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凌辱 蓋亞大陸:浸染白濁的史詩

第15章 第一篇章,第十三章:左右皆呼女王萬歲【魅魔茜拉的淫猥拷問,安潔莉卡登上王座】

  獸族王都“地之喉”北部五十里·獸痕森林外圍

  

   一個隱秘的獵手應該具備的條件,茵可薩絲全部具備:她隱忍、堅定、不屈、敏捷且目標明確。對於她來說,眼下正是報效女王的最佳機會。她總是覺得自己對女王的付出不夠,也總是覺得自己虧欠芙蕾雅太多。

  

   當年正是芙蕾雅從奴隸商人的手中將她救出來並將她培養成能夠獨當一面的戰士。沒有嫌棄她的出身,也沒有嫌棄她的孤僻,對待她就像是一位闊別已久的大家長一樣親切和藹,讓茵可薩絲如沐春風,甚至給茵可薩絲開啟了流光溢彩的全新人生。

  

   芙蕾雅比茵可薩絲要年輕兩歲,但在人格上卻比茵可薩絲完善得太多。同時在戰斗能力上也比茵可薩絲要強上太多,在獸人的國土里,芙蕾雅是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茵可薩絲對芙蕾雅有著近乎狂熱的崇拜——對於她來說,當面稱贊芙蕾雅比稱贊茵可薩絲還要讓這位獸耳少女受用。對於這位有著一對貓耳的少女來說,芙蕾雅的存在意義不只是拯救一段本該暗無天日的人生那麼簡單。女王對茵可薩絲的教導和幫助,都無時無刻不讓這位善用劍的少女感到溫暖與榮耀。

  

   長久陪伴與侍奉讓茵可薩絲見識了那位年輕的獸族女王究竟有多麼的偉大:她開朗,強大,知人善任,懂得學習,通情達理,公私分明,對待敵人又如同深冬的寒風一般無情且凜冽,這一切特質都讓更年長些的茵可薩絲倍感拜服,同時也讓茵可薩絲無時無刻不想著為獸王拋頭顱灑熱血。

  

   機會這就來了——茵可薩絲隱匿於草叢之中,看著那些正在整合隊伍的怪異軍隊。長時間的細致觀察讓少女獲得了更多的情報:它們中有幾位著裝非常特殊的單位,只通過氣勢來判斷就能看得出那是整支軍隊的核心角色或者說指揮官,但茵可薩絲對那些家伙沒有興趣。那些人不可能是芙蕾雅大人的對手,但是那個一看就是人類的女性則一定要抹除掉。

  

   她在控制那只一百米高的觸手怪物。茵可薩絲盯著那個身著盔甲的女人,心中盤算著——強大的號召力可以讓芙蕾雅在短時間內集結出大量部隊與這些怪物軍隊進行一場決戰,狼騎兵和雷獸騎士可以與這些怪物的騎兵打個旗鼓相當,而獸人族在芙蕾雅近幾年新政策的扶持下,不僅人丁興旺且兵強馬壯。茵可薩絲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正面交鋒的話,獸人族可以輕易地碾碎這些不知來路的敵人。

  

   只要沒有那只巨大的觸手怪物就沒問題了。

  

   干掉那個人類女性,就能夠讓獸人族的正面進攻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順利。

  

   茵可薩絲屏息,觀察著那支逐漸開拔的部隊:她讀過許多書,為的是能夠在女王有需要的時候貢獻自己的知識,從而讓女王能夠將更多的時間用於放松自己和處理政務上。可即使她讀過那麼多的書,也還是搞不清楚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它們從哪里來?說什麼語言?有什麼目的?即使這支部隊會被獸人族碾碎,也要做好防全方位的調查以防止之後有可能發生的更大規模的入侵。

  

   隨著軍隊的規模逐漸擴大,連攻城槌和散發著魔力氣息的大型生物也出現在了陣中——隨著那只巨大的怪物開始移動,原本是山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深坑,從那個坑中源源不斷地爬出怪物的軍隊和各式各樣的器械。數量開始讓茵可薩絲感到驚訝,也更加好奇那些怪物究竟來自哪里,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讀到過相關的描述,但在哪本書上讀到,書上又是怎麼描述這些怪物的,茵可薩絲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讀的書太多,有時候確實會下意識忘記這些她本以為是杜撰的內容。

  

   這個時候不要想太多,專注,茵可薩絲,要專注。

  

   將這些怪物的容貌記在腦海中,完成任務後回到女王身邊再著手調查這件事情吧。

  

   留在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干掉那個人類女性。

  

   它們開始移動了。茵可薩絲的身子不由得壓得更低:在那些身著盔甲的人型的指揮下,那些部隊終於集結出了一個極其龐大的規模然後向著她藏身的位置緩速前進。茵可薩絲的心髒有那麼段時間跳得飛快,但很快又平復了下來。刺殺的任務是臨時制定的,所以茵可薩絲難以避免的會感到緊張和激動,但論暗殺和埋伏,沒有人比她更專業,所以這樣的緊張只是暫時的。

  

   來吧——茵可薩絲死死地盯著那個人類女性,她在整個軍陣的最後,指揮著那個巨大的怪物隨著隊伍移動。

  

   既然選擇走在整個軍陣的最後面,這就證明了你已經做好死的覺悟了對吧。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茵可薩絲知道自己不能焦急,不能因為獵物的緩慢而急不可耐,因為那樣會打亂呼吸的節奏,會暴露她的氣息甚至位置。她是冷靜的獵手,不會在這種地方出錯。

  

   異星部隊的先鋒從她面前不過五步遠的地方率先經過了,穿著盔甲的家伙看上去實力超群,但是論壓迫感,和女王差的實在是太遠。茵可薩絲在某些地方總是有著奇怪的評判標准:敵人可以打敗茵可薩絲,只要它們能夠被女王給擊潰,茵可薩絲就不會因為實力不濟感到絲毫的尊嚴受損。

  

   草叢中,少女無聲地蟄伏著,異星的大部隊在她面前經過,沒有一個敵人發現這個潛藏在茂盛草叢中的死神,茵可薩絲的肌肉隨著軍隊的經過而繃緊,那個女人的距離與她越來越接近了,已經可以看到那個家伙舉著那把黑色長劍慢慢踱步而來,她身後的那個巨獸沉重的前進著,每前進一步都會引發一場小規模的地震。

  

   那一定是個會添很多亂子的家伙,必須要在這里擺平。

  

   茵可薩絲在心中確認著自己的目標和決意,雙刃寶劍拔出,反持在手中,手臂藏在背後,青草點綴著她面前的光景:敵人的軍隊不會發出什麼聲音,安靜的前進著,它們身上有著讓人作嘔的氣息:那是一股仿佛谷物受潮腐爛一般的味道,只要靠近那些家伙,就能感受到讓骨頭縫都發冷的寒意。

  

   那個女人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她和其他怪物不同,她有著屬於她的氣息和味道,那不是什麼好的味道,一股危險的香味——茵可薩絲在心中點評著那個名為莎拉的女人,捏緊了劍柄,繃緊了腿部的肌肉。異星的軍隊用了接近二十分鍾才全部從她面前經過,這二十分鍾里茵可薩絲屏息靜氣,仔細打量著那個女人的動作:似乎是因為要控制怪物的原因,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走路上,而是努力地調動著體內的魔力以順暢地操縱巨大怪物的移動。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是時候了。

  

   茵可薩絲的目光一凜,嬌小的身體如同炮彈一樣彈射了出去,她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經准備了很久,為的就是這一刻的爆發。躥出去的一瞬間茵可薩絲的兜帽被高速移動產生的烈風吹掉,少女的面龐光潔如同美玉,原本盤起的長發也因為一直以來的激烈動作而散開,長發蹁躚著在半空中留下暗紫色的軌跡,透出神秘又魅惑的氣息,仿佛是一羽穿林的蝴蝶。

  

   高高躍起的獸耳少女在半空中調整身形,反手握持的雙刃劍隨著茵可薩絲出手的動作而劃破空氣,劍刃直指莎拉的喉嚨,即將在那位女性劍客的脖頸處留下一抹絢爛的紅。

  

   叮。

  

   劍刃接觸到了莎拉的喉嚨,留下了一道淺痕。茵可薩絲的這次突襲速度極快,並且因為高高躍起的原因,這次刺殺是從天而降的,本該是百發百中的刺殺,卻在這次被莎拉擋住。黑色的長劍橫在了茵可薩絲的劍路之上,莎拉眯起了眼睛怒吼了一聲,持劍的右手奮力一撥,阻止了茵可薩絲的劍刃向她喉嚨深處更進一步的動作,而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的茵可薩絲也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劍給撥開,踉蹌著落地之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該死,有沒有搞錯,什麼人都敢對我下手是嗎?”莎拉惱怒地用手抹了一下脖子處的傷口,看了一眼指腹上的血,又看向了茵可薩絲:“你以為你是芙蕾雅嗎?”

