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如煙(下)
沒有意外的劇情,燈光交替閃爍,台上的瘸腿舞者漸漸退到幕後,讓人觀賞了一部滑稽但又不屈的表演。
斷腿獨舞,他駕馭不了這個舞台,同時主角也不是他。他只是個中場休息才能上台表演的小丑,為上流的人們提供一絲笑料。
“什麼事?”
林舜的語氣無比寒冷,也不帶有一絲感情,面前的女人他已經完全不認識,似乎從未見過。
“我想...和你說說話。”
芽衣低下高昂的頭顱,看見地面上的行李箱,一時不知所措。
“我們...不能成為...朋友嗎?”
芽衣想要拉住林舜的手臂,卻被無情打落。在林舜看來,芽衣現在就是陰溝里的蛆蟲,惡心至極,看一眼都忍不住反胃。
“朋友?和那個家伙成為朋友吧。”
林舜關上門,不再接受芽衣的乞求,在黑暗的房間里獨坐。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在於,人有自尊。不是每個人都會為了一己私欲而放棄最後的底线,這猶如出賣靈魂。
芽衣根本不了解林舜,一點都不了解。在她看來,無論犯下什麼過錯,只需要敷衍地道個歉,再服一下軟,林舜就會老老實實地原諒她,又回到那個沒有人受傷的世界。
太簡單了。
原諒的背後是信任。
芽衣蹲坐在門口,把頭埋進懷里,這件事她究竟做錯了什麼?難道追求自己所憧憬的愛情也有錯嗎?
芽衣回到自己房間,床上的克萊爾還在熟睡,一夜的激戰讓他筋疲力盡,性愛的美好讓他有點恍惚。
“克萊爾...”
芽衣回想起來,自從克萊爾奪走她的第一次後,渴求就越來越大,幾乎無時不刻都想做愛、都要做愛,似乎把芽衣看成了發泄欲望的充氣娃娃。剛開始還很溫柔,到後來已經全然不顧芽衣的感受,強迫她進行各種體位,更是有輕度的虐待傾向。
三天了,已經過去三天了。
克萊爾慢悠悠地從床上醒來,看著坐在桌前的芽衣,感覺身體一陣躁動,下面的肉棒不斷站立,只想快點進入芽衣的身體。
芽衣感到後面一陣躁動,克萊爾脫下身上的內褲站在她背後,挺立的肉棒不斷地在芽衣光滑的背部蹭來蹭去,待芽衣回過頭時,毫不猶豫地抱住她的臉,把肉棒直接塞進她的嘴里。
“唔唔...”芽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只知道,克萊爾又開始了。
“芽衣小姐,你的嘴好棒。”克萊爾在芽衣嘴里忘我地抽插,肉棒不斷在舌頭上擦蹭著,更是又時候深入喉嚨里面,感受最為緊致的口交。
但是芽衣不喜歡這樣。
她不喜歡那種被堵住的感覺,上氣不接下氣,喉嚨里像是被塞住一樣,十分難受。
但是為了面前的男人,她願意忍受,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服侍一個極度渴望性交的男人。
她已經失去林舜了,不能再失去克萊爾。
克萊爾的速度越來越快,每次都能抵到芽衣喉嚨的深處。看著自己肉棒在芽衣的脖子處漲動,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涌上心頭。
高貴聖潔的女舞神,只用了不到一星期,就可以隨意使用,並且不會反抗。
克萊爾感到渾身發麻,肉棒不斷顫抖,一股充滿腥臭的白色液體突然衝入芽衣的嘴里。芽衣吃驚地看著克萊爾,自己跟他明確表示過不要射在嘴里,可他的惡趣味仍然不肯停止。
“不可以吐出來哦,芽衣小姐。”克萊爾彎下腰,輕撫芽衣的頭,語氣里充滿了溺愛,也帶著不可否定的威嚴。
芽衣緩慢地點點頭,努力地咽下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然後用舌頭清理口腔里的殘余,張開嘴,示意自己已經一點不剩地全部吞下。
這樣做,得到的是克萊爾滿意的點頭。
克萊爾迫不及待地撕開芽衣衣服,粉色胸罩包裹住的巨乳一下子彈動出來,飽滿圓潤的樣子讓人垂涎三尺。芽衣害羞地側過頭,等待克萊爾下一步的動作。
“這對奶子,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這麼迷人啊。”
