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發】(中國語注意)Are you willing to...(作者:紅豆
【代發】(中國語注意)Are you willing to...(作者:紅豆
【NC-18】
【Via 紅豆/Ormosia】
時間在莉莉香畢業典禮之際,芽亞里已經是學生會長。
兩趟車,第一趟芽副,第二趟雙支线。
莉莉香站在學生會長室門口,猶豫著抬起手。
方才芽亞里作為二年級生代表為三年級致辭後,便匆匆離去。莉莉香看到她還沒來得及走回座位,就接了個電話,然後快步離開了禮堂。最後二年級合唱時,芽亞里仍然沒有回來。
典禮結束後,她在line上給芽亞里發了信息,對方沒有回復。於是她直奔學生會長室,猜想芽亞里可能遇到了什麼突發事件。
如果芽亞里有什麼急事的話,會不會打擾到她?
莉莉香思索著,最終咬了下嘴唇,輕輕扣響了門。
“請進。”門後傳來芽亞里疲憊的聲音。
莉莉香推開門,看到芽亞里埋在一堆文件里,煩躁地按著筆。
“芽亞里……?”
“剛剛准備回你的消息。”芽亞里用筆敲著腦袋,“又是那個女人留下的麻煩事,不過我已經擺平了。”
“嗯……”莉莉香走到桌前,注視著芽亞里苦大仇深的臉,“剛才合唱的時候,沒有看到芽亞里呢,我就在想或許芽亞里有什麼急事……”
芽亞里深呼了一口氣,然後伸了個懶腰:“弄完了,然後准備問你畢業典禮是不是已經結束了,你恰好就來了。”
“嗯,我有事想和芽亞里說。”
“……欸?”
“四月我就要入學了。”莉莉香低著頭,有些局促道,“芽亞里想好考什麼學校了嗎?”
“嗯……學校倒沒仔細想,我比較想學法學。”芽亞里沉思道,“日後可以當律師,檢察官也不錯。”
“要不要來我們學校呢?”
芽亞里知道莉莉香很早就通過了推薦入試,獲得了理想學校的入學資格。莉莉香選了文學部,不管日後專攻哪個方向,都會在校本部,而法學部也在校本部。
“嗯,頂尖的國立大學嗎?競爭也不小呢……”芽亞里用筆尾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手掌。
“我相信芽亞里的話,沒問題的。”莉莉香的語氣很堅定。
芽亞里笑了起來:“那就借你吉言了,前輩。”
莉莉香一怔,很快也露出了笑容。
“對了,方才有事先走了,沒能對你說。”芽亞里站起身,注視著莉莉香道,“前輩,畢業快樂。”
“嗯,謝謝。”莉莉香道,臉頰竄上一絲緋紅,“芽亞里也來的話,日後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像是意識到這句話似乎在規劃對方的未來似的,莉莉香飛快地補充道:“如果芽亞里願意的話……”
芽亞里沒有回答。莉莉香望著窗外的樹影,心情漸漸低落起來。
足足半分鍾過去,芽亞里才小聲地“嗯”了一聲。莉莉香轉回頭看,發現金發少女揪著衣角,臉已經要滴血一樣了。
“我……我也……”她耳尖紅得厲害。
那句“我也想經常見到你”怎麼都說不出口。
莉莉香忽然有了一種衝動,醞釀許久的話奔到嘴邊,最終以委婉的問句出了口:“芽亞里,要不要……試著和我交往呢?”
芽亞里沒有回答,而是猛地一步上前抓緊了莉莉香的制服。莉莉香被她撞得踉蹌了一下,接著穩住身子,手臂攬住了金發少女的後背。
芽亞里將臉埋在莉莉香肩頭,那樣對方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了,然而莉莉香清楚地感覺到脖頸處皮膚傳來的熱意。
“嗯……”莉莉香能感覺到她咽喉的震動。
芽亞里的手臂也不自覺地環住了莉莉香。
兩個人擁抱了片刻後稍稍分開,芽亞里問她:“莉莉香,你剛才要說的事……?”
“就是……”莉莉香的額頭抵著她的,“嗯……”
芽亞里偏開頭,吻了一下莉莉香的唇角,隨後羞赧地低著頭。莉莉香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嘴唇覆了上去。
開始兩人都有點放不開,只是很淺的唇片相觸,後面情況則開始失控,唇舌交纏間,芽亞里抽出了莉莉香的襯衫下擺,接著伸進手去,觸摸戀人的肌膚。
莉莉香托著芽亞里的後背,欺身向前將她壓在學生會長的辦公桌上,文件落了一地。
芽亞里還沒能反應過來,莉莉香的膝蓋上前,分開了她的雙腿,緊接著銀發少女壓了上去。
芽亞里猛然想到了一個人——毫不意外的,就是和眼前親吻自己的少女一模一樣的,前任會長桃喰綺羅莉。兩人第一次單獨會面,桃喰綺羅莉也是這般上前緊逼,撫摸著她的臉,膝蓋分開她的腿,鼻尖與她相隔不過咫尺。
“我最喜歡像你這樣完全無法理解的人了。”綺羅莉青藍色的眼瞳像是跳動的鬼火。
當天晚上回到寢室,芽亞里就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掉進了學生會長的魚缸,變成了一條魚,但是怎麼都喘不過氣。明明是魚,被冰冷的水流環繞,卻感覺自己都快憋到爆炸了。
她勉強按下不快的回憶,告誡自己,正在親吻她的是莉莉香,不是桃喰綺羅莉。
這樣被單方面壓制的姿勢並沒有維系多久,很快芽亞里便反守為攻,將莉莉香壓在了寬大座椅處,靈活的手指開始解對方的衣扣。
“芽亞里……”莉莉香低聲道。
芽亞里依舊邊解她的扣子,邊親吻著脖頸處的肌膚。
“芽亞里……”莉莉香掙扎了一下,芽亞里迅速停了下來,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抱歉,我……”
“頭發壓到了,有點不舒服……”莉莉香站直身子,梳理好一頭長發,“芽亞里,我們繼續吧。”
“你確定……?”
