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魔法少女不更零
#1平和一如常日
灼灼夏日,熱浪滾滾。
雲朵就跟曬懨了的綠葉一般,耷拉在一塊,團團疊疊,不復輕薄舒散。
馬路就像是鐵板一樣,蒸騰的暑氣幾乎讓林雨以為自己在桑拿房中。
一口喝干小攤買的蘇打水,抹了抹額頭半干的汗跡,林雨蹲坐下來,等著班車的到來。
家父與生母因為一些矛盾在年前離婚了,並且很快就找到了再婚對象,是一個日本俄羅斯混血的女人,據說還有點丹麥血統。
就同父親乃是續弦一樣,繼母之前也有過一段情感,對象同樣是個混血兒。
不過這些跟林雨關系不大,因為那兩人歡快地去度蜜月了,丟下才十六歲的兒子,就這麼干脆的環球旅行去了。
同樣的,被丟下的還有繼母帶過來的女兒,先前似乎是有專人照顧的,但從今天開始,就輪到林雨來負責了。
「啊~ 真是麻煩,多個拖油瓶什麼的。」
林雨抱怨著,單手扇著風。
「哇──」
突然響起的驚呼讓他抬起頭來,見到了自己才下車的「妹妹」。
明明身處熙熙攘攘之中,卻仿佛佇立於薄冰之上,空靈的藍眸似水晶般澄澈而純淨,缺乏情緒。
相較其將至及笄的年歲,身形過於嬌小,在那一身綴著荷葉邊的純色連衣裙映襯下簡直像個小學生,新雪般的肌膚簡直比初生兒都要幼嫩,精致得恍若人形。
林雨張大嘴,呆呆地看著跟塵世格格不入的少女走到跟前,然後才緩過神來,僵硬地開口:「你就是,不更零嗎?」
完全沒有說出口的實感,那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面孔讓少年懷疑自己的問話是不是幻覺。
透徹明晰的藍眸倒映著林雨的臉,一眨不眨,像是要將每一處細節完全記錄下來。
良久──
(點頭)
後知後覺地想起,信上似乎交代過,因為小時候受過什麼精神創傷,女孩說話似乎會分外痛苦,雖然請了很多心理醫生治療,但至今沒有任何成效。
想要伸手握住少女的柔荑,又突然想起滿手是汗,就這樣觸碰女孩簡直是褻瀆,慌忙在衣服上抹了幾把,然後才牽起不更零的小手。
接著,便是回家。
依舊有些猝不及防,但,只是看著少女,煩躁就得到了緩和,就這樣,一步步的,回到了兩人的家。
一步一步,兩個人的身影離車棚愈來愈遠,漸漸地,只剩下背影,最後,連背影也消融在人煙之中。
………………
「喂,喂!端木大小姐都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了!」
啪!
背部重重地挨了一下,趴在課桌上睡著的林雨一下子驚醒過來。
「你就不能用和善點的方法叫醒我嗎?」林雨朝死黨王鄰抱怨道。
「呵!」兩手環抱的王鄰聳肩道,「抱歉,像你這樣父母雙忙有妹有房,還有班長當女朋友,並且樂此不疲以正在進行時發狗糧的禽獸,肯定是沒有人權的!」
「關系真好呢,你們。」
不知何時走近的少女細聲說道。
跟隨意將校服掛在椅背上的林雨不同,少女非常正式地穿著晨曦高中的女式制服,衣裙乃至領帶上都沒有任何褶皺,黑色的長直發自然地垂落在身後沒有一絲雜亂分叉。
玲瓏的身段令莊重典雅的制服顯得充滿青春活力,曼妙的曲线惹人遐想,明明才十八歲而已,卻已經是難以忽視的規模,配上少女天使般的臉蛋,常讓同齡人面紅耳赤不敢對視。
王鄰現在便是如此,隨著少女步伐輕微飄起的齊腰青絲帶起一陣香風,涌入鼻腔之中,讓他一陣手足無措。
黑珍珠般的美眸跟會說話一樣,明媚地看著男朋友的死黨。
「我,先去參加社團活動了。不打擾班長你們倆了。」
眼神慌亂地提起背包,王鄰狼狽地逃出教室,心髒跳個不停。
「哈─哈─」
遠離教室後,王鄰背靠著牆壁,不停喘息,無自覺地低語:「端木怡……」
姿容氣質俱佳,成績出類拔萃,如此優秀的女孩一直在同一個班級中,作為一個青春期少年,說是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感覺沒什麼可能,機會只存在於妄想中了。
呆在教室中的歸宅部二人一如既往,端木怡雙手拎著背包靜靜地等待著林雨收拾好。
「最近真是奇怪,一到最後幾節課就完全睜不開眼,如果下次成績掉下去了,大概會被老師們好好訓上一頓吧。」林雨自嘲著。
「是呢,要是那樣的話,我也會被找上談話,會很麻煩的。」端木怡輕擺背包,「你是不是最近看小說太晚了,嗯?」
兩眼眯起,端麗的面龐湊近了過來,幾乎貼到林雨臉上。
「這點不否認,但那也該是白天困啊,完全搭不上關系。而且成績肯定不會出差錯的。」
林雨絲毫不緊張,反而扭過頭去,鼻尖頂到了少女精致的瓊鼻上。
「啊!」
後仰的端木怡氣惱地望著林雨。
「走!不然就得晚一班了。」
自然地牽起女友的纖手,拉著她朝校外走去。
細膩綿柔的觸感讓林雨心中暗嘆:「不禁止自由戀愛的學院萬歲!」
電車上,兩人肩並著肩,腿貼著腿,緊緊靠坐在一起,即便隔著褲子沒有觸感,但光是看著那滑亮的黑絲靠在腿上,嗅著清甜的襲香,就分外滿足了。
「你腦子里現在肯定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吧?」
由於這截車廂過於擁擠,不得不跟林雨緊貼著的端木怡促狹道。
「嗯啊,要不小怡你親自確認一下?可別只在嘴上逞威風哦。」
俏臉微紅,端木怡偏過了腦袋,好一會後才小聲道:「我會跟零醬說的,你這個色狼。」
「嘛──」林雨抬手,才作出朝那絲滑曲线伸出的趨勢,就被一把按下。
「難道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大庭廣眾嗎?別像個發情野獸一樣啊。」
──明明忍耐這方面我做得還是相當不錯的。
林雨心中想著,交了這麼一個青春靚麗又不時進行嘴上挑逗的女友,兩年下來連一次親吻以上行為都沒有,他足夠紳士了好吧,現在口上偶爾花花順帶做些嚇小怡的舉動完全是被逼出來的。
對!尤其是一個月前自家又突然添了張嘴過後!
似乎是零的朋友,對異性的防備過於低了,已經好幾次見到那令他難以忘懷魂牽夢繞的無瑕玉體了。
拜此所賜,本來閱讀網絡小說的興趣也大幅度朝奇怪的地方傾斜,借此略作發泄。
不然的話,他真擔心哪天自己忍不住,化身禽獸。
小怡嘴上往往很放得開,實際上保守得嚇人,不然也不至於至今都止步於親吻。
這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被幾個要好同學知道後調侃性無能,但這方面總歸該尊重女方的吧?
