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年前的故事
回想起一年前···似乎已經非常遙遠
那時的我還是一個流浪的孤兒，無父無母，也沒有名字
從記事起便游離於都市的陰暗角落和荒僻小巷
忍受著世人的蔑視侮辱和物質的極度匱乏
冷酷的環境逼迫著我極端的敏感和早熟
長期缺乏安全感也導致我及其內向且懦弱
我總是獨自漂泊，把自己圈禁在沉默的世界中
從沒有幻想過某一天可以改變這樣落魄的人生
晚冬的某一天旁晚，烏雲密布，暴雨將至
我沿著路邊的垃圾桶急慌慌地翻找食物
尋摸著趕緊喂飽肚子再找個暖和的地方躲雨
許久，我成功扒拉到一跟掛著零星肉末的雞腿骨、
兩三個硬饅頭，一瓶髒兮兮的過期醬油和幾個快要腐爛的苹果
我隨手撿起一張報紙將豐富的食物們包起
竄到一個小巷後，我滿足地攤開皺巴巴的報紙
樂顛顛地准備享用我的大餐
然而，正當我准備將雞腿骨塞進嘴里的瞬間
頭腦卻突然如同遭到電擊一般驚詫了！
雙手慌忙撥開殘余剩飯，瞳孔卻直勾勾地盯著底下報紙的圖案
原來報紙頭版···正刊登著一位至美女神的彩色半身寫真
“好美的女人！”我不禁感慨
報紙上的美婦敷著淡雅的妝容，散發出高貴聖潔的氣息
精心燙卷的斜分大波浪，搭配著幾絲俏皮碎發
白膩膩的鵝蛋臉兩頰緋紅，紅艷艷的朱唇則如春花般媚笑
尤其胸前那一對豐腴···格外勾人心神！
我直直感到下體涌來陣陣酸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嘶吼
忍不住脫下髒兮兮的褲襠，將一根粗大肉棒擺在美婦面前
右手熟練握住肉棒，盯著女人誘人的身形上下安撫
這時我才驚訝發現：美婦的懷里還依偎著一個嬰兒！
女人溫柔地摟抱著他，如同懷抱最重要的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嬰兒的小手勾著美婦天鵝般的脖子，貼著飽滿的乳肉昏昏睡著
這個幸運的孩子神情愜意，似乎在做著一個甜蜜的夢
我不禁感到鼻頭一陣酸楚···不由加快擼動肉棒的速度
我多麼希望···自己···就是那個嬰兒！
而這個女人···就是···我的···我的媽媽···
啊！真想鑽進她的香懷···埋進她的胸乳···
舔舐乳頭···盡情撒嬌！
用她無私的母愛···和香醇的肉體···
給我無盡的慰藉！
“媽媽···媽媽！我想你愛我···媽媽···嗚嗚···”
我盡情幻想著，憧憬著，意淫著，擼動著
“媽媽···我想···玩你····啊啊···哦哦···啊啊···”
終於一股濃稠白漿噴涌而出，潑灑在美婦嬌艷的臉蛋上
“小赤佬！你丫在這干啥呢！”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
原來是幾個整日游手好閒、持強凌弱的街頭混混
我向來不願意跟鬧騰騰、臭烘烘的他們廝混，也沒少遭到欺凌
怯生生的我悄悄提起褲子，一聲不敢吭
“哈哈，原來你他媽的在這里擼管呐！”帶頭的突然起哄
性格軟弱的我只感到耳根一陣燥熱，卻依然保持著沉默
“你這個逼···平時裝得一副清高樣兒···咦？這個女的····”
這個渣滓賤兮兮地捏起還沾有精液的報紙挑釁
絲毫沒有注意我的神情——難得的浮現出了慍色
“這女的是誰來著···看著眼熟···真他媽漂亮啊···
哈哈哈···臥槽···還抱個孩子···估計沒少吃她的奶······啊呀媽呀！”
我一拳砸在他的丑臉上，隨即在一片咒罵聲中拔腿而逃
……
烏雲將天空層層染黑，冰冷的雨滴開始嘩嘩宣泄
我被混混們追打著流竄到都市的郊區