“嗯。”莉莉香上前牽住芽亞里的手,引著她往沙發處走,“我願意。”
那個沙發,也就是當時她坐的地方,就是在那里,桃喰綺羅莉……
芽亞里使勁晃了晃腦袋,努力趕走那些給自己留下陰影的畫面。
“等等……”她折回去,站在落地窗邊向外眺望,黃昏時的陽光在樹影處蒙上一層金光,“可能被人看到。”
她拉上了窗簾,又回到沙發處,莉莉香的領結已經被她弄得凌亂不堪,襯衣領口也開了兩顆扣子,雪白肌膚上留下一處吻痕。
“芽亞里……”莉莉香喃喃道,“芽亞里……”
她不斷地念著戀人的名字,仿佛是世上最美妙的東西。
“莉莉香……”銀發少女配合著芽亞里的動作脫下制服外套,芽亞里急匆匆地解著扣子,直到莉莉香衣襟敞開,她又抱住了對方,在戀人耳邊低語,“我喜歡你……”
若是平時注視著對方,打死芽亞里都說不出口。
“我也是。”莉莉香回抱著她,不斷輕撫她的後背,“芽亞里,我喜歡你……”
她將手伸進芽亞里的外套,雙手輕抬,芽亞里也順著她的動作褪下制服外套扔在一旁。
“你……這是裹胸布?”芽亞里的提問讓氣氛瞬間降溫,“莉莉香,為什麼?”
銀發少女迅速縮回手護在自己胸前,臉頰泛紅。
“我想看。”芽亞里注視著她輕聲道,雙手覆上她抗拒的手,滾燙的掌心包裹著銀發少女的指尖,“或許你可以放松一點。”
“是綺羅莉……”莉莉香聽話地松開手,芽亞里開始一圈圈拿掉裹胸布,“雖然是雙胞胎,但我們的身體發育也並不完全同步。‘這樣的話,是無法成為我的影武者的’——綺羅莉這麼說。”
“什麼影武者……”芽亞里輕哼,“你是莉莉香,獨一無二的桃喰莉莉香,不是那個女人的替身。”
“芽亞里……”
“嗯?”
“謝謝你。”莉莉香又吻了上去。
唇舌交纏間,衣衫漸漸剝落。芽亞里將臉埋在莉莉香飽滿的乳房間,親吻溫熱的肌膚,留下成串的吻痕。破碎的呻吟從銀發少女口中溢出,又因刻意壓抑變成細小的嗚咽和喘息。莉莉香咬著手背試圖將情欲的聲音咽下,卻被芽亞里抓住了手:“沒有人會聽到的,前輩~”
“你可……從沒叫過我前輩……”莉莉香深知這絕對出於某種壞心思的逗弄,芽亞里從來也沒把她當做過更年長的前輩看待。
何況弱肉強食的私立百花王學園里,年長那麼一兩歲從來不是問題的關鍵。
“呐,莉莉香……”芽亞里咬著她的唇含糊道,“我也沒把你當成前輩看待……”
“唔……”紅腫的嘴唇被放開後,衝出一聲短促的低吟。
芽亞里的舌尖正在她的乳尖處打轉。
“不過……還是很高興……”她在挑逗的間隙說道,“此後你也將是我的前輩……”
莉莉香的手扣上芽亞里的後腦,手掌微微用力,像是要把那個人深深嵌進自己身體里。
雙腿間已經泥濘不堪,身體空虛至極,迫切地期待被什麼填滿。她格外用力地擁抱著金發少女,而那個人也給予她熱切的回應,或輕或重地咬著她的肩膀,揉捏著她的乳房,或者在腰腹處流連,留下一連串紅艷艷的吻痕。那雙略帶薄繭的手在後背處來回滑動,輕撫她的肩胛和脊柱,掌心的熱意仿佛源自太陽,幾乎能夠將她灼傷。她則迎合著金發少女的動作,低吟如流水從喉中溢出,在室內流淌。
莉莉香仰頭望著天花板,眼前不再是一望無際的深藍,冰冷的海潮退去,陽光鋪開。
芽亞里的手探進她雙腿之間,觸到一片潮熱:“莉莉香……?”
