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開動,以平穩的速度朝恩格勒曼茲城的方向駛去。沒走多遠,天空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車廂空間廣闊,且布置得舒適至極,內有美酒和甜美可口的新鮮水果。我和羅伯特面對面倚在華美的軟塌上,與他喝酒聊天。我們一路上談笑甚歡,羅伯特風度翩翩,並不像很多年輕貴族那樣傲慢霸道,故此一來二去,我和他竟談得十分投緣。
不過,他的雙眼中流露出狡猾的光芒,令我有些不舒服,而且我感到他有刻意討好我的意思,這使得我在心中始終對他有所防備。
也不知道這貴族公子哥兒還有他的父親,把我請過來究竟是何居心?反正肯定不會是只為感謝我砍了皮埃爾那麼簡單。不過我既然已上了這輛馬車,便沒有逃避的可能了。總之到了領主的城堡之後,隨機應變吧。
艾米莉亞坐在我旁邊發呆,一如既往的神游物外。我則一左一右地摟著瑞貝卡和克里斯蒂娜,這左擁右抱的感覺,不管幾次都非常的爽。
羅伯特的懷中亦有一名絕色女郎服侍。那女郎大約二十二三歲,容顏嬌艷絕倫,深藍色的明眸比寶石還要美麗,她一頭長長的烏黑秀發,齊劉海的左右各帶有兩綹金色發絲,雪白的胴體豐滿成熟。她身穿一身半透明和全裸沒多大區別的華美舞娘服,令我想起伊莎貝拉。我想,這個女郎應該也是一位很棒的舞娘吧,不知道和伊莎貝拉比起來哪個舞跳得更好呢?如果她能和伊莎貝拉同台跳一支舞,觀感一定很不錯。
“……哦?原來埃唐代啦大人家里還有一個蠻族的女奴?”
“是啊,她叫緹婭,是我們討伐暗黑龍時撿到的。”我把一顆櫻桃放進嘴里,“現在已經十三歲了。”
“我先前有玩過幾個蠻女。”羅伯特露出所有男人都能理解的微笑,“她們健康又狂野,就像兩匹母馬一樣,別有一番情調。”說著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不過若論風情萬種,她們始終比不上我的芙蘭。”羅伯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懷中女郎細滑的臉蛋。這名叫芙蘭的女郎玉頰嫣紅,抿嘴兒一笑,把頭深深埋進她主人的胸膛里。
羅伯特又道:“埃唐代啦大人,你有享用過那個蠻女嗎?”
“不,我還沒有。”我聳聳肩,“緹婭還不到十五歲,年紀太小了。”雖然她的屁眼我已經插過了——不過我當然不會說出口。
羅伯特道:“您還不知道吧?南蠻那邊由於氣候的關系,少女都成熟的很早,十三歲就已經可以生兒育女了。”
“這個我知道,不過假如我上了緹婭,我會被殺掉的。”我指了指瑞貝卡,苦笑道。
羅伯特略感驚奇地失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來埃唐代啦大人對女奴很仁慈啊!”
“我只是不太喜歡拿鞭子抽她們而已,嘖,雖然偶爾也會抽幾下。”我笑道,“羅伯特大人對女奴不是也很好嗎?芙蘭小姐看您的眼神,明顯是仰慕而不是恐懼啊。”
“呵呵,因為我不是個好發脾氣的人。”羅伯特一雙精明的眼珠轉了轉,忽然問道:“埃唐代啦大人,您覺得我的芙蘭怎樣?”
“當然是個大美人啊。”我坦言道。
“那麼,埃唐代啦大人,既然你我一見如故……”羅伯特注視著我,微笑道:“不如我就把芙蘭送給你玩幾天,你意下如何啊?”
“主、主人?!”芙蘭俏臉變色,錯愕地看著羅伯特。羅伯特全然不理她,全神貫注地等待我的回應。
我已經猜到他會耍類似的把戲,因此一點兒也不驚訝,從容地笑著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芙蘭是你心愛的女奴,白送給我,我實在過意不去。這樣吧,禮尚往來,我拿這兩個丫頭和你交換怎樣?你我互相品嘗對方的奴隸,這樣才公平嘛!”
說罷我不顧瑞貝卡和克里斯蒂娜的抗議,就要把她們推給羅伯特。
羅伯特顯得很慌張,伸出一只手,說道:“哎呀,埃唐代啦大人您這又是何必呢?我是誠心誠意地想交你這個朋友,不是想玩交換女奴的游戲。”
我笑道:“那樣的話你豈不是很吃虧嗎?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讓朋友吃虧了。羅伯特大人不必想太多,這兩個丫頭你盡管拿去用便是!”
“不行不行,我可是會折壽的呀!”羅伯特無奈地嘆了口氣:“既然埃唐代啦大人執意如此,那麼在下也就只好把芙蘭收回去了。唉,這實在是很尷尬啊!”
我笑了笑,說道:“沒關系,你不必放在心上。”
這時馬車已駛過了恩格勒曼茲城寬厚的城牆。羅伯特想了想,忽然道:“埃唐代啦大人,等到晚餐之後,在下想邀您一起外出游玩,不知您可否賞臉?”
這家伙,又想搞什麼鬼?
不過,我好像也沒有推辭的理由,於是一口答應下來,這讓羅伯特顯得很高興。我說:“羅伯特大人你如此精明能干,達林大人有你這條好臂膀,真是他的福氣啊!”
誰料羅伯特卻神色一黯,搖了搖頭,說道:“埃唐代啦大人,您錯了。父親大人並不以我為榮,而是視我為恥辱。”
我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什麼?”
羅伯特目中閃過一抹哀傷之色,緩緩說道:“因為我的出身,埃唐代啦大人。我的出身並不光彩。”
我很快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但是不等我說話,瑞貝卡就忍不住插嘴道:“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是私生子!”
我厲聲道:“住口!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私生子這身份不管是對貴族還是平民來說都是恥辱,瑞貝卡這傻丫頭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恐怕會招致羅伯特的反感。
我如此嚴厲,瑞貝卡嚇得臉色發白,垂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埃唐代啦大人,你不必責備她,我的確是父親大人的私生子。”羅伯特表現得很大度,和善中帶些哀傷地笑了笑。“我的母親只是一名女仆,偶然間受到父親大人的寵愛並懷上了我。能夠有那麼高貴的父親,對我而言是無上的榮光。父親大人雖然不太喜歡我,但他終究還是把我留在了身邊,還給了我很多歷練的機會,使我成為了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我真的很感激父親大人對我的栽培。”
對於一個私生子來說,這番說辭就像教科書一般冠冕堂皇,不過其中有幾分真意就不得而知了。
我快速重新打量了一番這個很有城府的年輕人,笑道:“達林大人不但是位偉大的領主,也是位偉大的父親,啊,我真想早點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