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凌辱 蓋亞大陸:浸染白濁的史詩

第27章 第二篇章,第八章:總有人會踏上不能回頭的路【巨乳占星師的機械奸放置,茵可薩絲的墮落之始】

  人類聯合王國首都·不朽的朗基努斯·元素之庭·阿德勒的煉金室

  

   “咕...啊啊啊啊...這是...這是什麼...”薇薇安坐在那把椅子上,渾身都在顫抖,陰蒂是女性身體表面最為敏感的位置,敏感的意思不止於能夠體會到性的強烈刺激,對於疼痛的感知也是極其敏感的。即使此刻薇薇安已經被阿德勒用各種手段玩弄到發情不止,這樣的疼痛還是讓她的身體猛地跳彈了一下。

  

   銳利的鋼針將粉色的藥劑注入進自己的身體,目睹著這一切的薇薇安立刻感到了強烈的驚慌,她疼得想要逃跑,可是這根鋼針此刻已經插進了自己的身體,亂動的話可能導致陰蒂被撕開或者更嚴重的後果。所以直到最後她,只是用淒厲的聲音詢問在那一頭監視著自己的阿德勒:

  

   “阿德勒爺爺...您干什麼...嗚嗯嗯嗯嗯!!!”

  

   “我說過了,今天要讓你體會的是極致的快樂如何變成痛苦。”阿德勒的聲音里寫著循循善誘的味道:“全蓋亞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懂人體運行機理的魔藥學家,放心吧,你不會有事,只不過會感覺非常舒服而已。”

  

   “您把什麼...注射進我的身體了嗚...”

  

   薇薇安能夠感覺到那冰冷的液體在被注射進自己的身體之後便立刻以一種她根本無法理解的方式流經了自己的全身。當一整個針管里的內容全部被注入自己的身體之後,鋼針“噗”的一聲拔出,帶出的是粉紅色藥劑的殘余和淡淡的血絲。還未等薇薇安意識到針已經從自己的陰蒂處被拔出,那震動棒又一次頂在了薇薇安那生痛的陰蒂處。

  

   震動開始,剛剛被刺得發痛的陰蒂此刻在按摩棒的按揉之下得到了一絲撫慰,在激烈震動為自己帶來過剩快感的同時,剛剛的疼痛也在因為這樣的快感而逐漸消弭。剛剛插入的鋼針非常之細,所以也並沒有留下什麼肉眼可見的傷口,這也就讓疼痛對薇薇安的影響相當之小,只過了一小會兒之後,薇薇安就又開始因為按摩棒的震動和刺激而發出激烈的悲鳴聲:

  

   “哈嗯嗯嗯....嗚呃...啊啊啊...呀嗯嗯嗯...”

  

   無法抗拒,這種震動的快感她根本抗拒不了,即使沒有這樣那樣的愛撫,身體也早就對這種快樂期待已久了,到現在根本就是覆水難收的狀態。

  

   薇薇安在意識到這點之後索性放棄了所有抵抗的念頭,委身於這份快樂之中。但話雖如此,當那潮水一般的快感不斷轟擊她的大腦時,她的大腿還是會激烈的顫抖,腰肢還是會下意識的抬起,對於刺激的本能逃避無法克制,而這樣的逃避不但沒有讓她遠離這種快感,反而因為震動棒刺激位置的不同而更為舒適。

  

   快感以讓少女無法想象的速度積累著,不斷搖晃著腦袋的薇薇安很快就又一次感到了高潮的臨近。

  

   強烈的震動讓她的愛液飛濺,與此同時,另外兩只機械爪直接脫下了她那雙小腿靴,隨後便伸出了毛刷,像是上一次處置她時一樣,放肆地責難著她那被暴露出的腳掌心。而本就因為快感而不斷扭動的薇薇安,此刻被毛刷瘙撓腳掌心的時候更是無法克制,她記得上一次自己還能忍耐這種快樂,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前的玩弄將自身的感覺變得敏銳,毛刷只是輕輕地動了幾次,薇薇安便再也忍受不住,發出了混雜著色情呻吟的大笑:

  

   “嗚哈哈哈哈哈....嘎哈哈哈哈...等一下....不要哈哈哈哈哈....不要撓腳心...嗚哈哈哈哈要要...要去了咿咿咿咿!!!”

  

   毛刷從前腳掌一直刷到腳跟,速度越來越快,對每一寸皮膚的接觸都會帶來讓薇薇安瀕臨崩潰的癢意,而陰蒂處的按摩棒給予的刺激又是這麼連綿不斷且無法抗拒,最終理智的大壩完全潰堤,少女登上了激烈的高潮。就好像是上了發條一樣,薇薇安的腰胯高頻顫抖著向上抬起,她那粉嫩的膣穴在高潮的一瞬間夾得密不透風,從陰道的內里,一股透明的液體噴薄而出,澆在地面上,嘩啦啦的響。

  

   “潮吹了,小薇薇安。”阿德勒看著薇薇安此刻已經幾近失神的臉,聲音里充滿了玩味:“被瘙癢也會潮吹,你的身體也很不得了啊。”

  

   “我...哈啊...不要了...別再撓了嗚啊啊啊啊....”

  

   薇薇安已經笑得沒有什麼力氣反駁阿德勒,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變熱。這也就讓她確認了自己對剛剛注射入身體的粉色液體的不祥預感:那絕對是媚藥一類的東西,此刻正在對自己的身體發揮作用。

  

   媚藥的效力如同野火一般燒灼向了薇薇安的全身,她的身體開始因為這種熾熱而輕微地扭動,這熾熱的感覺只是媚藥效果的表象,真正的效果隱藏在這份火熱之下,那是一種極度的飢渴,讓她的身體急切地渴望著感受到更多快感的撫慰,渴求著那象征生命誕生的生殖道能夠被填充和摩擦以帶來更多充實飽脹的刺激。

  

   比一般的媚藥生效要快,勢頭也更猛。薇薇安的臉很快就比剛才還要紅,震動棒依舊在不停地鞭撻她的靈魂,腳掌也在被不斷的撓著,對於癢和快感的反饋讓這只絲襪蓮足如同一只小動物一樣不住地搖晃瑟縮。十根玲瓏腳趾不斷以蜷縮和全力張開的循環來描摹下快感的痕跡,就好像已經厭倦了絲襪的束縛而想要掙脫一般。那纖細的腰肢即使在被拘束的情況下也賣力地向上挺著,她在下意識地渴求著自己的股間被震動棒按摩得更加透徹。

  

   “哈啊啊...嗚嗯嗯嗯啊啊啊....這樣不行啊....不行的啊啊啊啊啊....”薇薇安癲狂地搖頭,此刻已經被快感給折磨得如痴如狂。唾液隨著她的狂笑和呻吟,或是噴出嘴巴、或是沿著嘴角成股流下,與眼眶中流淌出的淚水混合在一起,把這張原本完美融合了可愛與魅惑的俏臉用快感給糟蹋得一塌糊塗。

  

   第二次高潮來得很快,第三次高潮也同樣迅猛——

  

   “不行了嗚嗚啊啊啊...真的不行了不行了...阿德勒爺爺...我的腦子已經快不正常了咿咿咿咿咿!!!!”

  

   統共已經高潮了五六次的薇薇安本就已經被快感給折騰得苦不堪言,而阿德勒又給薇薇安的身體補上了又一記殘暴的攻擊,不知從什麼時候已經伸出來的,曾經給薇薇安帶來極大痛苦和折磨的巨大仿生陽具,此刻已然卯足了力氣插入薇薇安那已經愛液橫飛的膣穴之中。這一次不像是上一次那般緩慢,而是如同想要將薇薇安給刺穿一樣狠狠地灌入了薇薇安那在藥膏的作用下恢復如初的小穴,在激烈的快感與癢意中,小穴又一次被蠻橫擴張開的疼痛讓薇薇安瞪圓了眼睛,即使此前已經在心中做了心理准備,此刻的薇薇安還是感到大腦一片空白:

  

   雖然還是非常疼,但是也非常的舒服!