  

   茵可薩絲沒有廢話,刀尖碰撞的鐵鳴聲已經讓那些怪物士兵感到了警覺,它們都回過了頭舉起了武器。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想到這里,芙蕾雅秘密部隊的領導者立刻重整態勢,雙腳奮力一蹬地面,又一次向莎拉撲了過去。而莎拉也狂怒地吼叫著和茵可薩絲開始了廝殺。

  

   叮叮叮,鋼鐵與鋼鐵在舞蹈中相互碰撞,茵可薩絲的劈砍凌厲迅捷,莎拉的劍術勢大力沉且大開大合。雖然在威力上無法與芙蕾雅對抗,但是壓制茵可薩絲還是綽綽有余的——畢竟是能和白之死過招的劍客,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刀兵碰撞的聲音響成一片,茵可薩絲與莎拉的腳步不停移動,攻擊與防守的循環中,茵可薩絲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她在近身搏斗上天賦很好,很快就能找到莎拉的戰斗風格,她必須一直提升速度,好逼出莎拉的破綻,再過一會兒就能找到了,馬上就可以了——

  

   茵可薩絲不知道如果真的拉開架勢對戰一次的話究竟會鹿死誰手。這個人類女性的實力非常強,而茵可薩絲的實力也絕不平庸,論天分她不如秘密部隊的其他女孩兒,但她無疑是訓練最為刻苦的那個,站在這里的茵可薩絲有著與莎拉一較高下的低泣,短暫的交鋒讓秘密部隊隊長明白的敵人的底細:很強,但並非無法戰勝。

  

   她很疲憊,和王的戰斗大幅度消耗了她的體力,甚至讓她的精神也沒辦法全神貫注的集中。只要利用體力上的優勢我就能成功。

  

   話雖如此,這一次的刺殺畢竟還是和往日不同,這一次的茵可薩絲必須在亂軍中取得目標的性命,當第一擊沒有得手的時候,少女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在她與莎拉纏斗的時候,異星士兵已經將兩人給團團圍住了。高大的有翼怪物和強壯的異星士兵釋放著無形的壓迫感。它們只是圍住了二人,卻沒有其他動作,就好像是在看一場頗有趣味的角斗。茵可薩絲沒有余裕去分析異星士兵的行為,她必須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這場要求速戰速決的廝殺中,叮叮叮,雙刃劍刺向莎拉的胸口,下腹,脖子和頭頂,但無一例外全都被莎拉給擋住。

  

   “夠了,去死吧!”莎拉將茵可薩絲的劍撥開後怒吼了一聲,劍鋒指向茵可薩絲,但她本人卻沒有動,茵可薩絲呆滯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被一片陰影給蓋住了頭頂,抬頭看去,數百根觸手以遮天蔽日的姿態密密麻麻的包圍住了茵可薩絲的上方,還未等茵可薩絲做出反應,那些觸手便向茵可薩絲撲了過來。

  

   “該死!”茵可薩絲的反應足夠快,在觸手撲上來的一瞬間就向前跳了去,她的目標是站在原地的莎拉。茵可薩絲的戰斗經驗豐富,知道該如何處理擁有召喚物的敵人,若是觸手一直追蹤她的話,她可以一直與莎拉貼身對打並圍繞莎拉移動,好讓觸手不能貿然衝鋒——

  

   “納命來!”借著莎拉的目光一時間無法捕捉她身影的空檔,茵可薩絲的劍鋒指向莎拉,又一次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撲向了這個她決心要殺死的目標。莎拉比茵可薩絲高上半頭,攻擊范圍也就更廣一些,這導致了茵可薩絲沒有辦法與敵人完完全全的近身戰斗——莎拉那把黑色的劍有著相當驚人的長度,而這種用長度的武器都有一個共同的弊病:取出速度慢,應對貼身戰時極其不靈活。茵可薩絲就是要針對這一點進行戰斗,包括剛剛的戰斗,她的方略都是一樣的,只是現在茵可薩絲必須通過高速的移動來確保不被身後衝上來的觸手給抓住。

  

   “你還能跑到幾時呢?”莎拉不需要太多的移動,對於她來說制勝的手段有很多,若是想要省力的話,只需要抵擋住茵可薩絲的攻擊並等待她耗盡體力被觸手抓住就可以了,就像現在這樣,莎拉一邊旋轉著身體跟住獸耳少女的身形一邊用劍擋開攻擊,一邊指揮著觸手繼續追捕正繞著莎拉高速奔跑的近侍隊長。

  

   但隨著觸手的長時間追擊卻徒勞無功,莎拉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女孩兒好像不知道累。

  

   這麼跑了好久了,茵可薩絲的速度也絲毫沒有慢下來的跡象,這讓莎拉感到惱怒,長劍晃了晃,人類女性主動出擊去追茵可薩絲,鐺鐺鐺,大劍截住茵可薩絲的進路,為獸人少女施加脫離的壓力。莎拉想要憑借下劈的動作壓制這個女人的腳步。砰,勢大力沉的一擊衝著茵可薩絲的天靈蓋劈下,這一下被茵可薩絲躲開,而莎拉又趁勢橫掃,這下則被招架住,獸耳少女借著莎拉的這股力量向後一躍,退到了一棵樹上之後又一次重新向莎拉發動攻擊,而莎拉本來想使用魔法進行輔助攻擊,但操縱觸手讓她的魔力無暇他顧,最終的局勢變成了莎拉如同木樁一樣抵擋茵可薩絲的攻擊,觸手跟著那個獸耳少女的衣擺到處亂飛,幾乎將周圍的樹木給纏了一圈。

  

   “別他媽跑了!”怎麼都沒辦法完全追上茵可薩絲的莎拉發出了一聲極度惱怒的吼叫,她用觸手封鎖茵可薩絲的前進方向,迎著貓耳少女又送上了一記勢大力沉的下劈。這一劍又被茵可薩絲給躲開,這一處土地比較松軟,莎拉的重劈直接將劍鋒送入了土地之中,原本被長劍保護得嚴嚴實實的胸口頓時門戶大開。

  

   獸耳少女捕捉到了這個破綻,劍鋒趁機刺向莎拉的胸口,莎拉的速度也不慢,這一下被她躲了開,只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傷口,但整個人的站姿已經被打破,重心不穩的情況下很輕松就能打破她的平衡。茵可薩絲知道這是機會,於是以極快的速度調整了架勢,向著莎拉的胸口又刺出了一劍,觸手們開始為主人組成肉盾,但茵可薩絲的速度更快——

  

   “噗嗚!”

  

   吃痛的慘叫聲成為了刀兵撞擊聲的休止符。受擊者的身體失去平衡,這是能夠決定勝負甚至生死的關鍵——

  

   失去平衡的是茵可薩絲。

  

   “嗚!”

  

   異星的士兵從死角的位置射出了一支冷箭,以蠻不講理的狠厲刺穿了少女的肩膀,一聲痛哼伴隨著白袍被鮮血浸染的紅,獸耳少女踉蹌了兩步,但沒有就此倒下,她重新啟動了自己的身體,向著觸手撲過來的反方向跑去。

  

   “別想跑了!”莎拉抬起了手,觸手衝向了茵可薩絲的背影,獸耳少女在劇痛和慌亂中速度大幅度受損,但卻能感覺到觸手的逼近,她向前縱身一躍,拉開和觸手之間的身位。但在和觸手的競速中,茵可薩絲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

  

   觸手抓住了茵可薩絲的右腳,強大的力氣將少女的腳腕纏住之後開始趁勢向上爬行,茵可薩絲衝刺跳躍的動作頓時一滯,隨後因為右腳被抓住的動作而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咕...!”

  

   這一下將獸耳的少女摔得七葷八素,她的右腳被黏膩的觸手牢牢抓著,袍子因此而掀開,在肅穆威嚴的長袍與連衣裙之下,藏著的是被白色絲襪包裹著的纖細雙腿,此刻那纖滑的絲料因為觸手分泌出的黏液潤滑而閃爍出黯淡的色澤,肮髒粘稠的液體順著觸手與茵可薩絲的美腿接觸的部分流淌下去,流淌到茵可薩絲的皮鞋中,讓茵可薩絲因為滑膩感而下意識蜷緊了腳趾。

  

   “還跑嗎?繼續跑啊。”莎拉的手依舊舉著:“已經成為獵物的家伙就不需要再奔跑了。”

  

   “該死...放開我!”茵可薩絲憤怒地瞪著莎拉——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的話,少女還不至於如此難過。但剛剛她明明已經以手指觸碰到了勝利,她明明就要殺死這個女人了,卻因為一記冷箭而讓一切都化為了泡影,不甘心的感覺讓她用左腳瘋狂蹬踹著右腳腳腕上的觸手,但莎拉沒有給她更多機會,觸手的力道愈發地強大,開始讓她的腳腕發痛,而她的掙扎除了讓自己的高檔白絲與長袍被灰塵髒汙之外沒有任何作用。而觸手黏液的浸染,也讓本就不厚的絲襪變得更加輕薄,從中透出的少女的香肌是如此雪白誘人,在絲料下遮遮掩掩的樣子更是讓這條腿看上去誘人無比。

  

   莎拉的手屈張成爪,她獰笑著看著不住掙扎的茵可薩絲,看著少女紫色眸子中的憤怒與不甘,她愛極了這種眼神,每次看到的時候都能感受到高潮一般的快樂。如果說什麼樣的行為能夠讓她感受到更進一步的快樂,那必然是將這張精致漂亮的臉蛋徹底的摧毀,無論是用快感還是疼痛。

  

   更何況,這小丫頭剛才的高速移動讓她失態成那個樣子,她的報復心很強,一定要懲罰這個過分靈動的獸人。

  

   所以,莎拉那張開的手狠狠地攥緊了。

  

   纏住茵可薩絲纖細腳腕的觸手本就有著堪稱可怖的力量,哪怕撕碎一頭巨大的野獸都不費吹灰之力,更何況這樣纖細的一位獸人少女呢?纏住腳腕的觸手驟然收緊,甚至沒有給茵可薩絲反應的時間,纖細的腳腕就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齒發酸的“喀嚓”聲。

  

   “咳嗚!!!”茵可薩絲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劇痛來得過於迅猛以至於她短時間內沒能反應過來,她只是發出了一陣下意識的哼叫,而在一兩秒鍾之後,這位少女的痛吟便無可抑制地從口中涌了出來。

  

   “哼嗯嗯嗯嗯嗯!!!嗚嗯嗯!!嘶...咳咳咳...”

  

   曾經受過的訓練讓這位少女沒有發出丟人的慘叫,但那也只是強行忍耐的結果罷了,骨骼被碾碎的劇痛讓茵可薩絲險些昏死在當場。她的眉毛緊緊地皺縮成一團,臉色鐵青,汗水也從額頭中滲了出來,每一寸皮膚都在戰栗,顫抖的瞳孔訴說著肢體被破壞的痛苦,疼痛突破了忍耐的閾值,可茵可薩絲依舊緊咬下唇克制著想要慘叫的衝動。

  

   “骨骼的碎片會嵌入你的血管和肌肉里。”莎拉露出了變態的笑意,同時向茵可薩絲接近。觸手慢慢地從少女的腳腕上退下,流暢圓潤的腕部线條若是細細看去便會發現異樣的扭曲和變形。而從有些髒汙的白絲中透出的星星點點的血跡也在無聲的出賣這個強忍著劇痛的少女。茵可薩絲的小腳不住地顫抖,那是少女想要掙扎著站起身的證明,但這種狀態下的茵可薩絲恐怕連轉動一下腳掌都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吧。一想到面前的少女此時感受到的劇痛和折磨,莎拉更是興奮得毛骨悚然,以至於表情都產生了相當程度的扭曲。

  

   “從此之後你就要和高速奔跑與短兵相接告別了。”莎拉蹲了下去,看著痛苦地想要撐起身體的茵可薩絲,充滿諷刺意味地詢問道:“有什麼感想呢?”

