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芷正式上任成為領主的半年後。
某天早上,有村民向宅邸匯報,說村附近的樹林一帶,發現了一輛被泥石流淹沒的馬車,馬兒被成堆的泥石覆蓋一命嗚呼,黑色的車廂反側倒在地上勉強能看得出模樣,一片狼藉。
反側倒地的馬車,拉車的馬兒被泥石掩埋,一動不動,車廂的連接處也斷開,失去平衡倒在遠處,看著觸目驚心。
還沒等白芷下令派人去探查,不少村民已經偷偷地圍到了人們口耳相傳的地點,如看什麼表演似的東張西望,惦著腳搶著高位,交頭接耳地說著悄悄話。
好幾位不怕事的更是直接掀開車簾子就往里頭瞄著湊,看熱鬧是其次,主要是盼著會不會有什麼灑落的錢財或好東西,能讓他們撿個漏之類的,有好處誰不想撈?
車廂里頭空間不大,僅能勉強容納二人,反側後不少泥碎從窗口涌入攤在車廂內,髒亂無比,但最重要的,是那位還在里頭蜷縮的女性,或者准確點說,是女性的遺體。
女性帶著的物品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少得可憐,除了一些干糧和水,連多余的換洗衣物都沒。
在場的村民一概不認識那位女性,看馬車的造型也不像運輸車隊,加上特地避開沿岸地區的大路,特意選擇靠近這里的偏僻小道,哪怕是普通的村民也發現了些不尋常。
白家所屬的小村子位於王國大陸的中央山脈附近位置,地勢偏高而不平,偶爾還會遇上因高山地形雨而引發山泥傾瀉,每年死傷不少,且極其不利農業。
與其他沿海的大城鎮不同,這里無法依靠船只或者平坦的大路來發展貿易,當然這人口不到一千的小村子其實也沒多少能向外交易的資本,連進村的補給也得靠在外的車隊偶爾停泊也有機會獲得一些地方不要的,因此這里常年欠缺物資,人民思想封閉也較為落後。
關於那位出逃女性的身份,作為領主的白芷很摸不著頭腦,但說實話,鄰邊地區也不時有出逃的奴隸或者窮人,偶爾迷路或為了躲避追捕而失事喪命也不是不可能,加上新上任的事務繁忙,正打算就此將調查打住之際,卻突然被告知了另一件事——那女性死的時候,懷里正拼命地篡著某樣東西。
那是一套厚重的信封,里面夾雜著一張某領地中的稅單,一下子便引起白芷的注意。
稅單看著破破爛爛的,但上頭刻印的數字、簽書和皇室的印章仍清晰可見,是真物。
這可就奇怪了,按現在實施分封制度的王國來說,每地都要按時上繳糧食和銀幣貢獻皇室,而稅單,就是王國的稅務官核查上繳的數量正確後,回傳給王國的證明,過程中應極其保密,能接觸到的人理應少之又少,更別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位來歷不明的女人身上了。
信封里頭剩下的,是一大封信,字跡十分歪斜,估計那名女性是在馬車上匆匆忙忙書寫而成的,光是這點就足以證明了一件事,就是能識字的她,絕不可能是位奴隸。
那晚,白芷把那封書信帶回宅邸,點起燭光,在書桌上閱讀起來,她實在很好奇,這名女性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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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了,真的完了,我不知道這一封信到底會有誰看到,又或者說根本不會被人發現?我只是在自欺欺人,好讓我在面對那悲慘的命途前能有一絲慰藉。
也許撿到這封信的人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又或信了,也於事無補,不管怎麼說,為了那一絲尚存的可能性,我還是要把這一切寫下來,我必須告訴其他人,關於那個跟惡魔一樣的領主的一切......
我的名字叫艾琳,二十五歲,是青咲家領地里面的一位小到不能在小的官員,負責那里的管理和治安的小雜務,對,就是屬於可有可無、隨時可以被替換的那種人。
我們的領地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刑罰,那是自那個人上任後才實行的,名叫......魔女游行。
簡單點說,所有被定罪的魔女(犯淫事的人)會被綁到公眾地方,褪去衣物,架在刑台上直面圍觀的人,遭受他們的謾罵。
她們有的驚恐地流淚發抖不知所措,或者崩潰地大叫亂喊為自己辯解,卻沒有任何一人能逃過那悲催的命運。
至今,已經五年了,我親眼目睹這刑罰到底殘害了多少少女,又在她們心中留下怎麼樣的傷痕......