  

   在這種劇痛中蘊含著的對她媚藥發作的小穴的滿足,以及在她身體極度敏感的情況下對小穴的插入,都讓她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刺激。疼痛在種刺激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甚至成為了薇薇安感受更強烈快感的鑰匙,那一刻薇薇安仿佛登入了天巔,她發出了漫長且用盡全力的尖叫,一時間整個大廳都回蕩著薇薇安的叫聲。

  

   那層愈合的薄膜自然而然的在這次插入中崩潰撕裂,自陰道內每一寸神經處反饋來的脹痛讓薇薇安意識到這根人造的陽具幾乎只用了一次插入就直接霸占了自己身體最深的位置,她的身體猛地一顫,不僅僅是因為那突如其來的快感,也是因為陽具的尖端狠狠地撞上了自己的子宮,她的內髒猛地一痛,雙腿與上半身向上用力想要抬起,但依舊是被拘束裝置給牢牢地按回到了這張機械座椅上。

  

   “嗚啊啊啊啊啊啊!!咕...嘶哈...這麼粗暴的...嗚!!嗚嗯嗯嗯嗯嗯不要直接開始動咿咿咿咿!!!!”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薇薇安甚至沒有余裕去思考今天的阿德勒是不是操之過急,那巨大的仿生陽具便開始了在她身體里的不斷掏挖,已經發情的膣穴變得柔軟且多汁,此刻那瑟縮的膣壁則在被粗魯擴張開的狀態下將那根陽具咬得嚴絲合縫,以至於那事物的堅硬,那事物的凹凸不平,都能夠分明地被薇薇安所體會到。

  

   如今那巨物突然開始了暴力的抽插,薇薇安甚至還沒有從再次被破處和子宮被撞擊的疼痛中回過神來就要迎接這種粗魯的撞擊,她的身體不斷地左扭右扭想要逃避,可之前的無數次經驗都已經告知了薇薇安逃避絕對沒有可能。於是薇薇安不得不忍耐著身體被一次次的攪拌,抽插和擴張的過程。疼痛是如此的激烈,但只是疼的話她倒也不是無法忍受,她無法忍耐的是在痛苦背後夾雜著的巨大快感。

  

   這種疼痛不是用來折磨她的,而是為了給激烈的快感推波助瀾而存在。這陽具在機械杠杆的帶動下轟擊薇薇安的膣穴,拔出的時候能看到帶著血絲的愛液不斷被翻攪出體外,而薇薇安此刻則完全沒有多余的思緒去惋惜自己的那層薄膜又一次被貫通,因為自己的腦子已經被疼痛與快感的浪潮給攪得空白一片。疼痛讓快感的到來更加狂暴,在一次又一次的抽插中,人造陽具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不斷地摩擦她的陰道,將她內里的溝壑,敏感的凸起,全都按摩了個通透。

  

   假陽具對身體的每一次耕耘,都會將潮水一般的快感強硬地灌進薇薇安的大腦。

  

   快感的責難讓薇薇安的瞳孔不斷地顫抖,她眼看著自己的下體被那根人造陽具不斷地插入和拔出,動作實在是過於粗暴,陽具的大小也實在是過於夸張,以至於每一次拔出的時候,她自己身體里粉色的黏膜都會帶著泛泡沫的愛液被拉出體外,隨後在插入中又被悉數塞進身體,這個過程每重復一次,她就會感覺到極其強烈的快樂。無法反抗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啊,小薇薇安。”正當薇薇安被快感給折騰得幾乎要昏過去的時候,阿德勒那蒼老的聲音突然就從通話器的那頭響起,這老頭的聲音呼哧帶喘,看起來也是剛剛滿足了自己一次,這會兒說話的聲音有些雲淡風輕:

  

   “妮可那老太太找我去下棋啊,你先在這里好好待著罷,我要出去一趟。”通話器那頭的阿德勒平淡的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可這卻讓薇薇安在驚愕之中感受到了莫大的難以置信。

  

   “什麼!!?嗚啊啊啊....您...您要走??等一下這...這不好吧!!這對嗎!?”薇薇安是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此刻的快感已經到了不斷轟擊她承受能力極限的程度,而對於此刻的薇薇安而言,自己就像是一只在天上被狂風吹刮的風箏,阿德勒則是下面牽著线的放風箏的人,只要阿德勒還在這里,情況就可以控制,可如果阿德勒不在的話——

  

   不知道情況會失控成什麼樣的薇薇安感到了莫大的驚慌:她這會兒仍然處在媚藥的激烈作用之下,下體的快感正在壓制剛剛被貫穿而感受到的疼痛,即使子宮被人造陽具的尖端不斷轟擊,感受到的鈍痛也變得沒有那般激烈了。她今天會被快樂給拖入更深的泥潭中,可阿德勒若是走了的話她到底會陷得多深?薇薇安不敢去想,也無力去想,疼痛消弭成了刻骨的刺激,蹂躪著她負責思考的所有神經,將她的一切都碾壓成了碎片,讓她只能感受快樂而無法自拔。

  

   “別吵,怎麼能耽誤老人家的娛樂活動呢。”從聲音上來聽,阿德勒應該是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並伸了一個懶腰。而慌張的薇薇安拼命忍住此刻銷魂蝕骨的快感,用盡可能連貫的話語對阿德勒說道:

  

   “等下!您別走,您不能把薇薇安一個人——嗚嗚嗚!!!”

  

   還沒等薇薇安一句話說完,一只機械臂便將一個中空且布滿孔洞的圓球狀物體塞進了薇薇安的口中,那東西直接將薇薇安的嘴巴塞住,使占星術士的嘴巴再也無法閉合,甚至連聲音都無法再發出,與此同時,另外兩只機械臂也開始活動——這球體的左右兩側懸垂著帶扣的皮帶,這會兒兩只機械臂則抓住了皮帶的兩側,將皮帶牢牢地綁在了薇薇安的後腦,至此這個塞進嘴巴里的球體便再也無法吐出,薇薇安也再無法發出除了音調可變的“嗚嗚”聲之外任何的聲音。

  

   “嗚!!嗚嗚嗚嗚!!嗚嗚!!!”在行動的自由被剝奪之後,連說話的自由都被剝奪的薇薇安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比剛剛還要快,她激烈的掙扎著,可是阿德勒的玩弄沒有到此為止,在薇薇安胯下的肉棒依舊在高速抽插著,插入的力道每次都會改變,仿佛真的有一個男人在自己的身下凌辱著自己一般,而在這之外,震動棒又一次找到了角度,用力地貼緊了薇薇安的陰蒂。

  

   隨後,便是腳掌的毛刷和另外兩枚貼上乳頭的震動棒。至此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處都被控制住,當震動棒開始讓她那粉嫩的乳頭高速震動的時候,這位少女又一次在含混不清的嗚嗚聲中登上了高潮,可只是這樣似乎還不夠,阿德勒在那邊又一次開始控制自己的這把機械座椅,隨後兩只機械臂便為慌張地想要逃避的薇薇安戴上了一個相當厚的眼罩。

  

   薇薇安的視野中瞬間就變得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了。她感到有些害怕,卻不是因為被黑暗攥住而害怕,而是因為在雙眼無法視物的情況下,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敏感,她想要大聲尖叫,想讓阿德勒不要用這樣的方式對付她,可發出的聲音從戴上那個布滿孔洞的球體之後便再也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在這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的口水,可是尖叫和嗚咽了一陣子之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巴和胸口已經全部被口水給濡濕到一塌糊塗了,甚至連乳溝里也都是自己的唾液。

  

   到了這個程度薇薇安更是慌張不已,她拼盡全部力氣去呼喚,想吸引阿德勒的注意力,可阿德勒那邊傳來的只有讓薇薇安如墜深淵的安靜。

  

   什麼回復都沒有了,他真的走了!薇薇安的內心在此刻甚至漏跳了一拍:她真的沒想到這個阿德勒居然真的會老神在在地把自己丟在這里,但通話器那頭恐怖的沉默卻讓薇薇安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即使是因為恐懼而變得無比尖銳的嗚咽此刻也再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只剩下全身連綿不斷的刺激讓這具嬌嫩的身體不斷被責難,薇薇安急促地喘息著,胸前那規模可觀的乳球上下起伏,而少女本人的身體晃動也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因為那根人造陽具正在以極大的力道衝擊著她未來給嬰兒留下的房間。在這本來就不算明亮的廳堂中,坐在椅子上不斷抽搐的薇薇安能夠感覺到自身的無限敏銳,比起剛才,此刻被奪取視野的她更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那原本緊窄逼仄的洞口被假肉棒撐開到了什麼程度,她甚至已經能通過自己的膣肉感受出那根陽具的細節,哪里是經絡,哪里有血管,哪里是龜頭底端的冠狀溝,這些凸起的地方正或輕或重的讓自己的陰道發生形變,並通過高速的撞擊將飽脹的快感與陰道口被摩擦的感覺不斷輸送到她的大腦中。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嗯嗯嗯❤❤❤…”

  

   每一次抽插都讓自己的小穴不自覺的收緊,而每一次小穴的收緊都會讓肉棒的下一次插入帶來的快感更加強烈,可她卻早就已經無法反抗:上一次的她至少能夠大聲地喊疼,這一次她連表達語言的能力都被完全剝奪了去。

  

   而除此之外,她也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下面到底流出了多少淫靡的花蜜,那些溫熱粘稠的液體從自己的陰道口中被推擠出來,沿著自己的陰唇流淌到會陰的位置,再經由會陰流到自己因為雙腿被分開而微微翕張的肛門處,最後蓄滿了自己那質量還算不錯的絲襪,在椅墊上弄出了濕漉漉的一大塊。

  

   而雙腳腳掌被毛刷時輕時重的刮蹭帶來的癢意,與乳頭和陰蒂這比陰道還要敏感的位置被高頻震動的折磨已經讓薇薇安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接受身體哪個部分的快感了,五花八門的刺激在她的腦子里融成了一鍋粥,讓她為之狂亂,那亂蓬蓬的前發之下,黑色的眼罩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但能夠看到她那已然紅透了的臉頰。櫻桃小口上塞著的口球讓人無法聽到她的話語,但卻讓她不斷地噴出唾液,口腔被強硬擴開的樣子充滿了被欺凌的無助。

  

   “咕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樣不行的,這樣真的會瘋的。快感太激烈了,太舒服了,腦子已經變得不正常了。阿德勒根本不回應了,難道真的走了嗎!可惡這個變態的老頭居然就把我扔在這里被折騰...

