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想請一位同學回答問題。”露崎真晝走到教室中間,望著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華戀醬……”
“是友奈哦。”橙色長發的女學生淡淡地糾正了老師的口誤,起身利落地回答了問題。
神樂友奈下課時冷冷地走到露崎老師面前,率直地抱怨道:“老師你又叫錯我的名字了!”
“啊……啊……對不起,友奈同學,”深藍色頭發的老師露出標志性地尷尬微笑,眉頭都呈八字形擰起來了。
“真是的,”神樂友奈雙手抱胸沒好氣地說:“明明是我們的班主任,卻連學生的名字都記不住……”友奈的語氣一字一頓地,有些冰冷。
“啊……哈哈哈……”露崎真晝用笑聲搪塞過去,小聲說:“我下次會注意的,友奈同學,謝謝你的提醒。”
神樂友奈這才跟朋友嘻嘻哈哈地出教室玩耍了。
“真是迷糊的班主任啊,如果是像道德老師那樣教很多個班的也就算了,她才管我們一個班誒!”
“不過友奈你有沒有發現,露崎老師只叫錯你的名字耶!這不是很有意思嗎?她是不是特別眷顧你啊?”
“哈哈哈!怎麼可能……不過說起來,”神樂友奈故作認真地說:“老師尷尬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什麼可愛啊,你看露崎老師平時形體課對我們那麼嚴格!上次隔壁班有個偷懶的直接被她罵哭了。我還是覺得露崎老師特別鍾意你呢!”
“畢竟你看,友奈你的成績那麼好……”友人笑嘻嘻地嘟起了嘴。
“你們不要亂猜啦!露崎老師不是那樣的人……這里可是聖翔音樂學院,只有全國頂級的人物才有資格進來任教的哦!”
……
露崎真晝在友奈轉身後,尷尬的笑容漸漸收起,她出神地盯著這個又像愛城華戀般活潑,認真起來卻像神樂光一樣冰冷的女孩,臉色陰沉下來,略加思索,又露出笑容,溫柔地說:“神樂友奈等一下!”
“誒,老師還有什麼事嗎?”友奈回身。
“中午我要去開會,麻煩你去我辦公室把這次測驗的成績錄入進電腦里吧,辛苦你了。”露崎真晝抱起教材匆匆走出教室。
“誒呀呀,真是好懶的老師呢。”一個友人嘟囔起嘴來。
“好羨慕啊,我能一起去嗎?正好看看大家的期中成績怎麼樣!”另一個友人開始獻殷勤了。
“不行!”神樂友奈調皮地板起臉,豎起手指堵在友人的嘴唇上把她推回去:“班主任可是把任務交給了我,又不是交給你們。幫老師和學校保守秘密可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神樂友奈沒想到,意外就是這麼發生的。
正好露崎老師的公用電腦壞了,她只好把私人筆記本帶來學校工作。也要怪友奈自己手多,輸入成績百無聊賴的她信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她翻看了露崎老師的文件夾。
是照片,很多照片,穿著跟自己一樣的聖翔的校服,與同學的合照。
與自己的母親愛城華戀的合照,是最多的。
與母親合照時的愛城華戀,笑得特別開心,有時笑得跟面對自己時一模一樣,尷尬地皺著八字眉。與其他同學的合照,則略有些僵硬,沒那麼自然了。
而且,缺了一個人的照片。
友奈的媽媽神樂光。
媽媽和母親在高中時是親密的同學,這個友奈還是很清楚的,為什麼這麼多照片里,母親出現了那麼多次,媽媽卻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露崎老師?”回家提及班主任時,愛城華戀露出了懷念的笑容:“露崎老師很厲害的,是個溫柔又成熟的人呢!”
“母親當時跟她關系很好嗎?”友奈問道。
“很好喲。當時我們睡在同一個寢室,是舍友,她很會照顧人呢。”愛城華戀望了望桌子上的恐龍鬧鍾:“那時母親我是個大懶蟲,每天都是露崎老師把我從床上抓起來去上學的。”
“就像鬧鍾一樣!”友奈笑了起來。
“她那時好像是有這樣的外號呢。”愛城華戀開了個玩笑。
“母親居然還有我不知道的這一面……跟現在區別好大呢!”友奈爽快地說:“現在都是母親叫媽媽起床的!”
“哦對了,”華戀也笑得很開心:“那時媽媽的衣服,都是真晝幫忙疊的哦,為了宿舍內務的事情,真晝親不知訓了媽媽多少次,就像媽媽平時教訓你一樣?”
“啊?”友奈愣了一下,略有所思,“當時媽媽也跟你倆住在一起嗎?”
“對啊,媽媽是轉學過來的,只能打地鋪,每天衣服隨地扔,跟現在一樣。”
“那為什麼母親現在不幫媽媽收拾衣服呢?”友奈眼神示意了一下神樂光專屬衣櫃前那散落一地的衣服褲子,裙子和襪子,“現在媽媽生活習慣還是這樣……糟糕。”
“哼!”愛城華戀撇撇嘴:“我才不幫你媽媽收拾衣服呢,回家就知道亂丟衣服又不肯洗,太懶了。”
“那媽媽和露崎老師的關系怎麼樣?”
