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回
一個罐子沒有糧:沉睡的小王子與公爵騎士,二十三回!
肛穴里正向外淌出的液體被什麼冰涼的物體堵上,滑膩地在克萊恩有些過分敏感的肛口磨蹭,蹭得克萊恩意外地癢,卻不敢動作或是出聲,只能暗暗地咬住牙關。
可還沒等克萊恩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在肛口研磨剮蹭的東西就狠狠地一下肏進了克萊恩體內——
“嗚啊……!”
再也忍不住,克萊恩半睜開眼,看向微笑著看著他的阿蒙。
“——不裝了?”
公爵閣下平靜地開口。
不久前才被清理干淨的肛穴現在又被那根肏得自己半死不活的肉棒堵上了,克萊恩咂咂嘴,理智覺得現下關頭不是詢問阿蒙為什麼看出來自己裝睡了
“拿、拿出去……!”
過於緊張,讓克萊恩忍不住打了個磕巴,但阿蒙要是聽話,那也就不是阿蒙了。
公爵閣下不僅沒有拔出他的陰莖,反而俯身上前,捏住了克萊恩的下巴,用力肏得更深了。
酸軟的肚子再次體會到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感覺,克萊恩卻忍不住打了個哈切。
下午肚子才被射得鼓脹到酸痛,四肢也因為下午的訓練和一夜的整理異常酸痛,克萊恩就連抬手都沒什麼力氣……身體的疲憊投入精神……他反倒真的困了起來。
要不是阿蒙捏住他下顎的力道過於用力,讓疼痛喚回了克萊恩一點精神,他可能就真的睡著了。
“……這麼困?”公爵閣下反倒因為這一頓哈切頓住了動作,半是玩味半是揶揄地在克萊恩耳邊吹氣,“困成這樣,還不睡覺?”
“——還是說我親愛的小王子是在專程等我回來?”
哪怕公爵正在心中猜測克萊恩是否是真的通過他的侍女參與了那信中的教會,他的嘴上卻仍舊在激怒他的王子殿下:
“不會吧,難道不使用一些道具,您就不會滿足嗎?”他輕輕點了點克萊恩的小腹,“您難道……真的是個婊子?”
——他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克萊恩還未消腫的屁股。
——這個混蛋!
困得迷迷瞪瞪的克萊恩有氣無力地瞪了阿蒙一眼。
他全身上下都很痛,紅腫的屁股幾乎無法平躺,之前在地下室也是選擇的趴坐——而阿蒙還在摸摸按按他那些傷。
公爵閣下無視了他的眼神——或者說,因為太困,克萊恩的眼神看起來沒有半點攻擊力,倒是坐實了阿蒙所說的“婊子”,十五歲的少年褐色的眼睛霧蒙蒙地勾人。
公爵閣下抱著他躺了下來。
“算了——睡吧。”
在克萊恩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里,公爵閣下輕聲說。
可他的後穴還含著阿蒙的肉棒!
克萊恩有點難受地動了動腰,想要讓公爵閣下從他身體里拔出來。
“……或者你還想再被肏一晚上?我倒是不介意。”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克萊恩理智地不再動作。
於是公爵難得地沒有做其他事,只是抱著他,也睡著了。
——要是,要是我再清醒一點,身上還有一點力氣,我幾乎可以就著這個姿勢,直接掐死阿蒙。
克萊恩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恍惚地想到。
但公爵閣下的懷抱讓克萊恩恍惚回到了十二歲以前,那時候,年輕的大公也會抱著自己,哄自己睡覺。
公爵騎士的懷抱意外的溫暖,也許是臨近夏季,克萊恩甚至覺得溫暖得有些燙。
後穴已經習慣了被插入,異物感幾乎消失了……
於是,克萊恩難得地沒有沉睡過去從【愚人身】身上醒來,而是真正地入眠……然後迷迷瞪瞪地看見昨夜抱著自己睡了一宿的公爵平靜地起床,穿好衣服,下床,給自己掖好被角,最後看了自己一眼,離開了。
——克萊恩瞬間清醒。
然後,看了看自己仍舊酸軟的雙手,搓了搓。
——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夢醒了。
阿蒙最後看他那一眼,讓克萊恩差點動搖的心驟然緊繃,本能地恐懼起來。
那根本就不是克萊恩能夠理解的眼神——但他從中看到了毫無疑問的,濃重而深沉的……殺意。
——他差一點,就以為阿蒙是良心發現,或是回心轉意了。
但克萊恩如今沒有犯困,整個人都很清醒,既然很清醒,很多問題就直白地攤開在他面前:
阿蒙昨晚上,為什麼突然放棄?