  

   薇薇安在心中害怕地考量著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況:被當做道具一樣虐待和放置的感覺催生出了危險的體驗,她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不知疲倦的機械,所以根本無法奢求休息的可能,她必須面對持續時間未知的快感的折磨,而聰明的占星術士太清楚自己的狀態了,很快她就會連思考這些事情的余裕都沒有,就在她思考這件事情的時間里,來自全身各種敏感點的刺激已經帶來了如同海嘯一樣狂暴的高潮,她的大腦在沿脊髓爬遍全身的快感中又一次化為了空白,即使她想要調動自己的聰明才智去思考也完全是徒勞,眼前的黑暗讓她只能靠聽覺去識別發生了什麼,可她即使拼命集中精神去聽,聽到的也只是機器座椅永遠一成不變的咯吱聲,自己的愛液被翻攪的咕啾聲和自己那不堪的呻吟而已。

  

   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黑暗的存在,只有快感的到來是如此的難以忍耐,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能夠接收到的外界信號,這讓薇薇安有了一種自己的身體只剩下性器官的錯覺。在機械快感的沉重責難之下,少女那刺激得加快的心跳催生出了極其急促的呼吸,而嘴巴越是被口球堵住,少女就越是想要依賴這被半封閉的嘴巴來為她提供保證她能夠存活的空氣,而急促的呼吸又被口球給堵住,從那一個個直徑相當窄小的孔洞中排出和吸入的空氣流經每個孔洞表面覆蓋的唾液薄膜,發出有些滑稽的哨音。

  

   碾壓過大腦的恐怖刺激讓這具身體如同時時刻刻都在被雷系魔法給轟擊一樣發出瀕死一般的抖動,以至於那兩只可愛且白嫩的乳球在顫抖中如同狂暴的史萊姆一樣激烈地顫抖著,在不斷高潮的情況下,被阿德勒注射的藥液催生出的,從乳孔中噴射而出的乳汁在此時甚至有了火山噴發一樣的規模,乳白色的汁液覆蓋在粉嫩的乳頭上,很快就讓那粉嫩蓓蕾上的每一條纖細褶皺中都貯存滿了象征哺育的色情液體,讓那純潔的粉色變得遮遮掩掩,甚至粗看之下只能看到白色的乳汁。顫抖中薇薇安的乳汁不斷地四處飛濺,與下體不斷涌出的愛液一起,夸張的規模讓人不禁擔心著薇薇安的身體里究竟還有多少用於噴出來的體液。

  

   “嗚!!!嗚呼嗚嗚嗚!嗚....”

  

   那具嬌嫩可人,在王廷的政界被無數人覬覦著的完美軀體此刻就坐在這把機械座椅上狂亂的抖動,那想要掙脫束縛的手腕最終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機械的桎梏,反而在自己的手腕上多留了一道道醒目的紅色瘢痕,少女的身體就好像是馬上就要背過氣似的不斷發出呻吟聲,在無力掙脫束縛離開椅子的情況下,讓大腦都成為漿糊的快感讓這位少女無論是有著醒目藍紫色長發的螓首還是有著完美弧度的美背都拼命地反弓到了快要將脊椎和頸椎全部給拗斷的程度。

  

   在來到元素之庭之間薇薇安喝了不少水,因為大概也猜測到了今天會流逝不少的體液,可她卻沒有算到自己今天會被這種快感給蹂躪到不似人形的地步,伴隨著那蝕骨的快樂麻痹全身上下的每一條神經,那些喝下去的液體化成了來自膀胱的巨大壓力,一股強烈的尿意開始隨著一次次的高潮而變得極其不可忽視。

  

   而長久以來在弗朗西斯家族受到的貴族教育讓薇薇安完全不想在沒有廁所的情況下將尿液排出體外,她在縮緊下體上用盡了自己的全力,隨後便絕望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想要調動自己的肌肉去縮緊自己的股間,那根插入身體並不知疲倦抽插著的假陽具都會讓她的所有努力化為烏有。肉穴被大幅度撐開的薇薇安此刻只要想要縮緊下體,就會在穴道被狂暴疏通開來的同時因為膣壁與人造陽具更嚴絲合縫的咬合下而感受到讓她忘記呼吸的恐怖快樂。

  

   “呼呼嗚嗚嗚嗚嗚!!嗚齁嗚嗚嗚嗚!!嗚——”

  

   在這種恐怖快樂之下想要忍耐尿意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即使在身邊完全沒有人在看著,連阿德勒都已經不在煉金室的情況下,薇薇安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坐在椅子上肆意排尿的事實。可那崩潰的快感此刻已經超越了薇薇安能夠忍耐的極限,一次又一次的恐怖快樂讓她的下體不自覺的夾緊,可是夾緊之後肌肉就會如同對剛剛的緊繃表達抗議一樣放松下去,這樣的過程反復交替,薇薇安能夠感覺到那飽脹到近乎炸裂的液體此刻已經馬上就要衝破自己股間蜜縫上部的那無法被插入的蜜洞,盡管在心里瘋狂地叫嚷著不要,盡管頭發已經狂亂地甩到沾滿俏臉,她還是無法抑制越來越強烈的尿意,最終在按摩棒通過玩弄自己的陰蒂與乳頭的狂暴刺激,以及雙腳腳掌那愈演愈烈的癢意折磨下,一股金黃色的異味液體還是在薇薇安崩潰欲絕的悠長尖叫中噴出了自己的股間,在昏暗的廳堂內劃出了一道象征著對自己身體徹底失去控制的不規則弧线——因為薇薇安不斷嘗試夾緊雙腿的動作以及衣服下擺和褲襪的存在,失禁流出的尿液就好像天女散花一般不受控制地竄濺在了她雙腿之間的每個可能的位置。

  

   而隨著尿意被徹底排出體外,感到輕松的薇薇安也被名為羞恥的情緒給徹底盈滿了這具嬌軀,眼淚將眼罩濡濕後從眼罩與皮膚的縫隙中流淌而出,但即使如此快感的責難還是沒有停止,她的雙腳已經因為忍耐瘙癢而蜷縮彎曲到如同掛在半空中的一彎下弦月,她已經盡可能的讓自己腳掌嬌嫩的肌膚聚集在一起以抵抗癢意的不斷叱責,但即使如此毛刷還是將她的那過分嬌嫩的肌膚給蹂躪了個遍,以瀕臨極限的癢意迫使薇薇安不得不放棄蜷緊腳丫的動作轉而左右扭動自己的腳腕,可依舊是無法逃離那種刺激,從薇薇安的股間流出的愛液此刻甚至已經將象征快感潰堤的濡濕痕跡推進到了薇薇安小腿肌肉的末段,也就是跟腱的附近,至於那誘人的絲襪早就已經因為愛液和尿液而完全濕透到不必用力捏都不斷向下滴落騷臭和腥咸混合液體的地步,本就敏感至極的少女此刻簡直是要將自己溺斃在自己的體液之中一般,在少女那一刻也不停歇的扭動與對恐怖快感的本能逃避欲望的催動下而擠出口球空隙的呻吟之中,這具身體的內在已經被短暫的打成了欲望的碎塊,在這把座椅之上,高塔之狐沒有人權,沒有申訴的可能,也不會被理睬,只能被動的接受快感的進一步碾壓,直到她的尊嚴、矜持和優雅全部變成比面粉還要細碎的粉末——這甚至有可能不是今天的薇薇安最終的結局。

  

   機械的嗡鳴聲喻示著快感的進一步摧殘。阿德勒的機械座椅依舊不停地向薇薇安發起快感的責難,巨大的假陽具此刻已經與薇薇安的肉穴完美的融合,此刻即使是這樣巨大的事物,也與薇薇安那逼仄緊窄的肉穴貼合得嚴絲合縫,被綁在椅子上的少女仰起頭發出一聲又一聲混雜著水音的悲鳴,少女那根本不算發達的肌肉此刻全部繃緊隆起,那是對極致快感的最鮮明反饋。在被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將體力全部榨取個一干二淨之後,少女才開始體會到阿德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的性欲早就已經在前十幾分鍾里發泄得足夠了,可是機械不懂得適可而止,也不知曉什麼是見好就收,即使薇薇安的身體已經被過量的快感責難到感到痛苦的程度,乳頭和陰蒂處震動棒的運行,股間假陽具的抽插,以及雙腳的玩弄還是一刻不停的將刺激刻進薇薇安的靈魂。

  

   時間過去了多久?一分鍾?十分鍾?一小時或者是一天?絕對黑暗的情況下,刺激一刻不停,這讓薇薇安直接喪失了對時間的基本感知能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大腦已經完全放棄了思考:這是對於快感已經感到厭倦,身體也已經不再想要接受這種刺激的訊號。可是即使如此,機械的運作也還是一刻不停。阿德勒大概也猜到了薇薇安的身體會在被快感衝刷太多次之後提高對快感的忍耐力,所以媚藥就在這一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此時此刻,直接注入到血管的媚藥就像是魔鬼一樣挑撥著薇薇安對於性的感受能力。

  

