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後一夢(第一部分)
祂在咆哮,那條黑色的龍蛇。
一陣的衝擊波從祂山峰般偉岸的身軀上擴散開來,無形的重錘擊打在每一塊金屬與血肉上,鑄造總監唯一的盾衛被擊倒了,血從那個德拉科的傷口中流出,為這片灰暗的天地增添了一抹鮮艷的紅色。
鑄造總監沒有時間去看倒下的人和那面盾牌,他緊握著神血般赤紅晶體鍛造成的長劍,在風暴的呼嘯中一步步逼近受戮之龍,宛如被命運選定的處刑者。
他將於今日成為自己曾仰慕的屠龍騎士,斬殺這條惡龍,戳破這個虛假的噩夢。
即便祭祀著聖喬治的他背負了一條蛇的名字。
祂在咆哮,那尊噩夢的殘響。
但祂色厲內荏的咆哮無法掩蓋自己的虛弱,那震天雷鳴絲毫不能動搖阿波斐斯的腳步。
祂在恐懼,祂在求饒,若祂真像自己吹噓的那樣強大,那樣不朽,那樣追求生與死之間的榮耀,回應屠龍聖劍阿斯卡隆的應當是龍火之矛,而不是待宰牲畜的哀嚎。
可笑的虛張聲勢,在祂用劫火焚燒阿波斐斯的半身之時那個鋼鐵般的靈魂也不曾有過絲毫恐懼,這垂死掙扎又當如何動搖那顆冷酷的心靈呢?
搖搖欲墜的星火再度燃燒,等離子爐將開山裂海的偉力泵至四肢百骸,阿波斐斯在沉默中向黑龍的方向跋涉,每一步,壓在身軀與靈魂上的巨力都在增長,毒火與風暴撕裂著他的軀體,將活體金屬鑄就的皮膚撕開,將瓷鋼的骨骼碾碎,煉金血液和冷卻劑從破碎的金屬中流淌,祂混亂而無意義的思維凝聚成滔天的海嘯,以足以粉碎半神心智的力量摧殘著阿波斐斯的靈魂。
但祂施加的痛苦只得到了蔑視,阿波斐斯甚至沒有發出哪怕是最低沉的呻吟。
有著金色骨骸的武士獰笑著,被撕掉的液金皮膚使他的獰笑比噩夢還要恐怖,隨著他的腳步,尼德霍格的末日無可避免的降臨,屠龍聖劍阿斯卡隆自虛空之中一寸寸抵向那顆暗金色的華美豎瞳,當祂刺入,已然降生的以太大君將迎來徹底的毀滅,一如祂在戰栗與絕望之中病態期待的那樣。
祂並不畏懼毀滅,但祂也拒絕引頸就戮,拒絕向命運,抑或那個受詛咒的靈魂屈服。在刀鋒親吻到祂的身軀,為祂帶來永恒的寂靜前,尼德霍格最後一次做出抵抗。
阿波斐斯凝視著那顆璀璨的,爬行動物般的豎瞳,除卻殺意,心無雜念。然而一縷前所未有思緒繞過了鑄造總監因為諸多苦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靈之壁,它如同甜美的毒藥,陰影中的匕首。
阿波斐斯察覺到了黑龍的最後一搏,用於抵抗劍鋒的力量被削減,化為了刺向他的反擊之矛,於是他針鋒相對,拋棄了鎧甲與盾牌,讓刺出的劍更加鋒利,迅捷。
劍刃將貫穿龍的軀體,他不在乎要為之付出怎樣的代價。
那將帶來什麼?詛咒?痛苦?還是同等的毀滅?
無論祂的伎倆會帶來什麼,那都已不再具有任何意義,除了這個噩夢的毀滅,他已別無所求。
吾已苟活良久,但求有死之榮。
所有的一切都早已計劃完全,這個世界的未來,這一種族的未來,他已窺見了那些道路並為之埋下伏筆,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阿波斐斯完成了使命,他已選定了繼業者,即便鑄造總監和機械神教的傳承都將化為歷史,可他們不就是為此而生的嗎?
在長夜中庇護知識與遺產,於黎明前化身燃料於火堆,讓鋼鐵與血肉和諧共生,引發登天的技術奇點。
人類之主啊,無論是作為聖喬治,莫拉維克,奈歐斯還是歐姆尼賽亞的你,我都不曾辜負。
踏足此地之時,鑄造總監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掙扎吧,孽種,今日汝必殞命!”