華戀苦笑一下,友奈覺得那表情和露崎真晝早上向她道歉時如出一轍,但隨即華戀就恢復平時元氣滿滿的樣子:“等媽媽從英國公演回來了,你親自問她,好嗎?”說罷,母女倆一起看向桌子上琳琅滿目的相框,上面是神樂光到世界各國表演的獲獎合照。
從來只有神樂光一個人在領獎台上。
“友奈啊,真晝她是一個心思細密的人,她不會忘記學生的名字的。”
神樂友奈的確是個有表演天賦的女孩,這是聖翔所有老師都肯定的。形體課上她的動作做得最為標准,因此幾乎沒有人願意跟她組隊練習,與她相比,其他人只會相形見絀。
“友奈,你來和老師組隊。”
“我……嗎?”穿好粉紅色形體服和白色天鵝絨褲襪的友奈剛剛扎好頭發,稍微有點詫異。其他同學三五成群,有的看著友奈,有的看著真晝,小聲議論。
“喂喂,那可是跟那個露崎老師一起訓練啊,真是羨慕。”
“說露崎老師不偏心,肯定是假的……”
“就算是班里的首席,壓力想必也很大吧……”
面對友奈的遲疑和猶豫,真晝溫柔地笑了一下,招手示意她過去。神樂友奈嘆了口氣,周圍的人竊竊私語:“神樂友奈這節課要遭罪了。”
“大家現在開始做拉伸訓練,兩兩一組,站立一字馬,一,二,起——”
友奈直直地豎起纖細的腿,輕而易舉地做出一字馬,跟她的媽媽一樣完美,雙手抱住真晝的腰,把臉貼到真晝的胸口上。
明明是三十多歲的單身女老師,身材卻保養得很好,腰上沒有一點贅肉,藍色的體操服把露崎老師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胸前的雙乳,對一個單身的女子來說,實在有些巨大了。雖然同是女性,友奈卻不免有些羞赧與自卑,只好側臉貼著,但是柔軟而溫熱的觸感,卻讓她很安心。她能聽到露崎老師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很是可愛,正這麼想著,那心跳的聲音愈加變快了。聽著這聲音,友奈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臉滾燙起來。
露崎看著身下努力做著拉伸的友奈,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一副溺愛的樣子。
畢竟,神樂友奈的臉長得和愛城華戀幾乎一模一樣,除了頭發更長。
那個她觸手可及,卻總在一步之遙外的愛城華戀。
那個她得不到的愛城華戀。
露崎真晝恍惚了,同樣在這個練功室里,她與那個華戀醬度過了多少個互相陪伴互相慰藉的清晨。
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青春懵懂的歲月。
她不由得把牢牢抓住友奈雪白小腿的雙手往里拉了拉。
“啊……”友奈怯生生地小聲驚叫起來。
“啊……對不起,弄疼你了。”
華戀的女兒,身材長得比她的母親更苗條一些,大概是繼承了那個神樂光的基因吧。友奈腿上的白色褲襪手感十分順滑細致,加上友奈的小腿比華戀還要小一圈,露崎竟有些不舍得松手。她輕輕地,優雅地伸長脖子迅速地順著友奈豎直的潔白腳踝一嗅。
啊啊……味道跟華戀一樣呢……真是讓人懷念……與陶醉。
她不動聲色,輕輕在友奈曲线優美的雪白腳踝處啄了一下,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華戀對不起了,就當讓我回憶往昔的甜蜜歲月吧。
也許有敏銳的學生會察覺,這次拉伸的時間比平時要稍微長一點。
“結束。”
友奈站直身子,滿臉通紅,有些疲倦地喘著粗氣,刻意躲避著真晝的目光。
真晝臉色潮紅,優雅地抬起手背掂了掂嘴唇,回味方才讓她失神的淡香。她的雙眼專注地、冷漠地盯著那個羞赧的友奈,放下手,笑道:“怎麼,跟老師組隊沒什麼可怕的吧?”
“很……”友奈的聲音很小:“很安心。”
露崎真晝的心髒又熱烈地搏動起來,仿佛眼前就是華戀,無數話語從胸膛順著熱流涌到喉口,卻看清那是友奈,生生噎在那里,便笑得眯彎了溫柔的雙眼:“老師我也很安心哦,”她頓了頓,幽幽地補上一句:“友奈在我懷里,有種久別重逢的懷念感呢。”
友奈猛地望向真晝,驚訝——更多的是慌亂,但立刻又別過臉去,尷尬地笑道:“謝謝老師夸獎。”
友奈像是被衝昏了頭腦,一直到下課都在回憶跟露崎老師相處的那幾分鍾。露崎真晝的性格跟母親完全不一樣,並不是說自己不尊重母親——愛城華戀現在是寶冢的當紅花旦,是比露崎老師更厲害的存在,但是這個母親太過活潑了,像是姐姐,擔任母親角色卻給友奈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在母親身邊時,總會被那風風火火神經大條的性格感染到,心里暗暗抱怨:“這是母親該有的樣子嗎?”但是露崎老師完全不一樣,她文靜,端莊,典雅,一舉一動都那麼得體,那麼體貼人心,呆在她身邊,友奈有種安心感。
正在友奈換好制服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白褲襪不見了。
那不是隨便哪條白褲襪。
那是跟露崎老師相處時、一起訓練時穿過的白褲襪!