   身體一次又一次的繃緊,胯下一次又一次的顫抖,愛液一次又一次的噴出,高潮連續不斷,刺激未曾停歇,平日里聰明到即使在政壇中也能閒庭信步的薇薇安此刻已經被假陽具折騰成了一個完全的人偶,只會發出下流至極的憋悶媚叫,而少女那本就天生麗質的身體也在沉入極致快樂的漩渦時展示出了更加誘人犯罪的身姿:在高高挺起腰部的本能動作中,那本就惹眼的雙乳變得更加挺拔突出,白皙的皮膚此刻染上情欲的玫瑰色澤,汗水、乳汁和唾液,都能在此時薇薇安那華麗的雪峰上找到蹤跡。而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則在抬起的動作中更加完美地展示出了絕倫的曲线,至於那誘人犯罪的大腿,更是有著讓人無法忘懷的完美线條。而被遮住的雙眼與被塞住的嘴巴,則將這具軀體以情欲之名無限倍的放大,恐怕現在只要是個男人見到薇薇安這個樣子都會生起進一步欺凌和享受這具軀體的欲望,只可惜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樣一只高塔之狐的身體,此刻正被元素之庭里九十多歲的老怪物以性虐的方式玩弄和放置著吧。

  

   平坦的小腹中看得到假陽具肆虐的輪廓,纖細的手腕之下,春蔥一般的玉指攥緊又放松,顯示出在已經無力回天的狀態中少女最後的反抗,無數種感觸雜糅到一起,最終全部成為了點燃薇薇安腦海中高潮鞭炮的星星之火,少女的高潮頻率越來越高,而到最後,少女甚至已經完全癱坐在了這張機械座椅下,即使身體被牢牢束縛著,她也還是憑借著動作幅度極大的掙扎而將臀部下方的坐墊給推到了雙腿之下,那坐墊已經被愛液濕透,此刻那塊水漬則呈現出一個模糊的薇薇安股間线條輪廓。

  

   身體里的所有力量全部被無情的掏空,薇薇安的心中此刻只有“不想高潮”和“又要高潮了”這兩句話在反復交織。廳堂里洋溢著雌性情欲的味道和淡淡的尿騷味,薇薇安自己也聞得到這個味道,她甚至開始慶幸自己戴了眼罩,因為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比之前人生中任何時刻都要狼狽。那為薇薇安想出讓弗朗西斯家族絕地翻盤的大腦此刻仿佛也布滿了快感的雞皮疙瘩,麻痹的感覺在腦內不斷充盈,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白。這具被無數男人在腦海里意淫過不止一次的嬌媚身軀此刻展示出了遠超他們想象的淫蕩模樣,已經無力的身體像是一條渴死的魚一樣癱坐在這把機械座椅上,只有高潮的時候才能看到股間輕微的震顫。

  

   愛液將股間那淫蕩而又漂亮的花瓣完全潤透,在黯淡的燈光下這象征著情欲根源的器官如同清晨的花瓣一樣,愛液此刻早已將血液衝刷到無影無蹤,情欲徹底滌蕩了少女的身體。淫蕩又可人的陰道門扉在被巨大的假陽具給撐開的情況下,儼然成為了讓人又興奮又擔憂的殘花敗柳,且不管之後這里未來還會恢復,此時此刻,那肉棒的外緣對陰唇和陰道口的摩擦已經把陰唇完全掏翻得不若初夜那般緊致,甚至那已經因為充血而變得腫脹綿軟的陰唇此刻已經攀附上了這根無感情的陽具,隨著巨物的不斷抽插而被帶出又塞入,甚至在插入的過程中,有一部分陰唇的嫩皮會被頂到陰道口的附近。

  

   “嗚嗚嗚嗚...嗚呼呼...嗚...”

  

   在流逝的時間中,這位少女已經徹底被快感給擊垮,大概要過很久之後薇薇安才會明白阿德勒給她注射的並不是單純的春藥,還是雖不具有成癮性但是效果相當拔群的興奮劑,在興奮劑的作用下,即使腦子已經快要被快感給轟碎,薇薇安也沒有直接暈過去,雖然此刻她的狀態已經於活屍無異,但她還是能對於外界的刺激給出一絲微弱的反饋,雖然思緒只是重復著高潮和通向高潮的淫蕩循環,但薇薇安還是意識得到自己的周遭發生了什麼事情。

  

   清醒地感受被快感溺斃的過程,這就是現在薇薇安的狀態。

  

   而等阿德勒從妮可佩麗那里回來的時候,薇薇安已經在這個方寸之間的活地獄里浸泡了足足兩個小時了。禿鷲一樣的老頭慢悠悠的打開自己的房門,手里拎著一個布口袋,里面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文獻和卷宗,看上去神清氣爽,完全沒有擔心薇薇安的意思,倒像是很享受剛剛和妮可佩麗的交流。將手上的東西都放下之後,阿德勒才撿起自己隨手扔在牆角的法杖,打開通往薇薇安所在的廳堂的大門。等他驅動著魔法控制機械座椅完全停止運作的時候,那具軀體就像是解脫了一樣激烈的顫抖了好一陣子,束縛解除,而薇薇安還是保持著被束縛的姿態沒有動,只是頭歪了下去。

  

   “弄得這麼狼狽啊,小薇薇安。”阿德勒嘖了一聲,隨後將薇薇安嘴巴里的口球給取了出去,同時進一步調低了廳堂頂端魔法吊燈的亮度,之後才把薇薇安的眼罩給取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薇薇安好像是在回答阿德勒的話,又好像只是在表達自己剛剛兩個小時里所經歷的地獄究竟有多麼可怕。

  

   發出不像樣呻吟聲的薇薇安此刻無法控制地從嘴角流淌下殘余的唾液,頭發亂七八糟的黏在臉上,連眼睛都被遮了住,阿德勒將薇薇安臉上的長發給撥弄開去,露出薇薇安那淡紫色的眸子此刻空洞到好像能夠同時觀看自己面前錐形區域的一切,又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法完全映照進她的眼簾。少女的嘴巴咧開著,一聲聲脫力的呻吟還是會從她的嘴巴里發出,阿德勒用手捏了捏薇薇安的乳頭,這少女便又一次一邊噴出乳汁一邊達到小小的高潮。

  

   “這丟人的樣子要是傳出去可糟糕了。”阿德勒一邊玩味地說著,一邊費力轉過身從煉金室里拿了一個裝有淡藍色液體的水晶瓶,再揮動一下法杖,一個細管漏斗便從機械座椅中伸了出來,在薇薇安的嘴巴幾乎無法閉合的情況下,那漏斗便直接插進了薇薇安的喉嚨,至於阿德勒,則抓著薇薇安的下巴將薇薇安的頭抬起來,把自己調配的藍色藥劑粗暴地灌進了薇薇安的嘴巴,幾分鍾之後,這少女便直接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就在這兒睡到精神恢復算了。”

  

   阿德勒撇了撇嘴,似乎在為還要費力照顧這個女孩兒而感到不滿。但還是揮舞了一下法杖,讓這個座椅變成了一張還算寬闊的床。喝下藥的少女躺在那張硬邦邦的床上,直接就陷入了沉穩的睡眠之中,阿德勒搖了搖頭,將睡著了的薇薇安放在這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煉金室。

  

  

   獸人王都地之喉·萬獸之王的議事廳

  

   “茵可薩絲向您復命,我的王。”

  

   素有“白之死”之稱的芙蕾雅端坐於那張比自己大了好幾圈的座椅之上,在不接見大臣的時候她一般會選擇在椅子上躺著,兩條長腿的膕窩搭在一邊的扶手上,兩只腳沒有規律的隨意晃悠,至於脖子則墊在另一側的扶手上,為了能讓這個動作更加舒服,她特意在兩邊的扶手上都加了很厚的墊子。

  

   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也是慢悠悠地甩動著,灰白色的長發有些亦垂到了椅子下方,這位萬獸之王看上去慵懶又帶著她這種氣質的女孩兒獨有的美好。雖然在戰斗中她展現出的樣子會嚇怕很多人,但芙蕾雅的容貌絕對是獸人族中一等一的存在,無論外貌還是身段都無可挑剔,在不參加戰斗的時候,她的側臉以及她那雙金色的眸子總是會讓注視著她的人不自覺地呆住。

  

   這會兒她散漫地轉過頭看向眼前的那個走進來的女孩兒,只看了一眼就驚訝地坐了起來:

  

   秘密部隊隊長茵可薩絲,此刻穿著自己親手為其披上的白袍,好整以暇的扶著自己的那把收入劍鞘的寶劍走近議事廳,隨後利索的完成半跪下去的動作,就好像在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恢復好了?”

  

   芙蕾雅錯愕的看著茵可薩絲——從她看著這位秘密部隊的隊長氣若游絲的躺在王獸城牆的長椅上到現在也就只過了四天而已,這就恢復到能自如走動的程度了嗎?芙蕾雅可是記得醫生呈上來的檢查報告的:右腳腳腕的骨骼被外力完全擰斷,甚至連以後能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走路都要打一個問號,而現如今這位少女居然能憑借自己的力氣跪在萬獸之王的議事廳?