那道詭異的靈能滲入了阿波斐斯的心靈,而後,世界開始拋棄他,電磁波,光學,熱成像,嗅覺,聲波,振波,以太擾流,所有的感官,屬於血肉的,屬於鋼鐵的,都在邁向虛無。
然而,視野中的那一抹赤紅仍不可阻擋的前進著,它將刺破這最後的噩夢。
如此便可。
使命已達,吾將死得其所。
永夜將阿波斐斯從未向黑暗屈服的靈魂吞沒了。
————————————————
一片還算澄澈的星空,陌生而熟悉,阿波斐斯醒來時眼前的景象便是如此。
定睛一看,他才發現那是一幅畫卷,繪制在黃銅裝飾的穹頂上,每一筆飽含著創作者的心血,每一筆都是對瑰麗銀河最美好的幻想。
他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又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眼前的畫卷給他一種疏遠的親切感,同床榻邊的裝飾沙漏一道翻轉,流淌的細沙便是陌生漸漸轉化為熟悉的預兆。
那幅畫是他為自己繪制的,在他從培養槽中覺醒意識的35個泰拉年之後,第一次跟隨天龍八號鑄造世界的探索艦隊發起求知遠征前的日子里,他為自己繪制的。
現在是第二十八個千年的第八百七十四年,人類的至暗時刻,統御賢者阿波斐斯晉升為鍛爐禁衛督軍的第七年,他生命中的第一百八十年。
熟悉的熏香,那是烏西里安星的特產,一種潔白的植物制成的香料焚燒時的味道,同他寢宮里的諸多收藏品散發的油香混合之後的味道,過去的七年里,他都是這陣芬芳中睡去的,如果他升華程度並不算低的軀體需要睡眠的話。
所以其中的那一縷屬於另一個體的,散發著情欲的氣息顯得無比突兀,但他感覺自己早已習慣並迷戀上了這陣獨特的芬芳,剛蘇醒的賢者不確定是不是記憶模塊出現了隱患。
床榻一如既往的柔軟而滑膩,他試圖起身,但無法抽出自己的左臂——奇妙的,熟悉的感覺,那里被更加柔軟,更加滑膩的溫熱所束縛,精金與陶瓷雕琢出的骨骼足以撕開騎士泰坦的靈魂王座,但他沒有喚醒那股力量,他的手臂無法掙脫。
因為那會驚擾她的夢。
阿波斐斯凝視枕邊的人,那個白發的女人哪怕在睡夢之中也是一副高傲的表情,即便在不久之前,更准確的說,數個小時之前,他欣賞過驕傲被愛欲褻瀆為痴媚的絕世美景,那時的她欣然如此,他也一樣。
紅色的織物中,潔白的肌膚更加耀眼,暗淡的燭光跳躍在她光潔的額頭與臉頰上,黛眉微蹙,她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領袖氣質,令人生畏。但那白皙中尚未褪去的潮紅,那眉眼間的慵懶和滿足,將她的威嚴蛻變為了絕妙的情趣。目睹她放縱之後的睡顏,一種屬於只征服的愉悅感涌上了電子與鋼鐵織造的心靈,阿波斐斯為此感到的歡欣,更勝於他將異種國度焚為地獄時的極樂。
他知道,她的睡眠一向很輕,阿波斐斯自以為輕柔的動作已經吵醒了她,睫毛微微顫抖了數次、而後她醒了過來。
兩顆昏黃色的星辰美的攝人心魂,阿波斐斯看的痴了,有那麼一會,也許是一秒,也許更長,他的原裝大腦中別無他物,甚至連輔助思考的沉思者引擎里也沒有新的進程產生。
她的看著側身望向自己的愛侶,絕美的臉龐上綻放出了一個微笑。
“早安,我的賢者。”
“早安,塔露拉。”
他鬼使神差地俯身吻了下去,阿波斐斯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但他的身體先於思維活動了起來。
如此的熟悉,仿佛過去的一千次都是如此。
而她熱烈的回應著。
女人的唇並不像她給人的第一印象般冰冷,那是熾烈而柔軟的陷阱,阿波斐斯每一次都會中招,喘息和輕靈的呻吟中,微涼的空氣因為高漲的情欲火熱起來,覆蓋著一層溫暖人造皮膚的手攀上了女人光潔的後背,像是一位領主丈量自己的土地般仔細的撫摸著屬於他的每一寸溫熱。
在最初,雙方糾纏,摩挲,激烈而濕潤的對抗,但也許是鋼鐵的偉力遠勝於血肉,也許是女人的順從與溺愛,塔露拉一寸寸敗退,大片甘美的土地被那條貪婪的毒蛇攫取,在舞蹈中,她漸漸地墜落,而她墜落的每一寸都被雄偉遮蔽,直到玉體橫陳於覆綢的床榻之上,蒙皮的鋼鐵之下,粗重的喘息拂過她的耳畔,男人將頭埋在她的香肩與白發中,貪婪的嗅著她的芬芳。
“再來一次?”她輕笑著問道,玉藕般的潔白雙臂環繞過阿波斐斯的頸部,摩挲著他的皮膚,美麗的妖精正在挑逗那貪婪的毒蛇。
阿波斐斯的呼吸粗重起來,他凝視著身下的人,雙眼中欲火高漲,答案無需明言,但既然她提問了,阿波斐斯就會給出一個確切的回應。
“再來...”