我完全不能接受以游街的淫行去批判那些尚為懵懂的女孩,她們很多都還小,犯錯也理所當然,她們需要的是一個機會改過自身,調整,以及懺悔。
說到底任何曾經參與魔女游行的人其實都隱約能感覺到,那些指罵得最聲嘶力竭的路人們很多都只是將女孩們當做發泄,實際上,沒有多少人真的在乎這樣做之後,那些女孩是否能重回正軌,也沒有人在乎這檔子事到底是否能達到我們預想的路。
用淫行來批判淫行,沒有人覺得有問題嗎?或者,大家其實都多少隱約覺得不妥,卻不敢在眾人面前表達自己的疑惑,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在台上赤身裸體被羞辱的魔女?
我實在無法接受這種風氣正在蔓延,甚至成為我們領地獨有的文化。
當然現在回看,我恨不得去把當初自己的嘴巴給按住,再親自用針线一下一下地狠狠縫上,我那時就該把所有的天真和自大都打碎銀牙往肚子里吞,一個字都別說,要不然,我也不用落得如此下場。
倘若要問什麼是我這輩子干過最蠢最後悔的事,那就是向我領地的主人,那位藍發少女,提交一份報告書,述說著我對這一切的不解。
我原以為年經輕輕就能勝任領主一職的,定必有過人的能力,至少會比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好溝通很多,我不求能真切地改變什麼,但也是對自己,和那些被摧殘的少女一個交代。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後,自然,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回信也沒有通知,像石頭下湖一樣連一絲漣漪也沒有,不過在我當時看來這並不稀奇,我只是一位小小的治安管理者,對方身處高位,能抽空瞄一眼也算是不錯的了,更遑論能有什麼正式的回復甚至是召見之類的。
然後,比起報告的寂靜,相對的,我周圍的氣氛卻顯得十分怪異。
自我投書後不知何時起,身旁的同事和開始漸漸對我拋來異樣甚至驚悚的目光,昔日和睦共處的友人也借故遠離了我,我開始被孤立,大家像是私下偷偷達成了什麼共識般,只留我一人像個笨蛋般懵然不知,什麼都還沒有意識到。
沒過多久的某一晚上,一群領地衛兵圍住了我的家,拿著通緝令和搜查令二話不說踢門而入,那時的我正准備睡覺,茫茫然搞不清楚狀況,很是驚慌,但多少意識到事情原委何在。
他們將睡房里的我按到地上並反綁了我的雙手,我身體僵硬不敢反抗,他們粗魯的動作弄得我很痛,還冷冰冰地開口說我被定了貪汙的罪,證據確鑿,現在立馬就要把我的官職卸掉,接受嚴厲的處分。
我徹底亂了,連忙地擰頭向衛兵訴說自己的無辜,急的不得了,就差沒有磕頭來表達自己的無辜,但完全無人理會,我被強行拉起押上了馬車,關門,馬鞭一抽撻的一聲,車輪便嘰里咕嚕地開動了。
完完全全搞不懂情況,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讓人猝不及防,但我還在祈禱,祈禱這一切只是個誤會,或者幕後的黑手很快會被抓到之類的,還我清白。
貪汙?我活了二十五年,從來不貪任何錢財,反倒是身邊的很多的人因此賺的盆滿缽滿......
不一會,馬車開始緩速,我的心也跟著馬車的停下而顫了一下,身旁的門開啟,下車抬頭看,那並不是別處,正是我們領主大人的宅邸,那無人不知的極其奢華大氣的宅邸。
為什麼?我要前去的地方不該是領地里的大牢嗎?按照程序我該在那里等候審判官的簽書發落,而不是.......
內心涌起無數不安的預感,我開始想起那些危言聳聽的謠言,那些關於這領地主人的凶殘和瘋狂的謠言,它們正是我每天負責處理的事務之一。
光著腳被拉到了大門前,門前已經有好幾位女仆接手了我,身後隨行的衛兵替我松綁以後,頭也不回地默默地離開。
我再次開口向陌生的女仆們詢問著我來此處的原因,她們聽後,只是側著頭笑笑,沒有說話,那笑臉很平坦,眼睛里卻沒有多少真實的笑意,像在看什麼可憐的家伙一般,擠著出於禮貌的微笑,一瞬間我居覺毛骨悚然。
她們要求我跟著走,進門後,是極其豪華大氣的大廳,宛如什麼皇室宴會的場合般的盛大,牆壁是大理石鋪面,頭頂上方是如花樹般燦爛豪華的燈飾,四周擺放著許多我說不出名字但光看外觀就無比高雅的古董和壁畫,啊,可能這就是領主大人的生活,哪怕只給我一塊古董碎片估計都夠我活半輩子了吧?
