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三篇章,第三章:有一份執念,足以燃燒萬年【伊萊歐&精靈族劇情】
精靈之森格蘭沃斯·詠月林區·灼見之樹下
“請替我稟報埃拉蒂亞冕下,就說伊萊歐求見。”
伊萊歐禮貌地向灼見之樹門口的守衛提出求見埃拉蒂亞的申請。在她眼前就是那棵粗壯挺拔的灼見之樹,永恒月輝埃拉蒂亞一年中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會在那里。她很有閒情雅致,會在二層擺弄她的花草,那些花草有些是因她的魔力催生出來的,另一部分則是她收到的來自一部分歸鄉精靈的禮物。
一部分的精靈會選擇在生命中的某段時間離開森林四處雲游,但最終大部分精靈都會選擇回到那個生他們養他們的森林中。感念於埃拉蒂亞的照料與關懷,大多數從外面回來的精靈都會為埃拉蒂亞奉上他們所去地方收集到的某種花草的種子,以表達對這位長者和統治者的崇敬。只不過埃拉蒂亞倒是從未對這種事情做過什麼具體要求——收到種子她會表達謝意,但精靈們從外面回來才是真正讓埃拉蒂亞開心的事情。
對於精靈族來說,埃拉蒂亞的存在絕不只是一位統治者那麼簡單,她更像是一位大家長,任何一位精靈的大事小情都能夠找埃拉蒂亞求助。大到商會與商會之間的經濟糾紛,小到少女少年在戀愛上的小煩惱,都可以在埃拉蒂亞那里商量,埃拉蒂亞也會憑借其萬年的智慧給予建議或幫助。除此之外,因為每年出生人口很少的緣故,精靈族的每一個新生兒都會在滿月之後由家長抱到灼見之樹,再由埃拉蒂亞親自賜福,祝福她的一生沒有病痛和災難。
比起其他種族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埃拉蒂亞對於精靈族更像是一個圖騰,一個信仰。
這會兒的埃拉蒂亞,大概是和以前一樣在聽什麼精靈的傾訴或是在與各個林區的負責人們開會吧。
“啊,抱歉霜月舞者小姐。”門口的守衛認得伊萊歐,所以也露出了帶有歉意的神色:“埃拉蒂亞大人在處理林區里幾個小精靈的感情問題哈哈哈,可能要再等上個三十分鍾呀。”
“哦哦,那不打緊。”伊萊歐表示理解:“我可以再等一會兒,那個...我身後的這兩位是冒險者組織蓋亞事務所的精銳組成員,他們也有要事與埃拉蒂亞冕下商議。”
伊萊歐回頭看了一眼恭敬站立的阿爾忒彌斯與阿波羅,前者正充滿懷念地仰望著生命之樹卓因和它面前的灼見之樹。阿爾忒彌斯離開格蘭沃斯的時間比伊萊歐短一些,可即使如此也有起碼十年沒有再回精靈之都了。
“沒事兒沒事兒,也不急於再等這三十分鍾了。”精靈弓箭手阿爾忒彌斯對此倒是全不在意,沒打算為難這位忠於職守的衛兵。
阿爾忒彌斯是那種性格相當不拘一格的精靈,除了容貌相當漂亮之外很多時候都被人認為是“假小子性格”,她的性格甚至有點像是宙斯,一般來講只要你和她有一點相熟,無論是借錢還是喊她親自去哪里幫忙就都不在話下,大大咧咧的她能夠在任何場合與任何人愉快的交流,開得起玩笑也毫不會遮掩自己的喜怒哀樂。
不過阿爾忒彌斯對於那些成年人話題的防御力相當低,對於色情的話題防御力比較低這種事情,是大部分精靈族都有的共同點——精靈族的性格很奇怪,大部分精靈對於性的話題和玩笑都非常沒有抵抗力,但剩下的一小撮精靈就比較另類了,像是負責給薇爾維特審查色情小說的編輯就是一位精靈族,在閱讀那位色情作家的作品時完全可以做到雲淡風輕,面沉如水。
阿爾忒彌斯正是那種聽到哪怕關於裸體和胸圍的話題都會臉紅到快要滴血程度的精靈。精銳組的大家出生入死了五年,關系已經是同生共死的莫逆之交,但還是很少有人會和阿爾忒彌斯開黃腔。
倒也不是不敢,只不過阿爾忒彌斯被直球開黃腔的時候真的會哭。這也不知道究竟是遺傳自誰的性格。但總之惹哭這種假小子帶來的負罪感確實讓臉皮厚如阿波羅和宙斯之流都感覺羞慚,以至於全蓋亞事務所約定俗成的不對阿爾忒彌斯說什麼過火的話,畢竟任誰都知道真的把阿爾忒彌斯惹急了的話,她的弓箭說好了射人的食指就絕對不會射到中指。
順帶一提在蓋亞事務所大伙最願意用色情笑話去逗的人是光系魔法師赫斯提亞——畢竟阿芙洛狄忒只能拋回一個更色情的笑話或者拋出充滿性暗示但最終不會兌現的邀請;赫拉太純潔聽不懂太多黃段子,聽懂的那部分也會用冰球冰塊和冰風來回應;赫爾墨斯會立刻捂住耳朵不聽不看;赫菲斯托斯會和人系統的討論生殖學;雅典娜太溫柔讓人升不起什麼明面上調戲的欲望;德墨忒爾一般都在睡覺很少露面;只有赫斯提亞會一邊紅著臉不敢聽又一邊露出忍不住想多聽一點的樣子,很可愛。
這會兒這位名為阿爾忒彌斯的精靈族弓箭手就站在伊萊歐的身後,個頭比伊萊歐要高上一些,身形窈窕,胸部比伊萊歐要大上一圈,伊萊歐的胸圍要用貧乳來形容,而阿爾忒彌斯的胸圍則是那種很健康的水平:比那種微微起伏的山丘要翹挺,從側面看那飽滿的半球體展示出作為女性的美麗,但又不會過於色氣。阿爾忒彌斯是那種動態美人,拉弓,奔跑和與人交流的時候才能完全展示出她的美麗,也拜此所賜,和她交流很讓人心曠神怡。
而這會兒在灼見之樹門口守著的那位守衛看了一眼身為同族的阿爾忒彌斯與英姿颯爽的人類阿波羅,露出了尊敬的表情: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蓋亞事務所,既然如此的話我立即去通稟埃拉蒂亞冕下。”
守衛快步走進了灼見之樹。兩位冒險者與伊萊歐在樹前等候。而這會兒阿爾忒彌斯則借機問了從剛才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伊萊歐什麼時候學會了魔法?”精靈弓箭手看著伊萊歐拿在手中的法杖,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身上應該是只有那把艾比魯夫鋼劍吧。”
伊萊歐把霜歌和千草命的法杖一並從溫泉旅館的寄存處取出來了。千草命的法杖她准備交給埃拉蒂亞,精靈族的生命開始於埃拉蒂亞的祝福,在終結之後也由埃拉蒂亞來祝福才算是有始有終。這個武器會在被埃拉蒂亞祝福之後交給千草命的父母——伊萊歐的心里又沉重了起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千草的爸爸媽媽。
“這個...是朋友的遺物。”伊萊歐也沒打算避諱這個話題,但表情也變得有些低落:“交給埃拉蒂亞冕下祝福之後就要還給她的父母了。”
“啊,對不起問到了你的傷心事...”阿爾忒彌斯的臉上也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伊萊歐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那之後弓箭手為了緩和有點傷感的氣氛講述了伊萊歐走後賽特城打響防御戰的那段日子:
“到第三天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守不住的趨勢了。”阿爾忒彌斯一邊回憶一邊對伊萊歐說道:“異星人的勢頭太猛了,保住城牆就已經讓我們全精銳組竭盡全力了,它們從四面八方衝過來,我們就只能向四面八方還擊,但很顯然頂不住。”
“唉,還不是因為波隆那混賬平日里治理無方。”聽到這里,阿波羅憤憤地罵道:“整個賽特城連一個能扔大火球的魔法師都沒有,沒有幾個像樣的將軍,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極差,看到點大場面就腿軟,弓和投石機都是很久沒修過的破爛貨,就那破弓我能一次拉斷十張。”
“唉,而且感覺賽特城那邊弓箭手的水平也特別差,和其他城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阿爾忒彌斯感嘆地回憶著賽特城士兵在守城戰中的表現:“即使是白天也很難射中發動空襲的異星飛獸,士兵也大多都沒什麼力氣,另一支異星部隊從側翼攻城的時候,城牆上的大多數士兵都是一衝就垮了。”
“唉,不過也都干到最後了,挺英勇的。”阿波羅嘆了一口氣:“拼了小一周,只有那個羅詩薇和十多個一直在她手底下混的士兵活到最後了,其余的幾萬士兵...”
“打得這麼慘...”伊萊歐心下不免為當時在城牆上嚴陣以待士兵們的結局感到了一絲悲涼:“其他種族的情況會不會更糟糕?”