穿過一片厚密的樹林後我好歹甩掉了那幫討厭的家伙
然而心情卻格外懊惱——爭執中我弄丟了我的媽媽！
——刊登著美婦寫真的報紙丟了
借著夜色和大雨，我悄悄溜進一處社區
依稀記得這兒是市郊風光最為旖旎、治安最為優良的一片住宅區
當然價格也是最為昂貴，畢竟住在這里的都是顯貴精英
郁郁蔥蔥的雪松和杏林點綴數座精致的花園洋房
此時家家戶戶都點亮燈火，在凜冽的雨夜中享受家的溫馨
我卻像一條疲憊不堪的野狗一樣，在空蕩蕩的黑洞中穿梭
盡管周圍星光熠熠、暖暖動人——但與我無關
我獨自游走於文明社會的邊緣，浸泡在無盡的寒冷和孤獨中
不由得想到被我弄丟的媽媽，我再次感到胸口一股絞痛
溫潤的淚水洶涌而出，混合滾滾雨花淌入我的口中，帶來陣陣苦澀
“噼······啪！”
一道閃電瞬間點亮大半星空，襯托周圍的萬家燈火落寞不少
伴隨著轟轟雷鳴，我隱約看到遠處一座紅頂白牆的別墅
我不會知道，正是從這一刻起···
自己的人生開始了轉變
這座別墅並沒有亮燈，家里或許是沒有人···正好可以躲雨！
我思忖著，一陣竊喜後便悄悄摸了過去，並設法溜進院子
原本這座別墅的位置就比較偏僻，埋藏在密林之中
加上外牆的阻擋，讓我恍惚間覺得與世隔絕一般
踩著松軟濕潤的草皮，方才焦慮的情緒逐漸舒緩
原本我只想著蹲伏屋檐下湊活一夜
然而閃電再一次噼啪劃過，讓我意外發現一扇沒有掩實的窗戶！
太好了！說不定還能再找到一點吃的~我順利鑽進室內
雖然暖和許多，但是室內一片昏黑，彌漫著一股莫名的壓抑
加上看不清房間的擺設，我不小心碰倒了什麼，掀起陣陣聲響
嚇得我慌忙俯下身子，畏畏縮縮的挪動
這時我注意到腳底踩著絨絨的毯子,格外軟綿舒適
早已疲倦不堪的我思量著屋里應該是沒有人的
索性將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全部脫光甩在一邊
赤裸著舒展身體，就地躺在柔軟的地毯上
傾聽著室外的轟隆雷聲和呼嘯風聲···已經傷害不了我。
我感到一陣愜意，酥服地放松筋骨···眯上眼睛···
突然！在電閃雷鳴的間隙，我隱約聽到一陣悉悉的腳步聲！
我立即警覺爬起，清醒的意識剛要拽動僵硬的身體逃跑時
“啊！”一記重擊敲上我的腦門
正當兩眼彌敦、大腦漸入黑暗的彌留
我似乎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
……
不知道過去多久，刺眼的陽光將我喚醒
睜開惺忪的眼睛，我不禁愕然
四周是難以想象的明媚場景，彌漫著沁人暗香
裝修典雅的寬敞客廳中，陳列著精致的擺件和飾品
紋繡著細膩花紋的橘青相間的窗簾之間
高聳潔淨的落地窗透進熾熱的陽光
在金燦燦的陽光映襯下，整座客廳都泛著熱情的光圈
我正躺在一張散發著憩人心脾香味的棉麻沙發上
身上蓋著輕巧舒適的絲絨被子
而我的面前，卻端坐著一位天使一般的女人！
雖然女人臉色慘白、神情傷感，但不難看出她真是個美坯子！
姣好雪白的肌膚，烏黑秀麗的頭發，優雅知性的身姿
美艷的臉龐和精致的五官···渾身散發著沁人心脾的熟美幽香
等等···這個女人似乎有點眼熟···啊！頭好痛···
“小弟弟，你醒啦？”
一個略微沙啞卻格外柔美的聲音傳來，打亂我的回憶
美婦發現我醒了，露出一道如釋重負的溫柔笑容
“唔···唔···嗯···”
與女人柔美的目光對視一眼後，怯懦的我趕緊低下了頭
余光瞄著美婦的身體，嗅著她的體香
我只感到下體涌起一陣又一陣熟悉的燥熱和膨脹
這個女人···真的好眼熟···在哪看過的來著？
看到我的窘迫，美婦呵呵一笑:“小朋友，你用不著緊張的~”
傻乎乎的我卻把頭垂得更低，這時我才詫異發現：