  

   “哈啊...嗚...”輕微的移動都會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劇痛,此刻的茵可薩絲只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以對抗那種鑽心的劇痛。而莎拉則將臉湊向茵可薩絲,似乎在端詳著那被疼痛糟蹋得一塌糊塗的表情:“不叫出來嗎?會好受一些哦。”

  

   “.....”茵可薩絲瞪了莎拉一眼,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但實在是太痛了,她實在沒有余力還嘴,甚至輕微地移動一下都需要付出莫大的勇氣,但即使如此,茵可薩絲也沒有放棄想要殺死莎拉的決心。

  

   莎拉滿意地看著茵可薩絲的樣子,回憶著剛剛驚險的戰斗,如果用自己原本的魔法應該可以輕易擊敗這個女孩兒,可與觸手的鏈接讓她沒辦法使用其他魔法,不得不承認這位少女已經將敏捷度磨練到了相當高的水准,可是戰斗就是這樣的殘酷,無論過程如何,最後是莎拉蹲在這里注視著那個已經因為疼痛而脫力的少女。

  

   但莎拉忽略了一件事。

  

   茵可薩絲的手里還握著劍。

  

   在莎拉的鼻尖幾乎要貼上茵可薩絲的鼻子時,茵可薩絲如同閃電般再次啟動了。帶著冷冽的眼神,茵可薩絲忍耐著劇痛,以肉眼甚至無法看清的速度提劍刺向莎拉。

  

   這一次莎拉再沒有任何防備了:在莎拉的心中,她已經戰勝了這個對手,此時只需要享受她的痛苦和屈辱就夠了,所以莎拉根本沒有提防茵可薩絲可能的攻擊。那把雙刃劍在一陣凌厲的破空聲中自人類女性的喉嚨刺入,然後從後頸穿出。

  

   不僅是莎拉大意輕敵的緣故,茵可薩絲在此前與莎拉的周旋也將這個女人所剩不多的體力全都消耗了個干淨,疲憊至極的莎拉根本沒有之前那麼快的速度去應對茵可薩絲的攻擊,勝與敗的逆轉發生在一瞬間,獸人族王屬秘密部隊的隊長出劍刺向前蓋亞事務所冒險者,一劍封喉。

  

   鮮血井噴般濺出,染紅了茵可薩絲的長袍。而莎拉甚至沒有發出慘叫,只是錯愕地看著插入自己喉嚨的劍,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大量的失血讓莎拉的大腦一陣陣的暈眩,她想殺了茵可薩絲,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她很快就沒了力氣,呼吸也變得極其困難,魔力不再響應她的調動,她踉蹌了兩步站起身來,每次喘息都像是老舊的風箱,吐氣時噴出的鮮血順著下巴流下,很快,這個女人便只能夠吸氣而不能呼氣——

  

   “嘎...呃...呃呃呃...該...該死...”

  

   莎拉掙扎著說出了這個讓茵可薩絲略有耳聞的名字,但誰又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呢?人類劍客掙扎了一會兒之後便撲倒在地沒了生息,只剩下鮮血從頸部不斷涌出,很快就染紅了她身下的土地。

  

   “嘶...”

  

   茵可薩絲依舊為傷勢疼得不斷冒冷汗,她該走了,但她得把她的劍拿回來才能使用空間傳送,魔法咒文銘刻在那把雙刃劍中,一個月才能用一次,而現在就到了該使用的時候了。茵可薩絲這麼想著拖著近乎殘廢的右腳向莎拉的屍體爬行,即使是用雙手爬行,她的速度也很快,莎拉的屍體近在眼前——

  

   隨後,茵可薩絲的身體被一只腳狠狠地釘在地上。

  

   “嗚!!”獸人族少女發出了一聲猝不及防的慘叫。她抬起頭看去,那些丑陋的怪物軍團此刻正圍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那被白絲包裹的纖細雙腿,同時那些血盆大口擠出了帶有無盡邪惡意味的可怕弧度。

  

  

   極北之地艾斯蘭德·擎天之柱頂端·創世之宮·祖龍座

  

   空零靜靜地坐著,就好像從未離開過。

  

   提亞馬特靜靜地跪在空零面前不遠處,就好像從未站起來。

  

   少女——或者說無上之神,此刻靜靜地坐在那把被祂稱為祖龍座的石椅上,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祂也確實有許多事情需要思考,因為祂去到了生靈的周圍,祂要為此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空零的存在意味著世界上最旺盛的生命力和最強的權能,以及最讓凡俗之人難以想象的力量。這個力量意味著祂哪怕什麼事情都不做,只是存在,就會對自己周圍的事物產生影響,空零此刻就在調動自己的權能去看向幾條時間线所昭示的未來:

  

   自祂駕臨賽特城之後,祂所需要管轄的時間线就又多出了無數條。祂掌握的創造和湮滅的能力在無形之中播撒給了那些生靈,雖然那些冒險者足夠強大到可以避免這種力量的影響,但其他生物可能沒有這麼幸運。身為神的祂必須清楚地知曉自己所釋放的權能究竟在什麼方面影響了什麼樣的人。

  

  

   祂記得千百年前的時光:祂的存在導致蓋亞大陸上出現了無數個嶄新的種族,那些種族里有的天生便是畸形,壽命卻無比悠長,智力低下但戰斗能力超群。有的則極其美麗卻極其孱弱,生命也短暫至極,這些種族的出現在過去的蓋亞大陸上掀起了或大或小的風暴。

  

   曾經的空零會裁定那些由祂影響所創造的生物是否有存在的必要,也會將某些延伸向祂必須動用很大力氣才能看查的額外時間线給徹底抹消。但過去的經歷讓祂逐漸舍棄了自己的這一權能,祂可以抹除那些徹底斷絕了任何希望的時間线,但是那些仍有生靈存續的世界,空零還是會保留,並將生存與否交給那些時間线里的生靈決定。

  

   世界龐大又脆弱。有時僅僅是凡人的一念起落便會讓這個世界了無生機,空零對於時間线的裁決有自己的判斷依據。在很久之前,祂輕輕一揮手就能召喚出比世界樹的枝葉還要茂盛的時間线,而到現如今沒有被祂剔除的時間线只剩下兩條,而這兩條粗壯的光帶事實上也不只意味著一種發展的可能,它們可以被拆分開來,也會從中蔓生出其他分支,但那些都只是過去,現在的空零不得不去仔細地探查那些因為祂離開祖龍座而橫生的時間线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萬幸這次降臨的影響不算嚴重,空零最終發現自己親臨賽特城帶來的改變不會動搖這些世界的根本,仔細推演後祂放下了心,至少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可各個時間光帶的末段依舊是黑色的光點,這讓無上之神感到了隱隱的擔憂。祂做了不少嘗試,可無論祂從什麼角度去修正,都無法驅散那逐漸擴大的黑暗。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提亞馬特,該結束了。”保持三四天一動不動的空零慢慢睜開了眼睛,而提亞馬特也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我敬愛的主啊,您要降罪於我了嗎?”

  

   有翼族少女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注視著那個嬌小的身影,似乎已經准備好了被空零用左手所握有的權能泯滅為虛無。

  

   “孤賜予你生命,要你在這世間解決時間帶上的汙濁未來,只是孤現在才意識到,似乎連你的行動也無法阻攔黑暗的蔓延,所以孤要取消你的任務了。”

  

   空零這般說過之後,確實如提亞馬特所預想的那般輕輕抬起了左手,有護星之龍稱號的神明何等強大,只需要一個響指——甚至不必打響指——提亞馬特的身體就會徹底回歸到虛無之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主上…”

  

   在空零終結這位有翼少女之前,提亞馬特輕輕呼喚了空零,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空零聽到了提亞馬特的呼喚,也留意到了提亞馬特的表情,舉起的左手放了下來,歪過頭看著有翼族的神之使徒。

  

   “怎麼了?”空零注視著提亞馬特,眸子中有淡淡的光芒流轉。

  

   “我還不想...就這麼消失。”提亞馬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我還想再看看這個世界...”

  

   是的,在被化為虛無之前,提亞馬特產生了對那大千世界的留戀——在清除異星之門的旅途之中,她見到了很多的事情,那都是她在執行任務時未曾留意的:高峻的群山,飛瀉的瀑布,遼闊的平原,城堡,村落,森林,和那些神色各異性格多樣的生靈,直到自己即將被按例抹除之前,提亞馬特才回憶起它們的好。她還完全沒欣賞夠,還想以自己的雙眼再看上一次。

  

   “你是第一個敢違抗我意志的使徒呢。”空零皺起了眉頭:“是孤創造你的時候不小心加入了什麼叛逆的因子嗎?”

  

   “我主無錯!”提亞馬特的聲音在顫抖,即使是面對薩索斯時她也未曾表露出過這麼害怕的情緒:“是卑職的心中有雜念了…”

  

   空零回憶起了創造提亞馬特的那天,祂用右手指著仍是雛形的提亞馬特念出了那句“孤賜你敏銳又敏感的神經,能夠為世界的美麗和丑陋而快樂或憂愁,賜你自由的意志,你不會輕易屈服於人。”

  

   創造生命的時候,空零的話語是絕對的。回憶起這一點的空零,皺著的眉頭逐漸松開了:

  

   是孤自己種下的因果啊。

  

   空零看著提亞馬特的眸子,從中讀出的是每一個高知性生物的眸子中都會有的感情:敬畏也好,恐懼也好,紛繁復雜。但最終那些情緒都被一種其他的情緒所驅散和取代,那種情緒的名字空零回憶了許久,想起那就是對自由的向往。那種情緒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強烈,那種情緒想要得到釋放的意願是如此的堅定,讓空零的思緒跨越了時空的桎梏,回到了千年之前。

  

   被祂親手打造的藍寶石擂台上,空零渾身浴血,氣喘吁吁,猙獰的傷口隨處可見。和祂對陣的生靈中有人類,有精靈,有獸人族,有好多已經從蓋亞大陸上消亡的種族。各個種族都派出了代表,站在那巨大的擂台上挑戰空零的神威,並非為了追逐功名利祿,只是為了將空零趕出蓋亞。

  

   “竟然真的敢把我傷得這麼慘啊。”千年前的空零看著自己體內流出的血,視线有些模糊,連站立都相當不穩,劇痛挑撥著祂心中的情緒,被孩子們傷害的祂感受不到憤怒,只是覺得委屈到了極點:“你們不怕我突然反悔,啟動全部的力量把你們抹掉嗎?”