“這個還不知道。”阿波羅撓了撓頭:“精銳組分成了幾個小隊分別去各個種族查看情況了,他們具體遇到什麼情況目前誰也不知道,只能回楓葉城等消息了。”
“不過我感覺是不用擔心啦。”阿爾忒彌斯看上去很樂觀,還拍了拍阿波羅的肩膀:“巨人族確實要小心點,但是其他的種族都有著很堅固的防御措施啊。你看人類的朗基努斯號稱不破之城,融天島在天上根本沒有進攻的方向,異星飛獸根本突不破融天島的防御屏障。魔族的戰略縱深廣,各個群島能夠互相照應,魔族士兵的戰斗水平也是大陸頂尖。獸族更不用說了,天生的好戰種族,獸王芙蕾雅更是個實力可怕的領導者,對這些種族要有信心啦。”
“伊萊歐還是個心系其他種族的精靈啊。”阿波羅感嘆道:“我以為你會討厭那些種族嘞。”
“啊,四處游歷了那麼久之後對各個種族都有改觀。”伊萊歐對阿波羅這個救命恩人以及阿爾忒彌斯這個同族還是比較熱情的:“剛離開格蘭沃斯那會兒我也覺得除了精靈之外其他人都是用心險惡的家伙,但是相處之後發現完全不是這樣,每個種族都有讓人敬重的人啊。”
“我和你想法一樣。”阿爾忒彌斯的眼中露出了回憶的光彩:“第一次和宙斯他們共同討伐魔獸的時候我完全不會靠近他們的營火來著,後來互相救了幾次命之後也熟絡起來了,漸漸地也認識到好的種族遠不止精靈一個,性格也更外放了。”
“這家伙當時臭屁的很。”阿波羅指了指阿爾忒彌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手里端著弓,三步兩步上了樹,在樹上鋪了墊子就直接睡覺,啥話都不肯和我們說。”
“扯淡,我當時還是自報家門了的!”阿爾忒彌斯爭辯道:“還和你們問好了啊!”
“別吹了,你那個自我介紹我當時站那麼近都沒聽清...”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你一言我一語的爭了起來,伊萊歐知道這大概就是這群人平時表達感情的方式,也就沒有勸阻,不過覺得稍微有點吵。萬幸這個時候那位上去稟報情況的衛兵走下來了:
“三位,埃拉蒂亞冕下准備好接見你們了,請從這邊上二樓吧,冕下就在那里等你們。”稟報的衛兵身邊跑出幾個看上去比伊萊歐還年輕很多的女孩兒,從臉上放松自在的表情來看剛剛應該是和埃拉蒂亞進行了一場很愉快的談話。
“好。”阿波羅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發型,對阿爾忒彌斯說道:“我這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見永恒月輝長者,還有點兒小緊張。”
“嗯?當時見人皇奧卡姆的時候你不是還開了幾句玩笑嗎?怎麼這會兒就慫了?”阿爾忒彌斯笑呵呵地問著,與伊萊歐一並進入了灼見之樹。
衛兵完全不對三人身上的武器進行收繳,甚至灼見之樹門口的衛兵只有區區一人而已,這代表著對埃拉蒂亞實力的絕對信任,全天下沒人擁有可以傷害埃拉蒂亞的實力,哪怕窮盡陰謀詭計也無法算計到這位與日月同在的偉大精靈——這是全精靈族的共識。
所以迄今為止,精靈族沒有發生過哪怕任何一次類似於奪權篡位的情況。
伊萊歐、阿波羅與阿爾忒彌斯就這麼走進了灼見之樹。進去的第一個瞬間便能感受到與外界不同的清涼,那副精靈族與巨龍對抗的壁畫依舊顯眼,英武的巨龍與頑強對抗的精靈一上一下,營造出強烈的壓迫感,也更能體現出精靈族的斗志。而在牆上掛著的那些珍貴花卉的標本則展示了埃拉蒂亞本人的小愛好。
今天沒有把守的士兵呢...
伊萊歐一邊感受著灼見之樹內部的氣息一邊向內部走著,她上次來的時候能夠感受到暗處守衛的動作,但今天什麼都感覺不到,精靈族里實力比她強的找不到幾個,若是她不能感受到的話那便能證明今天確實沒有人守衛。
是因為冕下對自己的實力越來越自信了嗎?還是知道我要來所以沒有戒備?伊萊歐在心里胡亂猜測著,登上樓梯,阿波羅與阿爾忒彌斯就在她身後。皮靴的鞋跟踩上實木樓梯,發出咚咚的響聲,這會兒的伊萊歐也莫名的有點緊張,雖然不知道自己在緊張個什麼勁,但是等她走到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攥著千草命法杖的那只手都已經出了不少的汗。
“永恒月輝冕下...”伊萊歐畢恭畢敬的走上最後一級台階,灼見之樹二樓的風景對她敞開,一如伊萊歐上次到來一樣風景秀麗,如同一個大花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魔法的原因,伊萊歐在上樓之前聞不到那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但那如茵的綠草一旦呈現在面前,各種花朵的味道便一並鑽入了伊萊歐的鼻腔,讓伊萊歐為之陶醉。
“您萬安。”伊萊歐有點戰戰兢兢的完成了問候。
埃拉蒂亞就在二樓的正中間,手中撐著她那把法杖,一如既往地穿著那白色的連衣裙,帶著恬靜安詳的面容看著來到此處的人們。
蝴蝶撲扇著翅膀停歇在埃拉蒂亞的肩頭,永恒月輝回應了伊萊歐的問候:
“小伊萊歐,你來了,來,看看我最近新栽的幾朵花。”埃拉蒂亞笑吟吟地指著在她腳邊盛開著的一簇花朵,那花的形狀很奇特,有點像是玫瑰,但是一打眼就能看出和玫瑰的區別,伊萊歐認不得這種花,只能簡單地稱贊幾句它們的漂亮。而這會兒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也登上了台階,向這位精靈族的絕對統治者鞠躬行禮。
“永恒月輝冕下。”阿爾忒彌斯聲音虔誠:“精靈阿爾忒彌斯從外面游離暫時歸來了。”
“啊,是小阿爾忒彌斯。”埃拉蒂亞的微笑仍未淡去,她仔細地打量了阿爾忒彌斯一圈,又看向了在她旁邊站立著微微鞠躬的阿波羅:“真好,你在外面過得很快樂呀,那麼這位就是與你同屬一個冒險者公會的戰友了吧。”
“是的,埃拉蒂亞長者,我名為阿波羅。”阿波羅的語氣也難得恭敬:“久聞永恒月輝的美名,今日相逢不禁感嘆百聞不如一見,您比月亮還要動人。”
阿波羅這套詞他剛剛在心里都反復琢磨好幾遍了。
“哈哈哈哈不要拘禮不要拘禮。”埃拉蒂亞被阿波羅這束手束腳的樣子弄得有點忍俊不禁,她揮了揮法杖,地上的青草中結出藤蔓的椅子,正在幾位來訪者的身後。
“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先喝點水。”埃拉蒂亞又揮了揮法杖,幾只巴掌大的鳥兒為伊萊歐三人叼來了裝有水杯的托盤,水杯中裝的是埃拉蒂亞每天都會早起采集的晨露——雖然都是水,但埃拉蒂亞尤其鍾愛飲用花葉上的露珠。
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幾人接過了埃拉蒂亞送去的水杯,分別向埃拉蒂亞道謝。而後埃拉蒂亞也坐了下去,看著幾位冒險者,又看了看伊萊歐:
“小伊萊歐,今天來找我,是否證明你已經考慮好了呢?”
“我的事情不重要,冕下。”伊萊歐微微欠了欠身:“這兩位冒險者似乎有很要緊的事情與您稟報。”
“那你們二位先說吧。”埃拉蒂亞的手撐著側臉,看上去很愜意:“有什麼事情呢?”
“稟埃拉蒂亞冕下,我們帶來了人類女皇安潔莉卡的口諭。”阿爾忒彌斯看著埃拉蒂亞,用不算快的語速匯報到:“安潔莉卡女皇誠心邀請您帶領精靈族與人類一並結成抵抗異星入侵的同盟。”
那一瞬間伊萊歐突然留意到了埃拉蒂亞的表情不對——那張似乎千年不變的慈祥面龐在剛剛的那一瞬間露出了相當程度的難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阿爾忒彌斯,但那表情轉瞬即逝,很快她又以平日里的笑顏看著阿爾忒彌斯:
“小阿爾忒彌斯,在我的記憶里,人類的國王是一位英俊且強大的男性魔法師?”
“回冕下,您說的是上一任人皇奧卡姆·康斯坦丁,他在半個月左右之前去世了,他的孫女安潔莉卡繼承他的位置統治人類王國。”阿爾忒彌斯在楓葉城的那些日子也打探到了來自王都的小道消息:“據說是奧卡姆被什麼古怪的魔法控制變成了怪物,安潔莉卡將他解救了出來,並且繼承了王位。”
“哦...”
埃拉蒂亞的後背靠在椅子上,她看著灼見之樹二樓的天花板,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是命運在牽絆著每一個人嗎,一個人再怎麼機關算盡也無法與命運抗爭?”
“冕下,您好像很掛心奧卡姆?”伊萊歐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是啊,那畢竟還是...奧莉薇婭的丈夫...”提到奧莉薇婭,永恒月輝的眸子蒙了一層灰霾:“他死了,我這顆心髒總感覺空落落的。”
氣氛稍微沉默了一下——奧莉薇婭是埃拉蒂亞心中永遠的傷痕,任哪個精靈心里都清楚。
“總之,新任女皇安潔莉卡的意思是組成一個全大陸規模的同盟對抗異星入侵,人類城邦在不久之前遭遇了異星人的攻擊。”阿波羅接過阿爾忒彌斯的話頭繼續說道:“至於異星人,則是一群——”
“它們的事情我知道。”埃拉蒂亞擺了擺手示意阿波羅不必贅述:“所以,人類的小女皇想要與精靈族和其他種族聯盟,是這樣嗎?”
“是的,埃拉蒂亞冕下。”阿爾忒彌斯將這個簡短的報告做了收尾和總結:“您是大陸的希望之星,是最年長的精靈,人類會將希望寄托在您身上也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呢...”
