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人篇(上)聽說你骨頭很硬?
我將天子帶到了一個機器面前。機器不算很大,大概兩米寬,高度與天子的腰相齊。機器的開口在面向我們的一側。兩排交錯的鋼煉齒輪緩慢而平穩地轉動著。
“知道這是什麼嗎?”
天子搖了搖頭。每日都在天上的世界游手好閒,對人間之里與妖怪山尚且不甚了解的天子,對21世紀的工業產物自然更加無所耳聞。
“這是粉碎機。可以粉碎一切,無論喂給它的東西有多堅硬。”
“就這個?”天子的語氣中有一絲懷疑,“我知道你很像考驗一下天人身體究竟有多硬,但就憑這幾個齒輪……”
我可以理解。畢竟雖然名為粉碎機,這台機器看上去卻很“溫和”——齒輪的轉動是如此緩慢,齒輪上也沒有類似尖刺、鋸齒等令人心悸的利物。對於不了解它工作原理的人而言,只有親眼的見證才會令她們明白這台機器的威力。
我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頭,放到了兩排齒輪交錯的縫隙上。
磚頭剛接觸到齒輪,我就立刻松開了手。然而,盡管沒有了手的支撐,那塊磚頭卻依舊浮在半空,並沒掉下來——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磚頭的另一側已經被粉碎機咬住了。盡管齒輪箱接觸卡入了一塊磚頭,然而齒輪的轉動好像卻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依舊跟原來一樣慢悠悠地轉動著。然而,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磚頭與機器接觸的那一端正在一點一滴地被機器所吞噬,磚頭與機器接觸的地方可以看見迸濺的磚灰,機器也發出了隱約的嘎吱聲響。
一開始,用於重力等因素,磚身雖然被機器咬住了,但隨著齒輪的起伏還是會有輕微的上下晃動。等磚頭的小半個身子都沒入機器後,一切便順理成章了許多。磚頭也不晃動了,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再無掙扎,配合著機器一點點地將自己磨成粉末。等磚頭被機器吞沒殆盡,機器的齒輪依舊暗沉沉地,自顧自地緩慢轉動著,而之前看似堅硬的磚頭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機器口下還殘留一些紅色的磚渣。
天子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我甚至可以聽到她喉嚨里清晰的咕咚一聲。
“沒錯,就憑這幾個齒輪。”我笑道,“您覺得夠照顧您的身體了麼?”
“也……也許吧。”天子的聲音明顯帶了一絲顫抖。
“OK。沒問題的話我們就准備開始了。在開始之前,您可以選擇是否要裸體執行。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您的衣服很精美,被毀壞了有點可惜,並不是對您有什麼非禮的想法,”我一邊說著,一邊瞟了眼天子的身子,“當然,以天子小姐的身材,裸體執行也絕對會很色情……我是說有觀賞性。”
“切。”天子做了個鬼臉,然後便去解開衣服的絆扣,“本小姐也心疼自己的這身衣服。人都要沒了,衣服可得留著。總得給這個世界留點念想。”話沒說完,上身的紐扣已經解了個干淨。原來天子的衣服是由一個連著襯衣的圍裙與裙子所組成的,襯衣之下便只有胸罩。沒了襯衫的連接,衣領自然地分向兩邊。將天子的胸膛袒露而出。兩只被內衣包裹得緊實胸部硬挺挺地暴露在我的視野中。等天子將襯衫連著圍裙從頭上反脫而下,她的整個上半身便了無遮擋,只剩下了一條無肩帶的藍色胸罩。
比起襯衫,裙子拖起來顯然要容易得多。只要將腰圍一松,兩條腿賣出來就好了。天子的身材本就比較纖瘦,此刻沒了裙子,兩條白皙骨感的大長腿變顯露無疑。
“內衣還要脫麼?”