就是,最近,這方面的想法越來越多了。
大概也許可能,是由於用激起旖念的文字飲鴆止渴導致的,總有種要忍不住的感覺。
「哎──」一轉眼居然就到站了,林雨不由感慨。
「突然間嘆什麼氣?」端木怡歪頭。
「只是覺得自己太紳士了而已,稍微感慨一下。」
「王婆賣瓜。」
嘴角微微翹起,少女不再理會林雨,自顧自朝前走去。
叮咚──
額頭微微沁出香汗的端木怡摁響了門鈴。
一口氣上九樓還是有些吃力的,七層以上的樓房沒有配置電梯實在是噩夢。
【歡迎回來】
開門同時迎面而來的是一本紙本,然後是毫無雜質的澄澈雙眸從後探出。
幾乎將素色條紋襯衫當成大氅穿的少女有著一頭罕見的湖藍短發,跟寶石般的眼瞳色澤近似,純粹而明淨;睡褲跟才過腳踝的白色棉襪將下半身與空氣完全隔絕,一點也不像盛夏的裝束。
不更零看著端木怡,將記事本收回,翻過一頁快筆寫完後重新將書頁對向端木怡。
【你,來?】「零在問你為什麼來呢。」林雨不緊不慢地從樓梯口走出,翻譯著妹妹的意思。
「因為父親出差去了,所以就由我來交待一些事情,順帶確認一下零醬你的狀況。」
【學校】
「零問為什麼不在學校交代完,順帶借我問清楚狀況。」
林雨不太確定有沒有後半句的意思,但想來應該是有的。
端木怡揚起唇角,愉悅道:「當然是因為你哥哥最近在學校太貪睡,所以我親自來找到那個原因並拔出掉啦。」
(點頭)
「不,沒那回事吧。不是你說想親眼看看零嗎?」
然而零已經自顧自地從門口離開,回到了自己房間,也不知道聽到辯解沒有。
「啊,還真是怕生呢。只有你的話,不會這麼快溜到自己房間去的吧?」
「大概。」
因為心理創傷導致的應激反應,開口就會承受巨大痛楚的零很少出門,常接觸的人也只有端木傅跟他自己兩人而已,最近一個月能添上一人,所以見到端木怡就回避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生。
突然想起那不請自來的房客後,林雨心里一緊,以他多年閱覽輕小說的經驗來看,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糟糕的事件,需要廢上好一番口舌才能擺平。
「怎麼在自己家還左顧右盼的,不認識嗎?」
緩緩從短靴中抽出左足,端木怡看著佇立在門口觀望的林雨,眯起了眼,「還是說,你在找什麼嗎?」
「不,沒有。」
在明知家里多了個住戶的情況下,林雨都沒發現蛛絲馬跡,就更別說女友了,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說為妙。
「哼哼,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搜一下你房間,看有沒有可疑物呢。我可聽說你這樣年紀的男孩子臥室,會堆滿或者藏好各式各樣的汙人眼球的東西。」
「誒?不……」
「這可是我身為你女友的正常權力哦。」
「沒這種說法吧。況且,我房里也沒什麼……」
「你說了不算,在我翻找前,你就先看這個吧。」
從背包中抽出文件袋,內里是堆放整齊的紙張,端木怡將其遞交給了林雨,然後拖鞋也不套,裹在連褲襪中的絲足踩在地磚上徑直朝林雨房里走去。
隨意的神色消去,林雨抿起嘴,鎖上房門後坐到沙發上,將端木怡父親端木傅整理的小結抽出,細細閱覽起來。
因為零難以開口並非是生理性的缺陷,所以治療一開始就是找心理醫生的。
以前的情況如何,林雨不清楚,但自從住到自己這邊來後,一直就是端木傅醫生作為主治醫生負責。
少女以前的經歷並沒有資料記錄,她自己也幾乎不肯透漏,涉及心理創傷的部分更是探究到都難。
要解決心理問題,對症下藥是必須的,但如果要從少女口中了解導致現在這種狀況的原因顯然也會帶來過大刺激,反而對治療不利,了解相關情況的人士偏偏一個都不在,那倆不負責任的父母似乎認為以前的治療都沒成效,並不相信這回就能出現奇跡,對端木傅的詢問直接以請從先前負責過零的外國醫師那了解系統整理過的訊息,還表示這比他們轉述的效果好很多。
從結果來看,似乎是要保護患者隱私的樣子,端木傅最終還是完全不知曉不更零現在這樣的原因。
於是,他退而求其次,想要知道不更零對應的感受,打算從情緒方面下手。
這就到了心理醫生擅長的環節,不管是言語技巧,還是借助環境、視聽來讓患者更配合自己,端木傅都早已到達了熟能生巧的境地。
只是,少女似乎完全不為外物所動,各種放緩情緒的暗示布置都毫無作用的樣子,基礎的言語誘導也在少女的交談方式下難以成立。
不開口說話的少女與人交流完全是通過文字,僅僅是言簡意賅過度還能夠解決,然而書寫這一過程跟直接交談不同,是將想說的話用筆寫下,多了一次思考,不僅難以獲取最直接的反應,還大幅度增添了辨別患者配合與否的難度,在表情趨於不變的零身上尤其明顯。
關於不更零其實極度不配合治療這點,端木傅其實也是最近才發現的,他怎麼也沒想到看上去這麼柔順的女孩居然這麼抗拒治療。
接手治療截至這回出差前也快兩年了,最初三個月過後,端木傅就打算采用大醫院較為顧忌,但像他這種私人咨詢室就可以完全對症下藥的療法。
也即是催眠療法,就算無法了解不更零的過往跟心結,也能通過心理暗示覆蓋的方法來起到治療效果,讓零能夠開口說話。
取得監護人的同意過後,療程便開始了。
催眠要將對方引導至自身思考趨於停滯又易接受外界影響的狀態才行,這需要交互性的溝通來達成,這在零身上便成了問題。
初時沒有問題,但當接近理想狀態時,再繼續用書寫方式進行交流毫無疑問會讓女孩保持最低限度的清醒,而令零開口的話,她又瞬間會因為痛苦而驚醒。
不過這個難點對端木傅而言不成問題,並非是選用那些「禁藥」,而是采取過量的方式,直接令少女陷入深度睡眠。
並非假性睡眠,也不是淺眠,這種情況下大腦能接受到的外界刺激往往局限於實質性的物理上的,但也不是絕對,僅僅是接受刺激幅度極其微弱而已。
在這種狀態,用極輕微音量不停歇地反復循環同樣的話語數以億次,就能讓人……
蘇醒時無意識就對那話語生厭。
至於要制造讓人下意識喜歡或者放松的關鍵詞,難度更所需時間一下子就高上了很多,大約比胎教容易點。
而端木傅所需的效果則是更進一步,在深度睡眠中完成能讓少女之後可以進入催眠狀態的暗示,如果沒有患者配合,理論上是不可能實現的。
但想必口不能言一定也很讓少女苦惱,有望康復的治療一定能取得本人理解與配合吧。
端木傅是如此認為的,也取得了點頭的答復。
他有專門的儀器輔助,之前已經有過一次病例的成功治療,只要患者肯傾力配合,成功的概率少說有八成,加上反復嘗試,說是百分百把握也未嘗不可。
於是近兩年過去了,截至這回出差前,進度全無,百思不得其解的端木傅在自己女兒隨口而言的提醒下醍醐灌頂,恍然醒悟。
沒錯,恐怕那代表同意的點頭真的只是同意端木傅試試這種治療方式而已,並不代表女孩會傾力配合治療,恐怕她根本沒有打心底相信過自己的主治醫生。
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在意這種巨額花銷,他的價位可是大致相當於六百人民幣每小時的,這還是純粹的咨詢價格,進行理療還會提升收費標准……
雖然就這樣不管便能多一個穩定收入,但端木傅的天職讓他認為不能如此,正好女兒似乎跟不更零的代理監護人同校,好像還是同班…………
「居然真的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端木怡從林雨的房間中走出,「不過,電腦的歷史記錄里真是好多糟糕的網址啊,居然不刪干淨嗎?」
「比起這種事情,你爹究竟多麼異想天開,才會想到這種主意啊。」林雨嘆息著,「由我來進行什麼的,完全行不通吧。」
「這個啊,」端木怡莞爾一笑,「畢竟要找個零醬信任又能持續進行暗示起到最大效果的人啊,人選從一開始就是定死的不是嗎?何況,我看你最近讀的東西,不是有好多《催眠XX》嗎?心里還在偷著樂吧?」
一開始還是調笑的語調,慢慢就變得危險起來,俏麗的臉蛋上似乎布滿了陰影。
「呃──」
林雨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女朋友,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明明有女友了,還整天用那些虛假的文章來幻想,我的魅力有那麼差勁嗎?嗯?」
「不,難道你會接受二壘或者以上要求嗎?」林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至少畢業後。」
秒答!
而且沒有任何猶豫,讓林雨抽了抽嘴角。
「哼,算了,看在你之後還要學習的份上,就先不找你麻煩了。」
「啊?」先是一愣,難道學生哪天不是明面上要學習的嗎?