“是啊,理當如此,我這把老骨頭也就該是在這種關頭離開森林。”埃拉蒂亞喝了一口水:“這點毋庸置疑,那麼兩位冒險者來到詠月林區還有什麼其他需要做的事情嗎?”
“嗯...我們想要在格蘭沃斯的境內稍微調查一下有沒有異星人進攻的可乘之機。”阿波羅說道:“接下來的日子里,會在精靈族排查可能的空間裂縫並盡可能的關閉。”
“精靈族不會有那種東西。”埃拉蒂亞這一次給出的回答非常干脆:“不會有也不可能有,遠方的來客啊,這一點我作為精靈族的統治者心里是清楚的。”
“明白。”阿波羅點了點頭:“不過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會在格蘭沃斯稍微走上幾圈。”
“那就請便了。”埃拉蒂亞的語氣不如剛見面時那般溫和,伊萊歐莫名覺得這會兒的埃拉蒂亞有點冷淡——可能是因為奧莉薇婭的事情吧,伊萊歐知道自從那位星之精靈離世之後,永恒月輝冕下的神經就一直有點敏感。
“呃,那麼關於結盟...”阿爾忒彌斯試探性地問道:“您的想法是...?”
“結盟麼?當然是要結盟的。”埃拉蒂亞禮貌的笑了笑:“我理當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給各個種族以指引,所以我答應。如果你還要回人類王國的話,小阿爾忒彌斯,若你不日便要離開格蘭沃斯的話,請幫我轉告人類的女皇,我過些日子會親自造訪不朽的朗基努斯。”
“明白了,冕下。”阿爾忒彌斯又鞠了一躬。
“您的心系天下讓人動容。”阿波羅稱贊著,隨後與阿爾忒彌斯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既然您已經做好了決定,我們也就不再在這里叨擾埃拉蒂亞冕下了。”
“好,那麼伊萊歐要留在這里,你們二位請去好好休息一番吧。詠月林區有幾家很不錯的酒館,如果兩位累了的話可以在那里先吃些東西。”埃拉蒂亞為這兩位冒險者做著簡單的旅游攻略:“至於其他的娛樂場所,小阿爾忒彌斯是本地人應該很了解吧,就請你好好招待這位人類客人吧。”
“領命,冕下。”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分別向埃拉蒂亞致意之後便離開了灼見之樹的二樓。阿波羅率先離開,阿爾忒彌斯緊隨其後。
“我就說冕下絕對靠譜吧。”阿爾忒彌斯用胳膊肘戳了阿波羅一下:“也不知道你剛才在緊張個啥。”
“能不緊張嗎?嗨呀,那可是永恒月輝啊。”阿波羅翻了個白眼,隨後從自己的懷里找到了在出發之前赫斯提亞抄給他們的報告:
“雖然永恒月輝說過這里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還是有點小小的放心不下。”阿波羅拿著那張有著赫斯提亞娟秀字跡的羊皮紙一邊讀著一邊對阿爾忒彌斯念道:
“赫斯提亞說空間裂縫會對攻擊性較強的魔法產生偏轉效果,呃...如果在不能使用攻擊型魔法的場合,增幅類型的結界也會因為空間裂縫而產生一定的影響,如果有赫斯提亞的偵查魔法,也會被來自空間裂縫的扭曲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屏蔽。”
有著太陽神劍稱號的男人這會兒難得在面對色情書籍之外的文本思考,雖然埃拉蒂亞說過精靈之森內不會有空間裂縫,但阿波羅的性格其實是粗枝大葉下掩藏的心細如發,他不能完全放心,他在想自己和阿爾忒彌斯能夠使用的,偵測空間裂縫的魔法:
“赫斯提亞在報告的第二段說誘導裝置會在特定情況下對空間裂縫產生反應。”阿波羅認真思考著:“在空間裂縫規模過於龐大的情況下,羅盤注入魔力後會開始轉動,距離越近,羅盤轉動的速度就越快...那麼我的阿爾忒彌斯小姐,你應該沒有把誘導裝置忘在枕頭下面吧。”
“我會那麼笨嗎!?”阿爾忒彌斯聽上去有點惱羞成怒:“上次忘帶鑰匙是意外啊!”
“嗨呀,帶了就好,總之拿出來拿出來。”阿波羅將一只手伸向阿爾忒彌斯,勾了勾手指。
“在這里拿出來麼?要試嘛?”阿爾忒彌斯看著阿波羅那展示出認真思考神色的臉愣了一下——這男人不開黃腔認真思考的時候很有魅力:“咱們兩個確實都可以向這羅盤里面調動魔力,不過感覺去一些偏遠的地方再試比較節省魔力吧。這里...沒有存在空間裂縫的可能啊。”
“我們在這里等伊萊歐出來。”阿波羅對阿爾忒彌斯說道:“之前說好了要等她的,反正也要不了多久,試試也沒什麼損失。”
“你倒是對伊萊歐戀戀不舍啊,話先說在前面我和她不熟哦,別指望我能撮合你倆了。”阿爾忒彌斯有點無奈,但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個名為誘導裝置的羅盤:“在詠月林區調查空間裂縫這事情我還是覺得離譜,咱們兩個的魔力恢復速度都不快,到時候要是因為浪費魔力而耽誤任務進度了,回事務所之後你去和宙斯大哥交待好吧。”
“行,大不了到時候老子去挨他的飛踹,反正我這屁股都習慣被他踢了。”滾刀肉阿波羅從阿爾忒彌斯的手中接過誘導裝置:“來吧,阿爾忒彌斯,咱們一起注入魔力。”
“是是是...”阿爾忒彌斯將手放在了阿波羅手里的那個羅盤上,象征精靈弓箭手的那股魔力從阿爾忒彌斯的身體內升起,逐漸傳導到了這個誘導裝置上——事實上作為弓箭手,阿爾忒彌斯的魔力儲備已經完全達到了星穹級魔法師的水平,她不需要特意做戰前准備,用魔法便能凝結成用以發射出去的箭矢,隨著她使用的魔法形式不斷變化,射出去的箭矢也有著不同的效果。
“嗯...”阿波羅亦將他作為魔劍士的魔力導入到了誘導裝置中。這會兒街上沒有什麼行人,否則可能被這兩個人的古怪動作嚇一跳:高個子的人類男性和身形婀娜的精靈族共同握著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羅盤,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不知道的恐怕會以為這兩個人在籌備什麼炸毀精靈族街區的魔法。
魔力導入到誘導裝置之上,羅盤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上面的指針發出了象征開始運行的顫抖,兩個人繼續注入魔力,但羅盤上的指針並沒有什麼過於強烈的反應。
“你看我說吧。”阿爾忒彌斯用手戳了戳這個羅盤:“所以說你這家伙有時候就是被七七八八的東西搞壞了腦子——欸?”
就好像是為了回應阿爾忒彌斯的否定一樣,兩個人手中的羅盤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上面的指針,就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飛快撥弄一樣轉動了起來,一圈,兩圈,三圈,轉速越來越快,直到兩位冒險者看不清這個羅盤上的指針。
“啥...?”阿爾忒彌斯那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她錯愕地看著羅盤,又看了一眼阿波羅,再看一眼羅盤,表達著“我剛剛觀測羅盤的方式是不是不對”的想法。而阿波羅則皺緊了眉頭停止了魔力的注入,:
“我他媽一直感覺這附近有問題。”阿波羅飈起了髒話:“你沒發現嗎?離開灼見之樹後我們就感覺不到伊萊歐的魔力波動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隨後停止向誘導裝置注入魔力的阿爾忒彌斯聽了阿波羅的話,在閉目感受了之後也意識到阿波羅所言非虛,立刻進入了工作的狀態,認真地思考起了眼下的事態來:“不對,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才能測試出空間裂縫的位置...”
“你不是有那一招鷹隼結界嗎?”阿波羅看著阿爾忒彌斯:“用那個吧。”
“那個啊,明白了。”
阿爾忒彌斯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鷹隼結界是她獨有的一種結界型魔法,在這個結界中的阿爾忒彌斯可以更快的將魔力轉化成箭矢並且擁有更遠的視野,同時這個結界更是會對范圍內被阿爾忒彌斯視為敵人的目標進行減速與攻擊。當赫斯提亞不在或者情況復雜到連赫爾墨斯都無法探索的環境下,精銳組靠著阿爾忒彌斯的鷹隼結界得到了許多克敵制勝的珍貴情報。
“兩位冒險者。”這會兒在灼見之樹前面站著的衛兵終於看不下去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那奇怪的舉動了:“請問您們這是在做什麼?”
“哦,我的朋友剛剛在永恒月輝冕下的指引下學會了新的魔法。”阿波羅當年是在酒館和宙斯一起編故事的說書人,現場胡編亂造的水平可謂爐火純青:“想在這里稍微試一下啦,別擔心,不是攻擊型的魔法。”
“欸?是嗎,讓我也見識一下。”衛兵看上去興味盎然:“永恒月輝冕下居然會傳授他人法術,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阿爾忒彌斯什麼話都沒說,她的表情如當時在賽特城對敵人拉弓時一樣凌厲,魔力悄然運轉,在她的腳下,由三個光環套成的同心圓悄然張開,圓與圓的間隙中逐漸浮現出古精靈語的符文,而那些符文正隨著圓環的擴大而變得密集。等到阿爾忒彌斯將這個魔法完全施展完畢時,她已經站在了一顆布滿符文的六芒星結界上,結界的邊緣已經觸及到了距離阿爾忒彌斯二百米之外的地帶。
“結界魔法?”守衛吹了一聲驚嘆的口哨:“亮閃閃的很漂亮啊,不過怎麼缺了一塊?”