自己居然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干淨衣服
身上的泥汙也沒了蹤跡，莫非？是眼前的美婦幫我洗了澡、
還換了衣服？她是誰來著？
我的臉盤不爭氣地升溫發燙，似乎爬滿拖著水漬的螞蟻！
“真是不好意思昨晚打了你一棍，”女人突然說到，
“我以為是小偷溜進家門···但是···你為什麼會在我家里呢？”
美婦的語氣沒有一點指責的意味，反倒充滿歉意
做賊心虛的我羞紅了臉，心跳得像只兔子在懷里蹦躂
任由一縷汗水滑進衣領，使得原本燥熱不堪的後背愈發難受
“唔···那個···”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對不起···”
怯生生地抬頭又瞄一眼，啊！我想起來了，眼前的美婦是···
“媽媽！？”
沒錯，她正是我在報紙上看到的女人！
霎那間，空氣似乎凝固，只能依稀聽到窗外風吟鳥唱
盡管深受良好教育的美婦努力保持著優雅的姿態
但是驚愕的眼神、顫抖的肩膀儼然將她出賣
眼前男孩意外的呼喚似乎勾起她的某些回憶···某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我注意到她的眼窩浮現一點濕潤和紅暈，飽滿的胸口起伏不已
“小···小弟弟···你···叫我什麼？”
“對不起···我···我···對不起！”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低下頭
“只是···阿姨···你長得太像···”
“太像你的媽媽麼？”美婦艱難地擠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我不僅感覺鼻頭一酸，恍惚間感覺一陣陰霾籠罩心頭
“我沒有媽媽···”一滴熱淚涌了出來
“啊！真是對不起！”
美婦慌忙起身，溫柔地幫我拭去淚水
我注意到她胸前的豐腴一陣晃動，一片晶瑩的肌膚呈現在我面前
我的心疙瘩一下，下體愈發膨脹
但美婦很快便正經危坐，維持高貴端莊的坐姿
隨後用充滿關懷的磁性音色詢問起我的故事
我則磕磕巴巴地述說起自己卑賤貧瘠的身世
“所以說，你是個孤兒？”女人眉頭微皺。
“嗯···”我悲哀地嘟囔，用極其虛弱地聲音回復著
努力把自己的害羞和苦澀轉移到牆上的幾幅抽象油畫上
隱約間卻似乎聽到女人喃喃的聲音
“沒有媽媽的孩子該多可憐啊···”
我用余光注意到美婦神情黯淡，若有所思
“沒有孩子的媽媽也多可憐啊···”
許久的沉默，房間里彌漫著一股令人尷尬的氣氛
“要不，我當你的媽媽吧！”
……
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美婦領養了我！
我終於有了一個溫暖的家···和一個美麗的養母
她叫甄美兒，今年正好三十二歲，她讓我稱呼她為“美娘”
而美娘也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做“阿木”
美娘出生在一個高貴富裕的上流家庭
甄父甄母經營著一家世界前列的藝術品鑒賞、展陳、交易公司
兩人膝下只有美娘這一個女兒，自然視為珍寶
在父母的庇護下，美娘從小沐浴在眾星捧月的成長環境中
公主一般享受最為優厚的物質條件和先進的教育資源
更有父母及家庭給予的無微不至的呵護和寵溺
養育了女神亭亭玉立的高挑身材和甜美可人的容顏
也造就她善良與溫婉並存的性格、高貴與才情共舉的氣質
美娘成年後赴西洋留學，先後在數個國家的修讀世界文藝史
雖然自幼飽受典雅端莊的古典藝術熏陶