緊接著林雨就反應了過來,低頭看了眼小結上的提議,張大嘴道:「今天就開始學?」
「難道不是盡早開始來得好嗎?你不希望零醬早一天恢復正常嗎?」
「不,伯父不是出差了嗎?」
「沒關系,使用手冊什麼的都在櫃子里,我確認過了!不借助儀器的步驟我也早通過偷看學會了,你應該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錯誤我會事先糾正的。」
「就算知道步驟,我也完全不知道做得對不對,標不標准啊。」林雨苦笑著,「把有錯誤的手法練熟的話,反倒費事吧?」
端木怡用蔥指戳著臉蛋,像是在好奇,「這還能錯到哪去?而且有實驗對象的話,有沒有效用很容易就能辨別吧。」
「哪里來的實驗對象啊,這種志願者都…不、好……找、、、」
林雨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呆滯地看著眼前明眸流盼,瓊口微翹的俏佳人,像是被這秀色可餐的嬌靨迷住了一樣。
「反應真慢,這麼遲鈍很讓人擔憂你之後的學習進度呀。」端木怡壞笑道。
「你親自當實驗對象啊,失敗倒沒什麼。你就不怕,萬一我要是很快連成了,催眠你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嗎?」
「沒關系,你有賊心沒賊膽的。」
林雨抽了抽嘴角,感覺有點胃疼,很想讓端木怡知道自己那是尊重女性,不是……
「好了,反正你也趁著上課功夫做完課業了。過會就出發吧。」
「原來真是今天開始!?」
「怎麼,你是不想讓零醬早一天好,還是這麼不想送我回家?」
看著女友臉上露出的不善神色,林雨立刻道:「我這就去!」
「不需要准備晚飯了嗎?」端木怡詫異地偏過腦袋,「零不敢自己做的吧。」
「她可以自己訂外賣的,沒問題。」林雨瞬間作答,完美遮掩了最近一個月家里有人幫忙准備佳肴的事實。
「也是呢。」
而可以說是一隅之隔的房間中,冷俏的銀發半靈倚牆而立,垂落的劉海遮住了右側半眼,剔透到近乎能看清血管的胴體僅僅披了身白色和服,微微隆起的乳鴿、盈盈一握的纖腰、俏嫩綿柔的雪臀都依稀可見輪廓,細瓷般的嫩足也毫不遮掩暴露在外。
即便並非是禍水之顏,但毫無瑕疵恍若非人的細膩五官就足夠給少女帶來無數麻煩了,如果不是借宿於不更零這,恐怕只能一直處於覬覦之中了。
只不過,一月前跟零的初會,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任務,她也開始習慣了。
傾聽到離去的腳步聲,鳶夢睜開了眼,好奇地問道:「端木小姐看起來是個很好的人呢,為什麼零你這麼排斥呢?」
【不一】
「是這樣麼,」鳶夢輕點螓首,不疑有他,「可能是跟所長還有琉璃打交道多了的關系,我這方面的敏銳下降了。」
【跟看】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
鳶夢將視线投向窗外:「剛好那些髒東西活動了起來呢,我先處理一下,然後再……」
(指指自己)
「但,零你不喜歡戰斗吧,沒問題嗎?」
(點頭)
「這樣啊,那些雜魚肯定沒辦法給你帶來威脅的。我要找出來料理的那個異常肯定不敢就這麼冒頭,只要別像我上回那樣,肯定不會有意外的。不過零比我敏感多了,肯定不會犯相同錯誤的。」
說著,鳶夢就忍不住想到一月前那又一次陰溝里翻船,居然被那堆侵魔反制的狼狽局面…………
#2落網之鳶
無月之夜,群星盡隱,但城市依舊燈火喧嘩,大馬路上車來車往,好不熱鬧。
即便已是午夜,街頭巷尾仍然不缺人煙,大抵要丑時將過才能見識本該屬於夜晚的幽靜。
酒吧之中更是人頭攢動,五光十色的燈火之下,是一個個搖晃擺蕩的身影,喧囂激烈的樂聲之中,是歇斯底里的狂歡。
而這並不足為奇的景象此時卻分外荒誕,像是又一道看不見的牆將酒吧從中分隔了一般,一半一切照舊,另一半卻陷入了死寂,像是停滯了一般。
而沒有人意識到這般異常,一切都跟原有的一樣繼續著。
即便正從正常一側前往另外半側的酒侍也沒有發覺什麼問題,似乎跟往常別無二致一樣。
然而,當踏入過那區分界限的瞬間,便無影無蹤,不知消失到哪去了,就算是正看著酒侍的人也不會感覺有什麼不對,像是轉眼忘了般繼續著醉生夢死。
這樣異常的區域從酒吧開始直至四百米外的超級市場的地下停車場,邊界不規則的異常區域如一個碗般倒扣在現實之上。
扭曲區域的中央,倒錯的一幕正上映著。
那是巨大而丑陋的銀灰色怪物,約莫有三米高,像是長著手腳的魚,一張張撕裂般的口器在上半身環繞,一根根鼠尾般的粉黑色觸須在下半身揮舞著,覆蓋身體的並非鱗片,而是隱隱透光的胼胝。
烏青的雙足粗壯而猙獰,連結趾縫的是魚鰭般的膠質結構;雙手則如人手一般無二,只是過度蒼白,但出現在這種怪物身上,實在是詭異至極。
對應頭部的區域則僅僅只有一張嘴,並無其余五官,密集銳利的細齒一圈圈地分布在其中,頂部分叉的紫黑色觸舌從中伸出,舔舐著身下的「獵物」。
那是姿容出挑仿佛公主般的嬌美少女,然而自身的華貴氣質已經完全被破壞殆盡,柔順的金發染上了斑斑點點的黏液,翡翠般的眸子蒙上了陰影,神情呆滯,櫻桃小口微張著。
紅邊的白色披肩只剩下一半,上面的花紋完全模糊,藍白相隔的連衣短裙襤褸不堪,讓少女嬌嫩如脂的肌膚大面積裸露,豐挺誘人的蜜桃顫顫巍巍的在空氣中晃蕩,只余一半文胸勾連在乳峰之間。
怪物的舌頭游走在女孩的腹股間,隨著濕滑舌頭的舔舐,保護蜜處的粉色褻褲愈發透明稀薄,像是被塗抹去了一般。
渾圓白皙的大腿由於抹了一層口涎的關系,泛著淫靡的光澤,包覆蓮腿的黑色過膝襪已經破破爛爛,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洞讓白嫩的足肉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展現了少女無可挑剔的優美曲线。
焦糖色的過膝靴一只已經飛到了遠方,另一只則掛在小腿上,被少女的粉臀壓著。
「只有這樣的本事還出來『除魔衛道』,看樣子是迫不及待獻上自己的全部啊桀桀桀桀桀……」
扭曲倒錯的刺耳魔音響起,完全看不出怪物是如何發聲的,只能看到整個身體都興奮地顫抖。
「見到藍色的魔法少女時真的嚇了我一跳呢,還以為是那個怪物,沒想嘿嘿嘿哈哈哈哈!」
下半身揮舞的鼠尾觸須紛紛襲出,纏卷上了女孩的四肢,讓已經失神毫無抵抗之力的魔法少女變得像個提线人偶一般。
少女被擺弄成了鴨子坐的姿勢,看起來可愛非凡,即便衣裙鞋襪已經濡濕殘缺,也無損那純粹的美麗。
然而,這份美麗卻是綻放與丑陋扭曲的怪物之前,僅為祂而獻上。
「桀桀,我、不客氣,了。」
如同血管般的烏漆觸須從周身一個個口器中伸出,緩緩湊近了少女,瞄准會陰、肚臍、舌尖、眉心等部位襲去。
「嗚啊哈啊啊啊啊──」
不成聲的低吟從少女口中淌出,如花嬌靨露出掙扎之色。
一條條「血管」變得透明起來,似乎有銀亮的液滴在其中流動,表面仿佛有一簇簇火花浮現。
「呃啊啊嗚哈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嬌軀不自然地痙攣著,美眸翻白,小舌無意識地從口中滑出,掛在唇邊。
被刺入的部位逐個冒出殷紅色,像是一個個血點,緊接著,色彩蔓延開來,勾連到了一起,化為完整一體的邪異紋路,勾勒遍整個胴體。
原先清純優雅的面龐在花紋的映襯下顯得妖嬈嫵媚,分外勾人。
平坦白淨的小腹則單獨浮現了粉紫色的七色堇紋路,泛著斑斕而汙濁的光彩。
噗呲──
血管驟然全部抽去,帶起朵朵血花,觸須也全部撤離,少女的身子失去了支撐,朝前傾去,撞在了怪物遍布黏液的汙臭身體上。
「哈啊~ 」
瓊鼻皺起,少女閉上了眼,吃痛地捂住腦袋,再度睜眼時美眸中已經恢復了神采,周身的花紋隱去像是融入體內一般,唯余小腹位置的七色堇依舊泛著邪光。
「噗噗,你醒了嗎,我的愛麗絲!」
難以入耳的噪音,像是要刺穿耳膜一般,少女卻沒有絲毫察覺。
「唔──」
