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卻又因為稍稍有些刺眼的光芒馬上閉了起來。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應該怎麼描述眼前的東西比較好呢?
說是准備了神秘的禮物,眼睛被柔軟的布條遮住,然後被拉著手一起走到了這兒。明明不是自己的生日——盡管更准確來說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才對,七月十一日,距離日歷上寫著的下一個節日,七月十七日的精靈節明明還有幾天。
到底會是什麼呢?眼睛被布條蒙著,朦朦朧朧地只能夠感覺到沉沉的白光,即使努力睜開眼睛也無法從布條的縫隙中窺視到些什麼。而且耳邊出奇地安靜,就像是從這個世界隔離出來了一樣。是錯覺嗎?就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到。就在這種情況下,但依然能確認身邊人的身份。正因為被牽著手,所以安心感戰勝了未知的疑惑,也不感到一絲的害怕。
「啊——」
就在滿持著自信的那一刻,突然一股失重的感覺襲來,盡管只持續了一秒鍾不到。於是反倒懷疑起來到底有沒有失重了——現在的的確確地踩在地上,但剛剛那仿佛從高處墜下的感覺也很真實地傳遞到了心里。
略微有些冰涼的——是在水里嗎?
這麼說起來,之前被要求脫掉鞋子和襪子的時候的確稍稍疑惑過。
「到了喔。」
嗯?是怎麼回事?
溫柔而熟悉的聲音給予了自己安心感,但又開始恍惚是不是真的有聽到這句話。並非是從耳邊傳來的聲音,而更像是直接傳達到了心里一樣。
突然,耳邊開始響起了風聲。
倏然而起——劃破了靜寂的空間。仔細聽的話,似乎還能聽到什麼東西在搖曳著的聲音。
「可以摘下來了~」
這一次確信了自己並沒有聽錯,已經聽了一年的,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這一次的的確確是從耳邊傳來的。
這麼說起來……原來……
一邊想著,一邊抬起手緩開了緊系著的絲帶,將它完全取下,嘗試著想要睜開的眼睛的時候,卻又因為眼睛適應了黑暗而感到刺眼。
睜開眼睛後第一個看到的東西就是禮物了——終於重新適應了陽光之後,滿懷期待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東西——任憑自己怎麼努力,喉嚨也擠不出聲音來。
在這幅景象面前,任何言語都失去了它的力量。
不知是從何處起的清風,吹動著水面劃起波紋。就在自己正前方的,是一棵直通天際的巨樹。沙沙作響的,並不是樹葉,而是綻放的萬叢鮮花,看到這景象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才意識到空氣中飄蕩著甜美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大口地喝上一些。那棵巨大的世界樹,簡直就像是支撐著天與地一樣。
清涼的感覺從下而上傳到了身體里,發現自己的確站在水里。水並不深,只到自己的腳踝而已,而且很是清澈,一眼就能夠看到水底。放眼望去的話,盡管湖很淺,但卻很廣,應該是圓形的吧?周圍矮矮的山坡看起來就像是把湖水抱在了中間一樣。
「這里是……?!」
穿著裙子的銀白發色的少女側過頭去,仰視著站在身邊的人。外表上是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比起看起來輕松活力的少女,少年穿著的服裝稍稍有些正式,整齊的西服以及領結,給人一種嚴謹的感覺。
這麼說起來,這一年里從對方那兒得到了許許多多的新衣服,但是他本人似乎很執著於那件西服的樣子,印象里好像沒有看到過其他款式。
少年蹲下了身來,然後把手搭在了少女的頭上,一邊輕輕地撫摸著,一邊用著溫柔的聲音開口說道——
「是禮物喔。」
「誒?」
「禮物?那是送給我的意思嗎?」
「嗯…」
少年稍稍停頓,繼續說道。
「可以這樣想哦,希兒什麼時候想來都可以哦。」
長著貓耳朵,名為希兒的少女,從一年前相遇的,被自己稱呼為哥哥的那位少年那兒,得到了這樣的一份禮物。
「可是這里沒有其他人嗎?」
「嗯…是希兒的小花園哦。」
盡管那時希兒還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也並沒有過多地思考,依然沉浸在因為尋得了一個玩耍的小天地而獲得的快樂之中。
「可以爬到樹上嗎?」
「只要注意安全的話……」
話音還未落,希兒就開心地跳了起來,濺起了一串水花。
「不要調皮喔——」
同樣長著耳朵的貓少年,用著寵愛的笑容,再次摸了一下少女的頭,然後站起了身來。
「去吧~」
「嗯!」
這麼大的一棵樹,一定有許多好玩的東西吧!