“現在不可以哦,”她吐了吐舌頭,像是小女孩完成了惡作劇一樣嬌憨的笑了出來,旖旎的氛圍如同玻璃般碎裂,塔露拉將不知所措的阿波斐斯推開,潔白的手指在他的鼻梁上輕輕一剮,“你該去向托勒密總監述職了,禁衛督軍。”
托勒密總監,阿波斐斯感到了一絲違和,他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尊稱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每一日都被提及,又好似被遺忘了一個千年。
下一次心跳之前他便想起來了,他怎麼可能會遺忘那個名字。
天龍八號鑄造世界鑄造總監托勒密,阿波斐斯的制造者,導師,主君,對於這個從冰冷的培養槽中誕生的人造人而言,托勒密既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父親。
阿波斐斯掩蓋的很好,但臉上轉瞬即逝的疑惑還是被塔露拉盡收眼底,她又好氣又好笑的點了點他的臉頰:“你對肉欲的追求已經超過了忠誠和職責的敬畏嗎?我可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她壞笑著向下探去,粉色的舌舔舐過嘴唇,似乎在回味什麼,她起身,湊在阿波斐斯的臉旁氣吐如蘭,“還是說,你昨天晚上不小心把腦漿當成煉金乳液射干淨了?”
阿波斐斯惡狠狠吻上了她的唇,像是因為對這個玩笑感到不滿,而她只是笑著回應,任由阿波斐斯為所欲為。
良久,唇分,人模狗樣的禁衛督軍從床榻上起身,他走向擺放著甲胄與武器的牆壁,誦讀禱辭與協議,從洞開的寶庫中取下了一件紅袍,以及那柄七年之前由托勒密總監授予的,代表著禁衛督主權威的斧鉞。
他本想就此出門,但踟躕了一會後,阿波斐斯回首望向床榻上的人兒。
女人倚靠在墊絨的床頭,潔白的肌膚像是精靈般蕩漾在暗淡的海洋里,碎銀般的白發覆蓋著裸露的香肩,但更多的美好坦然展現在阿波斐斯眼前,精美的鎖骨,圓潤而堅挺的雙乳上殘留著歡愛帶來的粉紅印跡,那是他留下的痕跡,而她欣然如此。
“我會盡快回來的。”年輕的統御賢者鄭重說道,像是在許諾——對於這個驕傲的歐姆尼賽亞之子而言,諾言是很重要的東西。
但他掙扎了良久才說出的,對他而言已經肉麻到無以復加的“情話”只換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塔露拉笑的花枝亂顫,一陣陣潔白與粉紅交織的波浪讓他散熱系統都活躍了起來,她的雙眼眯成了好看的月牙,但那抹月牙中的狡黠不似作偽。
阿波斐斯一時想不到她為什麼會是這幅表情。
“你就准備這樣去見托勒密總監?”
塔露拉摩挲著自己光潔的下巴,那份詫異像是第一次目睹某個算無遺策的老妖怪犯下可笑的低級錯誤一樣。
阿波斐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紅袍,又仔細的掃描了督軍斧鉞,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導師並不是那些講究繁文縟節的可悲存在,一次日常謁見而已,我的著裝雖簡,但並無任何不妥。”
他鄭重的回應道,像是在糾正愛侶對於導師的某些刻板印象。
“阿波斐斯,”塔露拉捂住了自己的臉,像是無奈,又像是在掩蓋潔白之上的羞紅。她自認為水還算多,而某個使用遺跡等離子爐作為動力核心,續航能力比核動力還強的家伙昨天晚上可是樂此不疲的耕耘了好久,她可不信一點愛液都沒沾上,“不管是作為學徒還是部下,你這樣去見托勒密總監都太失禮了!”
“至少也要洗個澡啊!”
統御賢者這才反應來了,他的確應該整理一下儀容。
且不論某個部位殘存的黏液,單單是人造皮膚上那些可疑的紅色印記就足以讓年輕的賢者——相對於同一階位的其他賢者而言,不過兩百歲的阿波斐斯年輕的有些過分——在他的同僚面前社會性死亡了。
————————————————
構成那鍛爐群峰的並不是天然的山脈,在天龍八號被探索艦隊發現的第一個千年里,這里的山峰就被榨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遠比山峰更加偉岸的龐然鍛爐,它們永恒的飢渴與哀嚎,將無可計數的資源吞下,吐出海量的工業制成品,以及荼毒整個世界的毒煙,酸雨,廢熱。
諸多鋼鐵山峰中最為壯麗的那一座便是鑄造總監托勒密的城堡,也是阿波斐斯和他的諸多兄弟姐妹們誕生的地方。它的地基深深扎進天龍八號那遼闊到宛如另一個世界的地下洞窟群,從岩漿與地心中直接抽取星球的偉力,而那些峰頂壯麗的塔群刺破了籠罩整個鑄造世界的厚重毒雲,在那些占星台上哪怕是用肉眼都能看清整片星河。
這就是萬機神的偉力,祂的信徒以自己的意志塑造世界,在宏觀與微觀的一切尺度建立奇觀。
足以容納小型星艦的平台被清空,那些身著血紅長袍和黃銅盔甲的鋼鐵武士們警戒著周圍的一切,他們的統領,一位長袍色如鏽血的巨人持斧肅立於平台前,那張因為改造而面目全非的猙獰臉龐上充斥著憤怒與不耐煩。
“阿波斐斯那個無能的蠢貨!萬機神在上,他是不是死在女人的肚子上了?!”