  

   “托吾王的福,已經恢復好了。”

  

   茵可薩絲淡淡的笑了,似乎也在為能夠重新行走這件事感到身心舒暢。她撩起自己的長袍下擺,露出被白絲裹著的腳腕,從外表上看,不僅繃帶拆掉了,曲线也完全恢復了平日里的纖細和筆直,根本看不出受過重傷的樣子。這讓芙蕾雅不禁瞪圓了眼睛:就連恢復能力極強的自己,受到這種傷筋動骨的傷害之後也起碼要修養個兩周左右才能恢復自如活動。

  

   “怎麼這麼快?”芙蕾雅愣了半晌之後問道:“真的沒問題了嗎?”

  

   多年的朝夕相處,以及對這些秘密部隊成員最深刻的信任,讓不是魔法師的芙蕾雅根本沒有往其他方面思考,她心中只是擔心茵可薩絲在硬撐。

  

   “完全沒問題了。”茵可薩絲點頭,輕捏自己凝練的小腿作為證明:“迫不及待的想用戰斗來證明自己身體的健康呢。”

  

   “哇。”芙蕾雅感嘆了一聲,笑了:“真是了不起的回復速度。”

  

   “王啊。我承諾過向您匯報敵人的信息,這幾天我查閱了在圖書館里的古籍,終於知曉城牆外的那些怪物軍隊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茵可薩絲從寬大的袖口中抽出了一枚羊皮卷軸:“請允許我為您做一場報告。”

  

   “准了,你講吧。”

  

   芙蕾雅的身體微微前傾,流露出對這個報告相當有興趣的樣子:事實也是如此,芙蕾雅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城外的敵人在遭逢這種打擊之後還不肯退兵,它們說著聽不懂的語言,有著強悍的單兵作戰能力,數量多到根本無法估量,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強攻城讓那些怪物士兵的屍體在城牆下堆出了幾米厚,那些士兵的數量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大的縮減。

  

   它們是從哪里來的?它們的目的是什麼?它們有著什麼樣的決心,由誰在指揮?這都是芙蕾雅好奇的問題。而茵可薩絲也展開了羊皮卷軸,條理清晰地講述出了她整理好的知識:

  

   “在獸人的傳說中,曾經有一支從地獄深處來的敵人席卷了蓋亞。傳說記載這些怪物從燃燒平原進軍,然後以丹特麗安峽谷作為據點駐扎,以不可阻擋的態勢突襲了毫無准備的蓋亞大陸。我又調查了很多文獻,結合這些文獻的說法,這些怪物的描述和現在攻打地之喉的部隊是沒有什麼巨大差異的,至少渾身散發著黑色氣息這一點沒有改變。”

  

   “那它們是什麼?古代人?”芙蕾雅挖了挖耳朵:“穿越時空過來打獸人嗎?”

  

   “您說笑了,我的王。”茵可薩絲被芙蕾雅突如其來的插科打諢逗得忍俊不禁:“偉大的獸人法師薩巴赫曾經做過關於空間傳送技術的調查,在開始調查之前,薩巴赫留意到了蓋亞各處存在很多奇怪的通道,有些可見,有些則需要強大的魔力才能感知得到——簡而言之的話,就是某些地區的某一點出現魔力紊亂的情況,魔族在這項研究中給出了居功至偉的幫助,總之薩巴赫先生發現蓋亞大陸上存在著空間的裂縫。“

  

   “那...空間裂縫的對面是什麼東西?”芙蕾雅好奇地問:“蓋亞之外的大陸?還是地下世界?”

  

   “啊,這個倒是不知道,恕茵可薩絲無能。”茵可薩絲遺憾的搖了搖頭:“薩巴赫先生用了一輩子也只找到了一個可以被觀測到的空間裂縫,但就在想要細致探索的時候,被一名叫做奧莉薇婭的精靈族給阻撓了。那個精靈似乎對空間裂縫更加了解,帶了四五個精靈魔法師,用非常復雜的魔法將那個裂縫閉合到了肉眼不可察覺的程度。”

  

   “可惡的長耳朵,總是喜歡干這種沒用的事情。”芙蕾雅嘆了一口氣——她不怎麼喜歡精靈,除了因為精靈族占據著世界上最茂盛森林而有些羨慕之外,尤其不能接受那些看上去很年輕的漂亮女孩子居然有幾百歲的事實。

  

   “這一點您或許也該理解那些精靈。”茵可薩絲無奈的聳了聳肩:“因為在和各種史料進行對比之後,我發現城外的那些敵人最初就是通過空間裂縫來到了蓋亞。”

  

   “也就是說...它們幾千年前就來騷擾了一次,現在又來和我們干架嗎?”芙蕾雅皺起了眉頭:“古代的那些人恐怕和我們一樣想不到會被另外世界的人突然襲擊,得讓那群家伙知道現在的獸人不是好啃的骨頭啊。”

  

   “是的,王接受現實的能力很快。”茵可薩絲笑了笑:“在距今大約一千五百多年前,另外一個世界的進攻第一次打響,但具體的年份已經沒有記載了,我參考的很多都是些拼湊的傳說故事,萬幸五代之前的獸王恰巧都有保存古文獻的習慣,王啊,這個習慣您也要保持下來才好。”

  

   “一千五百年前啊。”芙蕾雅撓了撓頭,大概也是把茵可薩絲的建議聽進去了:“那我之後就下令重修博物館,不過真虧你看得懂一千五百年前的字啊。”

  

   “啊...這個嘛...”茵可薩絲訕笑了一下:“猜測的成分居多,我能看懂的只有一點點。但總而言之一千五百多年前蓋亞的種族蒙受了足以用滅頂之災來形容的災難,被滅絕的大小種族甚至無法完全統計,這直接促成了人類聯合王國的成立,也使得精靈族占據的土地大幅度縮減。”

  

   “原來是這樣。”芙蕾雅點點頭,看向了茵可薩絲:“總而言之,已經差不多曉得了對面到底是什麼,如果是另外世界的敵人,打起來也就沒什麼顧忌了。說實話我看它們從傳送門衝出來的時候還以為是人類培養的什麼新兵種。”

  

   “欸?王您看到傳送門了嗎?”茵可薩絲愣了一下:“那我們或許能通過傳送門的存在來針對敵軍,我聽說精靈...呃...?”

  

   茵可薩絲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她的眼前一黑。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趴在了地上,時間很短暫,茵可薩絲錯愕的捂著自己的腦袋起身,四處環顧了一圈,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來,自己都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芙蕾雅連忙走了下來,把一直跪在地上作報告的茵可薩絲給扶起:“沒休息好的話不要逞強,快回去睡上一覺吧。”

  

   “謝謝您,我的王。”茵可薩絲用指尖揉了揉太陽穴,盯著芙蕾雅那張讓她念念不忘的臉,腦子又開始變得暈乎乎:“您永遠都像太陽一樣光彩照人...一直關心照顧著沒用的我,我溫柔的王啊,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

  

   這話說到一半,茵可薩絲又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喉嚨一樣咽下了已然飄到嘴邊的話語,這位有著貓耳的少女瞪大了眼睛看著芙蕾雅,芙蕾雅也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這位侍衛也有話多的時候:

  

   “想什麼?”芙蕾雅把茵可薩絲扶了起來,而茵可薩絲的臉立刻就紅了:

  

   “想…想永遠為您盡忠,為您肝腦塗地…”

  

   “茵可薩絲告退...”看上去略有些錯亂的秘密部隊隊長猛地調轉畫風,說完之後就慌張的退了幾步,隨後行了個不像樣的獸人禮,轉身以逃跑一般的速度離開了議事廳,只留芙蕾雅不解的站在原地。

  

   獸人之王皺著眉看著茵可薩絲離去的背影,最後也沒能想清楚什麼,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自己的王座旁。而這會兒花也從暗處走了出來,穿著和星與月款式差不多但顏色更為絢麗的衣裳,臉上帶著平日里總會有的淡雅笑意,正看著芙蕾雅。

  

   “她是不是有點奇怪?”萬獸之王問自己那忠心耿耿的護衛。

  

   【可能還在為受傷的事情懊惱】花比劃著手勢:【那件事大概很傷她的自尊吧。】

  

   “可是我聽說她是去刺殺那個人類女性了。”芙蕾雅嘆了口氣:“我不能一擊殺死的敵人,茵可薩絲硬碰硬拼不過不是很正常嗎。”

  

   【但她可能不知道對方的強度呢。】花的表情看上去還是比較放松的:【她的資歷最老,可是卻不是最強的,她大概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煩惱。】

  

   “我感覺今天她好了不少。”芙蕾雅看向了茵可薩絲離開的方向:“雖然奇奇怪怪的,但是好像終於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從眼神就能看出來。”

  

   【在整理資料和分析情報上她一直非常厲害,待我們也體貼,是非常合格的隊長。】花點頭:【需要我跟上去看看情況嘛?】

  

   “那倒是也不用,給她一點私人的空間吧,她是成年人,懂得如何療愈自己的。”芙蕾雅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茵可薩絲的氣息——現在似乎是回到了宿舍——隨後對花說道:“蓋亞事務所的人什麼時候來?”