在宅邸里再走了好一段路,我們來到了澡堂,抬頭看那高聳的天花和廣闊的空間,連同時容納數十人也絕對不在話下,起初我還愣了一下,不懂來到此處的用意,但想了想,也許是接下來要面見那位大人,所以要洗干淨身子之類的?
我也無法多說什麼,現在這境地,跟著指示才是最明智的。
一部分女仆在我身後擋住出口,其他女仆則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圍在我身前不遠處叉著手,微抬頭用輕佻的眼皮示意著。
我當然懂她們的意思,這群女仆看著真的很年輕,也許就二十來歲左右,本應作為前輩的年紀卻得展現出憋屈的姿態,要說不害羞也是不可能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闊出去了,彎腰挽起睡裙的下擺便往頭頂拉去,一時間除了內褲身上再無其他衣物,袒胸露乳的模樣表露無遺。
我不知道脫完睡衣裙後的自己是什麼表情,但我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在本能的顫抖,那群該死的女仆居然有的還在吹口哨,高哨傳入耳朵無比刺耳,簡直要把人給氣到吐血。
把最後的內褲給褪到腳邊,我將衣物都放到身旁女仆抬著的籃子里,放進去的同時我聽到身後的女仆在笑著打趣:
奶子很大、皮膚白,毛很多,騷貨,肯定水很多。
一瞬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渾身不自在,我終於意識她們到底是帶著怎麼樣的情感看待我的,真的好惡心,這反胃感覺我不曾體驗,我也是第一次明白到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變態的家伙。比那些路上隨便調戲女性的畜生更可惡。
手也不知覺地護著胸前和下體,咬著牙不想和她們對視,我想過把這群變態罵得狗血臨頭,但想想自己的‘戴罪之身’,還是強忍了下來。
只是從這里開始,事情開始不對勁了起來,突然,我感受到某女仆的手穿過我的腋下,往上鉗制住我的手臂並緊緊抓住我的手腕,整條手臂完全無法動彈,還沒來得及反應,膝蓋後方突然被向前一頂,我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膝蓋著地,但上半身依舊是被架住的狀態。
女仆們開始圍了上來,卻不急著做什麼,我被迫以仰視的姿態看著她們,努力裝出一副憤怒的表情,硬著頭皮問她們到底想干什麼、為什麼要這般羞辱我,但她們卻依舊四兩撥千斤地移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只笑盈盈地說要為我洗澡,這是她們主人吩咐的任務。
看著她們逐一取過肥皂往自己手上塗抹的情境,我心中涌現出什麼不好的預感,愚蠢如我現在才意識到,倘若是洗澡的話,我自己一個人來不就可以了嗎?怕我逃跑的話大不了再找個人在旁邊看著不就行了?
不等我多想,另一位女仆已經毫不顧忌地坐到我的大腿上,體重宛如鐐銬般壓住我的下半身,她一臉得意洋洋地正對著我,展示著她那滑溜溜的雙手,還壞心眼地將手做出空撓的手勢,十根靈活的手指如毛毛蟲般動著,一股惡寒涌上心頭,後背發涼,我開始意識到她們要干什麼,奮力想要掙扎,但身後女仆的力氣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手被硬生生地架起露著腋下,不管怎麼扭動身體都無用,只能干巴巴地,看著眼前那雙手慢慢地往我的腋窩里靠攏......