一想到這,友奈竟然噙出了眼淚,哭啼起來。眾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好推她到真晝的辦公室。真晝一看見友奈泣不成聲,急得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信手抽了兩張紙巾,細細幫友奈擦拭臉上的淚水,柔聲問道:“怎麼回事了?嗯,怎麼回事了?你別急,慢慢說。”
“有人!……有人偷了我的襪子!變態!偷窺狂!……”
露崎的神色立刻變得很嚴肅,“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必須徹查!”但是看著友奈的樣子,神情又溫柔下來:“這件事老師會查出來的,你先不要哭,好嗎?”她看友奈情緒還是失控,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新的舞蹈襪遞過去:“這是老師備用的,就送你了,待會還有課呢。”友奈還是在那自顧自地捏緊了拳頭擦眼淚,露崎真晝看著實在有些揪心,便伸出雙手輕輕扶正友奈的肩膀,靠在友奈耳邊輕聲說道:“友奈同學你那麼漂亮,淚水會把妝容弄花的,多可惜啊。友奈同學在老師心里一直都很優秀,沒問題的。”
友奈聽到真晝這麼說,哭聲稍微止住了點,咬著嘴唇自下而上盯著真晝,真晝連忙露出溫柔的笑容,眉頭稍微有些無奈地皺,友奈看見這幅樣子又想起真晝叫錯她名字道歉那個反應,忍俊不禁地“噗嗤”笑了一聲,真晝見狀表揚道:“你一笑不就挺好看的嘛!看,不要哭了,你笑起來多好看!這是獎勵哦。”說罷,閉上眼睛湊近臉去,輕輕地在友奈臉上的淚痕上吻了一下,把她臉頰上的淚水用雙唇揩干淨。友奈頓時止住了哭聲,滿臉通紅,全身僵直著往下看去,頭腦天旋地轉,被真晝唇膏的味道和恰到好處的香水氣味眩暈了,只是聽從命令一般直直地走出辦公室,回教室上課,手里一直緊緊地拽住真晝送給她的新襪子,幾乎都把包裝抓出洞來了。
下班後的真晝拖著疲倦的軀體回到單身宿舍,打開門,漆黑一片的房間里只有一個地方亮著燈,永遠都亮著燈。那是玄關的牆上,整整齊齊地掛著一套高中時期自己穿過的聖翔校服。她脫了黑色的真皮高跟鞋,只穿著厚黑色褲襪走上地板,徑直走到洗手間,端詳著今天的自己。
藍色的秀發一如既往地順直,妝容也堪稱完美,唯獨那雙眼睛沒有神氣,帶著陰沉的氣息。她脫了修身的黑色小西裝外套,里面是一件正經的長袖白色襯衫,領口系著華麗而端莊的絲巾領結,看上去是一個行為端正,風度優雅的教師。
並不是的。
真晝在鏡子里看著自己的眼神就明白了。
她曾經以為自己走出來了,放手了,回顧家人的期待,家鄉的回憶,她在華戀的開導下找回了初心。臨近畢業那場狂野銀幕巴洛克演劇中,唯有她沒有任何對手。
她沒有心結了。
她以為自己沒有心結了。
她演得那麼好,不光連長頸鹿,就連自己都被騙過去了。
畢業後她順利進入新國立第一劇團演出了八年,老師和前輩都評價她是一個“毫不迷茫,銳意直取”的好苗子,劇團對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寄予厚望,她進社團的第二年便拿到了新人賞,僅次於天堂真矢,後來又拿過數次野菊賞和愛寶會賞。演劇的夢想,她實現了。
她很享受。
直到她的到來。
在新國立演劇的第八年,愛城華戀從四季劇團轉了過來。
作為神樂光的妻子。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露崎真晝勉強地笑了笑。她的心髒像突然被抓緊了一般,她知道自己放不下。愛城華戀還是跟中學時一樣開朗,這更刺傷了她的心。露崎真晝還能看到耀眼的光芒,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好奇的、向往的、艷羨的,更是恐懼的。
只要愛城華戀在舞台上,那麼角色只有華戀一個人,其他人都失去了臉和身份。
第一次在新國立與華戀搭戲,華戀演羅密歐,真晝演朱麗葉。真晝在舞台上發不出聲音,她竭力表演著,肢體語言讓旁人嘆服,但是在華戀面前,她發不出聲音。
最後是天堂真矢帶病幫她出演朱麗葉的角色。
然後真晝辭職了。她逃去了東寶演劇。東寶為了歡迎她的到來,特地安排了她中學時代的revue starlight劇目,她用全力演繹了一次芙洛拉,最後跪在舞台上泣不成聲,在座觀眾無不動容,一時在演劇界里傳為“不二出的芙洛拉”。
她病了,硬撐著下了舞台後,在床上昏迷了三天,又住了兩個月的醫院。
雖然東寶挽留她,她還是遞交了辭職信,她明白自己沒法在舞台上站著了。她退回到一切的起點,自己的母校聖翔音樂學院擔當客座老師,同時被邀請去早稻田大學文學部演劇映像當副教授。
但,還是忘不了她。觸不可及的她。
露崎真晝躺在床上,從手提包里掏出一雙白色連褲襪。這雙襪子還帶著余溫和一點點濕潤,散發著友奈的味道。真晝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這雙襪子,心跳再次加速起來。真晝的鼻尖靠近白褲襪嗅了嗅,顫抖著小聲說:“友奈醬的味道,和華戀一模一樣呢……”
