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155.フルーツ/水果\r

　　 [渣反 柳沈]\r

　　 （現架A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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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房合同是什麼？可以丟了嗎？\r

　　 沈清秋頗為嫌棄的看著尚清華推過來的紙，翻了翻，丟了個更厭惡的表情，清了清嗓子，道：“我說打飛機菊苣……”\r

　　 “別啊！”尚清華趕忙扒了一整塊曲奇餅塞進沈清秋的嘴巴里，壓低了嗓門道：“說了很多次了，不要在外頭叫我筆名啊。”\r

　　 “還筆名呢……”沈清秋差點被噎死，喝了半杯咖啡才順過氣來，於是更不樂意了：“你就一個坑王，不讓人提是怕被催坑的讀者寄刀片嗎？”\r

　　 “這個……這個……”尚清華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勉強道：“應該……不至於吧……”\r

　　 呸！\r

　　 沈清秋忍不住又是一個白眼翻過去，決定不和這個挖坑如打雞血，填坑如流水賬的家伙計較劇情的邏輯性和嚴謹度，又把話題拉回正道上，問道：“這個，什麼意思？”\r

　　 他指了指桌上的租房合同，翻了翻，又道：“你應該不需要吧？你不是有一套公寓嗎？”\r

　　 “這個不是我要的，”尚清華笑得頗有幾分尷尬，道：“你知道岳老大吧？”\r

　　 “岳學長？”\r

　　 沈清秋終於換了一個認真點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這個自然，當初也沒少受他照顧，現在都是。”\r

　　 他們這行當，入行早的總是占點便宜，行事方便人面更廣，所有人都守著自己手里的一畝三分田的人脈，絕對不會分勻給後輩。偏偏這個岳清源是個老好人，看到上進的學弟們都會提攜一把，導致自己手上的資源一直往外跑。也虧他為人厚道，水平又高，倒也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事情發生。\r

　　 沈清秋和尚清華都是他的學弟，這兩人自己是同學不過性格卻南轅北轍，但畢竟都是被人照顧過的，自然是記著一份恩情。此刻尚清華說這是岳清源拜托來的人，他當然沒法推卻。\r

