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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形勢蒼黃

墨色尋春 塵哀 4104 2023-11-20 11:04

  腥風一夜鬼樓現,密謀多年血月災。

   陰謀者隱忍多時一夜發難,頃刻間顛覆了一朝政權,殺得皇宮內外屍橫遍野,一片死寂。

   另一邊,四光城內,乍現鬼樓,一時百鬼夜行,眾生遭罪。只聞哀嚎聲此起彼伏,令人側目不忍聽,雄偉詭異的八層鬼樓,每一層外都有一道黑森森的鐵鏈,束縛住一層厲鬼,每殺一人,便有一道血光衝向鬼樓,浸染一道鐵鏈,由下而上,當鐵鏈被血色徹底浸染,鎖落鬼出,人間災劫。

   人間百鬼惡行滔天,鬼樓血色愈發濃重,最底層到第七層的鎖鏈,全部應聲而破,只見底下鬼木遍生,無數邪靈破樓而出,吞噬周圍生氣,由鬼化人,開啟新一段的殺戮。

   也正因如此,無人看見有一條槐樹的枝條,悄悄卷起了地上匡以律的屍體和獬豸之玉,隨後不見蹤跡。

   四光城內厲鬼遍地,卻是只殺成年人,對於兒童少年,卻是只擒不殺,亦不乏有人奮起抵抗,然而終歸少數,寡不敵眾。

   抵抗者且戰且退,一路退至了四光一中門口,眾鬼正欲繼續進避,忽然劍光四射,沛然劍氣挾帶灼魂烈火,盡焚鬼軀,霎時攻守逆轉,眾鬼止步。

   “再往前一步,無間地獄,歡迎各位厲鬼凶魂呐!”火光衝天,哀嚎遍地之中,緩步踏出了一名偉岸身影,手持長鞭,火冒三丈,凝指成劍,在一中門前畫下了一道極長的线。

   有厲鬼不服,踩线欲過,卻見烈火上身,殘灰不存。

   人群中有聲音驚喜道:“是勞老師!”

   來人正是勞愷聖,鬼樓來得詭異,他今晚若非因居長風之故留在學校,只怕這麼多厲鬼圍攻之下,加上對方不知有無高手坐鎮,只怕要殺出來也是難上加難。

   但是他一開始遠離鬼樓,對方立足未穩之際,他有充足的時間排下殺陣。

   何況,不止他一人。

   一中最高的汲知樓頂,一道翩然身影,白衣不染塵,屹立其上,冷眼觀世,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機會。

   前人慘劇如斯,眾鬼一時噤聲,忽然鬼木破土而出,開花結果,生出了六道綠色鬼影,化現為人。

   六人生得詭異非常,缺眼少腳,斷手毀容,身上鬼氣卻是陰森無比,令人不敢直視。

   “哼哼哼,威脅鬼樓,你根本不知要承擔怎樣的後果!”

   六人同聲一氣,發出低沉鬼語,一時之間,氣氛凝逼,只待一個導火索,再開一夜殺局。

   勞愷聖看著這幾個妖魔鬼怪只覺得說不出的煩躁,雖說鬼樓鬼樓,長得丑也是正常,然而面前這六人實在長得太過瘮人,丑出了不一樣的新境界。

   “閒話免說,有能為的盡可一闖!”

   六名鬼使互看一眼,心中了然,三人同出一招,驟然發難。

   “缺心少肝!”三人掌氣化為一道巨大的黑色光球,向勞愷聖襲擊而去。

   “哎呀,真是好形象的招式名字!”勞愷聖不慌不忙,長鞭一甩,火焰隨生,“烈焰卷世!”

   長鞭攜火焰威能,一舉擊破黑色光球,氣勢不減,殺向出招三人,同一時間,汲知樓上,沐時青凝氣聚元,招發無形,搶先一步,將三名鬼使頭顱割下,而火焰則隨之變招,殺向了另外三人。

   “只有這樣嗎?”身首異處的鬼使,竟然開口驚人,一息轉念,三顆頭顱重回其身,舍身再擋火鞭余威。

   只見火焰焚燒良久,終究不能傷六人分毫。

   “嗯?好詭異的功法,再試這招,天火焚業!”

   借一名鬼使身上殘火為媒介,勞愷聖提元發出了天火之招,只見這一次火焰威能赫赫,鬼使哀嚎不已,正驚異間,身軀灰化,魂赴黃泉。

   “可惡!你怎會修有天火之招!”

   剩下五鬼使怒氣衝衝,卻是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忽然,天降兵刃,一對寒光凜凜的劍,兩口血跡斑斑的刀,伴隨著詭異聲音,四道詭異身影自天而降。

   “鬼王判凶,魑魅索命;邪主定死,魍魎勾魂。”

   二刀二劍,魑魅魍魎,四鬼現身,一時眾鬼稱雄,妖氛再起!

   然而四人降下瞬間,天地之間色彩頓失,只余黑白兩色,眨眼功夫,場上只有勞愷聖與魑魅魍魎無人仍能突破黑白界限,其余人等,盡入淡墨山水畫中。

   “明日午時,城東寒舍樓一會,逾期不至,四光城所有兒童,盡殺不留!”

   “是你跟我談,還是所謂鬼王、邪主呢?”

   “這你不用操心,但如果你身後之人明日不來,後果,你絕對承擔不起!”

   好一個鴻門宴,看准了雙方籌碼不在一個起跑线嗎?