那一刻,兩位蓋亞事務所精銳組成員的眼睛里都寫滿了極大的震驚。
“這他媽怎麼可能呢...”阿波羅髒話不斷,看著鷹隼結界唐突空缺的那一塊:“不是,我以為我來這里只需要看看伊萊歐還好不好,泡幾個精靈族的小姑娘就完事了...”
“我也沒法相信...”阿爾忒彌斯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做夢我都不會這麼做...”
鷹隼結界那散發著淡綠色光芒的同心圓,在生命之樹卓因的位置出現了一塊足以完全將那棵大樹環繞起來的缺口。
“您們二位剛才開始就有點奇怪啊。”衛兵疑惑地看著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是吃壞肚子了嗎?這事埃拉蒂亞大人管不著,得去看醫生啊。”
“雖然說這話有點唐突。”阿波羅看著那位衛兵,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們得再去見一次埃拉蒂亞冕下,請讓我們通行。”
精靈之森格蘭沃斯·詠月林區·灼見之樹二樓:埃拉蒂亞的會客廳
“小伊萊歐,你做好決定了嗎?”
當灼見之樹的二樓只剩下伊萊歐與埃拉蒂亞後,空氣小小的沉寂了一會兒,伊萊歐還在思索著該怎麼開口,倒是埃拉蒂亞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啊,是的。”伊萊歐順水推舟地回答道:“伊萊歐決定不用這件事來打攪冕下了。”
埃拉蒂亞坐直了身體,看著眼前的精靈魔劍士,笑了笑:“千草命那孩子在森林的時候一直很尊敬我,也經常提起你。”
“嗯...”被埃拉蒂亞勾起回憶的伊萊歐有點難過:“她也經常向我提起您。”
“時間過得真快啊,你和她一起參加月下比武的場景我還記得。”埃拉蒂亞的眸中透出回憶的光彩:“你們第一次決賽面對的對手是民眾心中已經預定好總冠軍的情侶艾麗莎和諾丁頓吧,他們兩個也很強呢。”
“是...一場險勝...”伊萊歐也回憶起了那場戰斗:“艾麗莎的攻擊很快,諾丁頓的魔法也很難纏,萬幸千草的法術更勝一籌...”
“你們是最佳拍檔啊。”埃拉蒂亞嘆了一口氣:“千草命還很年輕,我記得只比你大十歲左右,她的路本該很長的。”
“是很可惜...”伊萊歐嘆了一口氣:“可是也沒辦法不是嘛?死者不能復生,我能做的也只有多殺幾個異星人復仇...”
“我已經說過了呀,小伊萊歐。”埃拉蒂亞的語氣依舊循循善誘:“我有辦法讓千草命復活。”
“是的...但伊萊歐不想因為這件事牽扯冕下您的精力,您的力量還要留存著對抗異星人吧,浪費在伊萊歐這種微不足道的小精靈身上實在是...”
“伊萊歐,你和千草,還有其他所有精靈都一樣。”埃拉蒂亞嘆了一口氣:“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當然希望你們都能好。”
“但我無上偉大的冕下,復活需要什麼呢?”伊萊歐提出了一直以來埋藏在自己內心的疑問:“可以告訴我嗎?”
說這話的功夫,伊萊歐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止不住地蹦出千草命的身影。之前已經被時間撫平一些的悲傷又一次變得激烈了起來,而這種悲傷來得實在是過於突然,就連伊萊歐也大感意外,情緒的波動一向不非常強烈的伊萊歐此刻甚至已經有點忍不住淚水,埃拉蒂亞留意到了這點,貼心地遞來了手帕。
“好伊萊歐,如果不復活千草命的話,之後你准備去哪里?”埃拉蒂亞沒有回答伊萊歐的問題,她這會兒就站在伊萊歐的身邊,似乎正准備擁抱這位小精靈。
“我想去...擎天之柱。”幾乎是埃拉蒂亞提問的下一個瞬間,伊萊歐就回答了出來。
也就在這個瞬間伊萊歐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明明不想回答的啊...
為什麼直接說出來了?
少女抬起頭看著這位有著永恒月輝之稱的精靈王,吞了一口口水:
“埃拉蒂亞冕下,您...”
“你能意識到嗎?小伊萊歐。”埃拉蒂亞的纖細手掌撫摸著伊萊歐順滑的長發:“在外面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讓你敏銳起來了呢。真讓我欣慰。”
是魔法...是永恒月輝悄無聲息,極其難以察覺的魔法。埃拉蒂亞冕下可以通過她那神鬼莫測的魔法來操縱對方做出符合她心中所想的舉動。這個魔法伊萊歐也是之前道聽途說來的傳言,沒想到那個傳言居然是真的。伊萊歐的心里感到了驚詫,但比起驚詫,更多的還是疑惑。
但為什麼要問這個,為什麼一定要從我的口中知曉我的動向?
伊萊歐的心髒沒來由的撲通撲通飛跳了起來。她看著埃拉蒂亞,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寒意。仿佛自己面對的不是埃拉蒂亞,而是那個在旅館嘗試殺死她的異星神。可此刻的埃拉蒂亞依舊只是微笑著撫摸她的頭,依舊只是在和藹地盯著她。這讓伊萊歐想起自己拿下月下比武的第三個冠軍之後,埃拉蒂亞冕下也是這樣溫柔地撫摸她,鼓勵她,給她如沐春風的溫暖。等到如今,埃拉蒂亞的溫柔反而成了一塊足以凍結伊萊歐血液的寒冰。
“您要做什麼...?”伊萊歐在發抖,她忍不住向埃拉蒂亞發問,而埃拉蒂亞這一次卻沒有給出回答。
也不需要埃拉蒂亞回答了。伊萊歐自己突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上發生了什麼。
有些事物正在...從她的軀殼深處被抽離。
那一刻伊萊歐的大腦如同要炸裂開一樣傳出了劇痛,無數紛亂的記憶都在她的腦海中唐突的浮現了出來:從記事起與魔法老師和劍術大師一起踏上魔劍士之路的艱苦,到得知父母喪生之後的傷心,再到孤獨的自己被千草命的熱情所暖化,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漫天的箭雨一樣難以招架地刺進她的腦海:和千草命的第一次冒險,第一次殺死敵人,月下比武大賽,之後長達幾十年的冒險者生涯,斗水怪,戰獸群,剿盜賊,尋密寶,殺魔龍,身陷賽特城後被阿波羅所救,遭遇異星士兵後又被提亞馬特所救,再到與無上之神的那次會面和擁抱,那一滴凝結著千萬種愁緒的淚水在她的肩膀暈開...那些回憶在一瞬間涌上伊萊歐的大腦,讓伊萊歐的頭如同要碎裂開來一樣的痛。
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些東西,為什麼...
我的記憶...記憶是...
薇爾維特小姐說過,肉體死去意味著靈魂在他人的記憶中重生,死而復生會創造新的記憶,所以被復活的靈魂便不再是自己相熟的那個死去的靈魂。
所謂的靈魂...就是記憶、情感與思念,混雜著本能、和感受的集合體嗎...這就是...靈魂?
那麼現在被強行擠到我腦子里的記憶是...
伊萊歐的眸子陡然瞪大了。
埃拉蒂亞冕下...在抽取我的靈魂...?
痛苦中伊萊歐發出了憋悶著的慘叫,她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盯著永恒月輝,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只是埃拉蒂亞依舊以那亘古不變的和藹表情注視著她,就好像在注視著一個可愛的嬰孩:
“伊萊歐呵,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小精靈,你很懂事,經歷得很多,也有著比凡人更強大堅定的意志力。我喜歡你的這種性格。”埃拉蒂亞輕聲慢語地稱贊著伊萊歐,可伊萊歐頭顱的劇痛卻愈發的強烈,在這種劇痛中,埃拉蒂亞以那仿佛隔了一層輕紗的聲音繼續說道:
“你知道祂的存在,甚至與祂有過接觸,這樣的你非常適合…做我登神長階上最合適的台階。”
冕下在說什麼?冕下在說什麼??
伊萊歐的頭已經痛到沒辦法再思考埃拉蒂亞的話語。紛亂的記憶潮水中,她就像是個孩子一樣無助,她本能地想要順從眼前這位偉大的精靈之王,本能的想就這樣放棄抵抗:埃拉蒂亞的力量已經夸張到了一種類似於“權威”的程度,會潛移默化的打消對方反抗的念頭,在這份權威下,小精靈稍一個不留神,就會被隨意擺布。
可是...靈魂被抽走的話...靈魂被抽走的話...我就會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要活下來...要活下來...求救嗎?要求救嗎...
但向誰求救...神會回應我的呼喚嗎...無上之主,救我,再救我一次...
“你想呼喚祂對吧。”埃拉蒂亞何等睿智,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伊萊歐在做什麼,她甚至能看到伊萊歐的一縷意識正在嘗試離開灼見之樹,在感受到伊萊歐對空零的呼喚時,她輕輕地笑了:
“至少在生命之樹的附近,任何人的聲音和思緒都無法傳遞給祂,事實上大半個格蘭沃斯森林都已經脫離了那個存在的監視,伊萊歐啊,我也活了快一萬年了,當然知道祂。”
可惡!
伊萊歐的臉上這會兒全是冷汗,記憶被抽取的頭痛影響著她的思緒,讓她愈加心亂如麻。
沒有辦法嗎?無法呼喚無上之主,那我還有什麼可以做的...反抗不了,但是我不想死啊!