少女悲鳴著,明明是純潔無暇的身子,此刻卻感覺到子宮在發熱,渾身滾燙,腦袋一團漿糊。
隨著女孩的蘇醒,周身的衣物自動開始了修復,黑絲上的破洞陸續縮小,很快便滑亮如新,焦糖色的過膝靴也化為了光影重新包裹住雙足後實體化,連衣裙蒙上了一層七彩的光暈,抹去了全部汙痕黏液,秀發也回復了戰斗前的姿態。
仍舊是鴨子坐的姿勢,但貴族的氣質已然重新浮現,銘刻在骨子里的優雅讓本就靚麗的少女透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只不過,下一刻,這一切就如泡影般消散殆盡。
掙扎的神色轉瞬即逝,張口欲言卻完全來不及,悔意與畏怯在內心深處泛濫。
「是的,伊鰷納大人。」
一字一頓地吐出了這樣話語,少女周身的服飾為之一震,逸散出大量光點,然後漆黑的大大小小的光繭包裹住了少女各個部位,耀眼的金發透出不詳的褐芒,黯淡了些許。
光繭消去,少女透出千嬌百媚的氣質,眼角殘存的淚痕誘人心魂,身上裝束也隨之改變。
漆黑的高叉露背禮裙替代了連身裙,身後的V 字開口直至臀瓣,身前則露出兩個半球,香軟白皙,彈性十足,大量蕾絲花邊點綴著裙擺。
藕臂戴上了絲織的過肘手套,過膝靴為細跟鞋所替代,肉色的絲襪包覆住修長的蓮腿。
先是立起,然後輕輕提起裙擺,後退半步的前魔法少女朝怪物,躬身行禮,「侵魔使?愛麗絲,覲見伊鰷納大人!」
話音落下的同時,逸散於周圍的光點飛涌入了怪物體內,其形體似乎變得更為巨大。
「美妙!太棒了!桀桀桀桀桀桀……」
純粹的提升已經獲取,然後是更為根基的,本源上的……
淌著黏液的烏青雙腿間倏忽間彈出了一根漆黑之物,那是本來不足五厘米收縮於兩腿間的棍狀物,相較伊鰷納近三米的體軀而言,實在是容易忽視。
但隨著彈出,豎起的棍棒居然急劇膨脹,變得與人類的生殖器極為相似,但卻足足有成年人小臂粗細,後半區域遍布鱗片,根端還長著倒刺,猙獰而可怕。
「開始吧,釋放我的欲望,交融你的欲望,把你的一切獻上,化為晉升的生贄,然後作為我伊鰷納大人的侵魔使行走於世,直至永劫!」
無目的怪物是如此興奮,若是有眼睛,想必一定會精光不斷。
「好的,伊鰷納大人。啊姆──」
愛麗絲的聲音變得撓人起來,翡翠般的美眸深處泛著幽芒,魅惑一笑後將螓首伸出,張開瓊口包含住那巨根的前端。
因為身高差的關系,愛麗絲僅僅需要微微俯身就能讓檀口正對伊鰷納的生殖器。
「咕吱滋吱吱滋咕吱姆咕咕滋滋哈咕唔姆啾滋啾濡姆吱吱滋──」
怪物臭氣撲鼻的生殖器猙獰可怖,與美少女嬌艷靚麗的身姿可謂雲泥之別,而愛麗絲現在卻如痴如醉般吮吸舔舐著,不住發出可愛的鼻音,妙目閃動著沉醉的神光。
那認真品嘗的姿態,簡直像是在享用珍饈美食一樣。
就算只是頂端,為了容納進櫻桃小口,愛麗絲的嘴巴也完全鼓脹起來,能從面皮看到那猙獰之物的輪廓。
「唔嗯……」
痴態流轉於美眸間,黑色禮裙下羊脂白玉般的滑嫩大腿相互摩挲著,黑絲手套包覆的左手游走入其間,探尋進現仍純潔的幽谷之中,帶出一條泛著淫靡光澤的銀絲。
右手握住了那難以掌握的巨根,前後擼動著,絲織滑膩與素手綿柔一同作用於丑陋的陽具上,令其微微跳動。
貝齒因此撞擊在了伊鰷納的邪根上,但連一毫米都深入不進。
香津取代了原先覆蓋在生殖器上的黏液,將那些汙穢之物當作瓊漿玉液般吞飲下後,愛麗絲伸出了丁香小舌,探入口中巨物的馬眼之中。
「庫──!」
怪物身體抖動了一下,下身胡亂擺蕩的鼠尾觸須看上去跟輕飄飄的,上半身環繞的口器一個個松弛起來。
分叉的舌頭一下子彈出,抵著愛麗絲的嫩唇將其擊退,然後纏上那蠻腰,一把將她甩到半空,再一鼓作氣入侵那瑤口,纏住帶來足夠刺激的靈活小舌,深入了食道之中。
「噗嗤!」
巨量催淫媚藥釋放而出,一下子灌滿了少女胃袋。
鼠尾般的觸須紛紛攀上愛麗絲的嬌軀,在白膩美艷的胴體上留下各自的印痕,再分叉開修長的雪腿,將那桃源對准了像是能撕裂女孩嬌小身軀的巨根。
蒼白左手探入豐挺之中,肆意揉捏,隨心所欲地變幻著形狀,實驗著綿軟手感帶來的體驗極致,右手把半空中的少女摟到身前,貼近的口器咬破了少女的大腿內側與腋下。
「哈嗯──」
嬌媚地呻吟著,愛麗絲全心配合著自己主人的意志,一對蓮腿盤纏在了怪物身上,但完全無法勾連上,更因為黏液而無法固定,靠著那一張張遍布利齒的口器咬住才沒有滑落。
足以令巨象狂亂的烈性春藥從利齒中注入愛麗絲體內,讓整具嬌軀都泛起了妖異的紅潮,翡翠似的美眸完全燃燒在情欲中。
注入體內的媚藥也高速起效著,令完全將意志托付於伊鰷納的愛麗絲失去了思考能力,僅僅感受到空虛,渴求著、渴求著、渴求著……
像是雌獸一樣,像是母豬一般,嬌艷魅惑的臉蛋變得一塌糊塗,簡直要融化掉一般,本就汩汩流出蜜液的私處泛濫成災,陰膣顯然已經完全做好了容納外物的准備。
撕拉──
禮裙被觸手粗暴地扯碎,欺霜賽雪的白嫩嬌軀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蕾絲底褲已經完全被濡濕,在系帶扯斷後仍勉強掛在兩腿之間。
不過這種程度的阻礙顯然根本不被怪物放在眼里,以要貫通天地的氣勢,發散著濃烈淫臭的激昂巨根朝前一突。
「噗嗤!」
銀芒掃蕩,鋒銳一閃。
殘影散去,收劍歸鞘。
「什……麼──?」
伊鰷納沒有眼睛,但感官相當靈敏,「究竟……是…從……」
半個身子開裂,泛黑的透明液體從裂口滲出,口器中再度伸出大量血管般的黑色觸須,連結在傷口上,試圖將身子重新合並。
然而!
「嘭!」
傷口以更為迅猛的速度破碎開來,漆黑的裂隙轉瞬即逝,刹那間令怪物徹底兩斷。
看著化為碎片消散的怪物,銀發的秀氣少女蹙起眉頭,「這侵魔……」
不過她並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眼下還有更緊要的事情處理呢。
「慢了一拍啊,明明已經全速趕過來了……」
隨著怪物碎片化消失,愛麗絲就完全昏過去了,魅惑的臉上殘留著欲求不滿的神情,發情的嬌軀也依舊滾燙。
以亞光速衝刺趕至,現在還有些微喘的鳶夢嘆了口氣,左手按在了劍柄上。
「等等,這孩子還有救。」
「嗯?」
鳶夢扭頭,鎏金般的長瀑引入眼簾,那是泛著魔力光華的金發。
身著黑色緊身衣令凹凸有致身材完全展現的魔法少女迅即落地,一個翻身,將背後的白色披風卸下,包裹住愛麗絲的美艷胴體。
「你就是那個最近出現的,不是魔法少女卻不斷狩獵侵魔的外來客吧。我是這片區域的負責人,菲娜。」
看著面帶笑容伸過手來的魔法少女,鳶夢也回應著點了點頭,與其握手。
「她已經被感染……」鳶夢不確定這個詞恰不恰當,有些困擾,「還能救嗎?」
「當然可以,」菲娜英氣的臉上露出明艷的笑容,「不過需要盡快處理,要至少四個聯手才有把握,我要全速帶她離開了,要跟上來看嗎?」
雖然是問句,卻沒有尾音。
「好。」鳶夢同意了,「說起來,原來魔法少女是按區域分布的嗎?」
菲娜已經化作了一道金色流光如閃電般竄出,但鳶夢能毫不吃力地跟上,不同於魔法少女的飛行,鳶夢是單純在高樓間縱躍加速,雖說她自己能飛,但那其實算漂浮,如果硬要在那種狀態高速行動……並不是什麼恰當的做法就是了。
「並不是,」見鳶夢輕巧地跟上,菲娜琉璃般的赤瞳中閃過了然之色,「只不過是互相間劃分了一下負責區域而已。這是防止大量侵魔同時出現時候,應對出現混亂,導致有恰巧被所有人漏過的例外出現。平時也方便互相支援協助。」
「原來是這樣。」鳶夢點頭,「可我之前……」
「當然也有不合群的例外單獨行動啦,」菲娜補充道,「對了,其實之後處理的時候會發散出吸引侵魔的氣息。大概七成概率會冒出一兩只來,雖然那麼多人聚在一塊能隨手處理,但會影響進度,到時能拜托你出手幫忙嗎?」
「沒問題,我本來就是要對付侵魔的。」鳶夢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她並沒有想到如何找出任務指定的異變侵魔,但既然框定了這個城市,那就把這類怪物全殺盡就沒問題了。
「那就拜托了。」
嘴角勾起,菲娜微笑著。?