當滑潤的雙手真正鑽到腋窩時,一股從前不曾體驗的刺激猛地從雙腋迸發出來,一下子蹦上大腦,一聲高亢得連我自己都不認得的尖叫聲從我的嘴中飆出,全身的肌肉宛如抽筋般變得緊繃抽搐,她的手在我的腋窩到處亂抓胡搞,而我只能敞開手臂任由對方肆意侵犯,那種想要逃離卻被死死鉗制受刑的感覺真的極其可怕。
腋窩處的神經宛如被犁耙翻開一般,那滑溜溜的手粗魯地摳挖著腋窩的敏感位置,我搖著頭,頭發都被甩糊了臉,我拼了命的想要反抗,想要反抗,肩部盡可能聳高,後頸的部位緊繃得跟石頭一樣,但這都對抵御撓癢完全沒有幫助,身體對於癢的本能完全壓制住理智,瘋狂大笑。
那群女仆的手指十分纖細,加上肥皂後,我甚至能清清楚楚感受到指肚和指甲只見分別撓在我腋下的癢感的區別,前者會讓你腋窩酥麻,後者是帶著粗魯的侵犯。我笑得無法自拔,口水嗆到喉嚨,在咳嗽和大笑之間痛苦的切換,明明已經笑得快要窒息,臉蛋發麻,喉嚨的口水卻會讓你咳出聲,但沒咳幾下卻又淪落到傻笑中,換氣的時間少得可憐,我也不覺得那群女仆像是會在意我能不能好好呼吸的樣子,除了那兩位負責折磨我的女仆以外,其他人都圍著我,我無法看到她們的神情,光是處理癢感就已經分身乏術,但現在想來當時的那些竊竊私語,估計她們只是抱著一種戲謔的心態在觀賞著我的痴態。
那是踏入這宅邸後第一次的癢刑,所以那可怕的感覺,我到現在都還清晰記得,哪怕只是回味一下都感到毛骨悚然。
再然後的事情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所有的體力在不到半個小時內被榨干,她們還趁我精疲力竭時掰開我的腿,往腿心那個地方肆無忌憚地摸了起來,摸夠了又把我換了個臀部朝上的俯躺姿勢,慢慢的摸到了我屁股里頭.......
我羞愧得幾乎無法呼吸,淚水止不住的淌,心中一股股刺痛傳來,那是被赤裸裸羞辱的痛苦,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沒被她們看過沒被她們摸過的,一時痴笑我下體的毛量,一時又嘲諷我後門的顏色,沒摸一會又開始猛地抽我屁股的巴掌或者用手指捅進肛門里頭,我疼得大聲叫停,沒叫幾秒腋下又開始涌現可怕的動作,癢感和痛感彼此交織,我此生都不曾體味如此憋屈的感覺。
不知道是玩夠了還是怎麼的,她們替渾身無力的我擦干身子後,半抬半拖地弄到那宅邸的地下大牢里,當然衣服什麼的也沒有給我留下。
牢房設足足三層,設計應該是呈現一種倒三角形,越淺層的牢房能容納越多的人,有好幾個房間里頭沒有人也沒有鎖上,放置著許許多多折磨人的刑具,鞭子或者刀具之類的少得可憐,反而絕對大數都是繩子、鐵鏈、水缸、羽毛、刷子和假陽具之類的工具,全都是無法將人置於死地,卻能消磨她們意志和尊嚴的東西。
而我當然也是那群被折磨的人中的一枚。
自第一天到最後一天,我都被關在淺層牢房里,從那些女仆的對話中揣測,我大概了解到來到此處的,都是得罪過那位大人,或者被她看上的可憐孩子。留在牢房里的孩子們不算多,不到兩只手就能數過來,她們的精神狀態真的很不好,喊她們也不回話,不時會聽到她們的抽泣聲。
唯一能聽到有意義或者清晰的話語時,就是她們被折磨的時候,每晚宅邸的女仆都會成群結隊的來到這里找樂子,在旁邊的空牢房拿上刑具,如同皇帝選妃子般仔細挑選打量牢里面的每一位年輕女孩,然後再選上一位倒霉的孩子.......