統御賢者,禁衛輔佐巴惡狠狠的咒罵著自己的兄弟,不認識的人可能會覺得他和阿波斐斯關系非常差,然而即便是在同樣由托勒密制造並教導出的諸多人造人中,阿波斐斯與巴也是最為親密的戰友。
一架造型奇怪的碩大撲翼機撕開了黃褐色的雲層,像是飛魚般衝出“海”面,六對納米羽翼舞動著,它以一種詭異的優雅飛向平台。
近百米長的巨型撲翼機在反重力模塊的輔助下穩穩落地,一扇門自深紅色的機腹打開,阿波斐斯手持督軍斧鉞,在禁衛武士的簇擁下走下飛機,走向他的兄弟。
“你遲到了,我還以為你的飛機被打下來了,‘長官’。”
巴繃著一張司馬臉,俯視著因為教義或者別的什麼原因保持著人形而比自己矮小一些阿波斐斯。
“你看清了自己在規劃防御體系上的不足,並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可能導致重要人物被暗殺,這很好,所以你准備什麼時候辭職或者自裁?”
阿波斐斯嗆了回去,欣賞著巴因為憤怒和憋屈而逐漸扭曲的丑臉,他找回了一絲智商上的自信。
“阿波斐斯,我草你媽!”
“你做不到的,親愛的兄弟,導師不會允許你用動力假屌褻瀆他的人造人培養槽,這邊呢建議直接自殺。”
他們一邊拌嘴一邊走向鑄造總監托勒密的宮殿,巴幾次想抽刀子砍人都被周圍的禁衛軍拼死攔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阿波斐斯今天特別熱衷於指出他的兄弟言辭中的瑕疵並借題發揮,就像是害怕這有趣的日常活動會在某一天不復存在一樣。
這近乎單方面的羞辱一直持續到他們步入宮殿般龐大的實驗室,在托勒密總監的工坊大門前,阿波斐斯才心滿意足的結束了同巴的較勁。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進工坊,無形的屏障在一瞬間將內外隔絕。
一個佝僂的身影從無數藥劑與工具中起身,幽藍的電子眼定定的看著那對驕傲的兄弟。
“你們來了,我的孩子。”
“願萬機神賜福於您,尊主。”
阿波斐斯和巴真心實意的向老者行禮,托勒密,無論是作為君主還是導師,他都是無可挑剔的。
鑄造總監托勒密已高度改造,他的身形比給人的第一映像更為龐大,那是用無數遺物科技堆疊起來的,擁有萬機神力的身軀。然而他仍倔強的保持著人類的形體,未被紅袍遮掩的部分也大多蒙上了一層人造皮膚,盡管那只是裝飾,並無實際意義。
托勒密一邊審閱著實驗報告,一邊詢問近況。
“‘內大氣層防御體系’構建狀況如何?”
“比計劃的稍快一些,在這個千年內便可完工。”
回答提問的是阿波斐斯,這項重要計劃的監督者與執行者。對於禁衛督軍而言,執行鑄造總監的意志是他不容有負的責任。
“很好,諸多鍛爐都市可有異動?”
“攝於您的威嚴,彼等螻蟻豈敢抗衡君命。”
巴的臉上滿是嘲弄,渴望戰爭的他非常希望那群軟弱無能的家伙真能搞出些大新聞。
內大氣層防御體系,一個涉及整個鑄造世界所有鍛爐都市的大項目,是托勒密總監對整個鑄造世界所有軍力的一次重要整合,涉及到護教軍,禁衛軍,智控軍團,泰坦修會以及諸多賢者的私人武裝,在接下來一百多年的切香腸般的蠶食之下,整個鑄造世界的力量會以一種相對和平的方式真正完成統一,而不是放任諸多學派和鍛爐都市在維系松散聯盟的同時蠢蠢欲動。
它們將被統一在一個意志之下,而那個意志只會是天龍八號的鑄造總監。
托勒密點了點頭,像是滿意於這樣的進度,他沉思著,沒過多久,他便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鑄造總監凝視著自己最優秀的作品,開口說道:“阿波斐斯,為我做一件事情。”“請您下令,尊主。”
“我會給你所需的一切資源,讓美尼斯家族成為我們的護教騎士。”
托勒密總監面沉似水,但那對機械制成的雙眼中有火在燃燒,那野火也燃燒在阿波斐斯和巴的雙眼中,那是每一個機械教徒都不曾匱乏的欲望。