「菲娜姐回來啦!」
「果然,三下五除二就干掉那個侵魔了吧,真的是神速啊,這時間我只來得及感到那個區域吧。」
「就等你了,菲娜。」
鳶夢歪歪頭,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一幕。
鶯鶯燕燕,歡聲笑語,輕飄飄的絲帶軟蓬蓬的裙擺交織在一塊,青春靚麗的美少女與高雅堂皇的廳室相得益彰,叫人目眩神迷如墜夢里。
魔力充盈著室內,環肥燕瘦,令人目不暇接的各色美少女濟濟一堂,真的像是仙境一樣。
「今天剛巧是集會呢。」菲娜回頭解釋了一句。
鳶夢若有所思地點頭,好巧的感覺,輕靈地跨過窗台,落到瓷磚上。
「菲娜姐,你懷里……」
迎上來的魔法少女中的一位注意到完全被披風包裹,得到魔力加護沒有遭受疾風摧殘的愛麗絲。
「我去晚了,」英氣的面龐露出自責之色,「這孩子應該是新晉的,趕到的時候,她已經……」
「但是還有救吧!」一名粉色短發魔法少女有些急切地開口,眼中充滿了擔憂。
菲娜點頭:「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
「磨刀不誤砍柴工,菲娜你至少也大致介紹一下身後的朋友啊。」
斑斕絢麗的色彩中出現了突兀明顯的一抹獨立區域,即便是菲娜黑色緊身衣與白色披風都能和諧融入魔法少女們的裝扮盛宴中,從房屋深處走出的這位卻與眾不同。
叼著黑框眼鏡的知性少女正用發圈綁著單馬尾,一襲紙白色的大衣就像是從病房中走出一般。
鳶夢本能地察覺到這名魔法少女似乎哪里有些不太一樣,但又說不清是什麼。
「其實她就是讓我們很驚訝的那個,對付侵魔的『普通人』,當然,明顯也不是,但的確不是魔法少女呢。這個之後再說吧,大家一起聯手五分鍾左右就能搞定的。」菲娜快速說明了一下。
「原來她就是啊,真可愛。」束好發的魔法少女推了推眼鏡,似笑非笑地看了鳶夢一眼。
過半魔法少女都好奇地盯著鳶夢,像是見到了什麼絕種動物一樣。
不過,大家都是善良的好孩子,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所以很快就將愛麗絲平放到了眾人中央。
之前還在進行國王游戲的魔法少女們很快調整好了狀態,按照菲娜所教,開始進行治療。
「就拜托你守門一會啦,很快的。」菲娜低聲道。
「嗯,我本來就答應了。」
鳶夢看著屋內愈發燦爛的魔力光流,應允著走到門外,等待所謂可能來襲的侵魔。
「究竟是哪里不對呢?」鳶夢關上門後沉思著。
「嗯?」螓首微抬,霜顏凜然。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一道道幽暗的紅芒從陰影中浮現,那是眼睛: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眼睛。
「劣等侵魔麼,來得好快……」
銳芒一閃,劍刃出鞘。
侵魔的力量能令普通生物感染,化為依附於其的劣等侵魔,但似乎不會對人體生效,像那個金發碧眼的少女身上出現近似侵魔的反應,鳶夢到這個世界以來,還是頭一次碰上。
潮水般的怪物襲來,蝙蝠、蛇鼠、貓狗,密集地堆滿樓道的劣等侵魔們就像黑色的洪流一般將所及之處吞沒,四散的魔力奔涌著。
雖然細碎而渺小,但在這般匪夷所思的數量之下,匯聚而出的魔力洪流,充斥著叫人窒息的壓迫感,排山倒海不在話下。
「刷!」
銀芒破空而出,殺機瞬現,森然寒氣凍徹心扉。
劍刃殘像消失在半空之中,少女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衝向了黑潮。
鋪天蓋地的魔力朝鳶夢碾壓而去,卻撲了個空,毫無命中跡象。
「咔嚓、咔嚓!」
破碎聲響起,漆黑的裂隙浮現,過道中像是憑空多出了一截橫亘的懸崖,裂隙所過之處,全部事物都整齊劃一地分為兩半,劃口簡直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般平滑。
被撕裂身子的侵魔們甚至毫無察覺,繼續前撲,朝鳶夢襲去。
輕舞劍花,雙劍回鞘,少女輕靈一躍,回到門口。
已經被撕裂的蛇鼠蝙蝠無以為繼,髒器隨著前撲從身體缺口中流出,僅靠慣性前進的體軀也失去了衝勁,落到了地面,混雜在其中的蟲豸軀殼則盡皆崩裂。
血沫飛舞,肆意亂濺。
靈力流轉,輕薄的護罩擋住了汙穢的襲來。
「真是奇怪。」鳶夢低垂螓首,思索著。
侵魔乃是忠於欲望與本能的魔物,即便是歸屬同一侵魔的劣等侵魔,也會因為本能的衝突而相互殘害,侵魔間也是幾乎只要相遇就會敵對上。
但剛才那些劣等侵魔,整齊劃一地出動,完全不符合客觀情況,雖然連完全版侵魔的戰斗力都遠遠比不上鳶夢,這些怪物更是無法造成威脅,但不對勁終究是不對勁。
而且,太多了,侵魔感染劣等侵魔應該是無意為之的才對,這種行為對侵魔本身也是有損耗的,怎麼可能會有剛才那種數量。
靈眸輕抬,少女身形一側。
「嘭!」
地磚破碎,一道黑影襲出,擊中了鳶夢身側的牆壁,蛛網般的龜裂從受擊處擴散開來。
「正主來了啊。」
黑影乃是遍布濃綠色吸盤的觸腕,在觸及牆壁的瞬間,便若一道黑色閃電般再度襲來。
與此同時!
「嗖!嗖!嗖!……」
接連七道破碎聲響起,較細的數道粉影竄出,從不同角度刺向鳶夢。
素手空揮,微亮的光點於手中浮現,化為劍型。
「刷!」
一劍削盡來襲之物,寒芒流轉,破開風流的劍芒順著黑色觸腕逆襲而去。
倏忽間,刺眼之光泛起,不待侵魔作出應對,鳶夢便揮出了另一劍。
寒芒一閃!