克萊爾發出內心的贊嘆,把胸罩一把扯下,用自己的舌頭去刺激白玉上的紅寶石,勾到嘴里不斷吮吸,仿佛是一顆化不開的糖。
芽衣發出幾聲嬌哼,面對如野獸般的克萊爾,她的身體也不禁燥熱起來。抱住克萊爾的頭,死死地摁在自己的胸前,用豐滿的巨乳去包裹克萊爾。
“我們去沙發上吧。”克萊爾在芽衣胸前低語,芽衣點點頭,兩人就這樣轉移戰場。
克萊爾抱住芽衣,一把丟在沙發上,迅速脫下芽衣的褲子,露出性感又可愛的粉色蕾絲內褲。
“芽衣小姐,好像濕了哦。”克萊爾用手指輕觸芽衣的隱秘地帶,受到刺激的芽衣口中不斷嬌哼,那種奇妙的感覺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沒關的房門被一陣陰風吹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門前,無奈地看著熱烈交合的兩人。
芽衣不禁用余光瞟了一眼,身體突然一哆嗦,連忙推開克萊爾,雙手死死地拉扯住衣服,盡量不把身體暴露給別人看。
“我來拿回我的東西。”
克萊爾正在興頭,被人強行打斷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有些惱怒地看著門口的林舜,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昂著頭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所在意的女人,早已淪為我的胯下玩物,或許他是這個意思。
“艦長...你先出去,我等會...”
“我來拿回我的東西。”
林舜仍然重復這句話,面無表情,“我的鋼筆呢?”
鋼筆?芽衣回想起來,那天,林舜帶著些害羞,把一個精美包裝禮盒遞到自己手上,迫不及待地拆開後發現是一只鋼筆,一只銀色的精美鋼筆。
“艦長...”
“鋼筆呢?”
“在那邊...最下面的抽屜里...”
林舜走到書桌前,蹲下身子拉開抽屜,里面映入眼簾的照片讓人有點惡心,那張合照里開心的表情,或許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林舜抓起鋼筆,站了起來,微笑著看了芽衣一眼。
“再見了。”
芽衣感覺自己腦中爆炸一般,所有回憶一時間都被抽出來。她想起第一天見面的時候,想起在休伯利安一起工作的時候,想起林舜不顧危險衝進危樓救她的時候。
而自己,只是裝作漠不關心,一直把林舜吊著,始終沒有給個確切的答復。
在那一瞬間,芽衣覺得自己是背叛者。
看著林舜漸行漸遠的身影,芽衣憤然站了起來,一把推開還要求愛的克萊爾,衝出房門,想要做最後的挽留。
林舜已經收拾好一切,房間里面的布景充滿了回憶。他笑了一下,很自然地笑了一下。
“走吧,小家伙。”
最後再看一眼,是時候做出最後的分別了,雖然是黯然離場。
林舜拉起手提箱,把地上的小狗抱入懷中,又覺得不是很舒服,把小狗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艦長!”
芽衣衣衫不整地推開房門,口中喘著粗氣,臉上帶著那種令人討厭的歉意。
“還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艦長,對不起...”
“如果是專門來道歉的,就免了吧,也不需要任何道歉,因為我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系。”
林舜拖起箱子,沒有理會芽衣,而芽衣站在門口張開手臂,想要阻擋林舜的去路。
肩上的小狗齜牙咧嘴,一副凶樣。
“艦長,我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芽衣跪坐在地上,委屈的樣子讓人心疼,自己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
“放開吧,這樣只是一種禁錮。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沒有權力去束縛一個人,沒有權力。”
“可是...”