令騎士家族臣服需要巧奪天工的鍛造技藝,舉世無雙的軍勢,足夠高尚的人格魅力,足夠狡詐的陰險智慧中的一種至四種,而掌控一個騎士家族,對於鑄造世界而言其意義非同尋常——他們將擁有的不僅僅是數百名駕馭強大機甲的仆役,其地位也將在那個崇拜機械本靈的教廷中得到本質上的升華。
神聖火星實際上的附庸,亦或是名義上的封臣,教典將大家心照不宣的東西蒙上了一層神聖的外衣,而冠冕堂皇之下,俱是冰冷的利益。
天龍八號的實力早已超出了目前所擁有的階位,他們需要用一個名分,而騎士家族的臣服將帶來符合教法的權威,即便對於擁有兩支泰坦軍團,無可計數的強大軍勢的鑄造世界而言,騎士們不過是一群昂貴的玩具,強大,華麗,但遠非不可或缺。
“君意必答。”
禁衛督軍向他的尊主躬腰臣服,但那種發自內心的欣喜與驕傲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項艱巨的任務,但意義非凡,鑄造總監幾乎是在明示,阿波斐斯可以在注定屈服的騎士家族中培植自己的力量。
他一如既往的受到導師的信任——托勒密相信,阿波斐斯的力量便是他的力量。
天龍八號三百賢者中的每一位,無論他們是鑄造總監的門徒,盟友抑或對手,都知曉阿波斐斯是托勒密總監最欣賞的學徒。被托付了鍛爐禁衛軍權的他大權在握,而在托勒密掌控的學派和所有武裝力量中,阿波斐斯都得到了友誼與尊重,無論是泰坦軍團的領主還是探索艦隊的提督,鍛爐都市的攝政還是高塔之中的諸賢,都早已看清了托勒密的想法——阿波斐斯會是他的繼業者,若托勒密蒙受萬機神的召喚,這位年輕而驕傲的賢者將水到渠成的繼承他的學派與權力。
“我將擇日出發,誓不負君命。”
“一路平安,我的孩子。”
————————————————
“嗯,嗯,啊...啊...”
愛欲的交響曲回蕩在星空畫卷之下,肉體激蕩的聲音是低沉的鼓點,女人的嬌吟如同弦樂的鳴奏,男人的低吼則為這酥軟淫糜的樂曲點綴了一絲野性。
“不要,啊,慢一點,嗯嗯嗯...”
如泣如訴的女聲回蕩空曠的寢宮中,回蕩在阿波斐斯的身下。純白的女人如同佳肴般綻放於圓桌之上,紅色的綢緞被香汗打濕,明暗相間的紅將她瓷般潔白的肌膚襯托,征服者欲火高漲,他一邊毫不留情的衝殺著,一邊伏下健碩的身軀,用濕熱粗糙的舌丈量自己的國土。
“嗚嗯...哼...”
鋼鐵的賢者將理性拋諸腦後,任由高漲的肉欲支配自己的行為,他舔舐著女人光潔鎖骨上的鮮美,舔舐他們兩人都無比喜愛的挺拔乳峰,舌的朝聖之旅從攀登開始便深陷入潔白的山峰,他不緊不慢的游蕩著,壓迫,劃過,在女人褪去了驕傲的告饒與慫恿中伏下粉紅的痕跡。
“嗚,哈啊~”
瓷鋼雕刻成的潔白牙齒在粉嫩的乳頭處輕輕合攏了,至堅硬溫柔而暴虐摩挲著至柔軟,森冷的鋼鐵褻玩著因充血而溫暖柔軟的乳首,伴隨著陡然高亢,而後漸漸低沉的女聲,阿波斐斯感受到一陣溫暖的溪流衝刷過他火熱的軍鋒,柔軟多褶的肉壁緊縮至極,明明每一次摩擦都在令她顫抖,可那溫熱的蜜裂還在貪婪的吞噬著灼人的火熱。
“嗯嗯,嗯哼...”
朱唇輕啟,鮮紅溫熱的唇將她的蔥白玉指含住,高亢情欲令她無意識的叼住了自己的手指,可那哭泣般的喜悅歡淫從她的唇與手指間流出,回蕩在這個令她毫無保留的空間之內。
阿波斐斯臉上洋溢著征服者的喜悅與滿足感,他在女人的哀鳴中用牙齒輕輕叼起粉嫩的乳頭,而後在痛苦與快樂的臨界處釋放那魔咒,隨著他松口,烙下了諸多粉紅的潔白乳肉像是絕頂後墜落可人兒一般落下,那波濤驚心動魄。
女人因為愛侶的玩弄無可自已地顫抖著,驕傲的賢者舔吻著她的玉頸,再一次種下一枚紅艷的草莓後,在她的耳畔低聲調戲道:“塔露拉,你真棒。”
如絲媚眼中氤氳著朦朧的霧氣,幸福的女人只將絕美的側顏給予愛侶,像是因為冷艷的面紗被剝開,媚態被肆意賞玩而嬌羞到不敢直視自己的床伴。
“你壞死了...”
