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悲鳴の大殿之上
(1)
大殿之上,眾武官和幕僚議論紛紛。
這殿前桌子上被白布蓋著的究竟是何物?眾說紛紜。有人猜測是傳說中的東海夜明珠,有人猜測是鬼斧匠人的絕世之作,有人突然說道:“這,恐怕是,,,一顆人頭。”
眾人一驚。
(2)
“不知大名招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大名和軍師終於來到了這大殿之上,一名德高望重的長者上前問道。他是前大名最倚重的人,也是島津家在位最久的幕僚。
他是名門望族,又有幾分勢力,所以即使在島津家之外,也是有幾分美名的。以至於軍師到現在都不好動他。之所以想要動他,是因為他與島津冥夜走得近,其子宮本澤更是為冥夜鞍前馬後。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一直對前大名之死耿耿於懷、糾纏不休。
眾人未等到大名說話,卻見軍師將白布一掀,赫然是一顆人頭——島津冥夜的人頭!
一眾武官、幕僚皆大驚。那位長者的兒子宮本澤則更是一臉驚懼手指著那顆人頭,隨後便面如死灰地癱坐在地面上,渾身發抖。
軍師望了望大名,大名意會。於是,大名就按原定說辭說道:“吾兄冥夜勾結外邦,謀權篡位,已被吾當面斬殺!如今後有圖謀不軌之輩,當以此為榜樣!”
原來,大名今天是來立威的。
大殿之下,驚懼的眾人又被一股狠絕的寒意所侵蝕。過了好一陣,他們才反應過來,紛紛表示臣服。宮本父子也一並跟著俯首稱臣。
(03)
只見軍師揮了揮手,吩咐差使們下去了,似乎又在安排什麼事。宮本父子一抬頭,就見軍師朝他們笑了笑,這詭譎的笑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盡管心里發毛,盡管不明所以,那位長者和他的兒子還是回敬地笑了笑。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位長者,也就是宮本澤的父親,在心里嘀咕盤算著······
兩名身著囚服、奄奄一息的女犯被帶了進來。囚服是破爛的,還滲著鮮血。丑舊的囚服遮不住姑娘誘人的酮體,隱隱約約,看得直叫人心疼憐惜。
大殿之上頓時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大部分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兩桶涼水一澆,二女被弄醒了。她們眼神迷離,環顧著四周,又頭一沉,不再四顧,面如死灰。想必她們也猜想到了,今天便是她們的終日。
但是其中一位少女卻突然面起春色、眼泛淚光,激烈而感動地朝著宮本父子的方向大聲道:“澤君!是你嗎?!”
說著,眼里蕩漾著令人可憐的希冀。那說話的聲音,仿佛在用最後的生命在說。
“琳?琳!”
宮本澤激動地問道,又驚恐地確認道。
那名長者,那位宮本澤的父親,頓時恍然大悟。他連忙驚慌地轉頭示意宮本澤:不要說話!不要說話!
可是軍師又怎能放過這個他一手炮制的機會:“前些日行刺大名的有五名戰力高強的女忍和近百名武士。武士基本已被鏟除,五名女忍中一名媚忍和2名器忍逃了,而這大殿之下的兩位,便是被活捉的兩名器忍。”
頓了頓,軍師轉頭對著宮本澤說:“怎麼?看宮本君與這名女忍情真意切,莫非你們倆······”
“沒有關系!呵呵呵,當然沒有關系!此低賤之女,怎配與我兒攀上關系。”長者連忙打斷了軍師的話。
聽到宮本澤父親的話,琳大失所望。要知道,當初她默許宮本澤追求她,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聽人說道宮本家的美名、敬仰他爹是個傳說中的德高望重之人。也因此,她想必宮本澤也肯定是個好男人。
“怎麼我聽說,澤君與此女私交甚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軍師不等宮本澤說話,再次提高音量說:“而且我還聽說,此次冥夜勾結德川密謀行刺,正是你們從中聯絡的!”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宮本澤。
而琳,也在看著他。
一句表明真心的話、一句表達愛意的話,究竟有多重要?此刻的琳,正在等待著這句話。有了這句話,她便可以欣然赴死了。
哪知,她先等來的,卻是宮本澤那雙懷疑、憎恨的眼神。
頓時,一肚子的委屈涌上了心頭。苦楚憋脹在喉嚨之中,仿佛不將她嘔吐出來,就會窒息而死。為了他,她打死不說。哪怕被剝了乳皮,被敲斷肋骨,被烤焦腳心,也沒招供半個字。她的堅持,除了是因為自己的倔強,還有維護郎君的決心。
而軍師所得的口供,不過是從另一位女忍那里拷問出來的。是的,那位被蛇破了處的女忍,那位幻想著哪天能有如意郎君愛上自己的少女,卻被軍師澆滅了所有的希望。於是,她便崩潰沒了信念。
她趴在地上,望著她的澤君,瘋狂地搖著頭,還不斷地干嘔著。
“我沒有,我沒有······”她不便多說,只是不斷地重復著。
“沒,有,,,什麼!?”軍師一字一頓,重重地問道。
琳頓時閉口不言。她旁邊的女忍知道的並不多,軍師所得的口供內容應該有限,所以,原來,這一切,都是軍師猜測出來的。
這是軍師完美封殺的雙重攻心之計。若宮本澤有情有義,則去死吧;若宮本澤無情無義,也去死吧。
長者明白過來了,而琳似乎也明白了。
但是宮本澤卻沒有理會父親令其閉嘴的示意,自作聰明道:“此女曾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為了感念她的恩情,便不計較她的出身、接受了她的追求。我起初以為,她是看中了我們家是名門望族,遂攀附與我。但現在想來,原來當初的救命之恩都是設計好的,目的是為了接近與我,進而接近叛亂的冥夜,為她主子德川辦事!”