“你找到了自己所愛之人,我也明白了前方的路途,沒有必要去干涉對方所做的事情。”
林舜把手搭在芽衣的腦袋上,溫柔撫摸。宛如那年,又宛如那天。
“我該走了,祝你幸福。”
“不許走!”
一向和藹的芽衣突然暴怒起來,猛然把林舜推到房間里面,一旁的行李箱被她踹倒。芽衣帶著屈辱和怨恨,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完美的酮體。
“你不就是想上我嗎!現在給你不就行了!來做!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面對芽衣如神經病般的歇斯底里,林舜很平靜。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小狗,心疼地撫摸著,剛剛的摔傷肯定很痛吧。
“你還是不了解我。”林舜嘆了口氣,重新拉起行李箱,慢慢站到芽衣的面前,“不是每個人都把愛當做性愛的。”
聽到這句話時,芽衣有些恍惚,腦中不斷閃過和克萊爾激烈做愛的場景。一時間,她感覺有點惡心,惡心自己。
“艦長,你忘了當年你說過的話嗎?你說過要一直陪伴我的...”
芽衣哭泣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弄成這個局面,宛如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我問你一個問題吧,你答對了我就留下來。”
林舜做出了最後讓步,只需要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此時芽衣瘋狂思考林舜會問她什麼,自己只需要給個完美答復就可以把面前的人留下來,就算是違心之論也不要緊。
“我喜歡吃什麼?”
芽衣愣住了。
林舜沒有問她愛過自己沒有,也沒有問一些值得紀念的日子,卻問出了一個日常過頭的問題。
“吃什麼...吃...”
更可悲的是,芽衣回答不上來。一個簡單的問題,陪伴了五年卻沒有答案。
“看來不知道呢,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每次和你出去吃飯,點的都是你愛吃的,我只是附和你一起進食罷了。”
芽衣慚愧地低下頭,兩道清淚從臉頰上滑落,自己完全不了解林舜,一點都不了解。
“讓開吧,我該走了。”
林舜嘆了口氣,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在乎她。當付出的努力卻沒有任何回報時,只能選擇放棄。
這次,芽衣沒有阻攔林舜,林舜從她身邊走過時,感覺自己內心被人挖去一大塊,疼得幾乎快要抽搐起來。
“艦長...艦長...”芽衣大聲地哭泣,林舜最後看了她一眼,拉著行李箱,一個人默默走在長廊里。
至此分別,結束了。
天空中的烏雲漸漸散開,露出本來的蔚藍面貌。這幾天的大雨終於結束,倔強的太陽衝破藩籬,帶給世人們舒適的溫暖。
林舜站在樓下,從口袋里掏出鋼筆,看了一眼之後隨意丟棄在下水道里,肩上的小狗舔舐著他的耳朵,一人一狗,最後陪伴。
陽光照射在大地上,林舜微眯著眼看了眼天空,晴朗的日子終於來了。
陽光灑肩頭,仿佛自由人。
站在走廊上的芽衣默默地看著林舜,在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能夠花大量時間幾年如一日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卻沒有珍惜,放棄一切就為了虛無的新鮮和刺激,像個傻子一樣去追尋那些俗不可耐的荒誕愛情。
“我錯了...”
芽衣口中默念著,這件事她從頭至尾地錯了,並且錯的很離譜。
“怎麼了嗎?”