  

   【我在回信的時候告訴了他們地之喉在戰爭狀態下的消息,他們大概會繞城飛幾圈來尋找進城的機會,估計再有一小會兒就到了吧。我已經通知過了,弓箭手和魔法師會放行他們的獅鷲。】

  

   “辛苦你了。到時候記得通知大家陪我接待蓋亞事務所的冒險者。”芙蕾雅摸了摸花的腦袋,花那對狐狸耳朵開心地像是風中的蘆葦似的晃動個不停。

  

   至於此刻的茵可薩絲,此時則身處自己宿舍的座椅上——宿舍離萬獸之王的議事廳非常近,全速奔跑的話只需要五分鍾不到就能趕到並響應芙蕾雅的召喚。每個秘密部隊的成員都有屬於自己的房間,平日里茵可薩絲屬於喜歡獨處的類型,所以一般來講除了花之外,只有月偶爾會來她的房間逛一逛,因為茵可薩絲平時喜歡自己做點小甜餅吃,而每次茵可薩絲烤小甜餅都逃不過月的鼻子,那姑娘會結結巴巴的問茵可薩絲能不能掰幾塊兒給她和她姐姐吃。

  

   而這會兒星與月都在醫院靜養,花正在負責貼身護衛女王,在這里的便只有茵可薩絲一個人,不會有人打擾。

  

   此刻茵可薩絲正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邊是堆積如山的各種文件。少女的表情充滿了困惑,剛剛在萬獸之王議事廳發生的事情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事——芙蕾雅的性格保准會把這種怪話很快就忘掉,也不會太在意茵可薩絲匯報的中斷,可敏感的茵可薩絲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你對我做了什麼...”坐在椅子上的茵可薩絲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慮:“為什麼最近我的記憶總是會出現空白,為什麼總是會突然像是夢醒一樣意識不到自己剛剛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只不過是快速恢復的小小後遺症而已。”那個曾經與茵可薩絲對話過的慈祥聲音依舊和以前一樣耐心:“不要擔心,這很正常。”

  

   “可是...”茵可薩絲看了一眼天花板,她還想再問些什麼,可不知為何,那些疑問在一個呼吸之間便全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從自己心底升起的是一個讓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念頭:芙蕾雅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刺激著這位秘密部隊隊長內心深處的渴望。這份渴望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著,可在這種時候她卻如同著魔了一樣,用囈語的方式將心聲吐露而出:

  

   “好想把女王抱緊在懷里,吻她的臉,吸吮她的味道,獨享她的一切。但是真該死,總有可惡的家伙從旁阻礙啊...”

  

   少女呢喃著,隨後拔出了劍鞘中的寶劍,緊緊地盯著那把寶劍的劍鋒,腦海里芙蕾雅的形象逐漸淡去,取而代之出現的是那對在冬天會被芙蕾雅抱上床的雙胞胎姐妹,和那個擁有粉色長發的執劍少女。

  

  

  

   格蘭沃斯大森林·詠月林區·灼見之樹

  

   “伊萊歐小姐,您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年輕的巡林哨格洛瑞亞呼喚伊萊歐的時候,白發的精靈魔劍士滿腦子都是關於無上之神空零的事情,剛剛的經歷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夢幻也太奇妙,到現在她都沒太能緩過神來。

  

   “沒有沒有...”伊萊歐完全沒有聽格洛瑞亞在說什麼,這會兒有點手忙腳亂。那金發的巡林哨只是笑著注視自己的偶像,甚至比伊萊歐先一步找到了開脫的借口:“旅途勞頓,還沒休息好吧。不過我們已經到灼見之樹了哦。”

  

   “哦...”伊萊歐聽了這話之後才抬起了頭——確實到了,那一直以來被精靈族所崇拜著的雙生樹之一就在自己的面前。

  

   伊萊歐有太久沒有見到過這棵名為灼見之樹的巨樹了。在四通八達的精靈族建築中,它的存在尤其突出。這是一顆巨大的將軍樹,有著二十多人合抱的恐怖粗細。在魔法的澆灌下它舍棄了以頂端觸摸天頂的機會,只長到了四層樓高,但直徑卻足夠讓精靈族的最高官員們在這里開會。

  

   除了作為精靈族高層官員的會議大廳之外,這里更是精靈之王、蓋亞大陸現存的最古老者、在精靈中有著無上地位、堪稱全知全能的永恒月輝埃拉蒂亞的居所。灼見之樹是整個精靈族在政治上的中心,但從外表上來看它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同,真正卓爾不群的是與它伴生的另外一棵樹:

  

   那棵幾乎有灼見之樹三四倍高的參天大樹就矗立在灼見之樹的背後,無時無刻不閃爍著淡淡的光輝,枝繁葉茂且遮天蔽日,生命的能量鐫刻在這棵樹的每一寸樹皮,每一根樹枝和每一片樹葉之中,即使沒有參天的高度,它也顯得與眾不同。而那便是在數千年來一直為精靈族提供庇護甚至更多恩澤的聖樹:生命之樹卓因。

  

   精靈魔劍士上一次來這里還是還是六十多年前,那會兒她第三次拿下了月下比武的總冠軍,風頭一時無兩,彼時的她走進灼見之樹,身旁是夾道歡迎的精靈族,每個人都面帶尊崇地看著這位容貌端麗至極的精靈魔劍士,至於伊萊歐也不無驕傲地抖著自己的耳朵尖,春風得意的走到這棵巨樹之中接受永恒月輝的召見。

  

   如今時過境遷,再度來到這里的小精靈歷盡千帆,已然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魔劍士,她更像是個風塵仆仆的旅人,即使已經洗過了澡,在浴室里好好地休息了一通,她還是感到疲憊,這種疲憊不僅來自於肉體,還來自於精神。回到故鄉的她會不由自主的從一直以來繃緊的狀態中解脫出來,而過往所經歷的那些摧殘恐怕換做第二個人都無法承受,如今涌現出來的疲憊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任何一個與伊萊歐見面的精靈都無法想象這具表面上看起來純潔無瑕的美麗嬌軀實際上已經有了數百乃至上千次的性經驗,此前一個多月的生活無法被保守又自愛的精靈族理解。而即使拋卻賽特城之後那一個多月的經歷,自己在那之前經歷的種種也足以寫出一本波瀾壯闊的冒險故事。

  

   生離死別,悲歡離合,背叛與紛爭,在死亡的邊緣一次次的徘徊,甚至於剛剛與至高存在的邂逅,都讓歸來的伊萊歐有了與離開時完全不同的氣質。

  

   格洛瑞亞陪同伊萊歐走到灼見之樹的下方。精靈族的月衛穿著極其華麗花哨的鏤空盔甲,手持一人高的彎刀,分別站在一條青藤鋪就的小徑兩側。他們手中的彎刀原本一直呈高舉過頭頂並交叉的狀態,而隨著伊萊歐的前進,那些交叉著的彎刀便也會分開來,為伊萊歐讓出向前的道路。伊萊歐走在青藤上,普通的精靈會穿著平底的草鞋或者皮靴,而伊萊歐穿著的則是帶後跟的短筒翻靴,大概這也是在外游歷的精靈與一直住在森林里的精靈所擁有的不同之處。

  

   伊萊歐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繼續向前走著,一直到那棵龐大將軍樹的主體,格洛瑞亞停下了腳步,目送伊萊歐走進那三四人寬,兩人高的樹洞。

  

   內里的陳設不算復雜,這棵大樹被分為了三層,第一層的空間設置了座椅,用來給那些有事要與埃拉蒂亞冕下商議的臣子等候和休息。牆壁上掛著的是幾朵珍惜花卉的標本,除此之外就是大片的浮雕與壁畫,描繪的內容大概是精靈族與一場巨龍的決戰,巨龍的身影將整個一層的天花板乃至大部分牆壁的空間全都填滿,其下仰視的,手持武器的精靈則顯得無比渺小。據說這幅壁畫的創作初衷是為了歌頌古代的精靈與自然和命運的抗爭,而龍的形象便是大自然之恐怖與無常的最好縮影。

  

   一樓的樓梯口有兩個士兵把守,暗處應該還有幾個。伊萊歐下意識地感應著這里的人員布局,發現雖然這空間不算廣闊,但是明處暗處都有衛兵把守:即使永恒月輝冕下有著絕倫的強大,也需要時刻有人保護,並非是為了精靈王的安全,而是為了區分王與普通精靈的界限。

  

   今天的灼見之樹似乎並沒有人來拜會,天都黑了,官員應當已經商量好事情打道回府了,而在這種情況下,衛兵的存在讓這里顯得不那麼冷清。

  

   伊萊歐踩著緩慢的步伐,無視那些衛兵,沿著樓梯走上灼見之樹的二樓。二樓便是女王的議事廳。

  

   伊萊歐在樓梯上到一半的時候就能夠聞到清香,快走了兩步之後發現二樓的景致和她的記憶中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灼見之樹的二樓是個小生態園,在精靈之王魔力的影響下,二樓這開闊的空間充斥著綠草和野花,飛鳥在這里駐足停歇,蝴蝶和螢火蟲等容貌喜人的蟲類也經常在這里出沒。鮮嫩的綠草就是這層樹屋天然的地毯,伊萊歐的身影剛剛在二樓冒頭,就有一只蝴蝶落在了她的耳尖上。而此刻夜已深,在二樓周圍的發光植物與螢火蟲則起到了照明的作用,不僅與月光一起點亮了這里,還讓這里更顯夢幻氣息十足。