“快……快點……”莉莉香抓著她的手朝更深處按去,芽亞里卻扣住她的手道,“我從沒想過你會有這番模樣,前輩。”
“不要折騰我……”莉莉香小聲道,水藍色的眼睛蒙上一層濕潤的淚光,“芽亞里……”
這倒不是因為委屈,純粹是源於情欲的渴求。
芽亞里沒有回答,而是封住了她的唇。指尖隔著絲襪和內褲按壓著,莉莉香更加燥熱難耐,空虛感越來越強烈,幾乎要吞噬掉她。她伸出雙臂,狠狠將身上的人壓向自己懷里。芽亞里猝不及防跌坐在她身上,隨後有些惱怒道:“弄傷你怎麼辦?”
“不……不會的……”
腿上的重量如此真切,短暫地緩解了她的空虛感。她忽然間懂了此前一直很難想象的那種,小說里讀到的主人公想要和愛人合二為一的感覺。按理來說她應該會有這種感覺,畢竟她有同卵雙生的姐妹,曾在十個月內同呼吸共命運,然而她始終是綺羅莉的影子,這實在不是公平的合二為一。
此刻卻是。芽亞里並不因為她是桃喰家的大小姐而高看她,或者獻媚於她,但也未曾因為她沒有自我就全然蔑視她。如果非要說後者可能是什麼情感,或許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芽亞里已經褪去她的絲襪,又拉開內褲,注視著充血腫脹的地方。
“別……別看了……”莉莉香抓著她的手往下身送,“快……”
“我沒有洗手。”芽亞里蹙起眉,“這對你不好。”
說罷她的頭便向莉莉香腿間埋去。莉莉香急忙出聲,按住那顆腦袋:“我包……包里有指套……”
“欸?”這回無法冷靜的人變成了芽亞里,“莉莉香,我以為會是避孕套。”
她翻開莉莉香的手提包,里面裝著手機和一些女生的物件,還有一盒沒有開封的指套。
“才……才不會……”
“所以你是有備而來的嗎,前輩?”芽亞里走去反鎖了門,套好指套後,壞笑著逗弄她。
莉莉香攬住她的肩,喘息道:“我只……喜歡你……”
“如果……”如果她沒有答應呢?
中指探進密道,莉莉香抽了一口氣。
“疼,疼嗎?”芽亞里緊張道。
身下的戀人看起來像是第一次。
“沒……沒事的……”莉莉香咬著嘴唇。
芽亞里嘗試活動手指,那密道很狹窄,若不是有蜜液潤滑,可能進都進不去。她退出些許,指尖揉弄著那顆小豆子,感覺它越來越堅硬。更多的蜜液涌了出來,甚至沾濕她的手背,中指得以順暢地滑入,帶起一片情色的水聲,莉莉香呻吟得更厲害了。光裸的後背摩擦著沙發靠背,肩胛聳動,手則在胡亂摸索,想要抓住什麼似的。芽亞里伸手扣住她,莉莉香的手指立馬鑽過她的指縫,兩人十指交纏。
“嗯……”
“沒有什麼如果……”芽亞里忽然又笑了起來,琥珀色的眼睛里漾開一片占有欲,她低頭吻上莉莉香,“我也喜歡你……”
電流自下而上,從脊柱一路竄進大腦,火花劈啪作響,隨後在腦海里炸開一場又一場煙花。酥麻的感覺從中指進出的地方擴散開來,小腹酸脹,蓄積的洪流在一波波涌動,隨時可能衝破岸堤,莉莉香攀上芽亞里的脖頸,不由自主地弓起身體,下身不斷收縮,吞吐著對方的手指。每一次退出時灼熱的內壁都在依依不舍地挽留,絞住手指不肯松開。
芽亞里驀然想起相識以來的許多瞬間,莉莉香幾乎沒說過什麼在乎她的話,也沒有表露過多少感情,只是一直跟隨著她,即便被她吼,被她罵,被她拒絕,被甩了冷臉,依舊在跟隨著。她並不強硬,但總是在小心翼翼地挽留,也不肯放手。
尾喰凜的那次戰斗是,莉莉香伸出手握住她,力道不大,卻有某種堅決的意味。她負氣鬧別扭的那個晚上也是,莉莉香先向她道歉,雖然表情委屈得都快哭出來,眼中含淚,但還是強忍著說了下去。
她沒法抵抗那雙眼睛,此刻也是。莉莉香的眼神有些迷離,但依舊泛著水光,不過不同以往,這一次她的手攥得很緊,捏得芽亞里骨節都有些發痛。
芽亞里卻很高興。
“芽……亞……里……”莉莉香沙啞地呼喚道,“啊……”
“莉莉香。”芽亞里親吻她滲出薄汗的額頭,又舔去流下的淚水,“我在,莉莉香。”
莉莉香的身體猛地繃緊了,隨後癱軟下去。蓄積的熱流涌出,芽亞里的手背都被沾濕了。她抽出手指,另一只手撫了一把莉莉香的手背後,撩開她汗津津的劉海,注視那雙被情欲浸染的眼睛。一直以來她都非常喜歡這張臉,雖然和桃喰綺羅莉一模一樣,但不同於對方化著詭異到近乎中毒的濃妝,這張臉干淨至極,純潔得像個天使。
此刻這一片新雪終於迎來了第一個踏足之人。芽亞里覺得莉莉香動情的樣子更美,也讓她燃起一股強烈的獨占欲。
“沒想到你這麼熱情呢,前輩。”她舉起手指,注視著指套上亮晶晶的液體。
“別……別捉弄我了……芽亞里……”
芽亞里輕舔了一口,莉莉香的臉瞬間再次紅透了:“不過想到,這樣的前輩只有我能夠看到……”
她跪坐在沙發上,攬住銀發少女光裸的背脊,手掌不斷愛撫,並梳理著她的長發:“我就非常高興,莉莉香。”
“嗯……”
芽亞里咬住她的耳垂:“這樣的你,也只能被我看到。”
莉莉香笑了,蹭了蹭她的臉頰:“好,芽亞里……”