　　 “他怎麼想起來要租房子了？”沈清秋有些好奇，“他不是很早就買了房子嗎？我記得地段和放假都不錯啊。”\r

　　 “咳咳……”尚清華故作神秘，道：“其實不是他要租，是幫一個學弟租的，也算我們的學弟了。”\r

　　 “哦。”\r

　　 沈清秋了然的點點頭。\r

　　 岳清源的老好人的毛病又犯了，估摸著還是自己熱心送上門去的。\r

　　 “那怎麼想到我這里了？”沈清秋這次是拿起那合同認真看了一遍，說了句：“其實岳老大這里的話就不用這麼程序化了啊，反正也算半熟的人。”\r

　　 既然是學弟，自然是查得到跟腳的，就不用這麼死板的用合同來確保安全了。\r

　　 “其實吧，老大本來就是跟我說一聲的，結果是對方一定要簽合同。”\r

　　 尚清華解釋了一句，又感慨道：“一定是個老古板，戴眼鏡不說話的那種！”\r

　　 “你就喜歡胡說八道。”沈清秋忍不住戳穿他：“每次預估都是錯的。”\r

　　 “……絕世黃瓜老兄，說好打人不打臉……”尚清華板著臉一本正經。\r

　　 沈清秋一顆方糖丟過去：“不許叫網名。”\r

　　 兩人頓時沉默下來，畢竟這兩個名字，都不怎麼上台面。\r

　　 “對了，”沈清秋再一次努力將話題拉回正軌，“你怎麼不收留？我記得你房子很大啊，比我那小公寓大多了。”\r

　　 尚清華雖然寫文流水賬又前後不通，但抵不過追得人多啊，哪怕是吵著要給他寄刀片，那也是讀者啊，收入自然比他這個小業務員多多了，房子也是早早就買起來了。\r

　　 “我……那個……這個……”尚清華突然扭扭捏捏起來，“我那里不是不方便嘛……”\r

　　 哦，沈清秋在心里應了一句，想起來他家里也是早就住了個人，神神秘秘的。\r

　　 “那老大呢？”沈清秋好奇，問道：“他不是一直習慣性收留人的嗎？”\r

　　 岳清源那里難道住不下了？\r

　　 沈清秋想了想好像不至於吧，和他同住的現在好像也就一個人，似乎還是岳清源的同期。\r

　　 “哦，說到這個啊，”尚清華正色道：“據說是那人不要住岳老大那里，然後老大隨口說了句你這里好像也行，他就答應了。”\r

　　 “這麼奇怪？”\r

　　 沈清秋皺了皺眉頭，他這小公寓就那麼點地方，連個大客房都沒有，來個人還要住客廳，居然會答應，豈不是很奇怪。\r

　　 “反正你也不虧啊，人家都說了房租市場價，其他費用對半分啊。”尚清華推了推那合同，“而且這房價，也一點都沒縮水呢。”\r

　　 “就是這樣才奇怪啊。”\r

　　 沈清秋這小公寓地段不錯，房價自然高，有個人分擔他是樂意的，但是對方既然能出得起一半房價來睡客廳，那還不如自己租一個小一點的單身公寓，說不定還舒服點呢。\r

　　 “想這麼多干嘛？”尚清華對他的猜疑表示了不滿，道：“又不會吃了你。”\r

　　 沈清秋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愣是哽在那里，隔了好久才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事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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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清華帶著簽了字的合同走後第三天，沈清秋回家的時候，房間里多了點奇特的東西。\r

　　 他皺了皺眉頭，盯著桌子上那碩大的水果籃，心想自己什麼時候夢游訂購了這種東西，然後下一秒，他就坦然了。\r

　　 公寓里多了個人，站在桌子後面，被那過於顯眼的水果籃子遮擋了半個身體，沈清秋才沒在第一時間看到他。\r

　　 是個熟人，沈清秋一下子就想到了租房合同那件事情。\r

　　 “柳師弟？”沈清秋訝異道：“居然是你啊。”\r

　　 柳清歌是他學弟也是劍術社的師弟，以前習慣了的稱呼，此刻脫口而出。可惜對面那個人似乎不太高興。\r

　　 沈清秋心想大概是因為早就畢業了，這麼稱呼他有點不好意思，又不是他和尚清華可以隨便打哈哈。\r

　　 於是他換了個表情，認真又熱忱道：“真沒想到是你啊，岳老大也不說一聲。”\r

　　 “是我就不行？”\r

　　 柳清歌的聲音如印象中一樣，冷冰冰的，和他表情差不多，沒什麼變化缺乏點感情。\r

　　 只不過對比他過於俊美的容貌，這點不足就純屬無所謂的那部分了。\r

　　 沈清秋也不在意這些，解釋道：“不是不是，早知道是你也不用合同了，說一聲就行了。\r

　　 他見柳清歌還有些不愉快，笑了笑，岔開話題，問道：“這是你帶來的？”\r

　　 那巨大的水果籃，跟柳清歌那冰冷又精致的模樣，差距真不是一般大。\r

　　 “嗯。”對方毫不遲疑點點頭，又問：“不好？”\r

　　 “沒有沒有，”沈清秋覺得有些心累，深怕這學弟一個不高興發脾氣，“家里正好沒水果，謝啦。”\r

　　 大概這句話讓柳清歌舒服了不少，連帶著神情也松動下來，想了想道：“你喜歡就好。”\r

　　 沈清秋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又打量了一下他的行李，問道：“你東西就這點？”\r

　　 雖然他房子不大，但是住兩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柳清歌的隨身行李實在少得可憐，仿佛只是出個差那樣，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就打包完整了。\r

　　 “嗯，”柳清歌指了指箱子，“就一個。”\r

　　 “那就放衣櫥吧，反正我也空著。”沈清秋一邊帶他進房間，一邊隨口問：“你怎麼不住岳老大那頭？他房子可大多了。”\r

　　 “人多，擠。”\r

　　 沈清秋有些懷疑他這個成績優秀的學弟是不是數學不好？\r

　　 一百多平的房子，三個人他嫌擠，非要到他這個五十平不到的公寓里來住，這倒不嫌擠了？\r

　　 但看著柳清歌面色又有些沉下來，沈清秋是絕不敢提這句的。他趕忙將衣櫥打開讓柳清歌放東西，自己退開些距離。\r

　　 說實在的，他其實有些怕這個學弟，雖說看起來賞心悅目，但性格堅毅又有些冷漠，沈清秋背地里戲稱他柳巨巨。但其實早期兩人關系並不算好，大概是劍術社里頭不服輸的關系導致各種僵化。後來雖然改善了不少，但沈清秋看到他還是有些恘，所以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柳清歌會選擇過來和自己合租。\r

　　 “好了。”\r

　　 柳清歌東西少，動作又快，不多時便整頓完畢，站在那里看著他。\r

　　 沈清秋正在走神，此刻見他看過來，心下一哆嗦，不知不覺就問出口：“你要住客廳還是主臥？”\r

　　 話出口他就後悔了，若是柳清歌住主臥，等於他要搬去客廳，這有點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意思。\r