這樣想著的希兒,在得到了允許之後,不顧水花可能會打濕裙子,用著很快的速度跑向了巨樹的底部。
希兒年齡很小,身手可是極其敏捷的。爬上一棵樹對於希兒來說完全不在話下——盡管這次的目標並不是一棵普通的樹。很輕松地就沿著樹根攀上樹干,然後縱身跳到了低處的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樹枝分生出了許多小小的枝條,在小枝條上長著盛開著的粉色的花朵。
大概是想要靠的更近一些,去觀察那些曾經沒有見過的花吧?希兒走向粗壯的枝條的末梢,然後小心地探出身子。未知的東西總是有著超出常理的吸引力,希兒完全被花朵奪去了注意力,凝視著前面的花朵,然後伸出了手去。
危機總是藏在小小的不注意之中——例如忽視了腳下。
頓時整個身體都失去了平衡,就在即將掉下去的瞬間,很用力地抓住了原先近在眼前的那支花。顯然脆弱的花朵並不能支持住女孩子的重量,僅僅只是延緩了命運不到兩秒鍾而已。
「啊——」
一瞬之間腦海之中竟然跑過了走馬燈,就當自己就要碰撞到地面上的時候,堅硬冰冷的痛感並沒有傳來,相反感受到了溫暖。
就在接觸到地面前的那一瞬間——得到了誰的救贖。
希兒緊緊閉著的眼睛慢慢張開,眼中是少年的熟悉面龐。右手還緊緊的捏著拳頭不敢松開,被拽下來的花已經變成了零碎的花瓣。
希兒注意到了哥哥的表情。盡管緊張的表情只閃過了一瞬間,但依然捕捉到了。但哥哥也並沒有責備,只是輕輕地撫摸著懷里的少女的頭,希兒也閉上了眼睛,小聲地抽泣著,盡量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沒事了,沒事了。」
「不哭了~」
哥哥的懷抱溫暖到讓人不想要離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抽泣的聲音也逐漸變小了。在這期間內,只是一直被撫摸著,就感覺到很安心。
直到心情差不多平復下來為止,少年一直都安撫著少女。最後,少女手中已經變得不像樣的花朵也落到了地上。然後少年放下了少女,讓她站在了地上。
「希兒。」
「嗯……」
少年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嚴肅,希兒也領會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希兒知道錯在哪里了嗎?」
「不該做危險的事情的……」
「希兒受傷的話,哥哥也會難過的喔。」
「嗯……」
「所以希兒要聽話,要注意安全喔?」
「嗯……」
希兒只是低著頭,小小地擺弄著自己的手指聽著訓話,然後輕輕地做出回答。
「還有喔,不可以隨便折這棵樹的花,知道嗎?」
「那個……」
就像是知道少女要說些什麼一樣,少年打斷了她接著說了下去。
「當然,這次是特殊情況,就不計較了。」
「但是——」
少女本期待著一些不存在的希望,但加重的這兩個字一下子就把希兒拉了回來,強迫她直面現實。
「做了錯事要怎麼辦呢?」
希兒開始支支吾吾起來了,但顯然並非是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少年已經不止一次提過這個問題,也不止一次糾正過希兒的錯誤了。
但要自己說出那個詞還是太害羞了,希兒開始四下環顧,就像是想要尋求誰的幫助一樣——但也很顯然,除了哥哥和自己,在這里就沒有第三個人了。
「要怎麼辦呢?」
少年沒有生氣,依然只是用著平和的語調問著同樣的問題,但依然有著足夠的壓迫感。
「要打屁股……」