“華……華戀醬……”真晝輕輕的張開襪子,對著略有些濕潤的襠部輕輕吻了上去,在上面留下淡淡的紅色唇印:“華戀醬……啊……華戀醬……”被黑色厚褲襪緊緊勒住的雙腿和腰襠部,不自覺地壓住床邊的等身蘇茲達爾貓抱枕,顫抖著腳尖習慣性地緊緊夾住了它。
“華戀醬……”
友奈最近很是煩惱。光媽媽出去巡演已經大半個月了,在約定回來的日子,卻又是一通短信,說演出延長。這種事情友奈熟悉無比,她不想回家。放學她一直呆在教室里跟同學聊天,真晝在巡查樓層時發現了她們,有些慍怒,擺起臉來,雙手抱胸:“都幾點了,趕緊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友奈直率地回答道。
“回去吧,班主任都來了。”同伴扯著友奈的衣角小聲地說。
“我不想回去。”友奈重復了這一句話,聲音卻小下去了。
同伴尷尬地說:“我……我先回去了,老師再見。”說完急匆匆提起書包出了門。
“出來吧。”真晝冷漠地對友奈招手,倚在走廊的欄杆上看外面的星空。友奈低著頭跟了出來,也靠在欄杆上。
“你好像有什麼想說。”真晝沒有給友奈一個正眼。
“我月考砸了,對不起,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真晝嘆了口氣,她覺得友奈最近學習很不在狀態上,但她忍住了沒說。
“我害怕你……害怕您批評我。”
“我為什麼要批評你呢?我一直覺得你表現挺好的。”露崎微笑看著友奈,有一點點心疼。
“我曾經試過給你寫紙條,我看教材上講可以這麼跟老師交流,如果說不出口的話。”
真晝心里暗笑,真是個傻孩子。
“雖然我覺得很對不住您,我挺喜歡您這個老師的,平時也很尊重您,但是我不想當演員了。”
“這是什麼意思?”真晝像是被一桶涼水從頭澆到腳。友奈是她一直看好的苗子,是自己教得不好嗎?是自己平時對她太嚴厲了嗎?是自己平時說話太狠了嗎?不……還是說上次被發現了?友奈這個孩子,對她有種微妙的依賴感,這點她還是看得出的,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說出這麼自暴自棄的話?
“因為一個演員沒法顧及自己的事業和家庭。”友奈看著天上的星星坦然地說出這句話,嘆了口氣。
“我不想做一個沒法照顧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演員,無論我能在外面拿多少的獎,這樣的人生我不想要。”友奈的語氣越來越冷漠,跟面無表情的小光如出一轍。
這時友奈的手機響了,友奈毫不猶豫地在口袋里把它掛斷。
“友奈,你聽老師說。”真晝收拾自己有些慌亂的心情:“老師一直覺得你是個優秀的學生。”
“我不想因為父母是優秀的演員就被視作必然要成為優秀的演員,從小到大都被這麼說,我已經聽膩了。我不是演員,我有自己的人生。”
“但是我們都覺得,不光是我,包括你的同學,包括其他老師,都覺得你有出色的天賦,而且態度很端正,也很努力,你這樣走下去,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演員的。”
“如果一個出色的演員意味著孤獨前行的話,我不想當。我還有自己想愛的人。”友奈說到這里,突然轉過臉熱切地望著真晝,眼圈發紅。這時友奈的手機又震動了,友奈立刻又把它掛斷。
真晝心疼地看著這個長相跟華戀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一股熱流從胸膛涌起,她捏了捏手,有一種衝動想一巴掌扇過去,但是最後她還是微笑著說:“友奈同學,你站在舞台上表演時,高興嗎?”
友奈紅著臉害羞地低下頭:“高……”她的聲音突然小下去了:“高興……”
真晝長舒一口氣,伸手溫柔地撫摸起友奈的頭發,坦然地說:“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是一個好演員。你明明向往舞台的,是不是?”真晝的思緒開始復雜起來,跟華戀那個傻孩子一樣呢。
“喜……喜歡。”
“露崎老師我,看到你在舞台上那個優秀的樣子,也很高興哦。”
“啊……啊……是……”友奈那個孩子,聽到這樣的夸贊,有些語無倫次起來。這時友奈的手機又響了,友奈正要掐斷它,卻被真晝一手搶過來,來電顯示是“母親”,未接來電已經有十通了。真晝接通電話:
“喂,華戀醬?”冷冷地,用像一般班主任與家長溝通例行公事一樣的語氣說出第一句話後,真晝其實並沒有想好怎麼應對這個一直在心里占據最重要地位的女人。
“誒?是真晝醬嗎?怎麼……”
好了,不想聽下去了,再聽到這個活潑元氣的聲音,真晝都想流眼淚了。在自己聲音變得哽咽之前,她冷靜地說:
“友奈醬在我這里,不用擔心。友奈醬真是個好學的孩子呢,這麼晚了還在纏著我問問題……”
“啊……哦……啊,友奈醬在你這里……”
“是。”
“那我就放心啦!謝謝啦!露 崎 老 師 !改天什麼時候……”
“不客氣。”真晝迅速切斷了電話,大呼了兩口粗氣。
真晝微笑著把手機還給友奈,溫柔地說:“沒事了,你母親已經知道這個事情了,你趕緊回家吧。”真晝掏出自己的手機來,笑眯眯地加了一句:“不要再說‘不想成為演員’這種蠢話了,不要讓自己後悔。”
真晝走遠,風急火燎地撥打某個號碼。
“咦……是真晝醬嗎?”
