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冰仙威懾
蕭狂雲聞言,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這柄冰藍玉劍上,他輕挑眉毛,無所謂地問道:“你這玉劍的確不凡,觀其品質,應該是一把靈玄器吧?你能勉強發揮它的作用已是極為了不得。只是,那又如何呢?”
夏傾月臉上無波無瀾:“以我之能,現在的確無法完全駕馭它,還請蕭公子再仔細瞧瞧。”
蕭狂雲輕呵一聲:“本少的確不識得此劍,莫非傾月仙子在拖延時間?”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以目前夏傾月之能可以如何拖延,一抹輕微的冷笑終於浮現於面:“我再三退讓,沒想到傾月仙子依舊不死心啊,那只好將你活捉回去了!那個小廢物我也順便抹殺了吧!”
言畢,他身子一閃,直接衝向夏傾月。其手中,一股十分強勁的玄力渦旋逐漸顯現。
蕭澈慌忙大喊:“傾月快退!”
周圍,眾人驚呼聲彼此起伏。
就在蕭狂雲距離傾月只有咫尺之距,諸人仿佛看到下一瞬就將夏傾月重傷的情景之時,兩人之間,一道晶瑩的冰牆突然顯現,蕭狂雲的玄氣渦流打在冰牆之上,玄氣渦流瞬間消融,蕭狂雲卻被冰牆反彈至十數身位之遠。
大家都被突如其來的異變嚇了一跳,蕭雲海連忙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冰牆的反彈對蕭狂雲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只是受到了一點衝擊。蕭狂雲從地上狼狽不堪地跳起,朝天怒吼道:“究竟是誰?誰膽敢如此肆意妄為?我告訴你!本少是蕭宗宗主之子蕭狂雲,有本事報上名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蕭狂雲話音剛落。眾人的上方,一陣空靈無比的仙音響起:“哦?蕭宗宗主之子很了不起嗎?就算是蕭絕天親至也得讓我三分,就憑你還不夠格。”
仙音消逝,夏傾月面前,一位高大修長的女子在眾人面前緩緩顯現。
蕭門弟子眼前瞬間恍惚,這位女子的出現,雖然不如之前夏傾月顯露真顏那般令人驚艷,卻也十分眩人眼目。一綹冰藍纖絲從其頭頂傾瀉而下,容顏亦是極為精致,展露在外的雪肌光滑似玉、頗具美感,身軀曼妙無比,纖細苗條。
但,相比於女子的容顏肌膚之外,對眾人來說最震撼的是,這位仙子實在是太為高大了!若和玄力最強的蕭烈相比,後者只至其胸部下方的高度,依舊遠遜於她。
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位突然出現的女子的玄力等級,遠遠在蕭烈之上!
此時,女子的玄力威壓緩緩釋放,玄力全無的蕭澈、甚至初入玄境的蕭門弟子均無感覺。但,諸位蕭門長老的臉色瞬間起了變化,蕭雲海身體顫抖連連,他的目光戰栗無比,以至於話語都說不利索:“這……這股威……威壓,難……難道是……是……”
而直面女子玄力威壓的蕭狂雲,直接被迫面地而跪、無法動彈。他頭顱低下,身軀發抖,冷汗淋淋,雖然無法看到這個神秘女子的真面目,但蕭狂雲靈覺依舊存在。他強忍著巨大的壓迫感,靈覺向前釋放。霎時間,他臉上浮現驚容,顫顫巍巍的話語,從他口中吐出:“你是……冰雲七仙的……楚月璃仙子……”
“冰雲七仙”幾字一出,無異於在眾人耳邊響起一道驚雷。
冰雲仙宮,和蕭宗同為蒼風四大宗門之一,因其宮內無論是宮主、長老還是弟子,所有人均為相貌十分清麗精致的女性,因此特殊性為蒼風國人所熟知。雖然其門內並無像蕭宗一樣有分宗存在,弟子數量僅僅兩千之余,與蕭宗相比稀少許多,但冰雲仙宮弟子的平均玄力絕對凌駕於蕭宗弟子之上,這點是蕭宗所不能比擬的。因而,蕭宗在四大宗門排行第三,而冰雲仙宮卻能排行第二,自有它的道理。
而蕭狂雲面前的這位女子,正是冰雲七仙之一——楚月璃。
冰雲仙宮宮主之下、長老之上,有七個十分特殊的職位,無論是長老和弟子,都對她們十分欽佩。而且,她們擁有著對長老的管控權和對弟子的指導責任。她們的存在,成為了冰雲仙宮的中流砥柱。這七位女子有個統一的稱呼:冰雲七仙,優美至極。
當下,楚月璃目視著汗流浹背的蕭狂雲,威壓緩緩釋放,亂其心神。她朱唇微啟:“不知素以狂傲出名的蕭狂雲公子有資格讓我吃不了兜著走嗎?”
一旁的蕭門眾人都已嚇呆,蕭雲海亦是渾身冷汗,無論哪邊他都得罪不起,蕭狂雲於蕭門有利益關系,但他若是為其發聲,怕是就此得罪冰雲仙宮,這後果亦讓蕭門承受不起,他只得默不作聲,靜觀局勢。
蕭狂雲咬著牙,以一種無比卑微的語氣回應:“是……狂雲冒昧觸犯楚前輩尊駕,還望楚前輩海涵。”
楚月璃冷聲道:“海涵?你要對本仙的弟子用強,豈是你一句話就能讓我海涵得了的?”