塔露拉嬌媚的姿態令顯而易見的獲勝者哈哈大笑,隨著一聲輕微的“噗嘰”聲,他從已然盈滿的玉壺中抽出了火熱的權杖,這淫糜的動作有惹得女人一陣痙攣。
白色的汁液從微微翕動的紅粉嫩肉中緩緩淌出,順著那光潔白嫩的皮膚滴落在紅綢上,濕潤的水痕將那些褶皺塗抹為光亮的水膜,阿波斐斯肆無忌憚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而私密部位暴露在愛侶眼前的羞恥感令塔露拉的臉上飛滿了紅霞,她用潔白的玉手擋住霧氣朦朧的雙眼和緋紅的臉頰,美艷到不可方物的女人露出這般可愛姿態,眼前的絕景令永不知疲倦為何物的鋼鐵賢者幾乎再度提槍上陣,操戈征戰。
感受到那個熟悉的火熱東西再一次不懷好意的摩挲著濕滑的粉嫩蝴蝶,小鹿般驚慌失措的塔露拉不敢在維系那極具挑逗般的姿態了,她楚楚可憐的望著壞笑著的男人,低聲告饒到:“不要,真的不行了,至少讓我休息一會,嗚...”
通曉諸多奧秘的賢者直到現在也分辨不出他的精靈在歡愛時哪句告饒是真,哪句告饒是假,所以在眾多次歡愛後他找到了最好的答案,那就是一個深吻。
他選擇用觸覺感受塔露拉的答案,呻吟在交錯的舌與涎液中苟且偷生,她早已淪陷於眾多的愛,疲憊的孱軟絲毫無法抵擋性質高昂的伴侶,只得任由他將自己擺弄成想要的形狀,既不想,也無力做出任何反抗。
狡詐的蛇用一個吻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看來他並不是很乖的伴侶確實是累了。他笑著回味甘甜與柔軟,在女人的驚呼聲中,阿波斐斯將塔露拉從一片狼藉的桌上抱起,那對健碩的臂膀沉穩的托舉著他最寶貴的財產,而栩栩如生的蒙皮與電子肌肉纖維使得鋼鐵不再那麼冰冷,堅硬,這份超越血肉極限的力量,至少在這個女人前會為自己套上溫暖的偽裝。
他將塔露拉柔媚的軀體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膛上,穩步走向床榻,但他的目光一直焦距在懷中之人。
塔露拉眯上雙眼,似乎是在假寐,但那狹長睫毛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目光卻在被抱起的數秒後亮了起來,像是薄霧的清晨時尚在閃耀的星辰。她竊笑著的掃視過男人寬闊的胸膛,心滿意足的將額頭貼近那令人心安的溫暖鋼鐵,輕嗅著阿波斐斯獨一無二的氣息,宗教儀式中的熏香,鐵與油脂的混合以及那日益回歸的生命的溫暖,卻不知,這幅依戀的姿態被某個假正經盡收眼底。
阿波斐斯一直知道她是個驕傲的人,像神話傳說里的巨龍那樣優雅與高傲,盡管那份愛意的真摯與火熱令他早該冰冷的心髒重新溫暖了起來,而這個嫵媚的尤物也樂此不疲的同他玩著各種極富情調的游戲,可這樣嬌憨可人的姿態與她平日里的驕傲所形成的對比,令阿波斐斯的每一條源力回路中都充斥著堪比知識灌入時的充實喜悅,對一位機械神甫而言,將這兩者相提並論這簡直是無法想象的褻瀆。
偷偷打量著愛侶的目光掃過他的胸膛,而後繼續向上,但預料中的頸與下頜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對攝人心魄的,飽含愛欲和玩味的眼睛。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從一開始就被他看在眼里,塔露拉的臉紅的像是能滴出水來,她憤憤地瞪了阿波斐斯一眼,而後飛快的緊閉雙眼,不再去看那個可惡的家伙,然而那粉紅色的耳垂與臉頰卻絲毫沒有替她掩飾嬌羞與幸福的意思。
阿波斐斯懷抱著他最珍貴的寶物躺在床榻上,那副星空的繪卷依然在昏暗中閃耀著夢想的光輝,塔露拉靠在他的胸膛上,幽蘭般的吐息緩緩拂過他的感官,阿波斐斯感覺心里有些癢癢的,盡管他已經把自己的愛侶十數次送上雲霄,但欲火被短暫傾瀉後只會變得更加高漲。
碩大的手掌摩挲過女人緊實飽滿的大腿,細細品味著那份光潔與溫熱,而後在她的輕哼中逡巡於蜜桃般的玉臀,某個不正經的老東西壞笑了一下,伴隨著一聲淫糜的肉體碰撞的聲音,女人光潔白嫩的翹臀上被激起一重重柔軟的波浪,留下了一抹誘人的紅色。
“呀~”
美艷的女人發出了一聲可愛的聲音,艷麗的唇嘟成了一顆色澤可人的櫻桃,鹿眼中氤氳著朦朧水霧。
“也不知道是誰主動挑釁,說要榨干我。”
賢者壞笑著調戲他的愛侶,女人甩給了他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卻未想到這小小的“冒犯”“激怒”了心眼一向很小的阿波斐斯,她被巨力擁入懷中,而後,那對鑄造過無數苦難與救贖的鋼鐵之手在她的嬌軀上極具侵略性的肆意游走,或是輕輕掃過敏感的皮膚,或是重重把玩挺拔的乳房,美妙的呻吟連綿不絕,潔白肌膚上的紅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塔露拉知道,她的身體是很誠實的,而且某個覺醒了不得了愛好的賢者如今非常熱衷於將他的智慧應用在享受她的身軀上,他以一種只有自己知曉的節奏撫摸與玩弄著愛侶的每一處敏感點,如同這位無敗的將軍在戰爭中用精准的攻勢摧枯拉朽的擊垮敵軍一樣。
不,不妙啊,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又要高潮了...