“看你自己。”我聳了聳肩,“對我而言,要收藏,肯定希望能收藏一全套。”
“色狼!”天子紅著臉罵了句,然而雙手卻老老實實地反背過身,去解自己的內衣衣鏈。無肩帶的內衣脫起來甚為方便,鏈扣一松,不需天子動手,那內衣便自己飄到了地上,露出了一對堅挺的奶包子。
在顯界的死宅眼中,天子是公認的飛機場。然而那是隔著衣服的大概所見,誰都無緣得窺其布料下的真實面容。此刻,真正看見了天子的胸部,我才意識到——天子的奶子是真的小!不過也不至於對A王炸就是了。平日里的平坦也許是由於胸衣過緊,此刻沒了一切束縛,這一對乳房還是有一點規模的——也就是比拳頭大一點而已。
“變態!在看人家哪里?“我正看的出身,一把劍“刷”地一下插入了我眼前的地里,嚇了我一跳。卻是天子察覺到我的目光後出言,啊不,是出劍警告。
“沒……沒什麼。”我訕訕地撓了撓腦袋,“請繼續吧。”
天子卻不依了,她一手護著胸,一手指著我,氣鼓鼓地一臉怒火:“轉過頭去!要不然我不脫了!”
“是是是……”可人兒的脫衣表演誰願意拒絕。但是當天子當著我的面將緋想劍拔出地面時,我還是決定先服從為妙,“那你脫好了喊我啊。”說完,我便不情不願地轉過了身去。
天子脫得不慢,但對背在一旁滿腦子都是春色的我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感覺過了一個世紀,天子才軟軟地說道:“我……我脫完了,你轉過來吧。”
我回過頭,只見那一身藍白的衣裙已經被疊好,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地上,緋想之劍壓在衣服下,帶著桃子的黑帽子則被放在衣服的最上面。棕色的長筒靴則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衣服後面,而靴子的後面,則是一絲不掛,滿臉羞紅的天子。她一手護胸,一手護陰,修長的大腿內拗地夾在一起。沒了衣服和武器,局促不安的天子看上去和一個普通的女孩沒什麼兩樣。
“乖,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我說道。
“憑什麼!我才不放。”
“不放可以。等會你就要被絞得粉碎,到時候就再也沒別人能看到你的裸體了。”我嘆息道,“那麼可愛的身子,就這麼了無痕跡地沒了,真是可惜。”
“你……!”天子猶豫了半天,還是慢慢地放下了雙手,露出了櫻紅的乳頭以及粉嫩光潔的下體。
“真可愛。”我不由自主地說了句。
“可愛你還要用這種東西對付我!”天子臉雖羞紅,嘴上卻不肯吃虧,“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是啦是啦,都是大豬蹄子。”我一邊說著,一邊掏出相機來咔嚓一拍,記錄下了天子最後的模樣,”好啦。一切准備就緒,我們可以正式開始啦。“
“開始就開始!”天子眼一閉,“把我推進去吧!”
“推進去?”我搖了搖頭,“不,我不會動手的,還請您自助完成您的死刑。”
“自助?!”天子看了看轉動的齒輪,“你讓我把自己送到這玩意兒里去?”
“是的。”我笑了笑。
“這也太過分了吧?!明明就是你們要我死,要我死還不親自動手?這是什麼混蛋?!”
“我要是一句話不說,直接把你往這機器里推,我就不混蛋了?”我翻了個白眼,“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困難。你只要把腳放到齒輪中間,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天子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左腿,將腳趾小心翼翼地往齒輪間放去。大拇指首先碰到了齒輪。一開始只感覺齒輪涼絲絲,滑溜溜的,沒什麼特殊。就在這時,齒輪上的凸紋轉到了天子的腳趾下,凸起的金屬瞬間格住了那一根肉柱,將腳趾帶入了齒輪中間。火辣辣的痛感伴隨著酸麻從腳上傳遞而來。
“啊——!”