一口氣沒說完,宮本澤換了一口氣繼續強調:“軍師大人,我可是一直留著心眼,沒有與之交媾,更沒有對她動過真情、聽她蠱惑呐!只是無奈沒有盡早察覺其中的端倪。”
好一個無情無義的宮本澤,一段話竟將他的主子和未過門的妻子全都給拋棄了。
此刻,琳呆滯了。那雙眸已沒有了一絲希冀、一絲光彩,黑洞洞的。若是有人和她對視,那人便會感覺到自己處在無邊無際的深淵之中,體會到了何為心死、何為無望。
“哦?澤君倒是把自己撇得干淨啊!”軍師眼前一亮,一副得意的神情轉頭與琳對視道;“那我倒是要問問這位姑娘,他說他沒有愛過你,你救他性命也是為了完成你主子的任務而故意設計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軍師與此刻的琳對視,害怕的卻是琳。人們暗自腹議道:這軍師到底是人不是人?
琳終於恢復了一絲神色,又立即回避了軍師的視线。
往事歷歷在目,琳又怎能不知其中真假:那日,她路過,用暗器擊殺盜匪解救了他。那後,他見她美貌,對她死纏爛打。那會兒,她迷信世家,終默許於他。那一陣,他本性暴露,猴急欲讓她嫁。那時候,她已迷情,雖守身如玉,但不清不醒,識辯之能不佳······
一幕又一幕,琳每想到一幕,心便痛一下。
她鼓起了嘴,她緊閉著嘴,她揪起了嘴······仿佛有滔天的屈苦之水將要噴涌而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用力捶打著地面,不顧她被打斷骨頭的手臂······
琳沒有如軍師所願,說出他想聽到的話。“噴涌”出的只是這四個字:我不知道。
第一句“我不知道”,疑惑糾結,懷疑人生。
第二句“我不知道”,聲嘶力竭,發泄苦水。
第三、第四,以及往後的“我不知道”,念出了心如死灰。
他負了她,最終,她還是護了他。她恨他,有多愛就有多恨。
軍師暗道:哦?這倒是個意外。
宮本澤心里一上一下的,見此狀,終於是松了一口氣。冷靜下來的宮本澤,竟突然變得聰明了起來,他說:“啊,,,啊!我想起來了,那日她救我之後,她說她正要前往池田家,莫非正是要謀劃行刺前大名之事?!”
可不是嗎,軍師為何要搞死他們宮本父子,最重要的原因不就是他們對前大名之死糾纏不休嗎。此話一出,就算是宮本父子對軍師投降了。
軍師微微一笑,心想:這,,,也不失為一種好的結果。
“這就說不通了!我們前大名是何等的戰力,怎會被一個小小的弱女子行刺成功呢?!”
一位跟著前大名征戰多年的武官不服氣了,跳出來大聲地說出了質疑。
只見宮本澤仿佛認定了就是琳刺殺了前大名似的,他徑直地走到琳的跟前蹲下,一把手狠心地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仰起,用力地揉捏她的腮,逼問道:“說!你是如何行刺前大名的!”
他負了她、傷了她、拋棄了她,她卻不忍心害他,而他,竟有恃無恐。
琳恨恨地看著宮本澤,從她眼眶中流出的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入宮本澤的手心之中。最終,她咬牙切齒,憤憤地說道:“吾!以美色誘之,再以暗器殺之。”
“誰人指使?”那名武官連忙問。
“池田家雇之。”
眾人一時語塞,因為這經不起推敲,但是事實又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少數幾個冥夜的死黨此時也不敢吱聲,他們在等宮本父親的表態。
此時的宮本澤面露喜色,他松開琳的下巴,欣然地拍了拍她的臉蛋——像對待家養的狗一樣。接著,他不顧琳的悲憤的眼神望著他,環顧四周對著眾人說道:“大名,軍師,你們都聽到了吧?此女,就是罪魁禍首!”
大名,軍師,宮本父親,武官,眾人皆不語,各有各的思慮。
“額,,,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呐!沒想到我們島津家的前大名竟被此妖女所害!實在是,,,實在是令人痛惜啊!”