  

   在這小小花園的盡頭,伊萊歐看到了掌管整片格蘭沃斯大森林數千年之久的至高存在。

  

   她赤足站在輕輕的草地上,白生生的小腳仿佛在發光似的,修長的身體被輕便的純白連衣裙給籠蓋著,那連衣裙薄紗似的,但卻不會透出內里那月光凝成一般的身體,即使身材曲线那般美好,也難以讓人產生下流的聯想——穿的雖然很簡單,可氣質卻是那麼卓爾不凡。身上的高領連衣裙花紋繁雜,袖子寬寬大大,雙手張開時她的袖子會一直垂到腰間,袖口上綴著一圈金色的古精靈語,意為“輕風不息,精靈永恒”。

  

   那齊腰的亞麻色長發自然而然的下垂,如瀑布一般筆直順滑,與伊萊歐那偶爾亂糟糟的頭發不同,精靈之王的頭發顯然經常梳理,至少在後腦處還編了一排橫向的麻花辮。至於這位的頭頂,則戴著一圈由枯枝和藤蔓編織成的頭環,此刻她的手輕輕抬起,便有一只夜鶯停歇在她的食指上嘰嘰喳喳的輕叫。

  

   伊萊歐登上二樓的瞬間,埃拉蒂亞就慢慢轉過了身,一臉的慈愛與溫柔。

  

   “埃拉蒂亞冕下。”伊萊歐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腳踩在泥土和青草上,時刻留意著自己有沒有不小心踩到什麼花兒。等二人的距離來到三步左右的時候伊萊歐再停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伊萊歐,歡迎回來。”

  

   精靈女王:永恒月輝埃拉蒂亞,此刻正微笑著看著伊萊歐這位暌違已久的孩子。她的聲音來自近萬年之前,帶著一種仿佛隔著一層輕紗般的模糊感,清麗卻也含有淡淡的沙啞,即誘人又神秘。

  

   發光植物射出的微光點亮這位女王大人的絕美臉龐,她看上去是那麼的睿智且寬厚,又是那麼的美麗動人,表情中有著見慣了太多生生死死的淡然,卻也有著如同慈愛家長一般的微笑,墨綠色的眸子,瞳孔是十字星的形狀,嘴唇薄,上嘴唇就像是一張未拉開的弓。她的四肢纖細修長,但胸部大小卻蔚為壯觀——伊萊歐腦子里不自覺的會以性的角度去看這對胸部,因為那些凌辱自己的男人每次捏自己的胸時都只能抓住一小團的乳肉,如果是埃拉蒂亞冕下這樣的胸部的話,恐怕一只手都快要被乳肉撐到裝不下了吧。

  

   “我回來了,永恒月輝冕下。”慌忙驅散自己內心無禮念頭的伊萊歐深深地鞠了一躬:“很久未見了,冕下…”

  

   “是很久沒見了呢,快坐下歇息,你風塵仆仆的回來也夠辛苦了吧。”

  

   埃拉蒂亞依舊微笑著,輕輕抬手將指尖的鳥兒送走,隨後在一旁撿起了木質的法杖輕輕一揮,自伊萊歐的身旁便以藤蔓結成了一個可供坐下的椅子。伊萊歐謝過埃拉蒂亞,端正地坐好,埃拉蒂亞也坐在了一把藤蔓制的大號靠背椅上,她仔細地看著伊萊歐,隔了一會兒才對局促不安的伊萊歐說道:

  

   “你瘦了哦,孩子。”埃拉蒂亞皺了皺眉:“頭發...變白了嗎?”

  

   “啊...嗯,是的,冕下。”被這樣關心讓伊萊歐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但她知道埃拉蒂亞就是這樣的性格,對於每一個精靈她都如同家長一般呵護著。所以雖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份來自長輩的,帶有寵愛的關切,但她還是努力地回應了向自己發問的埃拉蒂亞:

  

   “發生了很多事…”伊萊歐說這話的時候,腦海里閃過了在賽特城的悲慘經歷,不由得低垂了眸子。而埃拉蒂亞在察覺到伊萊歐的悲戚時立刻揚起了語調送上了勸慰:

  

   “沒關系,白發很適合你,小伊萊歐。”永恒月輝淡淡地笑了,她看向窗外,神色中有懷念的味道:“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漂亮,現在真的已經成了個不得了的大美人了啊。”

  

   “您說笑了,冕下。”伊萊歐畢恭畢敬:“和您的美貌相比,我只不過是凡俗之物罷了。”

  

   “別這麼客氣。”埃拉蒂亞擺了擺手,隨後只是溫柔地打量著伊萊歐,半晌沒有說話。

  

   沒有比她更年長的精靈。因為雖然壽命號稱無盡悠長,但精靈的身體強度事實上是越到老年越衰弱的,雖然外表不會有什麼很大的變化,但她們在晚年一般會死於疾病或者某場戰斗。埃拉蒂亞則是一個例外,她活得最久,但身體依舊看不出任何衰弱的跡象,魔法的能力反而在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強,不知道奧卡姆和AO有沒有對挑戰埃拉蒂亞動過心思,但公認的事實是:埃拉蒂亞是魔法方面絕對的最強者,魔法使用理論的開創者,甚至自己親手編撰了魔法方面的幾本教科書。

  

   放眼大陸的各大種族,恐怕挑不出能和埃拉蒂亞做對手的存在。

  

   此刻這位至強的存在正以一種極其寬厚的目光注視著這位離開格蘭沃斯數十年之久的小精靈。看著當年她親口夸獎過無數次的強大少女,似乎有萬語千言想說,但最終都沒有說出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啊,我的好伊萊歐。”埃拉蒂亞的眸子微微放著光,就好像要把伊萊歐從頭到腳的給掃描一番似的:“小格洛瑞亞說你想見我,那麼是什麼讓你在夜晚的時間里找到我呢?”

  

   “冕下...”

  

   伊萊歐的嘴巴張了張,而首先衝上她腦海的不是那些足以威脅大陸的災難,不是神話傳說的再臨,而是一種極其強烈的,非得抒發不可的悲傷。不知道是埃拉蒂亞的人格魅力在起作用還是格蘭沃斯大森林的氣息軟化了她的意志,被埃拉蒂亞這麼問過之後,伊萊歐盯著自己的大腿,雙手捉著自己的衣擺,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居然就這麼哭了出來,她幾乎立刻就嗚咽失聲,只能用模糊的哭腔表達自己的意思:

  

   “千草...千草死了...”

  

   淚水模糊了雙眼,莫大的悲戚填滿了伊萊歐的大腦,她在這之前明明一直都忍得住,但在自己的女王面前卻怎麼都無法忍耐那種不斷膨脹的傷感,大概是因為終於找到了心安之處夠她卸下防備吧,此刻的伊萊歐哭得稀里嘩啦,甚至沒留意到女王走在了她的面前,並用手摟住了她的後腦。

  

   埃拉蒂亞將伊萊歐抱在了懷里,根本不在乎自己珍貴的袍服被伊萊歐的淚水濡濕。

  

   “生命之樹祝福她的靈魂,也祝福你,小家伙,失去朋友的滋味一定夠難受了。”

  

   “我好想她...女王冕下...我想她了...嗚嗚...”伊萊歐被埃拉蒂亞的柔軟和溫暖包圍著,像是個孩子似的哭個不停:“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呢…”

  

   “乖伊萊歐,我知道的,你們之前就是最好的朋友,這些我都看在眼里的,我記得一起參加月下比武雙人賽的時候,你們表現得就像最佳拍檔一樣。”

  

   埃拉蒂亞用手輕撫著伊萊歐的背,任憑伊萊歐撲在自己的懷里慟哭,放任伊萊歐用淚水濡濕她的白袍,一直這樣抱著這位小精靈,一直到她哭到沒有力氣再哭為止。

  

   “對不起,冕下...”從那種莫大的悲慟中緩和過來時,伊萊歐的頭暈暈的,她感覺自己哭了很久,一直到哭腫了眼睛。此刻她抬起頭來看著這位讓自己倍感尊敬的女王,回應她的則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目光:

  

   “沒關系,只不過悲傷的表達到這里就夠了,小伊萊歐。再悲傷下去是對身體的傷害。”精靈女王摸著伊萊歐的頭,問伊萊歐道:“接下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何?”