我並不知道那里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的牢房隔了挺遠,卻清晰聽到那些女孩們的吼叫求饒,那是從一開始口齒不清的囁嚅,到後來漸漸變得崩潰的大笑或者尖叫,再到撕心裂肺的求饒和求救聲,無數次重復的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地牢里回蕩,伴隨著女仆們嬉笑打鬧的歡笑聲,讓這里宛如地獄,直到最後女孩的體力和聲音被徹徹底底的榨干,才會收手。
在女仆們施虐時,還能聽到其他女孩的輕聲哭泣或者發瘋似的竊竊私語,也許是對同伴的遭遇感到憐憫?或者是更直接的,擔心哪天同樣的折磨就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來。
而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在那地獄般的日子和地牢中,我曾經見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黑色的大衣裹挾著灰色的連身裙,一頭利落的短藍發揚著自然輕松的談笑,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中一副悠然的模樣,正牢里閒庭信步左顧右看,走到一個個女孩前托著下巴觀察,仿佛這里不是什麼陰森的地牢,而是她宅邸的後花園,女孩就是活生生最自然的觀賞品。
腦袋花了好些時間才確認到她的身份,那頭藍發和身形,不會錯的,正是這座宅邸乃至整個領地的主人——青咲。
我衝口而出的叫住那位大人,請求她停下聽我說一下話,她頓了一下,腳步停了下來,臉帶疑惑的擰頭往我看了過來
我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唯一一次澄清一切的機會,我很斟酌自己的用詞,在不引起對方反面情緒的情況下向她表明一切,把我的身份、和一切所知、在這地牢的遭遇一通嘴地往那位大人說去,這只是一個美妙的誤會,大人肯定是搞錯了什麼,我真的不想再呆在那里,那個全都是變態的地牢中。
她就那樣看著我,眉宇間沒什麼感情波動,繼續插著口袋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被她這麼長時間一望,我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趕緊強行擠出一絲連我都覺得尷尬的微笑,顫顫巍巍地為自己的話作結,請求著能否放自己出去,畢竟這一切不該發生,我什麼都沒做錯,這對我,一點都不公平。
她沒有立刻回話,眉頭突然挑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沒來由露出戲謔的笑容,把臉揍到牢門柵欄,而她開口說的話,我到現在還清楚記得。
【哦哦我終於想起來了,你就是這個多管閒事的蠢貨啊?怎麼了,說話抖成這樣看來在這里呆得受不了哦?】
瞬間,毛骨悚然,仿佛連呼吸都忘了,對啊,那封報告書,貪汙罪,軟禁,一句話立馬將這一切都穿針引线的勾引在一塊,一切變得如此清晰合理得讓人難以置信,那刻的大腦仿佛麻掉般,想去開口再說什麼,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也許那時我該試著求饒看看的,不過內心的那份不甘和屈辱還是沒讓我說出口。
我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上,她沒再理會我,我木然看著她徑直慢悠悠地走到旁邊不遠處的牢房,開始打量起另一位女孩,過了好一會,她又向身旁的女仆說了什麼,便又悠閒地沿路離開牢房,過程中沒有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包括我。
當晚,那位被點名的女孩被帶了出去,過程中還哭著喊著掙扎反抗,最後被女仆狠狠扇了好幾巴掌後才被硬生生拉著走,她看著年紀很小,目測只有十一、‘二歲左右,很小只也很可愛,即便在地牢光线不太足的情況下也能看出她面容的姣好,很有那種純真的感覺。
但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當她回來,或者應該說是被拖回來時,已經是一副氣若游絲得近乎虛脫的模樣,大汗淋漓,連頭發都濕噠噠的,滿臉爬著明顯的淚痕和鼻涕痕,哭喪著臉,雙眼失神,嘴角流著長長的口水线,發瘋一般正在念念有詞地對空氣求饒著。
【有沒有人救我...求求你...媽媽....不要這樣嗚嗚啊......】
我看到她赤裸的下身一片赤紅腫脹,透明的水留滿了大腿整塊內側,也不知道是尿還是什麼東西......
那個人是魔鬼,我在心里暗自如此評斷......