  

   “那又如何!”站在空零對面的那個男人發出了轟雷一般的怒吼:“為了蓋亞的生靈能自己決定自己的存亡,我們被抹消了又如何?”

  

   那一刻那個男人眼中的光芒與提亞馬特此刻眼中的目光如出一轍。

  

   祂愣了愣,過去與現在交匯於一處,就好像是為了提醒祂擺正身份一樣。祂收起了因為被忤逆而產生的不滿,重新審視了提亞馬特。

  

   “你要去大陸上和生靈們一起嗎?”空零慢聲細語地詢問著自己所造的使徒。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想,說不定我能在生靈們所雀躍的世界上繼續為您貢獻我的微薄力量?”提亞馬特仍舊對空零無比尊敬,措辭小心翼翼。

  

   “好啊,那也好...”空零晃了晃腦袋,像是要驅散那些負面的情緒:“正好去看看...生靈們是否能在沒有孤和薩索斯插手的情況下應對這場世界規模的衝突。正好去看看...孤曾經守望的世界現在是何種模樣。但是有一點孤一定要你知曉。”

  

   “提亞馬特誠惶誠恐聆聽無上之神聖諭!”提亞馬特的身姿放得更低了,這會兒簡直是趴在地上。

  

   “我要剝奪你一部分的權能。”空零勾了勾左手食指,下一秒,提亞馬特齊腰的長發便被剪斷,如今長度只是勉強披肩。如雪的長發散落在地,提亞馬特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力量的大規模流逝,但她亦對此毫無怨言。

  

   “孤現在不想要你用過分強大的力量干涉生靈了。”

  

   空零嘆了一口氣:“不要你成為救主,不要你以神的姿態代行拯救的權力。孤更希望你作為一個有翼族的英雄,蓋亞大陸的英雄挺身而出,孤要你放低姿態融入到大陸中。無論如何,孤都不想讓你成為生靈們心安理得地碌碌無為的理由。”

  

   “主,我明白了。”

  

   提亞馬特又一次抬起了頭偷看空零的臉龐:自從在賽特城回來之後,主的表情似乎一直籠罩在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憂愁之中。提亞馬特不敢妄自猜測空零的思緒,但她知道自己的無上之主一定背負著比世間所有生靈都要沉重的事物。

  

   “那就去吧。”空零釋然似的看著提亞馬特,兩雙眼睛在此刻對視:“去享受那個我所愛的世界,擁抱一下生靈所呼吸的空氣,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引導他們自救。”

  

   “遵命,我的主。不久之後提亞馬特會重新回到您的身邊,還請多多保重。”

  

   有翼族的少女向空零拜了三拜後站了起來,這次她沒有以最快的速度飛走,而是如同一個好奇的新生兒一樣散步著離開了這個被空零的權能所塑造的庭院。

  

   空零目送著那個端麗的身影遠去,然後嘆了一口氣,無力地癱在了椅子上。過去幾天的思考讓祂想通了一些事情,祂腦海中回憶著提亞馬特看祂的那雙眼睛,最後只是釋懷的聳了聳肩:

  

   “孤會等的,等你們需要孤,或是等你們徹底不需要孤的存在並拿下勝利…”

  

   魔族群島塞拉比·王都尼米亞斯·銳角聖堂地下二層·拷問室

  

   魔王寢宮所在的建築被稱為銳角聖堂,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建築頂端的尖角設計與魔族頭頂那標志性的尖角高度吻合。這是一個非常氣派的五層建築,最頂層是魔王的寢宮,其下分別是魔王禁衛軍和駐扎士兵的居所,仆人的居所以及各式各樣的廚房與臥室,第一層是大大小小七八個議事廳,分別用來應對魔王與不同的人開會的需求。

  

   很少有人知道銳角聖堂的地下還有兩層建築,那里被設置成了監獄,用來臨時關押或者拷問犯下重罪的大臣或者膽大包天敢褻瀆銳角聖堂的蓋亞大陸各大種族。

  

   茜拉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足足四天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硬骨頭,在這三天哪怕是再殘忍的酷刑都不能讓這個被標記為9號的男人開口說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鞭刑,斷糧,炮烙,拔指甲,瘙癢,那些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刑罰都被那個男人咬緊牙關死撐了下來。

  

   9號意志力的堅強讓茜拉都嘖嘖稱奇,但是茜拉不會為此惱怒或感到挫敗。她有的是時間和這個男人玩耍,現在的茜拉只需要專心致志地對付這個男人就好。魔王至高無上,能夠完成魔王的命令對於禁衛軍來說是無上的殊榮,這讓茜拉和其他禁衛軍成員拷問起9號來都顯得特別來勁,所以雖然也有被9號的守口如瓶所震驚到,雖然幾天里都在潮濕陰暗的拷問室度過,但她們還是非常有精神。

  

   想要為魔王辦好一件事的欲望敦促著幾位有著花容月貌的禁衛軍不斷更換能夠撬開9號嘴巴的方法。距離上次拷問9號已經過了一整天,如今的茜拉終於下定決心對這位膽敢褻瀆魔王神威的家伙動用所有男人都無法抵抗的審訊手段。

  

   “把道具帶上,今天的拷問開始了。”

  

   茜拉抱著必勝的信心打開了牢房的門,其他禁衛軍一擁而上,從房間內把已經被折磨得面若枯槁的男人給拽了出來——這個男人的精神看上去雖然疲憊頹廢,但是茜拉為9號准備了營養搭配非常完善的飲食,甚至每次拷問完9號之後都會對9號用愈合傷口的魔法和殺菌消毒的藥水,這讓9號沒有性命之虞,能夠在茜拉等人的折磨下繼續堅持很久。

  

   9號這個人也確實是一個精神堅韌到異常的家伙:越是被嚴苛對待,9號就越是對守住秘密這件事執著有加,這幾天的痛苦折磨沒有讓9號崩潰,反而更堅定了9號保護秘密到死的決心。

  

   被重新扔進審訊室的9號面無懼色。此刻9號的心情不知怎的充滿了期待——他實在太想看這些美貌的女人因為一次次的拷問失敗而露出的懊喪表情了。這幾天下來,他已經習慣了疼痛,那些留在他身上的傷痕,沒有熄滅他胸中想要繼續抗拒的火焰,反而為這個男性魔族平添了一份復仇的意志:他期待著那群異世界軍團的降臨,打下銳角聖堂後把這些女人全都穿刺成一灘灘的碎肉。

  

   想到這里,9號甚至興奮得毛骨悚然。

  

   “9號。”茜拉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9號的面前,語氣里寫滿了公事公辦:“還是不打算說出你的目的嗎?”

  

   “我說過了啊。”9號假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成為一個強大的魔法師而已,可是你們根本不信啊。”

  

   “嗯哼,我想但凡有點智慧的人都知道你在說謊。”茜拉甩了一下她的黑色長發,紅色的眸子里流轉著戲謔的光芒:“說不定明天你的供詞會變成想要為什麼人復仇之類的?像你這種滿肚子花花腸子的男人我可是一點都不信。”

  

   “你又不相信我,又想讓我招供。”9號笑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的供詞是假的?”

  

   “很簡單啊。”茜拉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這讓9號的心跳也漏了一拍——AO無疑是一個非常注重外貌的魔王,所以每天都要與她打交道的禁衛軍也都是容貌極其端麗的美少女。而茜拉無疑是其中容貌條件最為優渥的存在:黑色的長發如瀑布一般披散在後背,紅色的眸子與AO不同,有如兩輪凝固在圓形模子中的血,至於那對兒一只手剛好可以握住的美乳和柳腰則讓男性看一眼便會想入非非。

  

   黑絲的連褲襪與下擺一直垂到大腿的白色襯衫搭配,外面則罩著黑色的軍官制服。這樣的著裝再加上那對兒翹挺的乳房,無疑給茜拉增加了又颯爽又撩人的氣質。此刻這個女人湊近了被鐐銬鎖住四肢的9號,臉的距離非常近,9號聞到了一股幽幽的體香。茜拉輕啟那兩瓣薄唇,輕咬了一口9號的耳朵:

  

   “在你無暇思考其他事情的狀態下說出來的,一定是真話。”茜拉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小的透明瓶子,里面裝著粉色的粘稠液體,還沒等9號看清那瓶子里的液體究竟是什麼,茜拉就下達了命令:“來人啊,喂他把這玩意兒喝下去。”

  

   其他的禁衛軍成員立刻上前接過了瓶子走到9號近前,其中一個用魔法撐開9號的嘴巴,另外一個則趁勢將這瓶藥液直接倒進了9號的喉嚨。9號想要抗拒,想要將藥液吐出,可是魔法的力量此刻卡在他的嘴巴里,讓他根本沒辦法活動自己口腔的肌肉。別說吐出藥劑了,哪怕想要慢慢地將藥液咽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最終9號只能將那帶有微微甜味的液體吞入腹中,而茜拉則興味盎然地看著他:

  

   “給他戴上口枷,不要給他咬舌自盡的機會。”茜拉這麼命令著,而其他的禁衛軍少女也動作嫻熟的為9號戴上了每次拷問的時候都會為9號戴上的拘束裝置:那個鐵質的架子卡著9號的上下顎,讓9號根本沒有辦法活動自己的口腔,在這種狀態下連說話都是一件不怎麼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說以牙齒咬斷自己的舌頭。

  

   “哈啊...”口水不受控制地順著9號的下巴流淌下去。茜拉滿意地看著被拘束住的9號,摘下了手上的手套,脫下了9號那松松垮垮的褲子。

  

   這個動作讓9號大為吃驚——他已經准備好面對鞭刑甚至拔出指甲的劇痛了,可他萬萬沒想到此時自己的褲子居然被脫了下來,在被帶到這里之前9號的身體已經被搜了個遍,搜身結束之後9號的囚服之下更是連一片布料都沒有,當褲子被扒下之後,那根讓AO欲仙欲死的陽具毫無遮攔地暴露在了茜拉的面前。

  

   “呵呵,當初也是因為有這根大家伙才選你去侍奉魔王大人。”茜拉帶著笑意看著一臉疑惑的9號,沒有戴手套的纖纖玉指直接點在了9號那癱軟下垂的陽具之上。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似的,在被纖滑的手指觸碰之後,9號的那根陽具驟然挺立了起來,速度快到讓9號都難以置信。

  