靈魂被剝離的感覺開始逐漸在伊萊歐的身體上浮現,伊萊歐絕望地感受到身體內的某種東西正在離自己而去。求生的欲望是這麼的強烈,以至於盡管那狂暴的記憶之潮衝擊得她頭痛欲裂,她還是拼命回憶著有可能的脫困之法。在來自大腦的劇痛中,伊萊歐回憶起了自己在霍桑山谷中做的那個夢。
在那個甜美又悲哀的夢境中,自己的摯友抱住了自己,對因為悲慟而哭泣的伊萊歐輕柔地呢喃著:
“我也曾經為此悲傷難過,但在剛剛和你的戰斗中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好伊萊歐,不要哭了,我最好的朋友,當我出現在你的夢里,你就該明白我們的靈魂已經交融到了一起,我沒有真正的消失,我與你同在,我的摯友。”
“若你在絕望之時感受到清風拂過,那就是我來到了你身邊,若你無聊時看到蔚藍的蒼穹上有一朵悠然的白雲為你遮陽,那就是我來到了你身邊,伊萊歐,伊萊歐,抬起頭,你是最堅強的精靈,我希望你能活得好,希望你能開啟全新的旅程,記得嗎,小的時候我問你以後要做什麼,你告訴我說要做一個為人稱頌的英雄。”
千草...你會來幫我嗎...
伊萊歐攥著手中那根曾經屬於千草命的法杖,那冰涼的秘銀法杖已經被伊萊歐的手汗給浸透,被伊萊歐掌心的溫度給捂熱。在這份絕望中,伊萊歐看著眼前面色如常的埃拉蒂亞,掙扎著向那根法杖調動著體內的魔力。
魔力點亮法杖頂端寶石的那一刻,伊萊歐感受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輕風。
“我來幫你了,伊萊歐。”
伊萊歐聽到了那個聲音,眼眶立刻就濕潤了。那是陪她成長,伴她強大,卻在中途不告而別的摯友的聲音——在伊萊歐注入了魔力之後,千草命的聲音在伊萊歐的身後響起,而伊萊歐則看到了那縷光芒。
那是綠色的光芒,象征著千草命的本源魔力。此刻那光芒組成了那位摯友的輪廓,在伊萊歐的背後,緊緊地抱住了伊萊歐:
“她想害你,但別害怕她,伊萊歐,不要因為她是永恒月輝冕下就怕了她,你是自由的小精靈,只要你想,天下就沒有能拘束你靈魂的事物。”
“千草...”伊萊歐的內心被無數種情感充斥著,她下意識的念出了為自己所懷念的友人的名字,隨後立刻害怕的閉上了嘴巴,在那邊,埃拉蒂亞依舊面色如常,仿佛大局已定。
“別擔心,伊萊歐。她不懂友情與愛的力量,她不會知道我的存在,她看不到我,接下來我將保護你的靈魂。”千草命的聲音似乎在笑:“像是月下比武的時候一樣,記得嗎?你盡管遵從你的內心行事,我來護你周全。”
話音剛落,那象征千草命存在的光芒正變得越來越強盛,強盛到連伊萊歐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埃拉蒂亞對此依舊沒有察覺,而在這份刺眼光芒的照耀下,伊萊歐能夠明確地感覺到自己的頭已經不會再痛了,大腦中的思緒也可以被控制,她不會再被強制回憶起那些大大小小的過往了。
“這場仗很難打呀,埃拉蒂亞冕下要比以往的對手要強上百倍,是精靈族亘古不變的偉大圖騰。但懷揣著勇氣上吧,你不是孤身一人,我的好伊萊歐,你不是孤身一人,永遠都不會是...”
千草命的聲音逐漸變得輕柔飄渺,等那聲音最終如同風一樣飄向遠方時,伊萊歐也再不能感受到那在她身後抱住她的友人的身影,伊萊歐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魔法,只是眼前的埃拉蒂亞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詫表情:
“小伊萊歐,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將自己的靈魂保護起來的嗎?”
“我...”伊萊歐看著手中原本屬於千草命的那根法杖——法杖的頂端原本有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綠色寶石,如今那塊寶石已經悄無聲息地化為了被輕風吹向遠方的粉塵。
“我不知道…但我不會把靈魂給您的...”伊萊歐的聲音在顫抖,隨後她向後縱身一躍,魔劍士的身體素質讓她與埃拉蒂亞拉開了一大段距離,來到了通向一樓的樓梯口:“我要離開...”
“你覺得你還走得了嗎?小伊萊歐。”埃拉蒂亞笑了,而伊萊歐則發現通向一樓的樓梯口已經被藤蔓徹底封住了,那藤蔓看上去有半人粗細,質地堅韌,根本沒有被強行破開的可能。伊萊歐知道雖然事出突然,但現在已經來到了一個不反抗就一定會死的局面。似乎已經沒什麼回旋的余地,伊萊歐也完全萌生不出用語言勸說埃拉蒂亞放棄的想法,所以——
“您真的不打算放我走對嗎?”伊萊歐做了最後的確認。而埃拉蒂亞則輕輕地笑了:
“是的,我的好伊萊歐,如果不得不傷害你,我很抱歉。”
伊萊歐將霜歌拔了出來,冰藍色的魔劍閃爍著光芒,在幾天的休息和與空零的邂逅中將身體狀態提升到最佳的伊萊歐,向著那在精靈族中受萬人敬仰的至高存在拔出了武器。伊萊歐和其他精靈一樣尊敬崇拜著埃拉蒂亞,但她更愛自己的生命,她不會輕易被任何人殺死。
哪怕對手是與大陸幾乎一樣悠久的精靈之王,伊萊歐也亮出了反抗的兵刃。
魔劍霜歌在空氣中曳出了光芒的劍弧,伊萊歐率先發難,像是一支離弦之箭一樣衝向了埃拉蒂亞。而埃拉蒂亞只是站在那里,輕輕用法杖敲擊了一下地板,一道閃電便直射伊萊歐的面門。而伊萊歐則立刻閃身躲開,從另外一個角度衝鋒,與此同時召喚了冰箭伴她前行,劍鋒與冰箭破開空氣直奔埃拉蒂亞而去。
埃拉蒂亞輕輕晃了晃法杖,空中的冰箭瞬間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擊碎,除此之外,外一根綠色的光矛也直奔伊萊歐的下腹刺來。而伊萊歐則立刻用霜歌抵擋,與招架千草法術的感覺不同,埃拉蒂亞的光系魔法打在伊萊歐的劍上給了一種她在直面空中降落的巨石一樣的沉重壓力,如果換做以前的話恐怕伊萊歐會被這一招直接擊飛,但現在的伊萊歐在實力上已經強大了很多。
她能一路扛著埃拉蒂亞的光矛前進,她不知道這場戰斗要進行到什麼程度為止,但她不打算這麼束手就擒,如果要殺了埃拉蒂亞才能保全自己的話,那伊萊歐會殺埃拉蒂亞的。
灼見之樹的直徑非常可怕,但兩人的距離本就不遠,隨著伊萊歐的推進,精靈王與小精靈之間的距離只會越來越短。
三十米,二十米,五米...二人的距離已然是近在咫尺,霜歌終於斬碎了埃拉蒂亞射來的光矛,但埃拉蒂亞隨後又召喚出了數個結界,結界中泛起的光芒屏障在伊萊歐的四周聯結,想要將伊萊歐封住。而伊萊歐則凝結著自己的澎湃魔力直接刺破了面前的屏障,繼續向埃拉蒂亞衝鋒。
無數只藤蔓組成的手從伊萊歐的腳下伸了出來,抓向伊萊歐的四肢與喉嚨。
剛才是雷系,然後是光系,接下來又是植物系。冕下到底掌握了多少種屬性的魔法?