盡管面對面的人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哥哥,但要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會感到害羞。
「那麼,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誒?」
是要在這里打的意思嗎?希兒意識到這一點開始猶豫了。畢竟是在外面——再怎麼說也……
「嗯?這個不用希兒擔心哦。」
一瞬間希兒的內心就被看穿了,像是作出說明一樣,少年接著說著。
「雖然有點浪費——不過不能讓小希兒被別人占了便宜呢。會吟唱隔絕魔法哦,不會被任何人聽到的哦。」
聽到這句話的希兒只好丟棄了僅存的那點希望——認識到了現實。
少年把手抬到了眼睛的高度,然後捏緊了拳頭,透過指縫能夠感覺到手心里有一個東西在發光。然後輕輕地張開了手,手心里的光點也飛了出來,逐漸擴大,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光球,在達到合適的大小之後停了下來,圍繞住了兩人。
就像是信號被切斷一樣,風的聲音也突然變得聽不見了。
是的,自己的哥哥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魔法使。因此,再怎麼想要逃避,也是無濟於事的。
希兒被少年拉著走到了一旁凸起的石頭的地方。然後少年坐到了上面。
「應該怎麼做呢?」
少年再一次用著溫和的語調重復了一次剛才說過的話。
希兒也認識到沒有辦法逃過懲罰了,只能乖乖地開始做准備。雙手提起裙子然後用手臂夾住,緩緩地把手伸到內褲的松緊帶上,然後順著肌膚把純白色的內褲褪到了大腿的位置,嘟了一下嘴,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脫到了膝蓋的位置。最後用雙手好好地收住裙擺,拉到高處。腿只是稍稍一放松,留在膝蓋位置的內褲就滑落到了腳踝。加上本身就沒有穿鞋子和襪子的緣故,就變成了只是腳踝上耷拉著一條可憐的內褲,下半身接近全裸的狀態了。
盡管聽不到風的聲音,但風並不是停止了。是錯覺嗎——也許是天的惡作劇嗎?不知為什麼感覺風好像吹得更猛了,身體裸露在空氣中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雖然沒有其他人在場,但再怎麼說也算是在開放的室外……這樣一想更加害羞了,頭低低地看著地面,兩只手則是被在身後想要遮擋暴露在空氣中的屁股。
「那麼,快點結束吧?」
希兒害羞的理由少年當然也是心知肚明,但對此並不在意。並不是不在乎少女的想法——只是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甚至就連隔絕魔法也只是一劑安慰劑。這里本身就存在一個天然結界,外部的人是沒有辦法進入到這里的。
仔細觀察的話,懸掛著的夕陽和剛剛升起的月亮與星辰,就像是刻在空中一樣,一直保持著同一個樣子,永遠定格在暮色時分。
希兒向前一步靠近了少年,然後慢慢地伏下了身體,趴在了少年的腿上。調整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後,少年用左手固定好抬起的裙擺,而右手則是放到了希兒光滑的屁股上,稍作停頓後說道。
「把尾巴收好哦?如果希兒不希望被多打的話?」
「嗯……」
趴在少年腿上的少女把頭埋得更低了,雙手輕輕地扯住少年的褲腿,然後低聲做出了回應。
少年揚起了右手——與此同時少女閉上了眼睛。
啪!