   畢竟已經四天沒有過任何性事的狀態,性欲本就旺盛的9號雖然根本沒有思考過這種事情,但身體卻實實在在地為他記錄著幾天以來沒有性刺激滋潤的感覺。他的肉棒變得空前敏感,只是被茜拉觸碰一下就膨脹到了極限。堅挺的巨物直指著茜拉的俏臉,伴隨著興奮而顫抖,即使主人被拘束到無法動彈分毫,也無法壓抑這根肉棒釋放出的想要將面前的女人蹂躪征服的欲望。

  

   茜拉笑著握住了那根堅硬無比的陽具:她已經見過太多男人的肉棒了,而她本身也屬於魔族中比較稀有的魅魔類型,從男性身體中攝取精液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本能一般的行為。至於性交,那更是家常便飯,她的處女是在十七歲交給一群山賊的,到現在為止和她做過的男人少說也有三四百人了。

  

   擺在面前的雄性陽具對於魅魔茜拉來說,就如同擺在碗里等待醃制的牛羊肉一樣,無論怎麼處理都不會感到羞赧。此刻的茜拉更是毫不掩飾地用手輕輕地套弄起了9號的陽具,這個過程對於茜拉來說就像是在觸診般自然,她的手掌纖細滑嫩,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肉棒蘊含著怎樣的威力:那剛硬的圓柱體帶有燙手的溫度,上面的血管如同正在爬行的蚯蚓一樣脈動著,龜頭觸摸起來的感覺要更為光滑,而被皮膚覆蓋著的肉莖部分則略顯粗糙,但手感仍舊不失滑膩,夸張的粗細程度不由得讓茜拉也暢想了一下被插入的感覺,這讓茜拉稍微燃起了絲絲食欲。

  

   肉棒的最頂端,那被稱為尿道口的小小孔洞隨著茜拉手掌的輕輕套弄而流出了帶有濃重味道的黏膩汁液,茜拉清楚那是先走汁,和女性流出的愛液一樣,這是男人興奮的證明。

  

   “呵呵,你用這根大家伙把魔王大人伺候得很好吧。”茜拉一邊擼動著9號的肉槍一邊抬起頭來看著9號,這幅樣子讓9號更為不解,對於他來說這根本不是拷問,而是一種取悅和侍奉,肉棒被茜拉那溫熱的小手擼動的感覺讓9號的心跳加速,快感自肉莖處直入大腦,對於四天未曾發泄過的男人來說是一種至上的享受,在快感上甚至超過了和魔王交媾。

  

   等等...為什麼會這麼舒服?

  

   9號突然對現狀感到了疑惑:他的肉棒在侍奉魔王之前就被鍛煉過,按理來說根本不至於這麼敏感,區區手淫根本不會讓他感到這麼舒適才對啊,為什麼會感覺到如此愉悅呢?是肉棒變得敏感了嗎?

  

   9號努力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狀態,最後發現了一個事實:不是他的肉體變得敏感了,而是他的性欲大幅度的提升了。隨著茜拉手掌的套弄,他開始無比的渴望自己的肉棒得到更多的撫慰,或者說無比地渴望能夠插入到溫暖緊窄的洞穴中尋求刺激。時間的推移讓他的性欲越來越旺盛,這種反常的情況自然而然的讓9號想起了自己剛剛喝下的藥劑——

  

   “哦?已經意識到了嗎?”茜拉一邊套弄著9號的陽具一邊留意著9號的表情,發出了半真不假的贊許:“不僅意志力驚人,腦子轉得也很快呢,不過已經太遲了哦。”

  

   在茜拉說完這句話之後,9號鮮明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體正在越來越渴求著性交,那種渴求在平時根本不會如此強烈,可到現在竟如同毒癮一般讓他的五髒六腑都發癢發痛,他知道自己剛剛喝下去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定是和媚藥差不多的事物——但正如茜拉所說,就算知道了也已經來不及了,不會魔法的他根本掙脫不了四肢的束縛,口枷的存在讓他連咬舌自盡都無法做到。

  

   他只能看著面前這個美少女做出淫靡的動作,擺出勾人欲火的得意表情卻什麼都做不了,性欲卻在胸膛中愈演愈烈。

  

   茜拉的小手是如此的嫻熟,那滑嫩的手掌肌膚與纖長細瘦的手指,與AO相比不遑多讓,而她的技巧卻比AO的青澀羞赧更讓男人銷魂——想到這里9號不由得開始感到懊悔,在前幾天和魔王相處的那段時間里,如果能享受一下魔王心甘情願送上的侍奉,那該是一件多美的事情啊,實在是太可惜了。

  

   而很快,9號就沒有思考這種事情的余裕了,茜拉的小手就像是最精密的儀器一樣按摩著他肉棒每一處會感到舒適的地方,力道恰到好處,手掌的軟肉和肉棒嵌合得嚴絲合縫,強烈的包裹感帶有著少女的體溫,茜拉仰著頭帶著淡淡笑意看向9號的表情也無時無刻不進一步撩撥著9號澎湃的情欲。

  

   “媚藥會讓你變得越來越想要,而你的情緒會讓你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敏感,這就是今天的前菜哦,9號先生~”

  

   茜拉笑意盈盈,她一邊擼動著9號的肉棒,一邊輕輕地探出了粉嫩的香舌,在9號的龜頭上舔了一下。而這次舔舐讓9號的身體都發出了舒爽的戰栗:明明只是被舌頭給舔了一下而已,舒適感為什麼會這麼強烈?9號的腦子都快被這種快感給弄得混亂了,只覺得剛剛那香舌的舔弄幾乎要把他的靈魂一並收入口中。射精的欲望隨著這個動作而變得無比的強烈,他太興奮了,以至於在射精之前肉棒甚至出現了明顯的膨脹,而這份膨脹自然逃不過身經百戰的茜拉的感知——

  

   “但你不許射。”茜拉依舊在用魅惑到與面相完全不符的笑容看著9號。在9號馬上就要射精的關頭,她將那一直擼動著9號肉棒的手給松了開,同時另一只手也終於開始了動作——纖細的左手狠狠地捏了一下9號的睾丸。

  

   如果說在激烈的快樂即將達到頂點的前一刻被抽走了刺激來源還不夠折磨的話,那麼睾丸被大力掐捏的感覺足以讓9號雙眼發白,來自睾丸的劇痛在短時間內清空了9號腦海中的所有情欲,劇痛讓這個男人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讓這個男人的肉棒一陣陣地痙攣——

  

   “簡單的休息一會兒,大概一分鍾吧,我給你准備主菜哦~”

  

   茜拉站了起來,喊來其他禁衛軍拿來了另一瓶藥劑,這藥劑9號是認得的,那是他給魔王用過的植物提取液,有潤滑之用,但是9號不知道這玩意兒拿過來到底能干什麼。

  

   就像是看破了9號的心思一般,禁衛軍通過行動回答了男人的疑惑。束縛住9號四肢的鐵環從牆壁上松動,拖曳著長長的鐵鏈將9號的身體傾斜了下去,當9號的身體與拷問室的地面形成一個銳角後,男人的背後便露了出來,而那正是禁衛軍的目標。

  

   水晶瓶的尖嘴在9號還沒能從疼痛和寸止的折磨感緩過神來之前插入了9號的肛門,那冰涼滑膩的液體頓時隨著禁衛軍傾倒水晶瓶的動作而流進了9號的腸道。

  

   “嗚...干什麼!!”一直以來沉穩冷靜的9號此時也不得不費力地發出含混的聲音。他在此刻體會到了魔王那時的感覺——肛門被捅開,不明所以的液體進入自己的肛門。潤滑液灌入身體的感覺帶來的是立場完全翻轉所帶來的落差和屈辱,9號第一次開始質問茜拉的行動,這種讓他的男性尊嚴受貶損的行為讓9號面紅耳赤,甚至比當時被人檢查自己肉棒狀態的時候還要羞恥。

  

   “要說嗎?”茜拉輕笑著問9號:“不說的話,我們就繼續吧。”

  

   而9號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屈服,他又一次沉默而不發一語了。茜拉也預料到了9號的反應,於是又一次蹲了下去,重新套弄那仍然堅硬的肉棒,這次她在手上塗滿了潤滑液,纖瘦套弄起肉棒來會發出“咕嘰咕嘰”的響聲。媚藥的刺激讓這個男人連說話都有一些困難,欲火焚身的9號此刻對於茜拉的小手刺激簡直甘之如飴,而茜拉時不時的以香舌挑逗更是讓9號想要掙脫鐵鏈的束縛直接將這個黑發的美少女按在地上強奸,可他不僅什麼都做不到,反而淪落到了被“強奸”的狀態。

  

   大概是因為比上一次用了更多舌頭挑逗的原因,9號這一次的射精衝動來得比上一次要快,而茜拉自然是敏銳地抓住了9號射精前一刻的緊要關頭,抽出右手的同時,以左手死死地捏住了9號的龜頭——茜拉是實力強勁的劍士,手指的力氣相當之大,這會兒更是給了9號一種自己的龜頭馬上就要被捏碎的劇痛感,而肉棒頂端被緊緊地勒住自然是將9號馬上就要涌出尿道口的精液被全部擠了回去。

  

   “....”連續兩次在射精之前被打斷的感覺讓9號品味到了一絲崩潰,但他依舊忍耐著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此刻的9號恐怕有著能夠冠絕蓋亞大陸的意志力,即使被媚藥刺激到如此程度也沒有發狂,就連茜拉也為此深感贊嘆,但她的玩弄遠遠不止於此。禁衛軍隊長揮了揮手,示意其他禁衛軍開始行動,隨後其他的禁衛軍成員走了進來,有人從拷問室的外面送來了道具,那道具不是之前的長鞭,烙鐵或是鐵鉗,而是一根仿生的巨大陽具。

  

   “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干什麼!?”

  

   9號目眥欲裂地看著茜拉,而茜拉依舊在恬靜的笑,這會兒甚至解開了自己的襯衣,露出了那被胸罩所遮蓋的白嫩酥胸,炫耀似的搖晃著自己的胸脯,讓那不算特別大的雙乳輕輕搖晃,這女人的乳頭是深紅色的,只看一眼就足以點燃男人的澎湃性欲,茜拉也知道這一點,說話的時候甚至用手托著自己的胸並不斷以手指撥動乳肉:

  

   “別緊張,只是想讓你更舒服一點而已啦~”茜拉笑著擺了擺手,站在9號身後的兩位禁衛軍成員就像是對付一頭奶牛一樣掰開了9號那結實堅硬的臀部,將肉棒狠狠地塞進了9號的肛門,巨大的假陽具頓時貫穿了9號那緊閉的肛肉,如同9號對付AO一樣直接占據了男人直腸的所有空間。

  

   “咿咿咿咿咿!!!”那一刻,此生從未有過的強烈刺激突然就攥住了這個男人的大腦,讓他不受控制地發出了極其狼狽的聲音。

  

   “男性的前列腺可以通過腸道被觸碰到,而觸碰前列腺對於男性來講是一種具有摧毀性的快樂,這就是今天的主菜了哦。怎麼樣?媚藥浸透身體的狀態下第一次被插入也完全不痛吧?”