伊萊歐一邊驚愕地想著,一邊改變了劍路,灼見之樹二樓的地板上,少女的劍刃舞得飛快,伊萊歐又一次跳起了那支美到讓人移不開視线的殺人舞,藤蔓被斬斷剁碎,伊萊歐在綠茵之上迅捷地跳動,而埃拉蒂亞似乎也明白自己沒辦法非常輕松的制服伊萊歐,她又揮了揮法杖。
這一次是想要在身後束縛住伊萊歐的怪物影子。伊萊歐飛速回身,長劍繞身體一周斬碎虛影之後再次向埃拉蒂亞衝鋒,迎面衝來的是埃拉蒂亞釋放出的火龍。而伊萊歐則發揮著自己作為頂尖魔劍士的優勢,魔力凝成了一道冰的護盾,直接幫著她硬抗下了那頭火龍的撞擊,伊萊歐的魔力含量也相當可怕,至少在埃拉蒂亞的這個魔法面前並沒有吃太大的虧,依舊能保持身體的平衡。
火龍消散,伊萊歐的肩膀被衝擊力給撞得疼痛且麻木,但這無法阻止伊萊歐繼續衝向埃拉蒂亞——在戰斗宣告開始之後,伊萊歐一直嘗試著衝向埃拉蒂亞,與她近身戰斗逼迫她無法使用太強的魔法,這是劍士與魔法師對戰的基本要義。可兩個人的距離好像一直都沒怎麼縮減,這讓伊萊歐感到心里沒底,但事已至此她還是必須衝上去。
霜歌揮砍出了炫目的光弧直奔埃拉蒂亞而去,埃拉蒂亞召喚藤蔓將其阻擋,隨後又是一記光矛刺向伊萊歐的面門,伊萊歐勉強轉身閃開,面頰被劃破,鮮血流了出來。二人的距離進一步縮短,而埃拉蒂亞則面無表情的繼續釋放著魔法牽絆伊萊歐的腳步,伊萊歐也以眼花繚亂的劍法破開一道道阻礙,向著埃拉蒂亞繼續衝鋒,艾比魯夫鋼所制成的魔劍光芒大放,隨著伊萊歐的魔力外放到極限,七八道霜歌的劍影也跟隨著伊萊歐一並向前。
這一道道劍影幫助著伊萊歐擋下埃拉蒂亞的一次次攻擊,埃拉蒂亞站在那里,不緊不慢地用一個個魔法阻擋著伊萊歐的腳步,但伊萊歐身邊的劍影幫助著少女化解了那些魔法。距離越來越近,伊萊歐意識到時機已然成熟,她用力蹬了一腳地板,縱身向埃拉蒂亞躍起。
“你真的變得很強了,小伊萊歐。”埃拉蒂亞嘆了一口氣:“再厲害一些的話,連我都沒法輕松地處理你了呢。”
在這個嘆息聲中,伊萊歐的霜歌直接貫穿了埃拉蒂亞的胸口。
而後,原本站立著的埃拉蒂亞的身體,化成了一根又一根的藤蔓——這是連空零都能騙過的魔法,想要騙過伊萊歐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伊萊歐甚至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那原本組成埃拉蒂亞身體的藤蔓就纏住了伊萊歐的身體,藤蔓的纏繞凶狠且凌厲,幾乎立刻就將伊萊歐纏繞成了無法自如活動的姿態。
“靈動的蝴蝶,穿行在林間的鳥兒。”
在伊萊歐拼命嘗試從觸手中掙脫的這段時間里,真正的埃拉蒂亞從通向生命之樹的那條通道走了過來,她依舊滿面笑意,注視著藤蔓將伊萊歐的四肢不可抗拒地纏緊,只在幾秒鍾之後,伊萊歐手中的劍就被藤蔓奪走,纖細的精靈少女被掛在了天花板上,而在下面的埃拉蒂亞就如同念誦詩歌一樣繼續說道:
“但哪怕再怎麼靈活,也終歸是森林中的生物,無論如何都無法在自然的無形束縛中逃脫呢。”
“您到底...怎麼了...”被控制住的伊萊歐看著從生命之樹那邊走來的埃拉蒂亞,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您不是這樣的...”
“我一直是這樣。”埃拉蒂亞笑了:“或許從生命之樹被祂剝奪權能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是這樣的精靈了。”
“生命之樹被...剝奪權能...?”伊萊歐錯愕的睜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那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埃拉蒂亞帶著一臉“告訴你也無妨”的表情對伊萊歐說道:“神賜予了精靈生命之樹,讓精靈們可以活在大地之上而不受生命上限的拘束,但生命之樹的力量被神親手剝奪,這導致了精靈的壽命雖然悠長,但無可避免的會在一定年歲之後受疾病與衰弱的羈絆。”
“所以您…”伊萊歐似懂非懂地看著埃拉蒂亞,而埃拉蒂亞則悠閒地在伊萊歐腳下踱步著:
“知道嗎,伊萊歐,神當時種下的生命之樹有最強大的生命增益效果,能夠大幅度提高精靈族和其他種族孕育的概率,這個能力被神一並剝奪之後,精靈族又回到了曾經那個一年只有不超過兩千位新生兒的狀態,縱使精靈族歷史悠久,掌握的魔法高深莫測,但在和其他種族的數量差距越來越大的情況下,在大陸上尋得立足之地也舉步維艱,各個種族憎恨著我們啊。”
“生命之樹的殘余力量庇護了精靈不被其他種族輕易入侵,從那之後,精靈族必須盡量待在森林里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很久——小伊萊歐啊,我是精靈的王,又怎麼會沒想過讓精靈族更繁榮更龐大呢?但我突破不了精靈族先天的桎梏啊,我清楚,神剝奪生命之樹的權能有祂的理由,但伊萊歐,神是大陸的神,我卻是精靈族的王。”
埃拉蒂亞說完之後抬頭看向了窗外,伊萊歐不知道她在看哪里,但埃拉蒂亞心中明白,她在看艾斯蘭德,或者說擎天之柱的方向,神就住在那里。
“你與祂打交道的時間應當不長。容我告訴你吧,小伊萊歐,所謂的神明只是一個幼稚又我行我素的強大存在。祂從未真正與這個大陸認真相處過,卻因為眾生的選擇和自身的強大而得以登上億萬人之上的寶座。”
“所以...”伊萊歐吞了一口口水,她大概猜到了埃拉蒂亞想說什麼:“所以您想成為神是嗎...”
“是的,伊萊歐,是的。”埃拉蒂亞點了點頭:“為了精靈族能夠不像是被人類上一次入侵時那般肆意索取,我必須變得更強,強到足以幫精靈族改寫無法大量繁衍的桎梏,強到讓每一位精靈都成為必須被仰望的存在,甚至唯一的存在,這是我的夙願。”
埃拉蒂亞說到這里時,嘆了一口氣:“在一千年前,我組織了一些想要終結那個怪異時代的戰士,發起了與神的戰斗。在那場戰斗中,我吸收了一部分神明的力量,因為那時的神自封了九成以上的實力,所以我吸收的那些力量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好歹讓我有了成為神的參考,在那很久之前,神的存在形式也給了我啟發。”
說這話時,埃拉蒂亞張開了手掌,一道柔和的光芒在她手中綻開:“神的最初力量源自於世人的呼喚和祈願,我模擬了那個環境,用幾千年的時間成為精靈族會呼喚的母親,拜此所賜,我的身體中有了極少一部分的神格,雖然還只是一顆種子,但最終會成為參天大樹。”
伊萊歐看著埃拉蒂亞掌心中那柔美的光,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埃拉蒂亞也知道伊萊歐沒有聽懂,便簡明扼要的對伊萊歐說道:
“神的一部分力量,我自己承載的精靈族的信仰,讓我成為神的要素已經基本齊備。我要做的就是將自己體內那神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但如何培育那份力量是一直以來都沒能攻破的難題,除此之外,想要支配世界的話我還需要更完整的神格。”
埃拉蒂亞看上去充滿了耐心,在伊萊歐被藤蔓勒得齜牙咧嘴的時候,她撐著法杖慢悠悠地踱步於灼見之樹的二樓,與其說是在對伊萊歐解釋,倒不如說是在整理自己的計劃:
“沒有完全體的神格的話,力量再強也只不過是凡俗的生靈,但去哪里獲取那種神格呢?直接去找擎天之柱頂端的那一位一定是不行的,一定會被趕出來,就在我准備放棄成為神的目標時,異星神的存在給了我啟發。”
“異星神...”伊萊歐呢喃著那個稱號,而藤蔓此刻則將她的雙手舉高,將伊萊歐整個都吊了起來,可這卻不能阻止伊萊歐的疑問:“所以呢...您又...做了什麼?”
“第一次異星戰爭讓我意識到空間裂縫的存在,也知曉了異星存在神明,所以我想要將它召喚到這個世界上,只要它出現,空零必然會與它戰斗,而那也是我成為神的唯一機會。”埃拉蒂亞面不改色地拋出了讓伊萊歐瞠目結舌的言論。
“但召喚它很難呢,需要無數的祭品和復雜的魔法,甚至需要異星人對大陸大部分地區的征服以種植這片土地被異星占領的觀念,那太難了,所以我...呵呵,這件事情要告訴你嗎?算了,小伊萊歐即將不久於人世,告訴你也無妨。”
埃拉蒂亞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就好像在講述自己如何摘了一朵花。只是她說的話卻越發地讓伊萊歐毛骨悚然:
“我知曉了人皇對奧莉薇婭的相互喜愛,所以奧莉薇婭臨走的時候,我在她的身體里種了一顆種子,那顆種子是守護神贈予精靈族的禮物,我花了很多年才成功把它改造成自己需要的樣子。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人皇的靈魂會被種子鏈接向卡俄斯世界,直接被異星之神所掌控,最終會跟隨神的指引召喚出神的本尊。不過不知為何,他居然沒有屈服於異星神,也沒有將全人類的生命全部獻祭出去,最後竟然還會死掉,真是讓我意外。”
“奧莉薇婭大人居然是你...”接二連三的衝擊性事實讓伊萊歐幾乎不能呼吸——埃拉蒂亞一直向外人展示的疼愛奧莉薇婭的形象,一直表現出的因奧莉薇婭之死而對人類感到憤怒,事到如今竟然全都是永恒月輝一手演繹出的戲碼。這一瞬間伊萊歐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
不只是她不認識,全精靈族可能沒人真正認識這位永恒月輝埃拉蒂亞。
“是啊,為了能夠成功召喚異星神我做了兩手准備呢,我偽裝了自己的身份,給了一群反大陸分子技術和資金的支持,讓他們創辦了異星教團。當然奧莉薇婭會死確實非常出乎我意料,我以為她會在最虛弱的時候回到我身邊…不過無妨,因為奧莉薇婭的死,我也終於有理由驅逐所有血統不純潔的精靈了。”
“哈啊…您真讓我震驚,可是為什麼?”伊萊歐看著這些將自己束縛牢靠的藤蔓,心中的疑問依舊沒能解開:“為什麼要奪走我的靈魂?”
“不要以為你不說我便不知道,小伊萊歐,你與神明結下了緣分,那種緣分非常非常的玄妙,對於你來說可能沒有用處,可對我來說,那將是我成為神的最重要一塊拼圖,能將我奪得的那份神之力量培養到無比龐大。”埃拉蒂亞走到了伊萊歐的身邊,輕輕地嗅聞著伊萊歐身上的味道:
“是的,就是這種味道,證明你與祂有過親密的接觸。這份親密接觸在蓋亞的歷史上都可稱獨一無二。這也是命運的捉弄啊,億萬生靈里祂偏偏選擇了回應你,而你又恰巧出現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奧莉薇婭的死是您一手造就…可是您又為什麼要驅逐血統不純淨的精靈?”