克萊爾只穿了上衣,貼在芽衣的背後,雙手慢慢游離到巨乳之上,去感受柔軟的美妙體驗。
芽衣轉過頭看了克萊爾,沒有說話,只是推開克萊爾,獨自進入林舜的房間,用力地關上門。
那個人,回不來了。
旅行,令人愜意的旅行。
大海、高山、沙漠,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造就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壯麗景色。
一切都慢了下來,能感覺到時光在指尖流過的瞬間,疲憊的身體經過洗禮又恢復到以往的強健,好久都沒有這麼放松過了。
林舜愜意地依靠在長凳上,面朝大海,聽著海浪拍打的沙灘上的聲音,不覺有些困倦起來。
身旁的小狗想到了什麼,用力地登上林舜的雙腿,安靜地趴下,准備打一個小盹。
迷迷糊糊之中,林舜感覺有人坐在他身邊,用好奇的目光一直盯著他。林舜疑惑地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嬌小的女孩目不轉睛地看著腿上的小狗。
“原來是個小孩子。”林舜輕聲說了一句後,沒有理她,這愜意的環境實在是太舒適了。
“你說誰是小孩子!”
女孩有些惱怒,大聲宣泄自己的不滿,她最煩別人說她是小孩子了。
小狗艱難地睜開眼,瞟了下這擾狗清夢的壞家伙,嗷嗚了兩聲。
“可以摸摸它們的?”
“隨便了。”
女孩笑了起來,想用手指去撫摸小狗,但是又很怕打擾到它,只能用熾熱的目光注視著。
林舜把小狗放到長凳上,從口袋里掏出牛肉粒,放在小狗的鼻子前。
小狗靈敏地嗅了兩下,猛然睜開眼睛去舔手上的牛肉粒,憨憨的樣子惹得女孩直發笑。
“它叫什麼啊?”
林舜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好伙伴一直沒有名字,不禁有些為難地說道:“還沒有取名,你認為叫什麼好?”
“你這家伙也太不管事了吧,自己的寵物居然沒有名字,有你這麼當主人的嗎?”女孩毫不留情地責備林舜,這種語氣似乎不是一對剛剛認識的陌生人。
“抱歉。”林舜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女孩膽怯地抱起小狗,確認它對自己無敵意後大膽地撫摸起來,身上肥肥的肉就是最好的心靈慰藉,一邊撫摸一邊傻笑。
“很喜歡狗嗎?”
“喜歡,狗是最好的朋友。”
“也是,有時候狗比人要忠誠和通人性。”
女孩有些詫異他為什麼說出這種話,只覺得這個男人有很深的故事,或許被人嚴重傷害過。
林舜不想多說話,側身靠在椅子上繼續犯困,享受美好的下午時光。而女孩坐在一旁,和小狗玩耍。
這次,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來到黃昏,林舜微眯著眼,金黃的光輝撒在自己身上,海面倒映著與天空同色的橘色畫卷。
女孩沒有走,她也靠在椅子上,抱著小狗觀看日落。
“還不回去嗎?你父母不擔心嗎?”
“沒事。”
“小孩子就應該早早回去吃飯睡覺,都這麼晚了...”
還沒等林舜說完,女孩氣急敗壞地喊了起來。
“我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成年好久了!”
林舜詫異地看著面前的女孩,這宛如十三十四歲的身軀完全看不出已經成年,這脾氣也似乎不是衣一個成年人該有的。
女孩見林舜不是很相信,氣鼓鼓地從口袋里拿出身份證,直接杵到林舜眼前。
“真的不是小孩子了。”林舜瞟到女孩的身體上,平平淡淡的胸部宛如一張鋼板,絲毫沒有發育的跡象,難怪總是被人當成小孩子。
想到這,林舜不禁偷笑起來,為什麼還有這麼平平無奇的女孩。
“你笑什麼?”
“平的。”
林舜大腦突然短路,說出了自己心里話,旁邊的女孩突然暴怒起來,把林舜摁倒在椅子上用拳頭狠狠擊打。
“壞家伙!為什麼能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趴在椅子上的小狗似乎見怪不怪,打了個哈欠,繼續享受這愜意的休息。
兩人從椅子上追逐到沙灘,無人的海岸邊充滿了求饒聲和責罵聲,仿佛一切都已經過去。
日落,天地陷入一片黑暗,遠處年久失修的路燈不斷閃爍著,周圍高樓的燈光又讓天空點燃光明。
“那個...你明天還來嗎?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看看小狗...”