   ……

   洛洛根本沒想到,自己一醒來,世界就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讓他根本毫無准備,毫無辦法。

   “那師傅你……”

   “抱歉讓你卷入他國動亂了,昨天可能是你最後一個安穩覺。”依然是冷淡的話語,白衣的身形依然從容,然而肩上多少人命,誰也不能保證……

   “來的時候就有准備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洛洛倒是看的開,只是…思索再三,依然問道,“那位警察叔叔呢?”

   沐時青沉默良久,開口依然淡漠,但是隱隱有了殺意:“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但我知道他不是退縮之人,如果他真的不幸罹難,那我能做的,唯有替他報仇了。”

   “那…槐師兄呢?”

   “嗯?是勞愷聖說的?”

   “嗯!他當時有襲擊我的打算…”

   “如果真有那天,我自有決斷。”

   所以根本還是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徒弟就這樣走上歧途吧。洛洛不再發問,轉而說道:“我不會武功,但是會使用一些魔法,如果需要,我也可以……”

   “不用,沒這個必要。”

   於是兩人之間復歸沉默,直到勞愷聖帶了一群人進來商討明日對策。

   “鬼樓從來都只是一個傳說,誰也不知他們是不是都有那六個丑八怪一般的詭異功法,所以說來說去,肯幫忙的,就只有這麼幾個人。”

   “好歹超過十個了,不是嗎?”

   “唉,寒舍樓雖然叫寒舍,但歷來是四光城中最氣派的酒店,是我平時都消費不起的地方,那種地方一旦動起手來,我們只怕寡不敵眾啊。”

   “動手是下下策,如果能達成某種協議自然最好,我已經向除大夏之外的三國邊境發去求援信,先虛與委蛇等待時機吧。”

   “如果達不成呢?”

   “你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生死關頭的決定,不是已經了然了嗎?”

   生死在前,無關地位,能站出來的,確實無愧於心。

   ……

   “嗯?這是哪里?”

   昏沉難辨的黑暗中,匡以律悠悠醒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個山幽水冥的世外之境,眼前既無鬼樓,也無劍客,只有參差的林木。

   “你醒了。”空中傳來清亮的聲音,只見一道光球降下,緩緩停在匡以律面前。

   “陰陽流轉,是道門的藏身之術。未知道長是誰?匡以律拜謝道長救命之恩。”

   “有見識,但救你的人不是我。帶你來此的人,也不是我。”

   “嗯?”

   “獬豸之玉乃神獸靈氣所化,斷罪滅邪,維護正義,你舍身對抗鬼樓,它自然見不得你身亡,一點靈氣護住你身周大穴,讓你雖然假死昏厥,卻留存得一线生機,否則縱是大羅金仙也救你不回了。”

   “原來如此,那獬豸可算得上是我第一個恩人,如今靈氣失,玉石碎,可還有補救之法?”

   “難!本就是靈氣所化,如今靈氣已經耗盡,除非你能真正找到一頭獬豸,補充靈氣。”

   “鬼都這麼多了,找一頭獬豸,也許真有可能吧!請問我第二個恩人,帶我來此的人,是誰?”

   “抱歉,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我暫時不能告知你他的名字。”

   “哎呀,那可不好了,有恩無處報,那請問……”

   “我之身份,告知你也無妨,貧道日月浩蕩•尚青冥。”

   尚青冥三字一出,心肌強大如匡以律,也不免吃驚跳起。

   “尚青冥?傳聞中一千年前擊殺叛徒,驅逐蟲族的尚青冥?”

   “陳年舊事,不必再提。只是可嘆世間妖孽不能誅盡,和平了這麼久,依然有人為一己私利掀起腥風血雨。”

   “那道長你…”匡以律開口想要請求他出面對付鬼樓,然而他能當隊長就已經說明他不是無腦的二愣子,心思電轉之下,他最終改口:“藏身匿形,不願現世,道長有難言的苦衷?”

   “好聰明的晚輩,唉!”

   一聲長嘆,光球盡散,耀眼光明中,一條清聖脫俗的身影翩然降下,青衣束發,修為已臻化境,竟然去老返少,青年模樣,一派仙骨道姿,然而胸口一片斑駁血跡,看起來竟是如此觸目驚心。

   “這?!”

   “如你所見,我傷勢沉重,實在有心無力,加之形勢不明,如果我冒然出手,只怕反而招致新的禍端。”

   “何人能傷道長至此?”

   “三個月前,我察覺到清越國內有一股詭異暗流,私造生殺,為惡多端,探查之下,卻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直到一月前,我卻在清越國南遭遇圍殺,來人武功詭異非常。搏斗之間,中了血月教主岑無功的血魂箭獄。”

   匡以律想起昨日那一通電話,所以其實血月教一個月前還在清越國內活動,但一個月後就已經可以將大夏滅國了嗎?還是說,五個國家,早已暗中被滲透了?

   “一個月,傷勢竟然依舊如此驚險,好可怕的一箭。”

   “此招非招,乃是咒術,中箭者若無特定解法,傷勢每逢初一十五,立刻發作,相當於每十五天便再傷一次。”

   “這?還是好恐怖的一箭,那道長可有解法?”

   “一百名童男的心頭精血,搭配清越獨有的千年紫半夏,可以解開此咒。”

   這不跟無解沒區別了嗎?

   “你不擔心四光城?”

   “無所謂,沐時青會出手。我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心領神會,不必多言。”

   雖然是病句,雖然夠中二,但是兩人心意相通,生死相托的摯友,實在彌足珍貴。

   “既然如此,你且暫養傷勢,三天後替我辦一件事,可以解眼前危難之局。”

   “何事?”

   “去找一頭真正的‘獬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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