即便隔著兩層樓,鳶夢也有著貫穿的手感。
「居然沒死,生命力真是……」
發覺那些切落的觸手正像是揮發般化作粉色霧氣的鳶夢匆忙閉口,朝後退了一步。
因為各種難以啟齒的原因,導致她的身子對這方面的抗性實在是一言難盡。
正要吹散這些粉霧的時候……
「啊!」
慘叫聲忽然從門後傳出,此起彼伏,門縫間也泛出幽暗的光輝。
眉頭蹙起,確定那侵魔雖說沒死,但也沒什麼戰斗力殘余的鳶夢直接朝門揮劍,打算破門而入。
「門!?」
豁然洞開的木門並沒有露出魔法少女們的宴會景象,而是一片深邃的幽暗,如若深淵。
簡直就像是跨越了次元,此身已經置於異空間一般。
「不,這是……」
闔上兩眼,觀察眼前……
門後的確是魔法少女們的聚會,只不過,鶯聲燕語已經被充滿惡質的漆黑血腥取代了,眼前所視之物也並非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扭曲之物。
「這根本就不是門!」
意識到偽裝的鳶夢咬牙睜眼,停頓的些許功夫,柔荑已經陷入了幽暗之中,漆黑的陰影蔓延到了手腕。
「開!」
嬌吒一聲,靈力震散附著之物的同時,從所長璃衣音那討教來的破邪之術也發動了,避免精神汙染系的能力借此機會附著上身。
「轟隆!」
巨響傳出,煙塵四起,碎屑漫天,一個窟窿豁然開出。
內膽般的漆黑巨物蹦出,蜷曲著的大量觸腕瞬間擴散開來,胡亂舞動,無規則襲擊者一切。
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已近乎生機全無的侵魔,鳶夢確信祂連動彈都困難,但現在……
看著那純粹的漆黑姿態,聯想起先前那些較為細小的粉色觸手,一個猜想掠過腦海。
思索同時,身形已動,雙膝微曲,此時才發覺鞋子居然也陷入了地板之中,就跟那扭曲的門一樣。
放棄閃躲,驟然揮劍,繚亂的光线迎向胡亂舞來的觸腕,轉瞬間將其切裂、粉碎。
緊接著,身形一滯,猛然扭身,揮劍刺向身後的牆壁。
劍刃閃動著靈光,銀亮的輝跡流轉於劍身,輕盈的靈氣化作薄霧飄散開來。
【無妄?滌靈蕩識魍魎閃】刹那未滿之刻,劍已沒入牆壁之中,然而……
「怎麼會!」
錯愕之色浮現,萬萬沒想到……
「居然,整棟樓都……」
雖說察覺到了門連同周圍一切都是改造的魔物,眼前一切皆為輕薄的假象,但鳶夢也僅僅是懷疑整層樓可能都是怪物的體軀罷了,但實際上,這一劍卻遭到了完全超乎想象的反震。
質上仍舊不值一提,但量上……
如此一來,劣等侵魔的數量也可以說得通了。
全力全開並非不能做到一擊斬滅高樓,但那可不是隨手可為的,而且,本就是淨化型的劍招,對於體積到這種程度的對手而言,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正如再純淨的泉水也無法讓汙海得到洗滌一樣。
「嘭!」
漆黑的侵魔炸裂,瞬間化為了汙濁流體,瘋狂地涌出,毫無縫隙地填滿了樓道,摧枯拉朽地涌向遭受反震的劍士少女。
靈光流轉,一道白芒從體內冒出,化作人形,體態姿容與鳶夢別無二致的少女出現。
劍芒閃耀,光輝四散,衝天劍氣展現了分海之威!
「唔~ 」
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鳶夢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雖說是無副作用,等同於實力翻倍的半身顯化,但實質終究為靈體,對外界的一切還是過於敏感了,雖然大多數時候是好事,能更早察覺到危機,但如果是這種對手的話,就實在是……
瞬間收回半靈,已經吃過好幾次虧的鳶夢可不會再在疑似彌漫著不明粉塵的空氣中讓分身持續滯留在外了。
視线穿透劃出的靈光,那從炸裂的漆黑侵魔體內浮現的肉粉色怪物正趴在地面,減小被劍光波及的幅度。
像是一個長滿觸手的「人」字形,渾身散發著讓人不覺產生旖旎念想的濃烈氣息,即便此時隔得還相當遠,鳶夢保持冷肅的霜顏上也浮現了惹人遐想的紅暈。
先前因為慘叫突然傳出的關系,吸入了不少本打算吹散的粉色霧氣,因為過往經歷而叫人羞於啟齒的身子現在已經有些發熱了。
「只能速戰速決了!」
先前還只是觸及鞋面的活化地板已經蔓延到了腳踝之上,不過沒有關系,只要能借力就夠了,侵蝕性的持續攻擊光憑流轉周身的靈氣就足以抵御。
足以一次性把整棟樓連同這肉粉色怪物消滅又不會波及無辜的招式──
星眸完全闔上,收劍歸鞘,橫置於身前。
雙劍齊舞以釋放奧義不能保證精准操控,那單劍就好了。
【極?次元斬】劍未出鞘,凌冽的氣勁已經展現,銀絲無風自動,柔荑似緩實快地按在了劍柄上。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破碎聲接連不斷地響起,整棟樓一下子就坍塌了。
「誒!?」
還沒出手的鳶夢詫異地睜眼,發覺失去了支持的身子已經迎著夜風直勾勾地朝地面墜去了。
「嘶──」
大量粉色觸手像是氣槍一樣朝失重的少女噴射出粉色霧氣。
「……」
放棄了靈體化的打算,快速掃視周遭碎塊,要找出可以無事借力的部分。
「不會吧……」
鳶夢有些失聲,她終於知道先前那些蟲鼠蛇蝠究竟是哪里來的了,為什麼能這麼快地出現,為什麼毫無聲息地就已經匯聚在了極近處讓自己毫無察覺。
一開始就不該選擇呆在樓內作戰的,但之前哪里會預料到這衝擊性的事實……
粉色氣流已至極近處,再不行動就等於束手就擒了。
兩害相較取其輕,空中翻身,閃電般地踏向身側的碎塊之一。
也就是這一瞬間,從足尖到腳踝,一下子被突然軟化的碎塊包裹住了,試圖抽離,但作為欲望顯化的侵魔,又豈會放過送上門的獵物。
「唔嗯!」
鞋襪被卷進了軟泥一般,奇異的濕熱觸感讓鳶夢不覺悶哼出聲。
刷──
雙劍如臂使指般揮出,銀亮的弧线掃過,試圖進一步纏緊足弓的劣等侵魔化為飛灰,近在咫尺的柔亮黑絲沒有絲毫破損。
雖然燃眉之急破去,但四面八方全是實質為劣等侵魔的碎塊,處於樓道中跌落,代表坍塌的高樓殘骸幾乎圍繞住了鳶夢,唯一的漏洞又正對著那肉粉色的觸手怪物,得強行突破粉霧才有機會。
雖然對身體這方面的耐性沒什麼信心,但不過是區區侵魔的話。
大樓中應有的人群都離奇失蹤了,沒有隨著一起落下,所以某種程度上,鳶夢此時也能毫無顧忌了。
「只是半秒不到的話……」
靈光閃動,半靈分化而出,驟然衝向觸手怪物。
呼嘯的風流席卷而出,撕碎了粉色的霧瘴,本體則揮舞劍光,清出一片干淨的區域來。
就在半靈突襲至怪物面前的瞬間!