　　 “……主臥。”\r

　　 果然。\r

　　 沈清秋暗地里嘆了口氣，心想人家也是出了大半房租的，甚至於還要分攤別的費用，要挑主臥也是理所當然。\r

　　 “那我收拾一下。”\r

　　 沈清秋暗道還好東西不多，又隨口道：“那衣櫥就共用吧，我懶得搬了。”\r

　　 他心想都是男人，將就一下應該還行。\r

　　 “你要收拾去哪里？”\r

　　 柳清歌又皺起了眉頭，好看的眼睛瞪著沈清秋，似乎他要做的事情非常令人不快。\r

　　 “我睡客廳啊。”沈清秋一邊去翻被子枕頭，一邊道：“壁櫃里還有套新的被褥，這套我就拿走了。”\r

　　 見柳清歌不解，他道：“客廳是沙發床，晚上放下來正好。”\r

　　 “不用。”柳清歌似乎有些意外，想了想道：“我去睡沙發。”\r

　　 “沒事啦，反正客廳也是獨立的，就當是次臥也行啊。”\r

　　 沈清秋心大，他說得也是實話，這睡得地方反正也就是晚上。他們這種一天到晚在外跑業務的，有個地方瞌睡就夠了，客廳和臥室區別也不大。\r

　　 “你住這里。”\r

　　 柳清歌面上有些尷尬，似乎想要解釋：“不用搬。”\r

　　 “沒關系你不用不好意思，”沈清秋笑了笑，“其實柳師弟你付了大半的房租，住主臥是應該的。”\r

　　 “我不用。”柳清歌非常堅持，“你住這里，我睡客廳。”\r

　　 他一邊說一邊講沈清秋手上的東西又放了回去，自己去翻那壁櫃里的被褥。\r

　　 沈清秋犟不過他，退而求其次，不抱希望道：“要不就都住主臥？反正房間也足夠大。”\r

　　 不過柳師弟大概會拒絕吧，看他嫌棄對主臥嫌棄的模樣，顯然是不會答應的。\r

　　 “好。”\r

　　 “那也好……啥？”\r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沈清秋愣了一下，見柳清歌還等著自己的答案，想了想才道：“哦哦，那就一起住吧。”\r

　　 過大的衝擊讓沈清秋花了好長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更讓他難以想象的是柳清歌當真就這麼住下來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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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本就同行，作息時間幾乎差不多，早起早出、晚歸晚睡的，節奏上似乎相當合拍。柳清歌一般都會比沈清秋早回來一會兒，有時候帶著晚飯有時候帶著水果，總不會讓家里的冰箱空了去。沈清秋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時間久了慢慢也習慣了，甚至於覺得多了一個人不僅不麻煩，反倒更愜意了。\r

　　 如果他沒有偶爾那一次早回來半天的話。\r

　　 “柳師弟？”\r

　　 沈清秋開門看到正抱著電腦在客廳工作的柳清歌，驚得手上的包都差點掉在地上。\r

　　 說差點，因為被柳清歌接到了。\r

　　 “你怎麼在家？不上班？”\r

　　 沈清秋一連串問題，甚是擔憂，問道：“該不是有什麼麻煩吧？工作不順利？那你還總是買這個買那個的，我說你有事要說啊……”\r

　　 “我在上班。”\r

　　 柳清歌一句話截斷他的嘮嘮叨叨，他指了指電腦：“SOHO。”\r

　　 “啊……？”沈清秋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在家辦公，於是好奇道：“你不跑業務？”\r

　　 “我是設計的。”俊美異常的冷面青年看著他，似笑非笑，“不需要一直跑公司。”\r

　　 “那……那……”沈清秋疑惑道：“不是說設計都是半夜有靈感嗎……”\r

　　 柳巨巨好像一直都作息挺規律的，實在不像一個搞設計的。\r

　　 “不影響你。”\r

　　 柳清歌坐下繼續手頭的事情，又指了指廚房，“有咖啡。”\r

　　 “哦，好……”\r

　　 沈清秋下意識順著他的話給自己端了杯咖啡出來，又湊過來看著柳清歌的設計稿，忍不住感慨道：“你這稿子真漂亮，過幾年想來一定會在業內很紅。”\r

　　 “已經很紅了。”柳清歌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遞過一張名片。\r

　　 沈清秋看著上頭的公司股東的頭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問道：“那你想必收入應該也不錯啊，自己不考慮買個房子？”\r

　　 感覺特意為了自己改變作息還不如買個房子自由自在啊，沈清秋很不理解。\r

　　 柳清歌卻又有些不高興，頭也不抬道：“早有了。”\r

　　 “哦。”沈清秋先是點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那你還擠在這里？”\r

　　 語氣中盡是不可思議。\r

　　 柳清歌這次卻沒理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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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秋後來花了很長時間才捉摸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按尚清華的說法，那時候他自己早就有些動心了，否則以他那遲鈍的反應神經，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理解的。\r

　　 這話說得太過於實在，以至於沈清秋半點都沒法反駁，只好回去質問柳清歌：“你怎麼不直說呢？”\r

　　 讓他惶恐那麼久，一點意思都沒。\r

　　 “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柳清歌一如既往的冷靜又理所當然：“不如等等。”\r

　　 等你開竅，或者等一輩子，都一樣。\r

　　 這句話，柳清歌沒說，沈清秋卻意外讀懂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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