我不曾被女仆們帶到地面上去,自然無法體會那個女孩所受過的痛苦,但在牢里頭的生活,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該說是有位惡魔般的主人就會有群惡魔般的手下嗎?她們對羞辱牢中人很有自己的一套,一絲不掛地呆在牢房里頭是基本,而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她們對我,或者說這里所有女孩所實施的種種變態行為。
媚藥,從東洋那邊引入的藥物,一種會讓人體無法抑制地發情興奮的禁藥,本該被整個領地乃至其他王國封禁的物品,別說販賣,連私藏擁有都是要被重判的存在,然而,在這宅邸里頭,這藥卻像是不要錢一樣被隨意使用著。
一次在牢里面,我被七到八位女仆壓住身體倒在地面上動憚不得,雙手、軀干和大腿被被壓在不知哪人的屁股下,呼吸無比困難,然後,一位女仆從裙子兜里掏出了一罐東西,蓋子打開後是如玫瑰果醬般的色調,一股濃郁的熏香味開始彌漫在牢房中,如富有人家常用的花壺散發的氣息般,只是那味道明顯要精華上好幾十倍。
她們嘴角勾起的微笑讓整個氛圍變得很怪異,而我心里蟄伏著的恐懼正在發芽茁壯,四肢下意識想要抽動卻於事無補,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微笑著戴上薄薄的膠制手套,那手套上指腹和手心的部分布滿了許多觸目驚心的小軟刺,看的人頭皮發麻。
戴著手套的女仆開始將手伸到那罐藥物里頭勾上一下,粘稠的藥物呈現一種滲人的膏狀,光看濃稠度就難以想象到底這藥的效果會有多強烈。
女仆在捻過藥物後便在自個的手心上雙手快速地摩挲起來,如洗手般將手心的藥物塗抹均勻,不一會藥物已被手中的溫度所融化而變得溫潤如蘆薈汁液的模樣,在手套的小軟刺上摩挲時留下不妙的光澤和銀絲。
那時的我死命的告訴自己不要怕,不可以在這群人面前展露任何的窘態,越害怕越驚慌只會讓她們更猖狂......
下一刻,某個女仆一聲輕快的令下,眾人的手齊刷刷地往我身上湊去,那個瞬間,全身上下除了被女仆們坐住的部位外,手臂脖子鎖骨胸部肋骨無一例外都被女仆們的手摩擦著,毫不夸張的說,我的腦袋仿佛要爆開般,無論手指的勾撓或者按擦都無法忍受,女仆們很粗魯,應該說她們不曾溫柔過,也正因如此,手套上的小軟刺在膏藥的潤滑下展現出不曾體會的觸感,那宛如螞蟻鈎爪般的小軟刺全都在身體上留下令人發瘋的癢感,我好似掉入了紅火蟻的蟻穴般渾身上下爬滿瘋狂的癢感,我已經連掙扎都無法做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其他女孩一樣,發出比豬叫還慘烈的大笑。
那些膏藥被塗抹到全身上下,除了鼻尖處不斷回蕩的濃郁玫瑰花香,身體上更是開始燥熱起來,皮膚下的肌膚如煮溫水般慢慢沸騰,我能清晰感受到我體溫的飆升以及身體各處不斷冒出的汗珠,呼吸開始變得急速,臉蛋發脹,意識也從那時開始模糊。
她們的手摸著摸著,又開始還往我的下體里摸去,我已經受夠她們這變態的嗜好了,但沒辦法,大腿被強行分開無法合上,膏藥再往那一抹,一瞬間那部位宛如被千萬只手捂住那樣無比滾燙,體內有什麼想要出來,或者發泄出來。
我卻無法以言語描述那感覺,光是回憶一下我都羞恥得近乎想死,那是一種深入肌膚的癢,癢中也帶著好幾分酥麻,想去撓撓,或者,說用什麼東西去捅才對。
她們似乎是很喜歡我這幅狼狽不堪的模樣,不時傳來竊笑和輕視的神情,再從不知道哪拿過來的鐵鐐銬扣在我的四肢上,將連接著的鎖鏈往牢房地板上烙住的鎖頭扣上,回過神來時,身體已是一副‘大’字的模樣,我用力地抽動手臂和腿部,除了發出一聲哐啷聲外沒有任何作用。
還在想這般動作到底是為了什麼,便見到女仆捧著好幾只小貓和一小盤牛奶進來,她們拿出幾根毛筆,往我的陰部和乳頭等私密部位仔細地塗抹上牛奶,最後又在足心和腋下等地方也如法炮制,我幾乎要被私處的騷動和毛筆弄得失禁了。
那群明顯餓了好幾天的小貓正在女仆的懷里喵喵直叫,不斷掙扎,我心中的警鈴正咣當咣當響個不停,眼睜睜看著那位女仆跪倒將懷中掙扎著的小貓放到地上...