  

   “冕下...”伊萊歐深吸了一口氣,埃拉蒂亞的溫柔的目光給了她莫大的動力,但在她開口講述自己的故事之前,埃拉蒂亞還是打斷了她:

  

   “在你開始說之前,稍微吃一點東西補充一下體能吧,哭了這麼久也很耗體力呀。”

  

   永恒月輝說罷輕抬素手指向窗外,沒幾秒鍾之後就有鳥兒銜著果實、面包、肉類以及裝有露水的托盤飛到伊萊歐的面前。伊萊歐感激地對埃拉蒂亞致意,隨後便不客氣的狼吞虎咽了起來——她有好久沒正經吃過東西了,上次吃的還是皮埃爾隨身帶的破干糧。

  

   埃拉蒂亞看著伊萊歐的吃相,聲音里有點心疼,她何等睿智,自然看出了伊萊歐很久沒吃過一餐飽飯:

  

   “慢點兒,慢點兒我的小伊萊歐,吃的東西要家里要多少有多少…”

  

   “抱歉…”伊萊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喝下飛鳥與蟲采集的露水之後感覺自己有了直面悲慘過去的勇氣。埃拉蒂亞笑了,她點點頭,對伊萊歐比了個請的手勢:

  

   “吃飽喝足之後看著有精神多了。現在你可以把那些事情告訴我了,親愛的小伊萊歐。”

  

   伊萊歐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思緒,隨後決定從千草之死向永恒月輝一一道來:

  

   “異星人入侵了我們的世界,千草死在它們的手里...”

  

   “異星...卡俄斯啊…”埃拉蒂亞的目光猛地一凜,那一刻伊萊歐才確信此刻抱著自己的正是精靈族的至尊,精靈的女王抬眼看向已然漆黑的窗外,那眼神中滿是凜然與睿智,她隨後轉頭問伊萊歐道:“你是在哪里第一次觀測到它們的?”

  

   “人類的王國,曼徹斯特平原。”伊萊歐這麼說著,在腦子里回憶著在賽特城外列隊的黑色士兵,想起那一天局勢的緊張,也回憶著那些讓她膽寒的過往,埃拉蒂亞的存在讓她有莫大的勇氣正式記憶里的黑色軍團,伊萊歐簡單地向埃拉蒂亞概括道:

  

   “我當時在一座叫做賽特城的城市休息,然後遇到了突然涌進城市里的異星獸,隨後就遭遇了大規模的異星部隊攻城,蓋亞事務所的人負責把守賽特城,我則率先離開,回到了格蘭沃斯向您稟報這個消息。”

  

   “我知道了,小伊萊歐。”埃拉蒂亞平淡的回答了伊萊歐,隨後沉思了一會兒,對伊萊歐話鋒一轉:“那麼回到格蘭沃斯的小伊萊歐有什麼其他要做的事情嗎?”

  

   “我...”伊萊歐盯著埃拉蒂亞,嘴巴張了張,不怎麼好開口,但這是她最迫切的願望,她真的很想知道,有沒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可能性...因為過於震驚所以她剛剛忘記與那位無上的存在說出自己的願望,所以至少這位在她心中第二強大的存在說不定可以——

  

   話又說回來,已經受了救命之恩的伊萊歐哪里好意思再和真正的神奢求更多呢?

  

   “我其實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的小伊萊歐。”埃拉蒂亞淡雅的笑了笑:“但是我想聽你說出口。”

  

   “我想讓...千草命...回到我身邊...”

  

   伊萊歐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羞愧的低下了頭。雖然她是精靈族首屈一指的強者,可她未曾幫女王立下過任何功勞,也未曾幫助精靈族建立什麼功業,與埃拉蒂亞冕下更是沒有任何親緣上的關系,所以她真的想不到埃拉蒂亞到底有什麼幫助她的理由——冷靜下來去想,如果真的有復活誰的辦法,那麼埃拉蒂亞冕下一定會率先復活她最寵愛的人族皇後奧莉薇婭。

  

   “我知道了。”

  

   埃拉蒂亞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盯著伊萊歐,至於伊萊歐則從來沒有被這麼復雜古老的目光盯著過。沒有精靈知道埃拉蒂亞到底活了多久,或許比永遠還要久,或許足以讓她親眼見證著無數王國建立又消亡。這一刻伊萊歐開始感到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冒犯這位至尊,此刻竟然開始感到害怕了。

  

   埃拉蒂亞走到了伊萊歐的面前,將手放在伊萊歐的肩膀上:

  

   “小伊萊歐,把你的經歷告訴我,我有非常長的時間可以聽你講故事,所以請把離開格蘭沃斯大森林之後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我。要記住,是所有事情。”

  

   “欸...?”伊萊歐愣了愣,心下也捉摸不透講述自己的經歷和復活千草命之間有什麼關系,但是埃拉蒂亞的雙眼中顯然透露著不容置喙和不可違逆的氣勢,這一刻伊萊歐沒有更多的猶豫,從離開格蘭沃斯之後幫助一個商隊擺平盜賊,到作為冒險者開始冒險之旅,和燃燒平原的魔獸打到魔力枯竭,與湖中的巨怪拼到體力耗盡差點淹死,再到之後千奇百怪的漫長旅程,伊萊歐都事無巨細的講給了埃拉蒂亞。

  

   她的本能在讓她不肯深入自己過去這一個月里的經歷,可該說的話總有個盡頭。在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之後,伊萊歐說出了自己身為冒險者接到的最後一個委托。

  

   “討伐魔龍希伯特...”埃拉蒂亞聽過之後陷入了沉思:“它的實力非常非常可怕,雖然也確實因為年事已高而變得衰弱,但小伊萊歐你能夠做到這點真的非常非常了不起。”

  

   永恒月輝看著伊萊歐,示意伊萊歐繼續說下去。

  

   “我...我...”伊萊歐羞恥得俏臉通紅,拳頭也在顫抖,她沒有勇氣重新面對那段回憶,而埃拉蒂亞則以她的溫柔又一次鼓勵了這位小精靈,她輕柔地摸著伊萊歐的頭,一股溫和的魔力流遍伊萊歐的全身,讓伊萊歐感到安定和鼓舞。在這種溫和的鼓勵之下,伊萊歐最終簡略的將自己在過去一個月里忍耐的一切全都告知了這位家長一般的王。

  

   她一邊講著,一邊看向埃拉蒂亞的臉,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埃拉蒂亞露出這般古怪的表情:那感覺似乎是在憤怒,但又不像是憤怒,埃拉蒂亞將手放在伊萊歐的肩膀上,當伊萊歐說到魔龍希伯特的詛咒讓自己的處女可以復原的時候,埃拉蒂亞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伊萊歐的肩膀;而當伊萊歐講到自己險些被輪奸致死卻又被一位自稱護星之龍使徒的有翼族搭救,喝下母乳之後從瀕死到狀態完全恢復的橋段時,埃拉蒂亞的腰彎了下來,那十字星形的瞳孔盯著伊萊歐的臉:

  

   “那個有翼族的女孩兒,幫你祛除了希伯特的詛咒?”埃拉蒂亞的瞳孔甚至有些顫抖:“你看到希伯特的虛影從你身上離開了嗎?”

  

   “是的,甚至對那個有翼族的女孩兒行了跪拜禮...”伊萊歐嘆了一口氣,埃拉蒂亞旋即站起了身,示意伊萊歐繼續說,於是伊萊歐繼續說著,一直到自己回到格蘭沃斯大森林,這場講述便戛然而止——她現在心里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與空零的約定,她必定會用盡一生將這個秘密鎖在心里。

  

   講述完畢之後的伊萊歐心里在思考女王是不是對自己暗中施了什麼魔法,她把所有的經歷全都發泄似的講了出來。如果不是心中一直堅持告誡自己遵守與空零的約定的話,恐怕剛剛經歷的事情也會一不留神從嘴里跑出去,這讓伊萊歐稍微有點心有余悸——雖然不知道理由,但那位神明一定有讓她保守秘密的道理。

  

   很慶幸自己將這段經歷一直藏到了最後。想到這里,伊萊歐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也不得不佩服埃拉蒂亞的耐心,這位女王居然沒有對伊萊歐冗長的講述表示出任何形式的厭倦,一直耐心地從頭聽到尾,甚至在伊萊歐出現思維的凝滯時還會為伊萊歐整理思路。

  

   “總之,我的經歷就是這樣,埃拉蒂亞冕下。”伊萊歐長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的羞恥經歷被女王知曉而感到無地自容:“很抱歉讓您聖潔的耳朵聽到如此下流的過往。”

  

   “這不是你的錯,小伊萊歐。”埃拉蒂亞搖了搖頭:“感謝生命之樹保佑,讓你能夠活著回到格蘭沃斯,你的精神非常強韌,強韌到非一般精靈能比擬,說不定連我也不行呢。”

  

   “冕下言重了...”伊萊歐疲憊地回答道:“您比我睿智得多,也強大得多。”

  

   “話又說回來,小伊萊歐的這個願望啊...”埃拉蒂亞赤著腳在藤蔓上踱步著,思考了良久之後,轉過身來對伊萊歐說道:“讓靈魂回歸軀體,讓一個死去的人重回我們的身邊,這種事情遠非人力能為...用玄而又玄的話來講,這完全是神力才能做到的范疇呢,伊萊歐。”

  

   “嗯。”伊萊歐失落的嘟噥了一句——她其實早就應該知道這種事情了。

  

   “不過千草的話...是可以復活的。”精靈女王出乎意料的話鋒一轉。

  

   “您說什麼?”本來因為漫長的講述而頭昏腦漲的伊萊歐猛地抬起了頭,她看向埃拉蒂亞,後者負手而立,螓首側傾。在灼見之樹後傲然矗立著的生命之樹散發著永不熄滅的柔和光芒,與月光一起將永恒月輝那美麗到快要讓人窒息的臉照耀得更加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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