“別,不要,嗯...”
塔露拉甘美的呻吟著,她的心是高傲的,身體確是誠實的,性的快感蓋過了疲憊和沉淪的屈辱,她迷茫,不知曉自己要不要反抗這份愛與快樂,一滴晶瑩的淚光從眼角滑落,不知是因為苦楚還是極樂。
阿波斐斯停了下來,輕輕摩挲著塔露拉的身軀,那撫摸已不再是褻玩,而是安撫。
他靠近塔露拉的臉頰,用仿生舌頭舔去了那滴淚水,被刻意塑造的粗糙質感以如此羞恥的方式摩挲過她光潔的臉頰,引得塔露拉又是一陣可愛的顫抖。
阿波斐斯用挺拔的鼻梁蹭了蹭塔露拉的臉頰,而後貼在她耳畔低聲開口道:“對不起咯,親愛的女士,我下次不敢了。”
“你下次肯定還敢!”
塔露拉那里會信他的鬼話,粉嫩的拳頭輕輕擊打在阿波斐斯的胸膛上,卻只是讓他發出了陣陣笑聲。
“咕嘿嘿,我現在就敢!”
阿波斐斯開始反擊了,那對大手又開始不安分地探向他愛不釋手的乳房與蜜穴,已然落入狼口的羔羊嗚咽著,不得不再度低聲告饒,暫緩自己被享用時刻的到來。
“先讓我歇一會好不好...”咬了咬牙,滿臉羞紅的塔露拉在阿波斐斯的淫笑中小聲說道:“我...我先用...用...用手幫你...”
面若晚霞的她不敢抬頭去看計劃得逞的那副丑惡的嘴臉,柔荑在那雙有力大手不懷好意的引導下攀上了那無數次將她貫穿的火熱聖槍,無比“屈辱”的套弄著她的壞東西。
嬌柔的手掌被包裹在一片火熱之中,粗壯的玉柱散發著令人心神蕩漾的溫度,而他那大到能將自己的手掌完全包裹住的手章也比自己的更加火熱,干涸了些許的液體更顯粘稠,一些是自己的,另一些則是他的,淫糜的痕跡隨著塔露拉的套弄將她握劍的手弄得黏黏糊糊,一如她早已不復從容的思緒。
往日里,並不真的需要性愛的阿波斐斯對性愛只是淺嘗輒止,這時候占據上風的大多是塔露拉。可今日那塊頑固的鋼鐵不知為何突然貪溺於此番歡愛,肉體凡胎畢竟不是鋼筋鐵骨的對手,在那重型載具級的等離子爐浩瀚的出力下,她的防线被迅速擊垮,而後任由阿波斐斯為所欲為,就像是一台挑戰泰坦的哨兵機甲,毫無還手之力,被數十次送上雲霄的塔露拉感覺自己都快脫水了。
阿波斐斯那個可惡的老東西——雖然他堅稱一百八十歲的統御賢者在任何地方都算少壯派——一臉淫笑的盯著自己,同時用他的巨手握著自己的手套弄他那硬度和熱度都有些過分的大寶貝,塔露拉感覺到那種被包裹的火熱已經傳導到了自己的臉上,情欲和羞恥讓她的腦袋暈暈乎乎的,女人決定把他的注意力引到別的地方,省的那個家伙繼續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今天怎麼如此亢奮啊,尊貴的禁衛督軍?”
她故作輕松的開口,想掩飾自己的狼狽,殊不知那平日里的冷艷染上羞紅後更加迷人。
“哼哼,現在才想起來問?”阿波斐斯心情很好,為了在不經意間向愛侶炫耀自己的成就,他可等了好久塔露拉才主動提起這事。
“嘁,還不是因為被某個發情的壞東西,弄得我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小聲嘟囔著,不久之前顛鸞倒鳳的感覺像影子般悄然回歸她的身軀,愛液不由自主的分泌,手里的壞東西像是更加滾燙了。
“導師已經下定決心,西頓星的美尼斯家族需臣服於吾等之鍛爐,而我被托付督辦此事。”
溫暖的偽裝被冰冷的利刃刺破了一角,那份屬於鐵心征服者的狂妄與殘暴在他的只言片語中回蕩著,擁她入懷的人在其他任何人眼里都是狡詐的軍閥與陰謀家,那尊鋼鐵令人迷戀但無比危險的本質猝然暴露,令塔露拉感覺她的骨頭都酥軟了下來。
“美尼斯,哈,他們的家主是不是那只狂妄的老麻雀?”