——————————————————第一趟車完———————————————————
莉莉香沉浸在高潮余韻中,甚至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斜倚在沙發上漸漸滑了下去。
“莉莉香?”芽亞里拍了拍她的肩。
莉莉香沒有回答,半躺在沙發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芽亞里撐著沙發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酸軟的手腳,拿起一旁的襯衣和西服外套給莉莉香蓋上。即便開著空調,二月底也不暖和,她不希望對方著涼。
隨後芽亞里轉身出了會長室,沒忘記反鎖上門。
黃昏時分,太陽逐漸隱去,氣溫也不比中午。芽亞里快步走著,出門時還溫熱的手掌很快便在寒風中變得冰涼起來,她搓著手,一路奔到寢室,從櫃子里翻出薄毯後又匆匆返回。
等用毯子把莉莉香包裹得嚴嚴實實後,芽亞里滿意地回到辦公桌旁,繼續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
選舉戰結束不過幾個月而已,前任會長留下了一個各懷鬼胎的學生會,追求權力者有之,縱情享樂者有之,明哲保身者有之,可謂一盤散沙。除此之外,因著綺羅莉卸任,她一手建立的家畜制度也開始崩潰。歷史重演,芽亞里一年級時出現的善咲會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學園內暗流涌動,桃喰家留下的眼线和其余不甘於“平民”上任的權貴子弟都躍躍欲試,麻煩層出不窮。
沒有桃喰綺羅莉主持大局,盡職盡責的原書記五十嵐清華迅速退出學生會,一路追隨前任會長,只擔任她的私人秘書。西洞院百合子原本就只想保住傳文研,自然不可能在事務上出什麼力,混一天算一天,反正即將畢業。豆生田楓倒是很願意擔任會計,在找不到更加合適人選的情況下,芽亞里暫且同意。雖然他緊盯著學生會長的位子不放,但至少有一定能力,不至於讓她還要操心財務問題。生志摩妄一如既往瘋瘋癲癲著,除了見到夢子會雙眼放光外,對其他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黃泉月露娜一成不變地堅持著絕對中立,帶領著一群玩偶裝屬下在校園內擔任荷官。夢見弖優芽美也做著她的偶像,偶爾幫忙處理學生會事務。
芽亞里選擇皇伊月擔任新任學生會書記,和莉莉香一起處理主要事務,於是學生會會議室整天充斥著會計和書記之間的唇槍舌戰,而現在莉莉香也要畢業了。
她不想趟這趟渾水,但沒有掌握權力之前,每個人都能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那些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只需動動手指就足以將她碾碎,她沒有雄厚的背景仰仗,也沒有海量的資金傍身,只能義無反顧地扎入旋渦,在前任會長的水族箱中參與大逃殺游戲。
不過接任學生會長並不是麻煩的結束,恰恰只是開始。在選舉戰後期芽亞里不是沒想過這問題,但她心高氣傲,又對夢子立下誓言,別說身為同伴的莉莉香是否樂意她退出選舉,她自己也不可能就隨便放棄。
其實人生不也是一場又一場賭博麼?選擇上什麼學校,做什麼工作,與誰結婚又是否生子,小到一餐一飯一趟旅行,大到躺在病床上時做下的醫療決斷,全都是賭博而已。沒有誰能預知未來,也沒有誰能全然規避風險,她所能做的只有——走下去而已。
芽亞里合上文件,伸了一個懶腰。
“芽亞里?”
莉莉香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她望了眼手機,發現已經六點了。
“莉莉香。”芽亞里站起身,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你睡著了。”
莉莉香撐起身子,薄毯滑落,露出一身吻痕,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很快泛起一片細小的顆粒。芽亞里撿起毯子重新披在她身上:“你沒有穿衣服,別著涼了。”
銀發少女的臉頓時一片緋紅:“芽亞里,你就讓我……”
就這麼讓她赤裸著上半身睡著了。
“抱歉,我怕把你吵醒。”芽亞里揉了揉太陽穴,“一連串儀式下來,你應該很累了,睡一會兒也好。”
“芽亞里一直在工作嗎?”莉莉香伸出雙臂摟著她的脖頸,腦袋靠上她的肩膀。
“嗯,那個女人留了個爛攤子給我,還得盡快處理掉。善咲會似乎又有復出的跡象了。”
“善咲會是解放家畜的組織吧?”莉莉香問道,“芽亞里很討厭家畜制度,為什麼卻那麼厭惡善咲會呢?”