真晝沒有回應。
月光下的走廊里沒有第二個人看到真晝的臉色究竟有多陰沉,連真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色有多沉重。
“咦,真晝醬?”
真晝深吸一口氣:“你都怎麼教女兒的!趕緊給我回家!”真晝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縮起脖子聲音降低八度:“你知道嗎!你女兒在跟我說什麼‘不想當演員’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友奈遠遠地看著露崎真晝走遠了自以為沒人聽見就發火的樣子,下腹一股暖流涌來,自己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拳頭放在胸口。
“真晝……老師——”
不久之後的一天中午,有學生過來報告友奈在午飯時間不見了。
不見了?
這三個字在露崎真晝的心里像炸彈爆炸一樣。她聯想到之前那個晚上的事情,埋怨自己為什麼沒有跟進,心如亂麻,但還是強裝出鎮定的樣子,發動幾個學生沿著走廊搜查。
萬一!萬一呢?
真晝越想越心慌急躁。因為家庭問題出事的孩子每年都很多,她禁不住想象友奈在樓下,雙腿以奇怪的角度叉開,漂亮的發絲悲慘地浸在血泊里的樣子,她聽著外面風吹過的聲音,都嚇得全身哆嗦一下,生怕是什麼黑影在窗外掠過……她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那麼多的事,她對不住友奈,對不住小光,對不住華戀——對不起,明明自己不再閃耀了,明明曾經親密的好友放心地把孩子托付給自己,自己卻……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
真晝走到學校天台上,隔著樓梯間的門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華戀!
不,是友奈醬。
露崎真晝雙眼睜得大大的,吱呀一聲打開門,友奈背著手並沒有看她,而是抬頭望著湛藍天空上兩只飛過的白鴿:“終於來了嗎?遲鈍的露崎老師。”
“友奈醬,”真晝伸出手去,聲音都跑了調:“你冷靜,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
“露崎老師你是不是想歪了什麼?”神樂友奈向後側過頭來,臉上一副惡作劇的表情,手上拿出一把剪刀。
“友奈醬,你手上那個東西很危險,把它交給老師,好嗎?”真晝慢慢地,謹慎地向友奈探出腳,她沒有注意自己裹著黑色褲襪的雙腿已經在不自覺地顫抖。
“真晝老師你在想些什麼啊?”友奈輕輕一笑,把剪刀往後頸一伸——
“不要,友奈醬!”
剪刀輕輕地響著,友奈的及腰長發隨風飄散。
“露崎老師,您看我現在像誰?”神樂友奈露出真摯的笑容。
真晝呆呆立在原地,雙目怔然:“華戀……醬?”
真晝這才留意到,友奈今天扎了和華戀一樣的羊角小辮,額上夾著皇冠發卡。
“我知道的喲,老師喜歡母親的事情。”友奈得意地背手笑著,那笑容和昔日華戀頑皮的樣子別無二致,“看著老師的反應,我很高興,我猜對了,嘻嘻。”
“我……”友奈的表情認真起來,笑容消失了:“喜歡真晝醬哦!”
擔心,熱切,急迫的心情一下子在真晝心中掃得空空蕩蕩,她的臉色變得跟家里一樣陰沉,友奈看著那讓人恐懼的眼光,不自信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能答應你。”真晝的心像被鐵鉗緊緊夾住一樣熾熱而痛苦,但還是冷漠地回絕友奈。
友奈往前一步,急問道:“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真晝失落地苦笑道:“我已經36歲了,你才17歲。”
“這有什麼關系嗎?”友奈徑直向前走去。
“我——跟友奈醬的母親是同齡啊!”
“這有什麼關系呢?”
“我已經能當你的母親了。”真晝把頭扭到一邊。
想逃,但是不能逃。
“可是我們並不是母女啊!”
“我們是師生,別人會怎麼看我們……”真晝聲音越說越小了。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露崎真晝!”神樂友奈大步走到真晝面前,站直了身子大聲宣誓道,她雙手捧起真晝的臉頰,把她別過來與自己近距離對視:“請看著我,露崎老師。”
啊……友奈醬的眼眸是亮棕色的,好漂亮。
友奈醬的鼻子那麼小巧,真可愛。
友奈醬的棕黃色頭發,散發著跟記憶里華戀一樣的味道,真懷念。
友奈醬的嘴唇今天抹了淡淡的口紅,真雅致。
神樂友奈,你……
友奈踮起腳,撩起真晝臉頰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手順勢輕輕扶住真晝的後腦勺,便閉上眼睛輕輕吻住了真晝的雙唇。
“對不起,看到老師弱氣的樣子,我無法忍耐。”
“唔……”真晝掙扎著想推開友奈,雙手正好推在了友奈的胸部上,明知手感不對的真晝連忙縮手,卻被友奈抓住手腕按在了自己正在發育的右乳上,真晝的五指還想掙扎,卻只能更深地扣進友奈只有一層白襯衣遮蓋的,略微凸起的胸部上。真晝火氣上來了,揚起右手想扇開友奈,卻被友奈半路攔下,友奈修長的五指順勢攀上真晝的指縫之間,十指相扣起來。
吻了半晌,友奈才慢慢地分開兩人的嘴唇,只見真晝咬牙切齒又羞又怒,臉上泛起了紅暈,平日溫婉的雙眼,眼角微微噙著淚水。
啊……說不清是愧疚還是成就感,友奈心里默念道:“把老師弄哭了呢。”
“但是哭泣的真晝醬,真是可愛啊。”
“哪怕隔著十幾歲的差距,都覺得老師好可愛啊。”
“難道是因為老師特別眷顧自己母親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內心那難以自拔的、無法回頭的情感?”