「哈嗯~ ?」
銀發少女身形一滯,嚶嚀從口中泄出,藕臂被強迫般舉過了頭頂,靈力構成的雙劍從手中落下,化為繽紛的光屑。
分身也像是被捕蟲網黏住的蝴蝶一般,於近在咫尺處難以動彈了起來。
雙眸睜大,鳶夢不可理解地抬頭望向如同被鐐銬鎖縛住的雙臂,那里明明空無一物,上方落下的碎塊也沒有延伸出來的部分。
「難道是什麼感知不到的隱形侵魔嗎?」
少女猜想著,凝神靜氣後的確隱隱能感覺到有什麼束縛住了自己與半身,不過還是那句話,終究是侵魔罷了,只要先收回半靈,再一鼓作氣,就可以……
…………
「真是頭疼,本來能源源不斷進行實驗的布局,變成一次性的了。」菲娜站在高樓頂端,披風在身後呼呼作響,原先英武的面龐上掛著幽魅的微笑。
「而且原先能持續充當電池的家伙不僅不能循環利用,今天沒來的那些還得去一一斬草除根。不過,如果這種犧牲能換取更有研究價值的對象的話,也是劃得來的。」
令鳶夢頗為在意,一身紙白色大衣的魔法少女推了推眼鏡,身後漂浮著一副水晶棺。
棺中正是如睡美人般沉靜,身著著魅惑晚禮裙的愛麗絲,本就精致典雅的嬌靨似乎愈發窈窕勾人,清純綺麗與嬌媚誘惑並存。
一對妙目正緊閉著,也沒有呼吸的起伏,但卻絲毫沒有亡者的涼意傳出,肌膚粉嫩瑩潤,像是能掐出水來一樣。
「本來都打算直接撤退了呢,不過沒想到,那些百無一用的『骸』原來也是能接觸到物質的啊。」菲娜遠眺著千米之外的景象,「如果真能捕獲,倒算得上功大於過。」
「恐怕不會這麼順利,不然,」白衣少女微微向身後瞥去,「大小姐就不會親自來一趟了。」
正如其所言,一道清幽的聲音憑空傳出,冷冽明澈,卻難以判斷從何處傳出。
「撤退。清葉布置那個吧。」
「OK,大小姐。」
眼眸中似有數據流浮現,掌心朝上的左手手心緩緩浮現出發散著湛藍光暈的立方體。
「去!」
【偽典?虛擬月匣】清葉像是隨手一拋,立方體便飛向了鳶夢所處的區域。
「誒呀,真是可憐,那個怪物肯定會先來找我們。等返回去的時候,不知要被摧殘多久呢。」菲娜眯起琥珀般的瞳孔,戲謔道。
「那就要看我們花上多少時間才能徹底擺脫怪物了。」
清葉面無表情地轉身,騰空而起,快速朝反方向飛去。
「那就,好好享受吧,可愛的鳶夢小姐。」唇角翹起,菲娜略顯可惜地搖首道,「真想你能變成我的私有物啊,一定會很有趣的。」
…………
「咕~ 哈─嗯!」
睜大雙眼,正要提起靈力震碎束縛的鳶夢因為陡然置換的空間不由身形一僵,靈力調配也被打亂了一回,那些粉色霧氣撲面而來,直接借由肌膚滲入了體內。
與其說空間置換,倒不如說是結界的蓋覆,將世界割裂的特殊性質法則發揮了效用。
而那肉粉色侵魔在本就應由侵魔展開的月匣之中,變得愈發生龍活虎,觸手似乎也粗長了起來。
世界停滯了,至少,僅僅是這片區域,停滯了。
碎塊的墜落趨於靜止,遠處鼎沸的人聲陷入了死寂,仿佛所有人驟然消失了一樣。
「月匣……」
侵入體內的烈性催情魔液效力得到了極限的提升,動用靈力也難以壓制了,本就染上殷紅的粉臉像是燒起來了一樣,銀亮的瞳眸春水蕩漾銳意不復。
與此同時,束縛手足之物,也變得可以被觀測了。
那是虛幻的,近乎透明的,如樹根般盤纏交錯卻不顯得雜亂的淡銀肢節,看起來毫不著力,飄蕩於空氣中一樣,卻偏偏盤纏在了少女青春嬌柔的胴體上。
並非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魔法少女消滅侵魔過後,月匣消去之前,原處往往會遺留的殘渣,大抵便是這樣的東西。
無法對物質產生干涉,也不蘊含魔力,就像是象征侵魔消隕的固定步驟一樣,隨著將所處區域從世界中劫持出來的月匣消散,對應侵魔的最後痕跡也便於此世無蹤。
鳶夢也不是沒有探究過,但並無結果,畢竟連接觸收集都無法做到,直到此刻。
「原來,是失去內核的『執念』……」
嬌軀抖動,睫毛微顫,鳶夢曾在亡骸之域見證過往生靈所寄的執念被守門之人斬斷,那本是從屬生者的虛幻之物。
而幾乎無法抵抗自身欲望的侵魔,所持有的執念,自然是扭曲肮髒到極點的事物,往往在被魔法少女除滅的同時就化為飛灰。
而這些根枝般纏縛於身的,則是並無內容,也無所屬的早已脫離自身應有之態的侵魔執念,對於魔法少女也好普通人也罷,乃是根本不存之物,如同鏡中之月水中之花一般。
「嗚~ 」
肉粉色的觸手不知何時悄然靠近,纏繞在了少女的纖腰翹臀間。
試圖趁此機會一念間解決這色膽包天的侵魔,但這樣的意識才一提起,便從心底泛出一陣無力感,極度的虛弱襲上心頭,四肢百骸中的純淨靈力都不受控制地被抽離出去。
像是自然而然地稀釋一般,高濃度的靈力化散入了本應無形無質的飄渺之物中。
眼前的景象緩緩變動,卻難以意識到代表著什麼,腦海中的思緒也沉寂下來了,念頭難以調起,思考幾乎停滯。
隨著與不知幾何的空無觸根大面積接觸時間加長,少女的狀態愈發糟糕。
瞳眸中神光黯淡,螓首不住地輕點著,柔肌明顯松弛了起來,力氣像是被抽得一干二淨,嬌俏的臉蛋最終變得毫無防備…
…………
再度回過神時,已經置身於一片肉色之中,入眼處皆是滴掛著瘤狀物的肉壁,地面也像是生物般起伏著。
大抵是起伏著,被懸掛於半空的鳶夢難以確定這一點。
手腕被遍布暗紅疣狀物的肉色觸手纏縛著,手背相靠,難以分離,十指無力地低垂著。
被抽離的靈力不知何時反哺了回來,就像從未失卻一般,但卻在流轉同時透出撓心的熱量。
俏臉已經嬌艷欲滴,冰肌玉骨間似有春焰游離流竄,嬌喘酥軟媚骨,腦海中笙歌欲語不斷翻涌,渴盼被占有的思緒不斷浮現著。
纏縛少女雙手的觸手根部也漸漸從空無變得實質起來,像是被注入了什麼,不再死寂而顯得邪異。
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丑陋侵魔,少女厭惡地閉上眼,試圖掙扎,然而靈力一調動,恍若被欲火侵染的靈力就讓鳶夢不覺嬌吟出聲。
「哈?啊──」
怪物受此刺激,立刻將兩條已經轉化完成的觸手調動,纏上了亂蹬的蓮腿。
纖薄的黑絲像是不存在一樣,被觸手緊貼肌膚的觸感傳來,少女不覺打了個哆嗦,嬌軀卻是更為酥軟起來。
本能地屈膝蹬腿,擺蕩雙足,試圖擺脫束縛,結果僅僅是讓觸手更為緊密地纏在小腿上而已。
滑嫩的玉肌隔著絲襪摩挲觸手似乎讓侵魔完全興奮了起來,腦狀的身子充血般腫脹起來,似乎爆出了血管,延伸的觸手上閃動著電火花。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皙胴體微微痙攣著,少女的吐息更加灼熱,但仍舊無意識地進行著毫無價值的抵抗。
原先高束於頭頂的雙腕突然被拉下,反剪到身後,在腳踝上盤繞兩周的觸手則將雙足抬起,讓少女的身子一下子旋轉了九十度,從垂吊變成平吊。
蓮腿仍像是踢水般擺蕩,但如此無力仿佛調情的掙扎完全阻擋不了觸手一圈圈向上,抵達襪口。
過於接近幽谷的觸手頂端讓先前鋒銳如劍的自負少女即便難以擺脫情欲泥沼也慌亂了起來,纖腿開始更為頻繁地抖動,卻被突然發力的觸手固定住。
觸手的力量是如此驚人,與其相比,女孩的掙扎簡直像暴風雨中渡海的紙舟一樣,面對強有力的束縛,除了服從依附外別無二選。
嬌軀被迫扭轉,自足尖纏縛至股溝的觸手旋轉著,粉色的黏液浸潤黑絲,給鳶夢染上了更為艷麗的色彩,胴體則被料理得更為敏感,完全無法抗拒猙獰觸手的愛撫,不時起伏的嬌吟失去了抗拒之音透出迎合之意。
原先與如脂香肌嚴絲合縫的絲襪蜷起些微,隨著觸手的下拉,左足的黑絲被褪下稍許,露出小半截新雪般的嫩膚。
單方面優勢的角力過程中,鳶夢的雙腿被大幅度拉開,露出裙擺下色澤變得深邃的純色底褲,一條粗壯的觸手鑽入私密部位,伸向那溪流潺潺的蜜裂,令純白的褻褲被頂起。
「不……」
劍士少女悲鳴著,被區區侵魔侵占身體的話,實在是過於恥辱了,明明是完全優勢的碾壓局面,卻被這不知算不算侵魔的殘渣的遺留之物陰到,陷入了這般局面。
曾被魔族王子掠奪占有過的靈力雖然失而復得,但在那過程中也遭受了至今不明所以之物的汙染,雖然毫無發現問題,但在魔塔之行後,少女已經隱隱察覺到禍患,只是並沒有明悟自身的靈力究竟產生了怎樣的異變。
「嗚啊~ 」