他究竟……查到哪一步了?
而且,還有個問題。
克萊恩冷靜地,平靜地想到。
——昨天下午,明確說完明天見的公爵閣下,為什麼半夜回來了?
他昨天,究竟去處理什麼東西了?
他為什麼——要來看我?
克萊恩縱使疑惑,目前也暫時沒想到什麼明面上的理由,【愚人身】與科斯特伯爵如今正在南方侯管轄的某個小城休憩,侯爵領土上,王都的政令沒那麼好用——畢竟是連造物主紅衣主教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的地方,他只是通知了自己的主教要他們注意安全,並且暫定休息幾日去看看怎麼接觸到造物主教會,如今稻草的身軀在旅館之中安置妥當,再次年輕的伯爵閣下有著阿羅德斯鏈接在【愚人身】上的意識看管——這讓克萊恩難得地不需要沉睡,有了一些屬於“小王子”的清晨。
要不是阿蒙那一紙絞殺令,他也不需要這麼緊趕慢趕地挨個通知自己的主教們——自然也不需要像這樣日日沉睡。
——說到底,都怪阿蒙!
難得不需要沉睡的小王子穿好衣物,喚來侍女簡單洗漱了一下,准備趁著阿蒙不在,去圖書館看看——小花園去不得,王宮外去不得,都有侍從盯著……克萊恩唯一可以解悶和自由出入的地方就只剩下了王宮圖書館。
畢竟偶爾被阿蒙領著杵在簾子後面當做吉祥物的朝議會不算解悶也稱不上自由,著急投靠“黑大公”的大臣們也不會聽他說了些什麼,阿蒙聽到他說出什麼超過他想法的話換來的無非是懲罰與“懲罰”。
克萊恩很清楚,阿蒙一直在建立他對於“政治”的恐懼,對於做出選擇的恐懼。
不得不說,阿蒙多年的誘哄是有些效果的……克萊恩沉下心,從書架中隨意抽了一本詩集,想了想,換成了一旁講述王國歷史的敘事長詩。
他對上平民和當年還算善良的蒂姆時沒漏的怯,在子爵和科斯特伯爵那里展露無遺——他哪怕在三年中學會了怎樣表達自己的看法,可公爵閣下“怯懦”的評價確實影響了他……他總是會在他人的反駁中慌亂起來——哪怕魔鏡救場,哪怕他最終還是說服了對方——但正如魔鏡所言
【您在猶豫,我親愛的主人……您在猶豫,您是否正確】
……很難不猶豫啊,阿羅德斯。
克萊恩小小地嘆了口氣,把這暫時無傷大雅的煩惱放在一邊,拿上書,准備在城堡里找個舒適的,最好能看到王都的角落看看。
而另一邊。
黑發黑眼的公爵騎士看著面前笑得一臉諂媚的大臣,挑了挑眉毛,捏了捏右眼上鑲嵌著寶石的水晶單片鏡。
“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一本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書,但是,它現在,在那邪教的漏網之魚手里?”
“正是如此……尊敬的公爵閣下,您看……?”