女孩害羞地用手指扣弄臉頰,又傲嬌地昂起頭,白皙的臉龐上布滿了紅暈,宛如初戀的少女。
“來啊,現在沒什麼事,只要天氣好我下午一般都在這里。”
“是嗎...那說話算話哦,我明天也想和你...不是!和小狗一起玩...”
一顆懵懂的戀愛種子在某人的心里種下,期待它的開花結果。
林舜就這樣認識了女孩,女孩姓犬,很奇怪的姓氏,林舜把她稱作犬妹,白天時常在一起玩耍,夜晚准時分別。
“我說,你好像不工作啊?”
林舜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樣,離開之後的半年里自己一直在游玩放松身心,早已忘記工作這事。
“手上還有點錢,這段時間還不是很想工作。”
犬妹大口咬著冰激凌,冰涼的感覺直衝頭頂,不禁打了幾個哆嗦。
“男人就應該好好工作,去賺錢,去拼搏...”
“還有呢?”
犬妹臉上又浮現出好看的羞紅,支支吾吾地說道:“還有生孩子...”
“生孩子?這麼早就想著要孩子了嗎?”
犬妹突然渾身發抖,一下子丟掉冰激凌,朝著林舜大吼:“誰!誰要跟你生孩子了!你這個臭流氓!”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開,留下滿臉懵逼的林舜。
“我好像...沒說什麼啊...”
兩個月後。
夜晚,犬妹站在路燈下,用手去揮趕那些煩人的蚊子,看著熟悉的身影愈來愈近,不禁感覺心髒極速跳動,面色潮紅。
“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嗎?”
林舜打著哈欠,深夜十一點了被人電話打醒,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說...”
“嗯。”
“別人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插嘴啊。”
“好好好,你說。”
犬妹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捂著極速跳動的心髒,終於鼓起勇氣。
“我喜歡你!”
這幾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顯得很有威嚴。
“這樣啊。”林舜又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喜歡就喜歡咯。”
“你!”
這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卻被別人當做一句很平淡的話來看待,心里不禁覺得很委屈,就是拒絕也不能這樣無情吧。
“不過我也很喜歡你啦,笨家伙,是不是要哭了?真的快哭了啊?”
林舜走上前去,用手指輕輕擦去犬妹眼角的淚痕,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犬妹感覺自己又被他瞧不起了,暴怒地一拳打在林舜的腹部,看著林舜疼痛難忍地倒在地上,隨後便沒了知覺。
“別裝了,趕緊起來。”
“喂,我叫你別裝了好不好?”
“喂!喂!你別嚇唬我啊!我不會被你嚇到的!”
語氣越來越顫抖,越來越小聲。看見林舜倒在地上不動後,犬妹幾乎哭著趴在他身上,想要用力地搖醒他。
一時間,犬妹感覺被人重重地拉了一下,整個身體都貼在林舜身上。林舜輕輕地撫摸她的背部,一副嘲弄的樣子看著犬妹。
“這麼擔心我,就不要打我嘛。”
這是兩人第一次毫無距離的接觸,犬妹只感覺林舜身上好熾熱,抬頭看了眼林舜,不禁把身體挪上前,四目相對,情深意濃。
犬妹慢慢地把手貼在林舜臉上,頭微微低下,她感受到了林舜沉重的呼吸,把嘴唇貼了上去。
好甜。這是犬妹的第一感覺,兩條舌頭觸碰到一起原來是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嗎?她笨拙地回憶起電視劇里戀人接吻的情節,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怎麼看接吻,全程都是捂著臉躲過去的。
害羞的少女站了起來,把嘴邊的唾液擦干淨,不敢看向林舜。
林舜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感覺,少女的體香和酮體的柔軟令人痴迷。他慢悠悠地站起來,把犬妹摟入懷中。
“笨家伙...”
