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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慕君子 思寒 4366 2023-11-17 19:02

  他讓我鍛煉,我實是不知該怎樣做。總不能在床上打滾吧。

   我問了他,他說讓夢夢為我壓住胯骨,抬上半身。須得腰腹用力方是對的,如果感覺肩頸酸,則是錯了。

   我試過幾次,很難,根本找不到所謂腰腹發力的正確方式。我甚至懷疑他有意消遣我,讓他做給我看看。他說我比起他還簡單些,他要在臀下墊個枕頭,還須有人扶住他髖側斷面。

   “你是願意讓何康進來,還是願意讓夢夢摸我?”他還故意氣我,我便用身子撞他。

   不過他看我實在不行,說這是因為我腰腹沒有力氣。便讓夢夢扶他斜倚在床沿上,教我靠到他身上再試試。

   他半躺半坐,下體的尖尖墊在我後心下,髖骨兩個頂點正好抵住我雙側肩胛。此時我再抬上身,終於找到他說的感覺了。

   但做了幾次,我便腰酸背痛。第二天更是疼得起不來床,動都動不了。拓跋珏就笑我,還說累就對了,說明有用,以後還需堅持。

   他還說我坐姿也不對,端坐時須擴胸沉肩,腹部繃緊。不然坐久了腰定會累。我覺得他說的姿勢更累,根本堅持不了一會兒。

   不過我新發現了一種既可鍛煉又可玩耍之法,他就做不到。邀夢夢面對床內側跪坐,雙臂伸開抵在床沿上,將我圈在當中。我則把身子立起,胸側扶在她手臂中間。然後便兩邊臀部依次抬起往前挪,仿佛也在用腿腳走路一般。畢竟只有三五步距離,若走到了,我便正好可以吻上夢夢的唇;若中途要摔倒,也是跌入她懷中。而且挪動的時候,玉勢會往深處頂送,感覺非常舒服。還可以自己控制想要的節奏。作為解決需求前的放松正合適。

  

   拓跋珏又送了我一根赤玉的,說這是桂花小魚的魚尾。赤玉難得,我還是第一次見。上面部分通體赤紅,末端魚尾卻深淺不一,白紅相間,形成塊塊紋路,確實有如鱖魚身上的花斑。他送的比之我從前用的上面也沒有什麼特別,不過魚尾雕得更大、更精細。這個大小勉強剛好,再大則不便於立著了。

   他說我上次說的他有興致了,給自己也做了一個。做得挺真,下面還有卵囊。底部琢了孔,可以帛帶穿之,再縛於身上。那玉石瑩白光潤,竟與他的膚色相去不多。若不看腰際與體下束縛的綢絹,甚至有原裝的意思。我看了一眼就羞於再看,趕緊閉上眼睛。

   他似是對我的反應很滿意,帶著笑意問我:“嫻月,你是害羞了嗎?又不是真的,害羞什麼。”

   “你太白了!就跟這石頭一樣白你知不知道!”

   他還總嫌我面色過於蒼白,讓我多曬太陽。我思之竟有點氣。是不是他只看得見別人白,看不見自己白啊。

   “清夢,得借借你的手了。得罪。你撈一下腰就行。”

   “殿下請便。清夢看不見的。”

   “你若吃醋我可沒辦法了。看你們這麼多次,也該輪到我一次了吧。”

  

   夢夢用軟枕將我的臀部墊高,玉勢取出來。再撥開雙瓣,扶住拓跋珏助他將他戴著的送進去。隨後便緩緩將他放倒在我身上,如他所說那般攜起腰側。

   他借著夢夢的力挺動了幾下。雖略微緩慢些,竟真的可以抽送。從胸腹直至臀尾末端,我們整個身體都緊緊相貼。少年緊致而溫暖的軀干似能驅我將體內濁氣吐出,而新吸進來的空氣糅了他的鼻息,都帶著柔和的安心感。

