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軍深入的使徒小姐姐被刺蛇娘突襲最後被注入遺傳信息變成混合體,大主教也要重新集結部隊的故事
孤軍深入的使徒小姐姐被刺蛇娘突襲最後被注入遺傳信息變成混合體,大主教也要重新集結部隊的故事
貝麗絲舉起右手的靈能光刃,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一個深邃無比洞穴的陰影和黑暗中,直到她確定自己應該無虞之後,她才略微放松了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靠在隔壁的岩石上慢慢坐了下來,不停地喘著粗氣。直到臀部觸碰到堅硬的地面的時候,她才緩過神來,緊接著,便是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她慢慢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經被刺蛇的酸液貫穿,腐蝕出一個可怖的破洞,盡管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那里現在還是不斷泊泊地流出藍紅色的鮮血,她的手掌也馬上被鮮血沾染。
她心里發狠了一下,緩緩抬起了自己的靈能光刃,然後往自己的小腹處探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將自己的銀牙咬碎,雙手撐著地面,額頭和後背不斷地冒出冷汗,順著臉龐和裝甲的縫隙滴在地面上。哪怕是飽經戰陣的聖堂武士也難以忍受那種被靈能光刃的鋒利和滾燙劃過肉體的痛苦,她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許久,虛弱地靠著背後岩石的她慢慢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那里現在已經不再流出鮮血了,她用靈能光刃來消毒,止血和切掉被酸液腐蝕的組織算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這時候,她才有精力,雖然虛弱和疲憊交加,但仍是慢慢抬起了頭,打量起眼前的洞穴來。
只見眼前的洞穴高不見邊,前面也是深不見底,眼前的道路隱隱是探向深處,但這些都被濃厚到快要凝結成實質的黑暗籠罩著,靈能光刃發出的幽幽綠色光芒也只能照清楚前面兩三米。她只是憑著直覺判斷這個洞穴大概足有上百米高,而前路還不知有多遠...但從她和同伴們被分割,失去和卡拉的聯系之後,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往這里走了多久了,時間在這一片寂寥無人的空曠領域中被無限放慢,逐漸失去它的意義,若不是在沿途一直遇到敵人——隔一段距離就出現的跳蟲,她現在已經殺了六條,但也差不多耗盡了她的靈能護盾;以及最後那一只在黑暗中潛伏了不知多久,最後偷襲自己,雖然仍是被自己奮起一跳,用靈能利刃插爆了那恐怖的天生的屠獵生物的腦袋,但是這卻是以傷換命的爆種策略,她現在也已經是山窮水盡了,要是再來一條刺蛇,說不定她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貝麗絲並不畏懼死亡,不如說神之長子就沒有一個是畏懼死亡的,更不用說她是聖堂武士的佼佼者,是精英的使徒隊長,在星靈的傳統里,他們的死亡只是魂歸卡拉,甚至只要靈魂不死,自己仍有機會被改造成追獵者和龍騎士,繼續擁抱戰斗的榮耀,為艾爾而戰。但...也正是這一點,讓她現在無比恐懼——
他們與生俱來的卡拉居然斷開了!
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情緒,卡拉是他們團結一致的最大依仗,也是他們心意合一的最大屏障,而在折躍至坎普洛,也就是她腳下的這一顆星球的時候,他們就發現自己與卡拉的聯系忽然間被削弱了,當時還在團結奮戰的他們還未意識到不久後會發生的事情,還只道是這顆星球上有針對靈能感應的干涉器具。但是隨著丑陋的異蟲的突襲,他們也各自陷入苦戰,被分割開了之後,貝麗絲才發現,原本站在同伴們身邊還能感受到的卡拉連接已經弱不可聞了。
這是她,乃至其他聖堂武士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情緒,她不由得陷入了恐慌:死亡並不可怕,但要是沒有卡拉的存在,她要怎麼魂歸卡拉,魂歸艾爾?所以,哪怕是在折躍後她就發現這一切很可能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折躍時的突襲也好,現在朝著洞穴深處走去而逐漸能重新感受到的慢慢變強的卡拉連接也好,她也必須去做。