“都怪你啊,露崎老師,平時對我那麼溫柔……比我的母親和媽媽……更能走進我的心。”
“沒關系的,”友奈溫柔地說:“我就是華戀哦,華戀醬就在這里哦。”
這句話徹底擊破了露崎真晝的防线,真晝徹底放聲大哭,喊道:“華戀醬!”
“嗯,華戀醬在這里哦。”友奈心疼地微笑著,又一次吻了上去。這次真晝不再抗拒地緊緊抿著雙唇,而是略微張開嘴巴,但是呆呆地,不知如何應對一般。友奈大膽地伸出舌頭,撬開真晝雪白的齒縫,跟退縮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真晝的舌頭交纏在一起。
真晝立刻全身酥軟下來,亭亭玉立的黑色的雙腿再也無法支撐住女老師的身體,真晝鼻子里發出迷亂的“嗚”一聲,順勢滑倒在友奈胸前,倒在暗戀對象的女兒懷里。
友奈一驚,趕緊松開了真晝的雙唇,兩人的紅唇間拉出一條晶瑩的銀絲。真晝臉色潮紅,雙眼迷離地近距離盯著友奈,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能彼此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潮氣,真晝的呼吸節奏更急促一些,她眼角流下兩行清淚,甜蜜地笑著說:
“露崎老師也喜歡友奈哦。”
“是華戀醬哦,小真晝。”
“嗯。”
天台事件結束之後,真晝開始頻繁地做夢。她夢見陰霾的天,暴雨將至,自己身處懸崖,陡峭的石壁足有四層樓高,她就站在懸崖邊上。
她有強烈的衝動往前跨出那一步。
她做錯了,她夢見友奈倚在她身邊,肚子漲得像個氣球。她能聽見嬰兒的哭聲夾雜著雷聲,一回頭友奈不見了,然後是狠狠的“啪”的一聲,懸崖下灰白色的沙灘上濺出一片血花。她說不清那是華戀還是友奈,那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側著,白皙的肌膚沒有一點血色,她穿著revue的舊式軍裝決勝服,是華戀的那一套,披風已經掉下來了,繩子斷了,身下是呈放射狀濺射出去的血漿,而從腹部坡口流出的鮮血正慢慢彌漫開來,將小半片沙灘染得通紅。地上除了鮮血,還有半截東西,是臍帶。真晝感到受傷有點冰涼,張手一看,赫然是一枚金色的紐扣,沾著點血跡。
有時掉在懸崖下的不是華戀或者友奈,而是自己,她能看見自己那扭曲、悲傷、陰沉卻不乏嫵媚的蒼白的臉。
她會從噩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她無數次想結束這段禁斷的關系,可是一看見那張依賴著自己,和夢中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她就輕易地抹殺了這個想法。自從那之後,友奈很喜歡跑來辦公室,沒事找事聊天,。這個女孩的膽子越來越大,即使有別人在場,她都不憚於撥弄真晝的手指調戲。
“露崎老師的手指怎麼看都覺得好美啊。”她這麼說道。
真晝心里很是高興。
當辦公室沒人的時候,她倆會偷偷親吻,這樣的行為總會讓真晝全身發熱。
“這樣的事情太危險了。”
“可是,真晝醬每次的表情不都是很享受的樣子嘛。”
聖誕節時自己的抽屜總會收到很多賀卡,其中不乏有被自己迷倒的女生寫的表白信,但是一封匿名的信總會擺在最上面,里面寫滿了各種甜言蜜語,落款是一頂畫得很精致的紅色皇冠。
“每次都看到你的信放在最上面,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低調!”
“嘻嘻嘻,”友奈會背起手縮緊身子,像小惡魔一樣笑起來:“因為一想到被其他女孩子的信疊在上面,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會哦。老師心里的華戀醬只有一個。”
三年級時,友奈呈交的志願方向書上,第一志願赫然寫著早稻田大學文學部演劇映像,真晝把友奈叫來談話,“王立演劇學院可能會是更好的選擇,你的媽媽在那里認識很多人,你的資質去四季演劇團也沒有任何問題。”
友奈搖搖頭:“我為什麼要循著父母開拓的道路走呢,我想走自己的道路,我想成為您的學生。”
“早稻田大學並沒有演劇舞台。”露崎真晝扶了扶眼睛,拿起筆把早稻田劃掉,私自添加了“新國立第一劇團”幾個字,說:“如果你有精力的話,可以來早稻田找我修雙學位,我明年只收一個學生。”
一年後,真晝回到早稻田大學擔任客座教授,有好幾個優秀的學生想拜她為師,都被她用嚴苛的標准篩掉了。這一年的五月四日,一個人敲開了真晝家的門。
“生日快樂,真晝醬。”
真晝笑道:“好久不見,友奈醬。”
“是華戀醬才對哦。”神樂友奈今天穿著全套聖翔音樂學院的制服,發型理得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甚至發額上都戴上了小皇冠。
真晝不能抑制內心的情感,帶著幾分哭腔說:“華戀,我等你等得好苦。”便迎上來,雙手抓住友奈的雙手,“唔!”友奈嚇了一跳,雙眼睜大:“好突然,我還沒准……唔!”話未說完,身體就被真晝貼到大門上,自己的嘴被真晝的唇牢牢貼緊,露崎老師的俏臉近在眼前,被撞的那下又驚又痛又羞,一時間嘴上微張了一條縫,真晝的香舌便迅猛地長驅直入,突入友奈的紅唇之間,利落地撬開少女的貝齒,與少女不知所措的舌頭緊緊交纏在一起,立刻便往自己的方向拉去。
啊啊……被另一個女人進入自己的私密的口腔,就是這麼一種感受嗎?
