢騰騰地布置著烤架，一旁的蔦也用著相似的節奏擺放著桌椅和食材。兩個人的共通點就是，都帶著滿臉的倦意在工作。琰本來也想幫忙，但她好像並不是很擅長做家務，搬東西之類的雜活幫完後就只是站在旁邊看了，小惡魔咋了一下舌，小跑著過來幫博士布置。琰有點掃興，就走過去看零玩射擊。

　　 零停下手中的動作，默默注視著走過來的琰，看著她左手上的傷疤，又掉轉視线看了看博士以及蔦，尤其將視线停留在蔦脖子處的傷疤上。她開始想到博士，想到她的身體，在下腹部的位置也有一道疤。想到這里時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