但她卻更加鍾情於年輕的現代抽象繪畫藝術
在她看來，現代藝術開始擺脫傳統具象敘事的束縛
回歸淳朴真誠的繪畫語言，專注於更加浪漫地表達個人情感
讀完博士後，女神順利策劃幾個在業內享有盛譽的現代繪畫展覽
而她本人也有大量佳作斬獲國際大獎、收藏於多個國家美術館
回國後美娘著手參與父母的公司管理，開始展露在經營方面的才華
收益翻倍的同時，美娘設立自己的慈善基金，主要用於救助孤兒
三年前，即將到達而立之年的美娘在父母不斷催促下
通過相親結實另一個貴族家庭的獨生公子
對方的溫文爾雅和博學多識吸引著美娘墜入愛河
她人生中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從小閱讀名著時便憧憬的愛情
然而由於事業上的忙碌，二人極少雲雨
直到半年前才好不容易誕生愛情的結晶——一個男孩，小名“阿木”
看著呢喃入眠的兒子，女神感受到人生最大的滿足——身為人母的幸福
她暗暗地發誓：一定要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快樂的孩子！
然而天意難料，就在我出現的半個月前
美娘的父母、公婆、丈夫和剛滿六個月的寶寶乘坐包機前往南方度假
途中意外遇到了風暴，凶惡的雷火帶走了一切
這件事掀起廣泛關注，直到近幾天還占據著部分媒體的頭版
盡管由於臨時的工作躲過一劫，但美娘的世界在那一夜已然崩塌
三十多年順風順水的美滿生活讓她並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傷痛
噩耗傳來後美娘只覺得身體在絞烈破碎，靈魂則在止不住地嘔吐
處理完後事，她將自己鎖在家里一座無人知曉的偏僻別墅
隔斷一切聯系，謝絕所有親屬好友的關懷
同時也阻斷無數心懷不軌的窺望
慈愛的父母、儒雅的丈夫···親人的臉龐逐漸在她眼前消逝
然而曾經如葵花般燦爛的兒子的音容···卻時刻在她心頭回蕩
“我本來應該給他最快樂的生活的···”她時常低喃，“我可憐的孩子···”
想起一個月前的陽光下，自己懷抱著那可人的心肝兒給他喂奶
欣慰地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乳房被寶貝兒子貪婪吸食和玩弄
撫摸小家伙那溫暖稚嫩的身軀，傾聽他悅耳歡騰的哭笑
美娘迷離著伸出雪藕般的臂膀，試圖再次摟住自己的親生血肉
面前卻只有一團冰冷的空氣···
她茫然了，由心厭惡地回到現實
似乎跌落在無盡黑暗的湖水，孤獨而又寂寞，一汪淚水不禁噴涌而出
曾經的女神是那麼的自信樂觀，陽光而又虔誠地對待自己的人生：
生活本來應該是美好的，如同她過去的三十二年，縈繞著溫暖和歡笑
如今她又如此怨恨：失去孩子就是失去人生牽念！
錐心刺骨的苦痛儼然成為未來的常態，活著淪為一種煎熬
滿懷著絕望和迷茫，她決定結束自己的人生
那一夜，暴雨滂沱，雷鳴震天
窗外一片混沌，大地被一層水霧籠罩，似乎披上了喪紗
楓林和銀杏在風雨中掙扎，颯颯吟唱著慷慨悲涼的哀歌
美娘洗了個澡，畫了淡妝，換了一身干淨衣裳
她向來是熱愛潔淨的人···哪怕是即將離去
關閉所有的燈光，使自己沉浸在黑暗中
女神端坐在客廳窗前，傾聽著窗外的電閃雷鳴，心中卻一片死寂
最後一次回憶起寶貝兒子的清冽笑容，她苦笑著拿出一個瓶子
然而命運似乎再次與美娘開起玩笑
正當准備吐下瓶中那可怖藥丸的瞬間
她忽然聽到隔壁房間的陣陣聲響
我···出現了！
【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