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毒計,最後的教導
(01)
“不行!你這是什麼破計策,德川已然是我島津陽太的仇人,你居然讓我獻出火舞去討好他?!”
“眼下當務之急是盡快解決與池田家、細川家的爭斗,不可再生爭端。至於德川,可先交好,然後再從長計議。德川的不安,無非是怕我們上位會與冥夜上位不同,會對德川產生威脅,我們只需投其所好、表明交好之意即可。據說,,,”
軍師頓了頓,又說:“據說德川家的大名德川秀吉平日里最喜好玩虐女奴,非膚白貌美之女奴不可。倘若將火舞貶為女奴獻出,必叫那德川秀吉欣喜不已,不再細想我們與之交好的目的。”
“不行!火舞是我島津陽太的女人,我日後必將娶之!怎麼能將老婆送給別人玩弄呢!”
“大名難道很愛火舞麼?”
“火舞是我一生所愛!”
“那本軍師的這個計策,,,”
軍師作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盤算著什麼。突然他一抬頭,透露著無畏且狠絕的眼神,說:“必須執行!”
“你說什麼!”島津大名怒喝一聲,繼續說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軍師不為所動,顯然,他作揖盤算的片刻,已然做足了准備。於是他不緊不慢道:“大名,你知道冥夜為什麼敗嗎?”
“休要再提!”大名氣不打一處來。
“因為他有弱點!正是他的一生所愛。因為他的愛妻,他可以任憑我們擺布,所以,他敗了。”軍師依然平靜地說道。
“你想說什麼?!”大名隱約猜到了軍師將要說的話,再次怒喝。
軍師依然慢條斯理道:“因為他的愛妻,他甚至可以答應引誘你殺了他。可到頭來又怎樣呢?他護住了他的愛妻了嗎?”
“你!你把他的愛妻怎麼了?”島津大名已經出離憤怒了。
面對大名的憤怒,軍師臉上卻蕩漾著奸笑,他得意地說:“放心,我可沒有食言。他的愛妻會一直活著,而且會很快樂,日日夜夜,都很快樂。”
大名站了起來,指著軍師的鼻子怒道:“你!我絕對不會把火舞交給你這種人手上。”
哪知軍師撲通一跪,伏身說道:“大名!自古成大事之人,需懂得割舍!這點我對您說過。亂世之中,處在大名這個位置上,您需要割舍個人的感情,因為凡您所愛之人,皆會成為您的弱點,皆會因您而傷,屆時,您又能護得了什麼呢?”
島津大名想了想,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撲通又坐在了椅子上。
軍師接著又慷慨呈辭:“護得了眾人,但卻護不了個人,這,便是大名的宿命。所以,您應當摒棄人欲,成為一個沒有弱點的大名,成為一個真正強大的亂世之王!”
軍師調教人心的手段用得是爐火純青。再次面對軍師的激蕩之詞,島津大名已然沒有如當初那般孩子模樣。現在,面對軍師的激昂之詞,島津大名沒有震動之情,也沒有逃避之心,更不會全然相信。畢竟,一個親手砍下哥哥頭顱的人,對這世界的看法,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單純了。
“不得不說,火舞確實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大名您有娶之執念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若是將這膚白貌美之嬌妻送出去任人玩虐······”
察言觀色,掌控人心,軍師的能力便是如此。見之前的那套說辭已不能打動島津陽太,他話鋒一轉,如是說道。
那日在刑牢里,軍師看似在漫不經心地享受他所謂的刑訊的樂趣,實則大名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里。那被壓制的淫欲——那獨特的癖好——那魔鬼的模樣,早被軍師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這句話表面上看是在“勸退”,實則是暗示、是勾引,是欲擒故縱。
果然,大名沉默了!
是的,他沉默了。他沒有像剛剛那樣怒斥軍師,而是正如軍師所料,他沉默了——沉默之下,是心動。
早在那“手起刀落”之後,島津陽太心中那禁閉之門便被打開了。門里面的東西,有可以駕馭大名之位的力量,有分辨善惡的能力,有沉穩堅毅的心性······但是還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只是,他心中還有一片光亮之地,任何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經過那里,都要被束縛住。
所以,他只是沉默。
“其實······您是大名,您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都不會有人說什麼的。在下和火舞,都會對您唯命是從!”軍師再添了一把火。
“可是······”
大名猶豫了。與其說是猶豫,倒不如說他是在等,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等一個心安理得的借口,畢竟,墮落,也是需要勇氣的。是的,他此刻的猶豫並不是像旁人想得那樣,正好比他此刻正站在一個分界线,跨過去就是深淵,此刻的大名並不是在猶豫要不要抬起腳跨過去,而是他已經抬起腳了!半空中,那只腳已經跨過了分界线,他在猶豫要不要落下去。
顯然,軍師的份量還不夠,不足以使他擁有足夠的勇氣“落下去”。
“火舞?!你怎麼來了?”大名從思緒中走出,定睛一看,竟才突然發現火舞正站在眼前。
只見火舞清脆一跪,做禮說道:“火舞本就是賤奴,因千姬大人好心收養,才得了這長姐身份。今大名想要使用火舞的美色做一些事情,您隨意使用便是。這是大名的權力,也是賤奴的本分。大名您應當不假思索地廢黜火舞的身份,將火舞還原為奴才是!”