休息了好一會,貝麗絲重新感受到自己已經破碎的靈能護盾慢慢凝聚,而被酸液腐蝕的腹部也不再從神經深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之後,她才緩緩站起,扶著身旁的岩石牆壁,慢慢走了下去。
她沒有釋放自己的陰影,因為在她走過之後,無論是身前還是身後的路徑都依舊被濃密的黑暗所籠罩,就算她釋放了自己的陰影,在這樣的黑暗中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更加不可能貿然傳送過去,那根本就是取死之道。所以,哪怕有這樣強大的逃生和偵查技能,她現在也只能是當一個睜眼瞎,只能在物理意義上走一步看一步了。
洞穴慢慢變深,黑暗也慢慢變得越來越濃厚,她的腳步也變得越來越緩慢,心頭那種陰謀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但是她沒有辦法,每向深處踏出一步,她都能感受到卡拉連接的變強,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餌。
黑暗中,她的腳步一直不斷,心頭那種隱隱約約的喜悅感卻逐漸增強——快了,快了,卡拉的連接慢慢塊恢復到原來的正常水平了,無論前面是天翻地覆,她都可以先一探究竟再說了。一邊想著,腳邊便不自覺地踢了一塊石頭下去隔壁的深淵,發出啪嗒的響聲,在幽靜的洞穴里顯得格外清脆響亮。
意外往往就是在這種時候發生的。
黑暗深處,一頭刺蛇突然破土而出,向她衝來,將她那原本帶著一絲喜色的神情定格在臉上。
但是貝麗絲上百年的戰斗經驗在危急關頭還是救了她一命,她很沒有優雅,但是卻能保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了刺蛇那尖銳的利爪,而一秒前她站的地方,現在已經被利爪撕裂了。
雖然躲開了致命的一擊,但是在地上滾了一圈,她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被地上的碎石刺得生疼,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了,她艱難地站了起來,亮出手上的光刃,幽幽的綠光照出眼前生物可怖的外表。
貝麗絲見過很多刺蛇,也殺過很多的刺蛇,從她小時候在艾爾,原本在跟自己的伙伴和家人們無憂無慮地生活著,直到某一天被突如其來的蟲群打破了寧靜的生活,那一只瞳孔中散發著無盡殺意和殘忍的刺蛇衝進她家里將所有人屠戮一淨的時候,從折躍門作為聖堂武士訓練時在專門的教材上見到這一種恐怖生物的正式介紹時,從她在初次踏上戰場,以及在後續上百年的戰斗中,她便與刺蛇結下了無解的相伴一生的緣分。
但是,哪怕過往見過甚至殺過無數條刺蛇,但是站在這一條刺蛇面前,她卻感受到了比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比她目睹家人和朋友都被那一條恐怖的刺蛇串在自己的鋒利骨爪上的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怖感,要不是身為戰士的本能,說不定她都無法克服自己雙腿的顫抖,直接癱在地上了。
眼前的生物擁有更高的更加健壯的身軀,一般的刺蛇是2-3米的話,這一條已經有4米以上,那鮮紅色的散發著凶戾的殺意和對於生命的漠視的瞳孔、那堅硬的發白骨爪,那不斷向外淌著酸液,露出上下兩排鋒利至極的利齒,腐蝕著身下的地面,散發出一陣陣白煙的口腔...這些都是刺蛇中的佼佼者的標志,但是貝麗絲的恐懼並非來源於此,更准確地說,她恐懼的是,她從身前的生物身上,感受到的刺蛇的氣息!
貝麗絲知道,雖然她對於異蟲無比憤恨,腦海里充斥著復仇的怒火,但是異蟲本質上和星靈一樣,其實都是造物主薩爾那加創造的生物,所以他們其實在生物本質上其實是有著一些共同點的,而且訓練和戰斗的經驗也可以幫助他們判斷眼前的生物究竟是什麼類別。但是,也正是這一點,讓她現在陷入了無限的恐懼。
“這是什麼怪物!...”貝麗絲看著眼前的生物,驚駭道。
在她的神識中,雖然眼前的生物有著大體與刺蛇一般的外形,攻擊的方式也和刺蛇幾乎無二,卻分明分辨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最明顯的,是它身體中隱隱散發出的一絲星靈的氣息,以及它蜿蜒的蛇形身軀下半部那異樣的凸起。
這些思緒雖然突然,但其實也只在她腦海里占據了短短的兩三秒時間,畢竟,雖然分辨不出眼前的生物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是敵人,而這可是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稍微的分神就足以讓人死無葬身之地。她依舊是遵循無數次訓練和戰斗的經驗,擺出了戰斗姿勢,向對面抬起了手臂,發出一道閃亮的金色光炮。
但在貝麗絲主動發出攻擊後一秒,她突然目睚俱裂,驚聲叫了起來。
“不!這!這是什麼!”