“我不厭惡善咲會,我厭惡它的創立者。”芽亞里糾正道,“壬生臣葵的人品我可不敢恭維。”
“壬生臣早就畢業了,善咲會已經與他無關了。”
“也不一定,就像前任會長卸任,桃喰家依舊與理事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何況善咲會活躍起來,只會讓學園的秩序更加動蕩。”
“我以為你會希望改革。”
“唉。”芽亞里長嘆一口氣,揉了揉莉莉香的腦袋,“我上任之前也很想將這個制度連根拔起,我也很痛恨學生會那些人——不包括你,主要是那個女人——那樣看不起我,不把我當人看,可等我真正坐到這個位子上,才意識到有時候平衡比所謂正義更重要。”
“嗯?”
“不破不立,可如果破了卻又沒法以其他東西取代呢?家畜制度將學園中的那些負面情緒集中到了個別人身上作為出口,這當然很不公平,但沒有這個出口的話,事情又會演變成什麼樣?我在考慮過渡的方式,但眼下又不可能貿然改變。不穩定的因素太多了,至少先處理完前任留下的那些棘手麻煩再來考慮家畜制度的問題吧。”
“芽亞里,你開始變得很愛操心。”
“坐在這個位子上也不得不操心,我可沒有前任會長肆意妄為的本錢。”芽亞里聳了聳肩,“倒是你,那時候明明可以像五十嵐清華一樣一走了之,卻還是留下來協助我。”
“我們是同伴對吧?”莉莉香說 ,“那自然應當共同進退。”
“僅僅是出於這個原因嗎?”芽亞里凝視著她。
莉莉香側過頭吻她,毯子再次滑下,露出雪白的肩膀:“那當然不是。”
一吻結束,芽亞里站起身,不知第幾次給她披上毯子,又拿過襯衣遞給她。莉莉香接過衣服穿好,滿身紅痕漸漸隱沒,芽亞里遞給她制服外套。
“我考慮過突然取消家畜制度的影響,其實就局勢方面,一下子造成的混亂倒不見得是最可怕的事情。重點在於家畜制度和上納金掛鈎。”
“芽亞里擔心財務狀況?”莉莉香扣好襯衫最上方的扣子,開始系領結。
“就畢竟我也沒有一座金山啊,如果家畜制度不復存在,上納金制度也會失去威懾力。既然繳不繳上納金都無所謂,那勢必會減少學生會的財產。雖然是很討厭這麼盤剝別人,不過眼下這麼多事情要擺平,哪一樣都需要錢。”芽亞里拉開窗簾,眺望著夜色中的樹影,“現在倒是充分意識到了,比起對以前學生會那些人的討厭——除了你吧——對不得不繼續這樣自己都不認同規則的我自己的討厭更難以忍受一點。”
“芽亞里,不要責怪自己。”莉莉香從背後抱住她,“你已經非常努力了,而且學生會這邊累積下來的事情本來就很多。”
芽亞里扣上她的雙手:“努力也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莉莉香說:“作為曾經的副會長,我了解學生會在以什麼情況運作。芽亞里,哪怕是比你更有背景也更有勢力的人接手,也不見得能做到更好了。”
“是嗎?”
“嗯……至少我之前處理的時候也覺得很棘手。”莉莉香蹭了蹭她的脖頸,“幸好是芽亞里當了會長。”
兩人靜靜擁抱了一會兒,芽亞里問她:“我記得你跟我提過,前任會長當時說,選舉戰是贏者通吃的繼承戰,勝者會得到百喰家主和百花王學園學生會長的位子。”
“嗯。”
“那你現在繼承了桃喰家,應該會很累吧?”
“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但想到芽亞里會幫我,會站在我身邊,也不覺得多困難了。我們是共同進退的同伴——當時就這樣約定好了的。”
“現在不是了。”莉莉香的心忽然懸空,隨後又重重落地,“現在是戀人了。”
“嗯。”莉莉香擁緊了她。
快到七點時,兩人整理好衣服准備離開。芽亞里表示學生會會議室里還放著些需要盡快處理的文件,莉莉香便隨她一起去拿。在芽亞里找文件的時候,莉莉香站在水族缸邊,靜靜凝視著里面魚群來來往往。
除了發型,其他一切看起來都很像曾經的學生會長。
芽亞里找了文件,准備喊她離開時,注意到她的動作。恍然間她覺得這樣的莉莉香和她的孿生姐妹如此肖似。芽亞里瞥了一眼身後想分散注意力,好巧不巧看到櫃子里擺著的精美茶具。
就在會長室,曾經的會長也是用這樣的茶具泡了一壺香氣迷人的錫蘭紅茶,接著給她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芽亞里扭過頭,看到莉莉香舉起手按著玻璃,幽藍的燈光在她的指甲上染上一圈藍色,看起來很像桃喰綺羅莉。
她走上前去,也望著水族缸。
莉莉香回過神,拍了拍她的肩:“芽亞里找到文件了嗎?”
“嗯。”
“那現在走嗎?”