友奈嘗試著掙扎,稍微掙脫一點真晝的束縛,便又立刻被真晝的舌頭纏得更緊,往她的嘴里拉去。
好熟練……跟一年前那個身體任由自己擺布,玩弄得雙腿酥軟撲倒在自己懷里的柔弱老師,判若兩人……僅僅是舌頭被這麼戲弄,身體便沒了力氣,要融化掉了!
這樣來回扯了幾下,露崎真晝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友奈的舌頭,友奈剛放松一秒,露崎真晝立刻捧住友奈的臉頰,貼近臉來發動更猛烈的攻勢。
“嗚……!”
嘴再次被封住不能說話的友奈只能無助地發出含糊的聲音。
真晝的舌頭在友奈的嘴里長驅直入,將友奈舌尖上的、齒縫間的、臉頰內的唾液,全部掃了個干淨,友奈的嘴里只剩下露崎老師香舌的味道,鼻子在極盡距離里因嘴被封住不得不深呼吸,鼻腔里充滿的都是真晝身上淡淡的成熟女性香味。
要……要融化掉了!
友奈頭腦抵受不住,雙眼都向上翻去,身體往下一軟,裙底卻抵住了什麼東西——露崎老師早把裹緊了黑色厚連褲襪的大腿伸到友奈雙腿中間,友奈身體稍往下滑,敏感的襠部就頂住了露崎真晝純黑色的膝蓋。
“唔……嗚嗚嗚嗚……”在含混的呻吟中,友奈的雙大腿應激性地緊緊夾住真晝的膝蓋,一股熱流蔓延到各個部位,全身都顫抖起來。
看到這般反應的真晝滿意地松開了嘴,背著手像惡作劇完的大小姐一樣退後兩步,笑道:“華戀醬的味道,真好呢。”
“呼哈……呼哈……呼哈”友奈倚著門板慢慢下滑坐到地上,全身還在間歇性微微抖動著,明顯還沒緩過神來,她雙眼失神,口齒不清地回應道:“真奏醬……真……膩害啊……”
“謝謝夸獎,”真晝露出平日溫柔的笑容,但友奈反而覺得這笑容不是單純的溫柔,反而有些深不可測,有些可怕,真晝款款地說:“真晝醬我啊,可是一個舞台少女哦,如果連接吻這種基本的戲碼都不會的話,可沒有資格站在舞台上哦。”
“等一下,”真晝說道,又迎上前去,一根修長的食指輕輕掂住友奈的下巴,將友奈的頭向上抬起:“有些唾液留出來了哦,真是的,要注意形象啊。”真晝露出壞笑,又俯下身去用雙唇輕輕吮吻了幾下友奈的嘴角,意猶未盡,用拇指刮干淨友奈嘴角的殘液,放在自己的紅唇中間細細品味干淨。
真晝把友奈從地上扶起,放在床上坐穩後,臉色認真起來:“華戀,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請你來做,也只有你可以做的。”
“是什麼?”
真晝雙手捏住自己端莊保守的窄裙裙擺,向上翻折過來。窄裙很緊,真晝不得不花了點力氣。接著她把拇指伸進自己黑色褲襪的腰部邊緣里,慢慢把它褪到大腿半,原本厚厚的天鵝絨黑褲襪在大腿上堆出許多褶子來,小腿部卻還是緊緊地繃著。露崎老師的褲襪下面,並沒有穿任何內衣,友奈直接看見了真晝私密的三角區與陰戶。真晝的恥毛比較短,很整齊,明顯是事先精心修剪過的。真晝小心地握住友奈的一只手,深情地說:“請收下我的處女吧!”
“這……但是……”友奈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搞昏了頭腦,還沒反應過來,真晝便引導著友奈的手指探入了自己的陰戶里,一開始友奈感到有阻力,但隨著真晝在自己手上加了一把力,什麼東西被突破了,真晝的臉上泛起明顯的潮紅,多年的夙願和滿足感化作淚水流下臉來:“華戀……華戀……我為你保守了十多年的貞潔,終於送出給你了啊!”
友奈正詫異之間,想收回手,輕拉了幾下不能動彈,不得不多花了點力氣,才硬生生從真晝的身體里拔回手指,只見半截手指都被血液所染紅,一時鬼使神差,竟把那手指含進嘴里,將真晝的貞血吞了個干淨。
真晝看到友奈的行為,高興得全身都抖動起來,臉上的緋紅只能用變態形容了:“好高興!……華……華戀你這麼喜歡我嗎!”