它們飛速地往我奔來,幾乎要留下殘影,仿佛要把我分食般一擁而上,趴到我身體各處開始大快朵頤,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這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羞辱人的事了
我不曾討厭貓,但那刻我恨不得把它們的腦袋揪掉。
被塗抹上膏藥的身體光是接觸空氣和背後的地板就必須咬緊牙關才能勉強忍受那刺激,我根本無法想象當時的我是如何不發瘋的。
一只貓踩在我的肚子上,足足五斤的重量加在我最柔軟的腹部上一點都不好收,尤其當它在我身上踩來踩去時,我都會笑得抽搐,我不曾知道我的肚子原來如此敏感,連一只貓兒的重量都會讓我受不了。
它低頭舔舐著沾上牛奶的乳頭,那群女仆的心眼極壞,不把牛奶往我身體其他地方塗,不偏不倚就是塗在乳頭上,不給喵兒們錯過目標的機會,在小舌頭下一下下勾動下,乳頭也因此不爭氣地挺立起來。
另外兩只貓則各自待在我的一側腋下和一只腳底上尋找那該死的牛奶,我在癢感和羞辱中不斷厲聲痛罵,期初喵兒們還會像察覺到什麼般抬起頭停下動作,但久而久之像是察覺到我的無能狂怒,到最後干脆理都不理,只管低頭撥弄著舌頭。
最糟糕的,是一位女仆將最後一只貓兒,好死不死的放到我的下體處......
臥躺的體位無法看到很多,我只隱約瞄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將那小腦袋往我下面那里湊,然後,我便清晰地感受到那小舌頭上每根倒刺,它們正在勾撓在我熾熱濡濕的私處,我大概看著和妓女無疑,在畜生的舌頭下放蕩地大叫和繃緊身體,而那群變態們則在一旁偷笑,甚至開始互相親吻起來,撩起彼此的長裙把頭伸到對方的......
最後,我在那時舔陰的貓兒的舌頭下泄了身,我甚至能感受到體內的水是以噴涌的形式出去的。
那晚女仆們心滿意足地走了,卻沒有連貓兒也一塊拎走,甚至又在往我身體上多塗了好幾次的牛奶,留貓兒足足在我的身上多徘徊了好幾個小時,讓我整晚幾乎沒有停歇的一刻,畜生可不會懂得體諒你,就像那群變態一樣,它們只會在乎自己的肚子,在確認沒有任何一滴牛奶在我身體上剩下來,才懶洋洋地爬到牢房的角落成堆地睡著,而我,也總算是能稍微獲得一些可憐的休息時間了......
地牢中無法確認時間,甚至對日和夜的概念都變得很模糊,只能依稀透過睡覺的次數來斷定我已經在這呆了近一個多月了,我不知道現在對外我的身份是如何,但對那個人來說,無論是公文還是審判處,應該都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打發的吧。
在經歷這麼多這麼久的鬧劇後,我才開始明白到,到底那個在政策公告上譴責和打壓她口中所謂的‘魔女’的少女到底有多虛偽,對外宣稱自己為了宣揚貞潔不遺余力,自己的女仆乃至自身的行為卻是如此放蕩不堪。
我已經無法相信以前在學堂被教導的那一套了,我甚至開始想到底魔女這次詞是否真的如此嚴謹,值得眾人去圍觀和唾罵,畢竟不管怎麼想,那位大人和這座宅邸的所有人,才是最應該被冠以魔女這個名號的。
我曾以為我的命運就該在此終結,下場不外乎被女仆們玩弄後之後再被弄到不知道什麼地方自生自滅。
然後,我,還是逃了出來,也就有了你現在看著的這封信。
那晚除了出逃的我,還有某張重要的東西,那便是那人中飽私囊的證據,也許我應該找其他更有利的證據,就比如這宅邸所發生的一切,但礙於當時情況緊急,加上那人才不會輕易留下什麼能揭發她罪狀的證據,我拼盡所能找到的,只有這張稅單。
我對王國內不同領地的政治不算熟悉,但按我想,這張東西落入到我的手中的滋味不怎麼會好受吧,倘若在最好的情況下,把它交給那些和青咲家對抗的貴族手里再以他們的名義上報給皇室,多少能對她造成點影響吧。
我在原領地的工作,是管理治安,每天最常見到的,就是那些因食不果腹而要去犯事偷竊的人,他們位於這領地的最底層,不被人所知曉,也不被人所在乎。,他們生活地方的低劣是你無法想象的,更別提,要繳交那高得離譜的糧食和銀兩了。
我想拯救他們,更想將那個人給狠狠拉下來,至少讓她吃點苦頭,也算是我能做到的最厲害的事情了。
那個人已經派上許多人來抓捕我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因此留下這封信,希望收到的人能為我討回公道,以及,知道那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只能如此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