芽亞里沒有回答,佇立在原地抬起手來,目光有些放空。
“在想什麼?”莉莉香問她。
“忽然想起了前任會長。”芽亞里撫摸著水族缸,望著里面游弋的魚群,“在想她望著我們為學生會長的寶座爭得你死我活時,是否就像看著這些魚一樣。”
“綺羅莉倒確實有看別人在她建造的水族箱里廝殺的惡趣味。”莉莉香回答,“她覺得很有趣。”
“這對象也包括你嗎,莉莉香?”
莉莉香望著她,干淨漂亮的臉上沒什麼神情波動:“我想應該包括的吧。”
芽亞里忽然喉頭一哽,很想問她你不會對此感到難受麼,莉莉香又說:“不過能因此而認識芽亞里,我很高興。”
“你……不會難過嗎?”芽亞里問,“她這麼對你……”
“我原本就是綺羅莉的影子,這再正常不過了。”如星海倒映的藍眼睛顯得幽深難測起來,芽亞里暗想是不是水族缸燈光的原因,“所有人都覺得我就是她,所以沒什麼可難過的。”
“可那不是,你分明……”
莉莉香上前,手指壓住她的嘴唇,神情酷似綺羅莉:“嗯,我知道。只要你這麼認為就夠了。”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芽亞里猝不及防被她抵在水族缸處。對方絕不是出於情欲在索求,而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莉莉香……”芽亞里感到有些喘不過氣。
索取還在繼續,莉莉香攫住她的舌尖吮吸。
“莉莉香……!”兩人分開,芽亞里扶著膝蓋大口呼吸,“我要喘不上氣了。”
“抱……抱歉……”
“我覺得我就不該看這個該死的魚缸。”芽亞里咬牙切齒,“還有櫃子里擺著的都是什麼,全都讓我想起那個女人!”
“芽亞里……?”
“讓我想起第一次和她單獨相處,她是怎樣泡了一壺茶遞給我後,命令我進入學生會。她稱贊我從學生會擄走了兩個多億,表示她需要這份才能。”
“然後呢?”莉莉香很想聽下去,她之前只聽綺羅莉說芽亞里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居然會拒絕她的邀請。
“我表示這只是僥幸,她說這份才能和學生會很相配,又問我是不是在拒絕身為學生會長的她的邀請。”
芽亞里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心情極差,原本她已經被學生會那些人玩弄她的態度氣到氣血上涌想要嘔吐了,沒想到她還沒找麻煩,學生會長倒是找上門來。
那個女人分明才是始作俑者好嗎?!
“我後來問她為什麼要有家畜制度,何必做到那種地步。以她的手段想要賺錢輕而易舉,為什麼非得招惹家畜的怨恨。”
“嗯,是符合芽亞里的問題呢。”
“她說,中世紀時統治者以賭博為出口釋放底層民眾的情緒,因為他們畏懼民眾,而這學園里的家畜都是自甘墮落的弱者,掀不起什麼風浪所以威脅不到她什麼。於是她就要趕盡殺絕不留活路。”
“綺羅莉不會在乎弱者,能力不足或者運氣不好,都是如此。”
“我真是氣到要嘔吐了,直接拒絕她就走了,她問我理由我沒有回答。那還用說嗎?”芽亞里砰的一拳砸向魚缸,“我不喜歡家畜制度但也沒正義感泛濫到要拯救別人,重點是她不把家畜當人看,也就是說曾經我在她眼里就是個笑話!這才最讓我火大!少瞧不起人了!”
“芽亞里,你……”
“更別提她之前都在干什麼!一下子把我推倒在沙發上,接著湊到我跟前,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莉莉香的臉色忽然陰沉起來,和威脅芽亞里那次一模一樣。
“那個女人還伸腿頂開我的膝蓋,捏著我的臉……”芽亞里只是自顧自說著,有些冒火,完全沒發覺莉莉香的眼睛冷得像結了冰,“她俯下身湊近我,臉幾乎要貼到我的,問我——你為什麼給學生會造成莫大的損失……”
她還沒說完,一只手扣上她的臉。
莉莉香眼瞳幽深,似乎要一眼望進她的靈魂。
那瞳色如深海般令人窒息,芽亞里忍不住後退,莉莉香步步緊逼。
“是……”她輕聲呢喃道,“這樣嗎?”
芽亞里終於退無可退,後背抵上會議室長桌。莉莉香的唇距離她不過咫尺,芽亞里都能感覺到她說話時細小的氣流。莉莉香膝蓋上前分開她的雙腿,那動作和她的孿生姐妹如出一轍。
金發少女還陷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沒能回過神來,莉莉香的手已經使了幾分力,拇指壓著她的顴骨:“你剛才說,她用手捏著你的臉,然後問你?”
芽亞里頭皮都快炸開了。
“為什麼你要給我講這麼細節的東西?”莉莉香舔了一口她的唇角,鼻尖相抵,“為什麼?說啊,我問你呢。”
真是和桃喰綺羅莉別無二致的發言,連一個字都沒改過。
“桃……桃喰綺羅莉……你真的……”她還沒說完,莉莉香的唇壓了上去。
在賭桌上凜然的莉莉香在自己面前時不時眼淚汪汪,芽亞里以為她在自己面前可能確實比較脆弱,也沒感受過莉莉香的氣勢,此刻卻真切抵意識到她就是桃喰家的骨血,無論外表看起來多麼人畜無害。
“唔!”芽亞里猛地推開她,“你在干什麼!”