眼見眼前的“刺蛇”面對飛過來的光炮,不閃不避,這不值得驚訝,異蟲本身就是殘暴的戰斗生物,往往會憑著自己堅硬的甲殼硬撐著敵人的攻擊,然後以傷換命,衝到敵人的面前,將對手撕裂。但是貝麗絲眼里,卻沒有出現那原本應該出現的血肉飛濺的場景。
一道淡藍色的屏障出現在了“刺蛇”身體的表面,擋住了她的攻擊,雖然光幕是一閃而過,堪堪擋住,光炮的余燼還是擦過敵人的身體,擦出了一道血花,但是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住貝麗絲的震驚。
眼前的生物卻不會解答她的疑惑和震驚,反而是趁著她走神的機會突向前來,她一個不注意,就已經被骨爪狠狠地釘在了岩石牆上,她現在面前都能看見那慢慢低下頭顱,張大嘴巴流著酸液涎水的可怖面容。
“啊!”貝麗絲感受到自己手臂被骨爪穿透的劇烈疼痛,不禁開口喊了出來。
眼前的生物卻不會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感情,她盯著那逐漸張開的血盆大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里就是我的終點了嗎?...真是可悲呢。”
但是過了數秒,卻沒有迎來意料中的死亡結局,而是從身體上感受到蛇的身軀不斷摩擦著的觸感,她不禁睜開了雙眼,疑惑地看著眼前。
眼前的血盆大口雖然仍然張著,但是滴下的涎水卻沒有在隔壁的岩壁上引發白煙——那不是酸液。涎水的顏色和氣味也變了:空氣中散發著粉紅色的氣息,氣味上卻傳來一陣夾雜著香甜和惡臭,但還帶著幾分熟悉,讓她幾欲嘔吐的氣味,但是隨著氣息不斷充盈著空間,她的眼神卻突然閃過一絲迷離,似乎身體的感覺也變得遲緩了起來,連手臂和腹部的痛感都被壓抑了下去。
“這...這是什麼...我的身體...怎麼會...”
戰士的本能讓她保留了一絲清醒和理智,被束縛的身軀也不自覺地掙扎起來,但是被骨爪穿透的手臂卻還是被牢牢釘在岩壁上,無法掙脫。反倒是隨著她的掙扎,原本就在不斷摩擦著她的身子的蛇的下半身卻是顯得興奮起來,她眼前那一雙血紅色的瞳孔似乎也閃過一絲快感,口中的涎水滴落得更多了不說,身下的身軀也摩擦得更快更用力了,那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變異的器官凸起來,堅硬地頂著她的雙腿,它甚至還低下那巨大的頭顱,輕輕地磨蹭著她的臉龐。
“??!”她的腦袋一下子被衝擊到許多念頭夾雜在一起,對待她這個已經是砧板上的肉,這條“刺蛇”在干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待她進一步思索,眼前的生物卻是將下身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器官狠狠地挺了起來,刺向了她的下身,撕裂的疼痛感頓時擊穿了她的大腦,下身也鮮血如注!
“刺蛇”卻不會因為她的叫聲而停下自己的動作,而是顯得更加興奮地往她的體內抽動著那個凸起的器官,哪怕上面沾滿了鮮血和血肉也不停下,反而是速度和力度更快地抽動起來。
劇烈的疼痛感占據了貝麗絲的大腦,她無法再思考眼前的生物算是什麼,思考它在干什麼,思考任何東西,另外,本就失血不少的她現在更是感覺流盡了自己身體的最後幾滴鮮血,她的眼睛不自覺地翻起了白眼,無神地盯著黑暗的空蕩蕩的岩頂,她已經差不多進入了油盡燈枯的彌留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感到下身塞著的鼓脹著的器官突然顫抖了起來,緊接著,一股熱流突然從下身衝入了自己的身體,那滾燙的液體讓本就鮮血淋漓的下身被燙得為之一震,傷口又像是被液體的靈能利刃劃過一般刺痛。
所幸的是,眼前的生物射出了那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的熱流後,終於將下身的器官抽離了自己的身軀,那撕裂的疼痛感一下減緩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風吹過時帶來的火辣辣的刺痛感,貝麗絲艱難地低下視线,看到下身處流出的藍紅色鮮血,還有“刺蛇”射進去又慢慢流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的一灘白色濃稠液體。
原本已經重傷垂死的貝麗絲突然睜大了眼眸。
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怪物在射出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後,突然像是消耗完了自己的生命力一樣,巨大的生物忽然干縮了許多,眼神也逐漸渙散,身體也癱軟了下來,倒在自己的身側。
“這...這是...”