宮本父親終於表態了,而且是聲淚俱下,演得很逼真。
眾人皆泣。
(04)
終於,眾人的哭泣之聲被軍師打斷了。他走到宮本澤跟前,拍手稱快:“沒想到澤君聊聊數語,竟問出了這驚天的真相,總算是告慰了前大名的在天之靈了!”接著,他陰陽怪氣地又說:“要知道此女在我那刑牢之中,異於常人之倔犟。盡管被剝了乳皮、敲斷了肋骨、燒焦了雙腳,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屈服。所以,我又差了300名壯漢日日夜夜輪奸之,沒想到,她竟支撐到了今日。此女之堅強耐操,實在是世間少有!真不愧是澤兄看中的女人,吾佩服佩服!”
宮本澤聽得一愣一愣的,不停地咽著口水。心里一直暗道:可惜,可惜······這可是他追了最久的一個女人,自己還沒來得及享受其完璧之身,竟便宜了這300名壯漢。
心酸歸心酸,宮本澤還是尬笑道:“哪里哪里。”
“那,不知,,,澤兄覺得,該如何處置此兩名女犯呢?”
不等尷尬的氣氛緩解,軍師又向宮本澤拋出一問。此問很簡單,無情便是解。畢竟,既然要投降,既然要歸順,怎能表現得拖泥帶水?
宮本澤再次被所有人的目光所聚焦,尤其是琳的目光——她倒要看看,最終,他是要如何處置她的。
宮本澤愣了一下,隨即立刻道:“此兒女罪大惡極,輕易處死她們那是對她們的仁慈,應當讓她們受盡折磨而死!”
“哦?如何?”軍師興致勃勃地進一步問道。
“吾游歷他國,得見此刑罰:用鐵鈎從女犯的後門而入,尖頭從淫穴而出,遂將女犯倒吊而起。然後在其頭下放一水缸,注水至剛剛沒過女犯的口鼻。如此,便讓女犯陷入水溺和下體撕裂之痛的兩難抉擇,像此女這樣生命力頑強的女忍,往往要需要掙扎很久才痛苦而亡!”宮本澤頓了頓問道:“軍師可知此刑?”
“哦~此刑的確甚妙!”軍師假裝恍然大悟,點頭默認。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聞此,琳頓時陣陣大笑。笑中帶淚,淚中含恨,淒婉慘絕。
她可笑,可笑自己當初還恥笑旁邊這位奄奄一息女忍意志不堅,輕易就屈服了。如今看來,最可笑的卻是自己!她的堅毅、堅強、堅持,沒有換來一絲的慰藉、溫暖或光亮,換來的卻是進一步的傷痛,心碎與無望。
突然,強烈的疼痛讓琳無法再笑下去了,大笑,驚然變成了大叫。
只見,巨大的鐵鈎輕易地從她的肛門進入,想必是被輪奸的結果。鐵鈎深入後,經過施刑者一頓用力的操作,其尖勾處終於是從陰穴之中穿了出來。琳慘叫著,雙手不甘地捶打著地面,被緩緩地倒吊了起來。
而另一位一直是默不作聲、奄奄一息的女忍——讓人一度以為是屍體的女忍,此刻竟突然“詐屍”了一般,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驚倒眾人。
就這樣,二女被倒吊著。雙腿以一種奇怪、夸張、可怕的姿勢擺動著,下身更是呈現令人心驚肉跳的血淋淋狀,頭被沒入水中,忍著下身的劇痛在拼命掙扎,“舞動”著身軀、“舞動”著吊著的繩索,悶絕之聲,從水中陣陣傳來。
她們就像是兩條被釣著的活魚,兩只被吊著尾巴的貓,弱小、可伶、無助,拼死掙扎。惹人疼惜,卻沒人在意。
宮本澤從沒有見過琳這個樣子,心酸、心痛、心生愛憐,但更多的是,那莫名其妙的心爽。以前,在他的眼里,她總是強大的模樣,沒想到,現如今也是這般楚楚可憐、嬌弱少女的模樣。
他忍不住想要撫摸一下她,但他還沒付諸行動,思緒卻被打斷了。
“不愧是澤兄看上的女人,此女之耐受、生命力之頑強實在是令吾意外。澤兄的眼光,佩服佩服!”
宮本澤咽了咽口水,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應對。
“哈哈哈哈哈,好玩,好玩!”哪知軍師突然大笑道。
以為是說他看上的女忍琳好玩,宮本澤心中頓時又生出了另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
此時,整個大殿之上,只有宮本澤和軍師二人有說有笑。其他人無不對二女的悶絕慘狀,感到不寒而栗,甚至有些想吐。除了大名,眾人無不在想,若是要震懾我們這些老人,未免做得太過了些。
就這樣,在眾人戰戰兢兢之中,在宮本澤和軍師二人的談笑風生之中,二女的悲鳴之聲在這大殿之上回蕩了很久,很久······
“好玩,好玩。沒想到沒有弄死宮本父子,反倒收服了他們。如此,也不枉費我精心安排了。”談笑之中,軍師如是想。
(05)
髒事、累事、招恨之事都讓軍師做完了,接下來便是大名做好事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