莉莉香踉蹌了一兩步,整理著自己的衣領,臉色依舊可怕。
“你剛才就讓我想起她!”芽亞里控訴道,“在會長室也是那樣,一模一樣的姿勢!我反復提醒自己你不是綺羅莉,你是獨一無二的莉莉香,可你剛才所做的事情和她有什麼區別?”
莉莉香深吸了一口氣,指著自己問道:“我是綺羅莉?”
芽亞里咬著唇沒有回答。
莉莉香再度上前,一把將芽亞里按在長桌上,臉孔蒙上一層寒霜:“芽亞里,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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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麼啊你!”芽亞里再次衝破她的桎梏,按住她的肩吼道,“你是莉莉香,桃喰莉莉香!還能是誰?”
莉莉香的氣勢一下子滅了大半。
“你到底在搞什麼?突然發火臉色又難看?”這回步步緊逼的人變成了芽亞里,“就因為我想起桃喰綺羅莉?還是別的什麼?”
莉莉香低著頭,沒有回答她,後背抵上水族缸,魚群在身後盤旋,恰似芽亞里紛亂的心情。
“我只是……”莉莉香囁喏道,“我是……”
“不都說了嘛,你是莉莉香啊!”芽亞里的手覆上她的頭,“我怎麼可能分不清你們?我只是看著這該死的魚缸和破茶具想起她曾經讓我感到十分屈辱,氣得要命,但現在我已經是學生會長了。”
莉莉香望著她,眼中閃爍淚光。她的嘴唇動了動,但什麼都沒說。
“抱歉,我不該對你發火……”芽亞里吻著她的唇角,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濕潤的痕跡,“莉莉香,我只是……”
莉莉香含住她的嘴唇。
她沒法將所思所想宣之於口,莉莉香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吃這種醋,只是因為綺羅莉對芽亞里做出那番近乎於挑逗的動作。她早就知道綺羅莉是個肆意妄為的主,也清楚她的妹妹從來不顧忌和他人進行侵犯性的肢體接觸,但對象是芽亞里的話……
她還是忍不住生氣。盡管這情緒似乎毫無道理,她也只能兀自生氣。
原來她也不是那種會對一切淡然處之的人啊。從生下來開始被桃喰家老們訓導“不要去動,不要去聽,不要去看,不要去摸,不要去品嘗,不要去感受,你的一切行動都要以綺羅莉的方式來進行”,她接受了的。從子宮里先探出頭的是她,骰子沒有選擇她,她也接受了的。
現在她卻覺得這件事不太能接受得了了。
但這並不是情緒浪潮的全部。
芽亞里准確地捕捉到了最關鍵的部分,莉莉香真正介意的點——被當做綺羅莉。
她其實沒有多在乎被當做綺羅莉,反正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甚至於她而言被當做綺羅莉可能更好,這是她身為一個成功影武者的證明。
可即便如此,在戀人面前,她也不想成為另一個人,不想被賦予那麼多與他人有關的聯想,特別是不想在做那種親密的事情時,戀人居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即便那個人是她的孿生姐妹,是她無可分割的手足,與她有著相同的面容和體態,甚至在過往的十幾年里共享了同一段人生。
那也不代表,莉莉香就全然等同於綺羅莉。
可她說不出來這些。心里委屈的洪流開了閘,眼淚卻只在眼眶中浮起一點點。莉莉香最難忍受的是,那個賦予她找尋自我的人卻在方才對著她叫綺羅莉的名字。
更何況沒有人會喜歡戀人對著自己的恐懼。芽亞里眼中的驚懼絕非作假,那段回憶一定很不愉快,而莉莉香偏偏與那回憶的主人公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那樣多紛亂的情緒交織著,漲得胸口發疼,莉莉香只是不斷地與芽亞里接吻,仿佛這樣那些洪流就能釋放似的。
芽亞里抬手護住她的後腦,手背貼著冰冷的水族缸玻璃,與她唇齒相依。
剛剛整理妥帖的衣服再次凌亂起來,不知是誰先開啟了情欲的閥門。深紅外套落在腳邊,格子裙也被褪下,莉莉香的衣扣漸漸剝落,隨後衣襟如敞開的花瓣,露出下方少女雪白的胴體,上面零星散布著斑斑點點的紅痕,正是方才在隔壁會長室里歡愛過的證明。
“窗……窗簾沒拉……”莉莉香抓著她的手。
天色已經黑了,外面亮起了燈。芽亞里大步奔過去,一把拉上窗簾後折返回去:“天黑的話應該不會被看到什麼的。”
否則她早就拉好了。
“但是……不想被看到……”莉莉香將頭埋在芽亞里肩膀里。
回應她的是對方雙手的撫弄。