手掌與屁股接觸的瞬間發出了清脆的拍打聲,少女的身體則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似乎不想發出聲音而努力忍耐著。
在第一發的帶來的輕微的疼痛感和緊張感還未散去的時候,又迎來了第二發。這一次打在了右半邊上,白皙的皮膚略微地浮現出了淺淺的紅暈。
少年的手對於希兒的小小屁股還說還是有點大,其實是能夠一次覆蓋兩半邊的,但少年對此很注意,左一次右一次地交替著把巴掌落到希兒的屁股上。
最開始的時候或許感覺不到這個行為的作用,這是留出了一定的時間來讓對方緩和疼痛。當拍打聲連續著出現了二十多次之後,少女開始忍耐不住了,咬著的牙齒也緩了下來,屁股上則是籠著一片紅暈。
盡管少年已經有控制了力道,但對於年幼的孩子來說依然是足夠大的力氣了。希兒吃痛的叫了出聲,然後又很努力地收住了聲音。
「好好反省一下錯在哪里?」
少年的語氣一直都很溫和,但是卻有著不可置否的力量。
「對不起…嗚…」
少年的手並沒有停下,保持著一定時間的間隔,然後落下巴掌。希兒抓著褲腿的手用上了力氣,身體也略微地縮了起來。盡管少年允許了希兒用手擋的行為,但希兒並沒有這麼做。因為有好好地反省了,這是理所應得的懲罰。
「對不起……」
「讓哥哥擔心了……」
「不應該做危險的事情的……」
希兒的眼眶中淚水正打著轉,但依然如同乖巧的貓咪一樣好好地趴著腿上,並沒有做出反抗。看到少女乖巧的模樣,少年也漸漸心軟了下來,拍打著希兒的手也放緩了力道。
用手才能夠把力氣控制到最好,畢竟懲罰的目的是出於對希兒的教育,所以只要認識到錯誤的話,就已經有效果了。
少年停下了手,搭在稍稍有些發燙的希兒的屁股上,輕輕地問道。
「希兒會好好記住教訓的吧?」
「會的…」
希兒一邊抽泣著,一邊努力地回答著少年的提問。
「那麼就最好了喔。」
少年的語氣依然很溫和,感覺上比起剛才更加溫和了一些。
「最後十下,好好記住喔?」
「嗯…」
被宣告了最後的懲罰的少女依然懸著心,然後再次用力地抓住了少年的褲腿。
啪!
已經被打到發燙的屁股再一次迎接來了熟悉的體感,剛剛收住的眼淚終於還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倒不是意志力不足了,只是少年有意地加重了力度,希望在最後的十次里給予希兒足夠的教訓。
「對不起!」
「對不起!」
少女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任憑淚水從眼角流下,放聲地叫喊了出來。少年不留間隔地交替著落下巴掌,盡管少女使勁扭動著身體,但也只是無濟於事。
啪!
隨著最後一聲巴掌聲的落下,希兒原先白皙的屁股已經染上了緋紅。
懲罰結束了,少年輕輕地撫摸著希兒已經發熱的屁股,在給予疼痛之後也要給予足夠的疼愛才行。調整了一下姿勢,抱住希兒,任憑希兒鑽在懷里。
最先的時候希兒還抬起了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少年。但少年讀出了少女的想法——說道。
「沒關系喔,哭吧。」
「不用擔心弄髒喔。」
得到了允許的少女把頭一並埋入了少年的懷中,放聲地哭了出來。大概是過度消耗了體力吧,很快就在懷里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自己正坐在樹枝上。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差點又要摔下去了。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快要掉下去一樣的那一瞬的眩暈感,讓意識猛然地清醒了過來。
原來剛剛那個是夢啊……
當然那並不單純只是夢,那是曾經的的確確發生過的事情。作為自己的生日禮物——雖然並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哥哥應該是將相遇的那一天定為了自己的生日吧。
正是因為收到了這份禮物,現在才能夠坐在這里悠閒地度過無聊的時間。
「希兒~回家咯~」
聽到了哥哥的聲音,就在世界樹的下面。
「嗯!」
希兒很有活力地作了回答,就在要抬起右手示意的那一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一直被在身後的右手上,握著一支花朵。
……是什麼時候……
「回家吧?」
少年稍遠地抬著頭,依然用著溫和的語氣重復了一次,然後略微地歪了一下頭,接著說道。
「——想必希兒有要和哥哥說的話吧?」
「……」
……完全被看穿了。
「嗯…」
包含著略微復雜的心情,希兒擠出了同樣的微笑給予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