此刻的伊萊歐已經無法再思考埃拉蒂亞到底為這個計劃布局了多少年,她的腦袋又一次開始發痛,腦海中回蕩著埃拉蒂亞剛剛說的話語,隱隱約約猜到了某種可能性,可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至少在埃拉蒂亞將事實說出之前,她絕對不會相信。
不相信這位對所有人都如同大家長一樣的精靈會做出那種事...
“獻祭哦。”
埃拉蒂亞用漫不經心的聲音為自己曾經的形象下達了死刑判決:
“將我可愛的純血孩子們獻祭,將他們的靈魂送入生命之樹,我再與生命之樹合二為一,再加上從你身上提取的神格培養出的神的力量,我便可以無限接近完整的神明,召喚異星神從生命之樹的位置來到蓋亞——生命之樹呢,正扎根在守護神留下的巨大空間裂縫之上,這個空間裂縫大到連異星神都可以任意出行呢。”
埃拉蒂亞依舊笑著,依舊笑著,笑得燦爛,笑得明媚:
“等我在蓋亞神與異星神的戰斗中摘取勝利的果實,最終成為神明之後,我將會把所有的精靈重新復活到這個大陸之上,屆時,蓋亞上便再沒有其他礙事的種族,精靈的紀元終將開始,這廣袤的土地,為精靈帶來的絕不只是人口的增長,我們值得更好的生活,一切都將翻天覆地。”
這話說完,埃拉蒂亞還特意向伊萊歐拋出了聽起來無比誘人的條件:
“那之後,不僅是奧莉薇婭,你和千草命也會在命運的彼端再會,精靈族將不再存在畏縮和分離,展示給我們這最古老種族的只有幸福和光明,而我會注視著這一切,成為所有精靈最好的家長。”
“我不認可...”被吊在灼見之樹二樓天花板上的伊萊歐咬著牙惡狠狠地回答道:“你不是永恒月輝冕下,把她還給我!”
“很遺憾,我就是埃拉蒂亞,只不過所有精靈都未曾聽過我真正的夢想,所以小伊萊歐可能會覺得有些反差吧,但是…”眼前的精靈美麗到讓伊萊歐移不開視线,可在那美麗的光輝之下,卻掩藏著讓伊萊歐恐懼到血管都被冰封的實質。
“伊萊歐啊,小伊萊歐,你看我的花園。”埃拉蒂亞張開了手臂,展示著她腳下爭奇斗艷的花朵與如茵的青草:“在這麼多美麗的花兒,這麼多可愛的青草中,你可曾看到任何蝴蝶與飛鳥之外的蚊蟲?”
沒有...
那一刻伊萊歐突然就明白了埃拉蒂亞在說什麼。
永恒月輝眼中的世界,永恒月輝所存在的空間,容不下她眼中的雜物與害蟲存在。哪怕那些蟲子也是蓋亞生命的一部分,也會被埃拉蒂亞予以抹除。
“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魔法保存了自己的靈魂。”埃拉蒂亞笑了:“但對我來說沒區別哦。沒辦法用魔法抽離靈魂,就直接抽干本源魔力就好了。我知道小伊萊歐之前在性的層面曾經吃了不少苦,原諒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什——”
在伊萊歐為這種讓她一時間處理不過來的可怕事實所驚駭的時候,那些藤蔓已經開始了動作。一根又一根的粗壯藤蔓纏繞住了她的雙腿,藤蔓擁有的力量很大,剛剛被藤蔓抽打手腕的時候伊萊歐就已經注意到了,而現如今,這兩根藤蔓正帶著讓伊萊歐大腿肌膚都發痛的力量狠狠地將她的雙腿向兩側拽去。
那一刻,來自賽特城夜晚的那場噩夢又一次回蕩在了伊萊歐的腦海之中。那個被擊倒之後掛在十字架上,被改造過之後的魔龍肉莖蠻橫地奪走此生第一次交媾的屈辱與疼痛,在這一刻又一次回放在伊萊歐的大腦之中。
恐懼讓伊萊歐止不住掙扎的動作,體力還保存有許多的她正拼命地嘗試著從埃拉蒂亞的控制中掙脫。少女的力氣很大,此刻正努力地嘗試讓她的雙手從埃拉蒂亞的掌控中脫出,但很顯然這是一件極難的事情,至少伊萊歐努力到滿頭大汗也未能從這種拘束中掙脫出來。
大概也是過度的震驚讓伊萊歐沒辦法專心與藤蔓的束縛對抗。此刻不斷掙扎著的伊萊歐看著眼前的埃拉蒂亞,只覺得整個世界都不真實。眼前的人是她曾經最為敬仰的人,是整個精靈族的依靠,甚至是全蓋亞的最後底牌,可她叛變了,背叛的不只是精靈族,也背叛了整個蓋亞大陸。
她掩藏了她的欲望,目的,甚至真實的性格,一直在等這個屬於她的機會,或許如果沒有遇到伊萊歐的話,她會一直扮演著這個大陸後盾的身份直到永遠?
伊萊歐甚至沒辦法去想到那麼遠的事情,只是眼前那和藹善良又睿智的永恒月輝埃拉蒂亞居然是那個在背地里謀劃著毀滅其他所有種族,甚至不惜將自己所寵愛的奧莉薇婭也作為棋子犧牲掉的行為,已經足夠讓伊萊歐感受到一種背叛的厭惡。
可埃拉蒂亞看起來根本不在乎伊萊歐會怎麼想。
她召喚出了一把藤椅,坐在了伊萊歐的面前,就像是欣賞一出舞台劇一樣看著在半空中不斷扭動的精靈少女。看著伊萊歐那絕倫的臉蛋和含著憤怒的冰藍色眸子,似乎感到非常興味盎然。稍微動一動手指,那些藤蔓便沿著伊萊歐上衣的縫隙鑽了進去,隨後就扯開了伊萊歐那顏色朴素的上衣扣子,露出了伊萊歐的白嫩皮膚。
在下腹的皮膚之上,那個龍牙形狀的黑色印記依舊鮮明。
“這個詛咒很有意思啊,小伊萊歐。”埃拉蒂亞看著伊萊歐,又笑了:“這意味著一種類似於時空回溯的魔法,對吧?能把你的某些位置永遠固定在最開始的狀態。嗯…永遠純潔的少女,和我們精靈族的高潔身份好像很搭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伊萊歐一邊掙扎著一邊努力地克制著自己不對埃拉蒂亞用敬稱:“立刻放開我...”
“小伊萊歐,你應當知道死亡對你來說已經成了定局。”埃拉蒂亞看著伊萊歐,像是在談論家務事一樣談論著伊萊歐生命的終結:“現在你更應該向我請求的不應該是插入之前的潤滑嗎?小伊萊歐,畢竟是人生的最後一次交媾,你也不想吃太多苦頭?”
“誰會請求那種事——”伊萊歐憤怒地吼了一聲,隨後語塞了。
埃拉蒂亞的藤蔓,此刻已經將伊萊歐的連褲襪伴著內褲一並從腰間給扯了下去,白皙的大腿乃至那粉嫩緊閉的陰部如今又一次全部暴露在了其他人的面前。這讓伊萊歐悲哀地閉上了眼睛:才離開那地獄一樣的生活一周不到,沒想到又將再度落入那象征性與暴力的地獄之中,屈辱的回憶讓她忍不住流下眼淚。她強壓著害怕到想要嚎啕大哭的情緒,為這事先根本無法預料得到的強暴做著尊嚴層面的准備。
盡量不要像以前一樣尖叫出來吧。
白嫩飽滿的陰阜緊緊地閉合著,在被脫下的白色褲襪的映襯下更添了純潔與靈動的氣息,光滑干淨的恥丘不帶毛發,此刻那通向那幽深緊窄桃花源的蜜縫正微微地顫抖著,伊萊歐自己也清楚接下來自己會面對的事情,無可抑制的恐懼與緊張讓她幾近口不能言,只能用含著淚的眼睛努力地抬頭看著天花板好不讓淚掉落。
而埃拉蒂亞則站了起來,用手輕輕撫摸著伊萊歐的軀體,芊巧的手指在伊萊歐下腹的位置向上慢慢地劃過,精靈女王的膚質極好,與伊萊歐的皮膚相摩擦,讓精靈魔劍士感覺有些癢癢,在這份細膩的觸摸中,埃拉蒂亞對伊萊歐笑了笑:
“皮膚真好,小伊萊歐。”埃拉蒂亞感嘆著,同時將手向上伸去:“在外面風吹日曬這麼久居然還保持著這麼完美的膚質和膚色,真不錯。”
“...”