   只是我不能久受重壓,不多時便有些喘不上氣。我讓他別壓胸,他便向夢夢告罪,讓她費力些抱起整個身子,依次抬高放低,他的玉勢便如此在我體內抽插。

   我覺得這樣夢夢肯定累,也盡力迎合著。他俊美的臉龐出了一層薄汗,隨著夢夢的節奏一下下靠近我,間或還會輕吻我的唇。

   如此情狀若在旁人看來定然十分怪異。我們二人都沒有任何肢體,由人擺弄著行本應陰私恣意之事。他甚至連性器也沒有,以綁縛在身的玉石替代。這次嘗試對他不過是滿足參與感與好奇心,於我則只是千萬次中的一次,應付這早已習慣的飢餐渴飲般的生理需求。

   但身處其中,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恍惚間甚至感覺到一種知其不可而為之的淒美哀愴,感知到那宿於重傷身體內的明熾神魂,感受到他即使如此,也努力想靠近我。

   我讓夢夢辛苦一下,再略深些快些,便在這間雜著戚惻的繾綣情愫中達到頂峰。

  

   夢夢將他放下,直接抱住我累倒在床上了。他靠著被子,我靠在他身上,他戴的玉勢還是在我體內。

   他微微喘息著問我:“感覺如何?”

   “挺好,舒服。就是替夢夢累。”我抱歉地蹭了蹭身後的夢夢,“日後若還欲這樣,想想辦法換個姿勢吧。換個不那麼累人的。我看你是不是也有點累。”

   “有點,還好。怪不得聽人說這事費腰。”

   我沒好意思夸他。他腰是真的不錯。看來所謂鍛煉還是有用的。

   “如此我們可算有過了,夫君?”

   他臉一紅:“你這麼叫,我反倒不好意思。反正也是假的。”

   “你還想用真的?我卻覺得真的沒了正好。我一天可要三次呢,你那兒縱使沒壞,也該壞了。”

   “不瞞你說,我自己也悄悄這樣想過。”他憋著笑,“所以與你相熟後,便真不介意了。”

   “你要拿出來換你自己的還是就這麼帶著,我解下來?”他蹭蹭我臉頰示意身下。

   “再靠一會兒。待會兒拿出來我換。”

  

   時至中秋,宮內開宴,我才第一次見到了兩位太妃與他的弟妹們。

   鮮卑人青面獠牙、獐頭鼠目果是故國人民不著邊際的謠傳。他們家人均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目炯鼻直,端肅雍容的面相。只不過棱角分明,氣質中有幾分鋒銳。其中那老郡王可能因知道我是南朝漢人送來羞辱他們的,鋒銳便化為倨傲,明晃晃地掛在臉上。

   先外祖若在世也當這般年紀了。我不能與長者較勁,權當沒看見。反正他也未說我什麼,我一年也見不到他幾次。

   然許是皇族中風教如此,邱太妃是漢人,長相柔婉些,氣質卻也一般端嚴。兩位公主倒年齡尚小性子未定,布廬公主鋒芒外露,尚未形成沉肅之序;代壽公主則還是孩童稚心,對什麼都有些好奇,卻因為太妃管教過嚴壓抑了天性,甚至顯得束手束足,戰戰兢兢。

   她不過只輕輕拉了我一下衣袖,被她母妃看見,便喝止回去,用很凶的眼神瞪她。

   但邱太妃對我卻很和藹。拓跋珏許是告訴過她我熟於經史,她問了幾句,便夸贊有加,責小公主須得好好向我學學。

   拓跋珏何以就能心性如此溫潤呢,他親族中人也沒有這樣的啊。

  

   宮宴繁冗,我多數時間毋須開口說話。竊觀他與親族應酬,卻不由心生暗羨。

   太妃與諸宗親待他較之家人對我完全不同。人言皇室親情淡薄,但我能看出他的長輩們對他由衷疼惜。見他處處要人扶助,面上也不禁會流露出幾分傷懷。可是他們將他當作成人一般對待,於他是敬重的,並無憐憫與溺愛。