天子發出了一聲慘叫。她忙不迭地想要把腳抽回來,然而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無法移動分毫。天子低頭一看,便驚恐地發現就在這眨眼的功夫里,機器已經啃到了自己的小腿。腳脖一下的部位已經被這看似緩慢的齒輪盡數碾碎。
天子趕忙伏下身子,雙手抓地的同時用另一條腿蹬住了機器框架的邊緣,想要逃離這該死的鬼機器。然而地面上的障礙物早已被我清理干淨。天子連發幾次力都無法成功,機器卻已經咬到了她的大腿。大半的齒輪已經被鮮血所染紅,機器口不時噴出幾點紅白相間的碎肉爛渣。
無奈之下,天子揚起了手——她想招來緋想之劍,砍斷自己被卷到一半的左腿,然而招了半天手中卻空無一物。寶劍的突然失靈讓天子的心涼了一大截,她抬頭一看,之前壓在衣服下的緋想之劍不知何時已經被我提在了手里。
“快!快把劍給我!”疼痛與驚恐交迸下,天子的嗓音早已帶上了沙啞的哭腔,“求求你!”
“這個?”我不緊不慢地提著劍柄在她眼前甩了甩,“你要用它干什麼?”
“砍……砍掉我的腿!”天子趴在地上的身子又往機器的方向滑了一點。回頭一看,機器已經逼近了她的臀尖,“快……快!要不你來砍也行!”
“砍你的腿做什麼?”
“救我呀!我……我要活!我不想死!”
“不要腿了?“
“不要!我要命!”
“那不行。”我走到了離天子一步遠的地方,然後蹲了下來,看著天子的眼睛,“現在救下你,你就是個殘疾人了——天子那麼完美可愛,怎麼可以以殘疾人的身份活下去。“
“……所以?”
“所以,請天子小姐以一個完美的姿態——去死吧!”
天子愣住了。她瞠目結舌地望著一臉笑意的我,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天地間一片寂靜,只剩下機器依舊慢吞吞地卷食著天子的身子。過了半晌,天子突然瘋了似的向我撲來:
“你這個變態!惡魔!殺人狂!你混蛋……”
說是撲,其實只是動作上的形容,事實上,無論天子有多麼的張牙舞爪,來勢洶洶,她的手都不能貼近我分毫。相反,她只能在機器的運作下不進反退,離我越來越遠。天子瘋狂地罵著,豁出命一般將她所知道的所有穢語都往我身上傾斜,而我只是一臉笑意地,望著這個藍發少女一點一點的被機器吞噬。
罵了半分鍾,天子的罵聲突然變成了一陣淒慘的長鳴,卻是機器已經“吃”完了她的一條腿,開始將魔爪伸向她的腰臀。腿部之上即是胯骨。腿骨都沒能在粉碎機下保留幾何,胯骨又能有什麼特殊之處。剛一接觸就伴隨著幾聲脆響被碾成了粉末,所謂天人的強硬骨骼也不過如此,可惜的倒是天子的一對翹臀,在接觸齒輪的時候就如同白面包一般,鼓脹了一瞬便徹底泄氣,被整個兒吞了進去。
胯骨碎盡,天子沒有被吞的另一條腿便失去了骨骼的限制,與身子完全平行地折在機器外,這看上去倒有著幾分詭異。可惜的是雖然骨頭分家,然而這條腿的皮肉卻還是和身子相連的,因此如此向往外界的它也沒能幸免,就這麼緊緊地貼著天子的軀干,一起地被機器一點點地吸收著。
天子的腰肢夸張地僵著,赤色的瞳孔已經微微擴大,平坦的小腹緊繃著,痛感令天子從胸到脖子紅得如要滴血。已經碾壓到小腹的齒輪,縫隙間吐出來的也不再只有肉骨,而是開始出現棕色綠色的各種碎片,那是天子的髒腑碎片。
這時候我慢悠悠地走到了天子面前。後者則勉強梗住脖子,顫顫巍巍地看著我。疼痛模糊了天子的意識,她看著我,臉上已經沒有了憤怒與仇恨,而是迷茫的如同一張紙。
“你……干……干什麼?”