伊萊歐什麼都沒有說,可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會下意識地想——這是永恒月輝冕下的手,她那被那麼多肮髒男人觸摸過的肌膚,在今天居然迎來了這麼高貴的訪客,她心中有點點榮幸,但轉瞬間她又回憶起眼前的埃拉蒂亞已經不再是什麼高貴的存在了,至少在她心中絕對不再是了。
所以伊萊歐感到內心復雜。
如果埃拉蒂亞依舊是那位忠厚長者,如果埃拉蒂亞依舊是那位心懷天下的精靈王,那麼恐怕此刻被以手掌逐漸逼近胸部秘所的伊萊歐會在心中產生一種奇妙又羞怯的悸動吧。可伊萊歐的體質已經決定了一切,在得知了埃拉蒂亞的本性與布局之後,她對這個女人瞬間便沒有了一星半點的好感。
“很可愛的身體,很可愛的臉蛋,即使是在活了這麼久的我眼里,小伊萊歐的容貌也算得上頂尖呢。”
埃拉蒂亞面色古井無波地觸摸著伊萊歐的胸部,那纖巧的手指籠在伊萊歐的酥胸上,輕輕揉捏使其變形,力道比伊萊歐之前接觸過的所有人都要溫柔,大概是因為埃拉蒂亞也是一位魔法師的緣故,她並沒有很強大的力量,所以那手指的動作比起其他男性粗暴的蹂躪,更像是一場按摩。
“青春活力,富有彈性,伊萊歐是年輕的精靈啊,無論是身體的任何位置摸起來都讓人愛不釋手,真好。”
埃拉蒂亞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將伊萊歐的胸罩解下,將衣服和胸罩都交由幾根藤蔓小心翼翼地疊放整齊放在一旁,隨後對伊萊歐說道:“放心,小伊萊歐,你的離去會非常體面,沒人看得出你生前經歷過什麼,我也會告訴所有人,你是為了精靈族而付出犧牲的偉大英雄。”
“別開玩笑了...”伊萊歐看著埃拉蒂亞,帶著憤怒對埃拉蒂亞說道:“原來你這麼喜歡做這種表面功夫嗎?”
“一個人若是能裝幾千年的聖人,那麼這個人就是聖人,如果我的表面光鮮不被人洞穿真相,那我便永遠光鮮。”埃拉蒂亞一邊耐心地說著一邊將手放在了伊萊歐那微鼓的雙乳之上,用手描繪了伊萊歐飽滿完美的乳型之後,又像是點調皮孩子的鼻尖一樣,點了一下伊萊歐的乳頭:“況且...伊萊歐居然不覺得我在做的事情是好事嗎?”
“好…在哪里?”手指如同拈花一般溫柔點觸乳頭的刺激讓伊萊歐的身體抖了一下。
“縱使大家會短暫的陷入沉寂,但最終獲得的結局卻那麼美好。”比起伊萊歐的身體,埃拉蒂亞似乎更醉心於那美滿的未來,對伊萊歐身體的撫摸更像是撫弄花一樣的小動作:“每一位精靈都可以用自己的雙腳走遍蓋亞的任何一個角落,不必戰斗,不必為生存而費心,不用擔心其他種族的居心叵測,獲得永恒的生命,甚至...不再畏懼死亡,你有幻想過那麼美的世界嗎?”
“我...哈啊...我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棒的...”伊萊歐想起了薇爾維特小姐對她說的話:“所有人都永生什麼的,全大陸只有精靈族什麼的,這種世界只讓我感覺畸形。”
“小伊萊歐的年紀還太輕呢,我知道在外游歷讓你認識了很多外族的朋友,但小伊萊歐啊,他們不是精靈,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哈哈,算啦,反正伊萊歐也沒機會體會這句話了呢。”
埃拉蒂亞說了一半,露出了釋懷的表情,隨後那手掌繼續愛撫著伊萊歐的乳房。縱使心有不甘,但伊萊歐還是無法否認埃拉蒂亞身體的完美,那觸摸她肌膚的手掌如同柔荑一般順滑,手指纖長,幾千年的時間里埃拉蒂亞的雙手仿佛從未沾染過象征塵世的繁重工作,她一直高貴,一直佇立在精靈族的頂點之上,就連指甲的長短也是那麼的恰到好處,指甲的尖端刮著伊萊歐的皮膚讓伊萊歐覺得癢癢的,有點舒服,刮在乳頭的尖端時更是會向伊萊歐傳去一種電流般的刺激。
“我要讓精靈族過得更好,要讓精靈族不受任何種族的鉗制,要我們的足跡遍布蓋亞,要這個種族綻放出蓋亞從未有過的文明之光,小伊萊歐啊,我不求你能懂。”埃拉蒂亞這麼說著,對著伊萊歐的乳頭輕輕吻了一口,伊萊歐的乳肉很軟,精靈王哪怕只是輕輕吸吮了一下,就將伊萊歐那白花花的乳肉給吸了起來。
嘶...
被埃拉蒂亞以口唇輕吮乳頭的感覺也讓伊萊歐感到了莫名的快樂,她有點難以招架這份溫柔,因為這份溫柔又讓她想起了埃拉蒂亞曾經的善良與慈愛。埃拉蒂亞那輕攏慢捻的挑逗反而比其他疾風驟雨似的玩弄更容易觸及伊萊歐的心弦,少女的呼吸在這份玩弄中不斷被加速,這樣的過程中,伊萊歐屈辱的閉上了眼睛:
求您了,埃拉蒂亞冕下,伊萊歐的身體可以獻給您,伊萊歐對這種事情已經無所謂了,只是求您告訴我您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假的,求您恢復以前那個博愛又善良的樣子吧。
當埃拉蒂亞的手指輕輕勾過伊萊歐的陰唇時,伊萊歐又因為那電流一般的快感而顫抖了一下,她低下頭看了一眼埃拉蒂亞,發現永恒月輝此刻也正以那雙十字星形狀的瞳孔注視著她。
那墨綠色的眸子里,沒有一絲一毫的色欲。
至少伊萊歐在那雙眼睛里感受不到所謂的性欲——過去的日子里壓在伊萊歐身上的人那麼多,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會釋放出那種仿佛能將伊萊歐生吞活剝的狂熱,唯獨埃拉蒂亞的眸中找不到那種情緒。伊萊歐不停地試著夾緊雙腿,可阻止不了埃拉蒂亞的手指繼續動作,而那一刻,伊萊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放松了下來:
是了,難怪她的眼神那麼純淨啊。
正常人才不會對自己圈養的家畜發情呢。
對於她來說,無論是我也好,還是曾經的奧莉薇婭大人也罷,乃至全部的精靈族,在她的目標實現之前,都是她眼中可愛的棋子。即使她站在全精靈族的角度出發,但精靈族的生命她依舊隨時可以棄若敝帚…薇爾維特小姐說得對,死後再復活的生命,是全新的生命,埃拉蒂亞愛的是…未來重生於蓋亞每個角落的精靈。
而埃拉蒂亞,則想支配萬事萬物。因為全蓋亞只有精靈族,必然意味著其他全部的種族被抹殺到一個不剩。
她現在不是在愛撫我,更不是在挑逗我。
她只是在感受我...通過這種方式看到我更多不堪的一面,就好像人類會用不同的方式來訓練和調教寵物鸚鵡一樣,最終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那包裹在愛意外衣下的支配之心。
意識到這一點的伊萊歐又感受到了一陣來自心靈深處的惡寒。埃拉蒂亞的纖細手指此刻正挑逗著她的陰部,另一只手則撥弄著她的乳頭,在這樣的過程中觀察著伊萊歐的反應會不會有所不同。剛剛的刺激已然讓伊萊歐被觸手控制著的不滿逐漸平息,埃拉蒂亞暗中釋放出的魔法也消磨著伊萊歐繼續掙扎的意志,甚至連伊萊歐自己都未曾留意到自己的雙手已經很久都沒有做出類似於嘗試掙脫束縛的動作了。
“參考伊萊歐最近的經歷,恐怕我活了近萬年都沒有伊萊歐承受性事的次數多呢,想讓伊萊歐舒服起來說不定很困難?我有些想試一試。”埃拉蒂亞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翻開了包裹著伊萊歐陰蒂的嫩皮,將嘴巴覆蓋了上去。
嗚!!
強烈的刺激讓伊萊歐渾身一震,她顫抖著將纖腰向後縮,但這樣的動作卻完全不能躲開埃拉蒂亞的品嘗,精靈王的舌頭輕輕撩撥著少女全身上下最為敏感的地帶,將潮水一般的快感傳遞給了伊萊歐的大腦,少女終於再也無法忍耐,發出了被控制住之後的第一聲呻吟:
“咕...嗚嗯嗯...哈啊...髒...那里好髒...”
“你是我的孩子。”埃拉蒂亞抬起了頭,下巴上沾染著伊萊歐在刺激中本能分泌出的蜜液——比起其他男人的玩弄,埃拉蒂亞從伊萊歐發掘出的愛液顯然要更多,此刻的埃拉蒂亞正優雅的用手帕拭去口唇旁邊的愛液:“父母在哺育嬰兒時,連嬰兒的糞便與尿液都不會嫌棄,我又怎麼會嫌棄你的生殖器呢?”
刺激被暫時解除的伊萊歐喘息著撫平自己躁動的內心。
不要在她的面前屈服...伊萊歐在心里想著:她想要我的命...她不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埃拉蒂亞了,憎恨她,厭惡她,不要在她面前露出沉溺於快樂的不堪模樣。
想到這里,伊萊歐那剛剛已經被快感氤氳的眸子又一次變得堅韌了起來。而埃拉蒂亞似乎對此完全不介意,她重新坐了下去,輕輕揮了揮法杖,一根讓伊萊歐瞬間想起魔龍希伯特陰莖的粗壯藤蔓,就這麼盤旋著頂在了伊萊歐那已經初顯濕潤痕跡的緊閉玉門之上。
“你能堅持多久呢?我的小伊萊歐。”埃拉蒂亞雲淡風輕地說著,而被吊懸於她上方的伊萊歐,則又一次因為身體要迎接異物的插入而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之中。
窗外投來的午後陽光中,埃拉蒂亞輕輕揮舞了一下法杖。那粗壯的柱狀藤蔓開始以絕對蠻橫的力量向伊萊歐的體內擠去。伊萊歐閉緊了眸子,而埃拉蒂亞則露出了一個試圖讓伊萊歐寬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