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124.バスタイム/入浴時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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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 程張]\r
（落凡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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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鈞抱著人從屋里出來的時候天色還帶著黛青，懷里的人大約是累的厲害了，睡得正沉。身上蓋著程鈞的披風，裹得嚴嚴實實，只是露在外頭的小腿還是裸著的，在黑夜里看起來蠟白無血色。\r
或許是拂曉之前略有輕寒，那人在程鈞懷里瑟縮了一下，略翻了半身，面孔轉到程鈞懷里，又一頭扎了進去，一派繼續睡到地老天荒的樣子。\r
程鈞笑嘻嘻的騰出一手給他拉攏披風，又勾著他腿彎將人打橫抱在胸前，低聲道：“冷不冷？”\r
“……唔……”\r
雖說是被吵醒了，懷里的人倒也還好，只是有些惺忪，問道：“今日不是休沐麼？”\r
“嗯，”穿過後院，安靜的只聽到蟲鳴聲的後山，在黑暗中更陰沉了，程鈞繞過陣法布置下的障礙，低頭道：“但阿旭是忘了你家親戚要來麼……”\r
程鈞語氣中帶著不快，張清麓腦袋靠著他胳膊，迷迷糊糊中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程鈞說的是他那個便宜兒子。\r
“這麼點醋你要吃到什麼時候？”被他一鬧，張清麓總算清醒些了：“我還以為你已經不介意了。”\r
“怎麼可能。”程鈞翻了翻白眼，順著地上的布局，繞過幾塊石頭，一手裹著張清麓抵著肩膀扛著人，另一手用力往其中一塊太湖石上一壓，機關嘎嘎聲中，石頭轉開，露出後面一個溫泉池子來。\r
披風被程鈞扒下來的時候，張清麓明顯瑟縮了一下，只有褻衣裹著的身體確實抵抗不了仲秋的微弱寒意。所幸程鈞手腳快，三兩下將兩人搗騰干淨了直接抱著人入了池子。\r
“唔~”張清麓雙手掛在程鈞脖子上，拖著鼻音道：“那兩人最後另有些用處，你可別真的忍不住把人給弄走了啊。”\r
“我看清麓是舍不得你那便宜兒子的美人娘，”程鈞一邊幫他清洗一邊故作抱怨：“所以才特別優待他們。”\r
“美人？”張清麓埋頭在他脖頸處笑得有些喘不過氣：“程大美人，皇上追了你都十幾年了，如今朝野上下哪個不知道程大將軍乃是一頂一的美人，誰都比不過的，你還好意思和一個弱女子吃醋啊？”\r
“嘖，”程鈞伸出手來梳理張清麓的頭發，撥開他額角碎發又偷親了一下：“誰讓她想占你便宜呢。”\r
“也算不得吧，”張清麓懶洋洋的趴他懷里，隨他將身上不舒服的地方都清理干淨，忍著微弱的不適，道：“撿回來的時候反正我也存了利用的心思，至少如今沒人上門來說親了也是輕松。”\r
“皇上都承認這嫡子身份了，還說什麼親，就算她是個妾室如今也是被承認的張夫人。”\r
說到底還是酸的，張清麓忍著笑，微微撐起身來，道：“放心，張家的夫人只能姓程的。”\r
“哼。”程鈞知道他的意思，先故作不快哼了一聲，才道：“分明是程家的夫人只能姓張。”\r
張清麓在他脖子後面掐了一把，道：“你就省省吧，程大人分明是皇姓的。”\r
“咳咳……”程鈞將他手拉過來，親了親又塞水里免得露在外頭久了反倒受涼，隔了會兒才道：“清麓……”\r
他原本想說若是劫數過了，回到蓬萊大概就真的是辦那大典的時候了。但又想到前幾次的狀況，一時間竟難以宣述於口。張清麓卻大抵猜到了他的意思，但此刻也應不下來。\r
兩人之間總是有些難以解決的問題，以至於每每到頭，總有一人退縮。時間久了，竟連自己都不信會有這麼一天了。\r
“差不多了先出去吧，泡久了吹了風反倒容易受涼。”程鈞生硬得岔開話題，扯過一旁早就准備好的布巾，將張清麓快速擦干淨又用披風裹上，自己則草草擦了一下穿上衣服，又抱著人往外繞出去。\r
張清麓一手掛在他脖子上，一手扯著他前襟，突然道：“程鈞，我不會放棄的。”\r
“嗯，”程鈞似乎知道他說的是哪個意思，應了一聲，又道：“我也不打算放棄，所以清麓放心吧。”\r
無論是九轉散仙劫還是合籍大典或者是最後的飛升，他都沒想過要放棄，唯一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走來，如何緊緊抓著人而已。\r
而這一點，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深入本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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