“你想要活命嗎?”
聽到“活命”二字,天子已經渙散的表情又泛上了一絲血色,“想……想!救我……快救救我!”
“好,我來救你。”一邊說著,我一邊蹲下身,挽起了天子的長發,“你說過,砍掉你不要的部分,剩下的部分就可以活,對吧?”
“沒錯!砍……快點砍啊!“
“換種思路,砍掉的部分是不要的,也就是說被砍掉的都是不重要的。相反,保留下來的,一定是最重要的,對吧?”說話間,我已經將天子的頭發在左手上纏繞牢靠,露出了她纖細的脖子,右手則拿起了緋想之劍。
“是!”
“那我就留下你最重要的東西好了,剩下的東西就都不要了罷!”說罷,我右手一揮,將寶劍向著天子的脖子砍去。
疼痛早已帶走了天子絕大多數的意識。看到我過來,她只聽到了“救”“活命”等寥寥幾個字,便以為我要出手搭救,於是忙不迭地把我的所有問題都肯定了下來,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搞清楚我問了些什麼。恍惚間,天子只覺得脖子一涼,視野突然搖晃了起來,有點令人惡心。但是,肚腹上傳來的撕裂之痛確實消失了。天子只覺得視野搖搖擺擺地一路上升,然後,她便看到了我的面龐。
以為被我所救,天子想要說一聲謝謝,然而嘴唇顫抖了半天,死活發不出聲音。與此同時,眼皮卻莫名地沉重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剛才的疼痛過於激烈,現在陡然獲救,自己才會如此疲憊吧。
既然如此,那就休息會好了。等休息夠了,再給自己的救命恩人道歉把。
懷著這樣的想法,天子闔上了雙眼,陷入了永遠的沉睡。
緋想之劍果然神奇,天人的身軀如此堅硬,像我這種沒怎麼習過武的人,竟然也能如此輕松地做到一刀斷首。由於頭發被纏在了我的左臂上,因此身首分離後,天子的腦袋自然飄飄蕩蕩地掛在了我的胳膊上。我也不解頭發,而是直接將胳膊高高舉起,一邊欣賞天子最後的表情。面對她的劊子手,我本以為她會滿面仇恨。沒想到看到我之後,天子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欣慰,然後眼瞼才慢慢閉合。
與此同時,機器的工作也進行到了尾聲。滿是肉渣的血紅齒輪依舊不緊不慢地,一點點粉碎這天子的殘軀。在胸部擠入齒輪間時,巨大的壓力另兩只乳房鼓成了紫紅色,宛如兩只氣球。也許是達到了承受的頂點,兩只氣球似乎忽然被“戳爆”,將乳房皮下豐富的脂肪濺得到處都是,這才帶著干癟的乳皮,不甘地沒入了齒輪。而天子的斷頸,在受到齒輪擠壓的時候,竟然被擠出了一節脊骨。染血的脊骨咕嚕嚕地落在地上滾了幾下,而吐出它的斷頸則已經消失在了齒輪中間。
說起來令人驚訝,天子最後進入碾壓機的,竟然是她的右腿——折疊過來的右腿,從臀到腳趾間的長度超過了斷頸足足二十公分。等斷頸徹底粉碎,天子的還剩下一小半的右腿。那根皮膚蒼白的腿沾著血,孤零零地從齒輪中間探出來,如同溺水的人伸出一只手在奮力呼救。呼救的手沉入了水中,溺水的人基本就沒救了。而隨著那根腿沒入粉碎機的血口,天子的身子也徹底消失在了世界上。從粉碎機之旅從左腳趾而起,到右腳趾而終,這也挺有意思的。而促成這一切的,正是天子完美的身材。
我打開粉碎機的廢料箱,看著里面一對滿是腥臭味的碎肉——這就是十分鍾之前,我相機里那個纖瘦美麗的藍發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