  

   9號看著面前那個笑吟吟的美少女,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肛門被驟然擴張開的感覺確實誠如茜拉所言,根本算不上什麼疼痛,或者說相比之前受到的拷問而言,這種疼痛根本不值一提。疼痛這種東西9號一直都能夠忍耐,但快感卻是9號從來都沒有嘗過的新鮮折磨。

  

   茜拉對男性身體的熟悉讓9號膽寒,這個女人剛剛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在9號身上應驗,那根巨大的假肉棒在插入9號的身體之後立刻給9號帶來了從未體驗過的可怕快感,這讓9號幾乎崩潰,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肉棒,此前即使再興奮,前列腺液也只是微微地涌出而已,可當自己的肛門被貫穿之後,他的前列腺液居然溢出了他的肉棒,滴落到了地上,這種感覺讓9號幾乎要抓狂了。

  

   而折磨還遠遠沒有結束,在9號因為被插入而發出一聲與他形象完全不符的悲鳴與呻吟之後,禁衛軍就立刻抓著那根假陽具的根部,開始了對9號肛門的抽插。霎時間,肛肉、穢物與潤滑液被翻攪的粘稠水聲便擴散開來。

  

   巨量的快感隨著肛穴內的某一個點被摩擦而涌上了9號的大腦,而茜拉也完全沒有放過9號的意思,在9號的前面,穿著軍官服的少女脫下了自己腳下穿著的長靴,露出了被黑絲包裹著的小腳,找了個板凳坐下的茜拉抬起了自己的雙腳,以溫軟的絲足包裹住了9號那因為後庭被玩弄而大量涌出先走汁的肉棒。

  

   黑絲的順滑與茜拉美足的溫度與細膩都讓本就被快感折磨著的9號更加癲狂,他瘋狂地搖著頭,從來沒想過快感居然可以是讓人感到這麼痛苦的事情,射精的欲望隨著後庭被抽插,肉棒被茜拉帶著嘲笑表情的足交玩弄而又一次涌上了9號的腦海,而不止是茜拉,那兩個禁衛軍成員也對男人射精的表現了如指掌,在9號馬上就要達到高潮的時候,假陽具被猛然抽出,而茜拉那原本以腳背與腳掌套弄撫摸肉棒的黑絲小腳也改換了姿勢,狠狠地踢了9號的睾丸一下。

  

   快感還沒消退,劇痛就讓9號的身體猛烈地瑟縮了起來,那種疼痛不是從睾丸升起的,而是從下腹傳去的,那是種難以言喻的痛苦,讓9號滿頭大汗。但就像是剛剛說過的一樣,疼痛這種事情9號從來都能夠忍受,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己正在被“強奸”的事實——他身為一個男人,居然被女人拿著假肉棒插進自己那肮髒的谷道,他從來沒想過男人也會被這般蹂躪,而最讓他羞恥的是,他居然被這種恥辱的折磨手段喚起了比只有肉棒被侍奉時還要強烈不知多少倍的快樂。

  

   寸止帶來的焦慮和後庭被女人開發的恥辱都讓這個男人堅強無比的內心出現裂痕,茜拉和其他兩位禁衛軍讓9號休息了五分鍾,這五分鍾里9號的痛楚逐漸消退,媚藥帶來的性欲仍舊在不眠不休地折磨著他,在連續三次的寸止折磨下,想要插入少女身體的欲望逐漸退而求其次地轉化成了“想要射精”的渴望。

  

   “繼續吧。”

  

   茜拉笑著哼了一聲之後,又一次抬起了雙腳夾住了9號的肉棒。而那兩個禁衛軍也又一次將假陽具塞進了9號那被潤滑液弄得濕漉漉一片的肛門,劇烈的刺激又一次灌入了9號的大腦。茜拉看著9號的臉,滿意的注意到一個事實:那個堅韌中燃燒著某種火焰的堅毅臉龐上,兩道淚珠掙脫了9號的眼眶向下滑落,與被擴張開的嘴巴中流出的唾液一並滴落到地面,閃爍出了恥辱的光澤。

  

  

   人類王都不朽的朗基努斯·人王殿·奧卡姆的寢宮

  

   對於安潔莉卡來說,就算她再怎麼沉著冷靜,再怎麼處變不驚,在目睹這樣的史詩一樣的戰爭時也未免感到心驚肉跳。奧卡姆的實力冠絕群雄,王廷七衛也都在歷史上赫赫有名,局面是七對一,但奧卡姆看上去卻仍然不落下風。

  

   安潔莉卡的兩道諭旨“護我周全”和“誅殺奧卡姆”在同時發揮作用,所以在戰斗中,王廷七衛必須分出精力來保護安潔莉卡不被奧卡姆那可怕魔法的余波給傷害到。這七位勇士中有劍客有弓箭手有魔法師還有魔劍士,他們訓練有素實力強勁,雖然可能並不來自於同一歷史時期,但是他們的配合相當的精妙,在圍攻奧卡姆的同時隨時都可以分出人手來把安潔莉卡從奧卡姆的魔法之中拯救下來,可這也影響了他們與奧卡姆的戰斗。

  

   安潔莉卡的身子骨有點發軟,她畢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直以來也未曾系統性的鍛煉過身體,更何況昨天還被隆巴頓將軍野蠻的凌辱了兩三個小時,在王廷七衛和奧卡姆開始動手之後,這位人王的代言人就沒有了能夠移動的力氣,但她還是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威嚴形象,放下裙子的下擺,整理好自己的衣裝之後扶著奧卡姆的辦公桌站立著,凝視著這場戰斗:房間里亂成一團,魔法的光輝不斷射出,讓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普通人的安潔莉卡睜不開眼睛。奧卡姆的利爪與鐵劍碰撞的響聲也分明地傳入安潔莉卡的耳畔,為其伴奏的是奧卡姆的聲聲嘶吼,那吼聲讓安潔莉卡發自內心的恐懼,同時也讓少女在心里為奧卡姆的實力所震撼。

  

   實在是太強了,這位永恒人王的實力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他的魔法以雷電元素為主,每一道閃電所擊中的地方都會留下一個可怖的深坑,這個房間的牆壁為了防止由於敵襲造成的坍塌而增設了魔法結界保護,否則一定會在剛剛開戰的時候就被擊潰。王廷七衛雖然只能發揮出生前六成左右的實力,生前的強大讓這些英雄即使在離世這麼多年之後也能爆發出遠超一般冒險者的戰斗力。而即便數量上還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它們也只是能從已經化為非人的奧卡姆手里討到一點點便宜。

  

   奧卡姆此刻的反應速度和攻擊的殺傷力都在狂怒中達到了極限,比起魔法師,他現在更像是一個魔劍士,一邊用范圍極廣的攻擊抵擋著周圍幾位亡靈劍客的攻擊,一邊用閃電和光束中斷著王廷七衛魔法師的咒術詠唱。這讓王廷七衛的進攻受到了相當程度的阻撓,它們畢竟是由奧卡姆和阿德勒創造出的作戰單位,不會像人類一樣改變戰術,這場戰斗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成了對魔力和耐力以及速度的消耗戰。

  

   “我創造出來的東西,還能把我殺了不成?”奧卡姆獰笑著發出怒吼,在用一記橫掃將王廷七衛逼退之後,他惡狠狠地指向了安潔莉卡:“你不要以為自己安全了,婊子,你會死無全屍,我要讓你在地獄里為剛剛說的每一個字後悔!”

  

   “你殺不了我的,奧卡姆。”安潔莉卡給出了冷冽如冰的回應。

  

   魔力元素的濃度已經突破了閾值,奧卡姆周身爆發出的魔力足以將離他過近的單位直接擊暈,這個男人身體中蘊含的魔力似乎無窮無盡,而相比之下,身為人造物的王廷七衛卻有著自己的極限,雖然從短時間看來王廷七衛的攻擊稍稍占優,但是奧卡姆——這個男人似乎愈戰愈勇。

  

   他似乎根本沒把人數上的劣勢放在眼里,永恒人王的強大終究是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恐怕此刻哪怕是蓋亞事務所也會為人王的癲狂與勇猛而震驚。安潔莉卡在心中暗自可惜:她希望這場戰斗中守護她的是更強的隊伍,如果是蓋亞事務所的精銳組的話,恐怕只需要三四個人就能將奧卡姆徹底壓制。但安潔莉卡沒辦法奢求太多,她現在的任務就是繼續思考自己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決定生死存亡的戰斗中她沒法思考自己計策的利弊也沒法考慮自己行動的後果,想到的事情要立刻去做。

  

   自救。安潔莉卡在心里對自己又說了一次。

  

   此刻她能仰仗的除了王廷七衛之外,還有兩個人。

  

   “星芒仲裁,把法杖借我!”

  

   安潔莉卡向那位由於死亡了太久而顯得可怖的女性魔法師大喊了一聲,而後者則非常順從的將法杖扔給了安潔莉卡。安潔莉卡接住了那位有星芒仲裁之稱的魔法師的法杖,感受著那根法杖的沉重,她不是沒有魔法的天賦,只是奧卡姆拒絕讓安潔莉卡有接觸到魔法的機會,以至於安潔莉卡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只學會了一個魔法:那個魔法是薇薇安教給她的,嚴格來說甚至算不上是教,只是薇薇安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釋放這個魔法的原理,因為只是一個普通的障眼法,所以使用起來非常簡單。

  

   安潔莉卡揮舞著星芒仲裁的法杖,學著以前在書上看到的驅動魔力的方法,調動著身體里的魔力,將魔力通過法杖發射而出,法杖的尖端指著奧卡姆寢宮落地窗外的天空,魔法在她的心意下編織成了文字,那是安潔莉卡心中最熱切的期待,也是未來馳名蓋亞大陸的,薔薇女王的第一道敕令:

  

   “傳薇薇安·弗朗西斯帶西塞·隆巴頓往人王寢宮救駕!”