犬妹呆呆地看著他,雙手摟住林舜的脖子,用力地往下壓,迫使他和自己親吻在一起。
“唔...還要嗎?”
“要...”
“還要?”
“要...”
“還來?”
“要...”
...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從地平线上慢慢升起,為這個世界帶來欣悅的光明,路人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犬妹這才放開林舜。
他們都飽嘗了對方的滋味,從站著到坐下,再到躺著。犬妹就像個無情的接吻機器,死死地纏住林舜,拼命吮吸對方的津液,似乎這樣才能表達自己最濃烈的愛。
蚊子也品嘗到了愛的滋味。
犬妹困倦地倚靠在林舜懷里,一夜的激戰讓她有些疲憊,想要自己男朋友把自己送回家。
林舜背著她一步一步走在街上,聽著犬妹平穩的呼吸不禁笑了起來。在那一瞬間,他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莊嚴的殿堂上,一對幸福的新人站在一起,飽含愛意地交換屬於定情一生的戒指,互相看著對方臉上的喜悅,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
仿佛那天晚上那麼濃郁。
“我這一生都要去照顧一個傻子,雖然我是自願的。”
又是一年聖誕節。
林舜從商場里出來,手上提著好多東西,身旁的小狗已經長大,變成了一條受人喜歡的大金毛。
“小犬啊,把這些東西提著。”
林舜把一袋子雞肉放在地上,小犬謹慎地用牙齒咬住塑料袋提手,幫助自己的主人分擔壓力。
“注意別掉了哦,不然大犬是會生氣的,大犬生起氣來你這個小犬就沒飯吃了。”
聖誕節,喜慶的節日。人來人往的潮流幾乎快要把林舜吞噬,林舜努力地向前進,要是不按照規定時間回家,家里的大犬又要囉嗦不停。
想到這,林舜笑了起來,這個笨家伙,結婚一年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人潮中林舜感覺被人拉住了一樣,匆忙地回過頭,看見一個瘦弱的女人拉住自己的棉襖。
“你是?”
女人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臉,讓人看不起是誰。但是這穿衣風格有些熟悉。
女人漸漸抬起頭,是那個家伙,惹人厭的家伙。
“艦長...”
手里的東西毫無預兆地掉落在地上,林舜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有些顫抖。
“芽衣小姐?”
“艦長!”
芽衣一下子撲到林舜懷里,痛哭不止。這幾年她都在尋找林舜,直到今天才能重新見面。
“好了好了,這個高興的日子哭什麼啊?”
“艦長,我好想你...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找我干什麼?”
林舜有些疑惑,明明自己都已經離開快兩年了,為什麼還要去找他?來炫耀自己的愛情多麼美好嗎?
“我很想艦長,艦長走之後我發現...”
芽衣沒有繼續往下說,不過林舜差不多知道她的意思。
“艦長,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芽衣的情緒得到釋放,不顧及周圍人的目光,在林舜的懷里嚎啕大哭。
“我不是艦長了。”
“你永遠是我的艦長!永遠都是...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對不起...”
芽衣哽咽著,回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情,她真的很想重新來過,不去認識克萊爾,不和他接吻,不和他做愛,不逼走林舜,不用刻薄的言語去刺激一個崩潰到邊緣的男人。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林舜撫摸著芽衣的頭,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又回到那個沒有受傷的世界。
“艦長,真的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不該去赴那個約會,我不該...”
林舜直接打斷芽衣。
“好了好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沒必要一直提起。”
那種溫柔,仿佛當年。
“艦...”芽衣停頓了一下,不再說話。
有兩年了吧,林舜心想,自己離開以後應該見不到芽衣,並且打心底的說,和犬妹結婚之後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美好的婚後生活足以讓林舜感嘆生活如此美好。
芽衣抱著林舜,兩人沉默,一言不發,最終還是林舜打破寧靜。
“你瘦了。”
“嗯...”芽衣現在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希望能得到別人的諒解,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艦長走之後,我才發現最重要的人是誰...”