聞言,蕭狂雲愣住,眾人亦都呆立原地。
現場之靜,落針可聞。
蕭澈若有所思,原著中的夏傾月與眼前的少女雖然大相徑庭,不過照這情況看來,兩人的真實身份應該相差無幾。只是……
冰雲仙宮以修冰系玄功為主,而蕭澈此次是第一次看到夏傾月出手,他卻沒看到她的玄力帶上任何其他屬性,她所釋放的就是最為原始的、不帶任何屬性的玄氣;此前為夏傾月通玄過程中,他表面上以銀針為夏傾月開啟玄關,實則用天毒珠“淨化”之能在其玄脈內游走,而他也並未感受到其玄力的屬性存在。既然夏傾月是這位楚月璃仙子的弟子,為何卻沒有修習冰雲仙宮的玄功?他略有疑惑。
在他思索間,蕭狂雲難以置信地問出了他的疑問:“這……這不可能!她明明只是流雲城人氏,怎麼可能會和你們冰雲仙宮有所聯系!難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之前那個在新月城顯現蹤跡的冰雲七仙就是……前輩?”
楚月璃俏眉一揚:“沒想到你們蕭宗眼线布得還挺廣,連本仙蹤跡都摸得一清二楚!”
蕭狂雲頭低得更深:“狂雲不敢……”
“哼!”
楚月璃一聲冷哼,卻不再看他。她轉過去,蹲下身子,望向夏傾月的目光頓時變得十分溫柔:“傾月,為師在你攸關之際才替你出頭,你沒有怪為師吧?”
夏傾月微微搖頭:“師父能出面幫忙,弟子已經感到十分榮幸了,哪會有怪罪師父的想法?”
楚月璃憐愛地撫摸夏傾月的腦袋:“能找到你這個玄道天賦萬中無一的弟子,是為師之幸,亦是冰雲仙宮之幸!雖然你現在不敵蕭狂雲,但只要入冰雲仙宮,假以時日,蕭狂雲之流一定不是你的對手!”
夏傾月拜下:“傾月在此謝過師父。”
蕭烈聽著師徒倆的幾句交談,他內心十分震驚。蕭烈知道夏傾月的玄道天賦很強,這點從她偏居於流雲城這個蒼風國的窮鄉僻壤卻能年僅十六載就有真玄境十級的水平就能看出,但他萬萬沒想到,夏傾月居然是冰雲仙宮的弟子!這個身份若是被公布出去,在流雲城必能引起軒然大波。而且有夏傾月的師父在,這個蕭狂雲必定不敢對夏傾月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他孫兒蕭澈的命也算是徹底保住了,但是……
他一聲暗嘆,從楚月璃仙子對夏傾月的重視程度來看,夏傾月將會離開流雲城,前往冰雲仙宮,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而且據說冰雲仙宮對男女之情管控十分嚴格,難道澈兒成婚不久,就要與其割裂夫妻關系嗎?
楚月璃點點頭,望著夏傾月依舊手持著的冰藍玉劍:“這柄‘冰蓮玉幽劍’你先收好,它曾經伴隨為師度過整個靈玄境,在諸多靈玄劍中都屬上品,你一定要好好學會如何正確駕馭它。”
夏傾月依言將其收起。
楚月璃站起身,轉過頭去,覆蓋在蕭狂雲身上的玄力威壓收回。蕭狂雲頓時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半晌都沒有緩過勁,蕭雲海連忙將其攙扶起身。
楚月璃冷眼道:“蕭狂雲,之前本仙弟子所提出的條件,你現在可有不服的嗎?”
蕭狂雲緩緩站直,此時的他,樣貌狼狽至極,完全失去了原本狂傲瀟灑的蕭宗公子的凌然威勢,他輕吸一口氣,躬聲道:“楚月璃仙子之言,狂雲豈敢不從,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他指向夏傾月與蕭澈兩人:“據說貴宮對男女之情是嚴令禁止的,而他們卻已然成婚,這貌似違背了貴宮原則吧?”
蕭烈輕嘆,該來的還是要來。
但,出乎他的預料,楚月璃幽冷地回應道:“據本仙所知,本仙弟子之所以和他成婚,是因為雙方長輩的約定,並非兩個小輩互生情愫。換言之,他們的婚姻也只是名義上的,這於情於理並無不妥,蕭公子似乎管得太寬了!”
蕭狂雲心中暗恨,他一邊快步沿著演武場出口走去,一邊出聲言道:“既有楚月璃仙子,在下就不多加干涉了,先前的事情的確是在下一時失心衝動所為,還請兩位仙子諒解!”
經過蕭雲海父子身邊時,他命令道:“待會兒蕭玉龍准備妥當之後,就隨我回蕭宗!”
蕭雲海連聲應是,幾經周折,最終人選還是他的兒子,他自然高興無比。
蕭玉龍恭敬道:“玉龍在此謝過公子!只是蕭公子,還有一件事……”
面對蕭狂雲轉過身望向他的目光,他眼神閃爍,嘴角亦微微勾起一絲弧度:“或許婚書之事有更加‘完美’的解決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