   而我在家中,縱能勉力引父母忘了悲戚,看我時眼中只有愛憐,也往往使自己心神勞累,忖他們此刻待我不過像愛撫會撒嬌的貓兒,或玩賞能學話的雀兒。

   可一旦將我當作人,便只能想起我是他們福淺命薄,空有一副姣好皮囊與靈慧心思,卻在尚不更事的幼時就斷了四肢,失身於死物,余生了無指望的可憐幺女。

   由他們這樣想,倒不如我再勉力些,好好作貓兒雀兒吧。

   他家人如此態度或許是由於他的身份。可畢竟他自己也成器,明明年紀只與我一般大小,卻已能立事,內可臨朝親政,外可南下建功。

   我實是有愧。我心底還把自己當作閨閣小姐呢,今日他們都喚我夫人,便覺處處不自在。

   平時在屋里沒人這麼叫。夢夢還是稱小姐,明玉稱我名字,其他人則像對他一樣稱殿下。

   經此一宴,我才如夢驀被點醒。我在外的身份,好像確實是他的妻子。

  

   過了幾日,他突然問:“嫻月,你願當我皇後麼?”

   幸好我已省過這事了。不然定得嚇一大跳。

   “我若說不願,莫非你還有其他人選?”

   “你覺得還能有誰啊。”

   “何康?”

   “啊???”他本是安安靜靜地在黑夜中躺著,聽到我說驚詫得聲音都變了調,翻身撲過來死命搖我,“我不搞斷袖!你成天都在想何等樣事!——你你不會一直覺得我和他有什麼吧?”

   “縱是有也沒關系啊。”

   我真這麼覺得。人家天天抱著他批折子。雖然現在似乎換專人了,據說以前也伺候過他沐浴。我不信他們誰都沒心思。

   他接著晃,咬住我耳垂輕扯:“嫻月,我看你是在故意氣我吧?”

   “不是啊。我與夢夢都有——”

   “那是你!你當誰都跟你似的!”

   “可你大婚那晚親我,卻是流暢得很。難道不是之前和他親過。”

   “噫!呸呸呸!誰和他親!”他仰回來使勁搖頭:“我可真是冤!難道你第一次親你家夢夢時還要先研習一番怎麼下口嗎?”

   “——那倒沒有。”我都記不清第一次親夢夢是什麼時候了。那時我好像還很小,自然而然就親上了。

  

   “你氣得我都不那麼煩了。我也不欲有人選,他們非想讓我有。今日在朝,我便假作忿怒,向他們發作了。”

   “你——”

   我有些意外他會跟我講這個。心內既訝異他竟會遇到此等事,又覺得也在情理之中,還猶疑是不是不該聽他的朝堂之事,甚至有些好奇他也會發脾氣嗎,他發脾氣是什麼樣子。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當如何回應他。

   我尚未醞釀出答語,他便輕嘆一聲,接著說道:“父皇在時還曾辟除所謂謠傳,但其實……怕不是出了皇城,去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問,都聽說過。我覺得沒必要自欺欺人,一直以來也不欲遮掩。甚至他們當下就能親耳辨出。我說話一旦高聲,便是……方才那樣。”

   方才我把他惹急了,他驟然提高的聲音確實較尋常男子略為尖細些。不過還是很好聽,他若不說,我都注意不到。

   “他們提的人,都是好好的大家小姐,送到我這兒來糟踐什麼?”他聲音又有點變調,被接著長呼的兩口氣壓抑下來。

   “如此你尚不是真的生氣?還假作?”

   我雖在內苑,這點曲折,卻還想得明白。他的臣子既知他有恙,還硬要給他塞人,或當覬覦權勢,欲作外戚;或則存不臣之心,想伺機加害於他。

   倘真有此心,以我們的身體,根本無法反抗。若我是他,後宮閒雜人等能去則去,一個多的也不容留。拓跋珏應當也明白這個道理,我看他向來即是如此做的。

   “就是煩。”他聲音透著無奈,“今日教他們閉嘴了,不知哪天又要提。”

  

   然後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帶給我一個消息:“對了。虞相性命無憂,只是遭謫放,徙為長沙郡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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