像是察覺到了少女已經完全無力反抗,只能任由自己玩弄的處境,觸手侵魔加快了動作,小臂般粗長的布滿吸盤的觸手環繞玉頸一周,沿著鎖骨探入上衣之中,限制住觸手徑直下滑的領口被撐開,第一粒紐扣崩落,瑩潤的雪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一滴黏液從頂端肉壁滴落,腐蝕了裹覆鳶夢右足的黑絲,留下一個圓孔,卻沒有對像是剛剝殼雞蛋般的肌膚造成任何損傷。
另一條絲襪則已經被逐步抽離,展現出驚人的彈性,被拉扯得相距腿肚近十公分,變得朦朧而通透。
「撕拉!」
終於到了極限,伴隨鳶夢進行多次戰斗仍保持光鮮的黑絲崩壞了,輕飄飄地落在了滑如凝脂的玉足上,沿著繃緊的曲线滑落,落到了地面,與鞋為伴。
失去了鞋襪的包覆,細瓷般的玉足暴露在空氣中,白的炫目,鍛煉得緊致的肌肉充滿彈性又絲毫沒有破壞優美的腿型。
地面的肉苔蠕動著,像是急不可耐地吞噬了鳶夢落下的鞋襪。
然後,大量細密的觸須從肉坑中伸出,纏繞在誘人姣美的胴體上,將本應凌然不可侵犯的劍士少女拉落到地面,像是雌畜般趴在肉壁上。
借由觸手的緊縛勉強掛在足尖的單只小鞋顛落,腿彎腳踝都被纏滿了紅色觸須,兩腿不受控制的並攏在了一起,透著春色的無瑕玉腿與掛滿了坑窪破洞的美艷絲足緊靠著,交相輝映。
於陰阜摩挲許久的粗長觸手已經扯破了掛在股間的褻褲,在少女軟嫩Q 彈的大腿間上下游移,強迫著鳶夢進行素股侍奉。
「唔~ 啊啊啊啊哈啊咕啊……」
不僅身體飽受著情欲摧殘,不知從哪集結而來的欲望也源源不斷從固定手腳的變異侵魔殘渣灌入腦內,汙染著少女純粹明淨的靈魂。
邪祟的思想不斷糾纏著思緒,婉轉的笙歌不停騷擾著意識,淫亂的觸手時刻玩弄著嬌軀,冷淡的霜顏完全融化,春情繚繞的勾魂靈眸流轉著神志不清的迷離欲焰。
最為粗長的觸手於凝脂般的雪膚與柔順絲滑的過膝襪間不斷摩挲,膨脹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先前不可一世橫掃全場的劍士少女現在像個性奴一般等待著自己享用臨幸的狀態讓不知節制的侵魔絲毫沒有克制打算。
「噗嗤!噗嗤──」
像是盛白的岩漿爆發,如水似玉的肌膚從股間開始被染上了渾濁的白膩,腥臭粘稠的幾乎淹沒了趴在地上的鳶夢。
迸發的精液燒卻了少女本就難以維系的理智之弦,遍及嬌軀內外不斷作用的強力媚藥始終發揮著猛烈的催情效果。
一條觸手悄然襲至小巧玲瓏的耳廓,驟然擴張,吸盤像是耳罩一樣包裹了鳶夢的左耳,內部流竄出大量細密的透明觸手,沿著耳道,深入進去,像是要直接鑽進大腦,將那里徹底攪拌成漿糊一樣。
「啊啊啊啊啊、哈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開始還帶著些痛苦神色,但很快就連這份傷痛也化為了吞噬理性的快感,將鳶夢徹底拖入無間的情欲泥沼。
神情恍惚地伸出粉舌,舔舐著肉苔上充滿讓子宮熾燙的新鮮精液,濃厚的異性氣味麻痹著味蕾,侵占著神智。
一根觸手伸至母狗般吞咽精液的少女前,完全淪為雌獸般的女孩張開小嘴,含住了布著螺紋的觸手,香舌靈巧地在觸手上打轉纏繞像是輕舞著華爾茲,瓊口像是性器般收縮吮吸,進行著青樓女子也不一定能完成的超絕技巧侍奉。
束縛藕臂的觸手不知何時消去了,兩根全新的水蛇似的的觸手一圈圈地纏在了皓腕上,像是一用勁就會被扯斷一樣。
雙手分別被牽引到表面遍布突起肉芽的觸手上,嫻熟而靈活地開始按壓擼動,柔軟纖長的蔥指分工明確,攏捻扣挑,挊得濃烈足量的生命精華很快就淋遍了少女全身。
不過侵魔的欲望無窮無盡,完全不會因此停滯。
仍舊被殘破黑絲包覆蓮腿被屈起,一條觸手團進了膕窩之中,足心則被數十條觸須刮擦著。
近乎窒息的麻癢也化為席卷全身的快感,大腦被毫不停息海嘯般的快感席卷著,姣好的面龐涕泗橫流,展現出崩壞的美感。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嗯啊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無形象地絕叫著,完全陷於欲火中的鳶夢接連不斷的泄身,高潮迭起,半褪的衣衫上遍布的精斑被自己的淫水洗滌殆盡。
最為粗長的觸手毫無憐憫地透過菊穴在後庭中馳騁著,以人類根本無法想象地一邊劇烈噴射一邊極速抽插方式奸淫著少女。
完全麻痹神經令一切感官化為快感的極樂催淫魔液輕易地被女體吸收,令本就柔韌性驚人的胴體進一步往無論如何也不會玩壞的性玩具方向發展。
愈是在極樂中迷失,泛濫成災的下身就愈是空虛,子宮都因渴求而躁動了起來。
而得以解脫,踏上更為巔峰境地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完全向觸手大人獻上全部,此身完全為生育觸手大人的後代而准備。
這樣的意志順著直入顱內的觸須灌注進心底,靈魂深處布置的防護手段也早已沉淪,庇護自身的全部手段早已臣服於觸手,鳶夢全身心作好了迎接宿命的准備。
地上的肉苔聚集起來,化為一根令人望而生畏的猙獰之物,簡直能直接貫穿劍士少女嬌小的胴體。
緊接著!
「唔啊啊啊啊!姆咕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嗯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長驅直入,瞬間頂住花心,擊潰身體的防護,強行沒入了子宮之中。
而與此同時,輕柔的銀發也好,銷魂的小嘴也罷,腋肘腕指乳股臀膕足……盡皆化為供侵魔淫弄的性器。
沒有停息沒有間歇,侵魔源源不斷的在這絕媚的女體上發泄。
如果說先前的大樓每一片磚瓦都是一個獨立侵魔的話,那剩下的侵魔就每個都化為了觸手,為了發泄驚懼恐慌與欲望,報復這個添亂順帶敗壞飼主計劃的劍士,每條觸手至少也要發泄數十次才會接替給下一個。
精海早已鋪滿了肉室,如果是魔法少女,想必早就在這過程中因為魔力的發散而被侵魔完全榨干,解除變身,以柔弱的普通人類姿態窒息而死了吧。
但半靈少女卻不會就此止步,等待她的是無止境的摧殘,直到孕育出更多後代令侵犯升級,直至肉體承受不住欲望的吞噬而崩潰。
…………
純粹的光滌蕩萬物,像是黎明劃破黑夜,在這過程中,孤立於陰影中的藍發少女在月匣消散的同時,見到了驚心動魄的淫亂之景。
止水般的內心霎時紊亂起來,魔力循環也出現一絲偏差,就像從前一樣,窺得了未必會發生的「未來」。
──似乎是醫務室之中,穿著護士打扮披著白大褂的眼鏡女孩一臉冷漠,鏡片後的視线還隱隱帶著不屑之色。
──但與女孩的文靜氣質不符,她正作為主人公上演著春戲。
──紙白色長襪包覆的蓮腿抵在牆壁與床沿,眼鏡女孩跨坐在一個身著晨曦學院校服的男生身上。
──性器之間是干涸的白斑,男學生的陰莖疲軟地搭在眼鏡少女的大腿上。
──「這樣就不行了麼,林雨同學,還真是廢物啊。不過,就這樣結束我可就沒法完成任務了,所以……」
──表情毫無變化地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針筒,針尖閃著寒光,一手扶住軟趴趴的陰莖,一手握著針筒朝馬眼位置刺去。
──「不,不要啊,會死的,清葉學姐!」男同學分外慌亂的樣子。
──「亂動的話,可是真的會刺破,或者,插錯位置的。」清葉惡劣地開口,素淨的面龐上浮現了些許笑意;鏡片反射光芒遮住了眼眸,「說到底,這都是欲壑難填的林雨同學,你的錯啊……」
…………
之後會發生什麼?之前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但不更零覺得很不舒服。
而且,能看到的不是一個瞬間片段,而是一小段場景本身就很不對勁。
以她的能力而言,所見之未來應該是偶然,乃是命運之中的不可預料性,現在這樣……
(試探嗎?)
少女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