“不是那個富家公子的嗎?。”
芽衣楞在原地,原來在他心里,這件事已經變成了陰影,她本以為時間會抹平傷口,現實卻給她毫不留情的致命一擊。
這一切都是發生了的,無法改變。
“艦長,我不喜歡他,艦長走之後我就和他分手了,我喜歡艦長,真的很喜歡艦長...艦長,和我一起回去吧...”
芽衣抬起頭,委屈地看著林舜,多想從對方的嘴里聽到一句:好的,我們重新開始吧。
但現實就是現實,不講任何情面的現實。
“我想,我已經不可能回去了。”
“艦...”
“我不會回到那個地方,我已經開始了重新的生活,並且有一位妻子了。在婚禮上我向她許諾過,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無論她未來是丑陋還是美貌,我都不會離開她,直至我生命終老的那一刻,這是我作為丈夫的擔當與責任。”
“妻...子...”芽衣不敢置信地念出這兩個字。
“是的,我的妻子,我深愛著她,她也深愛著我。我們性格相合,興趣愛好相合,她在新婚之夜的晚上,才慎重地把第一次交給我,那是純潔的證明。”
芽衣的心抽動了一下,好疼,她有點能感受到自己以前是多麼傷人。
林舜舉起自己的手臂,向芽衣炫耀無名指上閃亮的戒指,又不緊不慢地說道:“在她的陪伴下,我每天都很快樂,從未有過的放松和自豪。”林舜又把手搭在芽衣的頭上,眼神里充滿了寵溺,卻說出了讓芽衣永遠記住的一句話。
“當年在你身邊,我宛如一條狗。”
“不是這樣的艦長!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芽衣歇斯底里地叫喊,卻被平靜的聲音掩蓋過去。
“是怎樣的呢?難道我那天看到的是假的嗎?你和那個男人在床上瘋狂的性愛和你那張欲求不滿的臉,還有你讓我不要看的身體。”林舜捏起芽衣的下巴,語氣中盡是嘲笑。
“不是的,不是的!”芽衣瘋狂搖頭,拒絕承認發生的事實。
“你不是很喜歡他嗎?夜晚打電話讓他來宿舍,像條發情的母狗一樣渴望男人,他插進去的時候想必你一定很舒服吧?”
芽衣松開自己的手,站立在林舜面前,低著頭,滿臉黑线。
“如果艦長罵我能消除傷痕,我願意被艦長罵,但是...”
“所以,你能還我五年時間嗎!五年!我在你身邊整整五年!到頭來卻是連個親吻都沒有!而他,不到一個月時間,卻能讓你主動獻出身體!甘願讓他隨意撫摸、親吻、性交!我當年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林舜發瘋般的叫喊,吸引了周圍大批人的目光。
“我!”芽衣猛然抬頭,一時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反駁,因為林舜說的都是實話。
“你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不是嗎?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
林舜提起手邊的袋子,准備離開,卻又被人緊緊抱住。
“艦長,我真的喜歡你!請和我重新開始吧!這次我會好好對待你的,請最後相信我一次!”
芽衣的臉貼在林舜的背後,眼淚不止,幾乎浸濕了衣服,向心愛的人表達自己最真摯的愛念。
“芽衣小姐,我想請問一下。”林舜轉過身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她,“我為什麼要放棄現在家庭和睦、夫妻幸福的生活,而去跟你去追尋那虛無縹緲且不切實際的幻想?兩年前你已經把我折磨得遍體鱗傷毫無尊嚴,現在卻要我重新和你開始?我憑什麼相信你?說不定哪天我又能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床上干一些齷齪的勾當,就像那天一樣。”
芽衣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年是如何逼瘋一個男人,才把他變得如此冷酷。
“對不起...”芽衣低下頭,“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會承認你的道歉。你不是說過沒個人都有權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嗎?我和我的妻子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所以,請你不要再來干涉我了。”
“艦長...”芽衣急忙辯解,想解釋當年說的傻話,可林舜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
“你真的認為一切都會過去嗎?我在你身上刺上一刀,你不能喊痛,之後,如果沒有留下任何疤痕,那再來找我吧。”
“艦長,請你原諒我,是我的不對,但是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芽衣勒緊林舜,她無法接受再次讓林舜離開。
“艦長,我們結婚吧...我用一生來陪伴你...”