好機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貝麗絲知道自己逃脫的機會到了。但當她努力壓抑住腦海中的撕裂的疼痛感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力氣,而雙臂依舊是被堅硬的骨爪釘在牆上。心里頓時生出的對於生存的向往又轉成萬念俱灰,哀莫大於心死,恐怕就是這樣吧。
“啪嗒,啪嗒。”
腦海深處突然傳來一點聲音,她原本已經如死灰般的內心愣了一下,又變成一陣狂喜。
卡拉...卡拉恢復連接了!
這位堅強的戰士哪怕在剛剛已經垂死的時候都沒有流過淚,現在卻是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龐逐漸滑落到地上。恢復和卡拉的連接就意味著哪怕她注定已經要葬身於此,但是卻還存著一絲靈魂被回收的機會,能夠讓她重生於戰場上,成為敵人夢魘的復仇女武神,哪怕不能,自己的屍體也可能最後被收回,讓自己能夠魂歸卡拉,肉歸艾爾,而這也已經足夠了。
她原本因為喜悅而淚水盈盈的雙眼忽然睜大了。
卡拉中傳來的不是期待中的支援,也不是伙伴的戰斗場面,而是...
眼前無數自己的聖堂武士同伴被關押在洞穴的深處,他們的嘴里發出一聲聲的怒吼,但是他們的身軀卻已經不似星靈:堅硬的甲質外殼和皮膚上逐漸生出的茂密的硬質絨毛,以及一致的下身的破洞般的傷口,流淌著的白色粘稠液體,不斷拉扯著變高變壯的身軀都在預示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里面還有許多她的使徒姐妹們,她們受到的虐待顯然比身邊的狂熱者們更大,因為狂熱者天生就對於戰斗和痛苦具有狂熱的衝動和欲望,而她們面對痛苦卻仍然會采取自我保護措施,而從那些昏迷低垂的腦袋上,她能一個個叫出她們的名字,里面甚至還有她隊伍里的同伴:萃妮緹、卡洛斯、米土達、麗莎安......她們曾經同吃同住,共同奮戰,經歷了無數的戰場和戰斗站在了最後,如今卻在這個陰濕黑暗的不知名洞穴中飽受折磨,在一個永不見天日的地方重復...
而在星靈的另一邊,卻是關押著許許多多的異蟲,什麼類別的都有,跳蟲、蟑螂、刺蛇、飛龍...甚至還有她只見過一次,便深深地印刻在腦海記憶中,想起來仍會感到恐懼和顫抖的雷獸...而這些肉體強大無匹的暴虐生物現在卻都是只能被靈能監獄關著,像是她的聖堂武士同伴一樣,成為待宰的羔羊。她尖銳的眼神捕捉到了一條邊緣的刺蛇,它被關在籠子里,它身邊一個機械臂從一個台子上拿起了一個尖銳的針管,從一個裝著藍紅色液體的盤子里抽滿了其中的液體,再往刺蛇的身體里打去,頓時,它原本就十分不安的身軀更是突然劇烈抖動起來,蛇尾猛掃著後面,口中的酸液也不斷滴落下來,但在幾十秒後,它的身體便慢慢癱軟下來,肌肉也像是經歷了上百年的風干一樣干縮無比。而機械臂並沒有任何停下的意味,在“看到”這一條刺蛇的死亡之後,它便轉了個角度,繼續對下一條可憐的刺蛇再度進行這樣的手術...
“原來,這種生物是這樣創造出來的...”貝麗絲看了一眼身邊癱軟的“刺蛇”,心中閃過一絲明悟。那藍紅色的液體分明就是聖堂武士的鮮血,而在星靈的生理結構中,血液里面是有完整的遺傳信息的,那麼,是在用星靈和異蟲混合起來,創造新的生物嗎?...
貝麗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下體的白色粘稠液體,雖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但是,從被關押的異蟲和聖堂武士同伴來看,恐怕是反過來的東西...而且,自己的身體好像也已經開始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了。
手臂上和腿上慢慢冒出來的細密絨毛;頭頂那疼痛的感覺,像是有堅硬的犄角要冒出來一樣;四肢好像被什麼東西充滿,逐漸變得脹痛無比,還要膨脹起來...她知道自己的身軀已經無可避免地滑向深淵。
在意識的最後彌留中,閃過了一幕幕的場景:曾經鳥語花香的星球,在草地上開心地歡笑奔跑著的孩子們;充滿戰火和硝煙的艾爾,被一條刺蛇嚇得頹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自己;在折躍門的刻苦訓練,眼底充滿了復仇的怒火的戰士;無數鮮血灑下,星辰隕落的戰場上,一身傷痕卻最終爬了起來孤獨站著的使徒;以及那些與自己言笑晏晏的伙伴,還有那個高大偉岸的背影和身軀...