這樣的對話發生在昨日下午,而今日,戰戰兢兢的男爵大臣惶恐地,沉默地站在阿蒙面前。
水晶鏡片後,那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瞳仁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人,假若這時,這雙眼睛的主人皺眉或是眯眼,他面前的人想必也不會如此恐懼——可他偏偏在笑,笑得溫柔又和善。
笑得男爵雙腿發軟,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像是在給自己找補勇氣一般高聲爭辯:“尊敬的公爵閣下……這並非是我的瀆職——”
“先生,”他從高背椅上起身,緩緩走到跪下的人身前,輕言細語,“你的意思,是王室騎士們,廢物到連個小孩子也抓不到嗎?你的意思是,只是在你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那個小鬼就從你布下的眼线里,跑了?”
大臣的牙齒打顫的聲音如此清晰,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他遲疑著開口,最後堅定地結尾:“是、是的——尊敬的公爵閣下……正是如此!”
“那,”公爵閣下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地踩在了大臣匍匐的身體上碾了碾,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平靜地做出了評價,“——你還真是廢物啊。”
“窮盡一生卻還只是一個男爵……說你廢物,倒也不算是侮辱。”公爵閣下取下了單片鏡,拿出絲帛輕輕擦拭了一下,“今天天氣不錯……男爵先生,你還有一天時間——”
“確定那個叫做莫勒的邪教小鬼……藏在了王都哪個角落里。”
公爵閣下走出了房間。
一牆之隔的角落中。
懷抱著詩篇的小王子,用盡全力,才沒有發出聲來。
而他在這小小的角落里,與房間中的大臣一起,不自覺地戰栗起來。
——恐懼。
——狂喜。
小莫勒……當初,逃出去了?
對、對……當初行刑時,一群孩子共用一個絞刑架……自己沒有注意到……
克萊恩迅速地理了理思緒,看著越走越遠的阿蒙,注意到了在自己沉浸於詩篇時跟隨阿蒙過來的,還在旁邊巡邏的侍衛。
看來暫時走不了……蹲著吧。
克萊恩無意之間聽到了全程——可他有一點疑問,小莫勒既然之前藏得那麼好……為什麼會因為一本書被男爵盯上?
到底是什麼書——不會這麼巧吧?
不過,小莫勒逃出去了,會藏在哪里呢?
他那麼會捉迷藏……當初要不是為了拉上我的【愚人身】,也不會被當時正在清掃王都乞討者的騎士團發現——當初還只是被趕走……如今卻是殺身之禍。
克萊恩不自覺地,有些悲傷地想。
要是這麼說,小莫勒每次遇險……都是我的錯。
這一次,心中沒有響起魔鏡的開導……克萊恩的悲傷難得地沉重了起來。
等到那些侍衛也從這附近撤離,那位男爵看起來頗為精神恍惚地,搖搖晃晃地走出來,克萊恩從孔洞中看著男爵走遠,從盔甲立飾里的小櫃子里鑽了出來。
往相反方向走去了。
沉重的心情讓克萊恩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假如說昨天阿蒙就是為了這個大臣才匆匆離去,那麼,當他得知消息之後再來匆匆見我就不怎麼奇怪。
——可是,那封信實在太巧了。
跟隨著步調,克萊恩理智地分析起來。
……阿蒙,到底有沒有懷疑我?
當時,我那位小侍女著實過於純真了一點……要是阿蒙真的有懷疑我通過她參與了【愚人之言】倒也不奇怪——這甚至能解釋為什麼平時不喜歡將我帶出王宮的阿蒙卻把我帶到了廣場上方觀看行刑……也能解釋阿蒙昨天那句“壞孩子”。
假如阿蒙是故意遺落那封信的……那麼如果我不小心因為說了什麼而被他注意到……他肯定會瞬間懷疑我。
哪怕他並非有意遺落……也可以通過這封血信而判斷一二。
——不過,難道阿蒙也會心軟嗎?
想到昨日公爵騎士那句算了,克萊恩失笑地搖了搖頭。
……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