芽衣像是在乞求,語氣中盡是卑微。
芽衣見林舜停了下來,繞到他前面,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想要強行索吻,以此換回一絲信任。
“那請你換上一副干淨的子宮吧,我不喜歡用被別人用過的東西。”林舜的話就像利刀,毫不留情刺穿芽衣。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也沒有一絲感情,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芽衣小姐,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為妻子做晚飯了。今天是聖誕節,祝你今晚玩得開心。”
林舜微笑了一下,很僵硬,然後強行掰開芽衣的手,用力地推開她,提起袋子不緊不慢地走了,身後緊隨著陪伴了他度過艱難歲月的愛犬。
芽衣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兩條淚痕從她的眼角滑落。在這人來人往的潮水中,她宛如是一只螞蟻。
他不再稱呼自己為芽衣,而是在後面加上了生疏的小姐。
心愛的人陪伴在身邊時卻不珍惜,等他徹底離去了才想起挽回。
芽衣崩潰地坐在地上大哭,周圍的人群只是瞟了她一眼,在這個冷酷的環境中她絲毫不起眼。
“艦長!艦長!”芽衣哭喊著,她還是喜歡著那個處處關心她,愛護她,甚至能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
雪花飄落在大地上,為黑暗的天空點綴了幾分明亮的顏色。人海中的情侶開始歡呼,紛紛拿出手機為心愛的人拍下一張屬於自己的照片。
沒人理會芽衣,她就像一具屍體,蹣跚在大街上。
如果在那年聖誕節,芽衣同意林舜,或許也沒有後面的悲劇,也或許後面有更大的悲劇。
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芽衣口中默念,那個曾經最喜歡我的人...那個被我親手扼殺的人...
許諾如煙(完)
大家伙,這里是阿茶。
許諾如煙這個系列,在這里也就此完結了,很普通的一篇文。
給大家講一下思路。
文中一直在強調一個詞:五年。從崩壞三開服到現在,也算是有五年的時間。文中出現的四個角色,分別對應:簡中玩家、米哈游株式會社、洋鬼子和其他游戲。這幾篇的創作思路,完完全全來源於現實,也就是米哈游株式會社與玩家之間從深愛到徹底訣別的過程,每個起伏點都是米哈游株式會社做過的惡心事,仔細拿去對比,不能說雷同,只能說是一樣。
所以在沒有結局之前看的很惡心,畢竟這是在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我只是復刻了一下。所以罵我的我也能理解,畢竟被惡心到了。
你們是在為林舜感到不值嗎?沒有,你們只是在為自己感到不值,為自己幾年如一日的陪伴和關懷感到不值
從當初的陪伴到看到洋鬼子就走不動道,再到甘願舍棄自己的尊嚴。發現簡中玩家不買賬不充錢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舔著個逼臉賣慘、打電話。
可惜你的流水圖比你媽的心電圖還要直。
基本就是這樣。
很高興評論區的有些朋友能夠猜到我後面要寫什麼,寫的並不是很隱晦嘛。
這個系列更完,也許這段時間就不會再寫關於崩壞三的文了(除非想到很好的點子或著是約稿),這個系列也算自己的訣別。
就是這樣。
覺得寫得好的可以支持一下,用愛發電圖在插畫投稿,很感謝支持過的朋友。
承蒙厚愛,不勝感激。
APEX真你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