喉結在跳動了幾下,那畫面再次出現在了大名的腦海里——那是火舞被凌虐的慘樣,大名咽了幾口口水,聲音顫動不穩地說:“那,,,既然這樣,就,,,就依,,,軍師的意思照辦。”
刹那間,透過震顫的瞳孔,仿佛能看到火舞被擊碎的心。她不敢相信她善良的陽太弟弟竟如此干脆地答應了——沒有反駁,沒有抗拒,反而隱約地透露出了某種欲望。
她原本是准備了很多說辭的,她以為純良的陽太弟弟是不會那麼容易被說服的、被改變的,可······終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突然,火舞轉頭看向了軍師,淚涔涔地瞪著他——那是悲極又恨極的表情。雖無言,但是那表情仿佛在說:都是你干的好事!把我從前的陽太弟弟還回來!
軍師無動於衷,面帶譏笑地聳了聳肩,他又向上反著白眼,無視跪在一旁的火舞瞪著他,轉身大搖大擺地走了。這一系列動作和表情仿佛在說:可笑,可笑,這一切不過是你自作多情罷了!這世上哪有什麼生性純良之人,我只不過是將他內心深出的魔鬼給勾了出來而已!哼,賤貨。
軍師開門走了。一陣冷風吹過,議事閣內,只留下了正在淒苦啜泣的火舞和不知所措的大名。火舞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而心境已大變的大名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她,氣氛一度窒息。
(02)
果然,只能是這樣了麼······
終於,火舞眉間一松,抬頭擦了擦眼淚說道:“陽,,,大名,看來軍師已經教會了您很多東西了呢,這樣的話,千姬大人肯定會很高興的呢!呵呵嗯~”
火舞努力地擠出了點笑容。
“不是的,我······”
“可是軍師還有一樣沒有教給您哦!就讓火舞以長姐的身份最後一次教導一下您吧!”
火舞打斷了島津陽太怯生生的解釋,強顏歡笑道。
“哎嘿唔,看來大名殿下還是沒有脫離孩子氣呢!決定了的事情,就要堅定不移地執行下去哦。不管結果如何,都不可以認為自己是錯的,更不能表現出慌張的樣子哦,就像大名現在的樣子呢。嗯,呵呵嗯~”
火舞保持著像往常一樣的語氣,一席話讓陽太更加地不知所措了。
“大名,請跟我來。”
火舞一笑。
(03)
充斥著悲鳴與呻吟,奴場上的女奴像牲口一樣被奴役著。
剛到奴場,便看到到處都是衣不蔽體、赤裸腳丫的女奴們在監軍時不時地抽打下,穿梭於田間勞作。一眼望去,蔚為壯觀。
“啊!啊!啊!······”
一些做了錯事的女奴們被高高吊起,正在忍受著鞭刑。
“四哈斯哈······”
一些姿態魅惑的女奴們被剝得赤身裸體,正在接受著奸淫。
還有一些女奴們並排站立在一旁,默默啜泣。她們大都姿色較好,被負責奴場的官員挑選了出來,供前來購買女奴的商人們挑選。
“火舞,,,姐,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島津陽太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火舞沒有理會,而是將他徑直地帶到了一個監軍的面前。監軍身旁放置著火爐,火爐的前方放置著一個木墩。
“大大,,,大名殿下,火舞大人。”
沒想到火舞和大名會來此地,監軍有些驚訝。
“不要叫我火舞大人,我已經被大名貶為女奴了,還請監軍大人為我准備行刑。”
火舞面不改色地說道。而島津陽太卻一個激靈,驚恐地望著火舞:
“行刑!?什麼行刑?”
火舞從火爐里抽出了那唯一的烙鐵,她抿著嘴,但面對陽太時,依然保持著微笑:“大名有所不知,凡是被貶為女奴的,都要被這烙鐵烙上象征女奴的特殊淫紋,使之終生都不能逃脫女奴的命運。”
將烙鐵的手柄遞給了陽太,火舞接著說:“既然大名已經下了決定,就請大名親自給火舞烙下這淫紋吧!”
“不!”
陽太驚慌失措地想要扔掉手柄,但是他握著手柄的手卻立即被火舞的雙手握住了。
火舞握著大名的手說道:“大名,這手柄就象征著權力,可以決定別人生死榮辱的權力。現在,它就握在您的手上,請您慎重地使用它!但是,既然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要堅定不移地執行下去!這樣才可以保持它的威嚴!”
四目相對,九曲回腸。
良久之後,火舞松開了手:“這入奴儀式需要女奴全身赤裸,大名請待火舞褪去衣裳。”
說著,火舞便要脫衣。但當她的雙手放在領口的時候,她停住了。環顧這四周的目光,這令她怯羞難當。火舞只在陽太面前赤身裸體過,對外,她是個標准的御女。現在,她要當眾脫衣,這對她來講是個難過的關。
終於,火舞一咬牙,脫去了衣裳。
“這烙印之處,便是女子的小腹之下。大名請將淫紋烙在火舞這里吧。”
陽光暴露之下,火舞坐在木墩上,仰躺了下去,雙腿漸漸打開······她面色通紅,羞恥至極的心理使她的眼角流出了滾滾熱淚。
“大名,請執行您的權力!”
見陽太遲遲沒有動手,火舞抬起頭,對其擺出了一副以往身為長姐的嚴肅臉色。
心神恍惚,猶豫不決,一聲嚴厲之語使島津陽太驚悸而醒。
一步一個腳印,他走近了火舞。
秀發飄落了下來,再次躺下的火舞竟欣然一笑,泛著淚光。
終於,他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