芽亞里這次很沉默,並沒有似之前那般逗弄她,不過她的熱情並未有所消減,甚至比方才更加熱烈。灼熱的呼吸噴在莉莉香脖頸處,芽亞里半眯著眼舔吻她的耳廓,含住耳垂用舌尖畫圈。莉莉香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水族缸壁的玻璃光滑,沒有什麼可抓的東西,她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一串串帶汗的指印,隨後伸向前方。她只能死死拽著芽亞里的襯衣下擺,仿佛這樣便能在情欲的汪洋中抱住一葉孤舟,不至於徹底沉淪下去。
莉莉香幾乎要站立不穩,後背貼上水族缸,冷意從襯衫處滲入肌膚,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芽亞里察覺到她的不適,抱著她轉了半圈。襯衣被隨手褪下,肩背裸露,芽亞里從身後環抱她,在後背留下吻痕,偶爾噬咬,在越來越深重的酥麻感中,那一絲痛意也微不足道起來。
芽亞里的臉頰貼著她的脊背下滑,舌尖舔吻,雙手則在她胸前揉捏著兩團柔軟,尖端在微冷的空氣和手指的刺激中逐漸充血堅硬,挺立起來,頂著芽亞里的手心。
莉莉香喉音沙啞地低吟,芽亞里忍不住吮吸她的肌膚。她半跪下來,抱著莉莉香的腰轉了半圈,又親吻她的小腹。
莉莉香只能用手肘抵著玻璃,下巴處聚起汗珠,口中喘息。
然而這一切遠未結束。空虛感再度襲來,甚至比上次更加劇烈。莉莉香五指張開,在玻璃上打滑,咬著嘴唇想要克制身體里瘋狂的渴求,她真怕一開口就泄露這一切,就會潰不成軍。芽亞里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褪下她的絲襪,指尖在她腿上撫弄,時而跳躍,像彈奏鋼琴。
莉莉香腳都有些發軟了:“芽亞里……”
她抖了一下,芽亞里立刻攬住她,強有力的臂膀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金發少女在她耳畔低語:“嗯,莉莉香?”
“快……”她不想顯得自己飢渴難耐,但理智的堤壩早已被浪潮淹過。
芽亞里沒有回答她,而是匆匆將制服外套披在她肩上,隨後將她抵向水族缸。後腰處一觸到玻璃,莉莉香便瑟縮了一下,緊接著,溫熱唇舌攫住私密處,她渾身發抖。
“芽亞里……!”羞恥心令她口中的語句破碎,“別……別這樣……”
芽亞里聽話地停下,仰著頭望她。
莉莉香猝不及防從浪尖摔下,滿眼失落,手指在掌心掐出血絲。
“等我一下。”芽亞里奔到沙發邊,拿起薄毯抖開,將莉莉香整個裹住,“很快回來。”
莉莉香倚著水族缸,雙腿發抖,站立不穩。
半分鍾後芽亞里甩著手回來,邊走邊搓著雙手,莉莉香只感覺度日如年,這半分鍾的每一秒都很煎熬。
“我洗了個手。”芽亞里匆匆道,“你的包沒拿過來……”
“這種事……無所謂的……”莉莉香喘息。
“怎麼無所謂……”芽亞里掀開毯子,再度吻上花瓣,指尖輕揉花心,“都說了不注意的話你可能生病啊。”
莉莉香淺笑,有絲無奈,但又很甜蜜。不知道該說這家伙對這種事這麼死心眼,還是該高興她那麼在乎自己的健康問題。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進入順暢得多。莉莉香擺動著腰,迎合她手指的動作,忍不住將花瓣送向她口中。越來越多的津液洶涌而出,芽亞里來者不拒全部笑納,莉莉香開始還羞得滿臉通紅,後面則沉淪於情潮之海中。她仰起頭,咽喉微微顫動,低吟似蝴蝶在空中飛舞。
芽亞里的眼睛像融化的黃金,與她對視時,她仿佛被陽光灼傷般微微眯起眼。柔軟的嘴唇離開私密之地,手指卻依舊在進出,芽亞里站起身與她接吻。莉莉香緊緊擁著她,恨不得將她嵌進身體,重量壓向前胸,兩人的心跳都格外激烈。
很難說清這個人對於她的意義,同伴?自我的發掘者?戀人?亦或者是某種標杆一樣讓她追隨的人?是截然不同於過往十幾年生活的存在,是冗雜到令人窒息的繁文縟節中粗俗又暴力的闖入者,是死水般一成不變的生活中的一抹亮色,是揭開面具,質問她存在意義,鼓勵她追尋自我,與她並肩戰斗的存在。
如果非要說芽亞里是什麼樣的存在——
她讓她成為她自己。
這絕不是所謂戀愛能涵蓋的意義,也不知道可以和這個人走多遠,能走多久,但她是無可取代的刻印者,她是被刻印的人。
“芽亞里……”有太多話想說,但積在喉嚨口說不出,最終只變成一個字,“我……”
莉莉香的手指近乎陷進她的後背。
這一次她不再小心翼翼去挽留,而是放縱自我想要占有。
“嗯,莉莉香……”芽亞里扶著雙腿酸軟的她挪到長桌邊坐下,又為她梳理長發,“你是獨一無二的,莉莉香。”
吻再次落下。