“最喜歡你了!”友奈認真地說:“真晝的這里,我也想看看。”說罷一手抓到了真晝豐滿的右乳上。
真晝被友奈摸到敏感部位,全身一抖,高興地說:“可以哦,真晝的一切都是屬於華戀醬的。”她的眼神變得自信而充滿了欲望,從容地脫去修身的小外套,將里面把自己身體裹得緊巴巴,特別是在胸部繃出許多皺褶來的白襯衫,一顆顆地解開紐扣,除掉純白色的蕾絲胸罩,未被人染指過的潔白雙乳便露了出來。
“可以哦。”真晝用寵溺的眼神注視著友奈,雙手攔住友奈溫暖的頭,把她往自己胸前埋去。友奈先是用手輕輕撫摸了幾下真晝的乳尖和乳根,接著小心地用嘴吮住真晝已經挺立起來的小小乳首。
這溫柔的刺激讓真晝像被電擊一樣挺直了背,頭向上一昂,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發出失態的聲音。
友奈又吮吸了幾下,越來越用力,真晝只覺得鴨子坐在床上的身體幾乎抵擋不住,要向後倒去,這時胸里積攢的一股熱流再也無法忍耐,迸發而出。
真晝的雙乳猛烈抽搐幾下,倏地噴出幾股乳漿,一開始粘稠的,濃重的乳白色混雜著大黃色,後面幾股就變稀了,便是正常的牛奶一般。友奈猝不及防,咕嚕咕嚕地被真晝的奶漿噴了滿嘴,被迫喝下去大半,還有一小半竟從鼻子里淌了出來,失去力氣的真晝則往後倒在了床上,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成熟的奶漿膻香味。。友奈懊惱地看著胸前的校服正好被真晝另一個乳房的奶漿噴個正著,埋怨道:“這套衣服很難洗的,真是麻煩……”干脆也把上身衣服脫光。
友奈順勢趴在床上,頭貼近真晝褪了一半褲襪而露出的下體處,那堆在半大腿的黑色厚褲襪還略微散發著帶著真晝濃重味道的潮氣,而愛慕對象最珍貴的陰戶就在自己的眼前,這讓友奈欲罷不能。她探下頭去,先把真晝陰唇附近殘余的處血舔舐干淨,然後便親吻起真晝與年齡不符的、青澀而飽滿的陰戶。真晝明顯對這種刺激不能抗拒,盡管躺在床上全身乏力,呼啊呼啊地喘著粗氣,但是友奈每親一次陰部,真晝褪了小半褲襪的雙腿便應激性地往上跳一下。
“真晝醬的腿真可愛啊……”注意到這點的友奈憐惜地撫摸起真晝的小腿來,黑色天鵝絨褲襪覆在真晝曲线優美的小腿上,縱使有一點贅肉也讓友奈感到喜愛無比,竟愛不釋手。
這時復蘇過來的真晝沉沉地說了句:“你還真是得寸進尺啊。”抓起伸到眼前的、友奈只穿著黑色中筒襪的腳,把弄幾下包裹在棉襪里的腳趾,親了幾嘴,便屈身埋頭鑽到友奈短裙下,扒下友奈的內褲,舔了舔少女青澀的陰戶,便直接把舌頭別開友奈的陰道探索。
“噫!——”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友奈不得不放下手上把玩著的玉足,全身僵直起來。
“還真是稚嫩啊。”真晝在友奈裙下不忘嘲笑道。
“才……才不是!”
真晝熟練地親了幾下友奈純潔的陰唇,小心地用牙齒別住剛剛因為刺激挺起的陰蒂,控制好力道咬下去——
“噫——不要——不要——啊——我投降——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啊——!”
隨著最後一陣猛烈的抽搐,友奈的陰道深處噴射出幾大股溫熱的半透明汁液來,幾乎全部都濺到了真晝的臉上。
沒救了,真晝絕望而幸福地想。
被她的女兒的那些液體濺到自己臉上,居然不感到羞恥,明明精致的妝容都要花掉了。
而自己的第一感覺,居然是無比的幸福。
幸福。
那就……沉淪下去吧。
在這幸福的噩夢中,真晝不想醒來。
神樂友奈在東寶劇團出演的同時,在早稻田大學露崎真晝副教授處學習理論,這讓神樂光和愛城華戀都很安心。露崎真晝明顯非常重視這個好友的女兒,數年後神樂友奈便成為日本戲劇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前輩們一致評論“虎母無犬女啊”“後生可畏”,也有不少評論稱贊露崎真晝指導有方的。
至於露崎真晝,她一直致力閉關傾盡所能教授神樂友奈。一直單身的她在閉關結束後反常地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嬰兒,起名叫“愛城美森”。當被問到為何取這個名字時,她回應道:“愛城這個姓氏,是為了致敬我敬愛的、一生的好友;美森是懷念老家北海道,那里有很多美麗的森林呢。”
露崎真晝收養了這個孩子後,不再那麼抵觸見到愛城華戀了。她經常帶愛城美森去愛城華戀家里串門,並吐槽神樂光過於頻繁的巡回演出。
至於愛城美森,她從小就非常喜歡神樂友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