  

   安潔莉卡在心中期待著這個魔法會發揮作用,她甚至沒有余裕去為自己的魔法造詣而欣喜,她的大腦依舊在飛速運轉:如何為她的勝利再添籌碼?如何確保自己能夠擁有更高的存活率?在昨天隆巴頓的征伐與今天奧卡姆憤怒的傾瀉下疼痛不堪的身體此刻又一次運動起來,安潔莉卡撒開雙腿奔跑,她穿過了魔法光束不斷交織的戰團,來到了房間的邊緣並奮力拉開了奧卡姆寢宮的大門,走到了人王殿的走廊——人王殿的內殿曾經有著眾多的女傭、廚師和衛兵,但那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人王殿無論何時都讓人覺得冷清無比,但對於安潔莉卡來說這種事情無所謂:

  

   “王廷七衛,隨我到人王殿外殿!”安潔莉卡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為股間撕裂一般的劇痛而皺眉,跑了幾十米之後便無奈地扶住了牆壁並向後呼喚:“月下美人,抱著我!”

  

   被稱為月下美人的劍客立刻箭步上前將安潔莉卡橫抱了起來,安潔莉卡的指揮依舊沒停:“人誅劍和無悔神劍負責拖慢奧卡姆的追擊腳步,等其他人跟著我繞過行廊到正廳的拐角之後就立刻跟上來!”

  

   人王殿非常大,安潔莉卡被月下美人抱著,焦急的期盼著那個拐角能夠快點到達,同時也感受著月下美人那纖細骨骼所爆發出的強大力量,再看那曲线玲瓏的軀體和尖削的下巴,不禁感嘆這位劍客在生前應該是一位飄搖蹁躚的美女劍客。此刻沒有時間去想太多了,安潔莉卡聽著身後兵器相接的聲音,知道人誅劍和無悔神劍應該沒法堅持太久,於是敦促著月下美人:“再快點,再快點。”

  

   月下美人於是抱著安潔莉卡更加快速地向前方奔跑,其他的王廷七衛緊隨其後,以這樣的速度跑了五分鍾才終於來到內殿的盡頭,路過那一個個的空房間時安潔莉卡不禁在心中感到悵然:曾經枝繁葉茂的康斯坦丁家族如今走到了這個地步,是命運的懲罰還是奧卡姆咎由自取?

  

   不,現在應該集中注意力才對。安潔莉卡看著平日里莊嚴肅穆,氣勢恢宏的議事廳,放開喉嚨喊了起來:

  

   “衛兵!衛兵何在!”

  

   在人王殿門口的衛兵聽到安潔莉卡的呼喚之後立刻抄著武器衝進了議事廳,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有衣衫不整,被一個恐怖亡靈抱在懷里的安潔莉卡——不再聽命於奧卡姆的王廷七衛解除了隱身的模式,此刻恐怕是第一次展示在普通的衛兵面前,這也確實將這位衛兵嚇了一大跳。

  

   “代言人殿下,有何事需要卑職們效勞?”衛兵沒敢過問其他事情,只是老實本分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傳令,叫所有衛兵在人王殿門口集合,要求全副武裝。”安潔莉卡聽著後面刀兵相接的聲音逐漸靠近,有點焦急地對那個衛兵命令道:“現在立刻去做,不做就會死。”

  

   “卑職明白了!”衛兵大概也聽到了安潔莉卡身後的鐵鳴聲和奧卡姆那已經不似人聲的咆哮,立刻轉頭出去喊人,安潔莉卡命令月下美人和其他王廷七衛繼續前進,在人王殿前面的廣場等待。等了沒多久之後,無悔神劍和人誅劍就被奧卡姆追趕著跑了出來。

  

   “在這里迎敵!”安潔莉卡說完又對月下美人說了一句:“謝謝你,月下美人,把我放下,你重新投入戰斗吧。”

  

   月下美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將安潔莉卡放下之後,又一次拔出了劍投入到了和奧卡姆的戰團之中。王廷七衛與奧卡姆在燦爛的陽光下廝殺在一起,與此同時衛兵也很快的集結,他們見到如此丑陋的巨大怪物全都驚呆了,根本不相信人王殿里會出現這樣的怪物,恐怕也根本想不到這樣的怪物是他們所崇敬的人王陛下。

  

   “放箭!放箭!”衛兵隊長指揮著手持弩箭的衛兵擺出射擊的隊列,同時向狂亂的奧卡姆扣動了扳機,奧卡姆的身高本就比一般人高,在狂暴化之後體型更是又提高了數十厘米,想要射中他的腦袋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但奧卡姆的反應速度還是超越了人們的想象,只是輕輕一揮手,就將那些弩箭全都擋了下來。

  

   “放肆!放肆!!”奧卡姆狂亂的吼叫著,但他此時的聲音已經完全聽不出曾經作為人王時的那種感覺了,甚至已經聽不出他還在說人類的語言,粗聽下去只能聽到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嘶吼,只有安潔莉卡聽明白了奧卡姆在吼些什麼:

  

   “你們敢對人王動刀兵?!”

  

   “繼續放箭!”安潔莉卡大喊著,而在美貌威嚴的安潔莉卡與丑陋的怪物之間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聽命於安潔莉卡,弩箭繼續向奧卡姆發射,王廷七衛繼續與奧卡姆廝殺,奧卡姆逐漸疲於招架,但依舊狂暴——

  

   “安潔莉卡殿下!”就在安潔莉卡思考著周圍還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武器時,熟悉的聲音終於傳入了人王代言人的耳畔,轉過頭,薇薇安的長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絢爛的光芒,雖然依舊沒有擺脫昨天的凌辱帶來的狼狽,但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安潔莉卡的身邊,身後是五個身著法師袍的魔法師。

  

   “你來了,薇薇安。”安潔莉卡看著薇薇安氣喘吁吁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五位是...?”

  

   “本來魔法師協會是不敢貿然闖入人王殿的,但是這個魔力反應太強大也太詭異了,所以我就拽來了幾個還算能干的魔法師。”薇薇安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眉飛色舞:“這麼看我的好殿下終於成功了嗎?虧您能調動王廷七衛為您戰斗啊。”

  

   “嗯...”安潔莉卡點了點頭,薇薇安帶著的法師們則在見到了奧卡姆之後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

  

   “那個怪物是什麼?”法師們一邊發出這樣的疑問一邊開始念誦咒語,對於他們來說,和士兵以及王廷七衛廝殺的奧卡姆,其存在無疑意味著巨大的邪惡,向他發起攻擊簡直是下意識會做的決定。

  

   絢爛的魔法光束在半空中拋出了漂亮的弧线,幾道光芒組成的鎖鏈則纏住了奧卡姆的雙腿,而奧卡姆的魔法依舊在不知疲倦的發射,衛兵成為了這場戰斗中的第一個犧牲品,閃電的力道將衛兵的身體直接擊穿出一個滾燙的窟窿,這讓其他衛兵也不由得後撤了幾步。戰局依舊焦灼無比,奧卡姆的力量愈發的強盛,簡直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魔力熔爐,他的力量無窮無盡,隨著廝殺的持續,安潔莉卡痛心地看到了衛兵的屍體越來越多。

  

   能贏嗎?

  

   眼下的局面讓安潔莉卡也不由得心里打鼓。

  

   “駕!駕!!”

  

   正為現在的戰況而皺眉的安潔莉卡,突然聽到了整齊的馬蹄聲以及那個中氣十足的喊聲自遠處傳來,循著聲音向遠處望去,隆巴頓此刻全副武裝,銀盔銀甲,手持精鋼長劍,身背一張長弓,胯下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二十余位同樣全副武裝的騎士從遠處奔襲而來。

  

   安潔莉卡驚喜地看了薇薇安一眼。

  

   “原來他是去調王立騎士團了…”薇薇安驚訝地看了一眼從遠處奔襲而來的隆巴頓將軍。而注意到隆巴頓存在的不僅僅有安潔莉卡和薇薇安。作為君王的奧卡姆看到了從遠處衝來的隆巴頓將軍,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隆巴頓,護駕!!”奧卡姆在喪失理智之後難得吐字清晰了一次,此刻被眾人圍攻的他也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隆巴頓的到來無疑讓他喜出望外。

  

   本是聽候薇薇安的密令帶王立騎士團前往王都除滅怪物的隆巴頓在聽到奧卡姆的聲音之後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面前這個容貌可怖的生物居然是他一直以來都敬仰的王祖奧卡姆,本來向此處奔襲而來的胖將軍頓時用力一拉韁繩,勒馬在戰團之前。

  

   至於其他的士兵和魔法師也全都愣住了,他們驚訝地看著奧卡姆,在猶豫著自己剛剛是否聽錯了什麼,但這個瞬間,奧卡姆的壓力確實是驟然減輕了。

  

   “隆巴頓將軍...”安潔莉卡看著隆巴頓,向他的方向走了兩步,還特意表演了一下步履蹣跚的樣子,而注意到這點的隆巴頓也立刻回憶起了他對這位少女的殘暴行徑,同時也回憶起了這位少女的決心。

  

   本應立刻帶兵為奧卡姆解圍的隆巴頓,此刻與安潔莉卡對視了足足十秒,那一刻仿佛萬種思緒交織,安潔莉卡向隆巴頓交付的絕對不僅僅是一張處女膜那麼簡單,在獻身的過程中安潔莉卡表露出的決心,訴說的經歷,以及那之後二人的長談,都讓隆巴頓重新認識了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少女、見識到了一段荒唐的王家秘辛,也見識到了一個女孩子能在這份絕望中爆發出的力量。

  

   比起對賽特城戰事不聞不問的奧卡姆,安潔莉卡或許能夠重新帶著因為國王兩年不理朝政而有衰退趨勢的人類重新走上輝煌之路。隆巴頓忠厚老實,心里從沒有一點花花腸子,這也是奧卡姆為什麼信任他,這也是為什麼安潔莉卡最後決定向他獻身。若是其他掌握重兵的臣子,說不定會生出在此處獨占王位的心思,可隆巴頓此人對王家的忠誠甚至能用愚忠來概括,他的腦子里根本沒有哪些悖逆的決定。

  

   此刻,在奧卡姆的諭令和安潔莉卡的請求之間,隆巴頓猶豫了。他沒有動,在長久的等待中奧卡姆的耐心終於到達了極限。這個已經不能用人類來形容的生物發出了一聲讓人膽寒的咆哮,他將身邊纏著他的王廷七衛和衛兵全部擊退,找到了空隙撲向了移動不便的安潔莉卡。

  

   “隆巴頓將軍。”看著撲過來的奧卡姆,安潔莉卡又一次呼喚了那位胖將軍的稱謂。

  

   “死!!!”奧卡姆怒不可遏地呼喊著,利爪又一次探向了安潔莉卡。

  

   而之前也說過了,隆巴頓是一個搭弓射箭的能手,箭術在王國數一數二。此刻的隆巴頓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

  

   拉弓,瞄准,放箭,這樣的流程對於隆巴頓來說連一秒鍾都用不到。安潔莉卡不閃不避,眼看著那根尖銳的利箭穿透了奧卡姆的手臂,鮮血飛濺而出,奧卡姆錯愕的看著他最忠誠的隆巴頓將軍,他眸子里那狂暴的光芒凝滯了一下,似乎短暫的清醒了,仿佛人王的理智又一次回歸了,但那清醒只維持了幾秒鍾的時間,被傷害的痛苦最終讓奧卡姆又一次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准備著下一次的進攻。但他的攻擊速度比之前要慢了,就連安潔莉卡也看得出這一點。

  

   “騎士團,衝鋒!”