“大主教...我再也不能隨您上陣殺敵了...”
原本掙扎著高舉的手臂慢慢倒了下來,而上面的靈能光刃卻還沒有耗盡能源,仍在發出慘淡的綠光,照著那兩具倒在一起,一大一小的身軀。
許久之後,一頭高達幾十米的巨獸慢慢地從貝麗絲的屍體上站起,它雙足慢慢直立起來,似是還在熟悉走路的方式,而它那哪怕在黑暗中仍在閃閃發亮的鮮紅色的甲殼和粗如坦克的四肢都在預示著這頭戰爭巨獸的可怖。
“吼!”
但是巨獸卻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是什麼東西,它不自覺地向天發出一聲怒吼,而這聲怒吼仿佛穿透了無盡的空間和時間,傳到了一個極黑暗和至高的存在那里,馬上,它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
“我是埃蒙,你的主人,混合體巨獸,為我而戰吧。”
緊接著,無數暴虐的、殘忍的、激烈的各種念頭像是灌頂一般一下子涌入它的腦海中,讓原本腦子就不怎麼好使的它瞬間被各種念頭一起充斥,但同時,腦中卻也一直回蕩著一個聲音——
“為我效命...為我效命...為我效命...為我效命...為我效命...”
慢慢地,隨著腦海中的這一個聲音不斷變大變響,震蕩著它一切的思維,它也慢慢跪下了雙膝,表示自己的臣服。
只是不知怎的,在它跪下來的那一下,它那巨大的閃著殘暴紅光的眼眸似是突然跳過一絲智慧的眼神,隨後又馬上泯滅。
一滴清澈的水珠從空中滴落了下來,掉到地面上,消失無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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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遠的時間和空間外,一艘巨大雄奇的宇宙飛船上,一個身軀正站在外置的開放平台上,背對著星球發出的亮光,望向無盡的虛空,一動不動,恍若一尊雕塑。
一個身影急匆匆地從飛船的深處走出,看到如同雕塑般的身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站在後面,微微垂首,恭敬地道:“大主教,現在距離我們在坎普洛折躍部隊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而折躍的所有部隊已經喪失了和卡拉的連接,恐怕他們...”聲音沒有再繼續下去,但是誰都能聽出言下之意。
沉默的身影沒有回復,後面站立的便一直保持著恭敬的請示姿勢,也一動不動。
許久,虛空中傳來一絲微不可查的嘆息。
轉過頭,是一個堅毅的面容,這雙面容的主人曾經帶領星靈走出最艱難的困境,被尊稱為“大主教”,是一個如水晶塔一般沉穩和堅硬的存在,但是他此刻卻久違地露出一絲疲憊和悲傷,看到下屬想開口說話,他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說下去。
“我們這次損失的部隊有多少?”
精英狂熱者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回復了,只是話語卻免不得地卡頓起來,“一千個狂熱者、五百個追獵者、二百個機械哨兵和使徒,還有五十個不朽者和鳳凰,二十個巨像,還有...”
“行了。”
精英狂熱者馬上閉上了嘴。
“這次我們一步踩進了大陷阱。”大主教的聲音透著一絲絲的疲憊。
“大主教,雖然我們是被陰謀陷害了,但是我們現在仍然不知道坎普洛上面發生了什麼,是否需要再偵查一下...”
“算了,”大主教回過了頭,向飛船深處走去。“這麼多部隊都折損在里面,再往里面折躍怕是抱薪救火,說不定還要折損更多...”
“那...”
“傳我命令。”
精英狂熱者立刻挺拔身軀,聽候大主教的指示。
“太陽轟炸坎普洛,將它給我從星圖上抹去。”平淡的語氣中暗暗透出一絲發狠。
精英狂熱者的背後頓時冷汗直冒,但是還是恭敬回復,“是!大主教!”
“還有...”
精英狂熱者剛要離去傳達命令的時候,一道微弱許多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將他的腳步定在了原處。
“我需要重新集結部隊...等下召集所有聖堂武士開會,順便配發太陽能戰斧。”
精英狂熱者呆了呆,才回復道:
“收到!”
而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在亞頓之矛的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