塔露拉想起了那群有著詭異自信的蠢貨,滿面春光被凜冬覆蓋了三分,劍般鋒利的眼眉中充斥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厭惡。
“沒錯,就是他!這一次要麼美尼斯們自己跪下,要麼我幫他們的屍體跪下,沒有其他結果。”
“至於汝勒那個老朱鹮,”極其小氣記仇的阿波斐斯對那位侮辱過自己的至高王恨之入骨,僅僅是提到他的名字,禁衛督軍的殺意就不可抑制的蘇醒了,“親愛的,我要把他皮揭下來鞣制然後裝訂成書,再用他的腦漿和血混做墨水,為你抄一本高哥特語的《冥府頌歌集》。”
塔露拉被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逗笑了,在他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而後附和道:“天才的想法,不過那只老鳥的皮更適合用來抄《厄什編年史》。”
“就這麼辦!”他笑著,笑容里的危險令人迷醉,“這一次我會帶上巴塔哥的泰坦獵群和‘靈魂探秘者’號,我倒要看看那個愚蠢的肉袋拿什麼違抗萬機神的御令!”
“好啦,別生氣了,”塔露拉恢復了一絲力氣,她從阿波斐斯的懷中緩緩起身,柔美腰肢如同風中的楊柳般垂落,隴起白發,媚眼如絲,鮮艷的唇在火熱的擎天玉柱之頂烙下一吻,“我記得口服的效果比內用更好,讓我們快點開始下一個回合吧。”
阿波斐斯歪了歪頭,在他反應過來塔露拉在說什麼之前,堅挺的頂端突起已經被一個陌生而熟悉的溫暖洞窟包裹住了。
她的口腔溫暖而滑嫩,但那妖艷的女人可不像她展現出的那麼游刃有余,至少在這項屬於侍奉的技藝上,塔露拉很是生澀。
貝齒不時磕到柱上,溫暖的氣息涌上被阻塞的口腔,而那在舌劍唇槍的對抗中逐漸熟練的嫩舌也失去了靈活,呆呆的屈服在角落里。
她的臉龐因不適和羞恥而漲紅,黑色的眸子有些躲閃的望著阿波斐斯,驕傲的巨龍此時已然是順從的羊羔,冷艷因為其不加掩飾的媚態而軟化為妖艷,獨屬於他的精靈正在取悅著獨屬於她的賢者。
阿波斐斯的腹腔內傳來一陣微不可查的機械運轉的聲音,而後,一縷腥甜而粘稠的藥劑在塔露拉的口腔中綻開,阿波斐斯怕嗆到愛人,沒有射出很多,但僅僅是這些也把塔露拉搞得狼狽不堪。她痙攣著,雙眼有些泛白,而後緩緩吞下,這幅並不優雅的模樣著實令阿波斐斯迷醉。
托勒密和這一脈傳承自天龍八號的建立者之一,聖賢拉美西斯。他們狂熱崇拜機械的同時,也有著身而為人的無上自傲,所以這一系的機械神甫們的肉體改造普遍高於尋常派系,晉升為賢者的阿波斐斯幾乎只剩下一個大腦是原裝的,然而無論改造程度如何,這一派系的機械神甫一大多頑固的保持著身為凡人時的形體,這樣的教義與信仰為他們贏得了眾多友誼,以及數量差不多的敵人。
和絕大多數機械神甫一樣,阿波斐斯的生殖系統早就替換為了更加高效的人造器官,甚至在那團血肉成長到發揮過任何作用之前。
賢者為自己打造了一套極富情趣嵌入組件,唯一的用戶可對它愛不釋手,而他在大多數情況下射出的也不是生殖細胞,而是被加熱至體溫,有時候為了刺激會更燙一點的獨特煉金藥劑。
這種昂貴但極富情趣的藥劑不僅富含營養,其保健功效比在凡人的國度里售賣的頂級保健品更加卓越,里面還添加了快速回復體力以及催情的成分,這是阿波斐斯從一些古泰拉遠古典籍中得到的靈感,而他高超的煉金學造詣使得這些並無確切資料,甚至曾被很多同僚懷疑僅僅是文藝作品的古代智慧重見天日。
但目前它們只被小批量,以供應阿波斐斯和塔露拉享受魚水之歡。
服下藥劑後,塔露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精神起來,疲憊與羞憤而空,她直起腰肢,舒展起白皙健美的軀體。
從容的微笑再度回到了她的臉上,雙眼中的挑逗與自信,還有那滿滿的愛意令阿波斐斯暫時放棄了把她按在身下操到哭出來的計劃。
先讓他的小妖精得意一會吧,得照顧一下她的面子,不是嗎?
她得以跨坐在阿波斐斯的腰上,高傲的像是在馴服坐騎的騎士,粉嫩的舌舔舐過誘惑人犯罪的唇,將因不熟練而滴落出的乳白色粘稠液體送回嘴中,意氣風發的塔露拉輕笑著起身,用那對濕潤的蝴蝶輕輕摩挲她愛不釋手的壞東西。
“你要去對付一群騎士,那我們先演練一番,如何?”
伴隨著一聲慵懶而嫵媚的長吟,玉臀被一雙大手托舉,而後緩緩落下。
純白的肉體如凝膠般顫抖,緋紅自波浪中蘇生,星空之下,兩個靈魂愛撫著彼此。真是個不錯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