  

   而隆巴頓則一往無前地衝向了仍然在張牙舞爪的奧卡姆,重甲騎兵的衝鋒帶著無比恐怖的氣勢,安潔莉卡立刻吩咐王廷七衛為王立騎士團拉開空間,駿馬嘶鳴著撞上奧卡姆的軀干,隆巴頓的劍,騎士們的騎槍,都在奧卡姆被薇薇安的魔法師束縛住之後徑直地刺入了奧卡姆的軀體。而此刻,陽光無比的熾烈。

  

   已經在無數衛兵與王廷七衛的消耗戰中來到強弩之末的奧卡姆,對上全人類王國裝備最好,訓練水平最高,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王立騎士團。只在短兵相接的一瞬間,勝負就已經決定了。

  

   “呃....”被刺中的奧卡姆發出了一聲呻吟——說是呻吟,更像是大夢初醒的呢喃。大量的鮮血從他的體內涌出,就像是排出毒素一般,隨著鮮血的噴涌,奧卡姆身上的肉瘤與黑色皮膚開始逐漸消退,騎士們向遠方衝去,准備第二次衝鋒,而奧卡姆則跪了下去,在陽光的照耀下,逐漸恢復到了人王的模樣。

  

   這一刻,人王殿外廣場上的人,除了安潔莉卡,薇薇安還有隆巴頓之外,都流露出了極大的震驚,騎士們停下了衝鋒的腳步,廣場上除了戰馬的嘶鳴外鴉雀無聲,還是安潔莉卡首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諸位。”安潔莉卡從一位士兵的手中拿過了一把寶劍:“不要畏懼,不要感到懊悔,你們沒有欺君之罪。”

  

   跪在地上的奧卡姆抬起眼睛看向了背著烈日向他走近的安潔莉卡,他瘋狂了那麼多年,恐怕只有在死亡到來的前一刻才終於得以清醒——安潔莉卡的樣子和他的記憶相比改變了好多好多。

  

   “安潔莉卡...”奧卡姆沉重的喘息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長大了。”

  

   “王祖。”安潔莉卡站在了奧卡姆的面前,在看了奧卡姆很久之後,高聲地向所有人宣布:“人王陛下被不可捉摸的妖魔附體,這兩年間他一直在抵抗妖魔對身體的侵襲,如今即使偉大如人王也堅持到了極限,你們並沒有背叛王祖,你們幫助王祖陛下從痛苦中解脫,你們有功!”

  

   奧卡姆的頭垂了下去,他開始回憶起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開始回憶起自己到底做了多少荒唐的蠢事,開始品味起自己的子女和近臣一個個離他而去的苦澀。自己做出的暴行化作了刀子插進他的胸口,彌留之際,他想起自己的人王殿曾經那麼熱鬧,那麼其樂融融,在一年前卻只剩下安潔莉卡和莉莉婭走動的身影,到如今更是只剩下安潔莉卡孤身一人。

  

   他曾統治這個種族,千萬生命受他主宰。無數種族的王都要在他面前低眉順眼,他的威光被無數人所傳唱。可當他為瀕死的體驗洗滌了心靈之後,才發現在那榮光之下的男人有多麼的孤獨。

  

   那份孤獨正是對他瘋狂行徑的懲罰。

  

   奧卡姆跪在地上,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在他身上流過的荒唐歲月漫長到不可追溯,這其中他做出的罪惡行徑早已罄竹難書。他為獲得漫長的生命付出了太多,他想用自己的雙手拯救人類這個種族,所以他追尋到了長生的魔法,可時間推移著,他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自己的國度,忘記了自己的夢想,忘記了自己的家人。

  

   最後,整個康斯坦丁家族只剩下了他,和面前這個剛剛被他蹂躪過的女孩兒。

  

   天呐,我都做了些什麼...

  

   “你做的好啊,安潔莉卡…”奧卡姆呢喃著說了一句,安潔莉卡則低著頭,冷淡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回應。

  

   啊啊,這也是正常的吧。我親手殺死了她唯一的姐姐,她的母親,她的其他親人都直接或間接地死在了我的手中,這是我的罪孽啊。

  

   可命運最終對我還是仁慈了不是嗎?奧卡姆吐出了一口血,腦子倒是越來越清明:命運沒有讓康斯坦丁家族斷絕,我還剩這一個後代,她勇敢,果斷,有自己的判斷力和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

  

   “西塞·隆巴頓啊,我命你記錄。”奧卡姆看向了全副武裝的隆巴頓,而隆巴頓則在聽到了奧卡姆的話之後立刻下馬跪在了奧卡姆的面前,奧卡姆看著這位老將軍,笑了一下:

  

   “你剛剛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啊…咳咳咳,傳下去吧,我咽氣的那一刻,人類聯合王國的人皇之位,就將傳給安潔莉卡·康斯坦丁,這是人皇的遺詔,不得有誤…哈哈,小隆巴頓啊,你作為將軍陪了我幾十年,之後也要全力輔佐安潔莉卡執政,排除異己。要向世人傳頌,安潔莉卡絕非弑君奪權,她得到的一切完全合法且與她的意志與品行完全相配,我要全人類承認康斯坦丁家族信任女皇的威嚴。”

  

   “老臣領命!”隆巴頓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老臣會將忠誠貫徹到底,會為女皇陛下拋頭顱灑熱血!”

  

   “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安潔莉卡,我的好孫女兒啊。”

  

   在眾人的注視下,奧卡姆張開了手掌,驅動著體內最後的魔力,將他一直持有的那根藍寶石法杖從人王殿的寢宮內召喚了出來,法杖是純白的,杖頭鑲嵌的巨大藍寶石包裹在一個精致的艾比魯夫鋼王冠內,杖尾則是兩條交纏著的龍尾構成的倒三角。法杖上的花紋只有在陽光下才看得出來,是秘銀鐫刻的紋路,看上去就像是鳶尾花。

  

   奧卡姆用杖頭輕輕地戳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法杖頂端的藍寶石放射出一股光芒,隨後,永恒人王將這根閃爍著光芒的法杖遞給了安潔莉卡:

  

   “這法杖里面...有我的記憶和思考,有我對魔法的理解和領悟...安潔莉卡,以後的歲月里...請你守護好我們的...種族...”

  

   “安潔莉卡領命。”少女扔掉本來用以處決奧卡姆的劍,她半跪了下來,從奧卡姆的手中接過了法杖,而當法杖被安潔莉卡握在手中的那一瞬間,奧卡姆突然像是放下了一切似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微微抬起頭,看著那悠遠的天空,輕輕地呢喃著一個名字:

  

   “啊啊...奧莉薇婭...”

  

   這句話就是永恒人王奧卡姆的遺言了。

  

   奧卡姆·康斯坦丁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在過去百年里一直高傲昂起的頭顱終於沉了下去,生命的光芒消逝得是如此之快,那本該在百年之前就終結的人生在此刻將衰老報復性的賜給了奧卡姆,讓那原本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身體在幾次呼吸之間就變得極其蒼老且形銷骨立,悠悠的藍天白雲下,奧卡姆再也不會對任何聲音有任何的回應,他的癲狂終於在此刻結束,至於那些關於人生,關於責任,關於壽命和力量的思考,恐怕這個男人再也沒有機會與另一個人分享了吧。

  

   但一切都是過去式了,如今奧卡姆的一切都隨風而逝,最終是安潔莉卡接過了奧卡姆的法杖:那不僅是一根用以釋放強大魔法的法杖,還是一根代表著無上王權的權杖,此後,這望不盡的江山和國土便會交到這個年僅二十余歲的少女身上。

  

   安潔莉卡看著已經沒有生息的奧卡姆,內心中的情緒無比的復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從哪里開始回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沉湎於那些不堪的追憶之中。安潔莉卡一向果斷冷靜,知道在什麼時候做什麼樣的事情最為緊要,所以他沒有一直被思緒所牽絆,而是站了起來,舉起了那根王權之杖,看著圍繞著她站立的魔法師,騎士,衛兵和王廷七衛:

  

   “王祖駕崩了。”

  

   隆巴頓的王立騎士團,薇薇安的魔法師協會,衛兵們,王廷七衛們,在聽到安潔莉卡的話語之後,立刻齊刷刷地跪在了安潔莉卡的周圍,他們低聲哭泣,有人真情實意的哭嚎,有人則是在這氣氛下不得已而為之。直到薇薇安亮起增幅聲音的魔法打斷了哭泣的聲音:

  

   “請在場的臣子們,向人類聯合王國的新王宣誓忠誠。”

  

   那一刻,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這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少女,陽光下她的美麗與聖潔混著那份稚嫩的威嚴,手中的人王杖,在熾烈的陽光下微微發亮。空氣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是隆巴頓將軍率先用極大的嗓門吼了出來:

  

   “女王陛下萬歲!”

  

   “女王陛下萬歲!!”

  

   “女王陛下萬歲!!!”

  

   一時間,贊頌的呼聲不絕於耳,安潔莉卡在這種氣氛的感染下,不自覺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淚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轉:

  

   莉莉婭姐姐,我做到了。

  

   安潔莉卡看著那悠遠的蒼穹,她看到白鴿在天上飛過,留下聖潔的軌跡,遠方的建築鱗次櫛比,莊嚴輝煌。她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薔薇香味,少女——人皇陛下不禁感嘆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而命運又是如此的神奇。

  

   開始吧,我嶄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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